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沉浮录

职场沉浮录 第2778章 明知故问
“死鬼，你现在在哪？”电话更接通，吕倩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我当然是在达关了。”乔梁笑道。
“不是让你在江州等我吗，我给你送行，你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吕倩嗔怒道。
“组织任命我到达关来上任，哪里是我想啥时候走就啥时候走的。”乔梁哭笑不得，“郑国鸿書记找我谈话，我去了黄原一趟，就直接来关州了。”
吕倩是这会刚回到江州的，得知乔梁要调走，吕倩在外头又逗留了两天后，跟当地警局的人研判了一下情况，眼看短时间内没希望追踪到季虹的下落，吕倩也没心情继续呆下去，先行回到江州，哪里知道乔梁这么快就走了。
眼下听到乔梁已经去达关了，吕倩气恼之余，也不是个不讲理的人，道，“那我这两天抽空去达关找你。”
乔梁笑道，“你要是来了，我带你去达关这边的西风峡谷景区玩一玩，这是咱们全省有名的旅游胜地，听说挺好玩的，正好我也还没去过。”
吕倩登时转怒为喜，“死鬼，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你可别说没空。”
乔梁笑道，“那肯定不会。”
吕倩道，“这还差不多，你等我去找你。”
乔梁接着问吕倩，“还是没有季虹姐的下落吗？”
吕倩无奈道，“没有，绑走季虹姐的人太狡猾了，一直在换地方，而且都是往偏远地方钻，我们很难追踪。”
乔梁闻言眼里闪过一丝失落，季虹失踪了一段时间了，到现在仍然找不到人，乔梁每每想起这事就忧心不已。
吕倩安慰道，“乔梁，你别太担心，现在至少有一点眉目了，我相信早晚能找到她的。”
乔梁喃喃道，“我就担心时间長了，绑走季虹姐的人会对她不利。”
乔梁话音一落，手机就传来了声音，提示又有电话打进来，乔梁拿到跟前一看，看到是楚恒打来的，乔梁瞳孔一缩，特么的，还真是惦记啥就来啥，楚恒这王八蛋打给他干嘛？
沉思了一下，乔梁决定不予理会，继续和吕倩通电话。
两人聊了好一会，挂掉电话后，乔梁也没打算给楚恒回电话，就当不知道这回事。
收起手机，乔梁神色阴鸷，他发觉自己在对待楚恒时，还是容易受到情绪左右，不过话说回来，这几年他也进步了许多，至少能面不改色地跟着楚恒演戏。
撇了撇嘴，乔梁懒得再去想楚恒，楚恒如今春风得意，给他打电话恐怕是带有显摆的心思。
默默叹了口气，乔梁心想自己短时间内怕是拿楚恒没办法了，楚恒实在是藏得太深了，对方明明干了许多违法违纪的事，却始终让人抓不到致命把柄，乔梁有时候也是深感无力，尤其是他现在调到达关来，再次和楚恒错开了交集。
“算了，还是先想想接下来在达关的工作吧。”乔梁收回思绪，他必须分清主次，找楚恒报仇急不得，他心机太深了，自己越是急躁越有可能犯错，到时候要报仇只会难上加难，只能徐徐图之。
平复了下心情，乔梁心想自己初到达关，工作上千头万绪，接下来的工作要从哪方面着手呢？
思虑片刻，乔梁拿出了前天去黄原见郑国鸿时，郑国鸿给他的省纪律部门整理的一些材料，这两天，乔梁有空也都会拿出来看看。
此刻，乔梁的目光定格在了其中有关红木乡副乡長曹钦明失踪的相关信息上。
或许，可以先从了解这个曹钦明的情况入手。
乔梁上任后的第一天都呆在办公室里，不过他也听从万虹的建议，重新换了间大的办公室，毕竟万虹的话是有道理的。
与此同时，乔梁让办公室的人给司机魏浩云办理了入职手续。
临近傍晚下班，乔梁想到徐洪刚的妻子何丽以及方小雅这一两天就会回到国内，不由给李有为打了个电话，再次交代了一下何丽和方小雅回国给徐洪刚料理后事的事，虽然他离开江州前已经都把事情安排好了，但还是不大放心。
……
