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侍婢乱宫闱:一夜弃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冷青衫
魏宁远苦笑了一声,道:“杨继刚下扬州的时候,在下还是个书吏,现在却只能去守大牢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就是因为在下好几次托人送信往京城,却被他们半路拦下来,拦一次,在下降一级,到今天,在下已经降无可降,只剩这条命了。”
“……”
我咬了咬牙。
这种国之蛀虫,竟然如此嚣张跋扈,可怜刘毅父子在扬州的心血,就这么白白的耗尽了。
宁远喝了一口茶,叹道:“在下现在,只希望皇上南下的时候,还能有机会面圣,留着这条残命,也只能这点用处了。在下不能看着刘大人的一番心血——”
我一听,顿时一惊:“你说什么?皇帝——还要南下?!”
他点点头:“有这个消息传下来,不然,杨继也不会下这样的手。只是,皇上的行程还不定,所以不知道他何日会再来。”
我的脑子里顿时像是有惊雷闪过,嗡嗡作响,他再说什么,已经听不见了。
裴元灏,还要南下……
他要南下!
如果他南下,一定会到扬州府,如果那个时候——
我蓦地打了个寒战。
这时,魏宁远突然说道:“对了,我还没问你怎么会到大牢那里去?是有什么事吗?”
“嗯。”
“什么事?”
我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捏着拳头,好不容易感觉到身上有了一点力气,也下了决心,抬头道:“宁远公子,你跟着刘大人也许多年了,你知道刘大人曾经还有一个三弟,因为当初家贫,被送给别人了。”
宁远点点头:“这我知道,刘大人常常在晚生面前提起。听说那个孩子身上还有半块绢帕,是当初昭仪小时候亲手绣的,算作一个凭证。只是人海茫茫,现在再要找那个孩子,只怕难了。”
说着,他看了我一眼,道:“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
我低下头,从怀里掏出一包细布,慢慢的打开,拿出了里面那张微微泛黄的绢帕,小心翼翼的铺到桌上。
宁远看着我的动作,一直不解,这个时候一看到那张绢帕,和上面的三点水,蓦地睁大了眼睛,惊愕的看着我:“这——这是——”
我说道:“我已经找到刘大人的三弟了。”
“什么,你找到了?!”宁远大吃一惊,脸上立刻露出了一丝忘情的笑容,道:“太好了,他人呢?人在哪里?!”
我说道:“他现在,就在扬州府的大牢里,和那些学生关在一起。”
宁远一下子僵住了。
我继续说道:“他是我的丈夫,叫刘三儿。”
“什么?!”
宁远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看着我,我对他说道:“宁远公子,你能不能帮我安排一下,让我和杨继见一面,不要别的人打扰,就只有我和他。”
他看着我,目光透着一丝震惊:“你要做什么?”
替身侍婢乱宫闱:一夜弃妃 425.第425章 绝处求生·险招
二月红还是和过去一样,宾客盈门,却并不太热闹。
一楼仍旧是扬州城最有钱的商贾们设宴,席间你来我往,觥筹交错,空气中弥漫着酒香和菜香,还有女子们的娇笑和脂粉的香味。
二楼,就清净得多了。
这里原本就只有达官贵人才能上来,也许是因为最近州府的事太多,达官显贵来得也更少了,就只有一个厢房里有客人。我捧着酒壶走过去,透过珠帘,便看到里面一个锦衣华服的男人正在喝酒。
这个人,便是杨继。
魏宁远告诉我,杨继常常到二月红来喝酒,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有机会单独跟他碰面。
他大概三十多岁,人十分精瘦,倒三角的小眼睛里透着奸猾的光,脸上颧骨很高,显得几分刻薄相,让人一看就不大舒服。
我慢慢的撩开帘子,他抬起头来看着我,眼睛一亮,立刻又看到了我高高挺起的肚子,顿时皱眉道:“你们老板越来越没规矩了,连孕妇也敢找来侍奉我!这酒楼是不想开了吗?”
我微笑着走过去,为他斟了一杯酒:“杨大人误会了,我不是这里的人。”
他皱了下眉头,伸手接过我奉上的酒杯,低头谨慎的看了看,又看向了我,说道:“你——是谁?”
