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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华为君嫁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日绯
这件事情,薛宸也是知道的,便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不怕气死娄庆云般说道:“嗯,是挺窝囊的。”
娄庆云果然猛的抬头瞪她,做了一个‘有机会收拾你’的表情,然后才又弯下腰,去和薛宸肚子里的两个娃娃告起状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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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宸在院子里练完了柔术,就回了主卧,洗澡换了衣裳,将荀哥儿带回来,坐在庭院中教他识字,香染过来串门子,看见薛宸在院子里赶忙过来行礼,她和苏苑是结拜姐妹,两人时常在一起玩耍,薛宸从来就没有那么多规矩,就让她们玩儿去了,香染走了之后,苏苑来给薛宸上茶,薛宸随口问了一句:
“香染今儿倒有空来找你玩儿。”
苏苑笑着说道:“哦,也不是来找我玩儿的,三姑娘的那个贡缎香包上的丝线破了,她知道咱们这儿有那零散的丝线,就来跟我讨一些回去给三姑娘修补香包用。”
薛宸笑了笑,说道:“那贡缎香包可是三姑娘的心头宝贝,当初得了之后就说要片刻不离的戴在身上,哪怕是坏了,破了……如今真的破了,去把我这儿的那两个贡缎香包给三姑娘送去,哪里有那么珍贵,破了还想着缝补。”
苏苑笑着应声,然后就去内间拿了香包往三姑娘住的院子走去,没多会儿也就回来了。给薛宸来回话:
“三姑娘不在院子里,说是去了佛堂,香染和香萍都在院里做针线呢。”
薛宸正在喂荀哥儿吃葡萄,听了苏苑的话,才抬起头来,蹙眉问道:“三姑娘去佛堂干什么?香染和香萍也太不懂事了,三姑娘一个人在佛堂,总归要人伺候不是,她们倒坐得住。”
苏苑有心替她们辩解,说道:“不是她们不跟,是三姑娘不让她们跟的。说是在佛堂好一会儿了,估摸着就是想一个人静一静吧。”
薛宸没有说话,蹙起的眉头却是丝毫没有松开,抽出帕子擦了擦手,夏珠就端来了早就准备好的水盆,让她净手,洗了手之后,薛宸才拖着后腰,走下台阶,对苏苑说道:
“你派人去佛堂看一眼,那里位置偏颇,又不是初一十五,老太君和长公主都走不到那边,别让三姑娘受了冷落。”
苏苑讶然的看了看薛宸,没说什么,就领命赶忙下去办事了。
荀哥儿要睡觉,薛宸便带他去内间睡午觉去,刚把荀哥儿安顿好了,外头苏苑急匆匆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夫人,夫人不好了。”
薛宸听见声音,就赶忙从床铺上翻身下去,让夏珠打了帘子,直接披着外衣出了屏风,苏苑正好跑进来,看见薛宸就跪了下来,说道:“夫人不好了,三姑娘不在佛堂,奴婢派人在周围找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发现三姑娘的踪迹,您说,她,她会去哪里呀。”
薛宸只觉得心头发紧,好像是自己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那般,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夏珠瞧她脸色不好,赶紧过来搀扶,安慰道:“夫人别急,也许三姑娘只是去了别处玩耍,反正在咱们府里,不会出事的。”
夏珠这么说,但薛宸却不能真的这么认为,柔姐儿太过天真,从小被保护的太好,以至于善恶不分,容易受奸人挑唆,她今日不让香染和香萍随行,而佛堂中无人,那就足以说明,她不可能还乖乖的留在府中,苏苑似乎也想到了这个可能,赶忙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外面,招呼院里的家丁随她一同去府中其他各处查探问询起来。
薛宸越想越觉得害怕,从柔姐儿一早让香染香萍留守,到现在已经有两个时辰了,这两个时辰足以让她跑出府去,她一个涉世未深的姑娘,就这么贸贸然跑出府去,要是出什么事,可怎么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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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8章
赶紧让夏珠去喊来了严洛东,对他吩咐下去,火速搜寻三姑娘的下落,严洛东领命出门去了。
薛宸在廊下踱步,想着这件事情要不要去告诉长公主和老太君,犹豫片刻后,还是决定现在先不和她们说了,一切等严洛东查探回来之后,再做定夺,赶忙又派人去大理寺传话给娄庆云知道,让他赶紧回来一趟。
没想到严洛东去而复返,薛宸还没进屋,看见他进来,不禁蹙眉说道:“又回来干什么,快去呀!”
