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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野生长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青浼
坦卡声音低沉地解释这此时在外面的祭典——
她的周围围绕着许许多多碗口大的球装灯,那些灯不是纸制的,大概是从哪个装饰店里找到的装饰品——这样的灯有很多,火光照应在那些灯上反射出不同的光芒,茯神面前,有几颗小卤蛋也提着相似的灯从他的面前跑过……
茯神随便从走到一堆灯饰旁边蹲下好奇地看,然后在某盏灯的底座发现了一行英文:a。
茯神:“……”
茯神默默地站起来,假装自己什么都没有看见。
此时,不远处的音乐声暂时停了下来,桑考尔停止了舞动,她用双手托起了掌心的水灯,围绕着她的火苗越窜越高,照亮了半边黑夜的天空之时,“嘭”的一声,绚烂的烟火在天边被释放开来,五颜六色的烟火以中心的一个红色原点为中心向着四周扩散开来——
茯神抬着头看着天,心里正捉摸着这哪怕是世界末日阿三人民依旧歌舞相伴真的很有情趣也很有闲工夫,就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意识到好像哪里不得太对:当一朵烟火盛开,在空中绽放,那五颜六色的火光伴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越发黯淡,然而在烟火中心的那一点红,却并没有丝毫变黯淡的趋势……
那红光甚至越来越盛。!
茯神微微眯起眼,正欲努力看清怎么回事,突然他听见天空中传来乌鸦名叫发出的刺耳声响,原本蹲在他肩膀上的乌鸦跟着抬起了头,同时,在他身后的坦卡一把将他拉到自己身后,巨大的风起,那风形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在将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人们笼罩起来!
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
闪耀着红色光芒的箭矢如流星般从天而降,被强力的风挡去大半的同时也有约十来根垂直落下,以极其强大的力量落在冰面上,冰面发出被爆破的声音四处飞溅开来,甚至出现了裂痕——
音乐声停下来了,人们尖叫着奔走,小孩的啼哭声顿时替代了之前的祥和的一幕!
茯神征愣地看着脚边插着的红色的箭矢,抬起头来时,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巨大乌鸦身上的高达男人——风将他身上的衬衫吹得猎猎作响,他手握弓箭,垂着眼面无表情地看着脚下四散的人群,目光在片刻之后立刻锁定了茯神这边,然后他似乎意识到了用强风阻挡他攻击的人就是坦卡,毫不犹豫地重新拉开了手中的弓箭,红色的箭矢在他的手中汇聚,箭尖直指坦卡的心脏!
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的超级士兵直接展开了简单粗暴的进攻!
“坦卡!”
茯神叫了声挡在自己前面的人的名字,后者稍稍侧过头瞥了他一眼,披散在肩上的发飞舞起来,强劲的风在他身边形成了一道最强力的护盾,然后在茯神震惊的目光下,他腾空飞起,升到了和骑着乌鸦的狼同样的高度。
“阿神!”
茯神震惊之间,听见了小胖的呼叫声从风屏障之后响起,他顺声看去,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的船只已经趁黑夜来到河岸边,小胖从船上跳下来落在冰面上,雪尘之中,绿色的箭射出将他不愿出一个女人手中的水灯击落——那个女人惊慌地叫了声连连退后,小胖用超越了胖子身材限制的灵活动作从地上爬起来,冲着她的方向飞奔而去,却是用手中的盾牌直接拍婚了站在女人身后正准备使用风法的男人,他放倒了男人后,自认为特别爷们儿地转过头对一脸震惊的那个女人说:“我不打女人!”
啪!
话语刚落就被对方顺手揍了一大嘴巴子。
那个刚刚在小胖脸上留下个巴掌硬的女人一边尖叫一边后退。
这时候,陆陆续续有更多的超级士兵从船上跳了下来!
大概是分神去对付这些人,这个时候坦卡注意到茯神他们这边的精力变少了,茯神感觉到手上的束缚解开的同时,肩膀上一轻,原本蹲在他肩上的乌鸦也飞了起来——茯神往前踉跄了两步,追着hugin跑了几步,果不其然他在船的最前方甲板上看见了以诺切,乌鸦拍着翅膀落在他的肩上,动了动脑袋,歪着头看船下的一片混战。
“住手!别打!都是误会!”茯神一把扯过一个经过他身边的高级士兵,用力咆哮,“打什么打,都是自己人!!”
那超级士兵伸手将茯神的脑袋往下狠狠地摁下去,同时一个冰柱子擦着茯神的头皮飞出去钉在他们身后的金属船体之上!
