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凤月无边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林家成
与耿六等人嘻乐了一阵,一个少年突然说道:“那日荆州翁氏说起卢文你,直叹生平最错之事,便是挑衅卢文。那人说,卢文以赌成名,每赌一次,他的名气便大一圈。前三场赌,令得他名动天下,而这一场逼迫他应,却被他拒了的赌,更是以荆州翁氏三百余口的性命前程,铺就了卢文的青云大道!真是悔不当初啊!”
见卢萦瞪大眼,耿六也在一侧笑道:“是啊,卢文,现在很多人都说你是煞星呢。还说与你打赌,你接下来也还罢了,可若是不接下,你那雷霆万钧的报复手段太也可怕。现在你站出去,拿出一千两黄金请人跟你赌着玩儿,只怕也无人敢应了。”
说话之际,他目光怔怔地看着卢萦。这种不能与她走近的日子,对他来说实在是煎熬。因自觉到自己对卢文的欲念都成了痴,他这阵子流连青楼,还侥幸得了一个长相与卢文有两分相似的小倌,这才算是一解相思之苦。
众纨绔说笑了一阵后,卢萦与他们一起在酒楼中用过餐后,她一回到府中,便开始安排卢云娶亲的娉礼之类。
幸好,罗子在武汉一地给卢萦挣了不少产业,卢萦把它们统统做为娉礼写上后,便琢磨着要不要从刘疆那弄出点东西来撑场面。
忙碌的卢萦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传到了刘疆和郭允的手中。
看着报上来的信息,郭允长叹一声,忍不住说道:“世人多苦,往往宠亦惊辱亦惊。主公,上次你收回她在成都置下的产业,让她双手空空地前往江州时,我算是看到了卢文的受辱不惊,今天这次,她也让我见识了她的受宠不惊。”
他转向刘疆,“主公,她确实配得上你。”
做为刘疆身边第一人的郭允能说出这样的话,已是对卢萦很高的评价了。
当然,这个时候,已不再有人会觉得郭允是在抬高卢氏。
刘疆垂着眸,他唇角含笑地扫开那些资料,淡淡说道:“她本来这种人。”说到这里后,他转向郭允,“父皇真的有意把我派到滇地彻查夷族大量购粮一事?”
“是,半个时辰前陛下在阴氏塌前如此说来。”
刘疆冷笑起来。
只是笑着笑着,他便闭上了双眼。一动不动地站了一会,刘疆再出口时,声音沉哑之极,“我其实,早就应该不抱希望了。”
郭允没有回答,一阵风吹来,带着刺骨的寒意,令得原本温暖的大殿冷了几度。(未完待续)





凤月无边 第二百五十三章 得意忘形的后果
过了一会,刘疆微笑道:“走,去文园。”
“是。”郭允马上应了,他手一挥,示意一个护卫前往卢府叫卢文也去文园后,便走在刘疆前面开起道来。
马车驶出太子府时,郭允回头看了眼黑暗中,马车处飘晃的车帘,心下想道:主公一提到卢文,连笑容也温暖了。
马车赶到文园不久,卢萦也来了。望着意气风发,双眼明亮的卢文连走带蹦地上了楼,郭允突然想道:她这样子,哪有半点朝庭命官的威严?真是的,自从卢文也可以上朝后,我都觉得这神圣庄严的朝堂家国事,好象不值得那么认真对待了……
刘疆来得早,已沐浴过,正披着一件薄薄的外裳对着灯光翻着卷帛,随着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传来,房门吱呀一声打开。他还来不及抬头,一具软玉温香便扑进了他怀中,紧紧搂着他的脖子胡乱吻了他一脸口水。
刘疆抬起头,他面无表情地看着紧吊在自己身上的卢萦,想要发作,最后却只是低沉地命令道:“下去!”
卢萦自是不理,她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因她的眼睛太过明亮,都掩去了那眸中隐藏的笑意。重重压下他的脑袋,再在他的右侧上亲上一个胭脂印后,望着一张俊美严肃的脸,被自己印了七八个口脂印,显得有点可笑的刘疆。卢萦眯着眼睛哼哼道:“阿疆,我当大官了。”
刘疆淡淡恩了一声。
卢萦双腿盘在他的腰上,伸手圈着他的脖子,整个人都吊在他身上,头一昂,意气风发地对着外面的明月光大叫道:“阿疆,我现在是大官儿了——”
直震得人耳中生痛,楼下的郭允诧异地掏了掏耳时。刘疆瞟了她一眼,懒得理她。
这时,卢萦突然仰头一个哈哈,怪笑了几声后。她把声一收,砸巴着嘴喃喃说道:“原来当大官就是这滋味儿。”她叹了一口气,又说道:“阿疆,其实当大官没有上次我赌赢了钱开心。”
刘疆瞟了她一眼。淡淡问道:“为何?”
