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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妃难训:本宫来自现代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杯具小丸子
车子突然停止行驶,君子言已然知道明德太皇贵妃的寝宫已到。
“将军夫人请下车!‘慈瑞宫’已到。”宦官尖细的声音半恭敬半傲漫的响起。
顺着他撩开布帘的姿势,车内的女子优雅妸娜地踩凳下车,双眉紧蹙,对宦官的称呼稍感不悦,却又不能解释什么,只能漠然地回礼颔首:“请公公为子言带路。”
祥瑞宫
绛紫色的轻纱帷幔,层叠的垂于屏风之外,初秋的清风,缓缓吹来,扬起了层层涟漪,隐约可见内室躺卧着一个人,却又看不清楚。
周遭的温度随着软塌那慵懒卧塌的宫装妇女的每一吐呐而慢慢下降,轻纱外随侍的宫婢拘谨屏息地呆在一旁,只觉这慈瑞宫变得甚是阴寒冷冽,让人不由得提心吊胆。
此时,外头走进一名宫婢,恭敬道:“启禀太皇贵妃,将军夫人已在外候宣。”
宫女将轻纱拢起,内室里传来暗藏威严的字眼:“喧。”太皇贵妃雍容华贵的身姿端庄坐塌。
瞬间,寒流如飞刃溢满寝宫,使宫侍惊若寒蝉。
随着明德太皇贵妃的喧言,一名一身靛绿长裙的女子信步踏入宫内,一身淡绿的纱裙让她本就修长的身形更显清瘦。
坠地的青丝轻挽新月绾,斜叉碧玉簪,肤若寒凝,粉施未黛,烟眉淡扫,菱唇未沾朱黛,将清丽的五宫衬得雅致三分冷艳七天,缓缓信步朝前止步,颊边的青丝应风淡扬,气质神韵温惋中却透着疏离与冷傲。
君子言虽不甘于对陌生人下脆,但入乡终得随俗,行了一个自我标准的宫礼,扬声道:“太皇贵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知道宫里的规矩是不得正视主子,所以,君子言并没有抬眸,腰背挺直,但却未显卑亢,眸中的清凛孤傲冷漠,透着明显疏离与恭敬。
仅只是第一眼,明德太皇贵妃便厌恶了眼前的女子,犀利深沉的眸子如海般不可湍测,似刀子一般锋锐,眸子闪过浓浓地怨愤。
带着镌金指套的修长手指轻挑,冷凝的柳眉轻挑,她最讨厌的就是女子拥有这种自命清傲的眸子,让她恨不得想要将它挖掉,儿子就是因为这一双眼睛才会死心踏地横夺他妇吗?真是荒谬。
唇轻扬,保养妥当的脸泛着深沉的笑,泛着寒意:“都给本宫下去。”因太上皇至宁贤太后死去并没有加封她为皇后,所以她只能称‘本宫’,而非‘哀家’。
待宫侍退下,半晌,二人都是一坐一跪,太皇贵妃似乎没有让君子言起身的意思,只是用一种过份探究的眸光凝视着她,那样深沉的视线透过君子言的千肢百骼,透至心脉,让她不禁屏息敛息,想起夙管事的话,双鬓不禁溢出汗汗。
这样高高在上的人让她不由心生寒愄,说不紧张那是骗人的,因为她的注视无不透着怨恨。
太皇贵妃突然沉声开口,第一句便是震人之势:“将军夫人这样的打扮依照戟晋律例好像不合礼数吧?”
君子言见她没有唤自己起身而是用质问的口气问自己,不禁冷笑,这就是所谓的皇家礼仪,没有得到允许,便可以让人长跪不起,而他们,却以此为荣!