不知不觉，乔梁来达关县上任已经快一个星期，近一周的时间，乔梁除了参加了几个县里的会议，没有安排任何外出考察和调研的活动，这让县里边的一众干部颇觉诧异，自打乔梁上任第一天起，县里边的人就都在暗中關注着乔梁的一举一动，想看看乔梁这个新上任的書记会把第一把火烧向哪里，但乔梁如此安静，反而让人觉得奇怪。
晚上，乔梁在达关县宾馆门口等着，吕倩下午从江州过来，呆会就会到达关。
乔梁如今暂时住在县宾馆后院的一栋二层小楼里，小楼沿湖而建，环境清幽，乔梁住着倒是颇为满意。
约莫等了十来分钟，六点出头的时候，吕倩的车子终于到达，一从车上下来，吕倩就一个跳跃飞扑向乔梁，乔梁见状，赶忙张开双手接住对方，嘴上道，“赶紧下来，多大一个人了，怎么还像小孩子一样，让别人看到了影响多不好。”
吕倩整个人几乎挂在乔梁身上，笑嘻嘻道，“怎么，我是你未婚妻，不能让你抱？”
乔梁一咧嘴，“不是说不能抱，而是公众场合，咱们要注意点影响，尤其是这里还是县宾馆门口，人来人往的，不少还是县里的公职人员。”
吕倩掐了乔梁一下，这才从乔梁身上下来，嘴巴却是翘得老高，“谁有意见回家跟自己老公抱去，咱们这未婚妻未婚夫抱一抱还有伤风化了不成？”
乔梁好笑道，“没人说有伤风化，而是我现在好歹也是达关县的書记，你得让我保持一点威严嘛。”
吕倩哟了一声，“当个县書记还有威严了？死鬼，看不出你官威倒是大了起来。”
乔梁哭笑不得，吕倩喜欢跟他抬杠的毛病还是一点没变，乔梁也没和吕倩斗嘴，笑道，“走吧，咱们先去吃饭，估计你也饿了。”
吕倩点了点头，紧紧挽着乔梁的胳膊，脸上洋溢着开心的笑，她原本前几天就要过来，因为去外面办案积压了不少工作，这几天只能先把工作处理了，拖到今天才过来。
乔梁已经提前点好了菜，进入包厢，乔梁便让服务员安排上菜，一边又将菜单拿给吕倩，“你看看有没有什么要吃的，多点几个。”
吕倩道，“不用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对吃的不挑剔。”
乔梁将菜单放下，吕倩直勾勾地看着乔梁，突然道，“死鬼，我爸前几天又跟我说了调回京城的事，你觉得呢？”
乔梁闻言道，“这个还是你自己做决定吧。”
吕倩没好气地瞪了乔梁一眼，乔梁这话有回答等于没回答，她就是拿不定主意才征求乔梁的意见，而从吕倩如今的态度来看，她对调回京城这事不再像之前那样抗拒，这次父亲廖谷锋生病，让吕倩意识到父母亲的年纪都大了，哪怕在她眼里父亲依旧是老当益壮，但上了年纪就是上了年纪，身体机能终归是老化了，否则也不会生病。
吕倩还不知道父亲得的是癌症，否则她现在恐怕早已坐不住，而这次父亲再次跟他提及调回京城的事，吕倩给父亲的答复是再考虑考虑，说明她的想法已经有所动摇，否则按她之前的态度，压根都不用考虑，直接就拒绝了。
沉默了一下，吕倩开口道，“这次我爸生病，我心里总感觉有点不踏实。”
乔梁道，“你之前回去看你爸，医生不是说没啥大碍吗？人上了年纪都会生病，如果只是普通的老年病，那应该没事的。”
吕倩叹了口气，“也许吧，但不知道为啥，我就是不太放心，我爸以前身体很好的，他这辈子到现在都还没生过啥病，以前顶多也就是有一点小感冒之类的，这还是我長这么大第一次看到我爸住院。”
乔梁笑道，“那可能是你第一次看到你爸住院，心里下意识会多一些担心。”
吕倩皱眉道，“如果只是一点小病，怎么会到现在还在住院呢？我昨天打电话给我妈，我妈说我爸还没出院。”
乔梁听了也是有点纳闷，“确实是住了好多天了，要不这样，这个周末我安排一下，咱们一起回京城一趟，去看看你爸。”
乔梁想着廖谷锋住院这么多天，自己没去探望一下也说不过去，毕竟是自己未来的老丈人，虽说廖谷锋让他不用专程跑去京城，但说归说，他总不能真的不去，要是廖谷锋只住了几天就出院了那还没话可说，关键是廖谷锋现在还没出院，也不知道是不是对吕倩有所隐瞒，否则要是普通的小病怎么会住这么多天？
吕倩听到乔梁要跟自己回京去看望父亲，高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这周末咱们回京一趟。”