我微笑着看着他,没说话。
他越来越觉得不对劲似的,那双小眼睛死死的盯着我,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下子站起身来指着我大声道:“你——你是岳——!”
后面的话,他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我和他只在一次国宴上远远的见过,不过官场上的人过目不忘,更何况当初我在后宫和申柔那么不对付,他家的人自然会对我印象深刻,他能认出我,也是在我的意料之中。
我微笑着朝他一福:“杨大人好眼力。”
“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当然‘死’了。”我笑了笑,说道:“只要杨大人不把今天见到我的事告诉别人,我就还是‘死’了。”
杨继也不是糊涂的人,立刻就明白过来。
他冷静了下来,看着我好一会儿,然后沉声道:“你来干什么?”
“我想来求杨大人一件事。”
“求我?”他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你来求我?哈哈哈哈。”
他笑也是自然的,申柔是他的表妹,当初在宫里我跟她因为许幼菱的事而针锋相对,申家的人只怕都恨毒了我,现在我居然开口要找他帮忙,的确有些滑稽。
他的笑声慢慢停了,瞪着我恶狠狠的道:“你知道,我现在只要一句话,就能把你剁成肉酱!”
我仍旧面不改色的道:“我知道。可是大人也应该知道,我到了这个时候,怎么会让人把自己剁成肉酱呢?”
他一怔,眉头紧皱的看向我,我笑道:“难道大人南下的时候,没有人告诉你,当初岳青婴入狱,除了欺君罔上,还有一个私通逆贼的罪名吗?”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了,惊恐的看向周围。
虽然现在扬州比起之前安定了许多,否则他也不敢步刘毅父子的后尘南下为刺史,但扬州的暴客威名远播,他做的那些事,自然心里也有数。
我笑着说道:“大人放心,今天我只是来求大人的,并不想做其他的事。”
他的脸色变了几变,又看了看四周,这才心有余悸的坐下来,我也慢慢的坐到了他的对面。
杨继到底也是个为官多年的人,很快冷静了下来,目光看向了我高高隆起的肚子,说道:“你这是——这孩子是谁的?”
他声色俱厉,我也猜到,他是在担心这个孩子是皇帝的,会影响到申柔。
我淡淡一笑,没有回答,只是说道:“我今天来求大人,是希望大家能放了民妇的丈夫。”
“丈夫?你——”他蓦地睁大了眼睛。
“我已经嫁人了。”
看着我平静的样子,杨继似乎也有些不敢置信,半晌才似笑非笑的说:“你,好大的胆子啊,岳青婴!”
“大人忘了吗?岳青婴已经死了。”
“……”
“我现在,只是来求大人,放了民妇的丈夫。”
“你丈夫?是谁?”
“杨大人前阵子在扬州城捉拿逆党,我的丈夫也被误抓进了大牢。可是他不是什么逆党,也不是来参加科举的学生,他只是一个酒楼里打杂的,根本和这些事没关系,还望杨大人明察秋毫,放了他。”
杨继冷哼了一声,说道:“你要我放了他,凭什么?你以为你还是那个什么狗屁才人?”
我笑道:“我如今只是一个老百姓,自然没有什么资格要杨大人做事。只是,这是一个误会,也是一个冤案,希望杨大人高抬贵手。”
他挑着眉毛看着我:“如果本大人不呢?”
我抬眼看着他,一字一字的道:“那民妇,就只能上呈皇帝,告御状了。”
他一惊,瞪着我。
我慢慢说道:“刚刚民妇也说了,岳青婴已经死了,她自然不应该回到皇帝的面前,但比岳青婴更不想她回去的,应该是申贵妃才对吧。”
“……”
“好不容易,后宫没有了这个人,何苦再招麻烦呢?”
“……”
杨继的脸色沉了下来,思索了一番之后,他突然冷笑道:“岳青婴?你以为你还能回到皇帝的面前?就算你回去了,你以为你还能好好的?你居然敢背着皇帝嫁人,你以为皇帝能饶得了你?”