眸未抬,唇轻抿,对方的话确实让她略感底气不足,这就是古期最烦人的地方,无论是未及笄的女子,还是已嫁人的妇女,亦或是被休弃的妇嬬都有指定的发绾与装扮色调。
曾经她在戟晋律例阅过,凡是未及笄的女子身上的衣纱颜色可以鲜艳光彩,发素更是可以精致随意,
而已嫁人的妇女便一定要绾成高贵典雅的云鬓,着装要以华丽的颜色为主;
然而被休弃的妇嬬或是寡妇便只能简单地绾个老气的发圃,着装只能用粗麻衣料,颜色只有灰与墨,
凡违例都 ,一经发现,轻则杖则三十,重则被削发为尼,常守青灯古佛。
所以,一般的女子是什么身份凭打扮装束便能一眼辩明。
而她不过是自行休夫,这样的打扮也是随性之举,未曾多想,却没料到会被眼前的妇人一眼抓住所柄,而以此用冠冕堂皇地质问她,若有心,她自然逃不了今天的一番惩治。
一时间君子言确实词穷,只能恭敬回道:“回太皇贵妃的话,民女知罪。”然眉宇间的傲漫显曾削减半分。
见她如此温驯,太皇贵妃再次斥言:“身为女子,戟律所制的礼仪着装本宫便不说了,但‘三从四德’‘妇道廉耻’难道,将军夫人也不懂吗?
大将军更是可笑至极,居然可以让将军夫人以为人之妻的身份光明正大地居住在夙王府,而且还是在夙亲王的主阁,本宫不禁想问将军夫人到底居心何在?你到底视妇道廉耻以及三从四德何在?
像你这样的女子我儿居然会为了救你而下落下明,本宫真是开眼了。”深沉的声线略高,皆是摄人心魄的威严。
羞人的话刺膜入耳,霎时,君子言云纱袖下的粉拳紧握,双眸冰冽若刃,眸子已在愠怒中慢慢抬起,唇紧抿,屏息道:“回太皇贵妃的话,在民女所认为的三从四德,妇道廉耻便是一夫一妻,相互信任,相互扶持,‘德’字在于守,守夫道,守妻则,‘三从’在于心,从夫,从婆,从已,但,若夫妻情缘不在便也就仅剩下一张‘休书’。这就是民女所认为的‘三从四德’‘妇道廉耻’。
而我此时的身份既是‘玉枫轩’的茶师,亦是与夙王爷相心相许相倾暮之人,他会救我,皆在情理之中,若是再发生一次,民女希望坠崖的人是我。
而民女此时为何居住在墨呤阁,这,还得待王爷回来后,才能为太皇贵妃解答,剩下的,民女无可奉告,若有不敬的地方,还请太皇贵妃恕罪。”
啪——
抚卧托肘的锦案被太皇贵妃一拍,声线震得外头的宫侍一阵寒颤。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直视本宫,竟敢顶撞本宫,如此言辞凿凿,大言不惭真是放肆,来人,把这个不识抬举,不知羞耻的女子给我拿下,行杖刑八十,给本宫立刻执行。”
如此威摄魄力的话一出,外头即刻走进数名男宦,二人一手举着两米长的粗棍,一人端来长板凳,个个一脸肃杀,窒息的寒流在内宫漫廷,真透心脾。
君子言袖下的粉拳紧握,恼懊之间却是不吐不快的痛快,既然横竖都是挨棍,那她为何要忍气吞声,淡扫一眼周遭的阵势,冷嘲一笑,眉宇的傲漫皆是不羁狂侫。
这样的态度在高高在上的太皇贵妃面前自然是大不敬,画得精致的眉轻扬,冷问:“你笑什么?”手按在锦案上,尾后带着镌金指套三指愠怒地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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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妃难训:本宫来自现代 第252章
