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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兆不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墨然回首
好吧,江曦乖乖地跟着庄令。
虽然他们是第一回来这个村庄,但庄令对这里熟悉得让她合不拢嘴,哪怕前方的黑点已经不见了踪影,但他七拐八绕和逛自家花园似的穿梭在寂静的村子里半分陌生都没有。
说好的路痴呢??江曦有种深深受到欺骗的伤感……
再转念一想庄令之前的表现,他似乎又没什么必要骗自己啊。
跟着他,江曦早就晕头转向了,走到后来她已经不去想回去的路是哪条了,她想只要有可能她绝不会再回这个村子了。
因为在路过某一户时,她从大敞的窗户里看到里头的母亲温柔地抱着孩子哄着,如果她们不是皑皑白骨的话,可能这一幕会比较温馨……
江曦抚平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加快脚步,如果不是阿宁在旁冷嘲热讽,她真想紧紧挨着庄令寸步不离。一家是这样了,村子里的别家别户她已经不敢去想了,真被木二这个乌鸦嘴说准了,一村子全都特么不是人啊!!!
对了,木二!江曦一惊,他们跑出来了,留下来的木二怎么办?
“庄令……”江曦猛地顿住脚步,低低唤了声:“木二他们……”
庄令仿佛知道她想要说什么,脚步不停:“没事。”
江曦看他,他慢慢地又加了句:“他们没事。”在说这句话时,江曦似乎看到他不屑地撇了一下嘴角。
到这她总算发现了,庄令不是面瘫,而是他的表情非常得细微,如果不是盯着看根本发现不了有变化。可是一直盯着人看的话……
“喂!傻女人你终于被我们少爷迷倒了吧阿喵!”
江曦抖抖额角,挪开了眼神。
……
等他们终于站定时,江曦发现他们已经往山里走了好一,回首看去,茫茫夜色里用尽眼力只能稍微分辨出下方罗刹村模糊的影子。离开了那个*子,江曦和卸下重担似的大大松了口气。她可不想演一出现代版聊斋,第二天醒来不是睡在荒坟堆里就是睡在白骨堆里。
扶着膝盖喘了会气后,她抹了把头上的汗四处望去:“这是哪儿啊?”
庄令抿抿嘴也望了一圈:“不知道。”
江曦:“……”
方才那个睿智无比的向导去哪了啊!
庄令说得是实话,这座山他认识,山下的村子他也认识,在他的意识里他曾经到过这里,甚至亲眼看着村子是如何建起来的。但这一切充其量对他而言,只是认识而已。他到过太多的地方,见过太多的人,而他的记忆也缺失了太多。
这座山里有什么他也只是隐约记得,一只妖,一只恶性令人发指的妖。而他之所以记得它,只不过因为它原来是人而已。
正因为是人,所以让它侥幸逃过一劫,埋在这山下。
庄令不用看都能感觉到这山中蠢蠢欲动的杀戮和无处不在的血腥味,这熟悉的感觉仿佛在召唤着他沉睡已久的记忆和某种渴望,蠢蠢欲动不止是对方,也是他。
连阿宁的猫眼都无形地发生着变化,翠绿的眼睛竖成了一条缝,蓬松的长毛一条条伸长,它的身影慢慢地拉长,变大……
江曦敏感地发觉到庄令的异样,虽然外表他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但看着他的眼睛她油然而生某种不安的情绪,这比在村子里还要令她……害怕。她下意识地用力握了握彼此还没有松开的手:“庄令?”
庄令一怔,发热而膨胀的心脏瞬间冷静了下来,他闭了闭眼睛,半晌问道:“你看见了什么吗?”
江曦虽然不知道这么短短的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庄令这句话让她放下了不少心,虽然马上她又陷入了“自己真的像一只导盲犬啊,就是一只导盲犬啊,对,我就是一只金毛吧”的纠结中……
看见什么,江曦什么都没看见啊。夜幕中的山林树木一根连着一根,模糊一片完全无法看得清什么……
等一下!
江曦屏住呼吸,想也没想甩开庄令的手,大步走到了两米外的一棵树下。树下埋着厚厚的枯叶,江曦拨开褐色的叶子,露出那一点白色逐渐清晰起来。
这是江怀随身的钱包,是他二十二岁生日时江曦送给他的,他从来不离身……
“叮铃,叮铃。”
消失的铃声又响起耳畔,而这一次,离他们近在咫尺。





此兆不详 第二十六章
铃声出现得太突兀,也太近,江曦捡起钱包的手指一僵。可能是因为突然而至的恐惧,她感觉周围很静,就像他们刚到本宁县的那一夜的街头,只有她孤立无援的一个人……
钱包被揪得微微变形,江曦蹲在树下,不敢回头也不敢抬头乱看。心跳很快,但她的呼吸很轻,还试图放得更轻一些。就在她绷紧着身躯迎接随时可能出现的尸母时,肩膀被人按了一下:“江……曦?”
