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狠佛系暴君您随意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臻棠
言辞没想到言一色冒着危险深夜进山,是为了他,心中沉甸甸的,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望着一脸若无其事的言一色,迟疑片刻,忽问,“娘娘不怪奴才骗了你奴才的身份,还有奴才的武艺……”
言一色回的很快,也很随意,随意地有些敷衍,“不怪。”
言辞好似料到了她会这般说,勾唇笑了笑,笑容若冰山雪莲绽放,寒香越千里。
他再问,“娘娘可信他所言”
言辞话中的‘他’指的是谁,‘所言’又是指的什么,他和言一色皆心知肚明。
言一色瞥了眼满脸怨恨的肌肉男,朝言辞笑地灿烂,只是这笑并不温暖,清凉如水,“我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发生过的你无法改变,正发生的你无心改变,会发生的你无力改变……这事,我信不信没有任何意义,你的冤情只是你的,你要的真相也只是你的,你要的正义同样也只是你的。”
言辞呆滞地站在原地,手脚木然,只觉心突然被掏空,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在飘远,只有言一色这番话不停地在冲击他的脑海。
他苦笑,泪顺着脸颊流下。
正发生的无心改变,无心吗……是!她说的对,他无心为自己洗刷冤屈!他一直在逃避,逃避痛苦,逃避好兄弟的死,逃避解不开的困境!
逃避至今、甚至还想求死的他,是个一无是处的懦夫!
她说的没错,冤情、真相、正义都只是他的,若连他自己都放弃追寻了,那这些只会永远是泡影!
他真的愿意这些只是泡影
不!凭什么他还心有不甘,为何要放弃!哪怕要背弃对雪子的承诺,他也要做!言语,他一定要让她得到该有的下场!她的罪,只有他才能审判!
言辞的思绪,从没像此刻豁然开朗过,悲喜交加,肩膀不停颤动,泣不成声。
言一色神色一僵,眼角抽了抽。
她活了这么多年,还真是头一次见有男人在她面前哭成这样,好歹也是沙场上英勇无畏的将军,一身大男子主义,在一个女人面前哭,不会害臊吗
她可没有对他说教的意思,不过是看他问了,就随口一说,表达一下自己的真实想法而已,天知道,触动了他哪根筋,让他如此真情流露。
王白等人看着言辞一个大老爷们毫无顾忌地在哭,脸上神情也是一言难尽。
“哭差不多就下山了。”
言一色像个老母亲般,好言好语。
哭够的言辞冷静下来,反应过来,他到底干了什么丢脸的事,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身为一个极能忍的人,言辞的心理素质相当强大,他大手一呼,抹了把脸,竟然还能若无其事地直视言一色,“娘娘,山下不安全。”
“嗯哼”
言一色反问。
“南易想杀您。”
言一色一脸淡定,“我知道,来的时候,经历过了一波刺杀,他的人伪装成了山贼……你怎么知道南易要杀我”
言辞话音顿了顿,斟酌了一下用词后,开口,“娘娘,奴才在驻地时溜出帐篷,是想找
068 踹他入悬崖
王白向言辞坦白自己的卑鄙行径,心中无疑是忐忑的,不断地想着,言辞一定会看不起他,会讨厌他,会和他绝交……
但现实是,言辞朝他伸出了手。
王白看着眼前突兀出现的手,下意识地抬头,就见言辞神色如常,看他的眼神一如从前——他还把他当好兄弟!
王白心神巨震,他这般虎背熊腰的壮汉,竟霎时红了眼眶,透明的泪花在眼中打转。
言一色在一旁瞧着,不禁歪了下头,该说不愧是好兄弟吗竟然都有爱哭的毛病,不过,也算是性情中人了。
言辞将王白拉了起来,两人对视一眼,无需多言,便互通心意。
肌肉男看着发生在他眼前的这一幕,一张脸黑如锅底,王白和言辞竟然团结一心,他逃脱的希望更渺茫了!
王白的所作所为,在外人看来,算得上十恶不赦,但言辞对他,只有心疼。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自己的兄弟,王白有多心善,有多爱惜自己手下的兵卒,他比谁都明白,可为了向言语报仇,王白不惜造下杀孽将自己变成魔鬼,王白到底承受了怎样的痛苦,他都懂。
而洗刷他的冤屈,揭开言语真面目,这本该是他承担起的责任!
言辞内心懊悔,但同样坚定,他不会再逃避,言语欠他的,欠他兄弟的,他会连本带利一起讨回来!
