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狠佛系暴君您随意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臻棠
言一色做沉思状,半晌后,对迟聿笑了笑,“再过几年吧。”
迟聿凤眸一凛,不满意地哼了一声,“几年九年也算在几年内!别以为孤好糊弄,倒底几年。”
言一色刷地伸出三根手指头,一本正经道,“好吧,三年。”
迟聿拉过她的手腕站起来,走到书案后,将她摁坐在椅子上,又拿过笔塞到她手中,大掌紧接覆上她的手背,嗓音低哑,不容置喙,“来,孤跟你一起写个保证。”
言一色翻了个白眼,软绵绵地不配合,就是不写,“我说话算话!你这是在赤果果的怀疑,我们之间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吗这可太伤我的心了!”
迟聿不准备因她的撒娇耍赖妥协,但心中还是软地一塌糊涂,紧了紧她的手,笑道,“谁让你有前科当初故作死心塌地跟着孤,结果逃出皇宫的人是谁,嗯”
言一色眼睛眨了眨,在言语上做最后的挣扎,“我当时并没给你承诺!不算出尔反尔!”
迟聿抓着她的柔荑,开始在纸上落笔,“那也是你骗了孤,放弃劝服孤,没用!其他事情上,孤能无条件信你,但涉及你对孤的情意问题,不行。”
言一色鼓了鼓腮帮子,心知迟聿的固执,也懒得浪费口舌了,随他去。
简短写完后,迟聿仔细地将保证书收了起来。
言一色抱臂环胸,斜睨着他,呵呵一声,幽幽调侃,“看你珍视的样子,仿佛得了一个金疙瘩,是不是还要日夜枕着呀以防被人偷走,熔了做别的物什儿,面目全非”
迟聿竟然煞有介事地点头,认真跟她讨论,“其实如果熔了后是做成你的金像,孤可以对偷盗的贼网开一面,赏他一个体面的死法。”
言一色耸耸肩,恍然间意识到,比幼稚,她根本不是大暴君的对手!
言一色朝迟聿伸出手,眉梢扬了扬,理直气壮道,“拿来。”
迟聿将自己靠了过去。
言一色脸一黑,眼神冷飕飕的,一字一顿开口,“我不是要你!药拿来!”
迟聿将她的手捉在掌中,朝外喊了一声,“盼烟。”
很快,盼烟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上面有一小碗药和一盘酸甜果脯,将东西放下后,无声退了出去。
言一色扫过已经煎好的药,眯了眯眼,锋利的目光戳向迟聿,气哼哼道,“早有准备哈”
迟聿坦然承认,主动端起药碗,准备喂言一色喝,低声哄劝道,“尝一尝,味道还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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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5 一个月(一更)
言一色莫名发了一通脾气,然后转身、抬脚、离开、带起一阵风,一气呵成。
迟聿笔挺地坐在软榻上,注视着言一色离开的方向,脸上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
他是有叫他的爱妃发挥演技,但没说朝吵架的方向发展啊而且他总觉得,某人大抵要假戏真做了。
真分居,真冷战
迟聿只要想一想,整个人就都不好了,无意中坑了自己,太失策!
但事已至此,也由不得迟聿不配合,他黑着脸走出了千星殿,扫了眼侍立在外的盼烟,阴森冷沉。
迟聿没开口,盼烟就知自己该回什么,紧绷道声线道,“回陛下,娘娘好似去原来的钟灵宫了。”
之前钟灵宫被言一色所毁,成为一片废墟,如今在原有的地皮上,正在新建宫殿。
宫名还未拟好,苏玦的意思是等竣工后,再交由迟聿或言一色题名,众人言谈间提及时,为了方便,还称为钟灵宫。
迟聿听到盼烟的话后,身形一闪,追了过去。
……
言一色到钟灵宫去转悠,正巧碰到了工部杨尚书在监工,她唇角含笑,却眉眼淡漠,直言自己是来视察进展,杨尚书看出她心情不好,一猜就知她是被迟聿惹到了,因为凭她今时今日受宠的地位,除了皇宫中的九五至尊,不会有第二个人!
