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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嫡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容意0930
曲无容听沈无岸喊了一声小容儿,心里一动,看沈无岸的年纪应当比她年长四五岁左右,说不定在她出生的时候,沈无岸尚且心智正常,见过婴儿时期的她也极有可能。
“王爷是在叫我?”曲无容将热茶递给沈无岸,乖巧地问。
沈无岸搔了搔头,竟然孩子气地微微脸红了,伸手指了指自己的颈项,勾出那一条金灿灿的金锁来。曲无容低头细细一看,看清了上面的镌刻的字。
富贵安康。
容。
这金锁和她在那口大箱子里发现的,果然是一对。曲无容笑了笑,对沈无岸道:“多谢王爷这么多年还记得我,只不过我出身卑微,配不上王爷皇亲贵胄。”
说完曲无容就要退下去,结果手指被人轻轻一勾,她侧头看过去,就看到沈无岸的小指勾缠着她的小指,沈无岸抿着唇摇了摇手指,那可怜的样子让曲无容不由得泛起微笑来。





锦绣嫡女 015傻瓜才会心疼人
“无容,你在干什么!和王爷拉拉扯扯成何体统!”曲常德阴着脸斥骂了曲无容一句,挥了挥手就要让她退下去,“快到吉时了还不见莫泽乾的人影,你也给我出去找找,找不到就别回来了!”
曲无容急忙抽回手,但是看沈无岸仿佛丢了糖丸的孩子,和她生气一般别过头去,她又觉得他幼稚地可爱,走过他身前的时候,曲无容悄悄拍了拍他的手背,然后眼角余光瞥到沈无岸的气鼓鼓的包子脸瘪了下去。
“曲老爷,你们家的新郎官我知道在哪里。外面又冷又滑,你就不要打发小容儿到处跑了。”沈无岸忽然出口惊人,扬言他知道莫泽乾的行踪。
曲常德急忙追问:“莫泽乾人呢?”
沈无岸伸手指了指外面,对他的侍从喊道:“把那个新郎官带进来吧。我今天在观州城里闲逛,他就急急忙忙地骑着马往城外冲,结果被我的侍从给拦了下来。他说他有急事,我看他心急火燎肯定不是骗我,所以就帮他的忙把他送到新娘子家来了。”
说完,就听到“咣当”一声响,睿王的侍从提着莫泽乾双手一松,将一身喜服的莫泽乾给扔在了地上。
“莫泽乾,你……你这是什么意思?”曲常德一看莫泽乾那躲躲闪闪的神态,立即就明白过来他是想逃婚,顿时脸色就宛如腊月寒冬似得分外难看。
莫泽乾心里也直叫倒霉,要不是路上跑得急,冲撞到了那个傻子王爷,也不会被他傻乎乎地亲自送回曲府来成亲。只要想起一路上沈无岸念念叨叨地一直跟他道贺,莫泽乾就恨不得以头撞地。反正事已至此,他也就没什么好隐瞒地了,双手一摊对曲常德说:“我什么意思,就是这个意思!曲常德,我莫泽乾也是响当当的当世鸿儒,原本我想着娶不了曲无容,曲俏君也就将就着娶了。结果呢?你们给我一个傻子,换做是你,你愿意将一个傻女人八抬大轿抬回府里吗?传言出去,我还不被天下人耻笑!”
曲常德被莫泽乾一顿抢白气得浑身打颤,指着莫泽乾的鼻子却愣是想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莫泽乾说得没错,是柳氏和曲俏君自动送上门来的,怪也只能怪自己的女儿不争气。
偏头看了一眼疯疯癫癫地耍着喜服的曲俏君,曲常德冲过去拽住她啪啪就是两耳光,边打口里边骂:“我叫你不争气,我叫你不顾廉耻!”
