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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月无边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林家成
她问得温温柔柔,可那看向世家女元氏挑衅中带着得意的眼神,和抛向卢萦的媚眼,分明就是在告诉卢萦,这个元氏是有夫之妇。
元氏木着脸说道:“这事与你何干?”
那女子掩着嘴娇笑,“我这不是怕你给咱们的夫君带了绿帽子吗?”
这话说得粗俗,元氏脸孔一青,显然给气着了。不过她是个嘴笨的,受了气便什么话也说不出。元氏气得双手颤了一会,头一转提步就走。
可她虽然走了,那女子却不愿意放过她。看到那女子跟了上去,卢萦蹙起了眉头。
隐约中,她听到那女子跟在元氏背后,继续细声细气地说道:“元氏,你我和杨郎一起长大,我家虽然遭了罪,我也给入了贱籍。可杨郎对我好啊,他为了我,都把这船当成家了。你虽然嫁给了他,他却碰也不屑碰你一下。嘻嘻,元氏,现在是你赢了,还是我赢了?”
灯火下,元氏的侧脸惨白一片,却什么话也说不出。
那女子继续跟她寸步不离,继续温温柔柔地说道:“说起来,当初你想明白了,说什么要退了婚成全我们,杨郎也同意了。可是我不同意啊,我就是要他娶你,就是要让你守活寡,就是怎么也不入杨郎的门,让你只能想着却看也看不到他……元氏,我的元姐姐,你说妹妹对你好不好?”
元氏气得颤抖起来。
那女子见到元氏的模样,双颊晕红,眼神更是滴得出水来。竟是一副光是激怒她,便能达到一种兴※奋的极端的模样。
只听她又软软和和地说道:“元姐姐肯定不知道杨郎为什么新婚之夜也不与你过……嘻嘻,那是因为,我当时告诉他,我怀了他的孩子,还病得很厉害,他要是不来,可能就见不到我们母子了。”
慢条斯理地激得元氏颤抖不已时,那女子继续娇柔地说道:“还有这次呢,元姐姐你说,这次我为什么会让杨郎让你也上这船呢?”那女子格格轻笑道:“那是因为啊,我怀的这个孩子,其实不是杨郎的。”
这句话一落,元氏腾地转过身来,铁青着脸盯着那女子。
见她气得浑身颤抖,那女子越发笑得花枝招展,“元姐姐,你是不是很想告诉杨郎?嘻嘻,我劝你什么也别想了,他根本就不会听你的。便如那时候一样,明明是你献身救的他,只要我对他说是我做的,他就一直感激我,一直都觉得愧对我。元姐姐,你知道你最失败的地方是哪里吗?你啊,你就是太正经,太端庄,太重身※份,太爱他了……”
得意地说到这里,那女子盯着元氏,期待地娇哼道:“元姐姐,你气成这样,怎么不扇我一个巴掌,不推我一把?哟,你不这样做,我怎么能流了这个野种呢?”这女子显然欺压元氏成性,在她面前说话毫无顾及。不过也没有人想得到,卢萦的听力会这么出众,会在笙乐喧哗声中,把她们压低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未完待续)





凤月无边 第一百四十一章 多管闲事且手段毒辣的卢萦
看到那女子挺着肚子一步步逼向元氏,而元氏青着脸,颤抖着,却不得不一步步向后退去时,卢萦蹙起了眉头。
她转向一侧,徐徐说道:“能出来一下吗?”
声音一落,黑暗中出现了一个身影。
这是一个黑衣人,当他愿意时,他可以堂堂正正得像个正经儒生,而一转身,他又可以成为影子溶入黑夜中。
他正是保护卢萦的人。
卢萦一直知道,贵人会派人保护自己,可这真正看到,还是第一次。看了黑衣人一眼,卢萦点了点头,示意他跟她上前。
这时刻,那女子还在逼着元氏。
元氏青着脸低喝道:“别再过来了!姓郑的,你莫以为我真地不会叫!”
