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错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安迪可可
潘启文的话未说完,辛长安便一脸惊恐地叫道:“不要!农”
潘启文轻轻一哂:“不要?由得了你吗?虽说我潘家军不许奸淫,可你这叛逆之女,我们便只当是窑子里的女人,兄弟们饿得久了,即便是没发育完全的,我想他们也不会太挑,起码,你家闺女,还算细皮嫩肉不是?”
辛长安大粒的汗珠沿着脸颊淌下,他大声哀求道:“潘少爷,我求求你,放过她,一切都是我的罪孽,我只求你,放过我的家人!遏”
说到这里,他不由跪坐起来,叫道:“再说,十九姨太也毫发无伤,不是吗?”
话音刚落,便听他一声惨叫,却是潘启文手上的匕首已在他脸上划了下去,血流如注,一下子迷了他的眼。
只听潘启文阴森寒凉地道:“知道我现在最讨厌听到的几个字是什么吗?就是‘姨太太’这三个字,你却偏要说出来!”
潘启文将匕首一收,大步走回去坐下,沉声道:“说吧!你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反水?被我两个团包围,你这一个连是怎么冲了出去的?德园的布防又是谁告诉你的?还有,我审过张妈了,她只可能给园子里的下人们和黑衣卫队的人下药,而罗副官手下的人都在外围,是谁给他们下的药?”
辛长安闭了闭眼,惨笑道:“是司令的副官曾佑余,他说,恐怕我们虚报人头,贩卖枪支的事,已被司令知晓,黎昕已将二团、三团先后调离潘家集,只余下我们一团,就是要分而灭之,如若再不先下手为强,恐怕会死无葬身之地!”
“我们被包围后,不知是谁塞了张条子给我,让我从西面走,果然很顺利地就撤了出来。后来,也是有人捎信给我,让我到德园挟持潘少最宠爱的十九姨太,来换回我的家人。包括利用张妈,也是那人的信上说的,至于罗副官手下的人,是谁下的药,我真的不知道!”
潘启文沉吟片刻,叫道:“来人!将他带下去!”
辛长安嘶叫道:“潘少爷,我知道的我都说了,求你放过我的家人!”
潘启文一脸冷酷地看向辛长安,恨恨地道:“我为什么要放过你的家人?辛长安,我告诉你,我不但会杀了你,还会杀了你的老娘,杀了你的儿子,将他们拖去喂狗,让他们尸骨无存!我还要将你的大小老婆,还有你最心爱的女儿卖去窑子里,我要让她生不如死!”
辛长安身形一晃,脸色惨白,目眦欲裂地看向潘启文:“你,你....!”他激怒之下,一口气提不上来,竟是昏死了过去!
等士兵将辛长安拖了下去,一旁的黎昕皱了眉,终于忍不住问道:“你真的不打算放过他一家老小?”
潘启文冷冷地道:“我只是要让辛长安死都不能安心!他不让我好过,我便让他不得好死!”他眼中的狠绝,令黎昕背上一寒。
黎昕瞥了潘启文一眼,心道,他如此恨辛长安入骨,恐怕他也不好过吧?那样一个才情四溢而倨傲的女子,怎能忍受这样的欺骗?又怎能忍受他那些个女人?
只见潘启文面带苦涩地道:“处死辛长安后,就放了他的家人!”
见黎昕一脸的怔愣,潘启文心中苦笑,耳边响起叶蕴仪那讥讽的冷笑声:“潘少爷好威风、好气魄!”她说,她对潘天一厌恶之极,她说,她的世界翻了天、覆了地,他不知道,自己在她心目中,现在到底是什么样的一副形象。
潘启文捏了捏眉心,疲惫地问道:“黛儿没事吧?前天回去,有没有让华大夫看看?”
黎昕眼神一闪,笑道:“我就是半个医生,我自己在给黛儿开方子。”
潘启文诧异地看了一眼黎昕,点点头道:“也好,你多陪陪她。这段时间,我可能都不会去大宅了。”
黎昕垂下眼脸,似不经意地问道:“你那边还好吧?她没跟你闹?”
潘启文眼中是沉沉的阴霾,他一把拉开刑讯室的门,外面的阳光明晃晃地射到他的脸上,他伸出手,挡在眼前,适应了一下,方放下手,嘴角泛起一个苦笑道:“她讨厌潘天一,我只希望她不要连潘启文也一并讨厌了!那样,我以后还可以只做潘启文,世上再不会有潘天一这个人!”
黎昕一惊抬头,只做潘启文?他的意思是?
