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品农家妻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古幸铃
被点了睡穴的寒初蓝一直睡到天大亮,被封住的穴道才自动解开。
睁开眼,眼前不再一片漆黑,外面的太阳光折射进来,把房间映照得通亮。
夜已过,他,走了。
坐起来,寒初蓝发了片刻的呆,才滑下床,看到桌子上的煤油灯还点着,她连忙走过去吹灭了煤油灯。整理好衣裳,寒初蓝找来了梳子,自己梳着三千青丝。
她还是不太会挽古代的发髻,夜千泽不在,没有人替她梳头挽髻……
一梳接着一梳,寒初蓝在心里低叹着:他昨夜才走,她今天就开始思念他了?接下来的日子,她怎么办?
试了几次,寒初蓝都没有挽起发髻,她干脆放弃了再挽发髻,就像以前那般,把三千青丝梳于脑后,把布条当成了二十一世纪的橡皮筋,绑起了发丝。
菜!
寒初蓝忽然想起了菜,她今天要给金玉堂酒楼送去的菜!
糟了!
懊恼地低叫一声,寒初蓝把梳子往桌上一放,飞快地出去。
院子外面,轻风拉着双轮车等着主人上车,而双轮车上,已经摆放着几大箩筐清洗干净的鲜嫩青菜,李氏站在轻风的身边,手里拿着一把鲜草喂着轻风,怀云用藤条编成的绳子把箩筐绑定好,以免轻风跑得太快,菜掉了。
怀真挑着一担柴正准备出门给宋家送去。
寒初蓝看到眼前这一幕,略略地放下心来,还好,家人比她早起,也把菜都割回来清洗干净了。
“蓝儿,你醒了。”
李氏慈爱地望向了寒初蓝,温柔地说了一句。
寒初蓝嗯了一声,“娘,我今天起来晚了,差点误了送菜。”
李氏笑着:“还有我们呢。”
现在这个家不会再事事依赖着寒初蓝了。
“谢谢娘,我先洗把脸去。”寒初蓝转身就去洗脸,身后还传来李氏的话:“蓝儿,锅里还留着红薯粥,以及你昨天晚上煎的鱼,洗了脸后记得要吃点粥。”
“知道了。”
寒初蓝快速地涮涮口,洗洗脸,拿来碗筷清洗一下,走到灶前揭开了锅盖,发现留给她的红薯粥是用碗盛装着的了,她又把自己手里的空碗放回原处,端起粥,就站在灶台前,迅速地吃着。
三两下,她吃完了粥,把碗筷清洗干净后,她急急地往屋外跑出来,一边跑,一边招呼着怀云上车。
怀云跳上了车,她抓住马缰绳,打算赶车,寒初蓝爬上马车后,就把她挤到了一边去,嘴里说道:“怀云,你坐好,姐姐赶车。”
李氏和两位老人家在一旁叮嘱着:“蓝儿,怀云,路上要小心点。”李氏特别的叮嘱着怀云:“怀云,你要照顾好你姐姐哦。”惹得寒初蓝失笑地说:“娘,我是姐姐,理应由我照顾怀云。放心吧,张家村到清水县这条路,我们天天来回地跑,闭着眼睛都能走,不会有事的。”
“蓝儿,小心点是对的,你忘记了上次遇强盗的事吗?千泽呢?今天怎么没有看到千泽?蓝儿,这把小刀,你带着吧,也能防防身,还有这条棍子,你也带着,既能抬菜用,又能防身打狗。”
寒爷爷把一把小刀和一根木棍子递给寒初蓝,寒初蓝不好拒绝爷爷的关心,接过了小刀,又把木棍往马车上一塞,答着爷爷:“千泽他大姨生病了,他前往探望了,过段时间就会回来。我走了。”
寒初蓝叫了一声“轻风,可以跑了。”
马儿便拉着菜和两名少女上路了。
知道马儿是代青的宠物之一,又能帮自己很大的忙,寒初蓝可不像夜千泽那般,偶尔会用鞭子轻抽着轻风,她连抽一下都觉得心疼,夜千泽要是抽轻风,她瞧见了,便会和夜千泽急。
轻风不是所有人都能驾驭和近身的,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它已经接受了寒初蓝的亲近,也听寒初蓝的差遣。
李氏等人目送着马车慢慢地往前走,寒爷爷随口地问了一句:“亲家,千泽他有大姨?”