“你叫啊,你叫啊。”那女子却格格笑得越发得意,她低头抚着自己的肚子,轻轻说道:“反正杨郎从来不会信你的话,你想叫就尽管叫吧。”挑着眉,那女子笑得欢,“还有,真丢脸,也是你们姓杨的丢了脸,你想叫就叫吧。”
元氏的脸越发青了。
那女子显然十分享受她束手无策的样子。慢腾腾地逼了几步后,她突然头一低,便向元氏撞了过去。
元氏急急一闪,可刚闪到一半,她又记起,那女子腹中的胎儿真地掉落了,自家夫君一定会怪到自己头上,不如硬扛着,说不定给自己缓冲了一下,孩子还掉不了。
因此,她闪到一半又不闪了。
那女子虽然没有抬头,却对她的所有动作了然于心,她格格笑得欢,猛然向她一撞间,嘴里则在尖叫道:“我的孩子——”
她显然是调计好了的,这一声尖叫,突兀而尖利。可惜的是,“我的孩子”四个字才叫出一个字,她的嘴便被堵上一物,同时,一只铁臂提起她的双手,紧紧定住了她。
那女子挣扎了几下,嘴里唔唔叫了几声,却发现自己什么声音也发不出后,不由惊得瞪大了眼。
就在她抬头想看清横插一手的人时,突然间,一只巴掌甩了过来。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她的左颊被人重重击中了!
这一巴掌,又狠又准,直打得那女子痛得直翻白眼,左颊更是转眼便变得高高肿起。
可这还没有完,当她睁大眼,终于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那个俊丽少年时,只见对方左手也是一扬,对着她的右脸又是狠狠一巴掌。
“叭”的一声,那女子被扇得向旁一偏,迅速的,她的嘴角溢出一抹血丝,整张脸更是肿成了猪头。
这时,一个清冷的中性的声音传来,“放她下来。”
“是。”
那女子发现自己双脚终于落了地。她艰难地抬起头来,睁大肿胀的双眼,她流着泪看着眼前这个俊美清华的少年,嘶声道:“好你个元氏,你竟敢背着杨郎偷人?”如果不是情郎,这与自己素不相识的少年,怎会替元氏出头?
不过那女子没有发现,她自己脸肿得太厉害,说出的话嘎嘎地涩着音,根本让人听不清。
所以,元氏也没有被气着,她怔怔地看着卢萦,好一会才喃喃说道:“你,你为什么?”
卢萦蹙着眉,她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元氏,冷冷地说道:“这么一个下溅之人,便把你逼成了这个样子?我说元氏,你是没人还是没钱?仗势欺人你都不会?”
元氏被她训得一愣一愣,转眼,她明白了,这个与自己有一面之缘的少年,是特意出来给自己出气的。虽然不知道她怎么知道自己与这女人的恩怨,可第一次被人如此维护的元氏,还是红了眼。她嚅嚅地说道:“我,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夜风中,卢萦白袍如雪,背负着手的她真个风度翩翩。恨铁不成钢地盯了元氏一眼后,卢萦看向被黑衣人制在手中,无声地挣扎扭动着的郑姓女子,甩了甩手,上前又给了她一个耳光后,她向元氏挑眉道:“这样打人,你也不会?你不会,你的婢女婆子也不会?便是她们通通不会,你丢出几两黄金,有大把的乞丐荡浪子替你收拾一个激女。这么简单的事,你都不会做,元氏,你还真是蠢到了极点!”
卢萦的话,又直接又刻bo,元氏红着脸嚅了半晌,才呆呆地说道:“这样不好。”
“所以,她欺负你,侮辱你,抢你的丈夫,泼你的脏水,就可以,就好?”卢萦的声音讥嘲之极。那负着手居高临下地看着元氏的模样,真个傲慢到了极点。
元氏呆了呆,终于闭上了嘴。
见她安静了。卢萦转向黑衣人说道:“把这女人给我带下去。”
这话一出,元氏惊道:“你,你要做什么?”
卢萦懒得看她,她冷声说道:“我心情不好,想替你收拾她,怎么,不可以啊?”
元氏呆了呆,转眼,她眼眶大红,低下头悄悄地流着泪,直到卢萦三人去得远了,她才哽咽地说道:“多谢。”
当然,这两个字,谁也没有听见。
这边的动静,其实也有人看到眼中,瞟了那些关注这边的人一眼。卢萦向那黑衣人问道:“屈打成招你会不会?”
黑衣人嘴角一抽,木着脸回道:“会。”
“很好,那就屈打成招吧。”卢萦说出自己的计划,“这女人眉含春色,性情又是个自我,喜欢耍得人团团转的。我看这船上,定然还有她的奸夫。你挑一个,脱光了他们的衣服,让他们在塌上颠鸾倒凤时,让这妇人老老实实地把自己做的肮脏事说个遍。当然,要让她老老实实地说出来,你得使点手段。”顿了顿,卢萦又说道:“这种事你们应该有的是办法,如果有更好的法子,也可以不按我的来。”
黑衣人听明白了她的意思,面无表情地说道:“要不要把那姓杨地叫来?”