乔梁点点头，呵呵笑道，“好，没问题。”
服务员开始上菜，两人边吃边聊起来，吕倩不知道怎么知道了方小雅回国的事，看着乔梁幽幽道，“乔梁，小雅回国了，你知道吗？”





职场沉浮录 第2779章 反常
乔梁点头道，“我知道，她是为了徐洪刚的事回来的，徐洪刚是她的前表姐夫，徐洪刚死了，她跟着表姐何丽一起回来料理徐洪刚的后事，现在不是已经又出国了吗？”
吕倩轻点着头，“嗯，是又出国了，前天还是我去机场送的她。”
“你送的她？”乔梁意外地看着吕倩，一时有些失神，这次方小雅回国，乔梁没和对方见面，他给方小雅打了个电话，但方小雅却是没接，乔梁心知方小雅是有意避着他，越是这样，说明方小雅对于他和吕倩订婚一事还没放下心结，这也让乔梁心里颇为无奈，他一直把方小雅当妹妹看待，但方小雅显然不接受这种关系。
因为方小雅没接电话，再加上乔梁初到达关上任，工作上千头万绪，也就没及时赶回江州，耽搁了两天后，乔梁再给方小雅打电话，这回方小雅倒是接了，但却是告诉他已经先行返回国外了，得知方小雅走了，乔梁惆怅之余，也就没再回江州。
“小雅走之前，约我见了一面。”吕倩再次说道。
“她跟你说啥了？”乔梁喃喃道。
“没说啥，就是说想跟我见一见。”吕倩瞅了瞅乔梁，莫名说了一句，“小雅是个好姑娘。”
乔梁听得一愣，以为吕倩是吃他和方小雅的醋，不由道，“吕倩，我和小雅可是清清白白的，我一直都把她当妹妹看待，我俩的关系可是经得起考验的。”
吕倩噗嗤一笑，“我又没说什么，你急急忙忙解释啥，我看你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乔梁无奈道，“你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两人互相抬杠了一下，乔梁没再说啥，他的心情多少有些郁闷，方小雅这次来去匆匆，两人也没能见上面，而且对方刻意避着他，这也让乔梁知道方小雅心里还是有心结，对方难道要一辈子呆在国外不回国了吗？
和吕倩吃完饭，乔梁陪着吕倩在街上逛了一个多小时，达关县城不大，但却也颇为繁华。
次日，乔梁专程抽出一天时间，陪着吕倩前往西风峡谷景区游玩了一天，吕倩当天傍晚就返回了江州，不过两人已经约好周末一起回京城。
把吕倩送走，乔梁回到办公室，才一个白天没来办公室，桌上已经放了好几份新文件。
乔梁先行拿起最上面的看了起来，这是省纪律部门的一份通报，乔梁认真看着，眉头不由皱了起来，这是关于对现江州市纪律部门一把手杨学正的通报批评，省纪律部门给予杨学正记大过处分。
看完这份通报，乔梁眉头紧拧，杨学正撞死了人，最终只定性为意外，而且也只给了一个记大过处分，这让乔梁心里感到十分愤慨，真的是应了那句话，上头有人好办事，杨学正家里显然是通过各种各样的关系将此事压下去了，而且把处分降到了最低，否则依杨学正这件事的性质，撤职都是轻的。
“权力用好了可以造福百姓，用不好就……”乔梁轻叹了口气，对于杨学正这种事，乔梁除了感到愤怒和不公，但也无能为力，这时候乔梁往往也无比强烈渴望能爬得更高，获得更大的权力。
乔梁正微微失神，司机魏浩云走了进来，同乔梁低声道，“乔書记，我已经打听到那曹钦明老家的住所了。”
“是吗？”乔梁目光闪动，看了下时间，立刻站起来道，“走，咱们现在就去。”
魏浩云愣道，“乔書记，现在去？”
乔梁点头道，“没错。”
魏浩云道，“乔書记，现在会不会太晚了，都快晚上了。”
乔梁笑道，“趁着天黑去，反倒不会那么引人注意。”
魏浩云见乔梁坚持，也没再说啥，开车带着乔梁前往红木乡。
上任的一个星期，乔梁明面上看着没动静，实际上却是让魏浩云开车在县里边四处转悠，了解县里的情况，同时还让魏浩云暗地里去了解曹钦明的事。
车子在乡镇公路上行驶着，乔梁注视着窗外，来达关一个星期了，乔梁还没外出考察过，这一星期，乔梁主要是在熟悉工作，他知道县里的干部都在關注着他的一举一动，但乔梁并不急于有所动作，先对达关县的情况有一个初步全面的了解再说。
