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替身侍婢乱宫闱:一夜弃妃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冷青衫
我慢慢的抬起头,透过眼前的萤火,看着眼前那张年轻而干净的脸庞。
他也看着我,那双澄清的眼睛里映着萤火,有一种说不清的清明,好像一泓清泉,干净而清冽,甚至让人舍不得去激起一点涟漪。
半晌,我听见他喃喃道:“好美啊!”
“……”
不知为什么,听到这句赞美,突然一股悲从中来,我的眼睛一下子红了。
刘三儿也吓了一跳,仿佛突然从梦中惊醒一般,急忙后退了一大步,局促的道:“轻盈,对不起,我——”
“……”
“我——我,时候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说完,逃似的匆匆的跑了出去。
我站在原地,身边是一片被风惊得四处乱飞的萤火虫,好像一片静湖突然激起了涟漪,而我站在那一片闪烁的荧光当中,却许久,都没有离开。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我白天帮人写信,晚上做针线活,那老板给的活不少,如果不赶着做可能真的交不了,于是也只有每天都熬夜,也许是因为熬夜的关系,我觉得身上一直有些懒懒的,精神变得有些不济了。
但为了赶这批货也没办法,只能先熬着。
自从那一夜之后,刘三儿见到我总是有些局促。我知道他没有坏的心思,只是我们两毕竟是孤男寡女,这样相处下来难免尴尬,所以这些天,有意无意的,我们虽然同在一个院子里,但见面的时间反而少了。
紧赶着终于在半个月之后把这批货都赶好了,这天上午我还是跟着他一起去赶集。他手上的伤已经好了,只留下了一条疤痕,这几天便大着胆子天天下河,在河沟里摸了几条大鱼,都留着这一次去卖。
等到了集市上,他还是到老地方摆摊,刚一坐下,我便对他说:“你现在这儿看着,我去绣坊交货。”
他望着我,说道:“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我看你脸色不大好。”
“没事。”
我笑了笑,便一个人拿着包袱去了绣坊。
那位老板接过包袱打开一看,脸上顿时露出了满意的神情:“不错,不错。”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心里终于放下了一点。
“姑娘,你这手艺真是不错啊,以前还在什么地方干过吗?你这样的手艺,哪怕在扬州城都难找啊。”
我对着他笑了一下,却没说话。
其实我的说辞早就已经编好了的——我原本是湘西人,曾经在那儿的绣坊做事,因为家乡发大水十室九空,所以来这里投靠我的姑妈,日子长了也不好白吃白喝的,索性出来接点活做。这套说辞是没有问题的,但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熬夜的关系,刚刚又走了太久的山路,我现在觉得身上一直在出冷汗,小腹也有些微微的做痛,便不想开口了。
那老板也看出我不对劲,小心的说道:“姑娘?你怎么了?”
“没事,我只是有点累。”
我说着,擦了擦额角的汗,勉强笑道:“老板,这一次有什么活交给我吗?”
“哦,这一次给你个好差事。”
那老板笑着取出了一个包袱,说道:“这次的活儿不多,但要绣得精细,是前面的一个大户人家的老爷要用的。说了不拘泥什么图,只要绣得简单雅致就好。我看了看,咱们这儿也就真的只有你的手艺敢接下来。你拿回去好好绣,赏钱少不了你的。”
“多谢老板您关照!”
我道了谢,那老板又叮嘱了我几句,便给我算了之前那批货的工钱,整整两吊钱,拎在手里沉甸甸的,我塞进布包里感激的向他又道了谢,便离开绣坊去找刘三儿了。
一出绣坊的大门,迎头阳光照得眼前一阵发白,我顿时有些眩晕,急忙撑着大门,才缓过来。
不知怎么的,身上越来越难受,也说不清怎么回事,每走出一步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样,小腹也隐隐的作痛,我捂着的肚子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虽然咬紧牙关,但冷汗还是想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额头上一滴一滴的落下。
就在这时,前面的路上,一个官差骑着马冲了过来。
他一边策马,一边对着沿街的百姓大喊着:“官府有令,从明天开始核查户籍!官府有令,从明天开始核查户籍!”
核查户籍?