柳氏嘤嘤哭着想要拦他,伸出手去护住曲俏君,曲常德不管不顾地连母女二人一道打了起来。
正闹得不可开交,置身事外的沈无岸却忽然开口了,他手指修长,直直地指住莫泽乾:“啊,原来你骗我,还说什么急着迎娶新娘子,原来都是骗我的!我最是讨厌人家骗我了,来人呐,把这人给我拖出去扒光了衣服扔到湖里去。”
曲常德和莫泽乾都是一愣,寒冬腊月剥了衣服投进水里,不死也要脱层皮啊。
莫泽乾双眼一瞪,仗着沈无岸痴痴傻傻地和他叫起板来:“我成不成亲都是我和曲府的事情,王爷你未免管得太宽了。而且,王爷你智能不足,想管也管不了哇。”
沈无岸一听有点发急,支吾了半句就要反驳,曲无容却站出来对莫泽乾道:“莫泽乾你好大的胆子,睿王面前大放厥词,显然是不将皇室尊严放在眼里,依照大梁律例,藐视皇族当杖刑一百以儆效尤。而且,哄骗睿王,欺瞒皇族,又是触犯大梁律法,当杖刑一百。莫泽乾,我看你今天就算是想成亲也成不了了,二百杖刑下来,你就算不死,也是个残废了。”
说完,曲无容回头朝沈无岸眨眨眼示意,沈无岸似懂非懂地跟着附和:“没错,小容儿说得对!”
莫泽乾被曲无容的一通大梁律法和二百杖刑吓得魂不附体,他年事已高,可禁不住这么折腾。咬了咬牙,莫泽乾自认倒霉,硬着头皮应下了亲事,和疯疯癫癫的曲俏君拜了天地,然后冷哼一声,丢下流着口水歪着头茫然不知所措的曲俏君,独自一人回到事先安排好的喜房中。
“无容,你把小姐送到喜房里去。”曲常德铁青着脸吩咐曲无容将曲俏君送过去完成婚事。
曲无容点了点头,走过去搀扶住曲俏君往喜房走,沈无岸也起身跟了上去,在喜房外等着,等曲无容一走出来,立即拽了人就往别处跑去。
“哎,王爷,你干嘛?”曲无容被沈无岸拽着一路跑到一处假山后面,开口询问他,就看到沈无岸从怀里又掏出一块和先前一模一样的金锁来,郑重其事地交给她,“小容儿,曲大人说我父王先前定亲的信物丢失了,所以我跟你没有缘分。喏,我又照着我的这个金锁打了一块一模一样的给你,你要好好拿着,可不能再丢了。”
曲无容心里有些发热,这傻王爷虽然痴痴傻傻的,但是待她却是真心实意的赤诚。不过,曲无容心里也清楚地很,沈无岸心里惦记的是那个早已魂归地府的曲无容,而不是她,一个重生到十几年后的废后。
“王爷,我们两个已经没有婚约了,这个信物我不能要。”将金锁塞回沈无岸的手中,曲无容一抬头就看到他狭长的凤眼里露出点点委屈的神情,曲无容心里有点不忍,但是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她咬咬牙从假山后跑了出来。
刚出假山后,迎面就碰到了四处瞭望的巧语,巧语看到她,眼神闪烁了一下,神情很是奇怪,扭捏了半天居然对曲无容行了一礼:“曲大小姐,老爷请您快快回到前厅去,学士府里来人了。”




锦绣嫡女 016学士府来人了
曲无容的眉心一扬,心想原来如此,难怪巧语的态度和之前是天壤之别。
只是不知道这学士府将她扔在这里不管不顾这么多年,怎么忽然派人来曲府里见她?一路上,曲无容设想了无数的可能,但是当她见到学士府派来的人时,终于知道了他们的目的。
“成婚?”惊讶地问着眼前的嬷嬷,曲无容想不通大学士府数位小姐,曲孝良怎么就想到了她。
白嬷嬷的反应十分平静,她甚至对曲无容的惊讶感到不满,板着脸纠正她:“小姐,你怎么说也是学士府里的嫡小姐,说话做事都要有分寸,这么一惊一乍地若是被外人看到了,岂不是要说我们学士府里没规矩,连嫡小姐都教不好吗?”