我的心里,也蓦地一颤。
的确,这也是我嫁给刘三儿之前,一直担心的,直到得到消息他已经回京,才相信他已经接受了我已死的事实,我和他之间,终究是了了。
原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和之前的人有牵扯,却没想到——
但现在,我绝对不能退缩!
于是,我仍旧面不改色,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一些,说道:“杨大人顾虑得是,皇上的确饶不了我,但依皇上的性格,惩治我之前,他一定会先惩治在南方横征暴敛,置万民与不顾的官员!”
他脸色一变,道:“你什么意思?!”
我笑道:“没什么意思,我只是想提醒杨大人,当初皇上还是皇子的时候南下扬州,就因为当时洪文全大人和粮商勾结赚灾民的黑心钱,堂堂知州,他连旨都没有请一个就直接杀了,就可知,他有多恨贪腐之人。而您在这次恩科做的事,是犯了皇上的大忌讳。”
“……”
“扬州,皇上可是费了大心思的,如果知道这次恩科,大人趁机敛财,皇上龙颜震怒,不知道会如何呢?”
“……”
“其实大人也很厉害了,这么多往京城的消息,都能被大人一一截住,直到现在皇上还不知道扬州发生了什么事。但如果有什么消息,是大人截不住的,那么——”
“……”
“申大人和贵妃娘娘为了大人的复用,也花了不少力气,可不要功亏一篑啊。”
“……”杨继的脸色微微发白,看着我的目光闪烁着一丝不安,但他还想要掩饰什么,便拿起桌上的酒杯,却又突然放了下去——大概是害怕酒会有什么问题,只是杯中的酒水晃荡得厉害,我看着里面的波光,心里慢慢的定了下来。
沉默了很久,他慢慢的抬起头看着我,那双小眼睛里闪着针尖一般的光:“你真的还能上呈皇帝?”
“我只是不想这么做而已。”
“你真的,只是想救你的丈夫?”
“若大人高抬贵手,两下里再无瓜葛。”
他盯着我默然不语,目光如针,我只是平静的坐在他的对面,脸上始终是一成不变的平静的微笑,虽然我自己才知道,轻放在桌上的那只手,掌心已经全都是冷汗。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道:“好。”
我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几乎快要蹦出胸膛,顿时全身都感觉到了一阵痛楚,却也是因为这一跳,身上的血才重新开始流动一般,我做出了一点微笑:“多谢杨大人。”
“本官会很快下公文,你就等着接你的丈夫吧。”
“多谢。”
他说完,又看了我一眼,目光中透着一丝阴狠,我只做没有看见,眼看着他起身朝外走去,我也站起身来,朝着他微微一福。
。
两天后,我站在大牢的门口,看着铁门慢慢的打开,一阵阴冷的风从里面吹了出来。
晦暗的光线下,一个熟悉的身影慢慢的走了出来。
褴褛的衣衫也遮掩不住他身上的累累伤痕,血迹斑斑的脸上透着一丝茫然,整个人好像从地狱中走了一遭,再出现在阳光下的时候,已经恍如隔世了。
他抬起头来,看向了天空,长久不见光的眼睛仿佛有些忍受不了光线的刺激,让他立刻伸手挡在了眼前。
然后,他看向了我。
那双眼睛,还是和过去一样,虽然因为困倦和伤痛而微微发红,但他的目光还是明亮的,只是在这种明亮里,透着一丝过去从未有过的清明。
“轻盈!”
他一看到我,脸上立刻露出了一丝笑容,而我已经走过去,用力的抱住了他。
也许我碰到了他身上的伤,当我抱住他的时候,能感觉到他微微的颤抖了一下,但这个时候我一点也不想放开,宁肯他痛一下,我也想要知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真的出来了!
他似乎也能明白我心里所想的,就这么任我抱着,过了很久,那双无力的手轻轻的抬起,抚过我的头发:“别担心,我是真的。”
“……”
“让你受苦了。”
“……”
我咬着下唇没有说话,只怕一开口,眼泪会比声音更快的出来,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从他怀里抬起头看着他:“你,还疼吗?”
