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来我曾爱过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桑榆非婉
安若儿不禁皱了皱眉头。
“我想知道,你是从田景当初胡闹的那件事前就知道的。还是事后才盯上她的?”
这个时间点可是非常值得玩味,要不是她现在有田景的感觉,才会在看到苍冥时,发现他一直暗中跟着田景。
田景对这件事情肯定也是有察觉的。但是她也没弄清楚过他的目的是什么,见他没有出手暗害过自己,也就根本不予理会。
但是安若儿后来又问过龙炎界关于‘幽冢’的身份。竟然意外得知,他是龙家老二。是龙炎界的亲弟弟。
龙老二的性格不喜居于人首,而且天性就爱自由,习惯寡淡独身。
如果他是在事后知道,却对这件事情这么上心,说明他并不是真的对家里的事全然漠不关心的。
而如果他是在事前就知道的,那么,他就是故意看田景整龙炎界的了。
苍冥撇了一下嘴,回答道:“事后。”
他要是事前就知道,还能让田景得惩吗?
这个……也很难说。
苍冥的家世揭露,完全就是一场意外。
慕云裳见他们已经把话都说明白了,这才对苍冥上前见了个礼。
“云裳见过二少。”
“你是龙炎界的手下,不用像南柯那样叫我。”苍冥仍是清冷地说道。
慕云裳丝毫不已为意,仍是显得对苍冥非常恭敬。
刚才她发现房间突然出现三个人时,立刻冲进来,正是因为看到里面有龙二少,这才又放心下来。
“苍冥,你过来。”安若儿等慕云裳向苍冥见过礼后,忽然冲他招了招手,脸上带笑,神情也很欢快。
这不像是安若儿的行为,她现在眼睫上的泪意还没干呢。
倒是更多像是田景。
苍冥顿了顿,还是依言向前走了两步。
安若儿还是继续冲他招着手,好像叫小猫小狗一般。
苍冥脸色冷了冷,但仍是走到了她的床前。
“坐下来。”安若儿好像看不懂他的脸色变化,还拍了拍床边,招呼他坐下。
见他不肯配合了,她又催促道:“快一点,我有话要跟你说。”
苍冥最后只得坐了下来。
安若儿却伸出手来,主动想要拉起苍冥的手。
白予杰在旁突然轻咳了一声,而苍冥也是避闪过去,没让她拉到。
“有什么话就说吧。”
苍冥又站起身来,仍是清冷地说道。
“你看看你,我还能吃了你不成,你躲我干什么,坐下!”
安若儿突然拿出了长嫂的架式来,不满地瞪了眼白予杰后,再拍了下床。
苍冥把目光转向其他的人,但是洛曦和影两个还在计较他隐瞒身份不跟他们说,更何况,看他能变了脸色也是一件很爽快的事情,都在此时选择袖手旁观。
慕云裳倒是想帮他,但也不敢得罪了安若儿,只好低下了头,选择了明哲保身。
白予杰被安若儿的一瞪,连真的想咳嗽都忍下来了。
苍冥显得无奈地说道:“大嫂,你话你就说吧。”
安若儿却伸手拉着他的手,硬把他拉着坐在自己身旁。
苍冥神情还有点想挣扎,但是安若儿死死抓住他的手,不肯放开。
“苍冥,你既然叫我一声大嫂,那我们就是自家人对不?”