曲无容垂下眼来恭顺地点头答允,然后放柔了声音再问:“嬷嬷教训的是,无容谨记,以后再也不敢了。但是劳烦嬷嬷告诉我,你刚刚所说的成婚是什么意思?”
白嬷嬷又是长叹一口气,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曲无容,转头对一旁的曲常德说:“常德老爷,虽然奴婢是个下人,不该指责你,但是嫡小姐到你们府上小住,来的时候还是个举止端庄言语高雅的贵小姐,怎么现在长大了反倒没有长进?”
曲常德连连点头称是,一点脾气都不敢发。
白嬷嬷教训完了曲常德,才对曲无容道:“嫡小姐,你的婚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现在是个待字闺中的女儿家,怎么能张口闭口毫不知羞耻呢?罢了,念在你多年在观州这种穷乡僻壤长大,见识也少,教养也差,嬷嬷我也就不苛求你了。但是这里发生的一切,我回去之后都要如何禀告二夫人,请嫡小姐谅解。”
曲无容听到这里,才缓缓舒展了柳眉:她起初一直探不明这白嬷嬷的来意,现在她心里十分清楚了。表面上是来接她回府,实际上是要在她回到学士府之前,代替二夫人给她一个下马威!
白嬷嬷训导完自家不懂礼数的嫡小姐,这才趾高气扬地朝身后的两名婢女挥了挥手,对一直低眉顺眼站在一旁的曲常德说:“常德老爷,那老仆就带嫡小姐回府去了,老爷和夫人还都在府里等着呢。这里是白银一千两,五百两算是老爷和夫人答谢常德老爷对嫡小姐多年的照顾。余下的五百两是我家老爷和夫人恭贺俏君小姐新婚。”
曲常德肚子里憋了一肚子的怨气,但是面对学士府里来的白嬷嬷他也只能是忍着挤出一抹笑来:“劳烦堂兄记挂,多谢!”
曲无容沉默地看着他们二人之间互相虚伪地恭维,眼角忽然闯进一道鲜红绯色来,睿王沈无岸垂头丧气地攥着那块没有送出去的金锁走进来,看到曲无容跟前的白嬷嬷忽然就发起火来:“哦,我说小容儿怎么不肯收下我的礼物,原来又是你们这群刁奴在背后捣鬼。老刁奴,小容儿是我指腹为婚的王妃,才不要嫁给那个什么抚远大将军!”
嫁给抚远大将军?
曲无容的柳眉高高扬起,不动声色地扫了沈无岸与白嬷嬷一眼:沈无岸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看起来不像是胡说八道;只不过这白嬷嬷不愧是学士府派来的心腹,看沈无岸一语戳破了她的来意,脸色连变都没有变,甚至更加理直气壮起来:“睿王,奴婢没有记错的话嫡小姐和您的婚约一早就撤了,嫡小姐婚嫁已经与您无关。况且,抚远大将军是华才人的兄长,他们兄妹正是在皇上面前得宠的时候,抚远大将军能看上嫡小姐,是嫡小姐几世修来的福分。”
白嬷嬷说得虽然猖狂,但也算是条理分明,只不过对象是傻子王爷,沈无岸完全不理会白嬷嬷的说辞,抢先一步扯住曲无容,对她说:“小容儿,你别被这个老刁奴骗了,抚远大将军欧阳序已经四十多岁了,他的两个夫人都死得不明不白,你可千万不能嫁给他!而且,欧阳序瞧上的根本就不是你,而是你的妹妹曲无忧!”