李氏笑着:“泽儿有大姨,还有不少大姨呢。”
“哦。”
寒爷爷狐疑,却不再问下去。
大家都把一些事隐着,藏着,瞒着老俩口,他猜测着肯定是不寻常的事,既然大家都有意无意地瞒着老俩口,那他也装糊涂什么都不知道。
马车沿着村里的小路慢慢地前行着,在经过张六家的时候,忽然一盆冷水朝屋里泼出来,轻风似是有灵性似的,脚下一奔,那盆冷水便泼在了马车上,淋着了装着菜的箩筐,寒初蓝和怀云幸免于难。
寒初蓝本能地扭头望进张六家里,看到秀姑手里拿着一个木盆,不用说那盆水便是秀姑往外泼来的,她似是有点吃惊的样子,在寒初蓝看来的时候,脸色微好,不好意思地说道:“嫂子,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寒初蓝淡冷地应着:“下次要泼水的时候,先看看外面有没有人。”
秀姑走到门口,看着马车走过,嘴里应着:“嫂子,我知道了。”心里却在冷哼着,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泼中寒初蓝了。
上次被寒初蓝说得无地自容,又被夜千泽扔出屋来之后,秀姑,春花和草儿都没有再到夜家去,但心里面都怨恨着寒初蓝,觉得寒初蓝没有太自私,太霸道,太贪婪,独占着夜千泽,不让夜千泽有妾室,而寒初蓝自己嫁进夜家将近三个月了,肚子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秀姑记得自己的亲嫂子嫁给大哥两个月后,肚子就有动静了。
杨庭轩驾着华丽的马车来探望寒初蓝,却是顶着夜千泽表兄之名,张家村的人都以为夜千泽真有那么一房富贵亲戚。秀姑等人越发的嫉恨着寒初蓝,爱慕着夜千泽,草儿甚至做起了姨太太的梦,说夜家有富贵的远方亲戚,早晚也会富起来,夜千泽会成为老爷,她们要是能成为夜千泽的妾室,便是姨太太,不用再像父母兄嫂那般,天天在地里劳作,累得要命,还吃不好,穿不好。
平时夜千泽总是和寒初蓝在一起,秀姑等人不愿意在夜千泽面前表露出坏的一面,极力忍着嫉恨,最多就是趁夜千泽不注意,狠狠地瞪寒初蓝一眼,每次寒初蓝发现她们瞪她,她只是淡冷地撇她们一眼,寒初蓝的表情更让她们抓狂。
今天忽然发现只有寒初蓝和她收留的怀云,秀姑便控制不了自己使坏的心,想泼寒初蓝一盆冷水。
冷冷地望着远去的马车,秀姑冷哼着:“等你生不出娃来,千泽哥早晚会纳妾的,到时候看你还如何阻止?”女子无所出,丈夫纳妾,是最正常的,而且也是犯了七出之条,被休都有可能。
秀姑觉得寒初蓝不让夜千泽纳妾也是犯了七出之中的嫉,夜千泽应该休妻的,真不知道她的千泽哥为什么不休了寒初蓝。是因为寒初蓝能干吗?可是寒初蓝如今会做的事,她也会做呢。
秀姑心里想着什么,寒初蓝懒得去探究,她赶着她的马车沿着村里的路继续走着。
怀云扭头看看,又看着寒初蓝,说道:“姐姐,秀姑应该是故意的。”
寒初蓝望着前方,淡淡地嗯着:“应该吧,不管她,她心里嫉妒着你姐姐我呢,她可是一心一意想嫁你姐夫的,连妾室都愿意做,我却连妾室的路都给她断了,她要是感激姐姐,那还真是天下红雨了。”
夜千泽是她的丈夫,便只能属于她一个人,其他女子,不管有多么的爱夜千泽,对不起,她也不会同情,更不会与她们分享!
