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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侍婢乱宫闱:一夜弃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冷青衫
“嗯。”玉公公点了点头。
顿时,我全身的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一样,最后一丝支撑我的东西也没有了,胸口憋闷得好像随时要炸开,我拼命的咳嗽起来,咳得直不起腰,喉咙也渗出了血丝,一片腥甜。
“青姑娘,你怎么了?”
玉公公急忙扶着我,帮我顺气,我拼命的抑制住自己,抬头看着他:“有伤亡吗?那些刺客,被抓住了吗?”
“没有。”玉公公摇头道:“他们像是要走水路离开扬州,皇上已经从舟山那边调了水师过来,现在江面上到处都是战船。”
水路?战船?
我一听,愕然的睁大了眼睛——不是红叶寺?而是水路?
如果药老他们行迹败露,一定是要回去的,而水路……
就在这时,一个纤纤丽影慢慢的走进了屋子,那几个站在门口的妇人和小太监都急忙朝她行礼:“南宫小姐。”
玉公公一听,也急忙转过身去,我一抬头,就看到南宫离珠站在门口,正看着我们。
玉公公走过去,神色复杂的朝她一揖:“南宫小姐。”
南宫离珠对他点了下头,慢慢的走到我面前来,低头看了我一会儿,道:“脸色还是不怎么好。”
虽然脸色不怎么好,但刚刚我却是出了一身的冷汗,这个时候比玉公公进来看到的样子更狼狈了一些,我勾了一下唇角:“让你记挂了。”
玉公公挥了挥手,带着几个人都走了出去,将门带上。
南宫离珠回头看了一眼,微笑着说道:“难得,你都已经这样了,还有人对你那么好。连那个受了刑的丫头,都一口一口叫着你,说对不起你。”
“人都是有心的。”
“你的意思是,皇上没心?”
“……”我漠然的低着头,长长的眼睫低垂,盖住了我的眼睛:“皇上有没有心,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她沉默的看着我,过了好一会儿,说道:“仗还要打一阵子。收拾完了他们,就会回京,这段日子你好好的养身体吧。”
我笑了一下:“皇上如果真的打完了这一场,把那些人都除了,我留下来还有用吗?”
她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南宫离珠清丽绝世的脸上透着坚定的神情:“我说过,在有的事盖棺定论之前,你一定不能死。”
我抬头看着她:“这个输赢,有那么重要吗?”
“……”
“你现在已经赢了我一场了,你一定要看我输得一败涂地?”
“……”她怔了一下,半晌没有再说话,过了很久,才低声道:“好好养身体。”
说完,便转身走了出去。

接下来的日子,我没有再把每天送来的药偷偷倒掉,而是忍着苦涩喝下去。浓黑的药汁带着腥苦的味道一碗一碗的灌下去,加上慢慢炎热起来的天气,我的胃口变得很差,吃不下东西,身体没有见垮,可精神却始终好不起来。
这半个月,外面的消息也传了一些进来,据说刺客已经被全歼,而舟山水师得了皇上的封赏,载誉而归。
该回京了。
启程的这一天,却是个阴天,乌黑的云层像厚厚的棉被一样盖在天上,没有炙热的阳光,但仍然闷热无比,扬州就好像一个封闭的蒸笼一样。
终于从这个小屋子里走了出去,那几个妇人帮我拎着行李,有的在前面带路,我走得有些吃力,好不容易到了外面,一眼就看到门前宽大的空地上,銮驾早已经备好。
车马林立,彩旗飘飘,一眼望过去喧闹无比。
也许是被关了太久,见到的人太少,乍然见到这样的场景,我一时间竟有些发怔,而眼前人影一闪,几个护卫已经走了过来,对我说道:“过这边来。”
对了,我的身份,还是犯人。
回京的路上,自然是有人要看着我的。
我点点头,规规矩矩的跟着他们走过去,在车队的最后有一辆比较破旧的马车,四周笼着黑布,看起来格外的肃杀,一撩开帘子,就看到水秀正蜷缩在里面。
“水秀!”
“姑娘!”
她的脸上伤痕犹在,人消瘦得厉害,蜷缩的坐在角落里还有些发懵,一看到我站在下面,急忙爬了过来,伸手要抓我,那几个护卫已经说到:“快上去,一会儿就要启程了!”
