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农家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古幸铃
音落,某人的脸微微地红了红。
故意在她的脸上吹着灼热的气息,似火团,似春风,弄得寒初蓝有点不适应,觉得这家伙越来越会调情了。嗯,肯定又是春宫图册惹的祸。那本小册子,她原本想烧掉的,不知怎的不见了,害她找了老半天都没有找到,她严重怀疑是自家那个早就想色了她的相公藏了起来,问他,他说他全看过了,一招一式都熟记在心头,何须再藏书,还用暧昧的眼神瞟着她,好像在无声地问她,什么时候和他一起双修。
“蓝儿,你醉的时候,非常热情。”
寒初蓝赶紧揪着他的衣襟,他本就是俯身的动作,她一揪他的衣襟,他整个身子都压在她的身上了,“好重!”寒初蓝低呼一声,夜千泽在她的上方嘿嘿地笑着,“蓝儿,你醉的时候就像现在这般热情,对我投怀送抱,又搂又亲的,要不是我极力反抗,你还有扒光我衣服要和我圆房的趋势。”
寒初蓝用力地推开他,“我才不会那样做呢。”俏脸还是隐隐地染上了两朵醉人的红云,顿了顿,她又小心地问着夜千泽:“千泽,我,我不会真的那样做了吧?”
她记得她被元缺逼着实现请他吃饭的承诺,然后她和三个男人同桌吃饭,杨庭轩很大方地送她一坛上好的女儿红,然后她便喝了两杯还是三杯,再然后,她什么都不记得了,此刻醒来已经躺在自家的床上了。
不用问,她也知道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是因为她当时喝醉了。醉了的人是各种变态,有些人哭,有些人笑,有些人睡大路边,有些人挥拳便揍人,有些胡说八道,却是酒后真言,当然了醉了的人,也特别的大胆,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她还真不敢保证自己醉了,什么事都不做。
夜千泽身上的衣裳换了。
难道她真的想扒光他,然后强上他?
夜千泽笑着又亲了她一记,惹来她一记嗔视,伸手把她自床上捞起来,抱在自己的怀里,置坐于他的大腿上,寒初蓝不太习惯他这种宠溺,但又贪恋这种温馨。“我的衣裳你倒是没有扒掉,不过你抱着我又亲又咬倒是真的,杨公子和元缺都可以作证。”
噢,天哪!
她竟然还是当着杨庭轩和元缺的面对他又亲又咬。
寒初蓝的脸辣辣地热起来,她轻捏了夜千泽一下,小声地指责着:“你干嘛不阻止我?”
夜千泽还是笑,“难得你主动,我干嘛要阻止?”
“无耻!”
寒初蓝低骂一句。
夜千泽呵呵地应着:“蓝儿,你听过一句话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跟你在一起的时间长了,就受你的影响了。”
这不是反过来说她无耻吗?
寒初蓝在心里腹诽着。
“头痛吗?”
醇厚的声音似柔风拂面,吹得寒初蓝舒适不已。
“正痛着呢。”
夜千泽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她的太阳穴上揉了揉,“以后你不要再喝酒了,就算喝,也只能喝一口。”
“我才喝了两杯。”寒初蓝随口答着。
敢情她觉得两杯还是很少的了。
“你要不要喝两坛?”夜千泽失笑地轻点一下她的鼻端。
“你讽刺我。”
“没有。”
“我听着就是讽刺。”
“你听错了。”夜千泽还是温柔地笑着。在寒初蓝面前,他越来越温柔体贴,当然了偷香的胆子也是越来越大,性感的唇瓣总会偷个机会就落在她的额上。
“千泽,有醒酒汤吗?”窝在他的怀里,寒初蓝问着。
又戳了她的额一下,夜千泽才温声答着:“有,我已经给你煮好端进来了。”说着,他站起来,窝在他怀里的寒初蓝自然地被他抱起来,抱到桌前。
“你再亲我,我估计要洗几把脸才能见人,全是口水。还有,我自己可以走,别动不动就抱我。”享受了美男恩的寒初蓝愣是要指责一下夜千泽,夜千泽好脾气地又戳了她的唇一下,“不识好歹。”
抹着嘴巴,寒初蓝有点恼羞成怒,抓住他双肩,一拉,她再一迎,迎上夜千泽的唇,啃咬他几下,才带着报复的快感推开他,坐正身子就去吃夜千泽给她煮的醒酒汤。其实就是绿豆加了甘草用红糖煮的汤水。
“甜的。”寒初蓝喝了一口,两眼放光。
“放了红糖的。”捕捉到她两眼放光,夜千泽便知道小媳妇儿爱吃甜食。
“味道不错,是你亲自煮的吗?”