“狼说强行登岸,再慢慢找你,你怎么自己跑出来了?”那个超级士兵一脸茫然。
茯神这才想起他走之前好像确实听见过赵恒他们商量是这个时候登岸,意识到这个时候想要阻止他们只能从他们的头狼那边下手,冲着以诺切打了个手势:“hugin借我用用!”
蹲在白发少年肩上的乌鸦拍拍翅膀,发出一声极为抗拒的叫声。
以诺切面无表情地说了句“回头再跟你算账”后,还是伸出手摸了下乌鸦的脑袋,乌鸦周身围绕的红光大盛,它腾飞而起,等从船上落到茯神身边时,已经重新变成了可供人乘骑大小,茯神笨手笨脚地爬上去,拉了拉它的羽毛:“找你兄弟!”
gugin展翅,往天空中另外一团红色的光芒那边飞去。
此时,天空之中狼已经和坦卡斗成一团——
【你知道吗阿神,奶爸不恐怖,最几把恐怖的是,他们中间出现那么一两只暴力奶爸。】
小胖乌鸦嘴般的神预言在茯神的脑海中响起——坦卡大概就是小胖说的那种自带战斗力的暴力奶爸,他敏捷地在半空中移动,游刃有余地应对狼的进攻,哪怕偶尔有箭矢侥幸突破了围绕在他身边的防御力让他有所擦伤,强大的治愈能力也能让伤口迅速愈合,除此之外,他的风阻挡了wunin的行动,让乌鸦的飞行不再那么方便,在天空中的优势完全失去,甚至是被一边倒的碾压——
箭的走向是可以预测的。
但是风无处不在。
“别、别打了!都他妈是误会!卧槽!狼,能不能听见我说话啊?!!”
茯神扯着嗓子吼,然而此时包围在狼和坦卡周围的风太强,中间的人似乎完全听不见他的吼什么,他骑着hugin围绕着那一团风的屏障在周围急的团团转,冲里面的人打手势外加呐喊企图刷到存在感,但时一连串的动作后不仅没有人注意到他,反而狼在面对坦卡的一次次防不慎防的进攻中,逐渐落了下风——
在茯神紧张的注视下,最终坦卡的眼中还是有杀意逐渐浓郁!
一缕风缠绕上了狼的脖子,男人在半空中晃了晃,弓箭脱手落在地上——
茯神瞳孔微微缩聚,大脑还没来得及做出思考身体先一步行动,他咬紧后槽牙狠心从乌鸦的背上一跃而起,强行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往风墙上撞去!
“阿神!”
“狼!”
“同学!我操!老赵!怎么办!”
乱七八糟的叫声逐渐消失在身后,茯神只听见耳边呼呼风响,强劲的风仿佛要将他的身体捏碎,他拼命地抬起手,咬紧了牙关,将一边手探到了风墙的另外一边——
当他的手被人从里面一把抓住。
他甚至来不及搞清楚抓住他的人究竟是谁——
突然之间,他忽然感觉到身体的周围都燃烧了起来,那原本围绕在他周围刺骨的寒风突然带上了灼热的高温,他微微瞪大眼,这才发现不知道为什么,那风墙迅速流动的风中,裹上了层层的火焰!
而下一秒,茯神落在了鸟雀的背上。
一滴温热的血滴落在他的脸上,他睁开眼对视上一双琥珀色的瞳眸,狼平静地看着他问:“乱来什么?”
茯神翻过身从鸟背上爬起来,正想问坦卡这又是玩的什么是不是想烧死他,却还没来得及开口就看见了让他极为震惊的一幕:坦卡双手一震,撕碎了手中的符文水灯,那围绕在他们周围飞速旋转着的火墙消失了,强大的风声渐息……
“谁燃起了这种不洁净的火焰?”坦卡嗓音低沉。
茯神抓紧时间插嘴:“不知道——不过别打别打,都是误会!误会!”
