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侍婢乱宫闱:一夜弃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冷青衫
想想这个总是被我看做孩子的男子,其实——他也真的不是个孩子了,只是,在我的心里,却始终忘不了初次见面,他孩子气莽撞率真的样子。
否则,我也不知道,我该和什么样的他来往。
人还有些怔怔的,车夫已经小心翼翼的扶着我上了马车,放下帘子之前,他恭恭敬敬的问道:“姑娘,这是要去哪儿还愿?”
“西山,红叶寺。”
替身侍婢乱宫闱:一夜弃妃 366.第366章 你成亲了么?
日出西山坳,晨钟惊飞鸟。
马车走到山脚下就不能继续往上了,一路上微凉的晨曦透过阵阵飘飞的帘子闯进车厢里,虽然凉,却带着一种清新的味道,夹杂着青草和泥土的芳香,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车夫掀开帘子扶我下去,刚一站定,抬起头,就看到了整座西山被乳白色的薄雾笼罩,晨钟阵阵回响在山中,衬得这一片越发的宁静,如同画中的景致一般。
西山,我终于又来了。
上一次来这里,还是黄天霸带着我来此处,短短的一年过去,却已经物是人非。
车夫扶我下了车,便规规矩矩的退到了一边,两个侍卫也很客气,对我说道:“姑娘上去还愿吧,我们就在这儿守着,不会打扰姑娘的。”
这应该也是裴元丰交代过的,我笑了笑跟他们道谢,便转身朝山上走去。
山间雾重,连青石板上都是湿漉漉的,两边的青草绿叶尖上也沾染着晨露,映着彩衣显得色彩斑斓,把我的衣角也濡湿了,轻轻的提着裙子,一步一步的往上走。
还没走到半山腰,我已经累得发昏了。
身体还没好,就这么来爬山倒的确是有些为难自己,我喘着气抬头看了看前面好像没有尽头的山路。
这时,眼前好像恍惚着出现了一个人,微笑着低头看着我,风情万种的眼睛在雾气中氤氲着温润的光,他轻轻的抬起手,将一条绢帕递到我的眼前。
黄天霸……
一想到他,心里不由的一阵酸涩,如果那个时候跟他走了,一切是不是都会不一样了?
可现在——我就算不用看,只回想也能想到自己这一路的狼狈,如果他看到了,会不会失望?
我苦笑了一声,叹了口气,咬着牙继续慢慢的往上走。
终于,到了红叶寺。
我走得实在太慢,这个时候薄雾已经慢慢的散去,绿树葱茸,青翠欲滴的颜色中是山寺一角露出,远远的还能听到和尚们早课诵经的声音,檀香弥漫着半山腰,更增添了一份静谧。
金漆佛像仍旧和过去一样,稳坐于上,低眉敛目的俯视着众生,似有情,又似无情,我轻轻的走过去双手合十拜了一拜,然后转身朝功德箱里投了一块银子。
银子沉甸甸的落下去发出哐啷一声,正好两个小沙弥从后院走过来,一听到声音,立刻朝我道:“多谢女施主。”
我笑了笑:“两位小师傅,我想拜会一下贵寺的住持方丈。”
年纪小一点的那个沙弥立刻道:“抱歉,师傅有客,暂不会客。”
我笑道:“实不相瞒,我是去年来贵寺许愿,今天来还愿的,听说住持讲经说法道行高手,想听听他讲经。”
那小沙弥还想说什么,倒是旁边年长一点的那个一直看着我,这个时候突然一拍脑门,说道:“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去年黄爷带来的那个姑娘!”
我看着他笑道:“小师傅记起我来了。”
“女施主你等一等。”他说着便朝自己的小师弟耳语了几句,那小沙弥听了点点头,朝里面跑了过去,他走过来又上下打量了我一番,突然道:“女施主你成亲了么?”
“啊?”
我猝不及防被问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这个小和尚怎么想的,下意识道:“嗯。”
“你相公呢?”
“……”我皱了皱眉头看着他,却见他天真的望着我,似乎还是真的很认真的等我回答,我心里苦笑了一下:“我,被休了。”
“啊?为什么休你啊?”
“……”我看了看他,只能瞎诌:“因为我——呃,不守妇道。”
“不守什么妇道啊?”