“小魏，这些天我让你没事开车出去转转，说说你对达关县的看法。”乔梁看着窗外的景色，随口问道。
“乔書记，您要问我看法，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挺好的，我看县里的发展很不错。”魏浩云挠头笑道。
“小魏，这就是你转悠了一个星期的成果？”乔梁哭笑不得。
“乔書记，我就是大老粗一个，可能不够细心，就是走走看看，也不知道该从哪方面去了解，您也没交代我具体去了解啥事。”魏浩云不好意思地笑道。
“好吧，让你干这事可能为难你了。”乔梁笑着摇头，他发觉魏浩云也许执行力很强，但可能会比较没主见和想法。
没有多说啥，乔梁的思绪转移到曹钦明的事情上来，关于曹钦明失踪一事，乔梁通过魏浩云私下去打听了解，也知道了个大概，曹钦明大概是一年半前失踪的，失踪的缘由据说是跟其女儿死亡一事有关，其女儿在县城一家酒吧跟人喝酒，酒后说是跟人吸粉，最终过量导致死亡。
而曹钦明似乎对这个鉴定结果不认可，始终坚持其女儿是被人害死的，生前还遭受侵害，一直在为此事上告，在一次外出途中没再回来，家人报案后，警方以失踪案立案，但一直到现在都杳无音讯。
在曹钦明失踪后，其家人也在县里、市里多方奔走，但都没啥结果，这一年来，曹钦明妻子和母亲都相继精神失常，现在就只靠曹钦明老父亲一人撑着一个家，照顾精神失常的妻子和儿媳妇，不得不说是一个悲剧。
原本乔梁了解到曹钦明在县城有一套房子，一家人都住在县城，前两天晚上还想去走访一下来着，去了之后才得知曹钦明的父母亲和媳妇早就搬回乡下老家了，所以乔梁才又让魏浩云打听曹钦明老家的地址。
沉思片刻，乔梁突地问道，“小魏，你说曹钦明失踪了这么久，是不是已经遇害了？”
魏浩云道，“乔書记，这个我可不敢乱说，不过老话说得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要是遇害了，总要看到尸体才能确定，没看到尸体，那就只能归类到失踪里。”
乔梁点点头，“是啊，没看到尸体，就不能说是遇害了。”
魏浩云道，“乔書记，您干嘛不直接把县局的人找过来了解下情况？他们应该知道得更详细才对。”
乔梁摆摆手，“现在咱们啥都不了解，贸然找县局的人过来询问，反而不妥。”
魏浩云若有所思，“乔書记您是怕县局的人糊弄您？”
乔梁笑呵呵道，“我可没那么说。”
魏浩云看了看乔梁，乔梁虽然没那么说，但明显有那个意思。
一路上，两人都在讨论着曹钦明的事，到达曹钦明老家所在的红木乡上泉村时，已经是七点多，天色也早已暗了下来，提前来探过路的魏浩云下车后就径直上前敲门。
曹钦明老家是一栋两层的白色砖瓦楼，还有一个小院子，从大门穿过小院看进去，能看到里头亮着灯光。
魏浩云敲着院子的铁门时，旁边的房子里走出了一个小年轻，小年轻盯着乔梁和魏浩云看了一阵，转身又走进了屋里。
乔梁和魏浩云并没注意到这一幕，两人的注意力都在曹钦明家里，只见屋里一个老人走了出来，乔梁打量着对方，猜到那应该就是曹钦明的老父亲了，按曹钦明的年纪算，其父亲估计也就是70岁左右，但看着却已经是十分苍老，身形还有些佝偻。
“你们找谁？”老人家在门口站住，隔着铁门看着乔梁和魏浩云。
“老伯，您是曹钦明的父亲吧？”魏浩云问道。
“你们是干什么的？”老人眼神一下警惕起来。
魏浩云听到老人这么问，转头看了乔梁一眼，那意思是询问乔梁该怎么说，乔梁眼珠子一转，上前道，“曹伯伯，我是曹钦明的朋友，特地来看望您老的。”
“钦明的朋友？”老人家看着乔梁，很快就自言自语地摇头道，“我们家钦明没什么朋友了，你们在说慌。”
“曹伯伯，我们确实是钦明的朋友，过来看望您老的，您能不能让我们先进去？”乔梁赶忙又说道。
老人再次摇头，“我们家不欢迎你们，你们走吧。”
乔梁愣住，和魏浩云对视了一眼，两人面面相觑，来之前，他们可没想过连门都进不了。
