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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侍婢乱宫闱:一夜弃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冷青衫
他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就真的那么想走?”
“……”
“你还是和当年一样,还是要离开朕。”
“……”
“不管朕给了你多少机会,你还是要离开……”
“……”
我绝望的看着他慢慢的蹲下,一把捞起了我无力的身子,紧紧的贴在他的胸膛上,而他的单薄的唇角微微挑起,露出了一抹最冷的笑意,也在我耳边,一字一字的,说出了最冷的话:“你要走,朕就让你走。只是在回去之前,陪朕演一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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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怎么抱着我进入内室的,我已经完全忘记了,方才被酒灼烧过的喉咙说不出一个字,屈辱的感觉不仅扼住了喉咙,连心也在绞痛。
被他轻轻的放到了床上,如云堆一般的床褥软软的,一躺下就深深的陷落在里面,周围还弥漫着女人的暖香,而他将我放下之后,却没有立刻动手,甚至没有打我,而是坐在床沿看着我,那目光比外面的天气还冷。
不知是不是因为喝了太多酒,那双眼睛被酒精泡得发红,带着野兽的气息。
我绝望的看着他——如果之前还有什么可猜想的,那么现在人已经躺在了床上,他要做什么,不用再猜了,而更让我恐惧的是,外面好像传来了一些脚步声,还有人说话的声音,远远的随着寒冷的风吹了进来。
他冷笑了一声,一扬手,床边的纱幔落了下来,像是一阵烟雾,笼罩住了整个大床。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一下子惊恐的睁大了眼睛,绝望的:“不——”
话刚出口,就被他一只手用力的捂住了嘴,我顿时想要发疯了一样,拼命的大喊,拼命的挣扎,可身体里仍旧没有一丝的力气,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伸出手,解开了我身上的衣带,衣服被他一件一件的剥落,身子顿时呈现在他的眼前,雪白的肌肤因为恐惧而剧烈的颤抖着。
不——不——!
我拼命的摇着头,拼命的喊着,可所有的声音都被他狠狠的扼在了喉咙里,而他的嘴角泛着残忍的冷笑,慢慢的俯下身,吻上了我的肌肤。
顿时,一阵刺痛夹杂着酥|麻传来,我像一条被丢在旱地上的鱼,猛的弹了起来,却仍旧挣扎不开,被他用力的压了下去,而这一次,耗尽了身体里所有的力量,只能无力的躺在那里,感觉到他的唇像水蛭一样,在最柔嫩的地方吮|吸,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手脚都痉挛了起来。
不,不要……
全身都已经麻痹了,连神经也是,在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里,我已经听到了那个长随的声音:“各位今天是来和公子谈买卖的事?那里边请。”
“请问,里面是不是有人啊?”
“哦,刘夫人正在里面和公子品酒,各位请进吧。”
“刘夫人,就是——那个女人——?”
话音一落,大门被推开了。
我绝望的睁大了眼睛,泪眼蒙中看着那洞开的大门,从门外吹进了一阵凛冽的风,夹杂着刺骨的寒意,吹得床边的帷幔飘飞了起来,如同一阵浓浓的云雾,氤氲在所有人的面前。
所有的人,全都惊呆了。
他们完全没有想到会看到这一幕,虽然层层的纱幔阻拦了视线,看不清许多东西,可床上的春/光却是什么都遮掩不住的,映在了所有瞪圆了的眼睛里。
那些眼睛里充满着不敢置信,在瞬间的惊愕之后,全变成了鄙视和厌恶。
滚烫的眼泪从眼眶里大滴大滴的落下,烫得我不停的颤抖,他的手还捂着我的嘴,近乎窒息。
我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整个人就像一个完全失去了生命的躯壳,被他压在身下予取予求,胸口像是要裂开一样,强烈的狠意让我整个人都在发抖。
我一口,狠狠的咬在了他的手上。
他也颤抖了一下,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反而更加肆虐无忌的在我身上逞凶。
整个屋子里所有的人都像是僵硬了一般,看着这一幕在眼前上演,不知过了多久,他的虎口已经被我咬得鲜血淋漓,血和眼泪混着流进了我的嘴里,这时,埋首在我颈项间他的慢慢的撑起身子,也不回头去看,只冷冷的道:“谁让你们进来的?!”
