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错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安迪可可
叶蕴仪话虽这样说,心底里却有一丝不安滑过,她转头对柳老爷笑道:“柳老爷,这事,可就仰仗您了!您要知道,再大的阻碍,这铁矿无论如何是要开的,而我们要是在您这里出了事,您担的干系可也不小啊!”
柳老爷一凛,眼中不由对叶蕴仪升起一丝畏惧之色,这个女人不简单!她竟看出来,若她不能说服外面的人,他便打了置身事外的主意!
只见叶蕴仪脸上是一个无奈的笑道:“柳老爷,实在是这些百姓以前吃过苦头,不会再信我们,所以才不得已要借助您的名望了!不如这次乘他们人齐,就把买地的事一起说了吧?”
柳老爷与周一才对视一眼,这才向叶蕴仪苦笑道:“叶先生,您放心,我一力担保就是!”
柳府门外,大雨滂沱中,群情激愤,人们挥舞着手中的锄头、扁担,大声地叫嚷着。
一个戴着斗笠的中年汉子拨开人群,跨上门前台阶,面对着下面黑压压的蓑衣斗笠,大声喊道:“大家先不要急,柳府的人已经进去通报了,咱们先看看柳老爷怎么个说法!”
这时,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三男一女鱼贯而出,站在屋檐下,刚刚安静下来的人群又嘈杂起来。
“柳老爷出来了!还有周老爷!”
“那个男人,就是上次来找我们卖地的人!”
“那个女人,今天早上跟那个男人一起,在坟山前转了好半天,还指指点点的!”
柳老爷对面前的中年汉子皱眉道:“杨老三,你带着这么多人来砸我家的门,是何道理?”
杨老三摘下头上的斗笠,甩甩水,夹在腋下,他指着林宥嘉和叶蕴仪,粗声说道:“柳老爷,他们要买咱们的地去开什么矿的事,你是知道的,咱们都不卖,他们竟然又跑到坟山那里去,上次那个洋鬼子,也是去那里看,掉了一张纸,被一个过路的人捡着了,我正好也去上坟,那个人告诉我,那是张什么图,上面的洋文写的是要在坟山那里开挖!”
听了这话,叶蕴仪心里一沉,杰森是个细致的人,图纸宝贝得什么似的,根本不可能掉,而且,那张图纸她也看过,都是一些专业的记号在上面,连她都看不懂,根本就不会写上英文的说明,这个所谓的“路人”又从何而来?只怕这里有鬼!
叶蕴仪心底里那份自从来到云顶开始的不安,更强烈了。
她皱了眉,眼神锐利地向杨老三看去,只听他的语气急促起来:“当时我们合计着,这些地我们打死也不卖,他们的矿开不起来,就不会去动坟了,可是他们今天却又来了,而且,并未找我们说买地的事,直接去了坟山,还
指指点点的,我们就是要问一句,他们军政府到底要做什么?还让不让人活了?”
柳老爷举起双手往下一压,对着下面说道:“大家不要凭空揣测,刚刚这位军政府的叶先生还跟我说起,即便开矿,也要绕过那片坟山!”
这时周一才上前,冷笑一声,说道:“什么坟山!那里其实就是一个乱葬岗!那里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连树都不长,你们将先人草草地埋在那里,他们能安生吗?这样的坟地,让你们的先人如何能保佑你们后人?”
几句话,令所有人脸色都是一变!却又无话可说。
这时,柳老爷叹口气道:“我知道,大家伙也是因为没钱,没有办法了,才将家人埋在那里,下葬时也没有什么仪式。我想问大家一句,若是有人出钱,另选风水好的阴地,做足道场,让你们的亲人重新风光大葬,你们可愿意迁坟?”
下面的人不由面面相觑,半晌,方有人出声道:“有这样的好事?”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杨老三。
杨老三满脸怀疑地看向柳老爷:“这不会是军政府耍的什么花招吧?”
柳老爷对着下面的人一抱拳,面色诚恳地大声说道:“各位,这么大雨,你们这么多人站在这里,实在让柳某心里不安。不如请大家推选几个代表,进到里面谈,其余的人,先各自散去,如何?”
人群中有人高喊起来:“还是杨老三和李贵吧!”立即便有人应和起来。
杨老三却一摆手,说道:“今天李贵没有来,这么大的事,我也不敢作主,咱们乡下人,淋点雨,没啥,不如趁大伙儿都在,把话说个明白!”
柳老爷点点头,指着叶蕴仪道:“好!这一位叶小姐是华夏银行的人,铁矿的事,就是银行出钱来办,银行就跟咱们这儿的钱庄是一样的,讲的是个信誉,说了的话,能算数!”