“是我亲手煮的。”
“荣幸。”
寒初蓝觉得醒酒汤更甜了。
吃完了一碗,她问在她身侧坐着,温柔深情而含着宠溺看着自己的夜千泽:“还有吗?”
“我只煮了一碗。”
寒初蓝略显失望,咂咂嘴,嘀咕着:“你咋这么小气,不会多煮几碗吗?”
夜千泽无奈地揉揉她披散着的长发:“傍晚了,很快又要吃晚饭了,留着肚子吃饭吧。”
又咂咂嘴,寒初蓝低低地又嘀咕了几句什么话,夜千泽听不清楚。
“我帮你把头发盘起来。”夜千泽说着就起身去拿梳子。
他爱极了她那头乌黑亮丽又柔软的头发。
“嗯。”
寒初蓝没有拒绝。
夜千泽拿来了梳子,站在她的背后,便帮她梳发。
“千泽,帮我梳个拂云髻,行吗?”
“好。”
“你会梳吗?”
“会。”
“你又不是女子,你怎么会梳那些发髻?”寒初蓝好奇地问着。
夜千泽沉默。
寒初蓝知道那肯定又是一个故事。
半响,夜千泽才低沉地说道:“我娘也拥有一头如云一般的美发,她很喜欢变换各种的发髻,我爹便每天帮她梳头,梳她喜欢的发髻,一天一个样,我打小目睹,也就知道那些发髻怎么梳的了,只是不曾有机会亲自替人梳编她喜欢的发髻。如今,蓝儿,我有机会了。”
寒初蓝低低地叹着:“每天梳头的时候,估计是娘最幸福的时候。”
在古代,男尊女卑,不管是什么出身的女子,一旦嫁了人,就要以夫为天,只有女人侍候男人的时候,是没有男人侍候女人的,就算有,也是极为少数。男人那种自大的自尊心让他们不愿意替妻子梳发,寻常百姓家尚难寻,更何况是豪门贵族。但她那位还不曾谋过面的公公,曾经却那般深情地爱过她的婆婆,放下身段,抛脱身份,只为博得红颜心头喜。
是女人,都会羡慕拥有那种丈夫的女子。
“我爹还会为我娘下厨,做很多我娘喜欢吃的。我娘也会为我父子俩下厨,他们一个是最尊贵的王爷,一个是最尊贵的公主,回到家里,他们却像平凡的夫妻一样。”夜千泽温柔地替寒初蓝梳着她要求的拂云髻,说起他八岁之前的那几年岁月,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候。
“想要过着真正幸福的婚姻生活,回到家里就要抛下所有,不管在外面是什么身份,有多么的能干,回到家里,扮演的就是丈夫和妻子两个角色。夫妻之间是平等的,深谙夫妻之道的人,会为心爱的另一半做很多事,不会仅仅地享受而不付出。”
她真正的公婆,很聪明,做到了那一点。
虽然她还没有见过真正的公婆,她也能从夜千泽偶尔说起的过去中,体会到公公曾经真的很爱很爱婆婆。
至于公公现在再娶……或许自己不是扮演着公公的儿女角色吧,她的看法较为中肯,不像夜千泽那般带着怨。她认为婆婆一死,公公便是恢复了单身,只要是单身了,就有重新追求幸福的资格。她想,婆婆在九泉之下也未必会同意公公独身一人过完余生的。
十二年前,公公的年纪是多少?顶多三十零岁,刚刚步入中年,离老年还远着呢。真让他孤零零地守着对婆婆的思念过一生,太残忍了。别说夜千泽在大火之后又失了踪,公公当时面对的是妻死子亡,连个精神寄托都没有了。就算夜千泽当年没有失踪,公公为了夜千泽可以不再娶,可是夜千泽总会长大的,总会娶妻生子的。到那个时候,儿子有妻有室有子有女,就算他再孝顺,他又能分给已经年迈的父亲多少关爱?