那些人这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出去!”
那长随已经走了上来,急忙道:“公子恕罪,属下也不知道,刘夫人今天是来——”话只说了一半,他也没有再说下去,便转身对着那些人冷冷道:“各位请先出去,公子和夫人,还有一会儿要忙的……”
说完,那些人就被他带了出去。
远远的,我听见了那些人狠狠的叹气,甚至有人用力的呸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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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整个天地,都要塌了。
身上没有力气,可就算有力气我也动不了,只是在迷蒙的泪眼中看着他,他没有再继续,而是慢慢的撑起身子,低头看着我,冰冷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那里还有他刚刚留下的痕迹,火辣辣的疼。
可我全身,都冰冷的,像结了冰。
这,才是他的用意。
他故意和吉祥村的人结交,让所有的人都认识他,而今天找我过来,并不是要我摊牌——那壶酒,酒杯上的迷药,还有这些人恰好的出现,都是他早已安排的。
他从一开始,就已经准备好了这一切。
如果今天来的是刘三儿,也许刘三儿会很伤心,会厌恶,但今天来的是村子里所有的人,所有的人都看到了我和他在床上不堪的一幕,这不仅是我的屈辱,更是对刘三儿的侮辱,我和他再也不可能。
再也不可能了!
裴元灏,他还是和以前一样,知道如何摧毁我,如何彻底的毁灭我。
眼睛里的泪已经快要流干了,我的视线还是一片模糊,什么都看不到,只看到他慢慢的俯下身,脸几乎贴上了我的脸,感觉到他的呼吸靠近,我偏开了头。
他冷笑了一声:“你以为,朕会碰你?”
他的笑容中多了一分狰狞,一伸手便用力的捏住了我的下巴,将我硬生生的转过来看着他,他逼视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字的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朕非你不可吗?”
“……”
“你以为朕身边没有女人,一定要你?你算什么,居然敢背着朕嫁人,居然还敢求朕成全你们?”
“……”
“你这个贱|人,被别的男人碰过的贱|人,你敢背着朕嫁人,还敢在朕面前摆这种嘴脸!?”
他一边说,手上一边用力,几乎要将我的下巴捏碎,我死死的咬着牙,忍受着言语上的侮辱和身体上的摧折,过了很久,终于慢慢的转过头看着他:“既然这样,你为何不杀了我?”
听到这句话,他却像是微微一惊,睁大眼睛看着我。
“你杀了我吧。”
我苍然的看着他,只觉得说不出的疲惫,这半生,因为这个男人,我已经太累,太累,以为跳下龙船可以一了百了,老天却偏偏没有让我死,就因为老天的这一时兴起,我又遇见了他,又毁了我的幸福。
我已经累了,从心底里的累。
如果,真的要用死,真正的死才能结束和你的纠缠,那么我愿意,就这样离开。
只求来生,我们不要再相遇。
他愕然的看着我,捏着我下巴的手慢慢的松开,他坐直身子,低头看着我:“你想死?”
我沉默的看着他,眼神,气息,一片如死水般的苍茫无力,人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什么不能失去的,我已经够了,完全够了。
他看着我,眼神中却透过了一丝狠意,道:“你想死,朕偏不让你死。岳青婴,如果你敢自寻短见,朕立刻杀了刘三儿,把他凌迟处死,还有这个吉祥村的人,一个都活不了!如果你敢,你可以试试!”
我的心一下子跳了起来,紧张的看着他:“不要,你不能杀他,他是——”
我刚要说刘三儿的身世,他已经冷笑道:“他是刘世舟的儿子,刘毅的弟弟,朕早就查清了。”他慢慢的俯下身在我的耳边,说道:“你是因为他有这个身份做保障,才敢嫁给他的,是不是?”
“……”我惊愕不已的看着他。
“你知道,刘家父子为朕做了很多事,刘漓又是朕的女人,所以朕不会动他,对不对?”
“你……你怎么会知道?”