“不,不疼了。”他笑了一下,虽然那笑容中,也带着一丝痛楚:“看到你,什么都好了。”
“那就好。”
我点点头,目光越过他的肩膀,看向后面不远处站在门房里的魏宁远,他只冲了点了一下头,我也点了点头,便扶着刘三儿的胳膊往外走,说道:“那我们快走。”
“哦。”
他原本也没有多想,只想着我希望和他快一点离开这里,可刚一走到外面,却看到一辆马车停在那儿,正等着我们,他微微一怔,道:“这是——”
“三儿,我们先回家。”我看着他,说道:“有什么,等回去了再说。”
替身侍婢乱宫闱:一夜弃妃 426.第426章 回蜀地,回家!
上了马车,就听见车夫一声长哨,马车立刻朝前疾驰而去。
在摇摇晃晃的车厢里,我和刘三儿也坐着晃晃悠悠的,刚刚开始还没注意,也许是因为他从地牢里出来身上都带着寒意,可过了一会儿就发现,他的吐息滚烫,黝黑的脸色也泛着异样的嫣红,人有些恍惚。
我上前伸手一摸他的额头,立刻惊道:“好烫!你发烧了!”
他眯着眼睛看了我一眼,自己也摸了摸:“好像,是。”
“你怎么不早说?”
“我也不知道,只觉得有点儿——”
话还没说完,随着马车的摇晃,他也摇晃了起来,我心急如焚,可这个时候也实在不能停下,只能上前护着他道:“你躺下来睡会儿。”
他点点头,便慢慢的躺下来,将头枕在我的身边。
我撩开一点帘子,朝外面的车夫道:“大哥,麻烦你快一些。”
车夫道:“夫人,已经尽量快了,可你这样,大人交代了,也不能颠簸得太厉害啊。”
我眉间微蹙,却也知道魏宁远交代的是对的。这些日子我四处奔波,肚子一天比一天动得厉害,但人命关天也只能忍着,其实这个时候真的是无法再有任何变故了,可就算我置身在车厢里,也很清楚,外面盯着这辆马车的,绝对不止一双眼睛。
如果我是杨继,都不会就让我自己这么离开,他之所以答应了,不过是暂时的稳住我,想要探探我的底,像他们那一家人,不将有威胁的人赶尽杀绝,也就枉费了申柔爬得那么高,还想继续爬高。
想到这里,也忍不住轻轻的叹了口气。
原以为离开了裴元灏,在宫里的那种日子就应该过去了,却没想到我的过往像是一只高飞的巨大的鸟儿,以为已经不在了,可投下的阴影,却会不时的笼罩在我的周围。
这时,躺在怀里的刘三儿轻轻的睁开了一线眼睛,看了我一眼,有些迷迷糊糊的道:“我们去哪儿?”
我倒是愣了一下。
我并没有跟他说任何事,马车也是朝着城外走,可他却没有说我们要回家,而是问“我们去哪儿”。
想到这里,心里也淡淡的一笑——
他曾经说过,他不想要糊涂的活,宁肯清醒的痛,他做到了。
他已经不是一个糊涂的人了。
大牢里不动声色的就死了那么多的学生,而他却是唯一一个活着走出大牢的人,这其中的厉害,就算我不说,也断然瞒不过他。
于是,我低头轻轻道:“扬州,我们是没法呆了。”
“要离开?”
“嗯。等我们回去接了娘和大姑,就立刻走。”
“有人在追我们?”
我点点头。
他迷迷糊糊的睁着眼睛,茫然的看着头顶的车板,像是思索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轻轻道:“我惹祸了。”
“不是的。”我急忙说道:“不是你的错。”
如果当初我能早一点阻止他,而不是任由他和那些学生厮混;又或者,我能阻止那个西山书院的学生;更或者,如果那天我没有让他出去买盐,一切也许都不会发生……
可是,不管什么如果,都没有用,一切还是发生了。
他抬头看着我,也许人烧得有些迷糊了,懵懂的样子有点像个孩子,喃喃道:“那,我们能去哪儿?”
“我们往西走。”
“往西走?”
“嗯,去蜀地。”
“为什么要去那儿?”