严洛东指了指后面,对薛宸说道:“三姑娘回来了,不用去了。”
薛宸喜出望外的走下了石阶,夏珠和苏苑吓坏了,赶紧到她身旁去护着,薛宸来到严洛东跟前,就打了个照面,然后就经过他,一边问道:“真回来了?没受伤吧,情况怎么样?”
严洛东跟着薛宸身后,尽职回答:“脚崴了,其他没受什么伤,倒像是受了点惊吓,我刚出门就遇见他们,没敢惊动公主和老太君,就先把人带去了花厅里。”
薛宸停住脚步,回身对严洛东问道:“你说什么?他们?”
严洛东点头:“是,是一个年轻小伙子送三姑娘回来的,三姑娘穿着男装,也不算是坏了名声。而那个小伙儿,夫人也见过的。”
薛宸脑中闪过一个麦色的人影,眯眼对严洛东说道:“不会是……江怀信吧?”
严洛东没有说话,只是点头表示正确,薛宸就再也不能淡定了,加快了脚步往前院花厅赶去,她脚程本来就快,夏珠和苏苑一路小跑跟随,生怕薛宸摔着碰着,薛宸也知道自己应该慢点走,可是却怎么也慢不下来,脑中闪过无数的想法,焦躁的心绪让她沉稳不下来。
赶到花厅院落,就看见江怀信站在门外,刻意与内里保持距离般,看见薛宸他眼前一亮,跑过来对薛宸说道:“少夫人总算来了。”
薛宸狐疑的看着他,将他上下打量两遍,没有立刻回话,而是先进了花厅,瞧了瞧坐在太师椅上,让丫鬟给她揉脚踝的柔姐儿,扶着后腰走过去,问道:“柔姐儿没事吧?”
柔姐儿瞧见薛宸,忍耐的眼泪就落了下来,不顾腿伤,抱着薛宸就哭了起来,薛宸拍着她的后背安抚了两句,娄庆云从衙所赶了回来,几乎是策马奔腾回来的,因为薛宸派人传话,说是紧急要事,他以为薛宸怎么了,不敢有任何耽搁,回到府门遇见了在门边等他的顾超,才知道是柔姐儿出了事,便又赶紧来了花厅。
远远就瞧见厅里抱在一起的姑嫂,柔姐儿哭泣的声音传入他的耳中,而门外站着一个局促不安的少年,这少年他并没有见过,不过,瞧见他腰间佩戴的是汝南王府的木牌,便猜到这人很可能就是江之道的庶弟,江之道离京之前,还特地嘱咐过娄庆云,对他这个庶弟稍加照拂一番。
江怀信不安间,与娄庆云对视一眼,就赶紧低下了头,看起来就像是一副心虚的样子,娄庆云走到他面前,二话不说就对他动手,怎料这小子身手还不错,居然一个转身就避过了娄庆云的攻击,娄庆云有心试试他的武功,两人便在院子里动起手来,过招十几个回合之后,不敢反抗,只是避让的江怀信才给娄庆云抓住,单手反剪到了背后。
江怀信虽然愤怒,可也没有多说什么辩驳之言,而是低下头,忍着痛苦,默不作声。
薛宸从里面走出来,朗声说道:“别打了,今日多亏了江兄弟,人家是帮了咱们,你快放手,快放手啊!”
娄庆云原本也不想打人,只是试试这小子的武功,顺便探探虚实,听薛宸这么说,心里也有了数,放开他之后,就指了指屋内,让他进屋说话,毕竟事关姑娘家的名声问题,总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
两人进了屋之后,薛宸便将门关上栓了起来,严洛东镇守门外,苍蝇都被隔绝了。
娄庆云瞧着那个一身男装,哭的梨花带雨的柔姐儿,眉心不免就蹙了起来,柔姐儿本来就怕娄庆云,被他这么一瞪,更加脚软了,娄庆云再一哼,她简直连头都不敢抬起来了。
“到底怎么回事?瞧瞧你这什么样子?谁教你穿成这样的?还敢私自跑出府去!”