被情敌记恨着,她无所谓。
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只要那些情敌们不要太过份,她是不会理睬的,要是太过份了,那她也不会客气的,现在张家村的人都在背地里说她寒初蓝如何如何的毒辣,她不客气反击情敌,也是理所当然,不用担心名声会被弄臭,现在都不算好。
村里的那些人其实是得益于寒初蓝,没有寒初蓝杀了张有福的威风,挫了有福嫂的嚣张泼辣,他们还得承受着张有福夫妻的欺负,被占尽便宜也不敢吭声。可是寒初蓝有头脑,懂得生财之道,让夜家的生活大有好转,除了房子还没有翻新之外,生活条件已经追上了村长家里,所以他们嫉妒,心生嫉妒,便掩没了他们得到的益处,人云我云,背地里说着寒初蓝的坏话。
寒初蓝向来不会理会这些背地里的坏话,哪个人前不会说人?哪个人后不会被人论?做得再好,也会有人说你的不是,要是她都在意的话,气都气死了,多亏呀!
她做她的事,赚她的钱,不偷不抢不坑不骗的,对得起自己的天地良心,她还怕个毛呀!
“怀云,记着姐姐的话,将来你嫁了人,不要与他人分享你相公,管别人怎么去说,反正自己的男人,就只能属于自己。凭什么男人三妻四妾,女人只能一棵树吊死?”
怀云的脸红了红,她长相清秀,红着脸的时候很迷人。她小声地说道:“姐姐,男人三妻四妾是很正常的呀,当妻子的,要大度,不能阻止相公纳妾的。”
扭头看了怀云一眼,寒初蓝驳着:“什么叫做正常?当妻子的,为什么要大度?大度地让别的女人承欢于自家相公?自己却要独守空房,对烛垂泪?我敢说全天下的妻子,没有一个人真正地希望相公纳妾的。男人是自私的,自己三妻四妾,还要求妻妾只忠于自己,如果对换角色,妻子可以三夫四侍的,丈夫如何想?又是何种感受?所以呀,夫妻需要的是平等,一夫一妻制!我才不管别人怎么说我,我的相公就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我守得住,我必得守到老,你姐夫这一生都别想纳妾。我要是守不住,你姐夫真的不顾我感受要纳妾,成,我成全他,不过我会与他老死不相往来,恩断情绝!”
怀云不止一次听寒初蓝谈婚姻论,每一次听到,都深深地震撼着她的心灵。
她实在弄不明白,以寒家的条件是不可能教育出像寒初蓝这般惊世骇俗的女儿,寒初蓝这些惊世骇俗的想法从哪里来?
“姐夫一颗心全系在姐姐身上,姐姐是幸福的,那样的事情,应该不会在姐姐身上发生。”怀云羡慕地说着,夜千泽对寒初蓝那般情真意切,寒初蓝风华渐露,那位杨公子都暗生了情愫,她家主子防着的是寒初蓝被抢走,压根儿就没想到过纳妾的事。
“还有,怀云,记得一定要经济独立,自信。自信的女人是最美的,经济独立的女人腰硬,不用被夫家控制着。不过,你将来嫁的男人要是能赚钱的话,你也要不客气地代他花,老公赚钱本来就是给老婆花的,老婆要是不花,便会有第二个女人来花。”
怀云错愕。
觉得再谈论这个话题下去,她会被寒初蓝层出不穷的歪道理吓坏的。
“哎哟。”
一颗小石头弹射而来,射中了寒初蓝的脖子,她吃痛地叫了一声。
“姐姐,怎么了。”
怀云急急地问着。
“咻”又一颗小石子飞来,射中了寒初蓝的头,她再次吃痛地叫着,抬手就按摸着被小石子射中的部位,远方传来了小孩子们雀跃的欢呼:“射中了,射中了。”
寒初蓝寻声望去,不远处有三五个六七岁左右的小孩子,他们正在欢跳着,而射中寒初蓝的两颗小石子都是由一个小男孩用弹弓射出的。
“再瞄准她的眼睛,射她!”
