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我就记住了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言粟桐
估摸着是骂完就清醒了些,白彻歇了歇,像是知道祁抒意的疑惑一般,主动提起了缘由。“律师事务所旁边就有个交警平台,他刚一犯事交警见事务所那边不对劲就跑过去看,还没过马路就看到这人骑着摩托车跑了出来,一看那速度就知道这人起码灌了不少白的,于是赶紧着追了上去。这孙子不要命,我们可都要命,几个交警硬是没追上。后来我们不是知道了吗,也派了人去,这不要命的就带着我们在全城玩速度与激情呢!最后一头撞上了才给了了事!妈、的!这孙子自己啥事没有,把曾忆给撞进医院了!”白彻这是越说越气氛,最后狠狠地瞪了一眼审讯室那人都还不甘心。
“曾忆没什么大碍吧?”曾忆比绍楠还小,长得又是一副红唇白面秀秀气气的样子,绍楠虽说也跟他没比跟白彻熟多少,可这些人中除了祁抒意就曾忆跟她熟一些了。何况这好赖也是因为自己出了事,因此颇为担心。
“没什么大碍,”白彻指了指自己太阳穴往上的一处,“就这儿给缝了两针,我让他先回去休息了,这两天给累的,今天再来了这么一出,都有些吃不消。”
绍楠一听这没什么大碍了就放下心了,想给白彻说声‘辛苦了’可总觉得不合适,因此一时也没开口。倒是祁抒意也算是这次案子领头的,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合适的。他拍了拍白彻的肩膀,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俩人认识这么多年了,早已经练成了对方的任何一个眼神都能明白。白彻点了点头,向祁抒意递了一个他了解的眼神,“没事儿,我就说说,就这么一点事我们还是都没放在心上。”
“嗯。”祁抒意再拍了拍白彻的肩膀,“辛苦了。”
三人就这儿没说几句周墨就开门出来了,众人都十分关心案情迅速地迎了上去。
原来这肇事司机也就是酒壮怂人胆,如今这酒劲一过,不用周墨怎么问就给全招了。
司机名叫秦强,今年五十,原本住在城西大庆村,可大庆村前几年就被lavie地产给承包了,要规划成一郊区别墅群,去年正式开工。秦强一家老小原本就挤在一处不到60平米的房子里,这次一拆迁给分到了十来万块钱。照说这价格在几年前也不算少,可秦强就打小就是地痞流氓,得了那十来万死活不肯搬走,后来不知道去哪打听到了lavie集团当家人是姓秦的,就非说他们也算是本家,竟然就拿这么点钱打发他,他更是不走了。
这样一来地产商就怒了,软的不行就只有来硬的,找人去给秦强好一顿打,又连着一个劲地威胁那一家老小,最后再给个巴掌再给个甜枣,在医院给秦强直说了,“你要是现在愿意搬我们就再给你五万,全当医药费了,但若是你不走的话,也行!我们不要你家那地了,我们直接绕开行了!反正你那也就一大马路,大不了咱绕一绕,以后您呢,也不要惦记我们那路,路是我们自己修的,你要是想过呢,我们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你就按时按点给我们交点过路费就成。您这自己看着办吧!”
秦强一听,这可怎么成,到嘴的十来万还要还回去?他本就是好酒色,拿着钱的第一天就出去吃喝嫖赌,被人给灌醉了睡着后直接拿走了,回来后又不敢跟家里的一家老小说,这才起了再讹地产商一顿的想法。现在他们不要了,还得要他把钱给还回去?他去哪弄来钱还回去啊?!因此最后五万块钱也是钱,先拿回去抵一阵子也算一阵子,于是忙不甘不愿地答应了。
可这地产商也不是吃素的,由着你闹了这么阵,现在还得多出五万,换谁谁都不愿意啊!因此硬是要秦强先搬走了才给他钱,秦强当然是不愿意,他现在没钱,搬走了去哪住啊!可地产商就只有这一条件,给他白纸黑字写清楚,只要他搬走五万块的医药费马上到账。秦强只好硬着头皮给家里妻儿和老母说先去亲戚家住俩晚,他现在还没找好房子,找好房子就,马上搬去。然后等家人都走了之后,再自己撑着去把家里那为数不多的破烂行李给拾掇拾掇,搬了出来。
地产商就等着他搬出来那一刻,立马把人房子给砸了。