我的身子弱得厉害,走路都有些吃力,自然上不了车,水秀拉着我,一个护卫扶了一把,终于把我弄上了马车。刚刚一上去坐下,水秀就一把抱住了我:“姑娘!”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扑簌簌的往下掉,立刻沾湿了我的衣裳。
我低头看着她,轻轻的伸手拍着她的背:“没事了。你没事就好。”
“不是的,姑娘,我对不起你,我——”她哽咽的说道:“我真的怕疼,我——我被打得受不了了,才——”
我掩住她的嘴:“别说了。”
她泪眼汪汪的看着我,我笑道:“你若对得起我,现在就是我对不起你了。”
“……”
“至少现在,你活着,我也活着,这就是最好的结果。水秀,你没做错。”
“……”她哭得说不出话来,一头栽进我怀里,呜呜的哽咽着。
我一直抱着她,轻抚着她的头发,外面的喧闹声一时也全都听不到了,我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皇帝出了州府,上了马车,只感觉车厢晃了一下,整个车队便慢慢的朝前驶去。
走得越远,心里越沉。
我不知道自己想的到底对不对,但这一次……
水秀哭着哭着,人慢慢的在我的怀里睡着了,马车晃晃悠悠的走了半天,我隐隐的听到了水波荡漾的声音,闯进帘子里的空气也满是生腥的水气。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几个护卫立刻走过来撩起帘子:“下车!”
水秀懵懵懂懂的揉着眼睛,恍惚的道:“到了?”
我轻声道:“睡糊涂了。回京得几个月呢,哪里就到了。”
“那——”
我没说话,慢慢的挪到门口,她急忙上来扶着我,两个人跌跌撞撞的下了车,一抬头,就看到了眼前一片烟波浩渺,无际的江面。
水秀惊呆了:“啊,这里是——”
“码头。”
我轻轻的说着,一转头,就看向了前面的车队,仪仗也停了下来,而那辆最华贵的金车停在了我们前面不远的地方,玉公公走上去撩开帘子,那个熟悉的身影从上面慢慢的走了下来。
他一下车,周围所有的人,全都跪倒在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巨大的呼声在浩渺的江面荡漾开来,震得江水都起了波纹,他的脸上仍旧是一片清冷,转身看着南宫离珠从车上下来。
这个时候,南宫离珠那张绝美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异样的波动。
“我们,走水路?”
“嗯。”裴元灏转过身看着她,江风吹得两个人的衣衫飘飞,他低头看着她,长发轻轻的拂过南宫离珠的脸,和她的青丝一起在风中纠缠着。
南宫离珠像是笑了一下:“这样,恐怕要花更多的时间。”
“无妨。”
他惯常冷漠的脸上浮着浅笑:“朕,想和你多呆一些时间。”
南宫离珠看着他,他伸手,轻轻的拂开了她脸上的发丝。





替身侍婢乱宫闱:一夜弃妃 387.第387章 南宫离珠的崩溃
北上的船逆水而行,走得很慢,转眼间半个月过去了,才刚刚过了任城。
天气一天比一天热,虽然走的是水路,但人总是在一个地方带着,每天被炽烈的太阳顶头烤着,也让人感到无比的憋闷。
我和水秀住的是一个小小的舱房,因为身上还有案子,所有门口也一直有人守着,虽然没有脚镣加身,但对我们的看守还是比较严,吃穿用度每天有人送来,傍晚才有机会出舱门放放风,其他的时候都只能呆在屋子里。
这天,空气中没有一点风,憋闷得好像天空被盖了一个盖子,要将所有的人闷熟。
水秀自己已经满头大汗了,却还是不停的给我扇着扇子,一边用袖子擦脖子上的汗,喃喃道:“怎么这么热啊,鬼天气!”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心里有事,就连汗水也像是憋在了身体里,一滴汗都没有流出来,但越是这样,越是憋闷得难受。水秀看着我的脸色,担心的道:“姑娘,你不会中暑吧?”
