乱世错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安迪可可
说完,她狠狠地拍下他试图去拉她的手,转身向逐渐停下的火车1号车厢门口走去。
车厢门打开,台阶上,一身中山装的方宗尧急切的目光向下搜寻着,当他掠过前排的潘启文等人,看到一侧的叶蕴仪母子三人时,脸上的神色终是安定下来。
他跳下火车,微笑着,伸出手去,与潘启文等人一一相握,客客气气地说着场面上的话,他看到,潘启文有些魂不守舍地时不时地瞄向叶蕴仪的方向,他轻哼一声,面上却不动声色。
终于,他来到叶蕴仪面前,张开双臂,将她和两个孩子拥进怀中,听到她哽声地唤:“宗尧!”
乱世错爱 清算前帐
方宗尧放开叶蕴仪,脸上是微微的笑,他朗声道:“蕴仪,五年不见,你可真狠得下心!”他这一声,音量大得跟在身后的潘启文等人足可听到,潘启文心中一动,方宗尧,这是在跟他解释着什么吗?
他不由看向叶蕴仪,只见她脸色苍白,身体微微有些发颤,哽咽着道:“宗尧,对不起!”潘启文突然之间有想要甩自己一耳光的冲动,他知道,方宗尧在叶蕴仪心目中,并不亚于蕴杰的位置,方家便等同于她的娘家,他却逼得她五年无颜面对方家人,而他刚刚还曾那样讥讽着她!
潘启文一把抱起小宇,跨前一步,与抱着小风的叶蕴仪并肩而立,笑道:“小宇、小风,叫人!”
两个孩子齐齐甜甜地唤了声:“宗尧舅舅!”
听了这个称呼,方宗尧微微一怔,再看看眼前这一家四口的模样,他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随即笑着应了,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来,他打开盒子,将里面的一个玉观音和一个玉佛拉出来,笑道:“呐,男戴观音女戴佛,这可是你们外婆给的,可一定要戴上!”
这声“外婆”一出,潘启文不由暗暗呼出一口气,叶蕴仪再次红了眼,轻声问道:“伯父和伯母,还好吗?”
方宗尧忙点点头:“都好!”。
这时蕴杰走上前去,笑着唤道:“宗尧哥!”
方宗尧满脸愕然地看着蕴杰,半晌才回过神来,对叶蕴仪道:“这是,蕴杰?”见叶蕴仪含泪却带笑地点头,他不由一拳擂上了蕴杰的胸口:“这小子,我还真认不出来了!”
潘启文出声笑道:“都杵在这里做什么?宗尧坐了几天火车,也该回去歇息一下了。”
叶蕴仪瞥了他一眼,看向方宗尧:“宗尧,你先去休息一下,晚上,我让蕴杰接你,到家里吃饭吧?”
方宗尧淡淡地扫了潘启文一眼,垂了眸,轻声道:“今天不了,刚来,事情比较多,改天吧!”他的声音中那有些刻意的疏离,令潘启文皱了皱眉,却见方宗尧已侧了头,对他正色道:“潘司令,今天下午如果有时间,我们碰个面!”
潘启文也一脸严肃地点点头:“宗尧,本来,省府那边早有安排,晚上有个欢迎酒会,可目前形势迫人,日本人马上就要到了,我取消了酒会,你稍微休息一下,下午我派人去接你过司令府。遏”
方宗尧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叶蕴仪,点点头,转身上车走了。
目送方宗尧的车离开,潘启文一把拽住叶蕴仪的手,眸色深深:“蕴仪,你坐我的车!”
叶蕴仪手上刺骨的凉直戳得潘启文心头一颤,她转头对蕴杰道:“你先带小宇、小风回去!”说完,轻轻挣脱潘启文的手,率先走向他的车,潘启文手捏了捏拳头,大步跟了上去。
车上,叶蕴仪侧了头,看着窗外,潘启文的目光紧紧地锁在她的秀发上,好几次,话到嘴边,又咽下,终是,什么也没说,就这样一路沉默着,将叶蕴仪送回了东磨街的宅子。
车停下,叶蕴仪的手扶上了车门把手,却被潘启文摁住,她没有回头,也没有动,潘启文就那样紧紧地摁着,没有说话,直到那冰凉的手,有了一丝暖意,潘启文终是松了开来,叶蕴仪拉开车门,下了车,头也不回地进了宅子。
下午,司令府,潘启文办公间。
潘启文将方宗尧迎进门,对亲自奉了茶进来的林泰吩咐道:“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方宗尧在潘启文对面一落座,便开门见山地道:“潘司令,岩井英一后天就要到了,你可知道?”