我一听,顿时身上一阵发软,差点就跌倒,就在这时,一双大手伸过来,一把将我揽住。
我踉跄了一下,仓皇的一抬头,就对上了刘三儿关切而焦虑的眼神。
“轻盈,你怎么了?”
“我……我……”
我说不出来,觉得自己好像又成了一个快要跌进陷阱的猎物一样,有一种无处可逃的悲哀,而和心里的压抑一样的,是身体上的煎熬,我只觉得越来越难受,抓着他胸口的衣襟,咬着牙道:“我,我有点不舒服。”
“什么?不舒服?”他一听,立刻一把将我打横抱了起来。
我大吃一惊,睁大眼睛看着他。
他没有说话,抱着我便大步的朝前面走去。
这里毕竟是人来人往的集市,大家一看到我们这样,都纷纷侧目,可他却像是毫无感觉一样,脸上带着严肃的表情目不斜视,一直走到了一家医馆,他直接走进去将我抱到了一位老大夫:“大夫,你赶紧看看她!”
“这是——”
“她不舒服,你快帮她看看,是不是生病了?”
那老大夫看了我一眼,见我面色苍白,冷汗直出,也急忙道:“来来来,坐下。”
刘三儿小心翼翼的将我放到椅子里,两只手还护在我的身侧。那老大夫小心翼翼的帮我诊脉,突然皱了一下眉头。
刘三儿一见,立刻紧张的道:“大夫,怎么了?”
那老大夫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我,皱了眉头说道:“你们俩怎么回事?这小娘子都有三个月的身孕了,怎么你们一点都不知道?”





替身侍婢乱宫闱:一夜弃妃 398.第398章 身世
什么?!我一听到身孕两个字,顿时惊呆了。
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脑子里,耳朵里全都是一片嗡嗡的声音,好像整个人都被一道惊雷劈中了一样,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我——怀孕了?!
我怀孕了?!
意识到这一点,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什么都混乱了,只有一句话在脑海里不断的回响着——我怀孕了?我怀孕了!
我为什么会怀孕的?!
三个多月的身孕,也就是——那一次,还在扬州的那一次。
顿时,我只觉得手足冰凉。
刘三儿显然也大吃一惊,都傻了。睁大眼睛看着那老大夫,半晌,吃吃道:“身……孕?”
“是啊。”那老大夫捋了捋花白的胡须,叹道:“她身上这么重的病根,好像还受了些伤的吧?哎,这孩子现在还没掉,只能说你们家祖坟的风水好,要不然——”
后面的话没再说出来,因为看着我和刘三儿的脸色都不对,我的脸色顿时苍白得一点血色都没有,他们说什么也都听不进去,整个人就好像被抽去了灵魂一样呆呆的坐在那儿。
我怀孕了!
我坏了那个男人的骨肉?
我,在离开了那个男人之后,居然又怀了他的骨肉?!
哈……
这一刻,我竟然笑了起来。
没有办法不笑,实在太好笑了。
老天给我开的这个玩笑。
在我用死亡,结束了我和他的关系,在我经历了那么大的痛苦,逃离了他的身边之后,突然告诉我,我的身体里还有一个生命,是我和他共同孕育出来的生命。
哈哈,哈哈哈哈……
医馆里的人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一个脸色苍白的女人,虚弱的坐在椅子里,却不断的笑,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笑得眼中全是泪花。
刘三儿一直守在我的身边沉默的看着我,一句话都没有说,只直接问大夫买了一副安胎的药,便扶着我慢慢的走了出去。
这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沉默得连呼吸都那么明显,他小心翼翼的扶着我一直回到了家里,扶着我坐到床上,又站在床边看了我一会儿,然后说:“我去给你煎药。”
“……”
“你好好休息。”
“……”我一言不发的低着头,只看着他的影子在地上慢慢的拉长、消失,然后目光慢慢的移向了自己的小腹。
自从流产之后,我的月事就一直很乱,加上这一次在扬州被打入大牢,身体已经到了濒死的边缘,保住这条命就已经是奇迹了,月事一直没来我也并不奇怪,只想着养一阵子或许能慢慢恢复,却怎么也想不到……
颤抖的手抚上了平坦的小腹,几乎感觉不到,那里会有一个生命。
可是,为什么,我又怀上了他的孩子?