他故意避开军政府,将叶蕴仪说成是银行的人,叶蕴仪不由暗自点头。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叶蕴仪,叶蕴仪微微一笑,缓缓说道:“这个铁矿,军政府是下了决心的,事关国计民生,是大事!非开不可!但这一次,绝对不会再有原来丁长和那样欺哄强逼大家的事发生!”
“我今天实地去看了你们的地,也看到了坟山,专程来跟柳老爷商量,考虑到大家伙现在种棉花,所以想出钱高价买下柳老爷的棉花地,跟大家伙的地来换,柳家的那一片地你们是知道的,收成肯定比你们的好,而且,那一片地的棉花因为质量好,卖给日本纱厂的价比你们的高了半成!至于坟地,若是大家伙不愿意迁,那么开矿就绕开那片坟山,若是大家伙愿意迁,由矿上出钱,另选择一处风水好的阴地,所有道场法事和搬迁的钱,都由矿上出!”
周一才也点点头,说道:“柳家为什么同意卖地,其实也是因为这一片的棉花种得太多了,而省城就那么一家纺织厂,它能收得了多少?我已经听纱厂的买办说了,今年这个价就要压下来!与其平白让日本人压价,不如把那些个收成不好的地拿去开矿,余下的地,年年都能卖个好价钱!”
一时间,下面的人都议论纷纷,杨老三脸上神色缓和了许多,众人显然已经心动。
叶蕴仪见此,又说道:“开了矿,还有个好处,就是大家在农闲时,可以去铁矿上帮工,挣些工钱,补贴些家用,况且离家又近。”
雨势渐渐小了,下面的人纷纷看向杨老三,更有人叫起来:“杨老三,你怎么说?”
杨老三点点头,沉声道:“周老爷说得没错,昨天贺家侄子就过了来,说是今年纱厂要压价,跟我和李贵商量怎么跟纱厂的人议价。若是这个量少了,纱厂这个价就压不下来了!”
他提高了声音,叫道:“既然是柳老爷愿意跟我们换地,那咱们跟军政府就没什么交道可打,若是柳老爷能担保,先将咱们先人的坟按刚才所说,找风水好的阴地重新风光大葬了,那么我们再跟柳老爷换地,也不再拦着他们开矿,大家说这样可好?”
听了这话,叶蕴仪几人都悄悄吐出一口长气。
然而,就在这时,远处有几个人跑过来,一边跑,有人一边叫:“不好了!不好了!坟被雷劈了!”
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只见杨老三跑上去,一把揪住跑在前面的那个男人的衣领,一脸紧张地问道:“李贵,什么坟被雷劈了?什么意思?”
李贵一把扯开他的手,迎着台阶上方,指着叶蕴仪,咬牙切齿地叫道:“就是这个女人!”
叶蕴仪心里一沉,只见柳老爷紧绷着脸叫道:“李贵,你把话说清楚!”
那李贵恨恨地道:“我有事耽搁了,我办完事,跟他们几个正准备来撵你们,可村头的刘半仙突然发疯般跑出来,跟我们说,他的天眼看到,坟被雷劈了,我们半信半疑,拖了刘半仙上山去看,果然看到有十几座坟都被雷从中间劈开,缝隙处还是焦黑的!其中就有我爹和杨老三爹的坟!”
杨老三浑身颤抖起来,他大吼一声:“什么?”<
李贵再次指向叶蕴仪,叫道:“刘半仙掐指一算,说是今天本来是晴天,好好的,有一个外乡女人今天过了来,马上就变了天,雷鸣电闪的,这个女人还上了坟山指指点点,只怕这个女人居心不良,触了天怒,老天这是劈坟示警!”
林宥嘉怒道:“你不要在这里装神弄鬼地胡说八道!”
李贵指了指旁边跟他一起来的人,叫道:“怎么是胡说八道?他跟刘半仙是门挨门的邻居,他眼见着那刘半仙今天门都没出,刘半仙怎么会知道坟被劈了?而且,今天早上明明还出了太阳,这个女人一来,就变了天!”
李贵身旁那人也叫起来:“刘半仙还说,那个女人是潘家少帅的女人,只怕是潘家军又要出什么夭蛾子!”
人群中突然有个声音冒出来:“我认出来了,那个女人是潘天一的十九姨太!潘家集的人都知道!听说,自从这个女人来了后,潘家集先后都出了好几次血光之灾!”
杨老三怒目看向柳老爷:“你刚才不是说她是什么银行的人吗?你为什么不敢说她是潘家的人?”