潘启文点点头,却并未接上这个话题。他双目烱烱地看向方宗尧,轻笑一声:“宗尧,你刻意地疏远蕴仪,又肯自承是孩子的舅舅,是要做给我看吧?可是,这次咱们想要合作无间,是不是,应该先把前帐算一下?”
方宗尧脸色蓦然一变,他重重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双手一撑而起,他倾身向前,隔着书桌,一把揪住潘启文的领口,冷笑道:“潘天一,若不是目前局势空前紧张;若不是我父亲再三嘱咐,国事为重;若不是武辉杰告诉了我,你与蕴仪间的重重误会。你以为,我会愿意跟你在同一间屋子内这样平心静气地坐着喝茶?你倒要跟我来算帐?”
潘启文沉沉地笑:“知道我是怎么要回蕴仪和孩子的吗?我要胁她说,若她不给我一次机会,我就派人在半路截杀日本人!”
方宗尧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若潘启文真的如此做了,这后果,他完全不敢想!
方宗尧胸中的怒火再忍不住,他一拳挥向了潘启文的下巴,低吼道:“你这个浑蛋!”
潘启文的唇角迅速泛起一层青紫,他伸手摸了摸嘴角,吡了牙,低低地笑:“肿了吧?嗯,再来,再来!”
方宗尧一怔,一把扔开他,怒道:“你故意激怒我?”
潘启文脸上泛起一丝苦笑:“你揍了我,她心里定会好受一些吧?”他叹口气:“你要是早上当她面揍我,这效果肯定会更好些!”
方宗尧一时间竟被他弄得哭笑不得,他长长呼出一口气,坐了下来。半晌,他睨了潘启文一眼道:“说吧,你想要干嘛?”
潘启文淡淡一笑:“听说军部曾下过对日作战将旷日持久的结论,若真如委员长预计的那样:‘败而不降,拖垮日本’,则东南沿海一线首先不保,那么,迁都,将势在必行!而这西南之地,自古以来便易守难攻,是迁都最好的选择!只不过,是看选在哪个城市而已!”
方宗尧一凛,不由正色道:“你到底要说什么?”
潘启文沉声道:“南京迟迟不敢开战,不外乎是因为国内军阀各自为政,军权不够统一集中,同样的,若是要迁都西南,那么,我这个西南军,在中央眼中,便成了烫手的山芋!强龙不压地头蛇,南京既要指望能凭我在西南的势力,帮助中央坐阵新都,另一方面,却又要防着我西南军作乱!”
方宗尧心头巨震,这些,都是南京秘而不宣之事,也正是他父亲方淮之一直以来最大的担忧!便连武辉杰,也并不清楚!而这个潘启文,却看得如此之透彻!
他看向潘启文的眼中带了一丝钦佩之意:“你想要怎么做?”
潘启文双目烱烱地看向他:“这次日本人的事一了,我便与你一起布署中央军以剿匪名义,入驻西南!然而,因为要备战,中央军能派驻的数量有限,那么中央军随时可与西南军换防,驻守准备迁都的城市周边,西南军驻守外围,一旦有战事,则西南军一部分留守,另一部分出西南,打日本人!”
听完潘启文的话,方宗尧不由拍案而起:“好!”
这些问题,是一直压在他父亲心中的大石,这次派他来西南,除了日本人的事外,更重要的却是后面这些备战之事。
这些事,等于一方面逐步瓦解潘启文在西南的势力,另一方面,还要让他心甘情愿为中央所用!做起来,有多难,他们都有心理准备,方淮之曾告诉他:“备战首务是后方,若无一个稳定的后方,则我中华危矣!这一切,均系于潘启文一身!”
这一次与多年前那次不同,事关民族危亡,他方宗尧再不敢意气用事,所以,他一来,便尽量避免与潘启文起冲突,便连与蕴仪的接触,也小心翼翼!
而现在潘启文却主动提出这样的作法,将他父亲心中所有问题都迎刃而解,方宗尧怎么能不大喜过望?
他兴奋地向潘启文伸出手去:“启文,我父亲没有看错你!你能如此想,国之甚幸!”
潘启文伸手与他紧紧一握,眼中尽显诚挚,他轻叹一声:“我只求,方家能不计前嫌!”
方宗尧浑身一震,潘启文这样做,便等同于逐步瓦解了他自己在西南的势力,以后,他潘启文便再不能独霸一方,甚至,可以说是任人宰割!他瞪大了眼:“你是为了蕴仪?所以才肯如此痛快地将西南之地和盘交与中央?不,准确地说是,通过我来交给中央!”