杨尚书揣着明白装糊涂,只当什么也不知,一脸笑呵呵,不动声色献殷勤,全程陪着言一色看过整个宫殿修建的情况。
言一色一开始还饶有兴趣,很快便兴致缺缺,打断杨尚书的滔滔不绝,没头没尾来了一句,“一个月。”
杨尚书怔然,满是褶的老脸上写着茫然,战战兢兢问,“娘娘的意思是……”
言一色抬手一指身后的浩大工程,不容置喙道,“一个月后,我要住进这里。”
杨尚书的脸色刷地一变,几分狰狞恐惧,犹如见了鬼,声音颤颤,细弱蚊蝇,“娘娘,工部的规划是一年……”
言一色脸上的神情,比他方才时更茫然,抬手在耳朵边做喇叭状,拔高了声音问道,“啊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杨尚书重咳了几声,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十岁,一脸为难、不安,将方才的话又大声说了一遍。
言一色神情似笑非笑,“杨尚书这不是会好好说话吗刚才那么小声干什么,显摆你会做人,就你知道不能忤逆我”
杨尚书诚惶诚恐,“娘娘息怒……”
“我不管。”
言一色生硬地打断了他的话,“一个月后,我必须看到这里起一座宫殿。”
杨尚书身体佝偻着,无奈应道,“是!”
言一色交代完,转身走了。
在她的身影消失后,杨尚书站直了身体,目光冷沉锐利,再无半分伏低做小的样子。
远处的侍郎这时凑上前来,言一色要求的一个月,他也听见了,愁眉不展,“大人,一个月怎么可能娘娘实在强人所难啊!”
杨尚书捋了捋自己的胡子,从容沉稳道,“本官去觐见陛下……”
他说着,忽然感觉身后传来迫人的威压,心中一惊,急忙转身回头,就见一丈言远外,果然是迟聿。
杨尚书和侍郎两人哆嗦着就要见礼,忽听迟聿寒声道,“一个月!娘娘住的新宫殿,要跟图纸上分毫不差。”
迟聿的态度在杨尚书意料之中,但他面上却表现出震惊以及泫然欲泣,“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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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6 消息(二更)
无名、无隐、南泽以及慕子今,陆陆续续都得到了宫里传来的消息,内容大概是——
言一色暂时没有怀宝宝的打算,而迟聿看似纵容,却拿假的避子汤糊弄她,不巧被她发现,两人便因这件事情发生争执:一个坚决地不想要孩子,一个坚持认为该顺其自然,没有无所谓,有了就生。
矛盾不可调和,言一色气冲冲出了千星殿,似乎打定主意不再跟迟聿住一起,跑到自己的前住处钟灵宫看了看,任性地下达了一月必须竣工的命令,而后就走了,不知所踪。
言一色前脚离开,迟聿后脚就到了,碰巧听见杨尚书和侍郎的话,得知她的要求,于是开了金口,命工部务必按照她说得办。
言一色和迟聿吵架、一月后建成宫殿这两件事情,显然有因果关系,但目前来看,倒也没什么可在意的,除非……
迟聿的皇命不可更改,工部真的照着施行下去,丧心病狂地集中所有资源,一切为修筑新宫殿服务,催促地方优质的山石土木尽快运送至京,并扩充一批数量庞大的劳役,夜以继日赶工……到时,势必会引发一场动乱!
迟聿毫无疑问会再一次引爆民愤,暴君的名头绝对再响亮三分!
南泽等人都密切关注着此事的后续发展,尤其是无名,再没有人比他更想看到迟聿失民心,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到了合适的时机,聚民之力,会成为他手中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另外,迟聿越是残暴不仁、压榨百姓、不做个人,百里念届时起兵造反,一呼百应越不是空想!
……
日头渐渐西移,午后的日光变得炽热,所幸时而有微风吹过,倒不至于太过难挨。
京中繁华的街道上熙熙攘攘,人声鼎沸,烟火人家,红尘俗世,不过如此。
青楼,如水阁。
这会儿是关门谢客的时候,而言一色却由言燕带领着走了进来,并得到盛情款待。
要问原因
言燕是如水阁幕后主子的主子。
言一色惬意地享受着阁里姑娘们的捏肩捶腿,旁边还有人喂吃喂喝,面前同时上演着丝竹歌舞。
当然,言一色是闭了听觉的,只好干巴巴地看美人跳舞。
而这一切,在迟聿一掌轰碎了雅间的门后,戛然而止。
“啊!”
一众娇滴滴的美人们惊呼,而后在言燕的眼神示意下作鸟兽散,前门被迟聿堵着,只得成群结队从后门退离。
言燕也没义气地跟着溜了,她怕言一色,但更怕迟聿,因为后者凶残地不讲道理!骨子里比她还疯!
恶人自有恶人磨,疯子更惧疯子疯!