然而现场却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碎碎念。
当坦卡的视线游弋,最终固定在某一点——所有的人都顺着他的视线移动自己的目光,将注意力放在了岸边的某个人身上:在人们的注视下,一个身材高挑、皮肤白皙的女人正在瑟瑟发抖,她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一般抱着肩缓缓地蹲下缩成一团,同时,一朵像是被火灼烧过的黑色水灯从她的怀中落下。
当水灯落地的一刻,甚至还没等周围的人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四蹿的火焰疯狂燃烧,瞬间将距离她最近的十几个人不分敌我,一一点燃,那些人惨叫着后退,那痛苦的声音几乎撕碎了天空中北风的呼啸,他们被燃烧着,倒入雪地中打滚扭曲抽搐,最后在其他人惊恐错愕的目光下,被彻底烧成灰烬。





狂野生长 第五十二章
爱莎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超级士兵,她甚至没有进阶成为一个具体的兵种。
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会成为“灯芯”,突然拥有了其他的超级士兵都没有的能力——而面对冰面上那十几摊已经碳化的同伴,在场的无论是印度人还是船上下来的人都只感觉到了荒谬的愕然和恐惧。
“黑色的水灯!”
“受到了诅咒!”
“不洁净的火焰……一定会带来灾厄。”
“瘟疫!”
费罗尔教授站在茯神旁边,将那些印度人民在窃窃私语的话告诉茯神他们,这个时候大家都忘记了继续斗争,更多的阿三民都是女人带着孩子一脸恐惧地站在很远的地方观望,男人则护在她们的前面——
双方居然是以这种方式被迫停战,茯神看了看周围发现除了那十几个不幸焚烧起来的人之外双方几乎都没有伤亡,茯神顿了顿,拉了拉身后狼的衣角,后者从喉咙深处应了一声,同时
羽翅扑打的声音在天空中响起,当乌鸦落在跪在地上的女人身边,原本骑在鸟背上的两人也跳了下来,头狼微微蹙眉在爱莎身边站稳,叫了声她的名字。
跪在地上的女人肩膀狠狠地颤抖了下,抽泣的声音响起,爱莎抬起手捂着脸:“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只是一时好奇——”
茯神微微挑起眉,在与阿三人民的最初那场战斗之后,他除了忙着跟以诺切吵架之外就是忙着给阿三人民送人头当人质,期间船上发生了什么他一点也不知道,而听爱莎自己的说法是:她出于好奇将漂流在水面上的水灯捞了起来。
刚才她看见头狼有危险,心急如焚,就想着如果自己也能有那样超自然的力量该有多好,紧接着发生了什么她自己都说不清楚,只觉得浑身上下仿佛都有一股呼之欲出的力量,刚开始她觉得很欣喜,以为自己真的进阶了,但是随后她又发现那力量越来越强大到她根本没办法控制那力量……
然后悲剧就发生了。
听完爱莎的描述,众人面面相觑似乎谁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此时爱莎身上的火焰伴随着水灯的掉落也熄灭了,茯神感觉到他身边的狼动了动,然而还没等他做出什么动作,这个时候原本站在人群后面的小胖撞开人群来到爱莎的跟前,用一只手将她从地上拎了起来,然后粗声道:“上船再说,都在这里大眼瞪小眼有什么用?”
说完,看似有些急促地将爱莎往船那边推了推,爱莎站起来踉跄了下,走了几步似乎有些犹豫地回头看了眼狼,小胖嘟囔了声“还看什么看还不快点走”,爱莎这才在他的催促下看似有些不情愿地往船上走——当两人真的上了船,茯神伸出手拍了拍狼的肩,后者手臂原本紧绷的肌肉放松了,同时那已经聚集在指尖的红色光也黯淡下来……
茯神松了口气,如果不是小胖最先看出端倪……
爱莎可能已经死了。
也多亏了狼稍微犹豫了下,给了小胖行动的时间。
“有事上船再说,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茯神蹙眉跟坦卡解释,后者想了想也答应了他的邀请,在转身跟桑考尔交代了一些事情之后,转身跟着茯神他们上了船。
回到休息室里时,众人之间过于沉默导致气氛有些紧绷,而此时休息室沙发上已经躺了一个人,看见他们走进来那个人只是懒洋洋地掀了下眼皮子,翻了个身背部冲外继续闭目养神,茯神挨着他的背坐了下来,感觉到身后的人往后缩了缩。
此时没人开口说话,似乎谁也不知道应该从何说起,茯神看了眼坐在他对面的坦卡,也不准备浪费时间,率先开口道:“我刚才听你们中有的人提到了‘瘟疫’,那是怎么回事?”