她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等着他的回应。
她现在的神情,完全像只不怀好意地大灰狼,而苍冥就成了那只小白兔。
苍冥点了下头,虽然心下已经有了防备。
“乖!”安若儿一高兴,竟然真的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又被他避闪开来。
影在一旁有点兴灾乐祸地看着,洛曦和白予杰则是不忍直视地避了避眼神。
“自家人要帮自家人,你说大嫂说的对不对?”安若儿再笑问道。
苍冥虽然嗅到浓浓的阴谋味道,还是得点头。
“嗯。大嫂,你有话直说,我能做到,会替你做的。”
见苍冥这么爽快,安若儿也就不再吓他,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田景。”
苍冥皱了下眉头,才又说道:“他自己能办,我插手,不合适。”(未完待续。)
缘来我曾爱过你 第四八四章 希望
“有什么不合适的!”安若儿突然清脆地拍了他的手一下,表达不满。
这一声清脆的响声,让洛曦嘴角又咧开来了。
慕云裳的头低得更低了。
安若儿不管其他人,接着又对苍冥说道:“他办他的,你办你办的,没让你帮他。这件事情他未必能办得好,因为他死板啊,条条框框,早把他给框死了,要不是田景够义气,我这条小命早交待了。”
安若儿一副掏心挖肺地跟苍冥说着,话里话外是对龙炎界的不满,而苍冥就是她唯一的指靠了。
“要让他办,我就怕你那个大嫂也很快得交待了。但你不同呀。”
她本来义愤填膺的神情又转为愁苦,再转为高兴。
“你能暗地里关注田景那么久,就说明对自家的事情也上心,你也不想骨头那么可怜,一个妈咪也落不着是吧?”
在提及骨头时,她又揉了几次眼睛,弄得苍冥左右为难,最后只能答应下来。
原本一直在旁看得幸灾乐祸的影,听到苍冥答应了,却又突然急得站了出来。
洛曦也猛然回过神来,快要咧到耳根的嘴巴也僵住了。
他们带来这个消息,是想换得予能重新回来。
可是现在,被安若儿这么一认亲,这条消息算是……变成稍口信了。
不但成了稍口信的,还得替她把人给弄回来,还要解决龙炎界这样的难题。
他们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安若儿已经把如意算盘给打完了。
影第一个不答应,冲口说道:“为了验证这个消息,我们都有出力,我们……”
没让安若儿来应付,白予杰先制止了影。
“不要再说了,即便她答应了,我也不会再回头的,你们走吧。”
他再度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并且让他们离开。
洛曦僵着的嘴巴终于回归原位,连忙说道:“我们原本是没有什么政见,帮好的打坏的可以,帮坏的打好的,也可以。
其实和战争挂勾,更多的是没有好坏之分,只有利益之争罢了,我们以后不再只顾利益,多扶持贫国弱民不是更好吗?
就算‘基地’解散,类似的组织还会涌上来,还不如把战争的掌控权握在我们的手里,才更有可能扶弱除强,维护正义。”
安若儿似乎是听进去了,却一言不发。
等他们三个人都离开之后,慕云裳才又站到了安若儿身旁。
白予杰问她:”你现在就要去见他吗?”
安若儿点点头,“是的。”
“好,我陪你去。”
“不用了,”她直接拒绝了。“云云可以送我过去。”
白予杰什么都没再说,转身走了出去。
他知道,有他在这儿,她只会不自在,或者,也不过是他多心了,她可以根本就不会在意他。
等白予杰走了之后,安若儿马上让慕云裳扶自己下床。
昏睡这么多天,她一下床就赶到有些晕眩。
慕云裳想劝她什么,但是话到口边,又咽了下去。
安若儿强争着,在慕云裳的从旁协助之下,洗了澡,又换了新衣,还化了一个淡妆。
全部收拾好了之后,才和慕云裳一起去见莫离。
莫离自己定下的见面地方,离白家距离不算远,一处环境典雅安静的饭庄,完全是为了照顾她定的地方。
安若儿看到未戴面具的莫离,一路上的期盼全都收起,换了一副不快的冷脸给他。
莫离嘴角却是带着淡淡微笑,温柔无比地低声询问道:“累了吧,坐下来休息,看看喜欢吃什么。”
安若儿看着早已准备好的菜单,这菜单和普通的不太一样,上面是做了记号的,凡是记号处,都写着是不是适合她现在的身体状况吃,从字迹一看,就莫离刚写好的。
肚子虽然的确很饿,而且看得她口水直溢,但她还是强迫自己继续冷着脸孔,大力地把菜单合上,扔到一旁。
“不合胃口,那你说想吃什么,我让他们定制。”莫离马上说道。
“不用了,我又不是来陪你吃饭的。”她没好气地说道:“我问你,你干嘛来了?”
“当然是来找你。”
“找我干嘛啊?”
莫离也一本正经地认真回答道:“我担心你是不是好了,还有……你跟我说的不离,不弃,可还算数?”