言一色解除听觉束缚,嗖地坐了起来,看着朝她走来的迟聿,眯起眼笑了笑,“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这么快就找到这儿了。”
迟聿冷哼一声,抓起她的手腕就带着人往外走,“看你一脸遗憾,怨孤打扰你花天酒地了,嗯”
言一色脸上的笑意收起,一本正经道,“难道不是怨你逼我生孩子吗!”
这是一句她入戏太深的表现。
迟聿脚下一顿,危险地瞥了一眼跟她闹着玩的言一色,半真半假道,“只要你愿意,可以永远不生。”
言一色眉心跳了一下,“啊哈那让我写保证书三年后生子的人是谁”
“逗你而已。”
“我就知道!嘿嘿,我表现得不错吧!你只是让我随便闲逛到钟灵宫,说一句一月建成宫殿,之后你来强制下令!我不仅达量达标做到,还丰富了一下我非要宫殿尽快修建的原因!对外更有信服力了呢。”
“原因你指,跟孤吵架要搬出千星殿,所以才催促”
“对。”
“孤宁愿不要。”
“嘻嘻,已经晚了!不好意思,我可以跟你回宫,但因为气还没消,所以不住千御宫,您自个儿独守空房吧!”
“……”
“唉呀,黑脸了!没听说过小别胜新婚吗这样一想,是不是很有盼头”
“……”
“啊,说起来你还没有八抬大轿娶过我呦!但我就这样跟着你了,好亏!”
“……”
“你怎么不说话这个时候听到你媳妇抱怨,不该表态说——给孤一点时间,铺就十里红妆,不辞万里迎娶你!”
言一色一个人慷慨激昂,迟聿看似无动于衷,实则聚精会神听着她的每一句话,眼角余光也在留意她的神情,听到这一句话,忍不住问,“为什么是‘万里’”
言一色煞有介事开口,“因为我出嫁要从无忧国言域啊!”
“大将军府不好吗省得折腾。”
“你开玩笑吗那里不是我家。”
“言域就是了”
468 公主(二更)
慕王府。
慕子今拿到消息的时候,南泽正好在他对面的空地上招猫逗狗,跟一群小萌物玩得不亦乐乎。
慕子今坐在花廊下的竹椅中,将手中的纸条,丢进桌上已经凉透的花茶中,抬眼看向洋溢“少年”气息的南泽,有些不习惯他的这种低幼画风,好奇他什么时候不亲近女人,改陪伴小畜生了。
旁边的日蚀端走花茶,下去处理掉,很快又奉上来一壶雨前龙井。
南泽掐着茶上来的点走过来,在慕子今对面坐下,因才在烈日下跑闹过,肤色白里透红,桃花眸中水波荡漾,额上冒出的汗,平添几分男子的性感,愈发魅惑勾人。
慕子今将自己才倒好的茶给了他,一双平淡如水的眼眸,朦胧了几分缥缈空茫,仿佛能唱诵大道梵音,但一开口,却是妥妥地人间烟火气,笑道,“什么时候有养猫狗的爱好了”
“一时兴起,没有为什么。”
南泽说罢,反问道,“来消息了你若要忙便去,不必招待我。”
慕子今道,“只是宫里的消息……苏玦劝动言妃,她去见了陛下,但结果不尽人意。”
南泽眼神暗沉几分,似笑非笑,“还有言妃劝不动他的时候,有意思。”
慕子今颔首,“或许因孩子的问题,两人较上劲了,恐怕只有言妃答应在这件事上依着他,才会结束自己的胡闹。”
南泽喝了一口茶,眼中略带玩味,“咱们的陛下不傻,不会不懂此次胡闹,是在自取灭亡,但为了逼言妃低头,至今还未收手……他不是个昏君,但却做到了色令智昏,哼,红颜祸水,果真不假!”
慕子今眼帘垂下,把玩着袖中拿出的扇子,“言妃也不蠢,她跟陛下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不会眼睁睁看着天下大乱,她妥协,是早晚的问题。”
南泽晃动着杯中茶水,不知想到什么,冷笑一声,“陛下敢这么玩,实在任性妄为,但反过来也证明,他有拿社稷当儿戏的资本……真是个可怕的男人。”
慕子今眸光一凝,笑意不达眼底,拿着扇子的手握紧,“谁说不是慕家四处最重要的军火据点,都尽在他掌握。”
南泽闻言,心下一沉,“他将真的情报大方给了无名,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慕子今沉吟片刻,“为今之计,也只有静观其变,等他露出狐狸尾巴……”
南泽接话道,“不过,你那边的人长期处于高度戒备状态,并非上策,再等上一阵子,若陛下还没有动作,是时候主动出击了。”
慕子今笑了笑,“正有此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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