“自是要叫,让他在外面听个清楚。”
安排到这里,卢萦拍了拍双手,突然笑道:“其实跟着主公,行事还是挺痛快的。”至少要欺负什么人,她都不用自己动手,仗势欺人,也只要一句话就可以。
见她这个时候记起主公的好处来,黑衣人木着的脸抽了抽。他用后脑壳对着卢萦,提着那女子下了般舱。
那黑衣人一走,元氏期期诶诶的声音便从卢萦身后传来,“那个,可是,杨郎那里……”
“闭嘴!”卢萦话也不等她说完,便直接命令道:“你舱房在哪里?带我前去。”
“啊,好。”被一系列的变故惊得傻了的元氏愣愣地带着卢萦来到她的舱房外。
这舱房装饰精致,不大,从里面的布置可以看出,只住着她一个。
见卢萦打量着里面,元氏低下头小声说道:“杨郎不要我带婢女。”
卢萦懒得说她,命令道:“进去。”
“啊,好。”元氏老老实实地走了进去。、
她刚一入舱,却听得舱房门砰地一声给关了起来。同时,她听到卢萦在外面命令道:“把这门锁了。”
“啊?”元氏一惊,她在里面叫道:“可是,可是我要出去。”
“你没有必要出来。”卢萦冷冷地说道:“里面有马桶,只一晚你也饿不死,好生睡一觉。等明儿醒来,一切也都处理完了。”
“可是,可是……”
“没可是了。你这人懦弱又痴情,会坏了我教训人的兴致。”
说到这里,卢萦拍了拍衣袖,转身就走。
元氏呆呆地看着房门,也没有再说什么,便退到塌上老实地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元氏刚醒来,便急急推向舱房的门。
果然,这门现在能打开了,她连忙走了出来。
这一出舱,元氏才发现,只是蒙蒙亮的外面,竟然站了许多人。那些人一个个对着前面指指点点,议论不休。
元氏连忙跑了出去。
这一出来,她才发现,众人都在抬头看着上面。而昏暗的天色中,她清楚地看到,一个脱得光溜溜的妇人,被反绑着吊在了桅杆上!
这时,一阵风吹来,让那妇人的脸转了过来。
一看到对方的脸,元氏惊道:果然如此。转眼她又心软地想道:可是,她还怀着孩子的啊,那俊俏的小郎君,心也太狠了。
晨风吹得吊在桅杆上,给堵住了嘴的光裸妇人不停地转着,而围观的人群中,传来阵阵低语声,“这个激子胆儿也太大了,连吴五郎心爱的少年也敢勾搭,听说还怀了他的孩子/在吴五郎给逮住后,她反口就说是那少年**的她。吴五郎是什么人?那可是武汉一地出了名的护短杀人王。他自己的人,一百个不是,也不许别人说。他当场就令人剥光了这个激子,说是要把她吊足一个时辰。幸好现在船只还在河道中,不然,出了这种事,连绮香阁都会没脸。”
元氏听到这里,完全愣住了。她想不到,这事怎么扯到了吴五郎身上去了?还有杨郎呢?
想到杨郎,她急急转过头去。
直在人群中寻了一会也没有寻到后,元氏急急地朝杨郎所在的舱房走去。
不一会,她听到了舱房※中传来的细细的忍泣声。元氏连忙推开舱门,看到心爱的杨郎双手捂脸流着泪,她小心地靠近,慢慢地跪在他身前,低声唤道:“杨郎。”
听到她的声音,杨郎一僵,转眼,他哑着声音说道:“娘子……你说我是不是瞎了眼?我护着爱着这么多年的人,原来是个人尽可夫的奸货!你知道吗?光这船上跟她睡过的,就有五个,有五个男人啊!”