卢萦感觉到自己要下滑了,屁股向上挺了挺,继续稳稳地吊在他的身上后,她长叹道:“我都当大官儿了。走到今天这一步,我容易吗我?可那些人恭贺我也只恭贺一句,我明明心中乐开了花。还不能表现出来。还得矜持端重地向他们说道:“卢某才学有限。是天恩浩荡”。”她的脸在他脸上蹭了蹭,非常有感慨地说道:“难怪项羽说过,富贵而不归乡,便如衣锦夜行。”说到这里,她低下头眼巴巴地看着刘疆,一双乌黑溜秋的杏眼在明月下熠熠生辉,“阿疆。要不咱们找个理由,回成都吹牛去?”她伸出拍了拍刘疆结实有胸膛,嘎声笑道:“看,这么雄伟了得的丈夫,现在是我的了。”在刘疆变黑的脸色中,卢萦兀自还在得意得嘎嘎直笑,“那么难当的大官,我也当上了,而且我还得了那么多金……这种种威风,要是不能当着故人的面吹嘘吹嘘,我睡得不踏实啊!”
她说到这里,头一低,看到刘疆冷眼盯着自己,不由双眼一眯,“阿疆,你怎么又生气了?”一边说,她一边捧着他的脸又叭唧叭唧几下。直把他的脸上密密麻麻地盖满了口脂印,这才捧着他的脸左瞧右瞧地欣赏起来。知道自个眼神不对,已引起了刘疆的警惕,卢萦也不等他发作,把嘴堵上他的嘴,用舌勾画他的唇线,软而羞涩地说道:“阿疆,我渴你了,咱们生个孩子出来玩好不好?”
果然,她一说“生个孩子”,刘疆便哼了哼,火气全消了。想来是觉得她只要有了孩子,现在所有的嚣张也罢,不可一世也罢,胡言乱语也罢,都会成为过往烟云吧?在卢萦叭唧叭唧的东啃西啃中,刘疆双眼渐渐幽深起来,他把她朝下一拉,把她的身子按在墙上,头一低,便堵住了她啼啼不休的嘴。
第二天,刘疆起了个大早。
上过早朝后,他又处理了一些公事,这才坐着马车返回东宫。
此时的洛阳城,已繁华热闹之极。在经过一家大酒楼时,马车中的刘疆,远远便听到一个熟悉的笑声。
当下他把车帘一掀,顺着那笑声看去。
一侧的郭允见状,也抬头看去。看了一眼,他便命令道:“停车。”
马车驶到一侧,停了下来。
郭允仰头看了一会,转向戴上了斗笠的刘疆低声说道:“又是那些纨绔……陛下如此看重卢文,众世家想与她交好也是应当。”
刘疆恩了一声,淡淡地说道:“酒楼聚宴,是不稀罕。不过坐在卢文身侧的两个美人是怎么回事?”他哧地一声,冷冷说道:“孤有时都在怀疑,孤的卢氏,到底是不是一个女人?怎么这男人会的,她样样都要沾一沾?”
听到这话,抬头看到娇艳的美人向卢文一边斟酒,一边美目顾盼,动作挑逗的,郭允苦笑着想道:这些只是纨绔子弟们聚会时的必备曲目。卢文既与他们走在一块,太过格格不入其实更招人眼。
这时,刘疆淡淡地说道:“唤她过来!”
“啊?是。”
郭允是不能去的,当下他召来一个长相普通,不为人知的仆人,对他低语了一句后,朝酒楼上一指。
那仆人一走,郭允便吩咐马车驶动,直走了二百步左右,马车驶入一个偏静的巷子后停了下来。
马车停下不久,卢萦也来了。
她一眼看到是刘疆,当下明眸生波,满满都是欢喜。
欢颠颠地跑到马车旁,卢萦攀着车窗幸福地叫道:“阿疆,你下朝了?”
本来对上她欢喜的眼神,刘疆还是满意的。可他目光一转,瞟到她耳下的一个口脂印时,一股无名火油然而生。
当下,他淡淡地说道:“卢文郎君很威风啊,听说昨日今日。郎君请到的拜贴便有七十八封。数十家有待嫁之女的,都露出口风有意与郎君亲近亲近?”
他的声音很冷,可卢萦听了却没有半点羞愧,她头一昂大言不惭地说道:“阿疆。这是你家阿文太过优异,此事实属寻常。”
一旁倾听的郭允,再也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
刘疆闭了双眼。
在卢萦的嘻皮笑脸中,他慢腾腾地说道:“把脸上的口脂印给擦掉!”