---还不快给本宫行刑,本宫今日非打到她求饶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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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王府
酉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夜如泼墨。
“夙管事,准备马车,我要进宫。”夙轩瀚握着扶椅的手一紧,熤熤星辰闪过冽芒,稚气未脱的脸上沉如铁。
如此严肃的神色夙管事还是第一次见到,不敢劝,也知道劝不得,躬身应道:“是,老夙这就是去备马车。”
夙管事走后,身后的李郁白已然启言:“少主,那个人,会不会有事?”一想到太皇贵妃和君子言对立的情形,心里便难已平静。
夙轩瀚望着庭外,半晌后,蹙眉淡淡道:“会。”
霎时,周遭的气流变得沉冽,李郁白俊毅的脸色一变,冰眸闪过复杂。
*
上书房
“什么,将军夫人正在‘慈瑞宫’受杖责之刑?这是为何?母妃又怎么会突然昭见她呢?”书暗上,夙孤冷因安公公的话霍然起座,冷侫的黑眸子惊目膛睁,一向阴侫沉稳的他也在此时失了平日身为君王的冷静,心头只觉一阵紧缩,隐隐不安。
“回皇上,小妱说太皇贵妃不满意将军夫人的装束,还说她不知妇道廉耻,三从四德,再加上太皇贵妃刚从万佛寺祈福回来才三天就听到了夙王爷下落不明的消息,自是焦急怨恨。
再听闻了夙王爷与将军争妻之事,会震怒也是在理,而将军夫人性子傲倔,说的话又不得太皇贵妃入耳,而且,而且,太皇贵妃的意图本就显然要惩治将军夫人以泄愤怒,这杖刑,自是难免。”安福沉呤回,苦笑地仔细分析道。
太皇贵妃虽然不是太皇后,但在后宫亦是地位颇高,而君子言摊上的又刚好是‘廉论德止’,太皇贵妃说是的,谁敢言不?
今天,将军夫人算是撞在枪口上了。
如此一想,安公公不禁为那个女子捏出一把冷汗,这是要是让将军和太君知道了,这宫里宫外,怕又是不平静了。
自夙王爷失踪后,外面那些流言蜚语就别提有多难听了,如今恰逢太皇贵妃祈福回来,又得知此事,太皇贵妃和裘太师本是表兄妹,与将军府素来不和,此次师出有名,自然是难免要为儿出气,以平心中平日的那口怨气。
闻言,夙孤冷墨眸阴侫一闪,如一柄隐隐出鞘的利器,迸出凛冽的锐芒,龙眉微挑,慵懒的声线透着明显的焦燥:“摆驾‘慈瑞宫’。”
*
慈瑞宫
君子言袖下的粉拳紧握,恼懊之间却是不吐不快的痛快,既然横竖都是挨棍,那她为何要忍气吞声,淡扫一眼周遭的阵势,冷嘲一笑,眉宇的傲漫皆是不羁狂侫。
这样的态度在高高在上的太皇贵妃面前自然是大不敬,画得精致的眉轻扬,冷问:“你笑什么?”手按在锦案上,尾后带着镌金指套三指愠怒地屈起。
“回太皇贵妃,民女笑不过是觉得自己太愚蠢,不会察言观色,不会巧言利语,一不小心就挑了太皇贵妃不爱听的说,最后给自己带着杖刑之灾,民女以后就要长记性了,下一次,一定会机灵回话。”君子言道得云淡风清,眸底暗波潮涌。
闻言,太皇贵妃葱管似的指甲硬生生的被狠掐进锦案折断,在寝宫响起刺耳锐利的声线,使在场的宫侍一阵心慌。
太皇贵妃唇角蛰扬,眸底皆是如刃一般的狠辣,眉一挑,低沉的声线里尽是杀气:“你们还等什么,还不快给本宫行刑,本宫今日非打到她求饶不可,如此胆大妄为的女子,真是将军府的不幸,更是戟晋女子之耻。”
“奴才遵命。”官侍不敢迟疑,两人将君子言押趴在长板凳上。
被按压在长板凳上的君子言此时唇紧抿,依然傲漫地瞰视着太皇贵妃,清凛的眸底皆是冷傲不驯。
“拍——”
杖刑的棍响在寝宫响起,随侍的宫婢皆是心漏一拍,个个一脸谨慎,屏息敛气,没有发现此时内宫正少了一名宫婢。