他气到极点,恨到极点,也悔到极点,身子直是哆嗦中,杨郎嘶声说道:“这一年来,我天天往这绮香阁上跑的行为,不知在背后被那些人笑了多少次!一个这么样的奸货,我竟然也把她当成了宝!我恨啊,娘子,我好恨!”(未完待续)




凤月无边 第一百四十二章 感情
元氏看着面前哭得像个孩子似的杨郎,不知怎地,心中并无太多欣喜。
在她上这只船的时候,还曾幻想过,有一天杨郎会认清郑氏的真面目,从而记得她的好。有时想着想着,她都觉得真有了那一天,自己也许就满足了。
可真正到了这一天,真正看到悔得痛哭流涕的杨郎,她心中却没有多少欢喜和得意,甚至没有多少舒服。
浮出她心头的,更多的是茫然,还有一种“这一曲终于完结”的感触。
这种想法,让元氏自己也大为意外,她跪在丈夫面前,怔怔地看着哭得像个孩子似的男人。突然明白过来,在她当初准备退婚成全他们时,她也许已不是那么爱他了,在他们洞房花烛夜,他弃她而去时,也许她已不再爱他了。
这么久,她对他的千依百顺,小心逢迎,还有体贴照顾,更多的是一种习惯吧?也许,还有孤独。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已经习惯了对他好,对他迁让。所以,成婚半载,她依然还是处子身之事,她毫无所谓,她甚至大大方方地梳着姑子发髻,她告诉所有人她这个丈夫对她不好,如其说,她是在恨,在妒忌,在愤怒,不如说,她是在提醒自己,提醒世人,她是在为有一日离开他做准备……
想到这里,元氏突然意兴索然,她慢慢站起,也不再理会身后哭泣不已的丈夫,慢慢走出了船舱。
刚靠上船舷,刚筋疲力尽地闭上双眼,元氏感觉到身边一暖,却是什么人站在一侧。
她睁开眼来。
然后,她对上了卢萦那张俊丽清华的漂亮脸蛋。对上这个匆促相识,却为她辣手惩治情敌的少年郎君。元氏扯了扯唇,喃喃说道:“我不欢喜……”
看着卢萦,元氏眼中一片茫然,她木呆呆地说道:“我也没有庆幸,没有得意,看到杨郎在哭,看到他在后悔,我似乎只是一开始满足了会,便没有别的感触了。”
她伸手揪上卢萦的衣袖,小心地问道:“我是不是不正常?”
卢萦却是一笑,这一笑与她一直面对元氏时,那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完全不同,显得格外灿烂。她摇头道:“不,你很正常,你只是不爱了,你只是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在乎他,你只是下意识中已经放开了,你只是累了,不想继续了……”
“是吗?”元氏眼中还是茫然一片。这时的她,仿佛了一个失去了目标的孩子。
卢萦暗叹一声,伸手在她肩膀上拍了拍,道:“去睡一觉吧。你应该很久没有睡过好觉了,这一次,可以放松了。”
还别说,她这话一出,元氏还真地打了一个哈欠,她嘟囔道:“我是要去睡一觉了。”
说罢,元氏提步朝船舱中走过,当她经过船头时,正好一个时辰到了,众人把吊着的郑氏放了下来。看着昏厥在地,再无半分往昔光彩的郑氏,元氏只是瞟了一眼,便毫不在意地跨过去,然后,她再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
看着郑氏消失在眼前,卢萦扬唇一笑转过头来。
恰好这时,她对上了做官员打扮的执六。执六圆圆的脸上笑得欢,他学着卢萦的样子靠着船舷,笑道:“这个元氏对你很依赖啊,你要她去睡,她就真去睡了。”
见卢萦看向自己,表情带着不解,执六慢慢说道:“主公要我告诉你,这件事你做得很不错!”
这句话,远远出乎卢萦的意料之外,当下她瞪大了眼。
直朝着执六瞪了一会,卢萦突然明白过来,她低声说道:“我与元氏接近,是安排好了的?”
执六一笑,倒是爽快应道:“不错。这船上的人,都是前来寻欢作乐的,真正的闲人,也只有你与元氏两人。你禀性护弱,而元氏自上船的这一周内,只要落单,便被那郑氏激子缠着想了法子折腾。所以你遇上她,为她出头,早在预算当中!”
卢萦却是一笑,她淡淡说道:“是在主公的预算当中吧?”
执六没有否认,他只是认真地盯着卢萦,认真地说道:“主公要我交待你,元氏对你已有依赖,下面你可以告诉她你是女子身,尽量与她成为知交好友。”他细心地解释起来,“此番我们前去的目的地便是武汉。武汉局势复杂,元氏那里,是突破口之一。主公说了,你尽管任性行事,想怎么干就怎么干,一切有他担着。”
看到卢萦听到这句话后,双眼微眯,表情中马上便露出了狡黠和算计。执六忍着笑意,板着脸严肃地说道:“主公还说,此番武汉事了,他可根椐情况给你一个奖励。”说到这里,他朝卢萦点了点头,道:“去吧,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口风紧一些,别把主公也交待出来就成了。”
说罢,执六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望着执六的身影,卢萦抿了抿唇。好一会,她哼了一声,转过头便寻起那个算好了一切,却连交待都要通过别人的口的男人来。
不一会,卢萦便在二层的一个厢房中,看到了主公的身影。此刻,他取下了斗笠,露出了那张俊美灼目的脸孔。而一个少年正坐在他的大腿上。主公的襟领,已被扯开了大半,露出了那结实的蜜色的胸膛……
卢萦这么一出现,那个坐上主公大腿的美少年一怔,迅速地转过头盯向卢萦。而贵人则懒洋洋地抿了一口酒,一双眼睛如鹰锐利地盯着卢萦,逼得想要退后逃离的她,根本不敢后退,不敢提步。
暗叹一声,卢萦还是决定尽职尽责地顺着这个衣食父母来。
因此,靠在门旁的她洒然一笑,朝门框侧了侧后,她挑着眸子傲慢地抬了抬下巴,朝着贵人问道:“他是何人?”冷笑一声,卢萦讥嘲地说道:“郎君要找新人,怎地挑了个这么样的货色?”
