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狠佛系暴君您随意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臻棠
只看到他暴君一面的人,会担忧丛叶将来暗无天日,民不聊生,但看得透彻之人,会骂那些愚昧之人杞人忧天。
因为他所铲除的,是根植丛叶数十上百年的威胁,并未动丛叶的根本——百姓。
迟聿将丛叶玩弄于股掌之中,丛叶日后是兴旺繁盛还是日渐衰微,都看他的意思。
而目前为止,他的所作所为,并没有危害到丛叶。
慕子今高世之智,慧眼独具,自然看的更深远。
这就是为什么,他在迟聿登基后第一次回京,拒绝了杨尚书等人的哀求,没有出面对付迟聿,而是选择不予理会。
但他如今却不得不出手了,因为迟聿在动慕王府,再准确一些,是动他们家的兵器坊。
而正如日蚀所问,迟聿真正的目的尚且不明,动兵器坊其实只是一个信号,日后,对于慕王府,他是会点到为止,还是彻底铲除,有待观察。
比起苦思冥想的日蚀,慕子今却是不以为意,“不必心急,应该很快就会知道了。”
慕子今将折扇放到桌面上,起身,走至窗前,伸手推开了窗户,寒风卷着雪花便扑面而来,让人精神一振。
他看着窗外的松柏寒梅,轻声一叹,“又下雪了。”
日蚀笑回,“易、荀、朗三位公子,怕是又要在路上耽搁一两日了。”
他话中所指,正是即将调任回京的易长初、荀佑和朗澈。
这三人出自丛京的三大家,根基深厚,背景显赫,文武双全,才貌卓绝,是年轻一辈中的杰出人物。
他们原本都是在京任职,但迟聿登基不久后显露出残暴本性,经慕子今点醒,三家家主商量后,他们分别到了地方任职,而各家其他有官职在身之人全部告假,所有人暂时回了祖籍,所以,如今三家在京中的府邸跟空宅没什么两样。
三人是在各家祖籍过了年,才启程来京,若没延误,应该后日就能抵达,正好是上元节的前一天。
但今日下了雪,便又不好说了。
慕子今望着纷扬而下的雪,神思放空,享受着这一刻的宁谧。
……
上元节。
夜幕降临,外头阴寒彻骨,滴水成冰,但依旧阻挡不住人们过节的热情。
繁华的大街上张灯结彩,人来人往,欢声笑语好不热闹,尤其是猜灯谜的摊位、瓦舍前,一片火热。
城内喜气洋洋,气氛和乐。
亥时已过,各大城门皆关。
城外则是另一番天地,路上没什么人不说,就连灯火都微弱得可以忽略不计,目之所及,黑漆漆一片,另有寒风呼啸声冲击着人的耳膜,胆小的人怕是会被吓死。
城门楼上值守的一个兵卒,冷得来回抖腿,忽地,他听到了什么异常的声音!
跟另一个兵卒使了眼色,两人分别取过火把,走了下去。
仔细张望许久,却发现城门附近空无一人。
“鲁哥,看来你听错了!哪儿有什么人!”
“诶,应该是风声!是哥大惊小怪了!小罗,走,上去了,过一会就换岗,哥请你喝酒!”
“好嘞!谢谢鲁……啊!鬼呀!”
小罗说着,声音突然扭曲变尖,惊恐惨叫!
他乱踹乱蹦,一下子摔在地上。
鲁哥是曾经见过大场面的人,此时沉着冷静,迅速反应,拿着火把照向小罗,视线往下一看,就见地上有一只血淋淋的手正抓着他的脚踝。
小罗全身发抖,还在闭着眼尖叫。
鲁哥猛咽了下口水,走近一小步,火把顺着那手臂移过去,终于瞧见了全貌,他双眼一直,脸色大变,手一抖,火把险些掉下去,还好他及时稳住,白着脸扯着嗓子喊,“来人,有情况!”
很快,七八个人从上面下来,人人举着火把,将小罗和他脚边的‘不明生物’围成一个圈。
为什么说是不明生物呢
抓住小罗脚踝的那只手属于一个‘人’没错,他的情形是面朝下趴在地上,正伸出一只手臂抓着小罗。
异常的是,他不仅全身染血,背上还‘长’出了两个人!
那两人面目黢黑,昏迷着,像是将地上之人的背当成床,一起挤着睡,整体来看,就好似是三人的背长在了一起。
鲁哥抽出放在腰间的刀,指着抓小罗脚踝之人的后脑勺,冷喝道,“何方妖孽!抬起头来让本兵爷看看!”