一棍落下,痛遍全身,君子言闷哼一声,却未出声喊疼,再一棍落下,全身疼得瑟瑟发颤,脸色瞬时苍白,双鬓溢汗,眸子泛红升雾,却不允许自己因辱落泪,因为不值。
“一”
“二、三、四、、”
“、、、、、、、十”
两名行刑的官侍边打边数,力道用尽,毫不手软,每数一声,便冷透宫婢其心。
一名宫婢端来太皇贵妃最爱喝的泉露搁在她面前,太皇贵妃端起茶皿,端庄地低啜着,斜抬着眸子看着正受棍刑的女子,眸中闪过一丝阴霾得逞,阴冷的笑意更深。
渐渐地,空气弥散着腥甜的血腥气息,白玉石上,一滴滴血红滴溅在地,浅绿的罗初轻纱,下身的纱袂已被血染红。
“多少下了?”太皇贵妃此时正闭眸数弄着手上的佛珠,懒懒问道。
“回太皇贵妃,已经快打到三十了。”一名宫婢颤声回道。
太皇贵妃瑞利的眸子睁开,霎时,与君子言的依旧瞰视自己的眸子相对。
四眸相对,太皇贵妃的心咯噔一下,猝然怔住,她居然刚倔到如此,未开口求饶不说,既然可以忍着不叫出来?
她——
数十棍下去,君子言此时已经大汗淋漓,斗大的汗水不停从额鬓渗出,顺着被咬出血的唇流下,痛已麻痹,仅剩下一股傲气倔忍,只因,她是君子言,从不屈服的君子言。
这样的女子让太皇贵妃莫名生愄,稍感心虚。
蓦地,犀利的眸子如刃一般扫向宫侍:“给本宫用力打,一定要打到她求绕为止。”
“皇上驾到!”此时,安公公尖细的声线大外响起。
此声一出,在场的人已经跪地迎驾:“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如洪,齐致不一。
长板凳上,君子言再也忍不住的昏撅过去,两手垂下,奄奄一息。
太皇贵妃凤眉紧蹙,眸子闪过不悦,他怎么来了?
一身明黄罗袍的天子夙孤冷龙步生威地踏步宫殿,“儿臣——”刚想向太皇贵妃请安,一股腥甜的血气兀然扑来,使他神经一崩。
等看向左侧长板凳上被打得下身渗血的君子言时,暴怒狂吼:“来人,把对将军夫人行刑的奴才拉下去砍了。”
声震如雷,震得太皇贵妃心惊胆跳,顿时脸色一变。
两名行刑的官侍闻言脸色一惊,即刻机灵的求绕道:“皇上饶命,奴才只是依命行事,皇上开恩啊。”
“皇帝,你这是何意?他们是依令行事,皇帝在本宫面前说砍就砍,到底置母妃何在?而且命令是母妃下的,难不成皇帝还要砍了本宫不成?”太皇贵妃拍案喝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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傲妃难训:本宫来自现代 第253章
---夙孤冷铁青着脸,眸子里皆是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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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你这是何意?他们是依令行事,皇帝在本宫面前说砍就砍,到底置母妃何在?而且命令是母妃下的,难不成皇帝还要砍了本宫不成?”太皇贵妃拍案喝斥。
顿时间,慈瑞宫暗波潮涌,隐隐待发,两道寒流似刀刃相击,迸出火花,双方都颇有破竹之势。
在如此紧张的气氛,在场的宫侍心已悬空,个个皆是屏息敛气,额鬓渗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生怕主子一迁怒,被宰之人便是自己。
天子身后的安公公此时正低着头看着两位主子,噤若寒蝉。
侍驾十三年,对太皇贵妃与天子之间的母子情份自是知晓,素来这对儿子并无任何冲突,相处一向和谐。