“哼,朕一南下,就找到了魏宁远,他知道朕已经知晓了你的下落,要来找你,担心朕会不问因由先杀了刘三儿,所以早就把他的身世告诉了朕。他也怕刘三儿会死啊。”
我下意识的松了口气。
幸好,我将这件事告诉了魏宁远,幸好他说了刘三儿的身世,否则——只怕他真的会对刘三儿不利。
可就在这时,裴元灏突然冷笑着道:“不过,你以为朕真的不会动他?”
我一下子睁大眼睛,惊恐的看着他。
“他是刘世舟的儿子,刘毅的弟弟,那又如何?朕会为了两个死人就缚住手脚?就算他是刘漓的亲人又如何?刘家父子都死了,那个女人对朕还有什么别的用处吗?”
我的心都沉了下去。
的确,已经死去的人,对他而言就什么都不是,而后宫的那些女人,也是因为家族的势力才能得到一席之地,而刘漓——已经失去了父兄这两个依靠,对他而言,就只是一个女人而已。
一想到这里,我颤抖着伸出手,抓着他的衣袖:“不要……不要……求你放过他。”
他依旧冷笑着看着我。
“求求你——!”我抓着他的袖子,哭着:“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只求你放过他,求你千万不要伤害他。”
我感觉到他的身体僵了一下,转头看着我的时候,脸上透着一丝狠狠的冷意,道:“你要朕放了他,可以,不过——”他慢慢地俯下身,将唇贴在我的耳边,一字一字,残忍的道:“你知道回去,应该说什么了吗?”
我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记住,如果你对他,他对你,还有一丝留恋,朕就杀了他!”





替身侍婢乱宫闱:一夜弃妃 441.第441章 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木兰双桨,啼春翠禽,荡漾着温润水气的江南,也会有这样凛冽的寒风,在耳边呼啸着,好像一个人疯狂的笑声。
脸上的泪痕早已经干了,被寒风吹过,像是刀割一样。
我的心,也是。
一步一步,从镇上走回到吉祥村,远远的看到那熟悉的村庄,可是里面的人全都充满敌意的看着我,目光中慢慢的鄙夷不屑,甚至有一个大婶路过我的身边,狠狠朝着我的脸呸了一声:“不要脸!”
“三儿那么好的丈夫,还不知足,还出去找外家,真是个不要脸的骚/货!”
“这种女人应该千刀万剐!”
“刘三儿也不知道着了她什么道儿,居然娶这样的女人!”
我看着那些人愤恨不平的样子,突然觉得自己怎么也哭不出来了,干涸的眼睛木然的从那些人的脸上晃过,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那么的茫然,我默默的转过身,朝着我的家走去。
还是那间小屋,窗户里透着淡淡的,橘红色的光,虽然外面那么阴寒的天气,可那一点光却是寒冬里最温暖的存在,曾经,我只要看一眼那光芒,就觉得心里充满了力量,全身都好像被温暖了。
那曾经,是我最渴望的家。
可是现在,一步一步的走过去,每一步都好像千斤重,我那么渴望的家,这一刻却不敢去,不敢回,我不想毁了它,我真的不想,这是我用尽一切才得来的,我一生最珍贵的东西啊!
不管怎么挣扎,我终究还是走到了门口,却看到大门是敞开着。
屋子里,站满了人,刚刚在镇上看到那不堪的一幕的人,几乎都在,所有的人都围在桌前七嘴八舌的说着什么,屋子里喧闹得好像一场过于真实的噩梦。我僵硬的站在门口,听着他们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三儿,我们真的没骗你。”
“那个女人太下|贱了,她居然做出那种事,你一定不能饶了她!”
“是啊,我们亲眼看见的,她跟那个袁公子在床上——”
屋子的中央,刘三儿抱着孩子,坐在那里,虽然周围的人全都在吵吵嚷嚷的对他说话,可他却木然的坐着,一双漆黑的眼睛看着桌上的烛光,好像什么都没听见,也什么都没看见,整个人连灵魂都消失了一般。
这时,屋子里有人回头看见了我,立刻道:“看,那个女人回来了!”
我站在屋外,看着里面那些人鄙夷的看着我,有人立刻道:“你还有脸回来?”
“淫|妇!把她拿去浸猪笼!”