柳老爷一脸震惊地看向叶蕴仪,吃吃地说不出话来。
李贵鼻子里重重地哼道:“杨老三,难道你忘记你家老二和我爹是怎么死的了吗?这一次,又扯上潘家军,连老天都看不过眼了,只怕还要出大事!”
周一才最先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他不由问道:“你们想怎么样?”
人群中突然又传出一声大喊:“烧死她!”
乱世错爱 孤身涉险
潘家集,马车上,叶琛看了看捂着肩,疼得满头大汗的潘启文,终是忍不住问道:“蕴仪到底出了什么事?”
潘启文头上的汗大滴大滴地往下直掉,一直扶着他的黎芙铮不满地瞪了叶琛一眼,潘启文却紧紧抓住她的手,深深吸了口气,对叶琛道:“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蕴仪在云顶出了事!”
他抖索着未受伤的那只手,艰难地从上衣兜里掏出两件东西来,叶琛赶紧伸手接过一看,不由颤声道:“这是蕴仪手上戴的紫檀手珠?农”
潘启文紧紧地咬着唇,指了指叶琛手上的那张纸条,叶琛急忙打开一看,只见上面只有两个字:“云顶!”
一旁的潘烨霖也凑过头去看了纸条,他抬起头来,直直地看向脸色苍白的儿子,沉声道:“你只收到这个?你只知道蕴仪出了事,却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她在谁手上,对方是不是要以为要胁你,所以,你便连兵也不敢带,只带了文四赶到潘家集,想要找两个熟悉那里地形和人事的人跟你一起去?”
黎芙铮狠狠地戳上了他的头:“这明明就是个圈套,要引你去,你就真的孤身涉险?你真不要命了?”
潘启文脸上浮起一个苦笑来,哑声道:“我不能大张旗鼓去,若是对手以她为胁,我就只能束手就擒,只怕我们俩谁也回不来!”
叶琛听他就那样自然而然地说出为了蕴仪“束手就擒”的话来,不由浑身一震,一股强烈的愧疚和后悔便那样涌上了心头,他哽着嗓子道:“启文,我......”
潘启文一伸手止住了他下面的话,脸上勉强地挂起一个笑来,他费力地说道:“爷爷,有机会替您挡了这颗子弹,我其实很庆幸,也很开心。遏”
他的眼光渐渐地失了神,断断续续地喃喃道:“也许,我救了爷爷您一命,在她那里,就能抵消掉一些她心里的怨恨了吧?”
叶琛若有所思地看向他,眼中尽是迷惑不解。
大宅,潘家专用医疗室内,刚被抬进去的潘启文渐渐清醒过来,他咬着牙,一把挥开军医举起的针筒,暴躁地叫道:“不要打麻药!赶紧给我把子弹取出来!”
他的声音很大,侯在门外的潘烨霖夫妇与叶琛全都听得一清二楚,黎芙铮眼一红,就要往里冲去,却被潘烨霖一把抓住,他叹口气道:“由他去吧!他心里急,这一打麻药,明天都未必醒得来!”
黎芙铮死死地掐住潘烨霖的手,眼泪止不住往下掉:“再急,也不能不要命啊!这是生生地剜肉啊,得多疼啊!”一边说,眼睛一边悄悄地往叶琛那里瞟。
叶琛却完全没理会她,只皱着眉,心神不定地在想着什么。
潘烨霖暗自叹口气,老爷子一个儿子、一个孙女目前均是生死不知,他哪还有心思管别的?
回廊尽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叶琛急急地抬头望去,当他看到叶翔龙那高大稳健的身影时,身子不由一晃,脱力般地往下一跌,一旁的潘烨霖赶紧伸手扶住他,轻声道:“老爷子,小心些!”
叶翔龙疾步上前,叫道:“父亲!”
叶琛瞬间红了眼眶,抓住儿子的手,喃喃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潘烨霖看向叶翔龙身后的黎昕,沉声道:“怎么回事?”
黎昕心有余悸地道:“日本人做的!他们居然在盛世戏院与百合会馆之间有个秘道!他们先是派人引开了刀疤,然后将叶世伯骗入了秘道,幸好叶世伯及时识破了他们!好险!”
几个人又都疑惑地看向叶翔龙,叶翔龙冷笑一声道:“若不是因为日本人太轻敌了,我今天只怕就回不来了!”