“……”我这一次是真的哭都哭不出来了:“呃,无所出。”
“那你还打算再嫁吗?”
“……”
我这一次是彻底诌不出来了,哭笑不得的看了一眼他旁边的佛祖,心里也忍不住腹诽——这到底是个什么和尚啊?
心里的话刚一落,后面一只手伸过来猛地一拍那小沙弥的后脑勺:“这也是你问的?”
抬头一看,却见一个身材高大,白须冉冉的老和尚走了出来。他体格壮硕,人也还精神,尤其那双眼睛隐在白眉之下,依旧精光炯炯。一掌把那小沙弥打了个趔趄,才有些尴尬的朝我一稽首:“贫僧一嗔,施主,小徒失礼了。”
“没,没关系。”
“师傅,干嘛打我?”那小沙弥摸着光头,委屈的撅着嘴:“你上次不是说——”
“你还胡说!”老和尚说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你难道是做拉媒保掮的?”
“哦……”那小沙弥还是有些委屈,乖乖的退下了。
我站在一旁冷眼看着,隐隐觉得有些奇怪,他们说的话好像——好像跟我有什么关系,可又说不清楚,倒是那老和尚一嗔走过来,朝我恭恭敬敬的一礼:“让女施主见笑了。”
“哪里。”
“不知女施主此番前来寻贫僧,有何要事?”
“听人说起大师修为高深,想听大师讲经。”
一嗔笑了笑:“不知是谁在姑娘面前妄言。”
“黄天霸黄爷,和——”我笑了一下,看着那双精光内敛的眼睛:“扬州府尹刘毅刘大人。”
一嗔的脸上还在笑,可他花白的眉毛却微微颤了一下,挡住了那双眼睛里一时的慌乱。
他低头看了我一会儿,沉默了一下,侧身朝里面道:“女施主斋堂请。”
“多谢。”
我看了一眼旁边那小沙弥,朝他笑了笑,便跟着一嗔往后面走去。
。
这是我第一次到西山红叶寺的后院。
一般来说,寺庙的后院是不允许女性涉足的,除了一些达官贵妇,只是红叶寺处在南方,又曾经有过“红叶御霜色”的往事,恐怕来这里的达官贵妇也不会多。不过我一路跟着一嗔往里走,擦肩而过的僧侣们倒也并不稀罕,各自低头干着自己的事。
走到一嗔的斋堂前,我看了看周围,几个房间都是门户紧闭,空气中还有淡淡的香味。
见我看了看周围,一嗔道:“他们做完早课,还要下山打水。”
“哦。”我点点头,跟着他推门走了进去。
他的斋堂倒是打扫得很干净,石床上放着两个蒲团,空气里也有淡淡的香,一嗔恭敬的请我坐上去,与我对坐,然后说道:“一年前施主随黄施主一同来鄙寺,只是走得太匆忙,未来得及向施主请教。”
我心里虽然有事,但一提起当年,还是忍不住问道:“大师与黄爷相识很久了?”
“日子不短。”
“那,大师知道黄爷现在身在何处吗?”
一嗔看了我一眼,目光中有些警惕,还是说道:“黄施主一年多前离开扬州,便没有再回来看过贫僧,只怕云游四海去了。”
……
他果然,没有再回来。
也许他现在,真的已经和慕华姑娘成亲,和扬州,和京城所有的过去都断了联系,只有这样,才能得到乱世里的一点平静吧。
我心里淡淡的笑了一下,一嗔一直看着我,这个时候说道:“不过,黄施主与贫僧相识,姑娘是知道的,但刘大人——他与贫僧并未熟识,施主为何说——”
我笑了一下,抬头看着他:“大师和刘大人虽然并不熟识,可刘大人是在红叶寺遇刺,和大师也算有些渊源吧。”
我一说完这句话,他的脸色立刻变了。
他的脸色一变,我就知道今天是来对了。
气氛显得有些压抑,尤其是在这间小小的斋堂里,这个身材高大的大和尚坐在面前,虽然一动不动,给人的感觉也像一座山,我仍旧微笑着道:“大师放心,刘大人是个很明理的人,为了不牵连无辜,很多事他并没有往上说。在下会知道,自然是有别的人告诉在下,别忘了,当时还有刺客被捉。”
“……”一嗔看了我一眼,目光闪了一下。
“其实刘大人上一次来红叶寺,是为了拜祭当年扬州城死难的百姓,也是他代朝廷的一个表态,说起来刘大人是一心一意为了南方的民众着想的,只可惜行刺的他的人,不仅伤了他的身,更伤了他的心。”
一嗔听到我说这些话,脸色更沉了。
“刺客此举,表面上看起来是义举,但刺杀朝廷命官视同谋反,朝廷追缉也是合乎法理,到时候闹得腥风血雨,百姓又要说是朝廷的屠戮之刀滥杀无辜,可谁又知道,是谁让朝廷拔刀的呢?”