安若儿听了他的话,却气得脸孔都涨红了起来,满是怒火的双眼瞪着他。
“问我说话算不算数,哼!你凭什么来质问我,是你先一句话都不跟我说,转头就走的。”
她本来说得咬牙切齿,但是说完后,眼眶就红了起来。
莫离愕然,没想到她会这么大反应地记着这件事。
“我……”
开了口,却又无从解释。
的确,那天他远远看着她,可是当白予杰和龙炎界他们都出现时,他就没有自信了。
他们一个个都是人中龙凤的人物,而他,就是一个被人玩弄于股掌中的玩物,他毫无自信,无法扼制地涌起无地自容的羞耻感来。
于是他逃了,落荒而逃。
觉得在这些龙凤面前,他就像是一只本该只活在地沟阴暗之中的老鼠,他也很想上去一争,却又明知这是自取其辱。
当她的目光遥遥相对过来时,他都像被人脱了衣服扔到了人流之中一样,畏惧那些会顺着她目光一起望来的更多的目光。
“我要一个解释,我有权利得到一个解释!”安若儿红着眼眶,气怒地说道。
“对不起,是我……突然没有了自信。”他不愿骗她。
“以前的学长,最不缺少的就是自信,你怎么可以做个胆小鬼?”她质问他。
莫离竟然无言以对。
安若儿站起身来,霍地要转身离去,她都走了几步,莫离竟然一直没有开口阻拦。
她自己停住了步子,僵在原地又是半天,还是没有声音。
连慕云裳都看出安若儿是在故意给莫离机会,可是他却就是不再开口了。
安若儿气得猛然转回身,看到莫离正低垂着头,眉头纠结,脸色显得比她这个刚刚大病一场的人还要苍白。
她的眼睛又是一热,这次,却不只是因为生他的气。
她硬声说道:“莫离,你给我听着,我要收回以前的承诺。”
他抬起头,看她的目光显得很遥远,轻点了点头,没有异议。
他早就想到了,只是没料到她会那么在意他走的事。
他以为,她还是会像以前一样毫无保留地选择白予杰,不会再肯看她一眼。
她肯来见他,他已经觉得很意外。
“你给我听着,你不来,我不嫁。等你什么时候找回自信了,再来见我,要不然,这辈子都不必再见了。”
莫离还没有听明白,安若儿已经大步走了出去,携带着汹涌的怒气。
莫离咀嚼着她的话,本来已经死气沉沉的目光里,又缓缓的,慢慢的,注入了一丝希望。
缘来我曾爱过你 第四八五章 结局
不同于莫离的开心,安若儿在回去的一路上都怒气难消,连和慕云裳都不说一句话。
慕云裳很善解人意,也没有想打扰她。手机不断有来电,慕云裳都是直接关掉。
车子拐到白家的单行道口时,安若儿再度被电话铃声从沉思中惊扰。
“云云。”她终于开口,“我想一个人走回去,你先回去吧。”
她下了车,徒步朝着白家走去。花香袭人,一阵风过,吹得乱花飞起,迷离过双眼。
她站在风中,眼前好像看到那些个走入她生命之中的男人。
白予杰对她而言,像是天上的风筝,他从头至尾,就没有把线交到过她的手中,所以她掌握不了他飘摇不定的心,只能在地上一路地追,不断摔跟头。
每当她重重摔倒了,他就扶起她,温声询问,也有安慰,但是心不会给她。
龙炎界是愿意给她独宠的人,但因为有个那样的相遇,所以他只能对她不断评估。
造化弄人,她心里早就装了一个人。
或许,如果不是还有田景,早已身心疲惫的她就会放弃了再追那只风筝,享受这个优秀到耀眼的男人的一世独宠。
不管怎样,她仍是放不开那只天边的风筝,又回到了他的身边。
在做出决定的那一刻,她心里曾默默对白予杰有过一翻陈白:
我回来了。我不会继续只做一颗陪伴于你窗外的凌霄花,默默关心着你,却看着你把温存付与别人。我要做一轮皎月,浮光千华,俯拾你仰望我的虔诚。
她带着强大的力量重新回来,也重新上路,却仍是一路跌跌撞撞,甚至不比上一次强上多少。
想得到白予杰的一颗心,结果,连自己的心都没了。
再见到白予杰,她不但没有了以往的感觉,甚至还带着一些反感。
看到风行磊时,她会莫明地心痛。
看到龙炎界时,她更会莫明地想微笑,想靠近他,赖着他,一辈子都不离开。
她知道了原因,因为她用的心脏不是她,而是属于田景的。
第一个伤了田景的人,是风行磊。
第一个给田景温暖的人,是龙炎界。
这两个男人,对田景和对她,都同样重要。
那她自己呢?