曲无忧,曲无容。
曲无容心里冷哼了一声,已经不需要再打探什么,单单从这两个名字就能看出来,这位曲无忧在学士府里是如何的众星捧月,而自己又是怎么样的不被重视。
原本对学士府忽然来人接她回府还觉得莫名其妙的曲无容,在沈无岸的一番闹腾之下豁然开朗:抚远大将军是沈端朗爱妃的兄长,所以虽然他年纪已长,死了两个夫人,曲孝良依旧不敢回绝他的提亲。所以,这个时候他们就想起了她这个被打小就寄养在观州亲戚家中的嫡小姐,想让她代替曲无忧嫁给这个抚远大将军。
抿唇轻笑,曲无容觉得这事情真是可笑。从来只听说庶女不及嫡女,总是处处被压着一头。怎么到了她这里,反而是嫡女处处不及庶女,不仅被丢到外地寄养,还要代替庶女出嫁?
白嬷嬷见沈无岸将这场婚事里的猫腻在众人前吐露了个一清二楚,不由得脸上难看了起来,冲到沈无岸跟前,一把扯开他拖着曲无容的手,横眉立目地对他道:“睿王自重,光天化日之下对我们嫡小姐拉拉扯扯,若是被我们老爷在皇上面前参你一本,保管叫你吃不消。”
沈无岸被白嬷嬷威胁,清亮的双眸一垂,看起来十分委屈。曲无容叹了一口气,堂堂一个王爷,却被学士府里的老嬷嬷当面训斥,还不是仗着他是个傻子。不过,她还得谢谢他,要不是他不依不饶地在这里头胡搅蛮缠,她也不能尽早知道学士府里的曲孝良打的什么主意。




锦绣嫡女 017以嫡代庶
“好了,白嬷嬷,睿王也是出于一番好意,我是学士府的女儿,一切当然是听凭爹爹做主。”曲无容动了一番思量,能够趁此机会回到京城天都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继续耗在曲常德府上也没有什么益处,只有尽快回到天都,她才能早日和沈端朗重逢。
只要想到能在天都重新遇到沈端朗,曲无容就觉得心绪难平:能早日相见,真是……太好了。
白嬷嬷看曲无容还是一副软弱没主见的样子,眼神轻蔑地扫了她一眼,没好气地说:“嫡小姐到底还是我们老爷的亲生女儿,终究是知礼节懂分寸的。既然如此,我们就尽早动身吧,赶在正月之前回到学士府去。”
曲常德亲自将白嬷嬷和曲无容送出曲府,白嬷嬷在婢女的搀扶下先矮身钻进了马车里,曲无容左右看看无人帮她,咬了咬牙撩起裙裾爬了上去。
放下车帘,曲无容扭头一看白嬷嬷早已靠着软垫昏昏然睡了过去,唯一的暖手炉被她捧在手里。垂眸轻笑一声,曲无容定了定神,也慢慢闭上眼睛休息。
马车晃晃悠悠地走远,睿王的亲随拽着他的高头骏马道:“王爷,人已经走远了,我们也走吧。”
马上的绯色衣衫的男子眸光里掠过一道银光异彩,然后傻傻地一笑:“好哇,本王要追着小容儿回天都去!”
夜里忽然降了一场雪,原本一天一夜的路程不得不延迟了两日。等白嬷嬷带着曲无容回到京城天都的时候,正是除夕夜。
在婢女的搀扶下步下马车,白嬷嬷的排场比嫡小姐曲无容还大。她回头冲着也跟着步下马车的曲无容道:“待会儿奴婢领着小姐往用膳的海棠居去,小姐就等在外面,奴婢进去回话。请小姐切记,这里可不比观州曲府,随意走动若是被护院误伤,可就了不得了。”
曲无容谢过了白嬷嬷的提醒,原地站着等里面的人传她进去。只是,半个时辰过去了,曲无容的全身都落满了积雪,海棠居里也没有出来招呼她进去。
伸手紧了紧不算暖和的衣裳,曲无容望了一眼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的海棠居,可以想象地到里面是如何富丽堂皇又温暖舒适。不过,她也仅仅是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根本无需多想,白嬷嬷所做的一切不过都是二夫人花氏对她的警告罢了。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花氏小看了她,也太高看了自己。
曲无容微微活动了一下四肢,让自己的身子保持温度,然后移开视线观察起这座偌大的学士府来。
假山楼阁,亭台水榭,人工凿开的溪流与湖泊,每一处都在高调地展示着主人的高雅别致与心境悠远。
只是这些景致在曲无容的眼里都落了下乘,她还是寇韶华的时候久居无量山,山顶终年积雪,她一身雪白狐裘与山林万兽嬉戏玩耍,阅览千山覆雪的人间奇景,人工雕琢的痕迹怎么能够同天地造化的鬼斧神工相提并论?
