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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侍婢乱宫闱:一夜弃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冷青衫
眼看着她慢慢的扑腾过来,就快要碰到我的指尖,这时,我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道光——
不对!
从杏儿回景仁宫告诉我水秀落水到现在,至少已经过了一炷香的功夫了,为什么她还在水里挣扎?既然有人告诉杏儿,必定是早有别人看到了她落水才对;既然有人看到,为什么这里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也没有人来救她?
不对,这不是水秀!
就在我反应过来,正要缩回手的一瞬间,那只湿淋淋的手一下子抓住了我的手,用力一拖——
“啊!”
我发出一声尖叫,整个人已经被拖下了水。
冰冷的湖水顿时涌上来,瞬间将我淹没,我被呛得无法呼吸,拼命的在水里挣扎着,但下一刻,那只将我拉下水的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脚踝,用力的往下拖拽。
“不!唔——唔——!”
我拼命挣扎着,可完全没有办法挣脱,湖水没过了我的头顶,只能看到水花荡漾着吞没了头顶的阳光,那只手就像是从地狱中伸出的一般,拖着我一步一步的往炼狱中坠落,我用力的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很快身体里的力气就被耗尽,慢慢的被拖了下去。
渐渐的,我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头顶的阳光消失了,整个人堕入了一片黑暗当中,我看不到任何生机,只能固执的伸出一只手朝着天空。
好像许多年前的那个夜晚,我也曾经这样伸出过手……
难道,我就这样,死在这里?
不,我不想死!
我要活下来,我的女儿还在宫外,等着我去找她;我还有很多事没做,还有很多话没有对想说的人说,我不要死,不要死在这里!
一想到这里,我奋力的往下踢着,而那只手的主人似乎也没有了力气,被我这一挣竟然挣脱开了,我急忙想要往上扑腾。
就在这时,一只手突然伸过来抓住了我的手,用力的往上拉。
“唔——?!”
我感觉到了什么,急忙反手抓住了那只手,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死死不放,一股强大的力量将我往上拉去。
只听耳边哗啦一声,我整个人被拖出了水面。
一出水面,我立刻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又被呛得咳个不停,整个人虚弱得几乎要瘫倒下去。
那只将我拖出水面的手原本放开了,这时又握住了我的胳膊,支撑着我让我勉强不要跌倒,一个浑厚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没事吧?”
我惊惶不定的的咳了几声,终于缓过一口气来,慢慢的抬起头。
眼前是一个身形魁梧壮硕的男人,生得颇为俊朗,眉目犀利,站在人面前就像一把出鞘的剑一样,棱角分明的下颌有些须没剃干净的胡渣子,更增添了几分粗狂之意。
他是——
我一低头,看到了他腰间的刀,吞口是虎头,是禁卫军的人。
缓过一口气,我才发现自己也还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袖,急忙缩回来,有些喘息不匀的道:“没,没事。多谢相救。”
他皱着眉头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水声潺潺的湖面,道:“怎么回事?”
我回头一看,只见湖面上远远的有一个人游走了。
那是——刚刚假装水秀溺水,后来又将我拉下湖中,并且将我死命往下拖的人。
这个时候我也已经差不多明白过来,但也无谓跟一个陌生人说那么多,只回过头,又朝他轻轻一福,气喘吁吁地说道:“多谢这位大哥,救命之恩没齿难忘,敢问尊姓大名,将来回报。”
这个人沉默了一下:“孙靖飞。”
“哦,孙大哥,我——”
我的话没说完,这个男人又看了我一眼,突然道:“你,是岳青婴?”
我微微吃了一惊,有些愕然的看着他,没想到这个人竟然会叫出我的名字,不过转念一想,四年前我也是在宫中受过册封的,既然这个人是禁卫军,也许在什么场合见过我,能叫出我的名字,并不奇怪。
于是我点点头:“是的。”
他没说话,只是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头,然后说道:“告辞。”说完,便放开我的手,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站在原地还有些回不过神,不一会儿他高大的背影已经消失了前方。
这里是冷宫的背后,已经靠近神祁门了,禁卫军每天会在宫中穿行巡逻三次,从午门到神祁门,这个孙靖飞应该是巡逻经过救起我的,只是不知道他是隶属那个队的,刚才也没来得及问。
还在想着,一阵风吹过,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也打断了我的思绪。
回头看了看涟漪阵阵的湖面,回想起刚刚在水中窒息的感觉,一阵寒意袭来,我忍不住抱住了双臂。
刚刚的事,已经很清楚了,是南宫离珠的手段,她故意让人传话回来说水秀出事了,我担心水秀必然心乱,也来不及分辨落水的到底是谁,而那个人拖我下水之后还把我往下拉,就是要置我于死地了!