秦强眼看着自己家房子没了,心里也是有些难受的,当下就放下行李去找人要那五万块了。地产商也十分耿直,立即就给人钱,只不过不是交到秦强自己手里,而是给医院了,美其名曰当时说好的就是医药费,这是为秦强好才交给医院的,要不然他又拿去弄丢了,不去治病那就是他们的过错了。
秦强这一听顿时就火了,可地产商可谓是人多势众,他被打怕了,一时不敢造次,只好急匆匆跑到医院去找医院给他退钱,可到了医院之后又被得知就那五万块还是差的。秦强当即表示不信,这就医一点小伤,咋就能要得了五万呢?!这医生当下就拿出治疗单给他一五一十的对账,一堆专业术语秦强一个字也没听懂,但总体意思还是明白,就是说这药都是进口的药,自然要贵。
最后秦强钱也没要回来,自己妻子得知此事后,也跟他离了婚,儿子也跟着一起被带走了,自家老娘也给他活生生气死了。于是秦强房子没了,亲人没了,钱没了,还倒欠了一屁股债。自此他算是跟地产商结上了梁子,刚开始几乎是每天准点跑到城西被规划的大庆村闹事,每次一闹就被人给揍一顿,几次下来也就老实了,但他爱喝两盅,只要一喝高了一准跑去闹事。人地产商现在就已经习惯了,只要老远看到一个醉鬼动摇西晃地走来,就开始叫人抄家伙。
就这样小打小闹两三年,前不久突然有人联系秦强,告诉他lavie集团现如今当家的叫秦墨,那个大庆村改造别墅这事就是他上任弄得第一件事,所以冤有头债有主,如果他想报仇的话就去找秦墨。
秦强当然也不是真傻,虽然听了那人的话心里对秦墨是恨之入骨,可也知道对方这绝对不单纯只是为了告诉他,他该去找谁报仇吧?那人可谓是十分地了解秦强,不用他多说就直接说道:“当初他们给了你十五万,我给你双倍,也不是要你去杀人,就只需要你去给秦墨夫妻俩一个教训,怎么严重怎么来。而且也不需要你费心去找机会,所有的事情我都给你安排好,你只要随时准备好行动就行。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要把人给弄死了。”
秦强本就很秦墨恨之入骨,就算那人不给他三十万,他只要知道了秦墨这个人,绝对会想方设法找机会给报复回去,何况摊上这么一件“好事!”他是二话不说就给应下了,当然他也问了那人为什么要帮他,那人什么都没说就给挂了电话。
直到昨天晚上他突然再次接到了那人的电话,让他第二天就行动,摩托车和工具都给他准备好了,明天一早只要他人去了就行。
“是他吗?”听完周墨的叙述,绍楠是迫不及待就问。
周墨果然是点点头,“嗯,作案手法都是一致的,连他对那人的描述也跟上个案子的楚沁一样。”
“一样?”孙凌似有些吃惊地皱了皱眉,“那我们岂不是什么进展也没有?”
周墨心里也跟孙凌想法差不多,没有说话。只有祁抒意不动声色沉思了片刻后缓缓说道:“不一样。”
“嗯?”众人不解,“哪不一样?”
祁抒意看向绍楠,绍楠刚开始还有些莫名其妙,心想着哪不一样,直到祁抒意这一眼看过来,她才猛地想起来哪不一样。
“今天上午我去了事务所,我妈在家收到了一份快递,里面写着‘他们背叛了你,我替你把他们杀了吧!’那时候秦墨就站在我车前,我妈给我打了电话,我脑子里一片混乱,越是急着想知道‘他们’是谁,越是想不到,他们就是在这个时候出事的……秦墨,是,我前男友……”
全世界我就记住了你 90.第90章
白彻只觉得心里一惊,随即是不明白了。他先是眉头一皱,张了张嘴,可好几次都到底也没说出个啥,最后憋了许久总算是开了口。“不是,他这啥意思啊?一面跟李强嘱咐不要把人给弄死了,一面又说‘替你把他们给杀了’,这不是互相矛盾吗?难道他所指的不是今天出事的那俩人?”
周墨也是没能想通,颇有些赞同地看了一眼白彻,“就是,按理说今天出事那俩人就应该是他说的‘他们’,可这……难道是他给邵律师的那句话其实是错的?他不过是想吓一下邵律师,其实根本就没想过要把那俩人杀了。”
“不对!”祁抒意是觉得事情远非这么简单,他很肯定地否认了周墨和白彻的话,接着顿了顿,似在思考,片刻之后才条理清楚地跟他们解释道:“照李强的说辞,他是很早之前就找上李强了,可为什么直到今天才让他行动?秦墨与邵楠六年不见,为什么偏偏今天他一出现在邵楠面前就出事了?很显然,那人是故意的!他一直在观察着秦墨的一切,很清楚他今天会来找邵楠,所以才会安排李强在今天行动。至于他为什么嘱咐李强不要杀人,依他谨慎的性格,绝对是有意而为之,想必必有后手。”
几人听了祁抒意的分析很是赞同,只不过想了想却没能推测到他的后手是什么?