潘启文笑了笑:“更重要的原因是军部目前掌权的是你父亲,我相信他的为人,定不会过河拆桥,置我西南军于死地!我也希望你父亲能答应,以后若西南军上战场,不可与其他军混编,我自己的部队,指挥起来,更得心应手!”
方宗尧重重地点头:“这个没问题!”
潘启文微微一笑,口中问出的却是另一句话:“宗尧,你告诉我,当初在南京,蕴仪是不是给我发过一份电报?是什么内容?”
方宗尧的手一紧,他神情愕然:“你,没看到?”
潘启文缓缓地摇头:“没有!”
方宗尧叹了口气,一字一句地说出了电报的内容:“孩子姓潘,我在南京等你一月!”
乱世错爱 我需要你
汽车上,潘启文闭了眼,叶蕴仪的声音在耳边轰鸣,远远盖过了汽车马达的喧嚣。
“孩子姓潘,我在南京等你一月!”
“我,难道就不是把自己低到尘埃里么?可我,等来的是什么?等来的是你的离婚声明!”
潘启文的心被这字字句句揪得生生地疼农!
呵呵,如她所说,在两个人的感情历程中,他潘天一除了替她爷爷挡过一粒子弹以外,他真真实实地付出过什么?
这一次她回来不过半月,他不过受了这几天的气,便自觉委屈。
而五年前,她和孩子却的的确确是九死一生!下药、绑架、难产!当她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己所爱的人所为,那是怎么样的身和心的痛!
她还要忍受住什么样的难堪和屈辱,去向方家问出解药的真相遏!
即便那样的情况下,那样骄傲的她,还是发出了那样一份电报。可她,等来的,却是他的那份极具羞辱的混账声明!
还有这五年来独自抚养孩子的艰辛!五年不敢面对方家,又自觉拖累愧对叶家,她,难道便不委屈么?
过去种种,一而再,再而三的,她对他哪里还有一丝的安全感?她又哪还有一点的勇气和信心,去承诺将来?这一次,她肯给他机会,他潘天一不知感激,却生气她不肯承诺永远!
呵呵,潘天一,你凭的什么?
汽车缓缓地停在东磨街叶宅门外,文四拉开后排车门,见潘启文没有下车的意思,又赶紧关上。
文四回到前排座位,轻轻唤了声:“少爷?”
潘启文睁开眼,看向叶宅大门,耳边响起她那句:“这机会,你不要也罢!”他嘴角泛起一丝苦笑,是他自己搞砸了这一切,这门,现在还会再为他而开吗?
潘启文终是拉开车门,一弯腰下了车,他一边向大门口走去,一边狠声道:“这两件事,你尽快给我查清楚!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大胆子!”
文四应下了,他小心地看了看潘启文的脸色:“少爷,晚上,您还回司令府吗?”
潘启文脸上泛起一阵懊恼之色,他横了文四一眼:“不回!”那话语虽是斩钉截铁,却明显底气不足。
潘启文走到院门前,有些忐忑地抬手拍门,大门“吱呀”一声开了,门后的小柱子看了潘启文一眼,没有说话,却一侧身,将潘启文让了进去,文四看到潘启文进了门,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转身上车走了。
潘启文整整衣领,缓缓转过影壁,立时便听到孩子的欢笑声,看到透出窗外的那昏黄却温暖的灯光,还有那隐隐飘进心底的饭菜香气,这些,无一不在牵引着他的脚步越来越快,他几乎是向着那一片温暖急奔了过去。
饭厅内,除了两个孩子和蕴杰,竟然还有黎黛也在,看到出现在门口的潘启文,饭厅内有一刹那的寂静,潘启文有点尴尬地抬了抬手,看向叶蕴仪:“那个,我过来吃饭!”
叶蕴仪目光在他青紫的嘴角停留了一下,不冷不热地点了点头,吩咐下人加双碗筷,潘启文毫不客气地将她身边的小风挪到黎黛旁边,自己在叶蕴仪身边坐了下来。
潘启文时不时殷勤地为叶蕴仪夹着菜,叶蕴仪都面无表情地吃了,却也并不与他搭话。潘启文也不以为忤,自顾自地与蕴杰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席间,叶蕴仪对蕴杰笑道:“蕴杰,你明天去省府那边看看,问下宗尧哥什么时候有时间,请他来家里吃个饭。”她又似不经意地看向黎黛,笑道:“黛儿,方宗尧你以前见过,可也算不得认识,过几天啊,我请他到家里吃饭,你也一起来吧!”