附庸风雅,惺惺作态。
看来这曲孝良也不是什么高明的人物,而且还喜欢装腔作势,曲无容在心中默默地给他做了结语: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哎?你是谁?怎么不进去?”
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曲无容应声回头,就和一名白银貂裘的锦衣男子打了个照面。在视线相触的刹那,曲无容在他眼中看到了惊艳。
看这富贵的装扮和年纪,应当是曲孝良与二夫人花氏的儿子曲无忌,曲无容对着曲无忌盈盈一礼,眼波流转不胜娇羞:“无容见过无忌哥哥,一别数年,无忌哥哥都认不出我来了。”
曲无忌比曲无容年长一岁,原本是学士府的二公子。但是因为数年前曲无容的亲哥哥得了天花不治夭折,曲无忌就理所应当地成了学士府的长子,虽然是顶着庶子的名分,却享受着嫡子的待遇。
曲无忌“哦”了一声,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看来曲无容在这学士府里确实是没有什么地位,就算是曲孝良宣布了她要回府,也没有人放在心上。
“既然回来了怎么还不进去?”曲无忌不知道二夫人花氏在暗地里惩治曲无容,看她杵在外头就随口说了一句,曲无容却摇摇头,模样乖巧恭顺:“白嬷嬷进去回复二夫人去了,二夫人不传,我怎么好擅自进去。不过,年夜饭已经开席,无忌哥哥怎么姗姗来迟?”
曲无忌似乎精神不佳,伸手按了按隐隐作痛的额角,随口应道:“我也不晓得是怎么回事,也许是最近忽然降了一场雪得了风寒,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如果不是二夫人一直派人叫他,他还真不想从床上起身。
曲无容看他站着都在微微打晃,好像病的不轻的样子,就走过去伸手往他的手腕上一搭,曲无忌倒也没有推辞,反而惊奇地望了她一眼:“怎么,你还会医术?”
曲无容却没有心情和他玩乐,伸手又在他的额头上贴了一下,灼烫地惊人。双眸在曲无忌的脸上脖颈间迅速划过,她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海棠居里正吃得高兴,白嬷嬷早就回禀过了花氏在一张桌子上坐下用餐,曲无容就这么忽然闯了进来,花氏难以察觉地冷笑了一下,正要起身责难她的冒失,就听到曲无容对坐在首位的曲孝良道:“爹,大事不好,无忌哥哥身上出天花了!”




锦绣嫡女 018 天花
听到曲无容的话,正热热闹闹吃着年夜饭的曲家人一下子都愣住了,原本还有说有笑的海棠居里一片死寂,过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不知道谁小声嘀咕了一句:“天花?那不是会传染的吗?”
此言一出,死寂的海棠居里一下子像炸开了锅,最先反应过来的是曲无忌的母亲花氏,她不敢置信地瞪视了曲无容,眼神里像是着了火一般,“看来我就不应该让老爷把你接回来,刚回来就诅咒我儿子得了天花,你这个死丫头跟谁学得这么恶毒啊?”
见她不相信自己的话,曲无容也不为自己辩解,直直地盯着仍端坐于首位的曲孝良,“爹,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的话你们可以找大夫来瞧瞧看!”