声音是熟悉的,肩膀上的手也是有温度的,刹那江曦全身放松,长长地舒出口气。别怪她没出息,谁不怕死啊,就她目前那点水准,连庄令的学徒都算不上。她盘算了下,顶多算个战五渣,不,应该是负五渣……
蹲久了的腿有点麻,起来时踉跄了一下幸好有庄令扶着她,她嘟囔地说了声谢谢。然后发现扶起她后庄令的手仍自然而然地搭在她肩膀上,人家才帮了她江曦不好意思出口只能悄悄地往旁边挪了一步,哪想庄令的手不松反倒更紧了些。
江曦不得不咳了声,示意他那只“咸猪手”从自己肩上拿开。庄令的大眼睛朝她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然后了悟般地放开了她的肩,改握成她的手了……
江曦:“……”
要不是庄令神情太纯洁无辜,江曦真想提着他的领子怒问:“你是装傻吧!一定是装傻吧!”
“你个傻女人居然还敢嫌弃少爷阿喵!”阿宁对江曦的不识好歹十分忿忿,它的模样比方才大了一圈,长长地毛发几近垂在地上,远远看去像一只小小的狮子,“如果少爷不拉着你,你就又得一个人陷入它得场里去了。”
这个它显然指的是尸母。
哦,原来她误解庄令了。江曦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尖,含糊地道了个歉,反正超脱世外的庄少肯定是不在乎的。
可当她看到庄令的表情时她发现自己又错了,经过这么一晚江曦觉得自己对于庄少爷的微表情了解有了突飞猛进的进步。庄令薄薄的嘴唇抿得很紧,眼帘微垂,整张脸看上去似乎……有一些小郁闷?
“呃,”江曦也有点小郁闷,声音响亮,带了丝诚意地又说了声:“对不起!我,我……”我了半天她也不知道说什么,总不能说,我不该嫌弃你碰我吧。说出来自己都觉得怪怪的……
“江曦,”庄令低低开口,嗓音和山间泉水一样清冷透彻:“你不需要,对我说对不起。”
江曦怔住了,如果她没有记错,这是庄令今晚第二次喊她名字了,在她的记忆力他几乎从来没有叫过她的名字。
感觉,还是怪怪的。
“叮铃。”声音更近了,如同贴在耳边般。
江曦毛骨悚然地抬起头,山中不知何时起了雾,浓浓的白雾渗进林子里的每一处,让仅存的那点视线范围更加狭隘。
“叮铃,叮铃。”铃声仿佛从四面八方而来,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刺耳,最后竟像是个女人歇斯底里的尖叫。
庄令依旧从容笔直地站在江曦身侧,可他身边的江曦面色却越来越白,尖锐的铃声如同一根根针尖从她耳中刺入她的脑袋,令她头疼欲裂,禁不住蹲下了身。蒙着雾气的林子在她眼前越来越模糊,她恍惚的视线里开始出现了些别的东西……
她看见了一个女人,一个穿着长布裙的女人,而她终于想起了这个女人是谁。她没电的手机还存着她的博客,博主名叫木玲的木,里面她的笑容和每一个二十来岁喜欢旅游的少女一样灿烂甜蜜。可现在她却变成了个面目可憎的尸母……不,她不仅出现在博客里,江曦揉着突突跳跃的太阳穴,她总觉得自己还在哪里见过她,究竟是哪里呢?
“傻女人!傻女人你怎么啦阿喵!”阿宁细长的叫声还在给她舔着乱。
江曦的反常并没有让庄令有所动作,他若有所思地看着一脸痛苦的江曦,从一开始他就知道江曦有什么瞒着他在。这个女人,贪生怕死,胆小懦弱,可自我保护的心理却意外的强大。
“别吵!”江曦一把按住阿宁的脸。
“救救我……”疯狂的铃声里掺进来一缕极细的呼唤。
“咔嚓!”离他们十步开外的大青松背后闪过一道黑影。
“别跑阿喵!”亢奋的阿宁腾空而起扑向阴影,而阴影的动作快如闪电,飞速地奔向密林深处。阿宁就地打了个滚,气恼地在地上刨了一爪子,尾巴一甩也追了过去。
我靠!分神的江曦见到此情此景,再也忍不住吐槽,特么这么明显的调虎离山之计看不出来吗!居然就这么丢下他们跑了?