一嗔突然笑了笑,说道:“女施主,贫僧乃一方外之人,施主跟贫僧说这些,只怕是有些——”
我也笑了一下:“既然大师对这些事不感兴趣,那在下还是跟大师论一论佛吧。”
“哦?女施主有什么想说的?”
“从东汉永平年间,竺法兰与摄摩腾两位高僧以白马传经入中土,驻白马寺,佛在中土已经流传了几千年,却数次遭禁,老百姓宁可信道炼丹,也少听禅,大师知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一嗔淡然笑了一下:“世人只顾眼前的利益,信道炼丹,修的是成仙飞升,却没有人愿意去修来世,可见世人目光短浅,愚拙不堪。”
我点了点头:“是啊,世人不修来世,是因为来世不在眼前。那么,有些南方人看不到朝廷为南方做出的努力,却只见到眼前,贱民籍未废,便急功近利与朝廷作对,甚至刺杀朝廷命官,闹得水火不容,这算不算是大师所说的,目光短浅,愚拙不堪?”
一嗔的脸色又沉了一下。
斋堂里一下子变得很安静,他看着我,过了很久慢慢说道:“女施主来,到底是做什么?”
替身侍婢乱宫闱:一夜弃妃 367.第367章 门后的那一个人
我微笑着说道:“刚刚不是说了吗,我是来和大师谈佛论道的。”
“既是谈佛论道,为何女施主句句不离朝廷,不离官府,不离黎民百姓?”
“佛渡世人,不就是慈悲为怀?如果黎民百姓可以和官府和平相处,少遭战火的蹂躏,难道不是佛陀的意愿吗?”
一嗔看着我,脸色越发的难看,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沉默着。就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一阵很轻的敲门声,一嗔这才缓和的面色,转过头道:“进来。”就看见刚刚那个小沙弥走进来双掌合十行了个礼,一嗔问道:“什么事?”
“师傅,吉祥村的村民又来了,劳烦师傅出去看看。”
“哦?”
一嗔正要起身,想了想,又微蹙眉头回头看了我一眼,我笑了笑:“大师如果有事,请自去忙,在下就不打扰了。”
“女施主暂且坐一坐,贫僧去去就回。”
“好的。”
等他一走,我便从蒲团上站起来,屋子里除了香炉中升起的袅袅青烟之外,还有一种淡淡的香弥散在空中,萦绕在鼻尖,却那么淡,那么轻,好像稍一疏忽便会消散,但却一直牵动着我的心神。
循着那一缕暗香,我推门走了出去。
一嗔作为住持,住的后院也打扫得非常安静,青石板被水冲洗得纤尘不染,走在上面,有一种微微的凉意。我的脚步也带上了一丝冰凉,走到了旁边一间门窗紧闭的房外,而那一缕幽香似乎就恰恰的断在了这里。
我站在门口,定定的看着那紧闭的门。
明明什么也看不到,可我却好像能感觉到里面的呼吸,一起一伏,有些紊乱,又好像从来没有平静过。
这屋子里……
我的心里闪过了一个身影,纤纤弱弱,却在无形中也给过我最大的痛楚。顿时,连那种凉意从脚底腾的升起,一瞬间连手指都冰凉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松开握紧的拳头,抬起手,指尖刚刚触碰到门框,还没有打定主意是要推开,还是要如何,就听见身后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一嗔大声道:“女施主!”
我一回头,就看见他匆匆忙忙的走过来,脸上还有些不安的神情,走过来看了看那紧闭的门,又看向我:“女施主怎么到这里来了?”