因未立后,太皇贵妃自然是负责掌管后宫之务,所以这对母子的感情即使不如何亲昵,但身上的血脉流动的亲情,对她最根本的尊敬还是有的。
对这个母妃,天子自然是放在心上尊敬着,一向都是顺着她的意,就好比裘太师的长女,她老太家的外甥女‘柔妃’一样,哪怕是他中看不上的,但还是会依照她老人家的意思纳她为纪。对天子来说,这也算是尽孝。
但,这一次,却为了一个他妇之妻与太皇贵妃起冲突,这样的场面安公公从方才未踏进慈瑞宫前从未想过,更别提让他现场应变圆场了。
安公公愣在那里,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再看看那长板凳上奄奄一息的将军夫人,刺眼夺目的‘红’让他神经一崩。
这样的事在后宫可以说是经常看过,并不奇怪,但从慈瑞宫亲眼看到总觉得有些触目惊心,那样清雅孤傲的女子如此被打成这样,是谁都会生出恻隐之心。
只是,这皇上,也太——过了。
天子阴侫的眸子一闪精芒,薄唇紧抿,沉声道:“母妃,你是戟晋国母的楷模,亦是念佛之人,对一只蝼蚁都不忍心伤害,但对人,为何就不能宽容一点,母妃的慈悲之心都念佛念到哪去了,若是被老太君和完颜将军知道他们又当如何想?她的媳妇被请进宫,却成了棍下之人?
而且,若是被已逝去的顾老太傅知道,他在九泉之下又是如何心疼?百姓又该如何议论母妃,难道要天下百姓都在说母妃你是徒有虚表,念佛不过是个虚设吗?是关戟晋国仪,母妃此举,真是太鲁莽了。”
天子口气不温不火,字字震震有辞,眸光如刃射向太皇贵妃,犀利尖锐,让人防不胜防。
一席话,把太皇贵妃当场震住,面容霎时变白。
看向在长板凳上已然昏过去的君子言时,原本犀锐的眸子闪过犹豫,当时只顾着生气,倒是把她是顾老太傅女儿的身份给忘了。
“这——”太皇贵妃一时语塞。
然而,转念一想到自己那失踪的儿子,仅有的犹豫顿然消失,镇定驳言:“皇帝,你五哥是因为这个女子才失踪的,难道母妃没有权力知道来龙去脉?皇帝是不知道母妃在从万佛寺回来时候 ,所听到百姓对夙王府与将军府的蜚论,那可是难听得很?
她已为人妻,就该尽妻德,尽妇道,如此水性杨花,不是红颜祸水是什么?她把妇道廉耻、三从四德都置如草芥,简直是可恶!
我不过是给她一些教训,让她知道身为女子,何为,何不为?否则太瑞皇后当年所定下的“女子德行、妇道廉论”岂不是成了耳边风了?往后天下女子行仪岂不失德失仪,让他国笑话我们戟晋吗?”
反将一军,天子龙眉一蹙,沉呤后,道:“母妃,你都没问过将军怎么知道将军夫人没有尽妻德尽妇道?流言蜚语,又岂能当真?你认为,五哥会是那种不顾道义,不顾德论,横道夺爱的小人吗?
五哥与将军之间的情谊你自是知道的,那他救将军夫人自然也是看在完颜将军的份上,难道母妃希望在那样险峻危险的时刻让五哥见死不救,成为万人指责的儒夫?唉——若是五哥回来得知,对将军又是如何惭愧!”
“这——”太皇贵妃一愣,再次语塞。
转念一想,两眸闪过精明,反问:“可是她目前是住在夙王府,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天子叹道:“母妃有所不知,将军夫人心善,五哥因她失踪,她自然是过意不去,大将军出兵搜索五哥的下落,瀚儿又年幼,如今王府没有主子。所以,儿臣便命将军府的孙小姐与将军夫人暂时居住夙王府,一来是为了安抚瀚儿的情绪,二来是委托她们照顾瀚儿,仅此而已!然,儿臣却没料到百姓的非议会伤害到将军夫人,让母妃误会而害了她,儿臣,真是惭愧!”天子眸色一暗,似是在痛悟愧疚。
听到天子对太皇贵妃如此‘解释’,安公公悬着的心才放下,心吁一气,幸好,幸好!