看来我的担心并不是多余,那天在景仁宫吃的亏,她并不打算就这么咽下去。
我不出景仁宫,她始终不好下手,但用水秀的安危将我诱出来之后,就真的容易多了!
一想到这里,我也顾不得其他的,急忙匆匆的往回走去。
我现在的样子有些狼狈,全身湿透了,头发也被打散,湿漉漉的披在脑后,幸好帝后和许多妃子都离宫了,不然我这样被人撞见又是一件事故,但我还是尽量绕着边走,不一会儿便回到了景仁宫,刚一进大门,就看到杏儿迎头走过来。
她一看到我的样子,顿时大吃一惊:“青姑娘,你这是——你怎么也落水了?”
“我,没事。”我想了想,又问道:“水秀呢?”
“刚刚回来了,她和你一样,也弄得全身湿透了。”
“啊?”
我一听,急忙跑回了我们的房间,一把推开门,正看到水秀坐在桌边,吴嬷嬷在帮她擦湿漉漉的头发,旁边的木架子上还挂着一套湿淋淋的衣服,直往下滴水,她骂骂咧咧的道:“也不知道是谁,居然推我下水,要是让我抓住他,一定没他好果子吃!”
正说着,她们听到开门的声音,转过头来看到我,两个人都大吃了一惊:“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水秀急忙跑上来:“你怎么也掉水里了吗?”
我抓着她的手,感觉到她指尖冰冷:“水秀,你没事吧?”
“没,没事啊。”她摇摇头:“我刚刚是从外面回来,经过湖边的时候,不知道是谁推了我一把,我就跌湖里了,不过幸好水不深,我自己爬起来了。姑娘,你这又是怎么了?”
“……”我没说话,只是慢慢的走到屋子中央坐下。
果然,是南宫离珠。
水秀落水,只怕也是她派人做的,这一步一步的设计,就是要将我引到那片湖水中,最终将我拖进深渊里。
我用力的握紧了拳头。
看起来,她已经没有耐心,想要直接下手了。
吴嬷嬷一直站在旁边看着,虽然水秀担心得一直抓着我的手问东问西,但她却没有多说什么,这个时候只走过来轻轻说道:“姑娘,先把衣服换了再说,当心别着凉。”
我没说话只轻轻的点了点头,也的确感到头有些发沉,他们两帮我脱下了衣服,稍微擦洗了一下,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裙子,头发湿漉漉的披在脑后,吴嬷嬷正小心的帮我擦干净,我突然又想起了什么,急忙站起身来。
水秀端着姜汤进来,一看见我便道:“姑娘,怎么了?”
“大皇子,我过去看看大皇子。”
“啊?那你先喝——”
她的话没说完,我已经匆匆的走了出去,虽然因为落水挣扎耗尽了力气,又着了凉,身体有些过分的虚弱,但我还是坚持着往画室那边走,刚刚走出去没多远,就看见杏儿跑过来,小心的说道:“青姑娘,你没事吧?刚刚你怎么也掉湖里了?”
“我没事。”我摇摇头,微微有些喘息不匀的:“大皇子呢?还在画室里看画吗?”
“没有,殿下已经回去休息了。”
“啊?他怎么了?”
“殿下有些发热,不过太医过来看了看,没什么大碍。”
杏儿跟在常晴身边也有很多年了,虽然有些胆小怕事,凡事也不及扣儿那么得心应手,好在有几分稳妥,她说没有大碍那就是一定是没什么,但我还是转身去了念深的房间,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念深正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着,脸颊有些发红。
我凑过去一摸他的额头,的确又有一点烫手。
刚刚轻叹了口气,念深好像就听见了一样,睁开眼睛看着我,轻轻道:“青姨……”
“殿下,殿下好一点没有?”
