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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侍婢乱宫闱:一夜弃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冷青衫
而裴元灏,仍旧安静的坐在那里,只是眼中的一点精光如同针尖一般。
城门口跟那些黑影缠斗在一起的士兵这个时候已经完全明白过来,他们奋力搏杀,毕竟人多,很快就杀退了好几个人,立刻就要冲过去关上城门,但是沉重的大门在情急之下根本没有办法立刻关拢,而外面那支队伍眼看着已经离城门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甚至领头的那几骑人马就快要冲进已经开始慢慢合拢的城门口了。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了另一阵惊天动地的声音。
如果说刚刚,他们飞驰而来的时候,还只是震得地面微微的颤抖,那么这一次,地面几乎已经在摇晃了,我甚至看着桌上杯子里的水都荡漾了起来。
这是——
我的脑子里猛地闪过了一道光,但还没仔细的去想,就听见城外,仿佛就是在城门的两边,突然响起了马蹄声,还有几个人怒吼的声音。
“给我杀!”
我顿时明白了过来。
“陛下,张大人他们——”
裴元灏转头看了我一眼,这个时候他仿佛比刚刚看到城门口遭到袭击的时候还要更轻松一些,甚至连看都不看下面,而是靠坐回了椅子里,一只手拿起微微激荡的杯子喝了一口,然后说道:“没错。”
就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我听见一阵巨响,好像是千军万马带着千钧雷霆冲击到一起,撞击着彼此发出的声音,顿时战马嘶鸣,人声怒吼,有一支队伍带着滚滚的烟尘直接撞开了城门冲了进来,顿时将刚刚还在城门口厮杀的那几个卷裹进队伍里,瞬间就不见了踪影。
他们杀进来了!
但冲进来的也只是很小的一部分,因为我清楚的看到城门外,两支队伍从南北两边在外合拢,硬生生的将那支突袭的队伍截断成了两段,前路已经冲进临汾城,而后面的人马就跟张子羽他们的军队直接杀到了一起。
而杀进来的那些人,也并不轻松,就在刚刚他们冲进城门的那一瞬间,原本还寂静的街道内,巷子里,突然冲出了无数的士兵,挥舞着雪亮的刀剑杀向他们,就像一阵更加强烈的浪潮,也将那一队人马卷裹了进去。
一时间,城门外,城门内,杀声一片。
我慢慢的伸手去握住了桌上的那只水杯,刚刚惊天动地的那一阵响动让杯子里的水溢出来不少,我的手紧握着杯子的时候,总算制住了那种颤抖。
然后捧到嘴边,轻抿了一口。
而坐在我对面的裴元灏,几乎带着一点悠然的神情,也喝了一口。
看得出来,今晚的一切,都在他,或者说他们的掌握之中,张子羽的这一场“夜袭”,胜利是迟早的。
之前他给裴元灏的那封军报,还有他的计策,是要夜袭敌军,就在刚刚,我还以为张子羽的队伍是要去敌军安营扎寨的地方夜袭,但原来,他们要夜袭的不是敌营,而是前来夜袭我们的敌军。
真是好计策!
其实想来,张子羽果然是个带兵的好手,因为白天才刚刚打过一场打仗,想要休息是军人的本能,但趁着对方人困马乏的时候去夜袭,也的确是稍微动一动脑筋就能想到的,只是,他的脑筋动得更深了一些。
当他知道了城内有潜伏的人马,就可以预测到今晚会在这个城门发生夜袭的时间,从而暗伏人马阻断对方,的确是一个非常妙的计策!