不用娄庆云多说,柔姐儿就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安静的环境中,她膝盖跪地的声音特别明显,听得薛宸都蹙起了眉头,刚要上前搀扶,就被娄庆云瞪了一眼,就只好收了手,坐到一边去。
没想到她刚坐下,江怀信就走过去,倒也不说话,就是取了一块椅子上的软垫,放到了柔姐儿面前,对柔姐儿指了指软垫,柔姐儿才红着脸,低着头,慢慢的将膝盖挪到了那软垫之上,她这细皮嫩肉的,先前那一跪,可真是要了她的命了,如今有了软垫,倒真是好过了许多,心中感激的同时,又不免抬头看了一眼并不善言辞的江怀信,只见后者鼻眼观心,挺直如松柏般站在那里,一点都不解风情,坚硬如铁。
薛宸看着这小子的表现,不禁暗自摇了摇头,真是送上门的交流机会都不懂珍惜……不过,也许他未必喜欢柔姐儿就是了,虽然他娘的确动过撮合他和柔姐儿的心思,只不过,娄家这么长时间没有任何反应,想必他们也该知道娄家的意思了。
娄庆云瞧着眼前这两人,似乎也觉得有点不对,迟疑的目光在江怀信身上转了两圈后,然后才看了看薛宸,薛宸扬扬下巴,让他先问话,娄庆云才回过神来,蹙眉沉声对柔姐儿问道:
“你倒是说呀,到底怎么回事?还要我问几遍不成?”
威严的大哥让柔姐儿感到了害怕,缩了缩肩膀,小声嗫嚅道:“我,我昨儿收到张公子的一封求助信,他说他快活不下去了,说今日午时之前若在范阳湖旁见不到我,他就从亭子里跳下去,我,我害怕出事,这才……我去了之后才知道上当了,可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是江大哥把我救出来的,要是没有他的话,我,我如今只怕……”说到这里,柔姐儿又忍不住哭了起来,江怀信低头瞧了她一眼,只觉得这姑娘也实在太爱哭了,不过,那梨花带雨的模样,确实动人就是了,仿佛看见她哭,就恨不得将那些惹她哭泣的人全都绑起来沉河一般,这感觉太奇怪了。
娄庆云呼出一口气,果然是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深,他不过一念之差,居然就差点害了自己的亲妹妹,又是那个张明清!
指了指低头看着柔姐儿哭泣看呆了的江怀信,继续问道:
“那你呢?别告诉我,你是正巧路过?哪儿有那么巧的事情?”
江怀信被娄庆云这么一问,才猛地回过神来,看着娄庆云,呐呐的说了一句大实话:“我,我不是路过,我是特意跟着三姑娘身后的。”
柔姐儿忘记了哭泣,抬头可怜巴巴的看着江怀信,江怀信这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摇手,说道:“不不,不是的,不是你们想象中那样,是,是……哎呀,反正,我是从来没有想过要伤害三姑娘就是了,我前前后后都已经跟了好几个月了,若我真有歹心的话,早就,早就……”
薛宸到现在,终于是确定了一件事——江怀信不是假沉默,而是真木讷!老实人说老实话,偏偏老实话还都说不好。
娄庆云也察觉到这个少年可能有点傻帽,眯着眼,危险的问道:“你是说,你跟着她身后都好几个月了?”
江怀信虽然知道这个问题这么回答不太合适,但他天生不太会说谎,心一横,就点了点头,说道:
“是。好几个月了。不过我从未对三姑娘有任何伤害之意,我,我就只是跟着,只是跟着而已。”
娄庆云抹了抹下巴,突然觉得有点想笑,想开口斥责江怀信,可在看见薛宸的时候,却又有点不好意思开口,因为旁人不知道,薛宸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他当年可不止跟了薛宸几个月啊……从她十三四岁的时候,就开始惦记了……所以,娄庆云觉得有那么一点点的尴尬,好像自己做的事情,正在被人重复,而别人重复的时候,他却又猛地发觉这事儿似乎有点不对。
良久之后,才憋出了一句:“你,你跟着她干什么?”
这个问题问出来,屋内的气氛就更加凝滞了,柔姐儿的脸红的像是快要滴下血来似的,江怀信也有些局促,支吾了半天,在所有人都等的不耐烦的时候,才木讷的吐出一句:
“我,我娘让我跟着的。”
“……”
薛宸忍不住转过头去呼出一口气,真是个傻小子,加愣小子,多好的表白机会,居然来一句‘我娘让我跟着的’,他就不想想,他娘让他跟着的目的是什么。这要搁在娄庆云身上,早就顺杆儿爬上天了,还和你在这里支支吾吾的吗?
娄庆云对江怀信的这个回答也感到很意外,他脑中想象了很多个答案,可是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直接怀疑这孩子是不是傻!
可是谁也没有注意到,柔姐儿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眼中闪过的一丝丝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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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不是……”娄庆云对着这么个傻子,突然感觉自己有点词穷,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你娘让你跟着干嘛,你不知道?”