“……青姨,你的手,怎么这么冷——好冷,你病了吗?”
这个傻孩子,自己都病成这样,还来问我!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只是被风吹了,殿下现在怎么样?难不难受?”
“没事,就是有点累。”
“那殿下好好睡一觉吧。”
“嗯。”他点点头,正要闭上眼睛,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青姨,皇奶奶她,是不是生念深的气了呀?”
“……?”我微微蹙眉,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但立刻笑道:“怎么了?殿下为什么这么说?”
“今天,在画室里看画的时候,念深拿了一幅很漂亮的仙人的画给皇奶奶看,可是皇奶奶看了之后好像很不高兴,画都掉到了地上,念深跟她说话,她也好像没有听到一样,然后就转身走了。”
太后……看了常晴画的画,不高兴了?
我越发的疑惑,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再要问,可是看着念深有些气息不匀的样子,也不好让他多说话,便笑着说道:“殿下别多想,太后怎么会生殿下的气呢?只是太后每天都要按时去佛前念经,现在殿下生了病,太后更是要为殿下诵经祈福,不是生气。”
“真的吗?”
“嗯,真的。”
“那……就好。”说到这里,念深似乎已经很疲惫了,倦怠的闭上眼睛,喃喃道:“念深……不想,不想惹……皇奶奶……生气……”
不一会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我看了他一会儿,为他掖好了被子,便小心翼翼的退了出来,杏儿正在外面守着,我便走过去说道:“杏儿,今天太后离开,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杏儿点点头,说道:“我原本也想跟你说的,太后她……她真的有些不对劲。”
“怎么回事?”
“我一直在外面候着,也没有进画室,太后和殿下在画室里面看画,原本都是好好的,可是太后突然就从里面出来了,脸色特别的苍白难看,出门的时候还差点被门槛绊倒了,我跟她请安她也好像没听见似的,一直走出了景仁宫的大门,太后才回过神来,说她要回临水佛塔,还让我把大皇子送回去休息。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这么说来,真的是因为看了常晴的画,太后才会表现异常?
可是,常晴的画,画的到底是什么,让太后如此失态?
我想了想,便对杏儿说道:“你还是跟御药房的人说一下,给殿下再煎一剂药,待会儿送过来。”
“嗯。好的。”杏儿答应着走了,等她走远,我便转身朝画室走去。
这里还是和之前一样,燃着淡淡的熏香,安静得好像一个世外桃源一样,清淡的纸墨香气和熏香交织着,给人一种格外静谧的感觉。
常晴经常呆在这里,也许并不是没有理由的。
我推门进去,四周看了看,也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一眼就看到窗边的桌上放着一幅画卷,摊开了一半,似乎正是我离开之前念深拿过来给我和太后看的那一幅画。
不知道,上面到底画的是什么?
我走过去,拿起来慢慢的展开,一幅细致的人物工笔画徐徐出现在眼前——
画上是一个年轻的男子,长身玉立,着一袭素洁的阿缟之衣,衣袂飘飘,长发随意的束于脑后,只有一缕轻轻拂过眼角,似乎撩起了眼中的涟漪。
这幅画,画得很仔细,线条干净明快,虽然有的地方还透着生涩,不及大家的浑厚笔力,有的地方也未必就合理,但能看得出画者每一次下笔的用心,每一根线条的细腻,让这个人虽然只是静静的存在于画上,却好像跃然出现在了眼前一般。
而我看着这个画上的人,心跳几乎停止了。





替身侍婢乱宫闱:一夜弃妃 526.第526章 常晴的画中人
这是——黄天霸?!
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画上的人,那飞扬的剑眉,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唇,最让人无法忘记的,是那双风情万种的眼睛,无法想象竟然能用一支笔勾勒得栩栩如生,仿佛一眼望过来,能将眼前一切都变活。
这,真的是黄天霸!
常晴为什么会画黄天霸,她为什么要画这个男人?