只不过,为了一个女子居然如此圆慌,还是将军的妻子,光是这样一想,安公公便再次捏把冷汗!
天子心思,果真是不可恻,不可恻啊!
儿子的一席说道得如此条理分时,句句在情在理,让太皇贵妃挑不出毛病,打结的心也顿时解开不少,紧蹙的双眉也渐渐舒展,疑惑问道:“当真?”
“儿臣怎敢欺瞒母妃?”夙孤冷淡淡一笑,眸底却闪过一丝烦燥。
见儿子给自己台阶下,太皇贵妃也识趣地不再深究,轻轻颔首,道:“那,倒是母妃的不是了,唉——我啊,是被你五哥扰乱了情绪才会如此震怒!”
扬扬道,再道:“罢了罢了,既然如此,也是误会,快抬下去宣御医给她治治吧,三十杖下去,定是伤筋断骨了。”
“三十杖?”夙孤冷倒抽一气。
转眸看向已昏趴在长板凳上的君子言,那触目的‘血红’,使他的心咯噔一沉,眸子闪过阴霾,喝道:“来人,把将军夫人抬到‘清芸阁’让太医疹治。”浑厚的声线透着暗隐的焦虑与心疼。
“是——”数名宫侍即刻准备好软塌担架,小心翼翼地将君子言放上去,动作轻微至极,生怕稍一不慎,便给自己惹来杀身之灾。
夙孤冷上前拍拍太皇贵妃的手,安慰道:“母妃才刚回来,应当好好休息才是,五哥一事,请母妃莫忧,儿臣就是挖地三尺,也会把五哥找出来。
而且,按如今的情势看来,五哥还是平安的,找不到尸体就是代表五哥定是被哪个高人救下了,许是伤势未愈才会来不及回来,五哥命贵,请母妃宽心才是。”
太皇贵妃只觉心头一暖,叹气颔首:“但愿如此!”
“那,儿臣告退!”天子这才施礼退下,转身退出慈瑞宫。
随着天子的离开,‘慈瑞宫’拘谨的气氛才稍稍缓解,众人皆是暗暗吁气。
太皇贵妃看着儿子离去的身形,眸底闪过一丝后悔。
这下子,她与那薛老婆子结下的梁子又更大了,回想起儿子的话,不禁觉得自己太欠考虑,果真是鲁莽。
唉——这柔儿,真是不该听她的挑拨,这下,倒是因小失大,给自己惹来不少麻烦,幸好儿子来了,否则,这残局肯定是不好收拾。
仔细想一想,太皇贵妃只觉后怕,以完颜府的势力,若是因一个女子起了争执,让自己下不了台,岂不是让儿子难做?让他们抓了把柄?
端起泉露,低啜几口压压惊,太皇贵妃真是暗骂自己真是鲁莽的可以,看来,真是老了,想法也被这后宫困得狭隘不少!
回想起那女子眉宇间的傲倔,太皇贵妃眸子蓦然变深。
曾经在寿宴时,她好像见过将军夫人,当时的她温婉木讷,哪敢直视自己,哪敢如此妄论?如此一想,太皇贵妃心头的疑惑更大,不过才两年,这将军夫人的性子也变得太快了点!
宫婢此时躬身进来禀报:“禀太皇贵妃,柔妃求见!”
一听到‘柔妃’二字,太皇贵妃脸色一沉,道:“不见!”这小妮子,差点让她吃足苦头,还敢来,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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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芸阁
雅致豪奢的楼阁美伦美英,亭台楼阁精致秀巧,与湖畔所建的湖心小亭相携,两处紧靠碧青竹桥与岸中相接,如画如诗,若是白天,放眼望去,颇有江南风格水墨画的意蕴,让人沉溺其中,美哉妙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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