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猎天下

“大黑，你感觉到了吗？”步离不顾上隐藏自己的行踪，问道。
“好像有点饿，其他就没什么了。”伪装成一块山石的大黑嘟囔了一句。
“不是说这个，你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有一点，我不敢确定。”大黑忽然站了起来，像是一只硕大无比的山猫一般跳上旁边的一株老树，远远的眺望过去。谷慧子不明就里，见步离和大黑不再隐藏。大黑更是骇人听闻的上了树，熊也会上树吗？不解的问道：“怎么了？”
“我感觉有些不对。好像和咱们一起进来的其他宗门的弟子正在被屠杀。”步离没有隐瞒，实话实说。
基本上步离很少说假话。有什么说什么。对谷慧子印象也不差，尤其是那白花花的大腿，差点没照瞎了步离的氪金狗眼，不经意之间占了人家姑娘便宜，步离更是不愿出言相欺。
“嗯？”谷慧子没有明白步离在说什么，像步离和大黑这样极为敏锐的预感，是在山林之中一次次死里逃生积累下来的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步离也没和谷慧子多解释什么，仰头看着大黑。身上的金属变淡，收了起来。既然不准备隐藏，浪费魂力就显得可耻了。
大黑稳稳的站在一根像是小手指粗细的树枝上，眨着绿幽幽的小眼睛看着远方。谷慧子看见大黑那么壮硕的身子站在细细的树枝上，惊讶无比。步离却习以为常，在树下道：“看见什么了？”
“他娘的，好像是有个怪物奔咱们过来了，我看那架势很强，你肯定是打不过他。上来射一箭。不行咱们就跑。”情急之下，大黑也不管谷慧子听见一头熊会说话之后会有什么后果，直接对着步离低声吼道。
看样子的确很危险，步离知道大黑的谨慎。能让大黑毛楞起来的东西。应该很强，很凶。
步离右手抓进老树的树干中，单臂用力。身子向上飞了上去。这不是爬树，而是简单粗暴的用最短的时间跳到树梢。
远处。身高两丈左右的怪物正在冲着步离奔跑来。距离太过远，步离也没仔细看。从后背抄起牛角长弓，一根铁木长箭搭在长弓上，双臂较劲，牛角长弓应声拉成满月。
被步离重新加强之后的长弓弓力强了一倍有余，步离用尽全身力量才拉成满月。双脚踩着的树干嘎吱作响。“断金碎玉罡”的光芒笼罩在铁木长箭上，与此同时，噬金兽的幻影也在步离身后出现，一层淡如水的液态金属魂力覆盖铁木长箭。
右手松开，像是金属打造的铁木长箭在左手食指的扳指上擦出一溜火花，像是一条暗金色的怪兽一般飞了出去。犀利的破空声呼啸着，铁木长箭后面带着暗金色的残影，远远看去倒像是野战军发射的火箭弹一样。
暗金色光芒划破夜色，宛如流星，直奔远处的怪兽而去。碗口粗细的树干被步离踩断，嘎查一声，步离随即跳到另外一根树枝上，目不转睛的看着远方渐渐逼近的怪兽。
步离居然这么强！谷慧子惊奇的发现从前自己看见的步离，都是没有全力出手。这一次步离肯定是看见了什么大牲口，全力出手一箭。同样的一箭，要是射向自己，自己能接下来吗？
在恨山旁的小山丘，谷慧子被步离偷袭，险险丧命。每次想到这事儿，谷慧子总是不服气的想要是自己再小心一些，步离根本不是自己的对手。但越是了解步离，谷慧子就越是丧气。潜伏，偷袭，就是刚刚的这一箭，换做目标是自己，根本无法接住。唯一的下场就是被铁木长箭秒杀……
步离没有时间欣赏自己这一箭有多威猛，看着远处正在向自己跑过来的那个怪物，就算是两世为人的步离都已经被惊呆了。
那狗日的是什么？变形金刚？随着那怪兽逼近，步离觉得自己眼花了。两丈左右的大家伙，没有肉，只是一副骨架，铁木长箭带着暗金色光芒逼近，那只怪兽手臂上开始晃动组合，出现一面盾牌。
躲都不躲，直接用盾牌迎上铁木长箭。步离看见了长箭和钢铁盾牌之间撞击的火花，隐约能听见一声轰鸣。一团尘雾从地面上炸了起来，魂力激荡，场面蔚为壮观。这是步离在修炼了“断金碎玉罡”之后第一次见有人硬生生的接住自己全力攻击的一箭，屏住呼吸，等待尘埃落定。
但刚刚一眨眼的功夫，高大的身躯就在一片火光、尘埃之中冲了出来，手臂上的盾牌已经残破不堪，铁木长箭戳在手臂上。但似乎对那怪物根本没什么影响，速度丝毫不见变慢。