一瞬间,我的眼前闪过了一幕幕往事,那一幅一幅褪色画面所串成的回忆,耳边响起了太师府夜宴上,那锣鼓喧天的声音——恍惚间,我仿佛又看到了戏台上的刘藐姑,她明眸善睐,轻轻的看向谭楚玉时,那双秋水眼中的脉脉深情;她第一次和我说话,却是问夜宴那一夜,救下我的人是谁……
回忆起那些事,明明都只是淡淡的,仿佛一闪而过,却在这一刻,让我感觉到了一种心酸的苦涩。
难道——她,爱着黄天霸?!
这个想法一出现在脑海里,我的心狠狠的跳了一下,手中的画卷脱手而落,掉在桌上,画轴慢慢的滚了起来,卷上了大半,和我刚刚进门时看到的景象一样,只是这一刻,画室中再也没有一刻宁静,我只觉得心跳得要迸出胸口了一般。
常晴,这个一国之后,母仪天下的女人,竟然一直爱着黄天霸,依稀记得,第一次在许幼菱的房间见面时,常晴问救下我的人是谁,那个时候,她甚至还不知道黄天霸的名字;而这么多年来,他们两没有见过一面,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却一直的爱着。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而这一刻,我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她会在知道我被关在冷宫之后,派人给我送来无毒的饭菜,又保荐我照顾念深,甚至自己担下所有的责任。
她说他相信的不是我,她信的,是黄天霸!
也许在皇城夺嫡的时候,身为太师千金,未来皇后的她就已经知道了我和黄天霸的关系,但她却没有丝毫的妒忌和猜疑,反而因为相信黄天霸,所以相信我,甚至——保护我!
突然一股悲从中来,我只觉得鼻子一酸,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滴落下来。
为了这个女人无望的爱情。
她身为三朝元老的千金,当朝太师的女儿,她不能有自己的爱情,不能选择自己的人生,嫁给皇帝,守在这个苍凉的皇城,和无数的女人分享一个男人,是她这一生唯一的路,她已经认清了一切,却固执的爱着那个男人。
为什么……为什么……
我轻轻道:“为什么要这么傻?你怎么那么傻……?”
过了很久,我才轻轻的伸出手,正打算将那幅画卷起来,突然,脑海里闪过了一道光——
太后是看了这幅画,才会脸色难看,神态异常的离开!
为什么?
她深居简出,这么多年来一直在临水佛塔念经诵佛,应该没有见过黄天霸才对,为什么看到这幅画她会那么奇怪?
我心里疑惑着,下意识伸手拨开了画轴,那张如冠玉一般精致的脸庞慢慢出现在眼前,尤其是那双眼睛,即使在纸上,也那么动人心弦——
眼睛!
我的心突然狠狠的跳了一下,急忙俯下身仔细的去看,这双眼睛没有了如水般潋滟的波光,平静的被线条勾勒出来的时候,和另一双如古井无波一般沉寂,却仍旧秀丽动人的眼睛重合在了一起。
黄天霸的眼睛,和太后,竟然是那么相似!
一时间,我突然有一种被雷电击中的感觉,全身战栗了一下。
难怪,难怪我第一次在临水佛塔见到太后的时候,就一直觉得她有些眼熟,却始终想不起来为什么,因为她的这双眼睛,和黄天霸那双风情万种的眼睛几乎一模一样,只是她的淡然,她的冷漠,她的死水无澜,让我无法将这两双眼睛联想在一起。
但,如果只是两双眼睛很像也罢了,毕竟人有相似,可为什么太后看到黄天霸的画,会有那么异常的举动?
这时我恍惚的想起被布图劫到云岭的时候,巴将军说的那些话——
“我看到那个黄天霸,总是会想起铁面王。”
“他给我的感觉,好像铁面王一样。”
“当初裴氏一族南下征讨,八大天王的宗族都给予了很大的支持……上一任中原皇帝的皇贵妃,就是铁面王的妹妹。”
……
难道,是因为黄天霸很像铁面王,所以太后看到这幅画才会吃惊?