他安抚地轻轻拍了一下老父的手,接着说道:“我下了楼,立即就有人上前引开了刀疤,另外有两个精瘦的男人很有礼貌地跟我说‘叶先生,请跟我来!’我跟着他们进了茶水间里的秘道,秘道的门一关上,那两人一左一右将我夹在中间,让我感觉很不舒服,他们的国语说得十分生硬,我不由心生怀疑,其间我故意突不及防绊了一跤,其中一人不经意间脱口而出一句‘八格’!我立时便知他们是日本人!我当机立断,乘他们不备,当先下狠手撂倒了一人,一边与另一人纠斗,一边向秘道外走去,那人一直与我纠缠,一直到我打开了秘道的机关,他才腾出手来拔枪,好在碰上黎昕,一枪打掉了他手上的枪,要不然,我恐怕凶多吉少了!”
潘烨霖重重一掌击在廊柱上,向黎昕恨声问道:“有没有将那些日本人抓起来?”
黎昕重重一哼,说道:“百合会馆,不管男女老少,一个不留,全抓了起来!”
叶翔龙这时却问道:“启文怎么样了?他怎么会到这里来?”
黎昕也是一脸焦灼地看向几人,他们一回大宅就听说潘启文因救叶琛受了伤,便急急地赶了过来。
当黎昕和叶翔龙一听完潘烨霖的讲述,两人异口同声地道:“我先去云顶!”
潘烨霖稍一沉吟,便摇摇头,叹口气,对黎昕说道
:“天一连麻药都不肯打,只怕是取了子弹就要去的,他那性子,谁能拦得住?不如你先去挑几个人,跟他一起去吧,这样,我也放心些!”
黎昕却并不搭话,径直推开医疗室的门,走了进去。
室内,床上的潘启文嘴里死死咬着一条毛巾,已近昏迷,只听“当”的一声,却是医生已将子弹取了出来,扔进铁盘里的声音,一旁的护理人员立即上前为潘启文缝针、包扎。
黎昕看了一眼一动不动的潘启文,冷声对医生说道:“给他打针镇静的药,让他好好睡一觉!”
见那医生犹豫胆怯的样子,黎昕捏着拳头晃了晃,低吼道:“照做!他要醒来,告诉他是我要你做的!”
医生举着针,刚扎进潘启文胳膊,一直昏昏沉沉的潘启文猛然睁开眼来,狠狠地一瞪那医生,挣扎着就要起来,那医生禁不住手一抖,一旁的黎昕早有准备,一步上去,紧紧按住潘启文,厉声道:“快打!”
医生咬牙赶紧将针剂推进潘启文体内,黎昕一直压着潘启文,潘启文无力地挣扎着,眼中有愤怒、有恳求,还有绝望,黎昕却统统视而不见,直到他的眼神逐渐迷离,黎昕才缓缓放开潘启文,对他轻声说道:“我不能让你去送死!你难道看不出来吗,她的哭、她的笑,她的愤怒、悲伤,全都只是因为你!所以,我去最合适!”
看到潘启文沉沉睡去,黎昕才走出房间,对着门口目瞪口呆的几个人无奈地笑了笑,转头对侯在门外的一众人等有条不紊地吩咐起来:“刀疤,你先去大宅的黑衣卫队中挑10个好手,我们马上出发,记住,尽量找熟悉云顶的人!”
“司令,请您马上亲审我们今天抓的那些个日本人,看有没有什么线索,若有消息,立即派人通知我们,我们会留下黑衣卫队的联络暗号。”
“文叔,你将天一受伤的消息尽快散布出去,要让我们的对手都知道天一受了伤,他们的目标应该就是天一,天一不去,他们就不会动叶蕴仪!”
“文四,你现在马上回去省城司令府!记住,先清司令府的内鬼!凡是有可能接触到叶老爷子他们的人,知道他们行踪的人,都要一个个查!”
“还有,一到省城,就命亲卫队先将那家日本银行的人全抓起来审!另外,监视所有的日本人,尤其是日本领事馆的人!”
潘烨霖不由拍拍黎昕的肩,叹道:“昕儿,你比以前强多了!”
黎昕垂下眼帘,黯然道:“我很多也是跟天一学来的,他现在,是关心则乱,我不能由着他胡来!”
这时,叶翔龙突然插上来说道:“黎昕,我跟你一起去!”
黎昕却坚决地摇摇头:“不行!”
叶翔龙皱眉道:“我绝不会拖累你们就是!”
黎昕忙摆手道:“伯父,我不是这个意思!您的身手我是见过的,黑衣卫队里,只怕无人是您对手!只是,我不能让您犯险!”
他下意识地瞟了一眼医疗室内的潘启文,叹口气道:“起码,我知道天一,是绝不肯让您去的!他会怕,怕再欠下你们叶家的,他,已经再背负不起!还有,”他迟疑了一下,终是说道:“还有蕴仪,她也是不会肯的!”