我勉强笑着,摇了摇头,转头看向窗外。
船在这两天走得快了一些,过了任城之后,我记得前面有一个地势险要的峡谷,两边的山峡往江心凸出,远远看去像两头跃起的猛虎,所以被称为虎跃峡;过了虎跃峡前面就是姜堰,巨大的鱼嘴口把江水分成了两股,我们南下走的是右路,北上的话走左路会更快一些。
水秀看着我越发苍白的脸色,说道:“姑娘,你还好吧?”
“没事。”
我微笑着摇了摇头,就在这时听见门外的人道:“玉公公,您来啦。”
“开门。”
舱门被小心的打开了,一抬头就看到玉公公站在门口,屋子里的暑气熏得他皱了下眉头。
水秀一看到他来,立刻上前跪下来:“玉公公。”
玉公公点了一下头,走过来看着我:“青姑娘,身体好些了吗?”
“劳您记挂,好多了。”我微笑着点点头,问道:“不知道玉公公今天来,是有什么事?”
他看了我一眼,神色有些复杂的说道:“皇上刚刚说,你们被关在这儿,恐怕也热得难过,现在外面起了风,让你们两也出去甲板上吹吹风。”
我的心不自觉的动了一下。
乘船北上已经半个多月了,裴元灏似乎已经忘记了我和水秀的存在一般,不,在州府的时候就已经忘记了一般,他的眼里只有南宫离珠,每一次玉公公和南宫离珠来,也只是他们来而已,从来没有他的任何消息。
可今天,他却让我去甲板上吹风?
水秀一听,立刻高兴起来,跑过来抓着我的胳膊低声道:“姑娘,皇上还记挂着你呢!”
我咬了咬下唇,一直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玉公公,皇上是怎么会想起我的?”
玉公公道:“倒也,没有人提什么。只是刚刚召船工过来问了话,说是咱们的船马上就要过虎跃峡了,皇上跟南宫小姐在船头站着吹了一会儿风,就嘱咐咱家过来传话了。”他说着,又道:“青姑娘,别问这么多了,皇上让你出去,也是皇上的恩典,快起来吧,这屋子热得。”
屋子里的确很热,好像在蒸笼里一样,水秀扶着我走出舱门的时候,迎面便是一阵湿润的,透着水气的江风,顿时人心里都舒服了一些。
太阳已经快要西斜,江面上一片白晃晃的,好像数不清的银鳞一样耀眼。
甲板上果然站满了人,那些护卫、常侍和宫女们全都规规矩矩的站在甲板的两边,而我一眼就看到人群中,裴元灏和南宫离珠站在船头,风扬起了两个人的衣袂,这样两个绝顶的人物站在那儿,飘飘如仙一般。
人虽然多,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连一声咳嗽都不闻,只有脚下的江水潺潺流动。
玉公公轻轻在我耳边道:“还是过去谢恩吧。”
我想了想,点了一下头,便转身轻轻的走过去,刚一走近,就听见裴元灏柔声道:“还热吗?”
“不会。”
南宫离珠摇了摇头,口气中依旧带着些许冷淡,却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那种,而是让人忍不住想要捧在手心里,呵护着,一直呵护到她温暖起来的那种冷淡。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女人天生就能吸引男人,南宫离珠就是这样的人,甚至和容貌无关,也和态度无关;也难怪“天朝第一美人”是她而不是申柔,申柔妖娆柔媚,用尽心机,也未必能让裴元灏如此重视她,而南宫离珠,只要淡淡的一颦一笑,就足以让许多人为她舍生忘死。
裴元灏转头看着她,那双冷硬的眼睛里柔化春水:“你喜欢这儿的风景?”
“嗯。”
“你知不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
南宫离珠摇了摇头。
“那你知不知道,朕为什么要带你出来看这儿的风景?”
南宫离珠还是摇了摇头。
裴元灏指着前面道:“前面,就是虎跃峡。”
虎跃峡,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南宫离珠纤细的身形似乎微微颤抖了一下。
我也顺着他的手指看向了前方,眼前的江面一片烟波浩渺,无涯无际一般,也许是因为天气太热,或者地势的原因,前面竟然腾起了一片巨大的水雾,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有些迷蒙了起来。
虎跃峡,就在这样的水雾中,若隐若现。
就在这时,我突然感觉到,船前进的速度好像慢慢的减缓了。
周围的人似乎都感觉到了,脸上露出了莫名的表情,船越来越慢,却还是惯性的冲进了水雾当中,鼻尖能闻到江水激起的生冷气味,听得见滔滔巨响在峡谷中的回声。
慢慢的,那地势险要,如猛虎下山一般的山峡,出现在了眼前。
而就在这时,船停了下来。
南宫离珠的身体微微的僵硬了一般,半晌,对着他道:“为什么停船了?”