我好像也什么都听不到了,只是站在门口,看着屋子里的那个人。
似乎直到现在,刘三儿才突然明白外界发生了什么,慢慢的转过头来看着我,那张端正的脸上一丝表情都没有,木然得让人心疼。
这时,旁边的村长立刻说道:“三儿,这样的女人可不能再要了!”
“就是,你娶她的时候我们就不同意,你看现在,果然做出丑事来了吧!”
“休了她!”
在一片吵吵嚷嚷的声音中,刘三儿慢慢的站了起来,面无表情的平静的说道:“各位,这是我的家事,请各位不要插手。”
……
“请回吧。”
那些人一下子哑口无言,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都叹了口气,便纷纷转身离开了。
人走了,门也关上了,所有呼啸的寒风都被隔绝在了外面,屋子里只剩下我和他,还有他怀里的离儿,孩子虽然小,还没有自己的意识,但似乎那种动物的敏感也让她察觉到了周围的气氛,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小心翼翼的瞅着我们,微微的瑟缩的,往刘三儿的怀里缩。
她,也在害怕吗?
害怕失去什么?还是害怕所有的梦都碎了?
刘三儿一直沉默的看着我,不知过了多久,才慢慢的开口,原本清朗的声音这个时候却带着异样的沙哑,低沉的道:“你,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原本以为已经流干了的眼泪,在这一刻又一次盈满了眼眶,滚烫的感觉让我心里都酸涩了起来。
“……没有。”
这两个字,像是一道霹雳,突然从晴空落下,刘三儿那张被冰凝结的脸上,蓦地出现了一道裂痕。
他的声音,也在发抖:“你和他,早就有关系了,是不是?”
“是。”
说完这个字,我似乎也感觉到什么东西彻底的破碎,胸口传来的剧痛让我连呼吸都无法继续,只能抬着头看着他的脸庞,哪怕多看一分,多看一点,才能让我坚持下来。
“记住,如果你对他,他对你,还有一丝留恋,朕就杀了他!”
这一句话像魔咒一般在耳边回响着,我不能让他受到一点伤害,我不能让他死,所以我不能让他再对我有一丝留恋,我只能狠心让他恨我!
不止是他的声音,这一刻,连他整个人都在发抖,他的目光从我的脸上慢慢的移到了孩子的身上,还有颤抖着的看着我:“离儿,是他的孩子吗?”
“是。”
这一刻,我觉得他眼睛里最后的一缕光都消失了,整个人像是遭受到了最沉重的一击,踉跄着后退了两三步,好不容易站稳,看着我,又低头看了看孩子,突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原来,原来是这样!”
“……”
“原来,我真的,一直在照顾别人的妻子,照顾别人的孩子。”
“……”
“原来,这一切,真的,都不是我的。”
看着他的笑,听着他的话,每一声都像是最锋利的刀,将我原本流血的心割得支离破碎,痛不堪言,可我说不出话来,我不敢说,只能看着他大笑着,笑声中是他从未有过的绝望。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停下了笑,那曾经澄清而坚毅的目光,此刻几乎支离破碎,只带着最后残余的温度,看着我:“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回答我。”
“……你问。”
“你对我,有过一点真心吗?还是说,从头到尾,你都没有真的爱过我?”
我看着他,看着他的脸,那张年轻而端正的脸庞,曾经是那么的清朗,好像从田野里吹来的带着青草气息的风,没有一丝杂质,永远都是温暖的,给人带来安逸和希望的。
可现在,他的温暖已经被冻僵,好像这一刻我绝望的心。
只等着被击溃,被粉碎。
我很清楚自己应该说什么,可是一张口,喉咙却被突然涌上来的泪水堵住了,怎么也说不出来,喉咙发出挣扎一般的声音,我突然有一种想要呕吐的感觉。
原来欺骗自己,都是那么的难。
“你告诉我!”他还在追问:“我只要你这一句话。”
看着他颤抖的眼神,我的灵魂都好像要被撕裂了,有一些话几乎就要冲口而出的时候,耳边突然又回响起了那个人的声音——
“记住,如果你对他,他对你,还有一丝留恋,朕就杀了他!”