“后手?什么后手?”周墨向祁抒意寻求答案。
白彻紧接着附和,“就是,祁教授您认为他接下来会做什么?”
孙凌是这几人中年纪最大的,一向是比较庄重沉稳,此时他倒没有问那样的问题,反而是冷静地想了想说:“不管他接下来有什么行动,都离不开秦墨夫妻俩和邵律师。而他说的那句‘我替你把他们给杀了’,有没有可能他是要自己动手?我们需不需要派人二十四小时守在病房外?”
白彻其实是个急性子,脑子转得快也就不那么会认真思考,听到孙凌这么一说,立马觉得事情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孙凌话音一落,他就迫不及待地说:“不好!我马上就去派人!”
众人就见白彻身影随着话音一起消失在了走廊尽头,除了邵楠外其余的人都是见怪不怪了,没觉着有什么奇怪的。
邵楠算是个大美人,就算众人知道她是祁抒意的女朋友,但爱“美”之心还是人皆有之,之前白彻在她面前好赖都装得像那么一个沉稳的人,可今天被李强给一激得破了攻,索性是破罐子破摔,又恢复了他那风风火火的性格。所以邵楠倒是第一次见识到这样的白彻,说风就是雨,一点也没有那股子沉稳的劲,倒是让她好生多看了两眼。
待白彻彻底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之后,孙凌才接着说出他刚刚没说完的话,“祁教授你怎么看的?”
祁抒意对此倒也没什么特别的看法,因此也就没什么特别的交代,反倒是突然问起了那三十万的事情,因为照理说他应该会先给李强预付一部分,否则以李强那好酒贪财的性格,是不太可能没见到钱就去办事的。
周墨一听祁抒意问起,赶紧回道:“李强交代了,那人给他打了十五万,他才动手的。”
“直接打银行卡里的?”祁抒意再次问道。
“对啊。”周墨觉着有些奇怪,“怎么?这有什么不对劲吗?我正打算一会儿就去查一查给他打钱的账户。”
祁抒意很清楚估计这账户肯定也绝非是那人的账户,查了其实也是白查,但终究也什么都没说,想着指不定也能从里面发现些什么。
邵楠与祁抒意从警局里出来后外面已经是华灯初上了,家里有易筠在,所以俩人也就没有在外面将就着吃晚饭,而是直接从局里回了家。
以往邵楠和祁抒意出门时,总是会在路上或多或少聊会儿天,就算两人都是不怎么爱讲闲话的人,可这凑一块还是挺能聊的。可今天这回去的一路,两人都十分有默契的缄默不语。
邵楠倒算是正常,就最近这些事发生在任何人身上,估计没几个还会跟个没事儿人似的,她这还算是心态较好的,也得多亏她素日里也算是沉得住气的人,否则这要换成其他女子,不早就觉得受不住了。
可祁抒意就不太正常了。
早在好几年前,祁抒意还在警局干事的时候,那时候他才会经常这样缄默不语,因为总是有那么些令他觉得难以接受,可他又不得不接受的事情存在。可这些年,自从他辞了职,当起了教师和顾问后,他觉得自己的生活是越来越满意,可以让他尽心地去追求他爱好的事情,所以他享受生活,很少会有觉得烦躁的时候,就算是碰到比如今这案子难上太多的案子,他也只会觉得兴奋,就好像是对手越聪明他越是觉得有挑战。可当这些事情发生在了邵楠周围,他就不再觉得是种挑战了,简直就是折磨!
因此他是每每想起那个背后的人,就巴不得下一秒就把他给揪出来,可目前在他手里的证据仿佛又是一个都没有,可好像凶手就在他心里了,但他就是找不到能够指正他的证据。
想到这儿,祁抒意突然想起了另一间极为重要的事情,“你当初说过,你爸妈离婚的最直接的原因是因为你妈发现了你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对吗?”
因为最近发生的事情,也因为秦墨的突然出现,邵楠一直都心绪不宁,思想不知道窜到哪个角落里去了,猛地听到祁抒意这么一问,还给吓了一跳,也就没有因为祁抒意把“那个人”称之为她爸而有稍微的不舒服,只是愣了愣便答道:“对啊,怎么了?”