“呃?我,我随便走走,无意中走到这儿。”
“女施主,这屋子里只是堆了些经书,没有住人,就别进去了。”
看着他神色不定的样子,我突然也有些后怕起来。
我做事从来都是小心翼翼,不到万不得已绝不犯险,就算犯险也一定有万全的退路,可刚刚我竟然伸手想要去推那扇门,实在是太大胆,也太没有理智了。
也许,是因为我心里想到的那个人,就完全没有了理智可言,我所有的痛苦和屈辱虽不是她带来的,却始终离不开她的影子。她就好像一只飞得很高的燕子,明明已经不在我的视线里了,可她投下的阴影却始终笼罩在我的身上。
一直以来,我很少去想她,甚至抗拒去想她这个人,一直想把她在身边的那种感觉驱赶走,但现在才发现,这太难了。
也许是因为,我一直在那个人的身边,而她,在那个人的心里。
想到这里,昨夜那种让呼吸都无法继续的窒息感又一次涌了上来,我下意识的伸手扶着墙,人也有些苍白,一嗔看出我似乎有些不对,急忙问道:“女施主,你怎么了?”
“嗯?”我回头看了他一眼,才感觉到自己的失态,急忙笑了笑,顺口问道:“不知刚刚大师离开,是有什么要务去处理么?”
“并非什么要务,是扬州城外吉祥村的村民,他每月都会来寺里帮忙打扫,贫僧也该去看一看。”
“哦……”
我知道很多老百姓都会给寺庙里捐香油钱积功德,但有的老百姓出不起这个钱,便会到寺庙里帮忙打扫、劈柴或者做饭,称谓“舍身”以积功德。
说到打扫,我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大师,你们有没有——”
话说到一半,喉咙却突然有些哽了起来,回头看了看那扇紧闭的大门,回想起这一路走来,便决定不再问了,只笑了笑。
找不找得回来,又有什么关系呢?
“女施主?”一嗔看着我的神色怪异,便轻轻问道:“你在笑什么?”
“没,没什么?”
“……”他看着我,浓黑的眉毛拧在了一起,我看了看他,淡淡的笑道:“只笑当时已惘然。”
说完这句话,我便转身走开了,一嗔跟在我身后,却是一脸凝重的样子,像是想要说什么,却始终欲言又止,我听着今晨的第三次晨钟,便说道:“大师,时候不早了,我也要告辞了。”
“女施主要走了?”
“叨扰了大师这么久,实在是抱歉。”
“那,贫僧送一送女施主。”
“不必了,大师请留步。”我转身看着他,又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门,微微笑道:“今天我跟大师说的话,都是黄爷曾经对我说过的,我对大师说这些,并不是想要影响大师做什么,只是希望大师能明白黄爷的心意。他宁愿落得千夫所指,也希望不相干的人能不受伤害,这是佛陀的境界,还望大师能三思。”
一嗔的脸上显得有些沉重,一揖道:“贫僧会想的。”
“多谢大师。”
说完,我朝着他一颔首,便转身走了出去,刚一走到佛堂的后门,就看到了那里的尘幡,高高的挂着,而堂前人影晃动,似乎有人正在前面打扫,虽然看不见人,却能从门外照进来的光线中,看到灰尘飞扬起来。
在这样的微尘中,我的思绪,也不由的飘远了。
想起了那个时候,我在这里找那颗丢失的兰花扣,却也站在那里,听到了一声沉重的叹息。
我不知道那个时候,他站在佛像前,心里想着的是什么,才会发出那一声叹息,但是我想,如果能早一点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忘不掉的是什么,现在的一切,会不会有不同?
我,会不会早一点清醒?
。
下了山便坐上马车往城里走,这个时候扬州城也醒来了,路上的行人熙熙攘攘,道路的两边都是叫卖的,热闹非凡。
我坐在马车里,也听到有不少人议论起昨夜城楼下的那一场****。
昨夜虽然乱,却并没有见动刀,连老百姓也看出有些不对,似乎皇帝想要在扬州找什么人,而我撩起帘子看向外面,似乎也在人群中看到了不少有印象的脸孔。
他在扬州城内,只怕早已经安插满了人。
为了找南宫离珠,他的确是费尽心力,甚至将来也会不惜大动干戈,可是如果真的让他找到了,会怎么样呢?他会如何对待那个女人呢?
回到州府的时候时间还早,我向两个护卫和车夫道了谢,便自己从侧门小心的走回自己的住处。
房门竟然也是紧闭着,难道水秀出去了?