什么?
自己的脸上有口脂印?
卢萦终于有点不安了。她连忙小心地陪着笑,胡乱用袖子在脸上擦拭起来。
她擦了好一会,直把一张脸都擦红了,才勉强拭对地方。把那耳下的口脂印擦去。
这时,刘疆淡淡命令道:“把东西给她。”
“是。”一个护卫应了一声,拿过一个包袱递给了卢萦。
这是一个巨大的布包着的木板。卢萦打开一看。怔了怔后不解地问道:“阿疆,你弄这么一个固定了的玉石算盘做什么?”
闭着眼,刘疆冷漠的声音传来,“昨晚上,你睡着后说了什么,给忘记了?”
她睡着后说话了?卢萦诧异地眨巴着眼。
刘疆黑着脸,隐带磨牙的声音传来。“昨晚你在睡梦中一直乐,把孤吵醒后,你居然在那里大呼小叫着,说什么,“阿疆阿疆,你过来!我小的时候,我父亲做错了事,我母亲就会让他跪在这算盘上哦。阿疆,你现在也让我不高兴了,你过来给我跪着!””
以刘疆尊贵威严的脸,重复着卢萦梦中说出的话,怎么听怎么都带着一种喜感。郭允是知道不该笑,还是忍不住双肩抖动。他深埋着头,直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还不敢擦一擦……
她做过这样的梦?
卢萦呆呆地看着算盘,咽了咽口水,好半晌才勉强笑道:“阿疆,你也知道,那只是梦……”
刘疆冷笑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他黑着一张脸,咬牙切齿地命令道:“收好它!”吐出这三个字后,他磨着牙一字一字地说道:“不用包上,就这样带着它去见你那群纨绔好友。晚上孤来文园之前,你就跪在它上面等孤!”
他喘了一口气,直觉得自己要是再不走,只怕会把卢萦抓到车中做出什么事来。便声音一提猛然喝道:“走!”
便这样,卢萦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刘疆的马车远去。
直过了一会,她才咽了咽口水,朝自己轻轻地扇了一巴掌,卢萦低声骂道:“你也真是兴奋过头了,做这种梦也罢了,居然还说了出来,这不是找罪受么?”
耿六等人正在笑闹,看到离开时还风度翩翩的卢文,这般垂头丧气地过来了。不由一个个凑上前询问。
这时,一人看到了她手提着的鼻盘,笑着拿了晃了晃,咦了一声问道:“这是什么玩意儿?晃不动怎么用?”他好奇地看向卢萦,等着她回答。
耿六也接过去看了看,“哟,做工挺精致的嘛……不对,这做工,非顶级工匠不能为。可顶级工匠做这种玩意儿干嘛?”他也看向卢萦。
众少年给激起了好奇心,一个个拿着算盘晃了晃后,七嘴八舌地询问起来。
对上他们好奇的目光,卢萦咳嗽一声,严肃地说道:“其实没什么,就是我弟弟要大婚了,做这个东西是准备给他的孩子做玩具的……”
她才说到这里,跪在后面昂着头看来的一个小倌笑了起来,“这东西奴识得,咱们那儿很多,通常是丈夫做错了事,他家婆娘便整出这个让他跪在上前思过……”
小倌这话一出,众纨绔齐刷刷转过头来,一个个瞪大眼看着卢萦,也不吭声了。(未完待续)




凤月无边 第二百五十四章 衣锦要还乡
接下来,卢萦一直在应对纨绔们或明或暗地追问,便连一旁的美人小倌,也一个个眼神奇怪地看着她。这些人的态度,令得她再也体会不到升了官成了年青俊彦的风光体面后。回到卢府不久,又有护卫来请她前去文园。
于是,在文园中足跪了二个半时辰算盘的卢萦,当刘疆到来时,她已膝盖僵硬,站都站不直了。在他抱起她时,她抓着他的袖子含着泪眼巴巴地瞅着示了好一会弱,才揭过此事。
第三天,卢萦正式走马上任。
在升官的狂喜渐渐趋于平缓时,这一天,皇子刘庄把卢萦叫去了他的府第。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态度恭谨的卢萦,刘庄含着笑说道:“卢卿这两天上的奏折,父皇让我过目了。”
他站了起来,在殿中踱了几步后,又笑道:“卢卿虽是年少,才华确有令人称道处。”转向卢萦,他盯着她慢慢问道:“听说卢卿的父亲卢及,那些年一直隐居在成都?”卢萦到了洛阳后,所作所为很是触及了某些人的神经。刘疆为了免除后患,便给她在成都安排了一个出身。
听他提到父亲,卢萦恭敬起来,她低头应道:“是。”
“卢卿如今也算是风光了,可有想过回去看看?”说到这里,刘庄一笑,他语气极亲切地说道:“有所谓光宗耀祖,卢卿如今,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他明知道自己的身世,还特意提什么光宗耀祖,这不是提示她拿出陈年旧事来嚼吗?