“桑考尔之前跟你说过,恒河之上出现了大自在天的真身……”
【当时天气逐渐降温,恒河边上的人们陆续冻死,直到有人称在恒河之上看见了大自在天真身从天际边缓缓而来……他使用身后的黑色弓箭对准了天空,然后当箭被释放,万点箭羽如流星般从天而降,落到水面上,变成了千万盏点燃着幽冥之火的水灯静静漂流……】
茯神面无表情地将桑考尔当时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然后顿了顿道:“她确实这么说过。”
“有人始终认为,后来从河面上飘来的让一部分人成为‘灯芯’的水灯,就是当时这些黑色弓箭化成的这批水灯,而在关于湿婆神的传说中,湿婆背后的黑色弓箭射出的时候,可以在人间传播瘟疫……”坦卡缓缓道,“当时第一批水灯被捞起来的时候,就因为这个原因曾经遭到了很多人的反对。”
“可是你们没事。”
“是的,所以最后有了‘信奉者捞起获得神力,贪婪者捞起则毁灭’的说法。”坦卡说着露出了个犹豫的表情,“如果那真的是所谓的‘瘟疫’,那我劝你们最好还是看着点那个女人同时也尽量减少跟她接触,毕竟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在确定自己是安全的之前,请你们不要在试图强行登上我们的国家土地,下一次,我们一定会竭尽所能的阻止你们。”
坦卡脸上的表情告诉茯神他并不是在开玩笑的,而面对这种情况茯神也知道自己没什么好说的,双方再次陷入沉默之后,坦卡站起来说还要为那些被火焚烧的族人收拾后续,然后没等其他人再说什么就转身离开了。
“玉城,你去提醒下小胖让他离那个女人远点,免得出事。”
茯神对坐在自己对面的玉城说,玉城点点头也转身离开了,赵恒想了想似乎不太放心也跟着他出去了——当休息室里只剩下了一屋子的超级士兵,茯神叹了口气:“还有谁碰过那个水灯?”
利卡眼圈一红,犹豫地看了看身后的狼,脸上的表情有点可怜——但是在发现后者似乎看上去并没有任何动摇或者要帮她说话的意思,她还是满脸失望地走了出来,咬着下唇小声道:“可是我没有像爱莎那样——”
“也许已经进阶过的超级士兵就不会再受到影响,但是为了以防万一,这些天也请你单独行动,”茯神淡淡道,“但是为了安全着想,会把你和爱莎分开的。”
利卡露出个不情愿的表情,但是周围的人这个时候也没有人站出来为她说话,大家都被之前爱莎的能量暴走吓坏了,这个时候谁也不愿意因为一时的心软再付出巨大的代价——于是在狼的安排下,由两名超级士兵将利卡送走,其他的超级士兵脸上挂着心有余悸的表情也三三两两散去,狼是最后走的,走的时候深深地看了眼坐在沙发上的茯神和这会儿躺在他身后的以诺切,顿了顿,嗓音低沉道:“手上的伤口记得包扎。”
茯神低头看了眼手,发现果不其然上面布满了细碎的伤口,大概是他之前想要突破风墙强行加入狼和坦卡的战斗时弄上去的,他点点头算是答应了,狼这才走出休息室,并且顺手将门关上。
原本还挤挤攘攘沾满了人的休息室里一下子空了下来。
茯神坐在沙发上,双眼略有些放空,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良久他叹了口气,将挂在脖子上一直视若珍宝的项链摘了起来——蓝宝石伴随着项链摇摆的弧线闪烁着璀璨的光芒,同时,在他的身后伸出一只手……茯神停顿了下,随后勾着项链的手指轻轻一抖,只听见轻微的一声细响,那项链落在了正下方平摊开的手掌中。
以诺切顺手将那项链塞进了自己的裤子口袋里,同时嘟囔:“早这样屁事都没有了。”
茯神动了动唇想要反驳,但是想了想他似乎也没有什么好反驳的——事情进入了一个怪圈,事情原本明明在做的时候看上去是正确的,但是随着事件的发展,这件“对”的事情最终也会变成“错误”的,就好像如果爱莎直接在甲板上被烧死了,那么接下来也不会有水灯被捞上船导致爱莎被诅咒,发生了更大伤亡这件事。
这样看来,爱莎一开始的死亡似乎反而是一件好事。
“——我觉得你对于‘邪恶’这件事的定义应该重新纠正下,我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不是‘邪恶’,相比之下,我觉得我更应该是个瘟神。”
茯神张开了双臂,仿佛脱力一般向后倒去,然而随机他发现背后接触到底不是柔软的沙发,而是一副并不怎么柔软的胸膛——以诺切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起来,这会儿正好将少年揽入怀中。