直觉此事非同小可,他正待再问,却见罗副官匆匆而来,对潘启文低声道:“少帅,您派去下水码头的人回报说,刀疤他们的船今天下午就会到了。”
潘启文脸上一喜,拔腿就往外走,兴冲冲地道:“走,看看去!”
走了两步,他脚下一顿,似想起什么,他淡淡地瞟了一眼罗副官,回头对黎昕道:“你跟我爹说一声,曾佑余这人不能再留,先抓起来,从他嘴里先把内奸都挖出来再说!”
***
德园,小清端着碗,对恹恹地坐在床上的叶蕴仪笑道:“少奶奶,这血燕可补着,对大人孩子都好,华大夫吩咐每天都要吃的。”
叶蕴仪皱了眉,轻声道:“小清,你头上的伤还没好,怎么不多休息两天,这园子里的丫头妈子多的是,哪用你顿顿守在这里!”
小清心里暗自苦笑,她何尝不想多休息两天,可是,少爷却亲自到她的房间看她,用一种她从未见过的客气的语气对她说道:“小清,少奶奶心情不好,你要是没有大碍,就多陪陪她吧,不需要你每天立规矩,只要在少奶奶用餐时能劝她多进点就好,其余时间你尽可以休息!”
为这,少爷竟吩咐厨房每天专门为她炖补品,她已听到别的丫头愤愤地说她是丫头的身份竟享着少奶奶的待遇。
好在她头上的伤没有大碍,所以她只休息了半天,昨天便上了来陪少奶奶,想法子劝着她多吃点。
她大致是知道少爷与少奶奶之间发生的事的。这两天,少爷从没在少奶奶跟前出现,但每次她陪少奶奶用完餐,一出门,便能见到少爷直直地立在走道里,每一次,总是细细地问她少奶奶吃了些什么,吃了多少。
今天早上,少爷照例问过后,却没有让她下去,过了好一会儿,才又犹犹豫豫地问道:“少奶奶可有说过要见我?”那眼中的期盼,令她不忍说出否定的话来,只是低了眉眼,轻轻地摇摇头。
一片的沉寂中,她抬眼看去,只见少爷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笑来,他神情索然地挥挥手,让她退下。
这时听叶蕴仪如此说,小清忍不住低声道:“是少爷怕您吃不下,特地叫我来劝着您吃东西的。”
叶蕴仪接过碗,拿着汤匙缓缓地在碗里搅着,小清见她没有出声,又大着胆子道:“少爷顿顿都守在门外,等着问我您吃了什么,吃了多少!”
叶蕴仪手一滞,小清悄悄看着她的神色,见并无异样,便接着说道:“少爷今天早上还问,您有没有说过要见他?我没敢说话,少爷那样子,看了真让人不忍心!”
叶蕴仪将手中的碗往小清手上一放:“有点烫,凉凉再喝!”
小清脸色一白,赶紧噤了声。
叶蕴仪心中烦闷,她站起身来,走到钢琴前,不由自主地又弹奏起了那曲《命运》!
激昂的弦律中,叶蕴仪心潮起伏。
虽然他欺她骗她,甚至娶了那么多的女人,她恨他、气他,可她也确定自己爱他,舍不下他!更何况,肚子里还有一条小生命?
可是,她却知道,两个人再回不到从前!
至少,她没法对他信任如昔!她甚至不知道周围所有的人,是不是在对她演戏,这里他的势力太大,如果要让她继续在这里生活下去,她甚至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她感觉自己就象站在一个大舞台上,所有的人都在演着一出安排好的戏,而她这个女主角却浑然不知,这令她觉得恐惧!
一想他对林婵凤曾经那么的亲密,她就难以接受!再一想到,一夜夫妻百日恩,他却能亲手杀死了林婵凤,不能不令她心寒!到如今,她甚至不知道他所说的林婵凤该死的原因,是真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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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错爱 身份揭穿(十二)
叶蕴仪确定,自己跟这里、跟潘家是格格不入。大宅深园、规行矩步、戒备森严、奴仆成群!更有男人为天,还有合理合法的妻妾成群!
她害怕,自己一旦走进潘家大宅,一旦习惯了这些,便再也走不出去,再也回不到以前那个崇尚民/主、自由的叶蕴仪。
更何况,这里,还有一个他指腹为婚的黛儿!这让她深切地不安。
他说,他可以只做潘启文,不做潘天一,可是这里,到处都是潘天一的影子,飞扬跋扈的少帅、狠戾绝情的潘天一、能令所有人围着他转甚至帮他撒下弥天大谎的潘家少爷!
