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临破晓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心晗悦
房间应是精心收拾过,一尘不染。
屋内陈设,虽算不得豪华,可应有之物,也是一应俱全。
溶则把溶桑桑放到桌旁矮凳上。他自己也在旁边坐下。
关昕月紧挨着溶桑桑坐下。端详着她。
溶桑桑也抬头看她,皱眉开口:“娘亲,你瘦了,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
关昕月鼻头发酸,却是慈爱的笑道“吃了,都好好吃的,娘亲答应桑儿的。”
溶桑桑点头,看向溶则,道“爹爹,告诉我吧你来说,娘亲是个爱哭鬼,定是张口就要哭的!”
说着还做了个鬼脸。
溶则看着这鬼灵精怪的女儿,摇头笑了。
关昕月本来要落下的眼泪也莫名消失了。她嗔骂道“你个鬼灵精!你才是爱哭鬼呢!”
溶桑桑又朝她做了个鬼脸,而后扭头,板起脸,像个小大人般叹息道:“你们呀你们!把你们女儿想得也太弱了吧”
而后,她看向溶则,道:“特别是爹爹!怎么一点都不自信所谓将门虎女,咱们溶家若自称第二将门,谁敢称第一”
溶桑桑说着,脸上满是自信。
她顿了顿,又道“作为爹爹的女儿,我最不缺的就是胆子!说吧!我可不是玻璃心,生命力顽强着呢!”
溶则、关昕月看着溶桑桑,一阵无语,不知为何,又是满心感动。
溶则听着这话,看着女儿那一脸坚定的模样,不由也豪情万丈。
他开口道:“溶家儿女,自当如此!”
溶桑桑绕了这么多,最终,却还是要绕回来的。
她开口道“告诉我吧我不想稀里糊涂,做个糊涂虫。”
关昕月拉起溶桑桑的手,把她揽在怀中。
溶则几次张口,却都说不出话来。
溶桑桑暗自嘀咕,看来,事情,大条了!
溶则把心一狠,无奈开口。从头,把溶桑桑这段时间的情况讲了一遍。
溶桑桑认真听着,边听,边叹息,“这个世界,玄幻了!连蛊虫都有!”
忽的,溶桑桑从关昕月怀里挣出来,小手在领口翻找,“涅海石佛门至宝”
溶桑桑对“佛门至宝”期待得很!她扯着那石头瞧,可怎么看,那也只是个普通石头罢了,最多,不过是颜色少见些。
溶则从溶桑桑开始嗜睡开始讲,讲到木源到将军府说的话,再到关昕月去慈恩寺,再到她两三天才醒一回,到木老神医归来,到他们这次匆匆赶来这千绝药庄。
溶桑桑听着,狐疑的问道“那,哥哥呢”
溶则一滞,开口道,“哦!是了,把他忘了!”
溶桑桑无语,在心里为哥哥默哀。哥哥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溶则一声“忘了”之后,若无其事,继续讲溶桑桑的事儿。
听完溶则的讲述,溶桑桑也是无语凝噎,自己为什么总是那么衰…
”桑儿,你…得留下来治病,那木老神医医术卓绝,就是性情古怪了些。但你的毒,这天底下除了他怕是无人能解。”说着关昕月一脸惆怅。
溶桑桑心也酸酸的,心感觉像被醋泡着一般。
她伸出小手,搂住关昕月的脖子,糯糯的道:“娘亲,不就三年吗娘亲也不是不能来看我,不是每年可以看一次吗三年转瞬就过了!”
关昕月点头,“是呀,三年后,桑儿能康复,这就是最好的,总归,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本来是在跟溶桑桑说,可说着,倒像是在劝自己。
溶桑桑听完她的话,听着她的叹息。乖巧的点头道:“嗯,桑儿会乖乖的!何况,不是还有小娥她们陪着呢嘛娘亲放心!”
说完她歪着脑袋靠在关昕月怀里,不知在想着什么,脸上带着笑容。
关昕月低头,看见女儿可爱的笑脸,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问道,“桑儿想什么呢,这么高兴”
溶桑桑笑着道:“我在想,三年后,我该长到娘亲这了吧!”说着她用小手比划着关昕月的肩膀。
关昕月失笑“三年后你也才八岁罢了,哪里能长这么高”
溶桑桑撅着嘴道:“我努力吃饭,肯定能长到这儿!”说着小手又比划了一通。
关昕月笑着附和:“好好好,三年后桑儿肯定长高高了,长到跟娘亲一般高!”