“你说,他就比你小一岁是吧?”祁抒意其实从见到叶榛那一刻就有这么个猜想,可一直没跟邵楠提及,一是因为,邵楠的母亲是因为那个女人跟他父亲离了婚;二,就算是同父异母,可也算是她的弟弟。如果不能肯定他是不会轻易提及的,可如今他却是不得不问了。
邵楠把祁抒意的话仔细一想,很快就明白了他什么意思,说实话她也挺吃惊的,“对啊……你是怀疑……?”
祁抒意缓缓将车开进车库,熄了火才转过身看着邵楠,慢慢地说道:“今天他们给我交的怀疑人里就有叶榛。说实话我当初见到他,就觉得可疑,难道你就不觉得吗?你俩实在是太像了!如果说叶榛他在没见过你的情况下,整得跟你这么像,这样的几率实在是太小了。”
邵楠从没有怀疑过叶榛,也就没有想到她那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身上去,毕竟那是叶榛啊,是闻静最好的朋友,周萍一家对他那么好,他也对周萍挺尊敬的,怎么会下得了手去杀害她呢?!因此听到祁抒意这不是第一次提到了叶榛,她心里挺有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我当初见他第一面的时候也有怀疑,可回来一查,他跟我一年的,而且还比我大。我……很肯定那人就两个孩子,不会再有一个哥哥。加上他不整容了吗?所以也就没怀疑了。”
祁抒意其实也不愿意相信那人是叶榛,因为这样的结果很可能他就是邵楠的弟弟,如果真是这样,那邵楠该多难受。那人和他的母亲已经毁了邵楠她妈妈的生活,如果还要来毁掉邵楠的话,那样对邵楠和易筠未免太过残忍了。
只是事情的真相从来都不是因为人们不愿意相信就能改变的,它该是什么,就会是什么。
祁抒意虽然不愿意相信,可事到如今他还是得把这样的可能提前告知于邵楠,这样总比最后才知道来得好,“我们今天查到的资料,叶榛是美籍华人,从小跟着父母在国外长大,生于1988年3月10日。几年前他22岁时,从美国毕业后回国深造,因长相帅气被星探发现,从此走上了演艺之路,这两年又开始涉足歌手行业。在他27岁生日那一天,也就是过几天的三月十号,将在c城举行他的个人首场演唱会,因此最近的一段时间内他都在c城。如果他就是凶手的话,那么以他的能力要伪造这些信息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我们正派人去调查他在美国的生活的一切包括他的父母,很快就会知道到底是不是他。我只是想提前跟你说一下。”
邵楠是明白祁抒意这样做的目的,可是她不明白如果真的是她那个弟弟,那么他做这些的动机在哪?
“如果……如果真的是我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弟弟,那么他的动机在哪?这都二十多年了,我跟他无冤无仇!他不可能会做这些事情啊?有什么意义呢?”邵楠可谓是百思不得其解。
祁抒意也是不知道,当然这也算是他今天主动跟邵楠说起这些的目的之一。
“邵楠,明天我们先把阿姨送回去吧。然后去查一查关于你……们母女离开之后的事情。”祁抒意明白邵楠很恨她爸,但至于是有多恨,他其实是说不准的,所以他本想说的是‘你爸’,但最终还是委婉了。因为他想,如果可以邵楠是一辈子也不想提起她爸的任何事。
全世界我就记住了你 91.第91章
这赶人可是一个技术活,稍微不注意可就是得罪人了,邵楠这要赶得还不是外人,是她亲娘!何况她亲娘才来没几天!这赶人走的话她实在是有些说不出口。
用过晚饭后,易筠逮着祁抒意唠叨好一阵子,直到邵楠再也看不进去,上前先把祁抒意给赶走了,这才算了了事。
及至祁抒意离开后,邵楠被易筠好一阵说教,但因心事太重所以也就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全由着易筠在那唱了半天的独角戏。
易筠说到累了才反应过来,邵楠竟然丝毫没有搭理自己,不由得有些生气了,拿出她那长辈的尊严,嘴角一垮,严肃中带着些怒气大声说道:“你平时不挺能说的吗?怎么这个时候没声了?!我说的你都听进去了没啊?!”
邵楠不仅丝毫没有听进去,也没有把她这莫名其妙的怒气给放在心上,反而像是终于找到了开口的机会,总算是把心里的话给说了出来,“妈,我明天先送你回去吧?”