江怀信终于面上一红,又开始支吾起来,良久之后,才瞥了一眼柔姐儿,欲言又止的说道:“我,我知道,但我不能说。”然后停顿了一下,才低头看了一眼柔姐儿,但也只敢瞥了一下,就继续嗫嚅了一句:“说了怕伤了三姑娘的名声。”
柔姐儿原本失望的眸中顿时又燃起了希望,大着胆子抬头看着他,却被娄庆云的一声咳嗽给吓了回来,赶忙低下头,像是做错事情被抓到的孩子一般,居然紧张的抓起了自己的衣带放在手里摆弄起来。
薛宸也将她的这个反应看在眼中,讶异的和娄庆云交换了个眼神,夫妻俩心有灵犀,一下子就想到一块儿去了。
娄庆云故意板着脸对江怀信说道:“你知道这么做会坏了她的名声,居然还执意跟着,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心怀不轨?先押起来,让你哥哥来一趟京城。”
江怀信这才有些焦急,说道:“世子,这件事和我哥哥没有任何关系,是,是我娘和我痴心妄想,不关我哥哥任何事,我是庶房庶子,德行有亏也不干哥哥的事,请世子不要将这件事怪罪到哥哥身上,你要关我,要打我,要杀我都可以,只求让我一力承担。”
娄庆云竖眉怒道:“混账!你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个后果!严洛东,把他给我押到柴房去,严加看管起来!”
柔姐儿终于忍不住了,从地上站起来,护在了江怀信身前,难得鼓起勇气,用强硬的态度面对娄庆云,说道:“大哥,你别蛮不讲理,今日若不是江大哥相救,我,我早就被……你别是非不分啊,不能关他!”
柔姐儿小小的身子挡在江怀信面前,看上去有点滑稽,可是却照样给了江怀信不小的冲击,心中某个地方似乎被触动了一般,但这个念头太过羞耻,让他只闪了一下,就赶紧收敛心神,不再胡思乱想了。
薛宸过来拉过了柔姐儿,说道:“柔姐儿乖,你哥哥也是怕你再受欺骗,这小子虽然救了你,可是……”薛宸的一双精明的黑眸瞥向了江怀信,微微勾了勾唇,似笑非笑的说道:“可是谁又能保证,他对你没有其他意图呢。”
柔姐儿似乎铁了心要护着江怀信了,居然想也不想就直接说道:“我,我能证明!江大哥是个十足的君子,范阳湖畔人烟罕至,他若是对我有歹心,早就动手了,要不是我脚崴了,他也不会送我回来,他把我送进厅里之后,自己就站了出去,如此避嫌还不够吗?大嫂,你帮我劝劝哥哥,不要关他好不好?”
这么一番陈词,就是傻子也能明白柔姐儿的心意了。原来这小妮子是关注人家一路了。
薛宸回头看了一眼娄庆云,两人交换了个眼神,薛宸就转过头来说道:“要不先关着,清者自清,等你哥哥查清楚了再把他放出来,若他对你真无歹心,到时候,我让你哥哥摆酒席,亲自替他斟酒道歉道谢,好不好?瞧你这狼狈的样子,先去我那儿梳洗一番,半天不见人影,你也该关关禁闭了,还有闲心替别人操心。”
说完就拉着满脸苦涩哀愁的柔姐儿转身出去,对严洛东使了个眼色,严洛东便点头走到了江怀信身后,也不抓他,只比了个手势,说道:“江公子,柴房在这边,请吧。”
江怀信呼出一口气,转过身,却是没有抬脚,而是又回身对着娄庆云说了一句:
“世子要调查便尽管调查,但我还是那句话,我对三姑娘没有任何歹心,但跟着一个未出阁的姑娘,确实不对,世子要如何责罚,我都甘愿领罚,只希望世子不要将我的错,怪罪到我哥哥身上。”
娄庆云冷笑一声:“你倒是兄弟情深。这事儿就不劳你操心了。错了就是错了,哪有什么讨价还价的机会,我之前听说,你也随你哥哥去过战场,战场之上你说一句我错了,敌人该砍向你的刀就会停下来吗?”