这里的一切,只能将他塑造成潘天一,他怎么可能是她的启文农?
他也知道的不是吗?所以,他才说,带她走,去上海,去南京,只做她的潘启文!
可是,他真的做得到吗?他舍得下他的父母家人,舍得下这片可以令他大展拳脚的基业吗?潘烨霖就他一个独子,他在军中已是如日中天,潘烨霖又能放他走吗遏?
一曲终了,叶蕴仪轻轻地合上琴盖,抬起头来,眼神清明,心里已是有了定论:她要的是潘启文,绝不是潘天一!如果他能做回潘启文,她便原谅他这一次!如若不能,那么,她.....
正出神间,一阵熟悉的脚步声传来,她的背一下子挺得笔直,期盼中却有一丝愠怒:他答应过不来打扰她的,却说话不算话!
房门外,潘启文抬起的脚步猛然一顿,跟在身后的文四差点一头撞了上去,赶紧脚下一刹,抬头却见自家少爷眼睛死死地盯着那深褐色的门槛,仿佛那是一条令他深恶痛绝却又跨越不了的沟壑。
文四心中暗自叹了口气。这两天,少爷无数次地在这门前无声地徘徊,这样的眼神,他并不少见。
可是今天,他明明是兴冲冲而来,甚至没有象这两天那样放轻脚步。可现在?
潘启文勾唇自嘲地一笑:蕴杰一会儿就到码头,他有正经的理由见她不是吗?可是现在,他又在怕什么呢?怕她冷漠的眼神?怕她说出什么他绝对无法接受的话语?
可是,蕴杰来了不是吗?她那么迫不急待地想要见蕴杰,她应该高兴的吧?蕴杰来了,她还怎么冷漠得起来?
两天了,他发疯般地想她!想她过得好不好?想她有没有开心一点?可是,一想到,他不在,也许她才开心一点,他又憋得慌!
这两天,犹如以为她不在了那一年那样漫长,却比那一年更难熬!那种近在咫尺却远在天涯的感觉,更逼得人要发疯!
他抬眼向门内看去,钢琴旁那瘦削的背影,令他心中一痛:两天不见,她是不是又瘦了?她可怀着孩子!
潘启文长长地吸了一口气,在脸上挂起一个微笑,这才抬脚跨过门槛,同时语速极快地说道:“蕴仪,走,我们去码头接蕴杰去!”那语气里的兴奋和轻松显得有些夸张,眼睛却紧紧地盯着她。
叶蕴仪赫地转过身来,一脸惊喜地看向他:“蕴杰到了?”
潘启文心下一松,随即又泛起一阵酸涩,如果不是因为蕴杰,她还会对他有这样的笑脸吗?
他点点头,笑道:“嗯,马车在门外等着,你换件衣服,咱们就走吧?江边风大,记得多穿点!”叶蕴仪也不答话,急急地起身,径直一掀门帘,往内房走去,小清赶紧为她找出衣服,伺候她换上。
潘启文有些恍惚地盯着晃动的门帘,看着帘内若隐若现的她的身影,有些昏昏然的感觉。
他甩了甩头,一转头,却看见桌上放着的那碗燕窝,他走过去,用手摸了摸,感觉还是温的,立即端起来,走到叶蕴仪面前,柔声道:“先把这个喝了咱们再走,时间还早着!”
正扣着胸前钮扣的叶蕴仪,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接过碗来一饮而尽。
潘启文浑身上下竟飘飘然起来,他不敢置信般地向叶蕴仪看去,去见她将手上的碗往他手上重重一放,嗔道:“走吧?”说完,径直向外走去。
那双凤眼似嗔似喜的一睨,令潘启文一呆,直到外面的文四恭敬的一声低唤:“少奶奶!”,他才如梦方醒般,将碗往小清怀里一扔,乐颠颠地追了上去,走到门边,又回过身来,一把抓过小清手上的薄羊绒披肩,几个大步追了上去,手扶上了叶蕴仪的腰,喜滋滋地道:“下楼小心些!”
叶蕴仪柔顺地往他肩上一靠,潘启文一颗心早飞了起,心里的欢喜难以抑制,竟一嗓子吼道:“少奶奶起驾喽!”一旁的小清早已忍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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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家大宅,厅房内,黎芙铮一手按在桌上,手下是薄薄的一张纸,另一只手若有所思地敲着桌子。华大夫匆匆而来,恭敬地道:“夫人,您找我?”