叶翔龙一时有些怔忡,不能理解黎昕话中的意思。
潘烨霖这时上前拍拍他的手,叹道:“叶老弟,你不如跟我一起去审那些个日本人!你不是想知道林婵凤是怎么回事吗?这事,也是瞒不住,我原原本本地告诉你们吧!”
在黎昕的吩咐下,军医一天后又给潘启文注射了一次镇静剂,当潘启文完全清醒过来时,已是两天后了!
醒来后的潘启文,没有预料中的暴怒,只是迅速地吃饭、换药,带上文管家早为他挑好的两个黑衣卫队的人,准备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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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世错爱 一步揭穿
就在潘启文准备出门时,叶翔龙扶着似乎一夜间苍老了许多的叶琛,来到他的面前。潘启文低了头,不敢看叶琛父子,却听叶琛平静地说了一句话:“启文,你救我一命,已足够抵你以前的无心之过!你是时候放下过去的负担了!农”
潘启文倏然抬头,苍白的脸上浮起一层激动的红润来,一时间,长久背负在心底的情绪,猛然涌上心头,直直地冲向眼眶,那潮润中,有感激、有愧疚,还有一丝——孩子般的委屈。他定定地看向叶琛,哽塞着叫了声:“爷爷!”
叶琛老态的眼中闪着睿智的光芒,以一种洞悉一切的眼光看向潘启文:“蕴仪从小在我身边长到10岁才离开,以她那宁折不弯的性子,我能想得到,你们之间是什么状况。”
说到这里,他叹口气:“启文,你以前无论欺瞒也好,一味地强势逼迫于她也好,都勒得她太紧,只怕是用错了方法,只会让她更钻牛角尖!”
他拍拍潘启文的肩,接着说道:“启文,去吧,去把她找回来!找到她后,爷爷送你四个字——松手攻心!”
潘启文喃喃地咀嚼着那几个字“松手攻心”,突然他眼中一亮,猛地上前一步,紧紧地抱了抱叶琛,却因扯着伤口,不由皱眉吸气,然而他整个人明显地有了精气神,似乎不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般,他竟一抬手,向叶琛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大声叫道:“爷爷,您放心!我一定将蕴仪平安带回来!”说完,转身便走!
背后,黎芙铮眼含热泪,哽咽着道:“有多久,没看到儿子这样自信而有活力的样子了?他还受了伤!老爷子,还是您有办法!”
潘烨霖一脸内疚地道:“老爷子,谢谢你能放得下!”
叶琛眼中精光一闪,淡淡地道:“放不下,也得放下!他那副样子,不仅仅是因为蕴仪下落不明,也不仅仅是因为受了伤,而是他整个人都了无生气,内心充满了绝望,连基本的思维能力都失去了,这样的他,除了送死以外,怎么能救得回蕴仪?”
潘烨霖微微一笑:“所以,您除了让他放下过去的包袱外,还给了他希望!让他能看到跟蕴仪之间的未来的希望!”
**遏*
云顶镇,柳府门外,当叶蕴仪听到有人说出自己是潘家少爷的十九姨太时,她转头悄悄对柳老爷说了一句话,见柳老爷回头向管家吩咐,她暗自冷笑一下,并不出声,只当看戏。
当人群中有人高呼一声:“烧死她!”时,人们却蓦然安静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紧张与怀疑。柳老爷与周一才一脸惊惶地看看下面,又看看叶蕴仪。
一直没有出声的叶蕴仪见并没有人应和那句“烧死她”,暗自松了口气,她一摆手,止住了就要上前的林宥嘉,清朗的声音在暮色中响起:“刚才说要烧死我的那位,敢不敢站到前面来说话?”
人们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刚才高声呼叫的方向,那里的几个人不约而同地向周围退开,只余下一个瘦高个的年轻男人。他的眼神有瞬间的慌乱,却随即镇定下来,冷笑道:“有什么不敢!”话虽这样说,脚下却并未动。
台阶上的杨老三皱了皱眉:“那不是刘德吗?这个二流子,今天怎么在这儿?”
叶蕴仪淡淡一笑:“刚才说我是潘家少爷十九姨太的,也是你吧?”
刘德一梗脖子:“是又怎么样?”
叶蕴仪嗤笑一声道:“你刚才说你认出我是潘家少爷的十九姨太,那么,你是怎么知道的?你在哪里见过我?”
刘德脸色一僵,却硬着头皮说道:“当然是在潘家集,我听路上的人指指点点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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