另外那些小孩子指挥着手拿弹弓的男孩。
寒初蓝脸一沉,谁家的孩子这般的调皮。喝住轻风,寒初蓝跳下马车,就朝那几个孩子走过去。
“她来了,快射她,射她!”
拿弹弓的男孩拉开弹弓,再次朝寒初蓝射来,寒初蓝眼明手快,伸手就接住了射来的小石子,她是不会武功,可她前生玩过无数次扔沙包,她接沙包的本事最高,不管人家怎么扔,速度有多快,扔得有狠,她都能接住,练就了她接东西的速度特别的快。刚才是猝不及防,才会被小石子打中。
寒初蓝接住了射来的小石子,让正在欢呼的孩子们都愣住了。
怀云要不是和寒初蓝生活了一段时间,深知寒初蓝不会武功,她都以为寒初蓝会武功呢。
拿弹弓的男孩不相信似的,再次朝寒初蓝射出一颗小石子,寒初蓝依旧接住了小石子,这一次,她已经走到了孩子们的面前。伸手,她便夺过了男孩手里的弹弓,淡冷地说道:“弹弓可以玩,但不是拿来射别人的,你要是个中高手,倒可以去弹射小鸟,拿来弹射人,算什么本事,那么大一个人,你要是弹射不中,还不如回家拿块豆腐撞头。”
几个孩子都愣住了,错愕地看着她。
男孩回过神来,凶神恶煞般命令着寒初蓝:“把我的弹弓还给我,否则我告诉大人去,说你以大欺小!”
“你是金刚吧,草儿的弟弟。”寒初蓝认真了用弹弓射她的小男孩是草儿的弟弟,抬眸环视四周,忽然看到草儿正从她家的方向往这边走来,寒初蓝在心里冷笑,这群孩子今天会在路上用弹弓射她,估计是草儿吩咐的吧。
秀姑都想用水泼她,更何况见了她都瞪她的草儿了。
这些村姑们嫉妒她,又恨她。
金刚挑衅地瞪着寒初蓝,再次命令着寒初蓝:“把弹弓还给我!”
寒初蓝无视他的挑衅及命令,等到草儿走过来了,她把弹弓扔给草儿,草儿赶紧接住弟弟的弹弓,冷冷地看着寒初蓝,质问着;“寒初蓝,你在做什么?欺负小孩子吗?干嘛抢我弟弟的弹弓。”
寒初蓝冷笑,草儿被她的笑,笑得有点儿脸红,但还是冷冷地瞪着寒初蓝。
上前两步,寒初蓝站在草儿的面前,凑近脸,大眼定定地凝视着草儿,讽刺地说道:“草儿,如果你真要教唆你弟弟欺负我,应该教他搬块大石头朝我这里砸来。”她指着自己的头顶,冷笑着:“那样的话,我就会头破血流,说不定会一命呼呜,然后你弟弟会因为杀人而被官差带走,而你则可以肆无忌惮地纠缠夜千泽。”
草儿被寒初蓝气得脸都绿了,斥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没有教唆我弟弟欺负你。”
寒初蓝还是冷笑着,伸手就拍了拍草儿的心脏部位,“有没有教唆孩子们这样对付我,你摸摸自己的良心吧。草儿,我再说一次,夜千泽是我寒初蓝的相公,除非夜千泽不要我了,否则我绝不与他人分享他。你呀,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草儿被寒初蓝洞破心思,脸色更绿,声音也很冷:“总有一天,千泽哥会弃了你!”