我明明已经离开了,用生命做了我和他之间旷日持久的纠缠一个最后的终结;我已经不是岳青婴了,也不想再和他的一切沾上任何关系,但为什么,还要让我怀上他的孩子?
我无力的靠在床头,任由无助的泪水,从眼中滑落。
自从知道我怀孕之后,刘三儿就一直很沉默,像是害怕触碰到什么,也不多说话,熬好了药就送到我手里,煮好了饭也送到我手里,平时更是不让我多走一步,多做一点。他那样小心翼翼的护着我,却不敢轻易的开口。
到了晚饭的时候,我喝了他熬的安胎药,苦涩的味道让我有些恶心。他接过碗,柔声说道:“你休息一下再吃饭。晚饭我都做好了,热在锅里。”
我抬头看着他:“你要出去?”
“嗯。”
“去哪儿?”
“我……我想下河去碰碰运气。”
“不是还有禁渔令吗?”
“听说已经快要解了,而且我只是去旁边的河沟里看看。”他说着,又看着我苍白的脸色:“你现在,得补补身子。”
我一听他的话,眼睛又有些发烫,只能垂下眼。
半晌,我哽咽的道:“你,不要对我这么好。”
“……”
“我,不值得。”
他愣了一下,顿时沉默了下来。
屋子里静静的,连呼吸都听不到了,我却好像能听到眼泪在往心里流,他静静的看了我很久,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有些微微的沙哑:“你,不要难过。”
“……”
我以为他还会劝慰我什么,但他又沉默了一会儿,最终没有再多说什么,只干涩的道:“好好休息,孩子是很重要的。”
我睁大眼睛,看着他漆黑的眼睛,微微低垂着,浓密地睫毛覆在上面,有一种说不清是哀伤,还是无奈的黯然。幽暗的烛火摇曳,映照得睫毛在他的脸上投下了长长地阴影。我看着那阴影颤动着,似乎他要抬眼来看我,但却始终没有,只一转身,便出门去了。
我坐在床头,明明身上那么累,明明心里那么累,却怎么也无法安心的休息,只一直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发呆。这时,里屋传来了刘大妈虚弱的声音,轻轻的叫我:“轻盈姑娘……?”
我一听,急忙起身走了进去,就看见刘大妈躺在床头,正望着我。
“刘大妈,你还好吧?”我走过去帮她掖了掖被子。她的身子不好,大热天的盖着被子也打摆子,我摸了一下她的额头,也还好。
“您叫我有事?”
“也没什么,听你半天没响动。大娘想跟你说说话。”
“好,您说。”
我一边说着,一边扶着她坐起来,用枕头在背后垫着让她靠得舒服些,刘大娘慈爱的看着我苍白的脸,微笑着说道:“喝过药了?”
我愣了一下,脸色顿时更苍白了。
刘三儿,都告诉她了?
“你放心,三儿什么都没说,我问他都不肯说。”她轻轻道:“不过大妈也是过来人,这药的味道当初我都喝恶心了,怎么会不知道是什么药?”
她说着,又看向了我,像是微微的叹息了一声,说道:“其实,你也别在意。当初三儿第一次把你带回来,我就知道了。一个女人,带着一身的伤跳河,醒来了又什么都不肯说,还能因为什么呢?”
我坐在床边,全身都在微微的发抖。
“女人的命,生来是苦的。遇到有钱的,未必把你放在心上,碰上知疼着热的,过的也是苦日子,就看你怎么选。”她说着,却像是回忆起了什么,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甜蜜的笑意:“我家那口子,什么都不会,只会打渔,我从来讨厌吃鱼,可还是跟着他吃了一辈子的鱼腥,没办法,谁让嫁他了呢?”