她这话一出,那个姿色上上乘的美少年一僵,当下他咬着唇,警惕而挑衅地瞪向卢萦。
可卢萦只在最初瞟了他一眼后,便再不在他身上浪费半点眼神。只是以一种悠然的姿态,眼梢上挑,似含情似带媚,却又显得无比冷情无比傲然地瞟向贵人。
……说实在的,这样的卢萦,也许光就姿色而言,她并不比眼前这个美少年强多少,可奈何她眉梢眼尾,举手投足间有一种风流味儿呀。而且这种风流味儿,不是从风月场中培养出来的,而是那种世家子才有的傲慢,自信,书卷气等等混合而成的清华。
这种味儿,可以让任何一个试图挑衅者黯然失色。因此那美少年瞪了一眼卢萦后,心下已经打鼓。
事实上,如果他仅是绮香阁的小倌中的花魁也就罢了,遇到这种场合,示弱也罢,抽身后退也可以。
可惜,他不仅仅是这个身份。今儿个,他还真是冲着身下这个贵人来的。是他家主子知道这贵人带了卢萦这么一个美少年上船之后,特意把他派来的。
因此,咬了一会牙后,那少年叫道:“你出去!”
他只说了三个字,也只来得及说这三个字。声音一落,卢萦已潇潇洒洒地走了进来。
她径直走到两人面前,一双眸子似含情似含笑地盯着美少年身下的贵人的同时。蓦然的,她右手一伸,扯着他膝头上的少年便是朝后一扔。
虽然她力道不怎么样,没有扔出多远,那少年还是猝不及防之下,被她扯到了地上。
然后,这个一袭白衣,笑得好不洒脱的卢文朝着贵人倾下身来,只见他脸几乎贴着贵人的脸,朝着他脸颊吹了一口香风后。他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慢条斯理地抚上贵人裸裎着的胸脯来。
留着指甲的手指,优雅的,却也横蛮的在他胸脯上一刮,直刮出一条红色的血痕后。坐在地上的美少年听到这个小郎朝着那贵人冷冷地说道:“你还真是无聊!”
丢出这几个字,她双手提起贵人的襟领一扯,让他不再那么裸露后,只见这个小郎朝着那贵人的俊脸轻轻拍了两下,不耐烦地警告道:“你给我老实点。”
傲慢地丢出这几个字后,卢萦转身。她对上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贵人,表情惊疑不定的美少年,薄唇一启,冷声暴喝道:“滚——”
这一喝,戾气十足!
那美少年吓了一跳,不由自主地从地上爬出,仓惶地退出了舱房!
看着那美少年被自己吓走了,卢萦广袖一甩,悠然地迈着步便想把贵人扔了逃跑。
就在这时,她的衣袖一紧,接着,她的细腰被锁。身子向后一倒,重重落在贵人膝头后。卢萦感到头顶一暖,却是贵人把脸埋在她的秀发间,低低的,温柔缓慢地说道:“用指甲刮我,警告我,还打我……事情都做尽了,就想离开?”
果不其然,他的声音一落,便听到膝上的人谄媚地陪笑道:“这个主公,阿萦刚才不是陪着你唬走那不怀好意的小子么?”
天生清冷的嗓音,真是难为她挤出这么谄媚的音调了。
卢萦的话音一落,却听到贵人淡淡的声音传来,“可我怎么觉得,阿萦一直在遗撼不能真个给我**掌?”
这话一出,卢萦身子一僵。不过转眼她便陪着笑乐呵呵地说道:“主公,这哪能呢?这不是阿萦向来聪明过人,最善察颜观色,知道主公要我解围而使出来的招儿吗?主公大人大量,怎么能计较起来呢?再说,这船上盯着主公美色,不怀好意的这么多,阿萦不使狠一些,怎么堵得住那些明的暗的地算计?主公,有所谓非常时行非常事,这样计较,下面阿萦可怎么继续出力呢?”倒是反过来威胁他起来。(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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