她的头痛在阴影出现后顿时缓解了不少,阴影的出现仿佛干扰了密集的铃声,渐渐缓和下来。江曦按着太阳穴慢慢站起来,庄令的神情却没有任何的放松,甚至比刚才更为严肃而冷漠。
或者说是冷酷,一种江曦看不懂的冷酷,他比夜色还要漆黑的眼睛闪着没有温度的光泽,下巴微微绷紧。江曦摸摸胳膊,周围的温度好似也随之下降了好几度,她留意到他手里的黑伞。木制的伞柄无意识地转在他的手心里,如果不是下一秒突然出现的木二,江曦便会看见伞柄微微一提,绽放出的一闪即逝的寒光。
“高手兄!!”木二连滚带爬地冲破雾气。
江曦和看个et一样看着他,卧槽……
“你怎么来啊!”震惊已经不足以形容她的心理。
木二悲愤地甩了一把眼泪:“这句话该是我问你们吧!大白,我两好歹萍水相逢亦是有缘,说好的同患难共逃跑呢?你们居然,居然就那么把我丢在一个死人村里!你知道我半夜起来尿尿看见桌边上坐着个骷髅的心情吗!!!妈呀,我当时就吓尿了好么!”他瞪着眼睛一字一顿地强调:“真的!吓尿了!”
江曦忍不住地往他裤裆看去……
庄令适时开口,将江曦的注意力唤回来:“他来了。”
什么来了?
夜雾越来越浓,稠得如同牛乳,江曦的呼吸都感到困难。沙沙的下雾声密布在林子里,叮铃的铃声似有还无的传来,始终徘徊在他们周围却又不敢接近,似乎在忌惮着什么。
江曦想那背后的人都敢操纵着木玲从庄令面前横着走,自然不可能是忌惮他们的,那铃声害怕的是庄令口中的“他”吗?
他是谁?
“他是谁”木二问出了江曦的心声。
回答他们的不是庄令,而是夜雾里沉重的呼吸声。
呼哧,呼哧,伴随着仿佛在地上掩埋了几千年的腐臭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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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哥,你说他们在干啥?”老肖趴在离江曦她们外五十米的一块石头后紧盯着那边的动静。
岑城卷起袖子抽出根烟,想到夜里烟头亮起太显眼最终没有点着只是叼在嘴里:“找王一山呗。”
“你说他们真的和王一山那畜生一伙的?”老肖握紧了拳头,亏他多少信了江曦的话,这他妈瞎了眼。
“是不是一伙不知道,但大半夜不睡上山总不会是来谈谈情说说爱吧。”岑城歪在石头后时不时看过去一眼。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他有种直觉,跟着江曦这个姑娘就能找到王一山。至于理由,没有。就是直觉,他曾经不屑一顾的直觉,想着岑城不禁摸了摸脖子。
啧,还真有点疼。
这边老肖盯了没一会,他们也发现山上起雾了,不到十分钟浓稠的雾气已经将江曦他们的身影遮得影影绰绰。老肖眼睛都不眨地盯着那边,越盯越费力,骂了句:“妈的,贼老天起个蛋的雾!”话音未落,忽然他眼睛瞪得和铜铃一样大,拽了拽眯着眼养神的岑城:“岑,岑哥。”
岑城听出他话里的异样,警觉地翻身望去:“怎么了?”
老肖努力让手指不颤抖,遥遥指着江曦他们的方向:“那地是个什么东西啊!”
岑城打眼看过去,嘴里的烟因为吃惊掉了下去。
五十多米外,朦朦胧胧的雾气里矗立着个两米多高的,或许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




此兆不详 第二十七章
世界上有两米高的人吗?当然有了。
那两米多高,肌肉腐烂,血流四溢的“人”呢?
如果说阿宁说的罗刹鬼在江曦脑海中只是一个抽象的鬼怪形象,而此刻毫无疑问,它从抽象变具象了。具象到她为之前自己对它还存有的一丝好奇而感到愚蠢。
上天再给她一个机会,她一定不会大半夜不睡觉跑上山来和这么一个玩意面对面。
污浊的血水顺着破损发黑的皮肤流到地面上,每走一步,它身后的血迹就拖出一截,身上零零碎碎的肉就掉下去一块。这样的场景江曦已经不是害怕,而是恶心了。
风慢慢悠悠地刮过来,闷得人憋气的雾气搅合着烂肉味,捣鼓着江曦快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她捂住口鼻,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就这么一小步的动静,那张五官萎缩的脸冷不丁朝她转了过来,那双眼睛明明只剩下两个黑洞,可江曦却觉得它在盯着她,如同毒蛇缠上了它的猎物。
于是,她又往后退了一步,背后撞上了一个人。
她和过了电般惊跳起来,结果发现身后人是已经吓成痴呆状的木二。
现场唯一面色不改的就是庄令了,他不仅没有流露出任何紧张或者害怕,仰起的脸上甚至还划过一丝感怀的怅然。离上一次来这里快有一千年了吧,一千年,普通人经历无数次的轮回了,而他……
故地重游的感慨仅仅只有几秒,他轻抬伞尖彬彬有礼地打了个招呼:“好久不见。”
“……”江曦和木二和看疯子一样地看着他,这个时候不逃还问声好?