黎芙铮将手下的纸扬起,递向华大夫,笑道:“这段时间昕儿不知道哪股风发了,天天儿地给黛儿把脉补身子,也不请你这大夫。”
她叹口气道:“这段时间发生了许
多事,只怕昕儿与我们生了些嫌隙,但我实在担心黛儿,问他,他只说没什么事。今天他又自己开了方子,命人悄悄儿地去抓药,正好我碰上了,就让人抄了一份,心里好奇着,什么了不得的事,这么神神秘秘的,所以就请你过来看一看。”
华大夫双手接过方子,刚看了一眼,瞬间大惊失色,颤着声问道:“夫人,您说,这、这是给黛儿小姐的药?”说着,小心地向四周看了看。
黎芙铮见他如此,心里一沉,手一挥,对房内的下人们道:“你们都先下去!”
等房内的人都退了出去,“吱呀”一声,关上了厅门,黎芙铮才看向华大夫,沉声道:“但说无妨!”
华大夫眼神一闪,垂了头,低声道:“夫人,这是打胎的药!”
“什么?”黎芙铮手一撑桌,赫地站起身,神色惊疑不定地紧紧地盯着华大夫。
华大夫咬咬牙,抬起头来,急急地道:“夫人,无论这药用是没用,现在都须让老夫去守着黛儿小姐,否则,只怕有性命之忧!”
黎芙铮还没从先前的话中醒过神来,这时又听华大夫这样说,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惊道:“此话怎讲?”
毕竟经历得多了,她也不待华大夫回答,立即一摆手,道:“先不要说了,我们赶紧过去!”
***
黛儿房外,黎昕手上端了一碗药,眼中闪过一丝犹豫,终是咬咬牙,进到房中,对黛儿微微一笑道:“黛儿,你把这药喝了,咱们就去竹林那边的园子住上几天,马车我都准备好了,就在门外。”
黛儿看那碗中还冒着烟,嘴一撇道:“还烫着呢,先放会儿吧。”
黎昕点点头,将碗放到桌上,揭开桌上的蜜饯罐子,拈出一粒小果子,递给黛儿,柔声哄道:“这药不苦的,你可以含着这蜜饯喝。大哥看着你喝,喝完了咱们马上就走!”
黛儿接过果子含在口中,含糊地笑道:“大哥,你天天给我把脉,到今天才给我喝药,真是奇怪了!我觉得我什么毛病都没有啊,你看,我还比以前能吃能睡了呢!”
黎昕眼中闪过一丝不忍,端起药碗走上前去,一只手抚了抚黛儿的发,轻声道:“是大哥没照顾好你!黛儿,是大哥对你不起!”
黛儿只当他还在为介绍了山本给她认识懊恼,她忙接过碗,皱眉道:“大哥!过去了的事,不要再提了!我喝药还不行吗?”说完,举起碗就要喝。
只听“当”地一声脆响,一枚铜钱迎面而来,直直地打上了药碗,黛儿手上的碗突然便裂了开来,药一下子洒了黛儿满手,她急急地扔掉手上的碎片,一边甩着手上的药水,一边向前方看去。
只见黎芙铮一脸急色地立在门口,刚刚扔出铜钱的手还未收回,她的背后,站着神色莫名的华大夫。
黎昕脸色一白,忙迎了上去,心虚地笑道:“夫人!您这一手可是好久没露过了,今儿怎么倒使起来了?”
话音未落,只听“啪!”地一声脆响,黎芙铮已是重重的一巴掌打上了他的脸!
黛儿顾不得手上的药水和湿了的衣衫,慌张地叫道:“娘!您这是怎么了?”
黎芙铮对房内的下人们厉声道:“你们全都出去,门关上,都给我退得远远的!”一堆的丫头妈子们,从未见过夫人对着大少爷发过火,这时全都战战兢兢地一窝峰地出了去,关上门,站得远远的。
房间内,好一会儿,黎芙铮才按了按起伏的胸口,沉痛地看向黎昕:“昕儿,你不当我是亲娘,可我从来当你是我的儿子,更将黛儿当我的亲女儿!如今,这么大的事,你却要瞒着我们,你想害死黛儿吗?如果黛儿出了什么事,你让我怎么向你娘、你爹交待?”
黎昕惊慌地偏头看了一眼黛儿,回过头来对黎芙铮急道:“夫人,我们出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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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错爱 远走高飞(一)
黎芙铮一愣,马上醒悟过来,她随即一声冷笑:“黎昕,这药喝下去,你以为只是肚子痛一下就没事了吗?这是生死大劫!你以为你能瞒得过黛儿吗?”