江怀信没想到娄庆云会和他打这个比方,顿时语塞,呼出一口气后,才点头说道:“是我无状了,告退。”
就要转身,却被娄庆云喊住,正色对他问道:“我再问你一次,你为什么要跟着我家柔姐儿?现在没有旁人在场,我要听你说句实话。”
江怀信目不斜视的与娄庆云对视,从他的双眸中,娄庆云看到了一种难得的真实与无惧,只见他稍稍迟疑过后,便坚定的说了一句:
“我想娶她。”
说完之后,江怀信就跟着严洛东身后走出了花厅。留下娄庆云一人,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来。这小子还真是够胆,居然真敢说出来!虽然够傻,却也够纯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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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宸将柔姐儿安顿好了之后,回到房里,见荀哥儿还在睡觉,便在床边的摇椅上坐下,刚拿起一本书和蜜饯,娄庆云就回来了。
进了屋之后,就见薛宸靠在椅背上,对娄庆云比了个‘嘘’的手势,然后指了指床铺,娄庆云就瞧见胖儿子正睡在床上,走过去看了他几眼,替他盖好了肚子上的小毯子,就走到薛宸旁边的摇椅上坐下,这是薛宸怀孕以后养成的习惯,没事的时候,就坐在摇椅上看书,做花样。娄庆云见了,也很眼馋,薛宸就又给他安排了一张,摇椅在东窗下,阳光照射进来,既明亮又暖和,十分惬意。
娄庆云喝了一口薛宸的茶水,压低了声音对薛宸说道:“你看出来了吗?那小子目的不纯。”
薛宸莞尔一笑,用同样的小声说道:“有什么不纯,我觉得他很纯啊。还有点傻气,不过也算是坦率了。就是身份有些不搭配,不过我瞧他印堂发亮,为人磊落坦荡,今后必定有所作为,俗话说,莫欺少年穷,便是这个理儿了。”
娄庆云点点头,也很赞成妻子的说法:“我也觉得这小子绝非池中物。”
薛宸上下瞥了他一眼,戳穿他道:“得了吧,你瞧瞧你办的这叫什么事儿,居然让张明清在你眼皮子底下做出这般伤人的行为来,今儿若是他真得逞了,你让柔姐儿怎么办?一辈子就算是毁了。”
提起这件事,娄庆云也觉得十分恼火,将杯子重重的放在中间的紫檀茶几上,被薛宸警告了一眼,然后才靠在扶手上,沉声说道:“我上回的警告他居然当做耳旁风,还真敢拿他张家的前程来和我赌气。”
“哪里是赌气啊,分明就是赌博。在他眼里,张家的前程就在柔姐儿身上,说句难听的话,只要他把柔姐儿骗到手,做了娄家的女婿,张家的前程不就有了吗?不管婚前是什么手段,只要成亲了,那娄家怎么着也不会不顾他这个女婿的吧。他是打的这个主意。”只可惜,这个主意很明显打错了,因为他根本不知道娄战和娄庆云的脾气。
果然,就听娄庆云说道:“我呸,他以为我娄家是什么地方?就算他今儿真得手了,我明儿就敢带兵去平了他张家,柔姐儿嫁不出去那就在娄家养着,怎么可能受他威胁?”
薛宸早就猜到他是这个想法的,知道他绝对不会放过张家和张明清的,便不再多言,继续将话题回到了柔姐儿和江怀信身上,说道:
“你真的想把江之道喊来京城处理这事儿?”
娄庆云想了想之后,就又躺回了躺椅,用脚惦着摇晃椅子玩儿,过了会儿,才痞气的转过来对薛宸笑了笑,说道:
“嘿嘿,先让两个孩子急两天,好让他们知道知道,这人生在世,可不是那么一帆风顺,路路顺遂的。”
薛宸被他说的扑哧笑了出来,点头赞成:“是啊,也该让他们知道知道,这人生在世啊,很多时候都会遇见像娄世子这样的拦路坏人。”
娄庆云伸手过来牵着薛宸的,笑道:“你是好人,那你怎么不去救他们?”
“嗯?”薛宸疑惑的看着娄庆云,大大的眼眸中盛满了狡黠,岁月丝毫无损她倾城的容貌,一抹阳光从窗牑中照射经历,落在她的侧脸上,似乎还能看见少女脸颊上细软的绒毛,不施粉黛的她,看起来都这样美好,娄庆云不禁将身子转了个面,侧卧着,好好的欣赏妻子的美丽风情,薛宸躺着的时候,也只能侧躺,两人就那么看着对方,良久后,薛宸才勾唇说了一句:
“我可从来没说过,我是好人啊。”
夫妻俩相识而笑,说不出的浓情蜜意,五指交缠,缠绵悱恻,娄庆云坐起身,牵着薛宸的手,让她也起来,将她拉到自己身边,换了个姿势,让她在自己身上坐下,刚品尝了两口美妙,还没来得及深入,就听见屏风内传来一阵煞风景的嘤嘤声。
薛宸听见屏风里孩子的声音,再高的兴致也给打断了,从娄庆云身上站起来,整理了一番衣裙,替娄庆云擦了擦嘴上的胭脂,而后才急急走入了屏风,去安抚因为睡醒看不见人在身边而耍无赖啼哭的荀哥儿。
娄庆云起身,倚靠在屏风之上,瞧着那个被妻子搂在怀中的儿子,惆怅的叹了口气,原本该躺在薛宸怀中的……应该是他!这个混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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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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