寒初蓝呵呵地笑着:“那你得好好等着那一天的到来哈,我想,也不用多长时间吧,不就是一辈子。”寒初蓝的自信让草儿脸色变得阴黑起来,她真不知道寒初蓝哪来的自信,自信夜千泽一辈子都不弃她。寒初蓝笑声止住,换上一脸的狠劲,瞪着草儿姐弟俩,阴狠地警告着:“草儿,你坏,那是你父母管教不力,但你别教坏你的弟弟,金刚才多大?如果再有下次,我会以治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那个时候可别怪我寒初蓝心狠手辣!”
金刚被寒初蓝的狠劲吓到,刚才流露出来的凶神恶煞收敛了不少。他可是听爹妈说过了,这位夜家小嫂子惹不得。要不是姐姐逼着他这样做,说他不这样做,以后就不带他了,他都不敢招惹寒初蓝。
悄悄地,金刚躲到了草儿的身后,他这副熊样让草儿不悦起来,把他扯出身后,骂着:“你躲什么?怕她吃了你?”
“姐,爹妈说了,夜家小嫂子不能惹的。”金刚小声地说着。
草儿拍一下弟弟的头,骂着:“没用的东西。”
金刚被姐姐拍打了一下,显得很委屈的样子,冲口而出:“姐教我用弹弓射小嫂子,我照做了,姐还要打我,我告诉爹妈去。”说着,金刚扁着嘴撒腿就跑,他一跑,其他孩子也一哄而散。
草儿想追弟弟,又被弟弟的话气得脸色青一块,黑一块的。
寒初蓝鄙夷地瞧着草儿这个想藏于背后对付她的情敌,似笑非笑地说道:“草儿,不错呀,比秀姑聪明多了,不用自己出手,又能看到我吃亏。不过,我看不起你这样的情敌,你要是真有胆量,何不光明正大地和我较量?”
草儿抿紧唇,狠狠地瞪了寒初蓝一眼,扭身就走。
“唉!”
寒初蓝忽然在她身后重重地叹息一声,清脆的声音很是动听,可听在草儿的耳里,却觉得她的声音很刺耳,“草儿,嫉妒可是一把刀,它会抹杀掉一个人的良心,让那个人昧着良心做出一件又一件的错事,直到良心完全被吞噬,到最后变成了人见人憎,鬼见鬼恶的恶人。”
草儿的身子僵了僵,但脚下未停,冷冷地离去。
“姐姐,就这样放过他们吗?”
怀云走过来,恨恨地问着。
寒初蓝扭头看她一眼,然后朝马车走回,一边走一边笑着:“那你认为该怎么做?把那些孩子抓起来狠揍一顿吗?就算他们先拿石子射我,毕竟是小孩子,我要是和他们较真了,还会被人指责我以大欺小,落得一身骂名。”
“我是指那个草儿。”
怀云还是恨恨的,“她因为嫉妒姐姐,竟然教唆自己的弟弟拿石子射你,要是姐姐不还手,以后他们都会这样对你,姐姐还手了,他们又会说姐姐以大欺小和小孩子较真,那计真阴,真想不到长得这么好看的女人也会这么阴。”
“草儿心头上的嫉妒已经成了一把恶刀,她要是还不醒悟,早晚一天会被那把恶刀反噬的。她长得好看吗?还不及你姐夫好看呢。”张家村的村姑们大多是清秀,称得上貌美如花的,目前还没有。
“嗯,是不及姐夫好看。这样一个丑八怪也敢肖想姐夫,真是不知天高地厚。”怀云骂着。
重新坐回马车上,寒初蓝笑着,“你姐夫是个妖孽,以他为审美标准,嗯,有点过份。”
怀云抽抽脸,这不是她说的吗?