当下卢萦上前一步,跪倒在地,向着刘庄说道:“卢文算不得光宗耀祖,卢文的祖居还被旁支所占。卢文先祖的荣光,不属于卢文所有,四殿下,卢文现在算不得光宗耀祖?”
卢萦的语气低沉中带着种强行压抑的激动。她低着头,整个人都差点趴倒地上了。
刘庄满意地看着她的表现,他似是有点为难地沉吟着,直过了一会,刘庄才上前一步,轻轻扶起卢萦。看着她的眼。他低声说道:“卢卿不必伤心……卢卿若有大功于家国,何至于所愿不成?”
说了这句明显得不能再明显的暗示后,刘庄放下卢萦的手,走到一侧给自己倒了一盅酒,笑道:“卢卿现在管理市集监察一事。洛阳开封长安之地卢卿是去过了,你的家乡西南却不曾走一走。不知卢卿可有意愿前往成都,一则迎回你父亲的骸骨,二则,也去统计一下西南几城的物价?”
卢萦抬头,她看了刘庄一眼,深深一揖。朗声说道:“卢文从命!”
这时,刘庄的声音再次传来,“我这阵子也会到杭州走一走,到时或许能与卢卿在成都一会。”
卢萦心脏一紧。低头笑道:“四殿下能来臣的家乡,卢文欢迎之至。”
当卢萦走出刘庄的府第后,一直若有所思。直到上了马车,她还在寻思着:刘庄要我前往成都去。是听到了什么?还是真的纯粹是为了施恩于我?
她想不清原因,也就不想了。反正到了时候。兵来将挡土来水淹便是。大不了,她在刘庄还没有到成都之前,找个借口跑到江州或别的地方呆去。
把这件事放下后,卢萦想到要回成都,心中莫名的又是高兴又是纠结。一入府门,她便派出一个护卫把此事告知刘疆。同时,她叫来了元娘,告诉她,这次她回武汉待嫁,自己将亲自送她前去。
本来元娘还为了要离开她与卢文而恋恋不舍,现在得知大哥会一路送她回去,不由欢喜之极。在她孩子般的笑声中,卢萦着手布置起来。
做完了所有的布置后,派往太子府的护卫也回来了,他向卢萦禀道:“殿下说,正好他也将奉旨赴滇,他令郎君多带几个护卫,备上信鸽,有甚事情可以与他联系。”
赴滇?刘疆要去滇地?
卢萦站了起来。
滇地地方偏远,山高路险,又以瘴毒闻名天下,再加上与朝庭很不对付的一些地方夷族,他去那里可不安全啊。
在房中转了一圈后,感觉到不安的卢萦,又派了那护卫前往太子府。
当她把刘疆前往滇地的任务了解一二后,卢萦紧紧蹙起了眉头。
调查滇地夷族大量购粮一事,好象不需要当朝太子前往吧?滇地何等危险。太子从来都是坐镇帝都,便有这种需要安抚之事,一般也是派些皇子前去啊?