我哽咽着道:“大妈……”
她伸出干枯得像是老树皮的手,轻轻的拍了拍我的手背,说道:“这些年来,村子里的姑娘,也没少往三儿的手里递庚帖,就连芸香——哎,我也不该说出来,那丫头也是个好姑娘,和你一样,能干又温顺。可三儿一直拖着,连个话都不回。我起先不知道他为什么,后来他一直去红叶寺还愿干活儿,大妈才知道。”
“……”我愣了一下。
“他说,他当初在扬州城,碰到了心里喜欢的姑娘,可是那姑娘走了。他离开扬州的时候,特地去了红叶寺求姻缘,红叶寺的住持跟他说,他跟那姑娘还有缘分未断,总能遇上……”
我猛地明白过来什么,顿时惊愕的睁大了眼睛。
刘三儿他——
刘大妈轻轻的握着我的手,说道:“孩子,三儿他——是个好孩子,心善,人勤快,也知道疼人。你嫁了他,别的大妈不敢说,但他保准不让你受一点苦,掉一滴眼泪。”
她的话刚说完,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滚烫的眼泪像是火焰,从脸颊上流了下来,烫得我不断的发抖,泪痕就好像过去的每一道伤,都清清楚楚的烙印在了那里。
一看见我流泪,刘大妈好像也有些急了,忙着要起身给我擦,但她的身子虚弱,只能躺在那儿,急切的问道:“孩子,孩子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愿意吗?你不愿意就告诉大妈,大妈不会勉强你的。这话就当大妈没说过。”
“……”我哭得说不出话,只能摇头。
“你——你是担心孩子?”她立刻像是想起了什么,看着我的小腹,说道:“你不要担心,这个孩子只要是你的,三儿他都会心疼。不是每个男人都那么小心眼。”
说着,她捏了一下我的手,轻声道:“我和我家那口子,对三儿,不就是跟亲生的一样么?”
我愣了一下,惊愕的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刘大妈:“您说什么?”
她也苦笑了一声,脸上露出了一丝哀伤的表情,说道:“三儿他,不是我们亲生的。”
“什么?”我大吃一惊,刘三儿不是他们亲生的?可她刚刚不是还说,自己喝安胎药喝得恶心,怎么——
刘大妈叹了口气,说道:“当初我也是有了身孕,可身子弱,孩子没保住就流掉了。之后想要一直没能有。”
“……”
“后来,有个姓刘的读书人要上京赶考,正好借住我家里。他拖儿带女的,实在过不下去,就把最小的孩子托付给了我们。”
“……”
“我们都是姓刘,算是本家,因为三儿在他家里排行老三,所以我们就一直叫他三儿,也没给他取个大名。”
我的脑子里顿时嗡了一声。




替身侍婢乱宫闱:一夜弃妃 399.第399章 秾艳之词
姓刘的读书人……上京……三个孩子的父亲……
我的脑海里顿时嗡的一声,所有的思绪全乱了。而在一片混乱当中,刘毅当初对我说过的那些话却异常清晰的在耳边响起——
其实家中除了我和舍妹,还有一个三子……当初家父穷困潦倒……将三弟托付给了这的一对老夫妇……
刘三儿——也是被他父亲托付给了刘大妈他们,难道——难道刘三儿他,是刘世舟大人的孩子,刘毅和刘昭仪的亲弟弟?!
我有些颤抖的问道:“大妈,当初那个刘姓的读书人,叫什么名字,您还记得吗?”
“不,不大记得了,只记得他还有一儿一女,大儿子很聪明,也生得好,二女儿尤其生得漂亮,一看就是将来有福的相貌。”刘大妈只淡淡的说了一句,并没有多提。
“那,他爹把刘三儿托付给你们,有没有说什么?”
“他爹走的时候,也给了我们一笔钱,让我们好好对待他。后来三儿长大了,我们就用那笔钱送他去念私塾。看他亲爹是个读书人,我们也不忍心让这孩子跟我们一样,大字不识一个,一辈子睁眼瞎。”
“……”
“三儿念书很聪明,也很用心,那家私塾里十几个娃娃,他是先生最喜欢的一个。可惜没能让他念完,家里太穷了,他也没有多说什么,跟着他爹下河去学打渔,再大一些之后,就自己去扬州城找工,挣钱给我们贴补家用。”
“那,”我迟疑了一下,道:“刘大哥他,他知道这事吗?”