狗日的！步离骂了一句，转身跳下老树。大黑紧随着步离跳下来，那么大的身子竟然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走！”步离低声吼道，背起牛角长弓转身就跑。谷慧子一愣，大黑和步离已经跑出去数丈。见谷慧子没有动，步离低声骂了句什么，转身回来，二话不说肩膀撞在谷慧子的腰间，右臂锁死谷慧子两条腿，把谷慧子扛在肩上转身追寻大黑的身影毫不犹豫的跑走。
谷慧子不明就里，刚一挣扎，就听步离喝到：“想活命就别动！”
粗鲁，没有一点温柔情怀。不像是对一个貌美如花的姑娘说话，好像是在呵斥大黑的时候一样。步离原本就是如此，想让步离不管什么时候都柔声细语的，除了蔡小仙儿之外，怕是没有别人了。
没见过步离这么着急，谷慧子虽然性情豪爽，却冰雪聪明，想一想刚才发生的事情就已经了然。步离不是想趁机占自己便宜，而是那面来的家伙步离根本没有把握去应付，只能逃命。刚刚逃走的那一瞬间，自己愣了一下，步离又转身回来带着自己一起逃。想到这里，谷慧子心头微暖。
腹部被步离坚实的肩头咯的有点疼，谷慧子抬起头，想要不影响步离步伐的情况下换一个稍微舒服的姿势，没想到抬眼却看见了自己终生难忘的一幕。
一个泛着金属光芒的傀儡在步离身后紧紧追了过来，每一步都足有数丈远，步离虽然像是一只猎豹似的跑着，但和那只傀儡之间的距离却在不断的缩短中。
谷慧子身上魂力激荡，一道冰霜带着魂力射向金属傀儡。冰路蔓延，原本顺着山路行走，狭窄的山路瞬间布满了寒冰。
当日蔡小仙深陷冰面的时候，速度慢到了让人发指的程度。可是追在身后的金属傀儡根本没有受到影响，双脚嘎嘎作响，利爪从双脚中伸出来，像是冰凿子似的每一下都深深的凿进冰面，连打滑都没有，身子稳稳的追在步离的身后。
“抓紧了！”步离道。
谷慧子刚想继续攻击，听步离这么一说，原本性子极强的谷慧子根本没有多想，好像心里对步离的信任已经不知不觉中进入血脉之中似的，双手拢住步离的腰，稳稳的固定住自己的身子。
“呼呼”的风声在耳边骤然变得猛烈，这是怎么了……谷慧子侧头一看，差点没吓得魂飞魄散。步离带着谷慧子直接才从半山腰上跳了下去，一只手拿着尖刀在峭壁上不断的点着，没有停住，只是微微缓了缓下坠的势头。
紧闭上双眼，不敢再看。谷慧子心胆俱裂，这种高空坠落的事情只有偶尔出现在噩梦里，然而今天噩梦变成了现实。就像是进入了一场不会被惊醒的噩梦一般，谷慧子觉得时间漫长无比，每一息都像是过了一年似的，无尽的恐怖，不知道自己落下去会不会摔成肉泥，和步离的血肉混在一起，再也无法分开。
不知道过了多久，风声停止，谷慧子感觉自己忽然脚踏实地，小心的睁开眼睛，看见步离正仰着头看着半山上的傀儡。
“……”谷慧子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的腿已经软了，连站都站不稳，更不用说说话。身子一晃，靠到步离的身上。
“操！”步离直接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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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猎天下 141 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盟主狠无奈加更二）
谷慧子像是莫名被一盆冷水从头浇下来，步离这是……
刚一愣神，就感觉步离有力的双手把自己放到地上，从后背又抄起长弓，铁木长箭呈扇面握在右手手心之中。
啊？这是怎么了？不是在说自己？谷慧子躺在地上，看见那只金属傀儡像是一只大鸟似的展翅在半空中缓缓落下。一双金属翅膀从金属傀儡的身子两侧展开，高空坠落似乎也在制造金属傀儡的人的考虑之中。步离的算计完全落空，谷慧子忽然想到，要不是自己靠在步离身上，步离早都展开攻击了吧。谷慧子有些自责，步离压根不敢耽搁一点时间，铁木长箭连珠而出。