她爱的,又到底是谁?
失去了一颗心,她还能有爱吗?
莫离……
就在她不断怀疑着自己时,脑子里就浮现出这个名子。
失心的那段日子里,她总是感觉还忘记了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人。
莫离,莫弃。
原来真的有这么一个被她牵挂着的人,真的,有一个被她不能忘怀的承诺。
风徐徐吹拂,像一只恋人的手臂,轻轻抚过群花,抚过她的长发。
风里好像带着恋人之间的呢哝私语,她侧耳倾听,仔细分辨,终于听得清楚一点。
是有人在唱歌,声音也异常的熟悉,因为,那正是她的声音。
“……谁为你低眉浅唱一首,浅唱那梧桐落,又还秋色又还寂寞,也浅叹那卷帘人再不识……”
那是她刚被白予杰带回家来,虽然记忆没有恢复,她却可以快乐自如的生活。
她在静园的花圃里一边哼唱,一边洒水。
水珠扫落在花叶花瓣上,阳光照射,晶莹剔透,可爱至极,她忍不住伸出手指来一点点玩弄着水珠。
在她做着这一切时,有一个人始终立在门旁,把她所做的一切尽收眼底。
她不用去看,都知道又是另人可恼的那个人了。
风声里的歌声渐渐飘远了,在她眼前却又浮现出另一副画面——一个让她现在看到也竟是毫无印象的一段画面。
她浓妆艳抹,从一家**里走出来,脚步踉跄地走在夜静无人的街上。
每次她从这些地方喝醉出来,都不愿意直接坐进车里,而是再走上一段路。完全是漫无目的,心里却是异常的开心。
可能都是酒精的作用。
所有压在她心里的沉重与痛苦,此时全都踪迹全无,她好像只要稍一张开双臂,随时都能飞起来一样轻松。
这街上,其实并不是真的没有什么人,很多双眼睛都在黑暗中盯视着她,好像锁定猎物的苍狼,找到机会随时就会扑出来。
但在她身后隔着五、六米远的距离,还跟着一个少年,少年虽然年纪不大,但看来却是不好惹的主,黑暗中有着忌惮的那些人,也是因为这个一直尾随在她身后的少年。
少年就是墨子非。
她一边摇摇晃晃地走着,一边开心地唱着歌。
闭着眼睛,感觉好像飞翔一样的感受,却突然,脚下一拐,差点摔趴下。
她没有摔趴下,因为有人捞住了她,没有放开她,却把她困在了怀里。
不可能是子非救她的,因为子非的个子没有这么高。
但是子非在身后跟着呢,还有谁敢这么胆大的。
她一点也不惊慌,反而是好奇地睁开酒醉的眼睛,人影在她眼前摇摇晃晃,终于看清楚。
“白予杰……”她喃喃叫出他的名子,心里也明白了为什么有人敢这样抱着她,墨子非却还不冲过来。
安若儿喝醉了,但是墨子非一直都小心照顾她,也是先看到了白予杰出现,才不管她,而且还站了下来。
墨子非对白予杰好像有一种特别的好感,而且,他也相信白予杰是不会伤害她的,这才没有走过来。
“你来干什么?”她手肘推着他的胸膛,想要离开他的怀抱。
“你怎么了?”白予杰温润如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她听到了,第一个反应却是有些不可置信。
她怎么了?难道他不清楚。
她输了,败了,因为他帮着蒋珍儿,护着蒋珍儿,一起来跟她对打。
她打不过他,现在,不但杀母之仇报不了,害她的仇报不了,还要沦落得成为全市人的笑柄。
她紧皱着眉头,说道:“你不看报纸的吗?哦,对了,你从来就爱看那些娱乐八卦的版面。”
她挣不开他的怀抱,又是一副恍然的表情,接着对他说道:“我可以告诉你,报纸上说,哈哈……”
她突然笑了起来,不可抑制的,好像发自心里觉得好笑一般。
“报纸上说我是逆袭失败,说你们青梅竹马总算修成正果,还说……”她仔细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说得太多了,不记得了。白予杰,你成功了,你成功的让我看清楚了,原来我才是插足你们之间的第三者……我顶着一个正妻的名份,原来不过是个破坏别人感情的人,所以……大家说什么的都有,说我罪有应得,我妈死了,我罪有应得……我……”
她眼泪横流,喉咙哽得说不出话,只是不停地抽泣,却是连哭声都发不出来。
她突然紧紧地拉着他的衣领,一脸卑微地乞求道:“白予杰,我累了……我真得累了,你再娶我好不好?”