刘大妈虚弱的笑了一声:“孩子大了,怎么能不说呢,那是他自己的身世啊。我早就告诉他了,可这孩子孝顺,也不急着去找自己的亲爹,只说我们把他养大,我们就是他的亲生爹娘,一定要服侍我们到老。”
她说着,也欣慰的笑了笑:“三儿这么善良,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照顾这个孩子的。”
我已经震惊得忘了自己的事,脑子里来来回回想的都是刘三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么他——他就是刘世舟的孩子,刘昭仪的亲弟弟!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竟有这样的巧合,刘毅临死前念念不忘自己的弟弟,他和他的父亲两代人为了南方人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也是为了让这个遗落在外的亲人能过好一点。
现在,我居然遇上了他!
感觉到我的指尖都在发抖,刘大妈以为我还在担心,又轻轻的说道:“孩子,不是大妈说句造孽的话。咱们女人,谁都不想碰到那样的事,可是既然发生了,咱们也不要自己作践自己,老天不心疼,自己疼自己!”
“……”我默默的看着她。
“找个疼自己的男人,安安心心的嫁了过下半辈子,难道不比一直苦着自己好吗?”

刘大妈今天说了很多的话,比我住进她家这一个多月加起来说的话还要多,到了后来也有些气喘,我急忙照顾着她躺下去休息,这个时候天色也不早了。
借着夕阳橘红色的光,我走到屋中央的桌子旁,慢慢的打开了今天从绣坊拿回来的包袱。
今天接的活很少,只有一件,可工钱却许得比之前的都多。
我拿出了那条白色的汗巾,理清了绣线,略想了一想便开始刺绣。一针一针的落下,雪白的汗巾上慢慢出现了飘飞的红叶,因为用的是施针,叶子显得格外的鲜活,枫叶的红色逐步的加密,到枫叶尖的时候留着一点淡淡的橘红。
枫叶是极美的,犹胜于花,可这样的娇艳却是在萧瑟的秋天才出现。
每年一次的红枫,却白了多少人的头。
我绣完了一丛枫叶,细细的看了一会儿,却没有收起来,而是鬼使神差的又捻起了一根线,在枫叶的旁边绣出了一排小小的诗句——
最是秋风管闲事,红他枫叶白人头。
绣完最后一针,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我抬起头看向门外,夕阳早就落山了,远处的天空还映着一点淡淡的红,周围也响起了虫鸣,这个时候应该捕不到鱼了才对,怎么刘三儿还没回来呢?
我有些担心,禁渔令还没解,他这样去河沟摸鱼,万一出事就糟了。
于是,我放下手里的针线活,出门去找他。
吉祥村外面不远便是大河,粼粼波光不断的随风轻颤着,仿佛破碎了的月光,美得令人窒息。来了这里这么久,我似乎还是第一次夜里出来,听着不远处潺潺的水声,刚走过一条小路,裙摆抚弄过草丛,只听脚下悉悉索索的声音,一低头,便看见无数的萤火虫呼啦啦的一下从草丛里腾了起来,在夜空中翩翩起舞。
好美的景致!
我不由的有些出神,而借着淡淡的月光,看到在小路的另一头,刘三儿正蹲在那里,身边一个鱼篓子半浸在水中。
他在干什么?
我小心的走过去,叫道:“刘三儿?”
他一听我的声音,整个人从地上弹起来,回头一看我,吃惊的道:“你怎么出来了?”
“你这么晚还没回去,我担心你。”
“我就是来摸摸鱼的。倒是你,这么晚怎么还能出来,万一看不见摔着了怎么办?”
他说着,便一只手伸过来扶着我,要将我扶回去,而我注意到他另一只手还一直放在背后,心中隐隐疑惑,便探头去看:“你藏着什么呢?”
“没,没什么。”
“没什么给我看看啊。”
“别看——”
他急忙躲闪着,却让我一眼看到刚刚他蹲着的地方,地上被他用小树枝划出了许多字迹。
“你这是——”
他一见瞒不过了,便叹了口气,有些尴尬的将那只手也拿了出来,原来是一本有些残破的书,看装订的样子,像是古本。
我不由哑然:“你,你在看书?”
“嗯。”
“为,为什么?”
他看了我一眼,像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搔了搔后脑勺,说道:“我看你帮人写信写讣闻,写得很好……所以——”
他越说越别扭,脸上露出了尴尬不已的神情,我立刻明白了过来。
1...8889909192...1028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