人说少年夫妻老来伴,夫妻最重要的便体现在年老之时了,儿女长大成人,娶妻的娶妻,嫁人的嫁人,能相伴于自己身边的便只有自己的伴侣了。
很多人都忽略了老年人真正渴望的是什么,他们不渴求物质的丰满,而是渴望关爱,渴望有个人相伴于身边,有个伴儿可以说说话,知冷知热的。
所以寒初蓝对于公公再娶继妃,并不怨着,也不会觉得对婆婆不公平。毕竟死了的人已经死了,要安息的。而活着的人,生命还在继续,还要回到现实过日子。
“蓝儿,梳好了。”
夜千泽替爱妻梳好了拂云髻,也替她插上了他送给她的木钗,再别上花钿。寒初蓝察觉到花钿的存在,好奇地问着:“这些东西哪来的?”
“我买的。”
夜千泽转站到她的面前,细细地端看着她此刻的容颜,觉得乌云黑发上别上了花钿更美上几分。
“买给我的?”谁都喜欢收到礼物,寒初蓝也喜欢,何况还是自已男人送的,她流露出了小女儿态。
夜千泽宠溺地笑:“不买给你,我还能买给谁?”
“谢谢。”
“谢什么呀,咱们是夫妻。”
把梳子放好,夜千泽想回身拉起寒初蓝,寒初蓝自己站了起来,在他回身的时候,伸手便拉起他的大手,两眼闪烁着,似是夜晚的星星,提议着:“千泽,趁现在还没有完全天黑,河水还是浊的,咱们去捉鱼吧,我给你煮鱼汤。”
她要煮得比元缺煮的更好渴。
“你的头不痛了?”
“不是喝了醒酒汤吗,慢慢地就不会痛的了,走吧,捉鱼去。”
寒初蓝不由分说地扯着夜千泽就走。
夜千泽任由她拉着。
出了房门,寒初蓝又叫来怀真兄妹,她和兄妹俩一人拿着一只大粪箕,让夜千泽提个木桶跟着。怀真有点不相信地问着寒初蓝:“姐姐,用粪箕真能捉到鱼吗?”