裴元灏仍旧低头看着她,那张俊美的脸上浮着淡淡的微笑,唇角也微微的勾起一边,轻轻道:“朕,想带你看风景。”
我就站在他们两的身后,玉公公和水秀也站在我的身边,这个时候大家都感觉到了不对劲,可慌乱之下仍旧没有一个人开口,所有人全都屏息凝视着前面。
浩瀚的江面上,一片平静,只有江水潺潺流动。
可是,南宫离珠却开始发抖了,越抖越厉害,甚至连藏在袖子里的指尖都已经控制不住的发抖。
这时,裴元灏慢慢的伸出手,轻轻的抓起了她纤细的指尖,捏在手心里。
“别怕。”他看着前面,慢慢的说道:“朕说过,不管任何时候,朕都不会伤害你,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话音刚落,前面的雾气突然混沌起来。
所有人都发现了,这一刻大家都有些惊惶,水秀也吓得颤颤的抱着我的手臂,惊恐得像一只受惊的小猫,我却还是稳稳的站在那儿,透过混沌的雾气看着前面,隐隐有一个巨大的影子出现在雾气里。
这个时候,几个船工已经跑了过来,附耳对玉公公说了几句,玉公公立刻上前道:“皇上,先行官来报,前方出现了一艘大船,正从鱼嘴右路顺流而下,朝我们驶过来。”
一听到这句话,南宫离珠顿时睁大了眼睛。
她下意识的就朝前走了一步,像是想要冲过去一样,而裴元灏一把用力的抓住她的手,将她又拉了回来。
“玉全。”他头也不回,吩咐道:“传朕的口谕,戒备,暂不可轻举妄动。”
“是。”
玉公公答应着,转身下去的时候看了我一眼,脸上也隐隐透着一丝担忧,但还是立刻走了,而我站在那儿,看着南宫离珠越来越不安,越来越用力的挣扎,心里就像是开了一道口气,所有氤氲在眼前的雾气,都慢慢消散了。
我猜对了!
南下的那艘船,是胜京的。
难怪她要急着催裴元灏回京,虽然她回到了裴元灏身边,胜京和南方势力的谈判无法进行,但其实转念一想就能想通——她不能谈,不代表别人不能谈。
也许,在她之前发现我和莫铁衣等人有来往的时候,就已经定下了这一计,由她施苦肉计回到裴元灏身边,而在这同时,另一个负责谈判的人从胜京南下,只要她能将裴元灏调虎离山的引回京城,胜京和南方的谈判照样能进行。
这,才是她的底牌!
现在最大的问题就是——从胜京南下,接替她谈判的人,是谁?
那艘大船上的人,是谁!
我的心都揪紧了,死死的盯着前面的雾气,大船的轮廓慢慢的从大雾中显现出来,越来越近,一直到了峡谷中央,两边的山峡如同饿虎扑食,要将那大船吞噬!
南宫离珠的脸色都惨白了,再也冷静不了,用力的挣扎起来:“你放手,放开我!”
裴元灏一言不发,仍旧紧紧的抓着她。
那双漆黑的眼睛,已经发红。
“你放手!放手!”南宫离珠终于失控了一般,拼命的对着他挣扎厮打起来,一边挣扎,一边发疯一样的朝着前面大喊:“别过来!元修,元修快走,有埋伏!”
她柔美的声音这个时候撕裂般的在耳边响起,有一种格外的残酷,却很快,就被雾气吞没,什么也没留下。
“元修快走!快走!”
可不管她怎么喊,微弱的声音始终无法和眼前逼近的事实相抗衡,眼看着那大船已经越来越近,她崩溃一样的跪坐在了地上。
裴元灏慢慢的蹲下身。
“为什么……你早就知道,你早就知道,我是故意回到你身边的。”南宫离珠的泪水从眼中涌落,滴滴如明珠一般,梨花带雨:“为什么你到现在才——”
“因为,朕想问你一句话。”
他蹲在她面前,看着她的眼睛。
“离珠,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爱我的?”