“你只知道这些”
言一色在问王白。
王白毫不迟疑地点头,“我绝无隐瞒。”
“嗯……”
言一色拉长了声音,将目光从王白身上,转移到了肌肉男身上,笑眯眯地开口,像只耸动尖耳的小狐狸,“那你肯定知道的比王白多。”
肌肉男面上一派镇定,阴骛的眼睛里满是戾气,确实是个硬骨头。
言一色见此,不再浪费口舌,挑了挑眉,朝悬崖边而去,边走边道,“你主子的最终目的,定然不是让王白将人带到这里杀死,毕竟,杀死人的方法有许多,何必一定要让人进入黑雾,跳崖而死你主子还有后手,对吗”
言辞和王白都是精明人物,言一色说的,他们也想到了。
“这悬崖底下有玄机。”
言辞语气笃定,王白也是一脸认同之色。
肌肉男脸色变了又变,冷笑讥讽,“你们发现了蛛丝马迹又如何就凭你们的本事,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查不到!”
言一色倒没否认,而且笑地更灿烂了,光芒四射,简直能晃花人眼,“确实,所以才要靠你。”
她话落的瞬间,以笑容为媒介,发动了一个小催眠术。
催眠的内容只有一个命令——你一定要活着!
肌肉男被言一色的笑容晃到,轻易就中了招。
言一色朝言辞点点下巴,“解了他的束缚,把他扔下悬崖!”
言辞虽是一头雾水,但见言一色笃定冷静,胸有成竹,二话没说,上前照做,松绑、解穴、踹飞到悬崖——一气呵成!
言辞一口气还没喘匀,就见眼前掠过一道身影,紧接着又掠过两道更快的身影,追着肌肉男落入了悬崖。
待他反应过来,三人就是言一色和她的随从时,王白已经快到悬崖边了,“大哥,快跟上!”
言辞神色一凛,身影疾驰,跟了上去。
……
六个人自悬崖顶极速坠落,从悬崖顶上看,就像六只鸟落入一望无际的黑洞中,须臾间,便被吞噬,不留半分气息。
在下落队伍最前头的,自然是肌肉男,言一色因为不能运转内力,用不了轻功,更飞不了,所以紧紧抓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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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9 杀,肯定是杀!
言一色拿出火折子,在最前头带路,脚下不平但也并不难走,周围是奇形怪状的坚硬岩石壁,一路上没有机关,没有岔道,也没有人。
行进半刻钟后,走到了尽头,尽头是一堵石门。
门没有锁,言一色没用多大力气便转开了门,从门内出来,没走几步,便出现一个斜着向上的坡度,最上头似乎是一个洞。
言一色失望地耸耸肩,怎么就没有遇上人呢遇上了把她抓去多好呀她眼下就想有个像样的地方歇一歇,睡个觉。
“走吧。”
言一色还是走在第一个,拨开挡在洞口处的树枝草叶,弯腰爬了出来,抬头一望,发现四周幽静,是座山林。
圆眼随从、背着言辞的杏眼随从、以及背着肌肉男的王白,相继爬了出来,环顾四望,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言一色站在原地,观察了一会儿四周树木的长势和茂密程度,抬脚朝三点钟方向走去。
走了大概二十丈的距离,周围不再有高大树木,只有还未过膝的野草,视野顿时开阔,言一色走到一处边缘,向下一望,眸子蓦地一亮,灿若星辰。
下头是山寨!
她所处的地方,是一座小山,而这座小山的山脚下,环绕着一条河,视线越过河再望过去,就是一个由木墙围成的四方形山寨,隐约可见灯火闪烁!
山寨中大大小小的屋顶错落有致,可见规模不小。
王白不由瞪大了眼,又惊又喜,“言妃娘娘,这里莫非是……雁山山贼的老巢!”
“正如一山不容二虎,一个山头的山贼自然也只有一伙,山寨在,山贼在,是你认知里的雁山山贼无疑……”
言一色话音突然顿住,定定望着山下边看似静谧的山寨,缓缓眯起眼,“等等,出事了。”
王白疑惑,两个随从倒是比他多了几分敏锐,神情渐渐严肃。
王白浑身一个激灵,不由地打起精神,认真地向下看去,这一看,他本就大的眼睛瞪的更大了!
山寨的火光十分异常,原本有火光的地方更旺更亮,多处本该黑漆漆的地方也亮起了火光,在他的注视下,火光渐渐连成一片,且以缓慢却明显的速度蔓延着!