寒初蓝笑着拍一下他的肩膀,他马上僵住,夜千泽凤眸微沉,寒初蓝却无所觉,犹自解说着:“当然能捉到鱼了,这种捉法最俗,是小孩子们的捉法,不过我们现在没有什么捕鱼工具,就用最俗的捉法吧。要是有电鱼机,或者鱼雷,我早就把河里的鱼都电光、炸光了,可惜古代还没有发明出电鱼机,连电都没有呢。姐又不是发明家,没有发法改变历史,所以,咱们有什么工具就用什么工具吧,反正我们人多,估计一顿鱼汤是能喝上的。”
除了夜千泽听清楚寒初蓝说什么了之外,怀真兄妹都没有听清楚,怀真被寒初蓝那样哥们般地一拍肩膀,整个人僵了,便什么都没有听进去。而怀云,因为担心夜千泽误会兄长,也是什么都没有听进去。
夜千泽微沉的凤眸随着寒初蓝往河边走去时恢复正常,她视怀真为弟弟,拍怀真一下,绝对没有带着其他意思。不过,怀真怎么说都十四岁了,是个少年了,跟在寒初蓝身边做事,兄妹俩的身高长得比寒初蓝还要快,现在的怀真都比寒初蓝略高了,男女授受不亲,他得找个机会隐晦地教教小妻子明白这个道理才行。
夫妻俩一走,怀真兄妹回过神来,也赶紧跟着,不过怀真开始有意无意地拉开和寒初蓝的距离。
寒初蓝没有留意到这些变化,她到了河边后,很兴奋地开始捉她的鱼。
河水浊得很,她也不知道一粪箕下去能不能捉到鱼,等她提起粪箕时,看到数条河鱼在粪箕里跳跃着,她兴奋地叫着:“千泽,我捉到了,捉到了鱼,快,拿桶来。”
夜千泽提着桶一步便跨到了她的身边,看到跳跃的几条河鱼,他也笑了起来,“蓝儿,没想到这样还真能捉到鱼。”
“那是自然的,在乡下长大的孩子,有哪个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寒初蓝把鱼儿捉起放进木桶里。怀真兄妹看到寒初蓝一粪箕下去还真的捞起了鱼,也有样学样。
河水及腰深,他们没有下河去,便只能在河边打捞着。
李氏和两位老人家在屋门口看着那四个年轻人,听着他们的欢声笑语,他们也笑了起来。
“老爷子,今晚这一顿鱼汤估计是有着落了。”李氏眯眯地笑着。
寒爷爷笑着:“蓝儿这个法子不怎么好,不过还是有用的。他们人多,嗯,鱼汤是有着落了。”
“蓝儿有头脑,但她也实在,不会走什么捷径,都是实事求是。”寒奶奶也笑着,对于自己能拥有这样一个实在的孙女儿,很满足。
另外两个人一致地点头,认可寒奶奶的话。
寒初蓝的确和其他穿越者不一样,一来,她除了厨艺还行之外,再无其他特长,无法像其他穿越者那般回到古代各种发明,把不属于那些时代的东西都制造了出来。二来,她认为历史不可更改,在古代没有的东西,她硬是生产出来,便是更改了历史,会有什么后果,她可承担不起,哪怕她此刻处于的朝代在中国历史上不存在,她也不想去想那些发明。
为了生存,她当然也会很努力,利用她懂得的知识去赚钱,但走的都是很实在的路线。
就像她此刻去捉鱼一样,换成其他穿越者,说不定就会想方设法地去制造电鱼机或者鱼雷呢,她却只用最俗的方法去捉鱼。
反正,能捉到鱼便行,管他是什么方法。
“有虾!千泽,我捉到了一只大虾,哈哈,今天晚上我可以看到煮熟的虾了。”河边传来了寒初蓝雀跃的笑声。
“姐姐,煮熟的虾不就是红的吗?有什么好看的?”
在河的对面捞着鱼的怀云笑问着。
寒初蓝偏头看着跟在自己身边的夜千泽,笑得很是猥琐,“对,就是红的,像你姐夫的脸。”
怀云还是不解,她看向夜千泽,夜千泽被小媳妇儿这般肆无忌惮地调戏着,一张俊脸无可避免地烧了起来,然后怀云也吃吃地笑了起来,“姐姐,姐夫的脸的确像煮熟的虾子。”
“怀云!”