好像生怕他会拒绝了她,她硬是从迟钝的大脑中脑尽脑汁,想着能够让他答应的理由。
“我们有孩子,我们还有两个孩子,再说了,就连花容月貌原来都不是真正的gay,也是可以再喜欢女人的,你再娶我,好不好,再娶我好不好……”
她像个无人认领的小弃儿,快要被冻死在这寒冷之中,一脸渴求地仰望着近于咫尺,却又遥远如天边的他。
从他把她捞起,困在怀中,就一直都是安静听她说着,不管哭笑、难过,都只认真听着。
心随着她的哭笑起伏,而他更享受的是她又开始跟他絮絮而语,不再只是虚幻想像出来的。
“这么笨,我不娶你,不放心。”
他低声回答了她,不是行,或不行,而一句这样的话,又让她想了半天,才算明白。
他这是——答应会再娶她了。
那一夜,他们相拥在寒冷的街头,很久,很久。
可是一夜醒来后,除了酒醉习惯的头疼外,她对昨天晚上遇到过他的事情,一点记忆都没有了。
墨子非当时也不在他们身旁,而是特意隔了段距离让他们说话,他可以看到他们相拥,像是两条抵死相缠的鱼,被冻封于冰层之中,那是他还不能够理解的感情。
但是,他毕竟是没有听到他们都对谈了什么,因此,也不知道他们又有了这一个承诺。
这段被她酒醉遗忘的片断又突然涌现,她努力眨了几次眼睛,不是因为风花迷眼,却是因为眼泪快要奔涌而出。
难怪,难怪后来她将计就计和赵明荣去了包厢后,他会用那样受伤的目光看着她。
因为她忘记了他们又定下的承诺,在他看来,她根本是故意这样报复他,包括趁着酒醉求他再娶她的话,全都是一场报复。
当她到白家,想要阻止他别娶蒋珍儿时,向他解释赵明荣的事,他又像含着一枚苦果一般。
安若儿一步步继续沿着这花道走着,双腿像在泥潭中跋涉一样,沉重不堪。
白家的大门处已经遥遥在望了。
望到那大门口,曾经在这里发生过的一幕又如潮水一样汹涌的淹没了她,于是站在阳光之下,她却像是被刺骨的冰冷包围住,挣脱不开。
在她眼前,同样的地点,又重演着那天的情景——那一群人的围观,三个人的纠葛。
这一次的回想,她的目光终于不再只是注意着那对新婚不久的夫妻,把目光放到了那个痴心不改的大男生。
她以为那一天是她极致的幸福,白予杰的浪漫体贴让她如在云端。
同样的情影在浮现在她眼前时,她却如从云端坠下,如坠冰窖。
只因为,她终于明白,任何一段真情都该得到尊重,即便当时不爱,也该心怀感谢,而不是怨怼。
伤害造成后,就再不可能弥补回来。
她歪着头,看着当初历历在目的情景,眼泪不断流下。
她抬起脚步,陪着伤心失意的学长一起退场,却无法穿越时空,分担他当时的心痛,也无法替他挡住那些仍在不断闪烁的闪光灯,无法阻止那些不断追着他奚落嘲笑他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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