靠,敢情两人是老相好啊,江曦心想,接下来是不是两个人是不是还要勾肩搭背去搞几杯啊。
木二则是小心翼翼直接说出了口:“呃,高手兄,你熟人?”
而罗刹在听到庄令声音时有那么一刹似乎是愣住了,江曦也一愣,擦,不会真认识吧!真认识……是不是能放他们一码,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然而她想得终究是太天真了,几乎不到两秒江曦清楚地感受到了空气里的腐朽味更为浓郁,沉甸甸的灰雾气如有实质般压在她肩头。她似乎听见了有什么破土而出的声音,而那声音太细碎,来不及细听对面的罗刹鬼已经有所动作。
等江曦抬起头,头顶已经罩上了片厚重的阴影,它的力气大的惊人,手臂挥过处几丈高的松柏和玩具似的被它拦腰截断。烂味迎面扑来,钻进她脑门里冲得她发晕,幸而她手脚反应不慢,直觉地拖起傻愣愣的木二往旁边一滚。
木二滚得慢了些,罗刹身上的血水溅到他身上,瞬间他的衣服上“烧”开了几个焦黑的大洞,吓得他连连叫唤:“大白!大白!我要死了!要死了!”
江曦在地上滚了一圈,头晕脑胀地抬起头一看庄令倒也完好无损地避在一旁,不禁松了口气。也不是她不担心庄令,只是潜意识中她莫名地就认为庄令搞的定这个局面。
而她和木二嘛,不上去拖后腿就行了……
“高手兄,你别急!我马上来帮你!”在地上滚了遭的木二也不知是不是脑袋撞到了石头,还没嚎叫完一看庄令那边的架势,立马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英勇无比地一头往那冲,手在怀里乱摸着:“对付妖怪是哪种来着的,不对,它原身是人,人又是……”
“……”江曦顿时也暴跳起来:“你给我滚回来!”这货过去别什么忙都帮不上,还要庄令分神救他!
果不其然,木二一冲过去,罗刹仿佛也知道要挑软柿子捏,迅敏地侧转过身,狰狞五爪直掏木二心窝。
气势汹汹的木二登时傻眼了,眼看比刀尖还利的爪子将要插入胸口,他想也没想抱头猛地一蹲。哪想罗刹突然又变了方向,利爪擦着他头皮而去,这回抓得则是紧跟而来想要拖回木二的江曦。
江曦大惊失色,这货居然智商还挺高,懂得声东击西诈攻!
木二那么一躲,直面罗刹的人就成了江曦,饶是她反应再快这回也是避无可避。
“噌”就在江曦闭眼认命之时,耳边响起了利刃扎入某物的轻响。仿佛福灵心至般,她就势身子一歪,斜着腰堪堪躲过了那个比她脸还大的爪子。蹲下去的木二这时候也是急中生智,一手抓住江曦往旁边一带,将她从罗刹倒下去的身躯下拖了出来。
庄令轻巧地拔出罗刹妖腿上的利剑,居高临下地看着罗刹,眼神冷漠如冰,可嘴角却轻佻地翘起,无端地让人胆寒。这一刻,江曦觉得眼前的庄令是如此的陌生,陌生得竟让她有一丝害怕……
“千年羁押,尚不足矣?”庄令抖去剑尖上的血珠,风轻云淡般地:“那就去死好了。”
木二似乎也被他这冷厉的气场所震慑住:“我……我怎么觉得他才是反派啊。”
江曦按按额头,你,不是一个人。
罗刹黑洞似的眼睛狠厉地瞪着庄令,这个人就算隔了千年他依然闻得出这股熟悉的味道,让他恨得想要撕裂他的胸膛,啃碎他的骨头,一块块吞进他血肉的味道!他忽然放声大笑,江曦并不确定那是不是笑,因为它的声音更像桀桀的怪叫声。
啪,江曦原先听见的细碎声音变得清楚,不仅清楚而且越来越多。
她看见山间林地里的土堆一个个鼓起,如同一个个坟堆,而这些坟堆又一个个破开,一具具尸骨咔嚓咔嚓从里面爬了出来。
我靠!打不过就召唤小弟吗!大哥你好好的一个战士还精通召唤术啊?江曦一脸的吐槽不能,回头一看木二,叹了口气,一巴掌甩到他脑门上:“醒醒!逃命了!”