那人动了动,用比蜗牛还慢的速度,缓缓抬起脸,肤色黑乎乎的,唯有一双青紫的眼睛是不一样的色彩,他‘呜呜’几声,似乎是个哑巴。
小罗这时已冷静下来,壮着胆子将自己脚踝上的手扯开,手忙脚乱中,猝不及防对上他的那张脸!
两人对视。
小罗的神色渐渐起了变化,目露惊诧,脸颊抽动,抬手指着对方,颤声道,“你……你是不是朗九公子朗澈!”
对方快成一条缝的眼睛里迸射出了希望之光,猛点头!
小罗失声尖叫,“九公子,真的是你!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
朗澈和他背后的易长初、荀佑,被小罗等人挪到了温暖干燥的房中,待身上寒气尽散,肌肤变回温热,他才有种活过来的感觉。
而易长初和荀佑还在昏迷着。
小罗和鲁哥对三人近距离观察后,才发现他们的背是裸露的,且粘连到了一起,而朗澈当然也不是哑巴,他的上下唇瓣只是被什么黏住了!
也不知他们遇到了什么混世魔头,才被整成这副鬼样子!
朗澈要来纸笔,向小罗传达了一个意思:拿棍棒将老子背后两人打醒!
小罗照做,和鲁哥一人负责一个,分别给易长初和荀佑来了一下。
因为二人只是被点了睡穴,所以棍棒刺激法真的有效,两人悠悠转醒,待回过神,得知自己的处境后,一个冷脸阴笑,一个眼中喷火。
 
257 言燕(二更)
日蚀隔着一段距离,看了一眼那青牛,它正站在墙根底下,低着头,四处找草吃。
以他的眼力,已看出青牛绝非凡品,可见,它的主人必然身份非同一般。
细想也是,若是简单人物,怎能将三位威震一方的公子耍得团团转
日蚀看向梁妈妈,“将这青牛带到此处的人去哪儿了”
易长处三人齐齐看向她。
梁妈妈不慌不忙,摇摇头,稳声道,“回几位公子,我不知道,她只留下一个金元宝,说让这牛住一会儿,她办完事就回来。”
荀佑咬牙开口,抓字眼,“‘一会儿’是多久”
梁妈妈道,“她没说。”
荀佑气得头顶快冒烟儿了,眼睛死死盯着那青牛,阴森森道,“日蚀,给我把刀!我要将她的牛宰了!炖汤吃肉!”
易长初和朗澈以沉默表示同意。
日蚀将手中的刀给了荀佑,从袖中摸出匕首给了朗澈,又从鞋底摸出一个极薄的铁片递向易长初。
三人拿了武器,齐心协力,发挥彼此之间的默契,以最快的速度走到了青牛面前。
正低头找草的青牛察觉到杀意,咬住一株不知名的野草,猛一抬头,草被连根拔起,它一双铜铃大的眼对上连体婴似的三人,无所畏惧地眨了下,嘴中咀嚼起草来,尝了尝味道不好吃,‘噗’地一声吐出来,正好打到荀佑举着的刀上。
荀佑惊呆了,“你挑衅!”
易长初和朗澈沉下脸,原本没打算对这牛多狠,现在改主意了,那死女人一时抓不到,就先让她的坐骑生不如死!
不远处旁观的梁妈妈看着青牛,眼里极快闪过笑意。
荀佑三人扑过去,青牛扭转身,甩给他们一个屁股,猛地往后门跑去,拴在它脖子上的绳子被扯坏,没了束缚的它,犹如脱缰野马,飞速窜走。
日蚀脚尖一点,凌空飞跃,眼看着马上就要追到那青牛,却忽觉眼前一花,待定睛一看,发现它已跑到了前方远处,那速度明显加快!
日蚀好胜心起,继续追了上去。
一人一牛冲破后门,跑远。
荀佑扭头看向梁妈妈,当机立断,“牵马来!快!”
……
青牛跑上了街,比草原上的马王跑得还要快!
它所过之处,引来一阵惊呼声。
日蚀隔着不远的距离在追,心不在焉地想着,如此奇特有灵性的青牛会出自哪里。
再后方,是骑马而来、紧追不舍的易长初三人。
因为易长初马术最好,所以他得到了正面骑马的机会,另两人只能忍受颠簸,一脸菜色。
在人来人往的街上,上演如此疯狂的你追我赶,很快便引起了一阵骚乱,无论是速度奇快的牛、还是功夫不俗的日蚀,又或是黑皮肤的连体三人,各个都是看点!