茯神只感觉到腰间被缠绕上了一只有力的手臂,同时,肩膀微微一沉,似乎是以诺切将自己的脑袋放在了他的肩膀上,微微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廓——似乎是因为最后茯神自觉将项链交出这件事让以诺切心情不错,他的声音里带着清浅的笑意:“瘟神?你从来都是个无神论者啊,楚博士。”
“……”
紧贴在背脊的胸膛在发出声音的时候微微震动。
那轻微的瘙痒伴随着脊椎向上攀爬,茯神愣了愣,猛地从沮丧中回过神来,有些搞不清楚这是什么情况,他下意识地想要站起来脱力身后人的怀抱——然而以诺切却好像早就料到他会是这个反应,稍稍收紧了缠在他腰间的手臂:“话说完再走。”
“说什么?”茯神微微侧过头。
此时他感觉到耳垂在对方柔软的唇上扫过——
看上去就像是他故意把自己的耳朵送上去似的。
然而以诺切却像是完全没感觉到这样的近距离有任何的不妥,他只是懒洋洋地继续自己的话题:“说说你怎么看你反抗我这件事。”
茯神已经没有力气去跟以诺切纠结他的用词造句,现在他只是感觉到非常的疲惫,无论是从哪方面来说,所以他几乎是想也不想地就将自己的想法不加掩饰地说出:“很奇怪,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错的,眼前发生的一切告诉我,当时扭转时间的决定大错特错……那两个被我们攻击的印度人只是因为之前受到了一伙天.朝人的攻击后迫于警惕自保才对我们发起进攻,我们不应该对他们痛下下手,相反,从后续事件来看,为了更多的人活着,爱莎反而是应该死的那个——可是,我有什么错?”
茯神茫然地问——
“你总是说我做错了做错了,可是事实上我有什么错?在那种情况下做出真正符合人之常情的举动,我什么都不做反而显得我更加像是做错了——‘做点什么’和‘坐以待毙’似乎都是错误的选择,这种情况下,我该怎么办?”
以诺切轻哼了声:“确实是矛盾,我要收回前话,你对于自己‘瘟神’的定位很准确。”
茯神微微弯下腰,将双手埋进手心,良久这才淡淡道:“我只是觉得这样很累。”
“人总是在‘说服自己释然’和‘突然又想不通了’两个想法之中来回变动,自添烦恼,真是感谢楚博士当初强烈反对给我添加人类感情程序的恩情,”以诺切一边说着,他原本放在茯神腰间的手微微上移,摸索着来到坐在自己怀中的人的下颚轻轻捏住,“想不通就别想了,反正大家都那么烦,为什么不来找点开心的事做?”
茯神微微一愣。
一下子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开心的事”是什么东西。
他微微侧过头正想要问以诺切,却在转过头的一瞬间突然看见那张漂亮的脸蛋正在无限地与他靠近——少年逐渐瞪大的黑色瞳眸之中,那张脸最终停在了一个危险的距离,红色的眼像是猫一样微微眯起,然后以诺切一口咬住了茯神的唇。
茯神在最开始的震惊后开始想要后退,奈何对方捏在他下巴的手却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他甚至抬起了另外一边手顺着他的背脊一路向上攀爬,最后插.入头发将他乱动的脑袋固定住,逐渐加深这个吻——已经不限于刚开始那样单纯的撕咬唇瓣,后者用灵活的舌尖撬开他的牙齿,准确地找到躲藏在其后的柔软纠缠……
茯神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倒吸一口凉气反倒给了对方长驱直入的机会——
原本保持着坐在一起的姿势的两人因为以诺切的不断毕竟而发生了位置上的改变,最后茯神越来越靠后索性被压在他身上的人一把摁进了沙发……压在他身上的人拉开他的一条腿强行用身体挤入他的双腿之间,同时用更深的吻让身下少年的所有抗议都被迫吞咽回双方的喉中,同时,他的一只手撩起了茯神的衬衫下摆,略有些冰凉的手摊入——
两人的呼吸都变得有些不稳。
茯神只觉得自己浑身的毛发都因为这过于亲密的距离和举动倏然起立。
当对方稍微放开他被啃得有些红肿的唇,该去啃咬他的颈脖和引领下露出的锁骨,贪婪地在那白皙的皮肤上留下一连串湿漉漉的红痕,茯神抓紧时间用困惑地声音叫了声“以诺切”,然而这样的疑惑并没有得到回应——压在他身上的人接下来做了个更加可怕的动作,他将手放在了他的裤腰带上,正有些不得要领地撕扯着……
按照六号的做事方式,他显然不会就这样乖乖地区研究那个腰带正确的解开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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