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狠佛系暴君您随意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臻棠
人群中,一个不起眼的瘦高灰衣男子,悄悄抬起半张黑黢黢的脸,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惊慌,他咬牙,突然喊了一声,“快离开这里下山,若贼人还有后手,想将咱们也歼灭,那……”
“对,是这个道理!”
“大家伙儿,下山!”
……
黑脸男子见自己一句话果真煽动了其他人,心下窃喜,混在二十几个人中一起往山下跑。
但他们还没跑出三丈远,本该黑漆漆的前方蓦地出现一簇簇光亮,光亮让他们的眼睛看清了前方的一切,就见,一长排手持火把的戎服兵卒,约四五十人,正持刀挡在他们面前,仿佛一条勒住山寨和众人咽喉的红线。
“啊!”
有人吓的惊叫,队伍齐齐后退,你踩我我踩你,兵卒们还没动手,他们就倒了一片。
藏在人群后头的黑脸男子脑中嗡鸣一声,紧张害怕地手脚哆嗦,头垂的更低,腰弯的更深,恨不能钻到地缝里逃跑。
“你们……你们是什
071 言妃之意?
迟聿骑坐在宝马神驹上,暗红的眼眸半阖,凉薄无情,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一群毫无威胁的菜鸡,轻飘飘地一句话,阴冷地让人战栗,“围起来,刀架着脖子。”
“是!”
虽然迟聿不领兵,不参与战事,更不是这些兵卒的长官,但他是坐拥江山的国君,凶残杀名亦是威震天下,这些小兵小卒对他的畏惧之感比对自己直属将领还要强烈!
一批脑子活泛机灵的兵卒,眼也没眨,一涌而上,动作干脆利落,将二十几人团团围住,虽只是从军不到一年的新人,但此时此刻,在迟聿高压逼迫下表现出的素质,还真像模像样。
锋利冰冷的刀就架在自己脖子上,众人像被吓傻的鹌鹑,屏住呼吸,没了表情,保持住一个姿势,一动不敢动。
但有三个人例外,他们躲开了冲向自己的长刀,坦然自若地走到迟聿面前,齐齐单膝跪地,异口同声,“参加陛下!”
已被吓傻的众人更懵逼了。
有聪明人,很快反应过来,咬牙切齿地低声怒吼,“我就说了,山寨会起火,一定是有内鬼!该死,刘老二,芸娘,小豆子……竟然是他们三个!”
山寨中与这三人交情不错的,脸上皆是震惊怨恨的神情!
‘刘老二’是个四十出头的文弱书生,也是这次内奸三人组的老大,他一板一眼地向迟聿回禀,“陛下,属下等幸不辱命,在接到陛下命令后,准时放火烧了山寨!寨中主要的人于两个时辰前悄悄转移了,被大火逼出来的这些人,只是些不知外事的无辜山民。”
他亲自查探的真实消息,与墨书所言相差无几。
‘刘老二’这三人,是迟聿登基初期就埋在雁山山寨中的细作,今夜放火烧寨的任务是一日前命令下去的,从效果来看,他们完成的很成功。
这三人被派来当奸细的目的,只是监视寨中山贼,一直到今时今日,这个目的就没有变过,寻找迟贞并不是他们的任务,所以,迟贞藏在山寨中的消息,自然也不是他们传出来的,而是迟聿在雁山埋下的另一个渠道——深入到慕子今兵器坊的资深细作!
迟聿有细作探查传回来的确切消息,知道山寨在什么地方,于他而言,没必要探路,只须依照心中路线,按部就班地抵达山寨。
他带言家军新兵营的五十兵卒进山,当然也不是为了排场好看,而是真的要用他们。
不仅放火烧寨,还破坏了寨内所有灭火的渠道,是为了将寨中人都逼出来,而他们,则是挡在山寨大门和河流溪水之间,堵住这最后一条能灭火的路。
迟聿此举,便是要将山寨的贼人赶尽杀绝,将山寨的地盘毁于一旦,而迟贞作为其中一个,自然也逃不了魂归西天的命运。
如此一来,迟聿就是一石三鸟,既除了雁山山贼对外的威胁,又能让慕子今的兵器坊元气大伤,同时,又杀了最后一个皇子迟贞。
但,现实与计划有了偏差,山寨中主要的山贼在大火烧起前,就转移了地点,此时此刻被大火逼出来的,只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弱势群体,派一群身强力壮的兵卒来对付他们,简直大材小用。
这种偏差的造成,归根究底,来自迟聿和慕子今的交锋对抗,而从结果来看,好似是慕子今更胜一筹。
可也是好似。
慕子今将寨中主力撤走,为暗中的兵器坊保留人力,迟聿其实早有预料,第一、二个目的是否达成,他其实并不在意,他这一趟来雁山的目的,真要说起来,只有一个——杀死迟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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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 孤的爱妃,孤比你了解
“回陛下,是!”
冯力见迟聿肯问,而不是一意孤行坚持己见,心中微松口气,暗叹,言妃在暴君心中的地位果然非同一般!幸好,他赌对了!拿言妃当幌子,找借口,总算是让暴君退步了!