我没有再往下看,因为,不管是胜利还是失败,我都不喜欢看到刀剑交击,血肉横飞的那种惨状,更不想看到人为了求生而搏杀的那种惨烈,可即使什么都不看,我也明白,胜负在一开始,就已经写好了。
杯子里的茶水喝完了,很快又有人来给我们续上。
我一杯一杯的喝着温热的茶水,听着下面的惨呼和怒吼着,听着一刀一剑交击时发出的刺耳的锐响,听着城门被一次一次的撞击的声音,汗水一颗一颗的从额头上冒出来,滴落下去。
这时,一张手帕出现在眼前。
我抬头一看,是裴元灏拿出他的手帕递给我,隐隐的光亮透过竹帘照在他的脸上,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多少能看到他的目光透着一点温柔,柔声道:“朕不应该让你过来看这种事情。”
我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的摇了摇头,也没有接他的手帕,而是反手捏着袖子,擦了一下自己的额角。
他说道:“你再坚持一会儿,不会太久了。”
“嗯。”
虽然他说不会太久,但我知道,就算不是正面作战,只是一场“夜袭”,也不可能“不会太久”的。
几乎到东方都已经渐渐透出鱼肚白的时候,下面的声音才慢慢的平息。
过去经历的不眠之夜太多了,但还没有多少夜晚和今夜一样漫长,我握着已经冰冷了的茶杯,只觉得手足冰冷,转动着已经有些僵硬的脖子慢慢的看向下面。
已经不能用一片狼藉来形容了。
宽阔的街道,那些石路都几乎被鲜血染成了红色;而已经有些斑驳的城墙上,布满了无数的划痕;数不清的,已经缺了口,甚至弯曲的刀剑,被丢弃在角落里,但最让我不忍直视的,是大街上到处都横躺着的,残破的尸体,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了,也太熟悉那种战后尸横遍野的残忍,让生命毫无尊严的裸露着,但我还是无法直视,只看了一眼,就立刻脸色苍白了起来。
裴元灏道:“别看了。”
虽然这么说,但我的目光却无法移开,眼看着一些还顽强站立着的士兵慢慢的在血红的街面上走动着,探查还有没有生还的人,一些人将伤重不断呻吟的同伴慢慢的扶起走到一边,而敌军的人就被他们架起来绑到了另外一边。
城墙脚下,就有许多守城的士兵,拖着伤重的身体靠坐在那里,等待着治疗。
惨胜如败,这四个字,其实在任何一场战争里,都是至理。
胜利,永远都带着血与泪,不是无尊严的。
眼看着我的眼睛都红了起来,裴元灏的口气更重了一些,带着一点斥责的意味:“让你别看了!”
我转头看了我一眼,终于还是听话的没有再往下看,只问道:“不知道城外的情况如何。”
城外的声音比城内消失得更早。
裴元灏道:“他们会乘胜追击,在这段时间,必须要尽快,尽量多的消灭对方的力量,不用担心,他们很快就会回来了。”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
张子羽的计策很好,他的想法,也没错。
目前许昌的军队只来了先遣部队,就已经战成了这样,如果不尽量多的消灭他们的力量,等到另外两支队伍过来,临汾的压力会很大,万一等不到萧玉声他们请来的援军,那就真的麻烦了。
就在这时,从楼梯口那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我转头一看,有点意外的看见这里的侍从带着扣儿从那边走了过来。
裴元灏也微微蹙了一下眉头,扣儿吓得都不敢过来了,我急忙道:“怎么了?你怎么来了?”
扣儿急忙过来请安行礼,然后说道:“公主殿下来了。”
“什么?”
裴元灏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转头看了一眼,楼梯口那边到没有看到其他人上来,扣儿轻声说道:“公主殿下早上醒来之后,听说皇上和颜小姐都离开了,就一定闹着要过来这边,奴婢劝阻不了,只能——”
“胡闹!”
裴元灏一声斥责,扣儿吓得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我也微微蹙起了眉头,觉得她们有点胡闹,但转念一想,妙言毕竟是公主,我和裴元灏都走了,常晴又在闭门思过,他们都不敢去打扰她,又有谁还能管得住妙言呢?扣儿大概也是夹在中间不好做吧。
于是我叹了口气,道:“来就来了吧。她人呢?”
扣儿跪在地上,哆嗦着道:“奴婢不敢让公主殿下上来,她还在马车里。”
我转头看了裴元灏一眼。
他余怒未消,但毕竟外面的战事已了,妙言来了也就不是什么大事了,便指着跪在地上的扣儿道:“下次你再敢这么自作主张,朕没那么容易饶了你!”
扣儿吓得连连磕头:“奴婢知罪,奴婢知罪,谢皇上恩典。”
裴元灏这才说道:“让她上来吧。”
我想了想,道:“不用让她上来了。”
他转头看着我,眼中带着一点不解,我又回头看了一眼下面,战场并没有完全打扫干净,躺在墙角的那些士兵还在呻吟着等待大夫过来医治救助,但伤亡的人数太多了,大夫的人手不够,只能让他们干等着,那些人痛苦的样子,即使隔得那么远,我也看得清清楚楚。
我轻声说道:“我带妙言过去帮忙吧。”
裴元灏立刻皱起了眉头:“什么?”