我的脸一下子惨白了起来。
抬起头再看着他,我的脸上浮出一点淡淡的微笑,可在这一刻,我觉得全身的血,都凝结成了冰。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从来没有如此冰冷的响起,却仿佛是从千万里之外传来——
“你也看到了,袁公子他多有钱,人长得也体面。你还不知道,其实他在京城,有权有势的,任何一个女人,只要跟了他,就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
“就像我,如果跟了他之后,就不用每天还做工,一枚一枚铜钱的算着过日子;也不用想你每天还要出去,累死累活的挣那一点辛苦钱,到头来,吃不好,穿不好,还不能每天陪着我花前月下,吟诗作对。”
“……”
“呵,你这半辈子,都在这个小渔村里打渔,我看你是不会懂的。”
“……”
“你很好,我知道……可你没权,没财,没势……”
“……”
“但女人……就是爱这些。”
“……”
“和他好过,我又怎么会,爱上其他的……”
心在胸口每跳一次,我的话语就湮灭一次,几乎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握紧的拳头,指甲深深的扎进了掌心,传来的抽痛让我颤抖不已,也终于从喉咙里挤出了那一句话——
“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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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一出口,我好像听见了整个天地轰然崩塌的声音。
而刘三儿,他眼睛里最后的一丝光芒彻底的消失了,他好像站不稳一样,整个人都剧烈的摇晃了一下,最后终于站定,再抬头看着我的时候,脸上充满了愤怒。
他走过来,将孩子还给了我,指着大门道,手指都在发抖:“你给我走!离开我的家!我不想再看见你。”
“……”
“走!”
他从来没有这样的暴怒,我知道,那是任何一个男人都不能忍受的屈辱,可这一切,却是我带给他的!
我甚至不敢看他的眼睛,僵硬的转过身,打开了门。
一开门,冷风卷着冰雨袭来,让我顿时打了个寒战,原来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雨。
冬天的江南,从来没有这样的瓢泼大雨,夹杂着冰冷的雪沫从天而降,好像连老天也哭了,可是这样冰冷的眼泪,却洗不尽我这一生的情殇。
我看着眼前苍茫的雨幕,只觉得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茫然,看不到来时路,更不知道该去向何方。
我只凭着本能,迈出了一步。
就在这时,身后又传来了他的声音:“站住!”
我整个人都僵了一下,有些不知所措的回过头,就看见他了出来,低头看了我一眼,年轻的脸上是掩不住的屈辱和愤怒,却咬着牙道:“我走!但是我希望,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不在我的家了。”
我心里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他已经一头扎进了雨里。
“刘三儿!”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的背影,很快就被大雨淋湿,头发和衣服狼狈的紧贴在脸上,身上,冰冷的雨让他整个人都在发抖,却始终没有回头。
而这时,怀里的离儿突然大哭了起来。
我一低头,就看到孩子的襁褓里,还塞着一把长命锁,银光闪闪的锁面上,还雕琢了祥云的花纹,而在锁心,细细的刻上了几个字——
轻盈。
刘三。
不离。
看着这几个字,我终于忍不住,眼泪像是决堤一般狂涌而出,将孩子放到床上,转身跑了出去,就在他要走出院子的时候,我一下子冲到他的背后,一把抱住了他。
“刘三儿!”
他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整个人都僵住了,木然的站在雨里,任我用力的抱住他,我从来没有这样紧紧的抱住过谁,双手拼命的用力,好像要将他融入到自己的身体里。
冰冷的雨中,只有眼前这个人,是唯一的温暖。可现在,我却要失去他了。
“对不起,对不起!”
我听着自己的哭声,从离开家之后,我再没有这样哭过,滚烫的泪水被冰冷的雨冲刷着,很快就变得冰凉,就像是我和他的幸福,短短的一瞬间,就已经再无法挽回。
这一刻,我的眼前一片模糊的雨幕,却那么清晰的看到了过去的一幕幕,他清朗的笑脸,被萤火虫映照得那么温暖;在田边充满了稻谷清香的风里,他与我相依而坐;还有漆黑的夜晚,他明亮的眼睛看着我,用温暖的手握着我的指尖,告诉我——我们好好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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