我走上前去,伸手一推,却看到屋子中央,裴元灏正坐在桌边,听到大门被推开的声音,慢慢转过头来看着我。
水秀一脸被吓坏了的表情站在他的身边。
我一时间也惊呆了——他,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
他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人被阳光一照苍白得近乎透明,眼睛下却有一圈淡淡的阴影,那是一夜没睡的痕迹,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更加的阴沉,好像散发着一种说不出的煞气。
站在门口一时回不过神,他却慢慢的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水秀急忙朝我使眼色,我这才走上前跪拜道:“奴婢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他喝了一口茶,慢慢的将茶杯放回桌上:“去哪儿了?”
“……奴婢,奴婢出去走走。”
“出去走走?”他像是冷笑了一声,慢慢的站起身来走到我的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我:“你可知道,宫女私逃是什么罪?”
我跪在地上,掌心被地板磨得微微发疼。
是啊,宫女私逃抓回来就杀,这我再清楚不过了,我也不是昨夜的那个人,他只是抓不到她,若抓到了,只怕也是捧在掌心里的,而我——要抓我太容易,要怎么对我,也不用付出任何代价。
我低垂着头轻轻的笑了一下:“奴婢知道。”
“起来。”
“谢皇上。”
我慢慢的站起来,因为跪得有点久,膝盖发麻人也趔趄了一下,急忙伸手扶了一下门框,他看着我,目光像是闪烁了一下,冷冷吩咐道:“你先出去。”
“呃?啊。”站在后面的水秀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我抬头看了她一眼,她急忙低头道:“是。”说完便匆匆的走过来,出门的时候却还有些担心的看了我一眼,我微笑着摇了下头,她只能转身走了出去。
我想了想,扶着门框的手轻轻的放了下来,大门还是敞开着。
他却又冷冷道:“关门。”
我的心里跳了一下,咬了咬下唇,还是硬着头皮关上了门。
大门刚一关上,阳光就像一下子被隔绝开了一样,屋子里顿时陷入了一种无法言喻的阴霾里,而我一转身,就看到他已经站在我的面前,那双漆黑的,却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我。
替身侍婢乱宫闱:一夜弃妃 368.第368章 死祭 南方的症结
我被那双眼睛看得心里一悸,下意识的低下了头,却不知为什么,他反倒平和了下来,只是注视着我的目光始终没有放松。
“玉全说,你昨夜来找朕,是要干什么?”
“没——不干什么?”
“不干什么,那你为什么来?”
他的目光那么的犀利,被他注视着也会觉得疼,我只能在心里苦笑玉公公的苦心,可抬头看着这个男人,看着那通红的眼睛,还有眼睛下的阴霾,只觉得无力,淡淡笑道:“奴婢只是恰巧走到内院门口,并没有想找皇上。”
“……”他站在我面前看着我,过了很久,原本平和的目光中慢慢透出了一点寒意:“你是来看朕笑话的。”
我一句话都没有说,却不知道是哪里触怒了他,他突然变得暴怒起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狠狠的一用力,将我拖到他的面前,逼视着我的眼睛。
“看朕花了那么大的力气,还是没抓住她,对不对。”
手腕被他捏得好痛,我微微蹙眉却咬着牙没有呻吟出来,回想起红叶寺里那一缕幽香,好像直到现在都还萦绕在鼻尖,我抬头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又看见那双眼睛里苍白的自己,突然觉得想笑,却笑不出来。
不过,是得不到的可怜人而已。
我看着他,平静而平淡的道:“奴婢不敢,奴婢怎么敢?”
裴元灏的脸色微微一凛,目光灼人的看着我。
我有些勉强的撑着脸上的微笑:“南宫小姐是什么人,奴婢也不是第一天知道了。”
“……”
牙齿颤抖得几乎咬破了舌尖,尝到了血腥的咸涩,我慢慢的抬起头看着他,再一次道:“奴婢不敢。”
我明明这么的低眉顺目,甚至已经卑微到了泥土里,可他却好像并没有因此而消气。
反倒,呼吸里带着浓烈的戾气,一次比一次更重。
手腕,已经被捏得好像要断了一样,我的笑容很温柔,可却一点也没有喊痛,只是这么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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