我知道,他到底还是疼惜这个女儿,毕竟是堂堂的公主殿下,怎么能让她去做那种事,我轻声道:“现在跟过去不同了,毕竟临汾城接下来不知道还有几场恶战,不能让这些将士们就这样伤着不管。”
“……”
他没有说话,目光显得还是很抗拒。
我又说道:“陛下,当年在扬州的时候,我不是也去帮助过那些流民吗?”
听到这个,他的目光倒是微微的一闪,原本的坚定更加动摇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他终于叹了口气,道:“你要带她去,就去吧。”
说完,他又低头对着扣儿道:“你,也传话回去,让官署里的人,空得出手的,都过来帮忙。”
扣儿一听,急忙道:“是!”
我说道:“我先带妙言上来吧。”
他点了点头,扣儿便扶着我下了楼,外面的晨光已经照亮了昨晚那条漆黑狭窄的巷子,后门停着的马车上,妙言撩起一点帘子,还小心翼翼的往外看着,一见我走出来了,急忙下了马车:“娘!”
我一把接住她,揉了揉她的头发:“怎么这么胡闹,你父皇正在生气呢!”
“啊?”
她顿时吓了一跳,缩了缩脖子。
我点了一下她的鼻子:“害怕你父皇生气,怎么还敢这么做?扣儿差点被你害了!”
她听了又转头看向脸色尚未平静的扣儿,好像这个时候才回过神来,轻轻的道:“扣儿姐姐,我连累你了。”
扣儿急忙摆摆手:“殿下不要这么说。”
我说道:“今后做事情,想清楚了再做,你是公主,不比其他人,地位越高的人,越要为别人着想,明白吗?”
她急忙点点头。
我让扣儿坐马车先回去,而自己带着妙言上去给裴元灏请安,裴元灏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吩咐了两句,我便带着她下了这个小楼,慢慢的往城墙边那里走,几个侍卫还跟在我们的身后。
而一走近城墙边,立刻就被眼前的情形惊住了。
刚刚,我已经在上面目睹了整个过程,也看到了那些伤重的人惨痛的模样,可高高在上看着是一回事,真正走在他们中央,看着他们血肉模糊的伤口,断臂断腿的惨状,还有痛苦不堪的呻吟,那种冲击,要远比置身事外的观察更强烈得多。
妙言的脸色也变得苍白了起来。
她不是第一次目睹战争和战争之后的惨状,之前在年宝玉则的时候,正面的战场比这个的冲击还大,但战争就是战争,流血就是流血,伤口不会因为曾经受过伤,就不再疼痛。
我走到一个将士身边,弯下腰,拿过旁边大夫带来的金疮药,便开始帮他处理伤口。





替身侍婢乱宫闱:一夜弃妃 第1986章 我不敢,不敢!
那个士兵是个不过十六七岁的年轻人,脸上都还带着稚气,一条刀伤从肩膀一直拉到腋下,幸好伤口不深,但血流了很多,差不多半个身子都被染红了,他痛得脸色苍白,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到底,也还是个孩子。
我帮他处理好伤口,然后用绷带一层一层的给他包扎好,他这才松了口气似得,抬起头来看着我,倒是愣了一下。
显然,我不是个大夫,而他打量了我一番,看着我周身的穿戴也不像是个平民百姓,喃喃道:“您是——”
我笑了笑,说道:“你的伤不算严重,这几日不要动这条胳膊,好好的静养。”
“多谢你。”
“别这么说。”
我说着,伸手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刚刚给他处理伤口的时候,其实我自己也很紧张,生怕碰到他的痛处让他再受到伤痛,现在总算是松了口气,但手上站着的血立刻就染到了脸上,这个年轻人看着我的脸:“哎,你的——”
他的话没说完,一只手伸过来,捏着一张手帕,轻轻的给我擦拭脸庞。
转头一看,是妙言。
她的脸上还带着一点惊魂未定,但也还算平静的给我擦拭干净,然后转过头去,又给那个年轻人擦拭他脸上的血迹。
这个年轻人看着她周身的气派穿戴,顿时紧张了起来,一动不动,而跟在我们身后的侍从一见此情景,大概还是觉得有点不妥,其中一个立刻上前来:“公主殿下,这件事还是属下来做吧。”
“不用啦。”
妙言说完,仍旧给那个年轻人擦拭。
但那小兵一听“公主殿下”几个字,立刻就明白站在他面前的人是谁,唬得急忙就要起身向她行礼,我连忙制止了他:“你别乱动,当心碰着伤口。”
那小兵忙道:“公主殿下,我——我怎么敢让公主殿下给我——,我不敢,不敢!”