“曹伯伯，我们大老远过来，您好歹让我们进去喝杯水，要不然岂不是没有一点待客之道。”乔梁当即又道。
老人停住脚步，乔梁这话明显是起了作用，短暂的犹豫后，老人走过来开门，让乔梁和魏浩云进来。




职场沉浮录 第2780章 纳闷
“曹伯伯，你们这铁门平时都关着吗？这样邻居怎么来串门？”乔梁走进小院，随口问道。
“我们家没人来串门，也没人敢来串门。”老人低声自语着。
老人的声音虽然不大，但乔梁却是听得一清二楚，第一时间问道，“曹伯伯，您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说别人不敢来串门？”
老人没吭声，给乔梁和魏浩云倒了杯水后，道，“你们喝了水后就赶紧离开吧。”
乔梁眉头紧皱，老人从一开始就不欢迎他们进门，到现在似乎也不想让他们多呆，这里头分明是有古怪。
老人把水放下后，转身就朝客厅走去，乔梁这时才注意到客厅里坐着一个老妇，对方正盯着电视上的动画片直勾勾地看着，不时还发出笑声。
这是曹钦明那精神失常的母亲吗？乔梁暗暗想着，根据魏浩云提前打探到的情况，曹钦明的母亲和妻子都精神失常了，眼前的老妇大概率就是曹钦明的母亲了。
“曹伯伯，我们真是钦明的朋友，过来看望您老的。”乔梁再次说道。
魏浩云听到乔梁又这么说，忍不住凑到乔梁耳旁道，“乔書记，咱们说是来看望，却是一点东西都没提，这个有点说不过去。”
乔梁怔住，这个还真是忘了，来的路上应该买点果篮之类的，他们空手上门跟人说是来探望，确实有点让人不信。
“既然来了总不能白跑一趟，起码要了解一些情况。”乔梁低声回应着魏浩云。
乔梁话音一落，客厅旁的卫生间门打开，一名中年妇女走了出来。
中年妇女的目光从乔梁和魏浩云脸上扫过，面无表情地走到沙发上坐下，乔梁仔细一看，发觉中年妇女不是面无表情，而是两眼压根就没有任何神采，空洞无神。
“她是曹钦明的妻子。”魏浩云同乔梁说道，已经来过一趟的他，对曹钦明的家庭成员情况是清楚的。
乔梁默默点着头，他看到曹钦明父亲此刻端起了碗，同时在喂老伴和儿媳妇。
看到这一幕，乔梁一脸严肃，心里很沉重，曹钦明的家庭变成这样，可以说是一个巨大的悲剧，如果里头没有任何隐情，那倒怨不得人，但要是说里边有一些人为被掩盖的真相，那绝对是人神共愤。
“曹伯伯，她们是精神失常，您有带去医院看一下吗？”乔梁上前说道。
老人看了乔梁一眼，依旧道，“喝完水你们就走吧。”
乔梁皱了皱眉头，让他就这么离开肯定是不可能的，不过看老人这会忙着喂其老伴和儿媳妇吃饭，乔梁也就先行站在一旁等着。
等待的功夫，乔梁打量着屋里的情况，屋里的装修很普通，跟多数普普通通的农村房子一样，而看这房子的房龄，恐怕最少也有一二十年往上了。
约莫过了十来分钟，魏浩云走了上来，“乔書记，他要是不理咱们，难道一直等下去？”
乔梁正要说话，外边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就见一群人冲了进来，乔梁还没反应过来，一群冲进来的人有人冲着他和魏浩云喊了一声‘就是他们俩个’，为首一名小年轻就道，“上，给老子打！”
靠，这是啥情况？乔梁脑海里的念头一闪而过，甚至来不及多想，就赶紧侧身一闪，一名男子拎着钢管冲上来差点打中他。
“你们是什么人？”乔梁大声喝问。
没人回答乔梁的话，反倒是攻击乔梁的人又多围上来一个，乔梁暗自骂娘，躲避着对方的攻击，转头看向魏浩云，发现魏浩云已经撂倒了两人，乔梁眼里闪过一丝惊叹，魏浩云还真不愧是郑国鸿找的‘高手’，他一直认为自己也小有身手，跟魏浩云一比，那真是差远了。
魏浩云撂倒两个，很快就过来帮乔梁的忙，左右开弓之下，立刻就帮乔梁解了围，而且被魏浩云拳头打中的人，大都蹲在地上一时起不来，可见魏浩云的拳劲不知道有多大。
“小魏，你可以啊，我看你这架势，以一敌十不是问题嘛。”乔梁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