关昕月笑了,溶桑桑也笑了。
既然离别不可避免,笑着度过相聚的日子,不是更紧要吗
一晃眼,五天时间就过去了,千绝药庄内,已经新添了两幢两层的木楼,跟原来的一层的两幢木屋围成了一个院子。
最近几天,接连不断,一马车一马车的东西往千绝药庄送去。
从启临送药材过来的马车到了,还带来了三个女孩儿。
自从溶桑桑中毒后,桑乐院大清洗,溶桑桑贴身伺候的丫鬟,除了小娥,全部撤了。
关昕月虽又派了自己的贴身丫头,心竹和心梅去伺候溶桑桑,可即使这样,人手还是太少了。
只是,关昕月经过溶桑桑中毒事件后,挑人就十分严苛,本来千挑万选,选了四人,在家由关昕月的奶娘王氏带着做事而。
四人中有一个年纪尚幼,只有九岁,过来也不抵事儿,因此这次便带了其他三个大些的姑娘前来。
在客栈房间中,关昕月溶桑桑在屋内闲聊,心兰带着那三个眼生的
第二十五章,入院治疗。
今天,是溶桑桑一家住在洒云镇的第六天,也是他们相聚的倒数第二天。
千绝药庄内,新修的房子已经大致完工。
溶则这几天,把这镇上的街道买了个遍,什么床单被褥,什么锅碗瓢盆…大到桌子、柜子,小到溶桑桑梳用的梳子、镜子。
大车的东西拉入药庄,心梅带着新来的三个丫头,已经提前去了庄内。
她们在庄内,忙得脚不沾地,打扫卫生,收拾归置东西,整理出还缺物品的清单…
溶桑桑和她的丫鬟们独占一层新修东边屋子的二楼,房间已经布置妥当,其他屋子都按木老神医的意思,布置成药房,书房。
看到新房宽敞的房间,木老神医指挥着还未撤走的劳工,乐癫癫的,把他的卧房搬到溶桑桑对面的二楼去了。
这几日,看着拔地而起的房子,看着被各种珍稀药材填满的药柜,他笑得嘴都合不拢了。
东边小楼,二楼四间屋子,溶桑桑住一间,六个丫头两人一间,刚好够用。
青松最惨,被当做小斯,安排去住木老神医原来住的房间。
关昕月不放心,带着溶桑桑一同过来看看,溶则的大采购也基本完成,他便也陪着妻女一同前来看看。
看着新房间里刚送来的还没收拾的东西,离愁别绪,翻涌而起。
溶则这叱咤风云的大将军,此刻,变成了个唠叨的老妈子。
他趁着这个空挡,滔滔不绝的嘱咐着溶桑桑。
吃饭穿衣,吃药喝水…样样都说了一遍,关昕月这个该唠叨的母亲倒是沉默着,抱着溶桑桑,一下一下扶着她的背。
溶桑桑故作轻松的应着溶则的话,溶则想起什么就说什么,仿佛只有不停说话他才舒服一些。
“对了,这屋茶具还没置办呢!这镇上的东西太粗糙了,待会我先去挑两套先对付用着,等咱们回家了,再挑好的送来。”
溶桑桑苦笑道:“爹爹,知道了知道了!您歇歇吧!”
溶则看着溶桑桑,又道,“照顾的人还是少了些,就心竹心梅还稳重些,另外几个都是不经事的小丫头,能照顾好桑儿吗”
他焦虑的看向关昕月,关昕月有些心疼的看着他,起身,抱着溶桑桑,一同靠进他怀里。
这个男人,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可这次…幼女独自离家,他焦虑了…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看似坚不可摧的人,内心深处,却是无比柔软。
他伸手环着怀里的妻子和女儿,关昕月微笑着道,“没事儿的,别担心!”
溶则滞了滞,笑了,开口道,“月儿说得对,没事儿的!”
听他说完,溶桑桑眼眶也是红了,她没出声,把脸埋在父亲母亲温暖的拥抱里,任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滑落脸颊,悄无声息。
溶则忽的又开口道:“庄外我安排了暗卫,他们会在暗中保护桑儿。”
顿了顿他又道,“我把镇上咱们住的酒楼买下来了,暂时还是由那掌柜管着,过几天我就从京里派得力的人过来!”
关昕月点头,道“我竟没想到,这样很好,桑儿在这,这就不能没有咱们的人!”
溶则嗯了一声,又道“要不,咱们走之前多收几家铺子,再从家里遣可靠的人过来这样桑儿若有什么事儿,也有人照应着!”