夜千泽警告地叫了一声。
怀云吐吐舌头,憋回笑意。
把大虾捉起扔进木桶里,寒初蓝还不忘叮嘱着会害羞的相公,“千泽,看好这虾子哈。”
“放心,我不会偷吃的。”
“你要是敢吃生的,你尽管偷吃,呵呵,我不介意的。”
夜千泽噤声,嘴巴上,他说不过他的小妻子。
怀真因为和寒初蓝拉开距离,他总是趁寒初蓝不注意,凭着眼神的锐利,看透了浑浊的河水,飞快地用手捉着在河底畅游的鱼。
跟在代青身边学了多年的武,怀真的身手还不错,出手又准又狠又快。
寒初蓝说要煮鱼汤,他便专挑有两根手指粗的鱼,这种鱼最是狡猾难捉,寒初蓝是很难用粪箕捉到的。
而他利用自己的身手去捉鱼,捉的鱼又比寒初蓝和怀云捉的要大条很多,让寒初蓝不停地赞他运气好,然后,他莫名地又招来他家主子一记瞪视。
怀真觉得自己有点委屈。
一品农家妻 078 分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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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完全黑了下来。
夜千泽提着的水桶里面已经装了不少的鱼,有大有小,还有河虾。看到收获颇丰,寒初蓝满意地对怀真兄妹说道:“怀真,怀云,天黑了,今天我们就到此收工吧,走,回家宰鱼去。”说着,她把粘了草的粪箕就着河水清洗干净,美滋滋地一手提着粪箕,一手拉住夜千泽往家里走回。
“好的。”
怀真兄妹俩应了一声。
等到小夫妻走到竹篱笆门前了,怀真才走,怀云却在他的身后叫住了他。怀真顿住脚步,扭头看着妹妹,温和地问着:“云儿,怎么了?”
怀云望望远方的那两道身影,才小声地提醒着:“哥,爷对我们是很好,但爷对姐姐更好,也很霸道,哪怕哥哥没有其他意思,爷也会不悦的。哥哥以后还是尽量拉开和姐姐的距离,免得让爷不开心。”
当初把他们兄妹送上后山的人虽是铁头,却一直被告知,夜千泽才是他们该尽忠的主子,就连师尊都以夜千泽为小主子。主子心爱的女人,兄长最好就是保持距离。
怀真脸色有几分的僵硬,也望了望远方,那两道身影还在院子里,寒初蓝蹲在木桶旁边,似是从桶里捞着鱼,夜千泽一直嘴角含笑注视着她,手里还捧着一盏煤油灯给寒初蓝照亮,怀真哑声自辩:“云儿,哥哥知道的,哥哥对姐姐绝无他意,姐姐待我们情如手足,哥哥很珍惜这份手足之情。”顿了顿,他还是向妹妹保证着:“以后,哥哥会与姐姐保持距离的。”
得到哥哥的保证,又了解自己的哥哥及寒初蓝,怀云放心地点点头。
兄妹俩朝那个家走去。
“哥,你有没有发现,爷除了在姐姐面前还会笑之外,在我们面前都不笑了。”
怀真嗯了一声,不仅如此,爷的变化还很大,姐姐也是。他们初来的时候,寒初蓝待人接物都还带着几分的淡冷,让人觉得她不好亲近。而现在的寒初蓝,待人接物的态度和蔼很多,笑容也多了很多,偶尔还会流露出小女儿的娇态。
这是因为爱吧。
怀真如此猜测。
夜千泽和寒初蓝彼此爱上对方,所以彼此都在为对方而改变。
“也只有姐姐才配得上爷,真羡慕爷对姐姐的好。”
怀云由衷地说着。
瞟了妹妹一眼,怀真似笑非笑地逗着:“云儿,你是不是也想找个男人来对你好?过了年你就十三岁了,也可以许人了,哥得请求爷帮你细心留意一下,帮你寻户厚实的人家。”
怀云脸上一红,嗔着:“哥,你说到哪里去了,云儿还小呢。哥哥在云儿之上,哥哥尚未娶,云儿岂能先嫁。还有,云儿希望能自己寻找自己的幸福。”
“什么自己寻找幸福?自古婚姻都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爹娘虽然不在了,我是你兄长,长兄为父,理应由哥来帮你作主。”怀真才十四岁,对某些事倒是坚持得很,一板一眼的。
怀云微嘟着嘴,小声地嘀咕着:“姐姐说过了,幸福是靠两个人去争取的。姐姐说她没有办法再决定选择,只能努力去改变,让我一定要自己争取自己的幸福。”
整天跟着寒初蓝去菜地里干活,寒初蓝常常会灌输一些独立自我的思想给她,她是觉得寒初蓝对于婚姻的态度惊世骇俗,静下心来想,又觉得寒初蓝说得很对。
千百年来,女人的婚姻都由媒婆和父母掌握着,不能自己作主,讲究的是朱门对朱门,柴门对柴门,可真正幸福的又有几对呀?