王白下颌绷紧,“娘娘,山寨起火了!”
圆眼随从神色凝重,“山寨外围有河流,如果只是意外,火势应当很快就会扑灭,但如果是人为……”
言一色‘嗯’了一声,“有河也没用。”
转身一指肌肉男,“把他弄醒,让他也瞧瞧。”
虽不知这肌肉男到底是什么身份,但应该多少跟山寨有点牵扯,就不知,他看到下方起火,是个什么反应。
圆眼随从掐住肌肉男的人中,直到人醒,才松了手,又摁住他的脑袋,让他向下看去。
肌肉男愣神片刻,不敢置信地闭眼睁眼,睁眼又闭眼!
他眼神看向言一色,目眦欲裂,像个狰狞的恶鬼,“是你做的!该死的女人!”
言一色无语,伸手指了指自己,反讽道,“是啊,是我做的,我是火神下凡,站在这里一挥手,就能让一个山寨起火!”
肌肉男一愣,渐渐冷静下来。
“是谁,是谁做的!我杀了他!”
言一色伸手掩住口鼻,懒懒打了个哈欠,眼眸里泛起晶莹的泪花,云淡风轻地开口,“大寨主,别激动,激动解决不了问题。”
大寨主
肌肉男呼吸一滞,眼神阴骛冷沉,“你怎么看出来的”
“你猜!”
肌肉男一听她这气人的口吻,喉间涌上腥甜,又被他强行咽了下去。
言一色还真是猜的,肌肉男见山寨起火时过激的反应,足见他很在意山寨,很可能就是山寨中人,再有,他知道王白的隐藏身份,必然有一定地位,以及,要除掉王白和言辞时,还有心情废话,这可不是一个只听命令行事的小兵小卒能有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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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 真正目的
雁山山寨。
漆黑夜色下,宛如沉睡猛虎的山寨内,火光四起,亮如白昼,升起的滚滚浓烟暗黑一片,仿若张牙舞爪的怪物,吞噬着空气、生灵、人命,渐起的狂风将火势吹得更旺,一**热浪灼烫的吓人。
这场大火起的突然,又是在寨中人熟睡的时间点,所以,等到有人发现起火了,已经到了无可挽救,只能逃跑的地步。
当然,有逃跑这个选项的人属于幸运儿,倒霉的已经陷在火海里出不来了。
“走水了!走水了!大家快跑!”
有人拿着锣鼓急促猛敲,一边用这种方式叫醒其他人,一边朝山寨大门狂奔,为了逃命拿出了自己平生最快速度!
“孩子他爹,醒醒!走水了!快跑!”
“嘿,你干什么去扔下你的水桶别管了,火势太大,扑不灭的!赶紧逃命!”
“快跑快跑,李婶子,别管你那鸡鸭鹅了,几只畜生死了就死了,你还想救它们不要命了!”
“他大哥,你不跑还收拾包袱!脑子被驴踢了我不管你了!”
“大狗二狗,快抱上你弟弟妹妹,跟娘走!”
……
本寂静如夜的山寨内顷刻间鸡飞狗跳,人仰马翻,惊叫声、吆喝声、狂风肆虐声、火焰噼啪爆裂声,纷纷杂杂混在一起,就像某个大型屠宰场。
跑的最快,冲在最前头的一群人,直到跑出山寨大门,暂时安全,才敢停下来喘几口气。
有胆子小的,此时双腿发软,累瘫在地,站也站不起来了。
有胆子大、阅历足的人还敢回头再望望起火的山寨,其中不乏沉着冷静之人,说道,“寨中夜夜都有人巡视,提防野兽攻击,也提防着走水,应该一星火苗都起不来才对,怎么今日火烧的如此大,还没有巡视之人叫醒咱们他们都死哪儿去了”
有聪明之人也察觉到了今夜大火的不同寻常,一名花白胡子的老者,神色凝重道,“看来有宵小之徒盯上了咱们寨子,这场大火是他们蓄谋已久,巡视之人一定是遭遇了不测。”
“不止是巡视之人,大家看看周围,咱们一大群人在山寨大门外待许久了,但明处暗处防卫的人一个都没出现,想必他们也……”
“何止啊!咱们山寨防守一向严密,哪怕外边的一只苍蝇都进不来,今夜有外人潜入进来,还能在寨子里放火,这可能不不可能!所以!山寨里,一定是出了内鬼!”
大家七嘴八舌,你一句我一句,附和有之,反对有之,叽叽喳喳,神情焦虑,弄得人心惶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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