蕴杰脸色一沉,锐利的目光直直地射向了潘启文,潘启文微微皱了眉,挠挠头,回了蕴杰一个安心的眼神。
吃过饭,黎黛一拉蕴杰,笑道:“走,我们上俩小鬼头屋里玩会儿去!”说完,两人一人牵了一个孩子走了。
潘启文却跟着叶蕴仪来到她的房前,在她伸手关门前,胳膊抵上了门框,整个人硬挤了进去,关上门,他一个跨步上前,从背后死死地抱住了叶蕴仪的腰,叶蕴仪正要挣扎,却听到头顶上一个疲惫之极的声音缓缓响起:“蕴仪,日本人,后天就到了!”
叶蕴仪心底一软,她没有回头,静静地由他抱着他,半晌,她轻声道:“那,你准备好了吗?”
潘启文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却沉声道:“原本该做的,我都做了,可是,宗尧却带来了另一个消息,说至少有两拨人,要来刺杀这些日本人,这两拨人,虽然出发点各不相同,一拨是来自东北的流/亡志士,一拨是出于政治目的的政客所派,但他们的目标都是要挑起战争。”
他不无忧虑地叹了口气:“但他们是什么人,他们的行踪若何,却一概不知!所以,后面一段时间,不知道还会出现些什么状况,这一次,将要面临什么,真的是难以预料!”
叶蕴仪心里一沉,若只是面对普通民众的反日情绪也便罢了,可若是有
心人的刺杀,这形势陡然便严峻起来!
无论是哪拨人,若是因刺杀而与西南军起了冲突,这中间避免不了流血死人,潘启文便要背上这屠杀爱国志士的罪名!
而那些出于政治目的的刺杀,却更为可怕,现在西安局势微妙,南京主战派与主和派暗中已打得不可开交,这样的刺杀,除了挑起战争,更恐怕还有人想借此置被拘于西安的委员长于死地!潘启文稍有不慎,便会陷他自己和西南军于万劫不复!若是普通的政治争斗便也罢了,偏偏现在却是民族危亡时刻,牵一发而动全身,一步错,便有可能成为千古罪人!
潘启文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喃喃道:“蕴仪,我需要你!”
叶蕴仪心里又沉又疼,潘启文这样率性而为的人,更适合在战场上真刀真枪地与敌人厮杀,而眼前他所背负的,实在是太过沉重了!
她微微向后侧了头,伸出手,向上轻抚上他的脸,轻柔而坚定地道:“启文,我在这里!孩子们也在这里!”
她转过身来,直直地看向他:“启文,你每天回来,都能像今晚一样,有温暖的灯光,有孩子的欢笑,有飘香的饭菜,还有.......”她顿了顿,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下一吻:“还有我,也在等着你!”
潘启文眼中发热,大掌一把扣住她的后脑勺,一俯首,便噙住了她的唇。叶蕴仪犹豫着伸出手,揽上了他的颈项,两个人就那样,彼此筋骨交错般紧紧地缠绕在一起,贪婪地吸吮着对方。
在两人急剧的喘息中,潘启文一把打横抱起叶蕴仪,向床边走去,他轻柔地将她放在床上,整个人覆了上去,他的手却在伸进她衣内那一瞬间蓦然停下,他抽出手来,只低了头,反反复复地吻遍她的脸上每一个部位,半晌,他侧翻下来,将头埋在她胸口,低低地喘息着,死死地压抑着心底那狂野的欲/望。
潘启文逐步地平静下来,他终是抬起头来,将叶蕴仪揽进自己怀中,双眸晶亮,在她迷惑的眼神中,他深深地凝向她,语气坚定:“蕴仪,我会等,等你真正肯原谅我,接纳我那一天!”
叶蕴仪轻轻一震,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讷讷地看向他:“启文,我......”
潘启文竖起食指放到她唇边,轻叹一声:“蕴仪,我不是要逼你。你给我的机会,我会珍惜,温暖的灯光,孩子的欢笑,飘香的饭菜,还有你,在等我,你现在能给我这些,我已经很满足。可是你,蕴仪,我说过,这一生,我不会再放过你!哪怕你最后还是要走,也不要紧,打完仗,天涯海角,我随你去就是!”
他轻轻吻上了她的额头,霸道地宣布着:“所以,若是你现在拿你自己来给我做短暂的安慰,我不会要,或若是你想以此做你自己以后的念想,我,更不会给!”
他将她搂得更紧了些,双腿也压了上去,沉沉地笑:“蕴仪,我与你,注定要纠缠一生!我不能再禁锢你,但我可以追逐着你,终有一天,你会再完完全全将你自己交给我!”
叶蕴仪眼眶不由渐渐红了,却捶着他的胸口,恨声道:“你凭什么这么自信?”