“那儿……朝廷鞭长莫及,那些贪官污吏也不好贸然对我们动手,而且——”我想了想,低头轻抚了一下他的额头,将被汗水沾湿的额发轻轻的拂开,道:“我的家,在那里。”
“你的家……?”刘三儿微微一震,眼睛里闪过了一点光,然后就像是笑了一下,说道:“你要带我回你的家?”
“……也许吧。”虽然直到现在,我还没有打定主意,但却也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我已经被人找到了,消息也已经传回去了,回那个家,是迟早的。
只是刘三儿……
我低头看了他一眼,看到他的脸颊微微发红,但神情却很平静,尤其那双眼睛,在车厢中晦暗的光线里,格外的亮。
我想了想,道:“你好像并不吃惊。”
他明亮的眼睛看向我,眼神有些恍惚的笑了一下:“虽然你从来不提你过去的事,也不说你的家,可我知道,一个人怎么会没有家呢?但你从来不提,也一直没说过要回去,我猜,也许是因为发生了让你伤心的事,所以你才不想回家。娘也说,你这么聪明漂亮,又那么斯文体面,好像当初——我姐姐一样,不是读书人家的女儿,就一定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你姐姐?”
他迷迷糊糊的看着我,眼睛里满是迷蒙的水汽,嘴角挂着一点淡淡的笑:“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没想过我的亲生父母和兄长姐妹,可关在牢里的时候,却突然想起他们来;我想……她……应该嫁了一个好男人了……,如果真的像你……应该能嫁一个好男人……好好的过……,你说,对不对?”
我朦朦胧胧的回想起那张清冷秀致的面孔,回想起刘毅死时,裴元灏抱着她的样子,不觉道:“对。”
“……”
“三儿,你想见你姐姐吗?”
“……”
我不自觉的问出了那句话,却没有得到回音,低头一看,他已经倦然的往我的怀里缩了缩,嘴角还挂着一点微笑的弧度,已经慢慢的睡去了。
。
马车在官道上疾驰着,一直扬起的尘灰不知迷蒙了多少人的眼。
到底是年轻,底子也好,刘三儿的伤引起的发热慢慢的退了下去,虽然外伤还没见好,但人已经不像之前那么迷糊了。
只是,那天的谈话,没有再继续。
他也隐隐感觉到了事态的严重,尤其还担心着家里的母亲,更是心急如焚,恨不得能长出翅膀一下子飞回家去。
马车跑了一天,终于到了吉祥村。
村里的人原本已经听说他被抓的消息,现在突然看着我们又坐着马车回来,大家全都惊愕不已,但到底是惹上了官司的人,他们虽然好奇,也不敢在这个时候靠得太近,全都远远的看着马车停在了小院子的门口,刘三儿一下子从马车上跳下去,人踉跄了一下差点跌倒。
“你小心!”
我这么喊着,他却已经急不可耐的冲了进去。
车夫扶着我下了马车,我交代他了两句,也匆匆的走了进去。
一进屋,就看见赵大娘和芸香远远的站在一边,刘三儿已经跪在了床前,床上,刘大妈一脸苍白的躺在那里,一看见刘三儿回来,顿时整个人都精神了一些,急忙伸手向他:“三儿!”
“娘!娘,我回来了,娘我回来了!”
“你回来了,没事了?”
“娘我没事了,轻盈把我救出来了。”
“……出来了就好。”刘大妈虚弱的笑了笑,抬起骨瘦如柴的手,吃力的想要抚他的脸,刘三儿急忙抓着她的手贴在自己泪湿的脸上:“娘……”
“别难过,娘就是担心你。”
刘大妈虚软的笑了一下,又看了我一眼,我急忙走过去,她说道:“你和媳妇一起回来,娘就不担心了。”
说完这句话,她恹恹的闭上了眼睛,像是要睡去,刘三儿愧疚得说不出话来,我往外看了看,便牵了一下他的袖子,也没说什么,他看了一眼我的眼神,也立刻明白过来,便抱着床上的被褥往外走去,我转身走到赵大娘和芸香面前,从袖子里摸出一锭银子递过去:“多谢了。”
赵大娘一看,急忙推着我的手道:“这哪行,都是街坊邻里的,再说——”
我说道:“大娘,不能白让您和芸香姑娘忙活。我们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来,算是一个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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