“坐好了,拖了一点时间,出了村口,咱们得抓紧时间赶路。”
寒初蓝甩掉那些小插曲,赶着马车继续前行。
一路上,倒是没有再遇到小插曲了,不过肖想夜千泽的那些村姑们,在见到寒初蓝和怀云的时候,都拿眼瞪她们,怀云不甘示弱,也拿眼回瞪那些村姑们,寒初蓝却例外,她冲那些村姑展颜一笑,有多甜就笑得有多甜,笑得那些村姑错愕不已,更觉得她笑起来的时候,特别的美艳动人,而她们后知后觉地发现,寒初蓝变美了。
马车出了村口,上了较为宽大的路,一路往清水县奔跑而去,而寒初蓝清脆的笑声远远地飘回来,让那些肖想夜千泽的村姑们都摸不透那个女人的心思。
快马加鞭地赶路,寒初蓝和怀云在最短的时间内到达了清水县市集,一进城门,两个人就朝金玉堂酒楼后门奔去。
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她们哪怕一路奔跑,还是比平时晚了将近半个时辰。
而金玉堂酒楼则一片的紧张及担忧。
因为过了寒初蓝送菜来的时间,不是说他们一定要等着寒初蓝的菜送来才能开门做生意,而是他们家的少东家紧张,少东家紧张了,他们也就跟着紧张起来,猜测着寒初蓝今天为什么不送菜来。
每隔几分钟,平时负责帮寒初蓝搬运菜的伙计们都会走出后门张望,看看那辆马力双轮车来了没有。
知道寒初蓝的伤好得差不多了,能亲自给自家酒楼送菜来,又加上昨天寒初蓝喝醉了,还哭了,杨庭轩今天早早就到了酒楼,等着寒初蓝送菜来,他可以看到她,看看她的心情是否好转了。还想着,要找个借口支开夜千泽,然后他有机会带着寒初蓝四处逛逛,心情不好的人,就该四处逛逛,散散心。
谁想到过了送菜的时间,寒初蓝都没有出现,夜千泽也没有,杨庭轩不相信寒初蓝会忘记送菜一事,猜测着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坐在后院里的一张圆石桌前,杨庭轩表面淡定地喝着茶,只有酒楼的人知道,他其实等得都要抓狂了。
“来了!寒姑娘来了!”
不知道谁叫了一声。
然后久等的伙计们都松了一口气,全都往后门涌出去,不过有一个人比他们还要快,像挤什么似的,瞬间就挤越过他们,挤到最前面去,在跨出后门的门槛时,那人手里握着的扇子一展,潇洒地摇着扇子,收住了跑的冲势,悠闲地跨过门槛,淡淡的笑声响起:“初蓝,我以为你今天会违约,不给我送菜呢。”
伙计们看着明明跑得最快,偏偏还要在寒姑娘面前保持着风流倜傥,风度翩翩的少东家,齐齐在心里笑着:少东家,你也太作了吧!
寒初蓝没有留意到杨庭轩那些动作,她一边喝住轻风,一边跳下马车来,杨庭轩担心她想伸手扶她,又觉得不妥,她也必定不用他扶,才不着痕迹地退回了伸出了些许的手。寒初蓝歉意地笑着:“庭轩,对不起,我今天起来得晚了,这样的天气,容易让人赖床,呵呵。”
她说完自嘲地呵呵地笑了两声。
走到杨庭轩的面前,她笑问着:“怎么,庭轩,今天你打算亲自验我的菜吗?”
杨庭轩笑睨着她,“是呀,你怕吗?”
寒初蓝一挺胸,自信地仰着下巴,“我怕什么?我对我的菜有信心。”
杨庭轩哈哈地笑起来。
她呀,永远是那般的自信。
那些伙计们帮着寒初蓝把箩筐里的菜都搬进后院去,怀云跟着寒初蓝,在杨庭轩带着寒初蓝进后院的时候,她有意无意地插入了寒初蓝与杨庭轩之间,隔挡着两个人过于亲近。
“初蓝,夜兄弟今天没有来?”
杨庭轩放慢脚步,想让怀云走到前面去,谁知小丫头也放慢了脚步,还拉着寒初蓝的手,似是害羞的样子,让杨庭轩无法和寒初蓝并肩走着。
“你想念我家千泽了?”
寒初蓝不答反而调侃着杨庭轩。
杨庭轩失笑,“是呀,我想念夜兄弟了。”
夜千泽不会放心地让寒初蓝给他送菜来的,但今天夜千泽就是没有来,夜千泽不在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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