潘启文喉咙着发出喑哑的笑来:“蕴仪,凭你爱我!凭我们有一双儿女为牵系!”
他吸了吸鼻子,沉声道:“蕴仪,你只是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道坎,是我,不能给你安全感!是我,让你看不到我们的未来!所以,你便当我是惩罚自己也罢,或当我想给你看到我的诚意也罢,现在,我不能要你!”
叶蕴仪听了,闭了眼,半晌没有吱声,潘启文微微有些慌了,他一只手撑起来,手指抚上了她的眼皮,胡乱地唤了声:“蕴仪?”
叶蕴仪睁开眼来,瞥了他一眼,轻哼一声:“我只是在想,这一段时间,你要住哪里?”
乱世错爱 作茧自缚
潘启文想都不想,便脱口而出:“当然是住这里!”他看了看叶蕴仪,忙又解释道:“我不能让你跟孩子就那样不明不白地搬回司令府,等到哪一天,你肯再给我一个名份了,我再接你们回去!”
叶蕴仪轻笑一声,朝着他下面那高高支起的小帐篷呶了呶嘴,似笑非笑地看向他:“你确定要住这里?农”
潘启文恨恨地看了看下面那不争气的小东西,突然一个翻身压到了叶蕴仪身上,在她耳边轻笑道:“折腾的又不是我一个!妞,你要是哪天受不住了,只要你答应我不离开,哥哥就给你!”
叶蕴仪耳根红起了一层栗子,她压下心头的那一阵狂跳,睨他一眼,撇撇嘴:“看谁受不住!”
潘启文看着她那娇嗔的模样,心底的欲念发了疯般再次狂涨,他猛地将脑袋耷拉在她肩上,闷闷地道:“蕴仪,我后悔了,收回方才的话,成不成?”
叶蕴仪眼神一黯,刚刚心底的感动瞬间消失无影,她不由微微冷了声:“随你!”
潘启文蓦然抬起头来,小心地看向她的眼底,她眼中那一丝淡淡的冷漠和讥讽,令他一凛。
他突然就意识到,原先他没有说开便罢,可上次他已说过不要跟她做露水夫妻,这个念头,只怕已影响她至深,如今,若是他要了她,便等于他认同了这只是一段露水情缘!那么,自己前几天的发火,还有刚刚的那一段誓言,在她眼里,便不过成了一个笑话!
她眼中和嘴角的嘲讽那样的明显,这样的眼神,他懂!那是在嘲笑他,这便是他的诚意!嘲笑他刚刚说的话便反了悔,还凭什么要她承诺永远?
潘启文心中一凉,他心中暗恨自己,真是作茧自缚遏!
他翻身下了来,小心地将她搂进怀中,只作不知地轻笑一声道:“跟你开玩笑呢!好,咱们就比一比,看谁的忍耐力强!”
叶蕴仪却撑开他,坐了起来,淡淡地道:“小宇、小风该睡觉了,我去陪陪他们!”
潘启文忙坐起身来,赔着笑道:“一起去!”
叶蕴仪下床穿上外套,出门前,潘启文从背后一把抱住了她,笑道:“蕴仪,今晚咱们跟小宇、小风一起睡,可好?上次做好的大床,可还一次没睡过呢!”
叶蕴仪不置可否地任由他揽着她往隔壁房间走去。
听到屋内笑闹成一团的声音,两个人脸上的神情不自觉地都是柔和了下来,刚走到房门口,便听到小风奶声奶气地笑:“小舅、姑姑,这个床可以睡四个人呢,爸爸妈妈不来睡,你们两个来陪我们睡吧?”
叶蕴仪好笑地摇摇头,就要推门进去,却被潘启文一把拉住,她不明所以地看向潘启文,只见潘启文拉着她,轻手轻脚地来到窗下,悄悄地伸手撩起那帘子,露出一条缝隙,向内看去,她也不由好奇地探头过去,潘启文将她箍进自己怀中,让她站到自己前面去。
只见房内那大床上,被子、枕头被扔得满床都是,小风正从一个被筒里钻出来,被蕴杰一把揪住,她咯咯咯地笑着:“小舅,刚才我问你们的话,还没回答我呢!”
蕴杰笑嘻嘻地对她眨眨眼:“我没意见啊,只怕你黛儿姑姑不同意啊!”
小风立刻挣脱了蕴杰的手,爬到被筒另一头,黛儿面前,搂住了她的脖子,粘粘乎乎地叫:“好姑姑,好不好嘛?好姑姑,好不好嘛?”
黎黛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她拉住小风的肉胳膊,笑道:“可是,姑姑要是不回家睡觉,会挨你大伯和你爸爸的骂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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