他一说话,周围的人全都惊了一下,立刻看过来。
“公主?”
“公主殿下来了?就是皇上的大公主吗?”
“哎呀,怎么能让公主来为我们——”
眼看着那些伤兵都惊恐不安了起来,我急忙站起身,手上还拿着刚刚处理过的染着鲜血的绷带,平静的说道:“你们不用不安,我带着公主殿下来为你们做一点事,因为昨夜你们浴血奋战,保护了城内的老百姓,也保护我和公主殿下,更保护了皇帝陛下。这是你们应得的,切不要因为我们到来而惊扰了你们,那样的话,公主殿下会伤心的。”
妙言急忙点点头。
听见我们这样平淡的语气,看着她平静的反应,大家一时间也不好再说什么,几个大夫纷纷过来问安,我知道我是不可能去处理一些伤情严重的士兵,便让他们把一些只收了皮外伤的伤兵指派给我们,我拿了一些药和绷带,挨个去给他们处理伤口。
妙言不会做其他的,只跟在我身边,将伤药和绷带及时递给我,还帮那些人擦洗脸上的血迹。
城门口的战场,虽然死伤众多,我和妙言的裙角还有鞋子不一会儿就被鲜血全都染红了,但大家都很安静,甚至连喊痛和呻吟都听不到了,只听着大夫小声的叮嘱,还有那些伤兵接受治疗之后低声的道谢。
不一会儿,扣儿带着官署里一大群侍女过来帮忙。
一切进行得更快,更有条不紊。
除了城内战场的伤兵,城外的一些伤兵也开始慢慢的走回来,他们的伤亡要比城内好一些,分批次处理好之后,有几个级别高一点的将领便指挥着大家相互扶携回去军营。
而就在我们继续手上的工作时,城门口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我一听,立刻就明白,张子羽带着他追击的军队回来了。
有一些身上没伤,或者伤势较轻的士兵立刻便站起身到,到城门口去迎接,我只往那边看了一眼,回头对脸上带着一点犹豫神情的妙言道:“别管那么多,做我们自己的事。”
她点点头:“嗯。”
刚刚将绷带在一个士兵的手臂上包扎好,一支带着烟尘和血腥味,还有浓浓的煞气的队伍就走进了城门。
领头的,果然是张子羽,还有几个副将我看得不是很清楚,唯一熟悉的面孔就是那个参军余胜。
除了那几个骑马走在最前方进城的将领,跟着列队跑回来的士兵,每个人身上都多多少少带着一点伤,那些血迹也不知道是对方的,还是自己的,但经过整整一夜的浴血搏杀,他们也都透出的疲态来。
所有的队伍都进城之后,张子羽下了几道军令,我没听见,只是看见几支队伍被几个副将分别带着回到了他们的营地里,剩下一些需要靠搀扶才能走回来的士兵留在这里,因为已经经不起更大的颠簸了,要先让大夫们给他们处理一下。
我立刻回头吩咐扣儿:“让他们拿更多的金疮药,还有绷带过来。水也要多烧一些热的。”
扣儿急忙应声下去准备了。
我们忙碌了一会儿,我的眼角看着张子羽上了之前我和裴元灏带着的那座小楼,过了一会儿,一个侍从匆匆的跑过来走到我身边,低声道:“颜小姐,皇上请您过去。”
“啊?”
我回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那扇竹帘还没被拉上去的窗户。
想了想,便应道:“好。”
我站起身来,挺了挺有些酸痛的腰,然后问妙言:“你要跟娘一起过去吗?可以回去休息一下了。”
妙言的脸上,手上这个时候也不可避免的沾染上了许多的血迹,但她的脸色却不似刚刚来时的那么苍白,只抬手擦了擦额头的汗,便说道:“娘,我还是想留在这里帮忙。”
我笑了笑:“那好,你自己小心一点。”
“嗯!”