迟聿坐在马上,稳如磐石,神色间暗藏的讥讽,似有若无,暗红眼底冰寒一片,一脸高深莫测,“你是何人”
“草民是此山寨的寨主,姓冯,单名一个力。”
“寨主”
迟聿冷笑,眸光犀利凶残,似讥似讽,淡淡扫过不远处被火舌席卷的山寨,“没有老巢的寨主”
冯力神色恳切,纵然私下里骂迟聿,多难听的话都骂过,但此时,他神态举止都格外谦卑,掩饰地很好,似十分尊敬他们丛叶国的皇帝陛下,“陛下,草民深知自己占山为王多年,带着手下兄弟做下错事糊涂事无数,罪大恶极!草民愿意承受陛下一切责罚!但是……寨中不止有草民的兄弟,还有和逃出来的他们一样无辜的人,恳请陛下大开金口,让众位兵爷挑水灭火!”
正如‘刘老二’所想的那般,冯力不是良善之人,那些活下来跑出山寨的残弱之人,他丝毫不在乎他们的生死,甚至,他们若是死了,他会更高兴!
冯力并非真心为这些人求情,而是怀揣着尽快灭火、保住自己小弟的目的。
此时的他并不知道,他手下的那些人,早已被他的主子慕子今转移到了别的安全地方,换句话说,他自己以及他辛苦经营的山寨被舍弃这件事,他毫不知情。
迟聿却是心如明镜,一眼就看出了冯力的虚伪,和他并不知自己成为废棋的悲哀,冷锐的唇角微勾,挑起一丝阴狠残忍,“你当真是统领雁山山贼的冯寨主此时寨中还有你手下山贼兄弟,你确信你莫非不知道,慕子今一早就将他们转移走,寨中火海里,可没有一个该死的山贼!”
什么
冯力神色猛变,听到迟聿的反问,犹如遭遇晴天霹雳,混混沌沌想通一切,脸庞煞白。
迟聿还嫌他的伤口不够鲜血淋漓,继而张口,若无其事却直戳心尖,似能搅烂他胸口血肉,“看来你果然不知,孤就好心告诉你——你被慕子今抛弃,你被手下兄弟背叛,你的山寨被毁于火海……你一无所有。”
冯力满脸不敢置信,可内心深处却有一个微弱的声音告诉他,他的主子慕子今,完全做的出这样的事!更重要的是,暴君没必要对他撒谎!
“你方才说,你向孤求情放过无辜之人的命,代表的是言妃之意。”
冯力恍恍惚惚中,没料到迟聿竟然重提言一色,忽地心中一跳,强自镇定道,“是!”
言一色自然是没有给过他任何指示,所谓救无辜之人,不过是他自己胡编乱造,故而,当迟聿再次提及言一色时,他吓地心惊肉跳。
他本意是,拿言一色当幌子,待迟聿同意让人用水灭火后,他就能混入人群里顺利进入山寨,集中自己的人,带他们走寨中密道,悄无声息地逃出生天。
可事与愿违,他盘算的一切成为一场空。
他为今之计,能做的唯有保全自己!
他不能让迟聿知道他骗了他,他最好的办法还是借灭火之机,进入寨中,走密道逃离。
“陛下,山寨大火怎么也要扑灭,就算不是为了其中无辜之人,您也要想想,夜风猛烈,若是放置不管,火势早晚会蔓延至整座雁山!到时,就是一场无法挽救的灾难,一切都晚了!”
迟聿一声轻笑,俊美无可比拟的脸庞上,皮笑肉不笑,隐隐流转着厚重华丽的暗黑之色,冲的人头晕目眩。
他对冯力的担心不予理会,自顾道,“呵,孤的爱妃,孤比你了解……”
迟聿话音顿住,不上不下地吊着冯力,他紧张得心都卡在了嗓子眼,眼珠仿佛被什么粘住一般,动也不会动。
而就在他这双呆滞的眼中,能清楚地看到迟聿拿过了墨书背上的弓和箭。
箭上弦、手拉弓、力道松,所有动作一气呵成,迟聿射出的这一箭,快如疾风,从冯力脖子穿喉而过,迅猛的力道,带起势不可挡的气势,将他整个人带的直往后飞,箭矢整支穿出,而他,狼狈滚落在地,脖
073 抬头看天
迟贞对身后的危机一无所知,心中还在止不住的得意,他向流经山寨大门前的小河跑去,从架在两岸的木桥上穿过,径直钻入了前方一片茂密的山林,身影霎时不见!
迟贞左右看看,确认四周繁盛草木挡住了自己的视线,同样也挡住了别人,尤其是迟聿的视线,没有人能看到他,也就是说都找不到他,他安全了!
迟贞满头大汗,提着的劲儿一松,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上半身又顺势向后一倒,整个人呈大字型躺了地上,胸口急促起伏,脸上满是劫后逢生的喜悦!
迟聿用初到寨中的时间找他,看来是怀疑他易容了,但迟聿一定想不到,他的确是三月前进入了寨中,但不是以一个新面孔出现,而是乔装打扮,顶替了一个来寨里一年多的男人!