木二一个激灵,同手同脚地挣扎着起来,泪汪汪的不断重复:“怎么办啊怎么办啊怎么办啊!”
江曦:“……”得,都被吓成复读机了!
庄令眼中也是闪过一抹始料未及的诧异,显然这也不是在他的预料之中。就这一晃神之间,罗刹出其不意地一爪紧扣住他的脚踝。
“庄令!!!”江曦失声叫道,庄令被抓住时她清楚地听见了咯吱一声响,她不愿去想这是什么声音,就见罗刹锁住庄令足的同时,另一只巨爪直插他的后心。
庄令丝毫不在意那只可能已经骨折了腿,反倒以江曦看来不可思议的姿势侧身一转,手中长剑凌厉地横切入罗刹的手腕。剑起剑飞,一秒不到的时间,罗刹的怪笑声变成了惨叫,庄令就此脱身,一个纵身一跃而起,轻盈地落在一旁。
即便如此,受伤的那只脚拖拉在地上,显然用不上力了。剑尖往地上一扎,庄令靠在剑上微微喘气。
“你没事吧!”江曦煞白着脸跑过去,第一时间就是看他受伤的部位。伤是肯定伤了,可江曦没学过医术,又不敢轻易动它,急得眼眶发红,“快走。”
“走不了了。”庄令拄剑而立淡淡地说,还真就一动不动等死似的。仿佛映照着他的话,啪嗒啪嗒,越来越多的尸骨从地里钻出来。支离破碎的骨架渐渐如同风干的笋干在林间林立,把他们包围在中间。
江曦怒了,不是碍着他受伤也给他一巴掌:“都这个时候了耍什么甩啊!老娘不管你是内裤外穿想当超人,还是觉得生无可恋早点超生!但我还年轻貌美,花花世界没活够呢!”说着也不管庄令愿不愿一把抗住他,这一抗才发现男女体重的悬殊,回头对着木二又是一声怒吼:“你他妈倒过来帮忙啊!!!!”
木二呆呆地看着他们身后:“走不掉了。”
他们身后站着两人,岑城和老肖,两个人灰头土脸的,狼狈不堪,因为疾跑岑城的呼吸还分外急促,他摊摊手苦笑道:“下山的路被堵住了。”
江曦发愣,这大半夜的除了他们还有谁找死往山里钻啊。
她忘记了,上山的不一定是活人,还有可能是死人。
比如,罗刹村的居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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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城他们敢半夜上山,手里肯定带着点行头的。但就目前的效果来看,手枪的威慑力还不如庄令手上那把银光熠熠的冷兵器来得靠谱。罗刹受了庄令那两剑,暂时没有追上来,上下的路被堵了,他们只能边打往山里退。
骨骸倒没什么特殊的伤害,关键是他们胜在“人”多势众,天晓得偌大的一座罗刹山上千百年来究竟埋了多少的人。数也数不清的尸骨破土而出,被砍碎再起来,滔滔不绝地让江曦绝望。
他们几个人,木二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岑城和老肖拿着枪顶多靠火药那点冲击力逼退围上前的尸骨,庄令呢如果没有受伤江曦还是相信对付这些个虾兵蟹将是没什么问题的,虽然他本人病不紧张,脚上的伤似乎也对他没什么影响,长剑依旧凌厉不减,看得江曦膜拜不已。
大侠啊!不,人家还懂通灵懂法术,这是仙侠!
“妈的,老子是猪油蒙了心来这鬼地方。”老肖狠狠拉开枪栓又放了一串子弹,一串放完,脸白了,没子弹了。带着枪只是为了保险,哪想会碰到这种状况。
岑城也不见了往日的潇洒,绵延不断的尸体已经没有刚开始的惊悚感,只有疲于应付的疲惫感:“实在不行就认命吧。”
江曦不依了,抄起个石块狠狠地砸向尸堆里:“老娘才不要变成他们一样呢!”
其他人:“……”
她往后退了一步,心上突然快速闪种异样感,又试着往后退了一步,耳边络绎不绝的骨骼摩擦声彻底消失了。她一怔,下意识地回头,依旧是片茫茫无垠的雾气,再抬头,前方同样是无尽的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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