曲孝良沉吟了一下,摆着手吩咐道:“去请大夫。”
“老爷……”
没想到他会听信那个死丫头的话,花氏正要出声阻止,却被曲孝良制止住了,“不管无忌是不是得了天花,请大夫来瞧瞧总是没有错的。”
听到他这么说,花氏也只得悻悻地作罢,不过却仍是狠狠地瞪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曲无容,心里暗暗盘算着以后的日子里,她一定要给这个口无遮拦的死丫头一点儿颜色瞧瞧!
曲无容没有理会她的瞪视,见曲孝良叫人去请大夫来给曲无忌瞧病了,她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反正这里也不会有人留她吃年夜饭,她还不如去好好地熟悉一下她接下来将要生活的学士府呢!
这么想着,她转身就要离开,却不想身后陡然传来了一个傲慢的声音:“怎么?这么急着要走,是诅咒了无忌哥哥之后心虚了吗?”
曲无容停下脚步,缓缓地转过头去,出声的是一个跟她差不多年纪的女子,长相也跟她颇有几分相似,只是这会儿那女子的脸上尽是**裸的蔑视和瞧不起,不用猜肯定就是花氏那个以美貌著称的女儿——曲无忧了。
“我不走,难道你要邀请我留下来,跟你们一起吃年夜饭吗?”曲无容淡淡地回应道,丝毫没有把她眼中的轻视放在心上。
她这句话,既是对曲无忧挑衅的回击,也是对自己冒着雪被关在门外的不满,并不只是说给曲无忧一个人听的。
曲无忧被她堵得无言以对,恨得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只是碍于父亲在场才没有发作,只用眼角狠狠地剜着她,仿佛恨不得把她剥皮拆骨吞吃入肚才好。
曲无容毫不畏惧地跟她对视回去,心中泛起一丝冷笑:她可不是以前那个胆小怯弱的曲无容了,像曲无忧这种程度,在她这里根本就不够看的!
最后还是花氏悄悄地在桌子底下拉了拉女儿的衣袖,用眼神暗示她稍安勿躁,反正这个死丫头以后要留在府里生活,她们有的是机会整治她。
收到母亲的暗示,曲无忧才一脸不甘心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想到刚才曲无容的话,她附在母亲耳边轻声地问道:“娘,您说无忌哥哥他真的得了天花吗?”
她的话音刚落,就得到了母亲的一个瞪视,花氏是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自己的儿子竟然会得了天花那种能要人命的病的,肯定是曲无容那个死丫头胡说八道的,等会儿大夫来了证实了曲无忌没病之后,她一定会让那个死丫头好看的!
过了约莫半个时辰,之前被曲孝良遣去请大夫的家仆脚步匆匆地走进了海棠居,他快步走到曲孝良的身边,俯下身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就听见“哐当”一声,曲孝良手中的筷子滑落在了饭桌上。
“老爷,怎么了?”花氏连忙问道,不知道为什么,在刚才的那一瞬间,她心里突然升起了一丝不详的预感。
“等会儿再说。”曲孝良的神色凝重,他说完就从座位上站起来,快步朝着海棠居外面走去,不明所以的花氏和曲无忧也跟着离开了。
剩下的人都面面相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刚才曲无容闯进来时说的那句话,却开始在众人的耳边回旋。
“难道无忌少爷真的得了天花?”有人小声地猜测着。
“嘘,别瞎说!”坐在他旁边的人连忙制止了他继续说下去,“小心被老爷和二夫人听到饶不了你!”
“那为什么老爷跟二夫人都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先前说话的那个人还想说什么,被旁边的人拍了一下脑袋,这才摸着自己被打疼的地方不吭声了。




锦绣嫡女 019 挺身而出
尽管如此,他的话还是被在座的其他人听到了,就像是引燃了炮仗的引子,本来还能保持者安静的众人再也按捺不住,纷纷议论起来,就算是学士府里的总管大人亲自出来制止,也没有办法止住这么多人的悠悠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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