这件事有南易相助,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所以在大家眼中,他就是那个来寨中一年有余,孤僻寡言的男人!
也是巧了,他们这群人里真有一个三月前来寨里的年轻男人,阴差阳错被所有人指出来,做了他的替死鬼!
想想他竟然骗过了自视甚高的迟聿,还在迟聿眼皮子底下逃走,他就忍不住大笑,“哈哈哈,迟聿,这次连老天都在帮我!谁让你丧尽天良,残害手足,老天都看不下去了,日后你一定不得好死……啊!”
迟贞话音未落,从旁‘嗖’地窜出一只箭,快如闪电,擦着他的耳朵,‘咚’地没入地面!
他吓的一个尖叫,惊坐起来,连滚带爬躲到了旁边,待壮着胆子擦亮火折子,看清是深埋入地里的一只箭时,脸色惊变,心神巨颤,手脚开始止不住的发抖。
箭……
迟贞脑海中猛地浮现,冯力被迟聿一箭穿心的场面!
他脸色煞白,是迟聿!一定是!他这么快就发现蓝衣男人不是他了,这么快就找到了他的位置所在不……不可能,怎么会这里十分隐蔽,地势起伏曲折,又有层层大树野草遮挡,迟聿不可能看的见他在这里!
那……是附近有其他人
迟贞这样一想,心下稍松,抬手正要抹掉额头上的虚汗,就听耳边响起一道破空声,于黑漆漆的前方急射而来,擦着他的发顶穿了过去!
迟贞僵立在原地,眼睛瞪大,少顷,反应过来有人要杀他,不管是不是迟聿,都让他胆战心惊,头一扭,拔腿就往山上跑!
……
迟聿依旧在起火山寨的附近,自迟贞跑入冯力来时的小山后,他手中的箭缓缓上弦,待弓拉紧,他眼眸半阖,看都没看四周一眼,松手,箭飞,没入迟贞逃进的小山林,擦着迟贞的耳朵没入地面。
而接下来的第二箭,则是擦着迟贞的头顶而过!
迟贞人已找到,杀死他不过是迟聿一眨眼就能做到的事,简单到无聊头顶。
迟聿此时,倒有几分闲情逸致,不走心地逗弄着必死无疑的猎物迟贞,一次次放过他,又一次次威胁他,给他希望,又给他被杀的恐惧,一点点折磨他的身心,让他彻底崩溃!
墨书站在一边,虽然不远处的山林里黑咕隆咚一片,她根本看不清什么是什么,更别说迟聿的箭到底射入了什么地方,但这不妨碍她情真意切地拍马屁,“陛下的箭术又精进了!”
迟聿脸色漠然,大手冰凉,骨节分明的手指又摸了一只箭,搭弓上弦,同样没有用眼看,弦渐渐拉紧,捏着尾羽的手正要一松,忽然一阵大风拂过他面颊,带着一丝水汽,吹起他肩头背后的墨发!
迟聿眸光一动,冷凉的薄唇勾了勾,看不出喜怒,放下了手中的弓箭。
“陛下”
墨书心下疑惑,箭在弦上,眼看就要射出去了,陛下为什么突然收手
迟聿未理会她,缓缓抬头,露出性感美好的颈线,轮廓分明的侧脸立体深邃、肤白无暇,上眼睫长而密,若乌黑鸦羽,眸子暗红,妖冶神秘,在夜色月光下散发着蛊惑人心的魔力。
墨书不解,也跟着抬头看了看繁星闪烁的夜空,冷月四周隐隐散发着一圈红晕,漂亮的有些妖异。
此时此刻,同样抬头看天的人,还有一个人。
……
言一色手举着自制火把,一边慢蹭蹭地往山下走,一边
074 孤出手就不会失手
言一色停下脚步,相当淡定,火把微微举高一些,打眼一瞅,确定是个人,而不是什么体型高大的野兽,眼神儿更平淡了。
但对面的迟贞却是一口气憋在嗓子眼,眼睛瞪大……漆黑山路,瓢泼大雨,一个女子,手中火把上橘红焰光摇曳,一把血一样的大伞撑在头顶,她面无表情,一动不动,这是……
“鬼啊——”
迟贞嘴巴大张,失声尖叫起来!
言一色嘴巴抿了抿,面对迟贞的失礼,更没什么表情了。
这是从哪儿冒出来的二货,黑的跟块炭似的,还一惊一乍,胆子真小。
“让一让。”
言一色道。
迟贞还在‘啊’地鬼叫。
“你跟着我走是下山,你朝我来的方向走是上山,赶紧选一个上路,别在这儿堵着了,想被雷劈吗”
迟贞沉浸在惊吓中,压根没听见,还在尖叫。
言一色舌尖上翘,顶了下上颚,一步上前,正要给他一脚,让他冷静下来,忽然察觉到了一丝危险,动作一顿。
“啊……嗯……”
一直在尖叫的迟贞突然弱了声音,一声‘嗯’后,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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