不,不会这么简单,正如我刚刚所想,人有相似,就算真的看到一个和自己哥哥相似的男人,或许会吃惊,但不应该像杏儿所说,太后会那么失魂落魄的离开,如果真的只是一个陌生人,不会让她这样古井无波的人产生情绪的波动。
难道,黄天霸跟她之间……
我低头看着画上那张如仙人一般俊美的脸庞,心突突的跳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翻腾着,呼之欲出,那些曾经听过的钱嬷嬷的话、吴嬷嬷的话、皇上的圣旨、胜京的铁面王……所有这一切在我的眼前耳边忽闪着,却始终抓不住一个症结。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了杏儿的声音,我急忙擦干净脸上的泪痕,让自己尽量没有异样的走出去,一出门,一阵风卷着尘沙吹来,差点迷了我的眼睛,杏儿走过来道:“青姑娘,你在这儿啊。”
“嗯,我过来看看。”
“这个画室皇后娘娘平时不准人进来的,只有大皇子能随便进来玩,还是快走吧。”
“哦,好。”
我点点头,不管太后怎么样,但常晴画上的是黄天霸这件事一定不要让别的人知道,否则她会有大麻烦的。
我和她关上门,正准备往回走,就听见旁边哐啷一声,是风把侧门吹到墙上了。
这个时候风似乎越来越大了,卷着地上的尘沙落叶发出沙沙的声音,天色也慢慢的暗了下来,杏儿抬头看了看阴云渐渐聚集的天,道:“要变天了啊……”

的确,要变天了。
上天像是和人心会有呼应一般,一夜之间风云骤起,我一整夜没有睡,外面风声大作,吹得树梢哗哗的打着墙头,没多久,雨淅沥沥的下了下来,敲打在屋檐上,好像一曲延绵无尽的乐章。
一直到天将亮的时候,雨声才渐渐淡去。
一大早吴嬷嬷和水秀就起身了,他们一看到我都吓了一跳:“姑娘你怎么了?”
我摸着绯红的脸颊,吐息间也是滚烫的:“没……没事。”
吴嬷嬷二话不说便上来摸我的额头,立刻道:“还说没事,这么烫!你发烧了啊!”
“啊……?”
我昏昏沉沉的坐在床边,水秀也上来摸了摸,立刻说道:“真的,好烫啊。姑娘你发烧了!一定是昨天落下的!”
我摇了摇头,没说话,他们七手八脚的要把我摁回床上休息,我只喘息着说道:“不行,我不能睡,我要过去看看大皇子。”
“你都这样了——”
他们的担心不是没道理的,我的身体一直就很弱,哪怕多跑几步路都会喘不过气,一生病就更显出来,连说话都没什么力气,但我也知道这个时候我不能躺下,已经只剩最后两天了,我必须提防着外面的每一个人。
看我这么坚持,他们两也只能作罢,小心的帮我穿好了衣服,一推开门,一阵带着水汽的凉意袭来,雨已经停了,只有屋檐上滴落的水滴落在洗得干干净净的青石板上,发出清越的声音。
到了念深的房间,不一会儿他也醒了,御膳房送来了早饭我也服侍他吃了下去,这孩子倒是精神了一些,看着我恹恹的表情,他说道:“青——青婴,你是生病了吗?”
“我没事。”
“我看看。”他说着,伸出两只肉呼呼的小手摸上我的脸颊,立刻说:“哎呀,比我还更烫呢!”
“……”
“你,你快上来躺着,让太医来给你看病!”
他说着就要揭被子拉我上床,杏儿在旁边看到都忍不住要笑了,我也无力的笑了一下:“殿下别胡闹,哪有民女上殿下的床的道理。”
“可是你病了呀!”
我正要说什么,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像是有一群小太监跑过来敲门说着什么,杏儿跟我对视了一眼,便转身走了出去,念深两只手揽着我的脖子,用小脸贴着我的脸颊,轻轻说:“青姨,你难受吗?”
虽然发烧真的有些难受,但看着这个孩子贴心的样子,我只觉得全身的病痛都消失了,微笑着说道:“不难受了,看到殿下这么关心我,一点都不难受了。”
他眯着眼睛对我笑了起来。
就在这时,就看见杏儿跌跌撞撞的从外面跑回来,一脸惊惶不定的样子,我疑惑的道:“怎么了?”
她跑到床边,气喘吁吁的道:“皇——皇上和皇后,回宫了。”
“啊?!”
我大吃一惊,急忙起身:“他们回宫了?”
他们不是要去太庙祭祀十天的吗?现在还有两天时间,怎么提前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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