关昕月显然极为赞同,溶桑桑却有点懵。
这穷惯了,冷不丁摇身一变变超级土豪的感觉,她算是体会到了。
比皇帝赏她黄金,封她郡主要来得震撼!她心尖打颤,这是要为她买下一条街的节奏吗
一家三口在这新屋里呆了片刻,便出了门。
走出那刚围拢的小院,外面是一人多高的荒草地。
看着那已有些枯黄的野草,更让人觉得荒凉。
那从庄外进来的小道,曲曲折折,小道边撒着不知名的白色粉末。
溶则这才想起,他们是走在那个,据说灵药毒草到处都是,蛇蝎毒物随处可见的千绝药庄。
这药庄,平时若无人引路,没人敢踏入一步!
可身在其中,举目四望,入目的,除了这连绵的荒草,再无其他。
三人踱步出了药庄,却见木老神医腰间挂着个大酒葫芦,晃晃悠悠,从洒云镇方向走来。
关昕月拉着溶桑桑上前见礼,溶则也拱手打招呼。溶桑桑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那老头儿。
这就是天下第一神医这调调,感觉还不如那接头卖狗皮膏药的有医者风范呢!
木老神医见到三人,也难得哈哈笑着,点了点头。
稍一走近,一股浓浓的酒味飘来,关昕月也不禁皱了皱眉。
木老神医这几日实在心情大好。他看着溶桑桑,耷拉着的眼睛放着光,没头没脑道:“好孩子!好孩子!”
说着他再不理几人,直直往庄内走去,边走边把右手举过头顶,哈哈笑着,“好孩子!好孩子!”
他脚步踉跄,不停的哈哈笑着,可听那笑声,不知为何,总让人觉得有些悲凉。
一家人回到酒楼,吃过午饭,溶桑桑便睡着了。
看着入睡的溶桑桑,关昕月心焦莫名,虽然以前溶桑桑每日都要午睡,可经过了前段时间的煎熬等待,关昕月每每看到溶桑桑入睡,哪怕是夜晚正常睡眠,她也总是忐忑。
溶则看溶桑桑睡着,倒是没有多想,跟关昕月招呼一声,匆匆又出门去了。
青松在酒楼房间里,他握着手里的长剑,手指一下一下敲着剑柄。
他,就要留在这了他叹了口气,双手背朝后,看着窗外远处蜿蜒的小河。
将军受伤,短时间内怕不会回战场,罢了!就留在这儿,终归,他
第二十六章 解毒
清晨,溶桑桑坐在床上发呆。
爹爹娘亲现在在做什么他们已经走了三天了,早该到家了吧
这三天,她很少出门,几个丫头就安静的陪着她,除了父母不在身边,她的生活好像也没有多大改变。
几个丫头跟在家一样,各司其职,心竹做的饭菜还是一样的好吃。
三个新来的丫头也迅速和心梅小娥心竹她们熟络了起来,几个丫头远离故土,都有些忐忑不安,相同的情绪,相同的来处,本来也容易让她们建立“自己人”的共识。
涅海石,在三天前就被木老神医拿去了。溶桑桑这几日虽没有如之前那样陷入沉睡,可睡眠时间却在逐日增加。
木老神医终于来找她了,这三天,那老头儿忙着清点、整理溶家拉来得几马车珍稀药材,忙得不亦乐乎。似乎都快忘了这庄内还有她这个病人。
木老神医踱着步,来到了溶桑桑的楼下,对着楼上扯着嗓子喊了几声,“喂!喂!小丫头,快下来!老夫要给你治病了!”
溶桑桑莫名有些紧张,这个时代的医学不知靠不靠谱,不会出医疗事故吧
她略沉吟,对屋内的丫头道:“小娥,寄言,扶我下去吧!”
两个丫头点头,楼下老头又扯着那破锣般的嗓子喊起来。
“喂!听到没有快下来!”
小娥有些烦躁,也扯着嗓子喊道:“来了来了来了!别喊了!”
楼下老头杵在原地,打量着他这焕然一新的院子,满意的点头。
嘴里嘀咕着:“看在这院子的面上,不跟你们小丫头计较!”
溶桑桑被寄言抱着着下了楼,老头道“跟我来!”说罢就转身朝他的新药房走去。
溶桑桑跟了上去,进了药房,一股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老头已经在崭新的方桌旁坐下。
溶桑桑进门,他指了指对面的凳子,示意小娥和寄言把溶桑桑扶到对面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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