寒初蓝一醒过来已经是夜家的小媳妇,她无法选择不嫁夜千泽,她只能选择去改变现状,让自己的相公爱上自己,也让自己试着去爱上自己的相公,努力地让一桩透着不幸福的婚姻变成幸福的婚姻。目前来看,寒初蓝的努力还是成功的,她改变了夜千泽,得到了夜千泽的一颗真心。
怀云虽然是嘀咕着,但怀真还是听见了,他略感吃惊地看着自己的妹妹,吃惊于寒初蓝的那一番幸福论。
怀云没有再和兄长讨论感情问题,反正她还小,才十二岁,要嫁人,还要再等几年呢,姐姐说了,她在未满十八周岁之前,都不会替她找婆家的。距离十八岁,还有六年,所以呀她现在没有心思去想这些听着简单,实际复杂的问题。
看着妹妹欢快地走回到家里去,怀真再次望向那个蹲在桶边笑着捞鱼的小女人,以往,他只觉得这个小女人有点小聪明,胆子大,也能干,倒是没有觉得有太多的特别之处,此刻,他才知道,那个小女人脑袋里装着什么,是他永远都摸不透的。
“大条的鱼宰了煮鱼汤,这些都是怀真捉的,怀真运气真好,捉到的都是大条的,我和怀云捉到的都是小鱼小虾,可以煎了,放点油盐,再喝红薯粥便有了菜。”寒初蓝把所有鱼以大小区分开,一根手指以上粗的鱼打算用来煮鱼汤,小的都拿来煎了。
“蓝儿,你说怎么着就怎么着,这个家都是你说了算。”
夜千泽宠溺地说道。
寒初蓝嗯了一声,看到怀真兄妹回来了,她招呼着兄妹俩:“怀真,怀云,我们一起杀鱼,清洗了肠肚再煮,否则鱼汤全苦的。”
“好。”
兄妹俩齐齐应着。
“蓝儿,我做什么?”
夜千泽浅笑地问道。
“你等着吃便行,我打鱼,就是想煮鱼汤给你喝,你什么都不用做,要是真的无聊,就帮我烧火吧,让爷爷奶奶和娘都休息,坐等吃饭。”
受伤的时候,元缺利用浑厚的内力从河中摄鱼上来煮鱼汤给她喝,她当时想到的是要看元缺如何捉鱼,她能有样学样回家里捉鱼,煮鱼汤给夜千泽喝。就是没想到元缺那样捉鱼,她毕生都学不来。
今天利用雨后的河水浑浊,容易捉鱼,她用最土的方法给自家男人捉了鱼,算是圆了她一直的渴望,下次再走过木桥时,她可以不用驻足悻悻地望着河里畅游的鱼儿了。
“我帮你烧火。”
听到寒初蓝说她捉鱼就是为了煮鱼汤给自己喝,夜千泽就像喝了蜜一样甜,整个人都美滋滋起来,让李氏等人瞧得吃吃地笑起来。
小家里充满了欢声笑语。
虽然没有山珍海味,没有富贵荣华,没有争权夺利,没有阴谋算计,平平淡淡中,却能体会到幸福。
……
平阳村,寒家。
“哎哟,你轻点,痛死人了。”
颜氏爬在床上,让寒大川给她抹点药酒,药酒是从平阳村长家里讨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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