一直到入了睡,卢萦还屡屡从梦中醒来。
每次醒来,她都觉得胸口闷闷地喘不过气,如此折腾四次后,卢萦也不睡了。她坐在几前寻思了一会后,拿起毛笔疾书起来。
天刚蒙蒙亮,卢萦便出门,召集青元居士留给她的几个可信之人后,卢萦细细地交待了一番,然后把自己的手书给了他们。
一轮一轮布置,直到心中完全踏实后,卢萦这才放他们归去。
回到府中,卢萦开始为远行准备起行装来。
三天后,正是一个大晴天。在卢云恋恋不舍的目光中,戴着纱帽的元娘,在卢萦地伴随下坐上马车,开始朝着武汉驶去。
一路颠行就不说了。离武汉还有百里,青元居士派来迎接元娘的人马便过来了。把元娘送上车后,卢萦抚着她的头发对着恋恋不舍的她笑道:“怎么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喜欢落泪?”在说得元娘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后,卢萦微笑道:“成都到武汉,坐船并不远,许在迎娶前,我还会到武汉来看看你。”
在元娘拼命地点头中,卢萦又道:“记着,你现在姓卢了,你也是有人疼有人珍惜有人护短的,不管谁欺负人,你都给我还回去。如果你实在拼不过人家,就记在心里,等我去武汉时说与我听。”
元娘听到这里。不由扑哧一笑,她拭着泪水道:“大哥我记下了。”
“记下就好。”
送别元娘后,卢萦带着仆从和手下的官吏,浩浩荡荡地上了前往西方去的大客船。
这客船是可以装载数百人的那种超大船只,不算华贵,乘客多是普通人。船上人头涌动,吵吵闹闹的,在看到一身官服,却头戴纱帽的卢萦在几十个仆从属官的筹拥下。踱着官步而来时,船上众人静了一静。
卢萦这一行人,一看就是京城来的大官。那气派那架式,任谁对上都心虚。这些乘客中也有富商和一些官员。富商不说,这些地方小官。见到京官心中胆气就先虚三分,更何况卢萦还一副世家子弟的派头?这种有背景来历,又官职不小的京官,更让人敬畏了。
当下,随着他们前呼后仰而来,众人潮水般地向后退去,一直让出中间的一条道供他们通行。
卢萦等人上去后。随着船夫一声号令,客船在夕阳光中,激起滚滚白浪,朝着西边稳稳地驶去。
卢萦回到舱中换了一袭便服。依然带着纱帽后站到了船头。她眯着眼睛望着前方的夕阳,心下有点失神。
想她当年从成都被迫离开时,是不曾通知那几个好友的。当时是想着,自己不能见容于刘疆。告诉了她们,也只会对她们不利。便不辞而别。
现在一别便是年多二年,在成都时,自己还是一个腼腆安份的好孩子,也不知此番回去后,她们还识不识得自己?如果她们识得,自己又怎么解释现在这一身官服呢?何况,她还带了这么多朝庭命官。
越想,卢萦便越是头痛。一时之间,她都分不清自己还愿不愿意再见那些故友了。
不管卢萦是喜是愁,客船在日起月落中,稳稳地驶向了西方。
跟着卢萦前来的那些市集临察司的吏官,与卢萦相处不久,都不怎么熟悉这位上司的性情。在卢萦独处时,也不敢怎么打扰。至于船上众人,知道她是京城来的大官后,自然有一种说不出的敬畏,也不敢接近。因此,卢萦这一路来,倒是难得的清净。到得后来,众人恍惚间,,总觉得一直独自一人呆着的卢萦,是个普通的世家子弟了。
客船逆着长江行驶了数日后,在一个码头停了下来。过了这个码头,再过四个码头便是江州了。
客船上下了一批人后,又上了一批。新来的这批人挤挤攘攘,不时有女子的声音传来。卢萦转头一看,发现上来的这四五十个人,居然便有十几个是娇客。
她只是瞟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也没有注意到,好些人都在朝着那后面上船的几个美人发痴。
船离了码头,上了河道时,卢萦听到一个有点耳熟的,极为动听的女子声音细细地传来,“阿昌,我不喜欢这样呢……你以为我不知道她在背后编排我的不是?是呀,我的出身是不如她,当年也在成都各大子弟面前落过脸。可奈何夫君宠我信我啊,阿昌,我挺恨她的,当年卢萦那个贱人羞辱我时,她仗着自个的家世可笑得欢呢。可当年尚氏阿缇何等风光?这不,得罪了我,我让夫君伸伸手,她娘家再有势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要败落,她这个嫁得远的女儿,还不是要在我这个当人如夫人的妇人面前低头弯腰的?”
细细地说到这里,那女子欢乐地又道:“其实呀,我最喜欢看她那夫君瞧着我发痴时那模样……那贱男人,平素最是像模像样,上了塌还不一样像条狗似地讨我欢心?啊,尚氏阿缇要是知道坏了她娘家大事的消息,是她夫君透露给我的。要是她知道在她面前端方文雅俊秀的夫君,在我面前就像一条狗,以她的倔强,不知有多伤心啊?嘻嘻,我好想看看那样的尚氏阿缇呢。”顿了顿,那女子又细细地说道:“算起来,卢萦现在也有十八了吧?她肯定也嫁人了。真想遇到她啊,现在,杨秀和尚缇的夫婿,都成了我的塌下之狗,萧燕的夫婿要不是隔得远,肯定也给我勾上了。啊,要是让卢萦的夫婿也成我的塌下之狗,我再像使唤尚杨两人的夫婿一样,使唤卢萦的夫婿羞辱于她自己,那情景,肯定会让我很快乐。”(未完待续)




凤月无边 第二百五十五章 这才叫风光
1...102103104105106...156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