青牛跑过一家戏园子门前。
日蚀和骑马三人组紧跟。
而戏园子的高高天台上,站着刚放完烟火、正远眺赏景的言一色。
她吃着一串糖葫芦,因下方人群的骚动而低头往下看了一眼,刚好目睹青牛被追这一幕,噗地一声笑了。
目光饶有兴趣地追过去,直到他们的身影被人流淹没,再也看不见。
……
穿着一袭黑衣的言燕,坐在一座桥的护栏上,晃动着双腿,脚下是飘着许多花灯的河水,她手上拿着一个烤地瓜,吃得满嘴都是,一双灵动的眼睛左看看又看看,忽地,她瞧见远处的另一座桥上,有一头青牛跑过,好像……是她的角角!
言燕一愣,将手上烤地瓜一扔,向河中跳下,脚尖一点水面,身姿轻盈地飞了过去!
……
另一边,青牛还再疾跑,不仅没有体力不支慢下来的迹象,还越跑越精神!
日蚀不打算再溜着它玩,经过一个
258 色色:你们的打架没有意义(三更)
日蚀神情古怪起来,因为言燕神态语气都很认真,没有任何撒谎的迹象,她不是故作不识,而是真的忘了。
荀佑被气笑了,眼珠子一瞪,扫了眼她沾上地瓜残渣而有些滑稽的脸,面露讥讽,寒声笑道,“你嘴边有屎知不知道用手擦掉会不会啊,我猜你不会!分明就是生活不能自理!还有什么来着对了,你根本没脑子,几个时辰前才见的人,如今却忘的一干二净!哈哈哈,我劝你找个镜子照一照!好好欣赏一下自己痴呆儿的模样!”
日蚀因他的毒骂而感到头疼。
易长初低喝一声,“佑,你疯了,刺激她干什么”
朗澈发出‘呜呜’声,表示谴责。
荀佑不管,他一定要先出了这口恶气!
几人都以为言燕会怒,但她根本没往心里去,眨了几下眼,盯着荀佑看了良久,半晌,兀自点点头,唇边牵起弧度,嘿嘿一笑,“啊,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特别爱说话,啰嗦地像苍蝇,还长得像猴子的雄性!你酷爱大红亵裤对不对你如厕的时候我看见了!”
“噗——”
易长初没忍住,喷笑了。
朗澈憋笑憋得脸通红。
有附近围观的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荀佑浑身紧绷,神色变换不定,咬牙切齿开口,“你到底是不是个女人”
言燕摸了摸角角的头,冰冷的脸庞面无表情,但声音却很轻快,“这个重要吗小存子说,男人女人没区别。”
荀佑闻言冷笑,心中的气反而散了,他跟一个脑子不正常的女人说什么说!
日蚀趁机插嘴,冲言燕道,“姑娘,你既然记起了他们是谁,可否交出解药,再让他们三人重获自由。”
言燕想了想,待赚足对面几人期待的目光后,笑得灿烂,飞快道,“解药没有,让粘性药水失效的方法也没有!”
荀佑不信,“你故意的!”
易长初语重心长,“姑娘,丛京不是路上的荒郊野外,这里是我们的地盘,你插翅难逃!如果你不肯老实交待,我们会用自己的方式让你开口!”
荀佑冷哼一声,“我好心告诉你,别以为我们真拿你没办法,迄今为止,不过陪你玩玩!”
荀佑说的是实话,并非虚张声势,而是实打实的威胁,他们面对言燕,看似节节败退,但不是真的对她束手无策,只是没认真起来罢了!
他哪怕表现得再冲动,骨子里也是沉稳理智的。
易长初接上,“姑娘,请你讲道理,我们并未招惹你,是你无故出手,欺负了我们。”
言燕理直气壮,“是又如何”
日蚀的耐心快被磨没,预感到她和荀佑三人的事不能善了,他是不愿意得罪言燕,但不代表他得罪不起。
言燕笑开,容颜绝俗,语气真挚,“我说的是实话,只能说你们倒霉!”
易长初面上冷色更浓,动了杀意,看向日蚀,“劳烦,将她抓走。”
日蚀打了个手势,召出暗处的人来,同时握紧手中长刀,攻了过去!
周围旁观众人顿时做鸟兽散,给言燕和日蚀等人留出了足够的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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