替身侍婢乱宫闱:一夜弃妃 388.第388章 爱是没有人能解开的两难
“离珠,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爱我的?”
这句话问出口的时候,连他一贯冷硬而完美的脸庞也有了一丝裂痕,好像下一刻就要破碎。
他的声音,并不沉重,甚至有一种刻意的轻柔,但我却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是他从来没有过的,用心逼出来的一句话,虽然轻得像风,却有一种莫可名状的悲哀,在这一句询问里,荡漾开来。
连江水,都变得不平静起来。
南宫离珠跪坐在他面前,泪水在脸上横肆,她向来都是淡漠的,雍容的,高高在上的,但这一刻却是从未有过的狼狈无措,全身颤抖得好像一片风雨中的叶子,过了很久,才慢慢的抬起头,看着裴元灏。
那双秋水般的眼睛里泪水涟涟,楚楚可怜的样子足以让任何人心碎。
过了很久,她才开口:“你知道了?”
“……”裴元灏默认。
“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个人爱我,我不一定会立刻知道;但一个人不再爱我,却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裴元灏看着她,一字一字的道:“我只是想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听了他的话,南宫离珠笑了一下。
那张梨花带雨的脸上浮起的笑容,被微薄的雾气一隐,显得凄迷而魅惑,即使在这个时候,她仍旧那么美,足以颠倒众生,可说到底,却也只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女人而已。
“从我,嫁给他的那天起。”
裴元灏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
我也僵住了,傻傻的看着她们两。
从她,嫁给裴元修的那天起,她就爱上了裴元修……?而那一天,那一天,却是改变我命运的一天……
“从你嫁给他的那天起?”
裴元灏下意识的摇着头,喃喃的重复着这句话,像是根本不敢相信:“为什么?为什么?”
如果真的是相爱,如果真的曾经有情,怎么会因为一场婚嫁而改变,南宫离珠和他之间,我知道的,我不知道的,却都是有过感情的,让他和她曾经快乐,也无比痛苦的感情,但为什么会走到今天?
南宫离珠凄然的一笑,泪水像一串断了线的珍珠,从眼角滚落,她跌坐在地上,茫然的抬头看着天空,“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他是个不真实的人,从小到大,没有人能看清他的心,也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你对我来说,比他更真实,你知道疼惜我,懂得爱护我,我不可能不爱你,我一直在爱着你。”
她越说,眼泪落得越凶,那张惨白的小脸已经被泪水浸透。
裴元灏默默的听着,一言不发,可他眼中的痛,似乎也越来越深。
“直到我和你,需要作出选择的时候,”南宫离珠看着他,凄然道:“我以为,你会为了我放弃自己的立场,我以为你会为了我而归顺姨母,成为她阵营中的人,可我怎么也想不到,你对我说的,却是没有人能挡你的路——即使是我!”
“从那个时候起,我才知道,你并没有那么爱我,你最爱的,是你自己!”
裴元灏仍旧默默的听着,没有打断她,而她的控诉,也是他无法反驳的。
他的确爱他自己,爱他的权势,可说到底这并没有错,每个人都应该爱自己,不应该在一段感情里迷失自我,也不应该为了区区的爱情就放弃人生的目标和理想。
他并没有错,南宫离珠也没有错,错的,只是命运。
命运让他们相爱,却又让他们一出生就注定站在对立的两方,所以这一段感情,注定成殇。
“而他——”南宫离珠说道:“我嫁给他的时候,原本已经死了心,因为我一直以为他也是个没有感情的人,我以为他是一个和你一样无情的人。可是,就在我们成亲的那天晚上,他喝得酩酊大醉,醉得不省人事,在他喝醉的时候,他一直叫着一个陌生的名字,一直叫,一直叫,他说他想要给那个人完整的幸福,却始终没有办法付出。”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才知道,其实他是真实的,他比任何人都真实。”
她说完这句话,便转过头来看着我,泪眼朦胧,却一直在笑,笑得那么用力,却是那么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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