她说完,走到另一个士兵的面前去了,那个士兵诚惶诚恐的看着她,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我转身便跟着那个侍从走了。
登上小楼,这个地方已经亮了很多,裴元灏仍旧坐在桌边,而张子羽站在另一边,见我过去,立刻点头道:“颜小姐。”




替身侍婢乱宫闱:一夜弃妃 第1987章 这其中,似乎还另有隐情
登上小楼,这个地方已经亮了很多,裴元灏仍旧坐在桌边,而张子羽站在另一边,见我过去,立刻点头道:“颜小姐。”
我急忙说道:“张大人辛苦了。”
他的脸上没有一点笑意,有的只是公事公办的严肃郑重:“职责所在。”
我也知道自己那句话讲得有点太过随意,便点点头不再说话,倒是裴元灏淡淡的说道:“这一仗,你确实打得漂亮,朕素知你有用兵之能,今日一见——倒不负那些老百姓为你修的生祠。”
张子羽立刻低头道:“末将不敢。”
我忍不住看了裴元灏一眼。
人家都已经让人把老百姓建的生祠推了,还老是提这个做什么,每提一次,张子羽必会诚惶诚恐一次,又是何必。
想到这里,我的眉头微微的皱了一下。
他却像是一点都感觉不到似得,只淡淡的做出了一点笑意,然后看了我一眼,指着对面的座位示意我坐下,我便走过去坐了下来,他又让人给张子羽搬了张凳子过来,张子羽告罪也坐了一半,然后说道:“昨夜你们歼敌的情况,都已经报给朕听了。朕想要知道的是,你们下一步是如何准备的。”
张子羽说道:“刚刚微臣才收到一封军报,对方又有一支人马要到了,现在离我们不过十里,在今天中午之前,就能到达临汾。”
裴元灏的眉头微蹙:“是许昌的军队?”
“不,是从京城来的。”
“京城?”
我和裴元灏下意识的对视了一眼。
虽然我们现在已经很清楚对方派过来三路夹击的人马分属那三个势力,但有点奇怪的是,林胜的势力就在山西境内,他的队伍应该是最早到达的,可现在,许昌的人马已经跟张子羽打了一仗了,京城的人马也已经快要到了,为什么林胜的人马却还没有见到?
他们怎么会走得这么慢?
裴元灏道:“林胜的人马,还没到吗?”
张子羽立刻说道:“这一点,末将等也感觉到很奇怪。根据我们最后一路探子回报,林胜的队伍应该在昨夜就到达临汾,但现在他们却还没有踪影,实在有点奇怪。”
“难道,他们还有别的企图。”
“只怕是的。”
“是什么?”
张子羽沉默了一会儿,才轻轻的说道:“京城和许昌的人马来得如此之快,可见是轻装简行,他们所带的粮草可能不多,但按照眼下的局势,我们昨夜已经斩杀了近万的敌军,大挫敌方士气,短时间内,许昌的人马不可能组织第二次进攻,而我们也已经准备,在他们两路人马集结之后,便封闭城门。”
也就是说,据称固守。
我急忙问道:“那,我们的粮草——”
张子羽平静的说道:“颜小姐可以不必担心,临汾城内的粮草至少还能维持数月,而陕西那边的援军,最迟一月之内就能到达,所以粮草对我们来说不是问题。”
裴元灏喃喃道:“那对他们来说——”
张子羽道:“陛下所思极是。许昌和京城的人马远道而来,又是轻装简行,他们的粮草押运要更困难一些,不管接下来他们是想要围困临汾,还是强攻,都至少需要数月的粮草支援,而这些粮草的来处,最好是就地取材。”
裴元灏立刻说道:“林胜?”
“没错,既然他们是在山西境内,那么粮草最好就是由林胜那边运过来。”
“所以,林胜的人马来得迟,可能是因为他们在押运粮草?”
“是的。”
裴元灏轻轻的点了点头,而我也明白过来。
如果是这样,那林胜来得迟,也就说得通了。
只是,如果他们的粮草真的押运过来,对我们来说,多少也是个麻烦,毕竟三路大军集结起来不是个小数目,在陕西的援军到来之前,临汾城能够抵抗得了他们的进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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