易筠乍一听邵楠的逐客令,第一反应就是被自己闺女给嫌弃了。想她自己辛辛苦苦好不容易把闺女给拉扯到这么大,不就多跟她男朋友扯了几句,竟然就想赶自己走了?!这可是前所未有的遭遇啊!她这才多少年纪啊?少说也算是中年吧?能吃能喝能走,还不到要人伺候的年纪,这都被嫌弃了,等到她需要人伺候的时候,可还了得?
易筠觉着这太不真实了,因此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邵楠,连声音都充满了怀疑,“你刚刚说什么?我,我没听错吧?!”
邵楠可真是为难死了,俗话说得好,报喜不报忧,她总不至于跟她娘讲,‘哦,我这儿最近不安全,你先回老家躲一躲?’。这样的话那才叫没孝心呢!可她又实在是想不出一个合情合理的理由,什么样的理由能让人赶自己的妈走呢?
幸好易筠还真没老,也没糊涂,震惊过了,仔细一想就知道总是出了什么事。最近邵楠和祁抒意的神情,她不是没见到。那哪是热恋中的情侣该有的相处?就算是凑在一块说悄悄话,那也是面色凝重。起先她也试探着问过,可邵楠这么人精,哪能让她知道到底有什么事?如今看来,估计事情还不简单。不过她怎么也没把事情想得多复杂,顶多是认为邵楠和祁抒意之间有什么矛盾了。
于是她也不震惊了,语重心长地拉着邵楠絮叨:“楠楠,你实话告诉妈妈,是不是你跟祁抒意出了什么问题了?”
邵楠真不是一个善于说谎的人,她只是略加思考了一下,还是只是说:“没事,总之你就听我的,先回去。我这儿最近挺忙的,也没时间陪你,过几天我忙完还跟以前一样,休个假带你出去旅游。”
易筠肯定是不信她这说辞的,她私以为就是邵楠与祁抒意之间出问题了,她一直就后悔在秦墨一事上,她没能多劝邵楠两句,因此此时很是想知道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可她也知道邵楠不想说是绝对不会说的,只好无声地叹了口气,说:“那好吧,我就先回去。我觉得祁抒意这小伙子倒挺不错的,俩个人之间相处嘛,总是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只要不是原则性的问题,也就不要那么固执,双方各让一步,万事商量着来。”
邵楠没有再解释,心知就让她这样认为也算是好的。
次日,正好是周六。
祁抒意学校正是这两天开学报道,邵楠也就没让祁抒意跟着一起去送易筠。也正是因为这样,反而让易筠更加确信就是俩人闹矛盾了,于是走得颇为放心不下。
送走易筠后,照约定邵楠得到警局跟祁抒意汇合,她也是这样做的,径直开车往警局去。可很多时候计划也就是用来说说而已,大多数时候都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眼看着下个路口一拐角就能看到警局的大门了,邵楠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号码是陌生的。邵楠现在见到陌生号码就总是心里一惊,然而她还是接了起来。不知该是说幸好还是说不幸,电话那头的人她不是陌生的。
电话是秦墨打来的。
——
秦墨从昏迷中苏醒时就感觉自己浑身都散架了,动不动都疼得要死。疼痛总是比记忆先苏醒,等他接受了这钻心的疼痛才开始打量起四周的环境,紧接着在还没明白所处之地时,就看到了爬在床边的容肆。
容肆的手很是漂亮,是一双从未做过任何粗活的手,白皙修长,轻轻地握在他的手心里。
他吃力地看着容肆愣了愣才渐渐回忆起发生了什么事,接着便是紧张了一瞬,待明白容肆并没有什么大碍后才放下心来。
容肆似察觉到了动静,很快也醒了过来,一见秦墨苏醒了急匆匆地就冲向了病房外,接着带了一群医生走了进来。医生检查后照例说了一大堆如同天书一般的话,最后来了意简言赅的总结,大致就是秦墨没什么大碍了,但还需要住院观察些日子。这个答案倒是在众人意料之中,容肆接受得很是理所当然,连连向医生到了谢,送走了他们。
然而等到医生和护士都出去了之后,容肆和秦墨都尴尬得沉默了。
容肆只在门口站了不到一分钟,立即借口去给他打点热水离开了,只是忘记了病房里就有热水,拿着杯子出门后不久又回到了病房。
在容肆再次想找借口离开时,秦墨终于虚弱地开了口。
“我们谈谈吧。”秦墨说。
容肆其实在秦墨昏迷地这段时间就已经想了很多,对于秦墨和邵楠的事情,她不是不知道,而且知道得很是清楚,早已经想到始终会有这么一天。但是没想到秦墨这么能忍,一忍就忍了六年,就在她快忘记了邵楠这人,秦墨却突然想起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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