一旁的华大夫眉头紧蹙,叹口气道:“大少爷,您是学过医没错,可您毕竟没有行医的经验,更没有这打胎的经验!这虎狼之药,不是人人吃得,各人体质不同,更何况黛儿小姐前段时间刚大病一场,稍有不慎,便是性命之忧啊!”
说着,他向黛儿走去,轻声道:“黛儿小姐,请让老夫为您把一把脉!农”
黛儿身形一晃,一下子脸色惨白,她惊疑地看看黎昕,再看看黎芙铮,低声叫道:“大哥、娘,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打胎?谁要打胎!”
黎芙铮走上前去,一把将黛儿搂进怀中,抚着她的头,柔声道:“黛儿,不怕!万事有娘在!先让华大夫为你把下脉再说吧!”
黛儿却重重地推开她,拼命地摇着头:“不,不可能!怎么可能?”
她急急地把手伸向华大夫,脸上是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华大夫,你把脉,你赶快把脉,一定是大哥弄错了!我都没有跟男人有过肌肤之亲,怎么可能?...”
话未说完,她突然一惊抬头,脸上尽是惊恐之色:“难道是那天?.......”
那天,林婵凤来她房中,然后,她就昏昏沉沉的,好象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二哥,又好象是志泽,梦见他与她做了亲密之事,很难受,又似很快乐,醒来,发现自己穿着新换的里衣躺在床上,浑身都痛,房中只有她一人,床上却有些许血迹和莫名的印记,她谁也没敢说,难道、难道那不是梦?遏!
她一把抓住黎芙铮的手,叫道:“娘,你告诉我,那不是真的!”
黎昕再忍不住,上前将她揽进怀中,轻抚着她的背,哽咽着说:“黛儿,那不怪你!你是被那林婵凤下了药,才让山本有了可乘之机!”
黎芙铮捂嘴惊叫:“什么?”
她点点头,恨声道:“难怪天一一怒之下杀了那两个人,就这样让他们死了,真是便宜了他们这对狗男女!”
黎芙铮满脸心疼地看向黛儿,轻声哄道:“黛儿,让华大夫帮你把下脉!”
黛儿从黎昕怀中抬起头来,脸上眼泪已是簌簌而下,她死死地抓住黎昕的胳膊,象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般,哭道:“不,不可能,大哥,我自己的身体我怎么会不知道,要是真的,真的有了,我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见黎昕木然地不吭声,她又转向黎芙铮,结结巴巴地叫道:“娘,不是说,不是说嫂子怀孕了,又吐又难受的?我、我一点反应都没有,能吃能喝能睡,怎么可能是有了?”
华大夫不由插嘴道:“黛儿小姐,让老夫为你诊下脉吧?或许真是大少爷诊错了,也未可知!”
见黛儿一脸希冀地伸出手去,黎昕一把拉回她的手,一脸不忍地道:“不用诊了,这个把握我还是有的,我不会诊错!”
他双手扶上了黛儿的双肩,定定地看向她,脸上是坚韧的神色:“黛儿,这个孩子不能留!哥知道,你不会想让太多人知道,我原本是打算接你到别院住几天,那边伺候的人我都安排好了,你乖,那个药吃下去,就没事了!咱们就当这事没有发生过!”
华大夫跌足道:“大少爷,你糊涂!这个药方子,风险太大,稍有不慎,轻则终身不育,重则大出血而亡!”
黎昕一愣,扶着黛儿的手止不住地颤了起来,他侧头看向华大夫:“你说什么?这明明是我在医书上找来的最安全的方子!”
华大夫叹口气道:“大少爷,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黛儿小姐的体质我是知道的,她本便气虚血亏,如强行用这药,立刻就性命不保!”
黎芙铮狠狠地瞪了黎昕一眼:“好在今天我们赶得及时!”
说着,一把拉过黛儿,将她按在凳子上坐下,轻声而坚定地道:“黛儿不怕!一切先让华大夫诊过脉再说!”
黛儿昏昏沉沉地伸出手去,华大夫诊了脉,半晌不语,黎昕急道:“怎么样?”
华大夫叹口气,摇摇头:“绝对不能用这药,风险太大!最好是将孩子生下来!”
黛儿和黎昕同时叫了起来:“不!”
黎芙铮尽管心中已有准备,听了这话,心里仍是一沉,她一把将黛儿搂进怀中,咬牙道:“为今之计,只能让天一娶了黛儿,先把孩子生下来再说!他们早便有婚约,这才能堵住众人之口!”
黛儿猛地推开她,连连摇头,哭道:“不!不要告诉二哥!那天,他就说我是女孩子,不够矜持!现在,出了这样的事,他更要看不起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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