“铛铛”的声音接连不断的在半空中响起，拖曳着“断金碎玉罡”暗金色光芒的铁木长箭一根根命中半空中的金属傀儡。
金属傀儡的防御极其强大，带着“断金碎玉罡”暗金色光芒的铁木长箭落在金属傀儡的身上，铛铛作响，被纷纷弹开。虽没受伤，但金属傀儡在半空中没有借力的地儿，不断被步离击中，身子也没有那么快的落下，像是飘在半空中似的。
大黑也看傻了，心里忽然出现一个古怪的念头，这要是步离有无穷无尽的力量的话，会不会就这么把那个大家伙停在空中一辈子下不来？
想法只是想法，再怎么样，这么强的弓，步离总有力竭的那一刻。
步离忽然扔掉长弓，小腿绷直，在地面上猛地一蹬。像是弩箭一般射了出去。谷慧子看见步离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灰蒙蒙的尖刀，看上去寒酸无比。
半空中翱翔的怪兽翅膀被步离接连不断的长箭射出一道小小的豁口。再也难以掌握平衡，直接在半空中栽栽扭扭的落了下去。
像是一只被射中的大鸟。摇摇摆摆的落下去。
步离奔去的方向正好就是金属傀儡落下去的位置，难道说步离想要和金属傀儡面对面的厮杀？以血肉之躯去对付金属傀儡？
谷慧子以往的战斗经验被步离完全巅峰，愣在原地，忘记了上去帮助步离，目瞪口呆的看着步离像是山林中的荒兽一样矫健，双腿每一次蹬踏地面都是那样的有力，草坪、灰尘随着步离的脚离地飞舞起来，化作一条尘龙跟在步离身后。
大黑几乎和步离一同而动，甚至还要早一些。在步离引弓射箭的时候。大黑就已经绕了一个弧度，从另外的方向毫不引人注意注意凑了上去。
“轰”一声巨响，虚空的地面似乎都要被巨大的傀儡震塌，空间一阵扭曲，开始不稳定起来。步离不知道的是这是因为在从高处落下的一瞬间，金属傀儡为了求生，开启自己全部力量，这种力量刚刚好在虚空最大的承受的范围之内。
虽然空间在扭曲，一旦破碎。不管空间里有什么，都会烟消云散。步离却根本没有去理睬自己把握不了的东西，在金属傀儡落地的一瞬间，冲进烟雾之中。
步离冲击的速度如此快。周围的空气、身后的尘龙和金属傀儡撞击在一起，隐隐发出一声闷响。
和恨山宗的师兄弟比起来，那些人不管强弱。都显得那样的娘，都像是绣花的娘们一样娇弱。谷慧子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看着步离充满阳刚、野性的拼死一战。
这才是男人！
越向前冲。步离就感觉到一股压力压在自己身上，越来越重。越来越沉，杀气愈发尖锐，让自己十分难受。但机会只有这么一瞬，金属傀儡的强悍远远超过自己的预期。全力的一箭，根本无法带给金属傀儡致命伤害，而那样的一箭自己还能射出几次？抓住机会破去金属傀儡的飞翼，坠地的一瞬间，就算是再如何强大，也会有个调节适应的过程，这是步离能够想到的金属傀儡最脆弱的时候。
狭路相逢，勇者胜。
勇，天下之凶德也。
“断金碎玉罡”暗金色光芒在尖刀上出现，并不长的一把像是杀猪刀似的尖刀泛起刀芒，直刺出去。大地在颤抖，无数烟尘遮天蔽日，星月之光被遮挡，烟尘中步离只能依靠感觉、神识上的判断去猜测那只大家伙在哪里。
这他娘的还是异界？都有终结者了，应该是地球毁灭了吧。就算是在生死之际，步离的脑子里也没有什么紧张的感觉，还在不着四六的想着。金属傀儡的出现步离只是恍惚了一下，并没有觉得如何惊奇。穿越而来之后，步离都感觉自己的神经强大了无数倍，就算是再难理解的东西，步离都会尝试着去接受。
尖刀刺出，尘烟中一股暴戾的杀气冲了过来，和步离的攻击一同，气息浓郁的像是一股风，“砸”向步离。
虽然带着强悍的血脉之中的自愈能力，步离却知道那只是针对小一些的伤口。对面金属傀儡身材高大，真要是被金属傀儡砸中，就算是自己再怎么逆天，如果不能把一滩血肉重新朔造成活生生人的话……那是神做的事情，不是自己。
步离扭腰，转踝，一道劲风像是刀子一般紧紧贴着步离精赤的上身而过，生疼。尖刀在间不容发之际回转，回手刺在金属傀儡的铁臂上。步离一刀原本想要攻击肘部关节，却没攻击到位。一则是因为金属傀儡身高臂长，二则是因为双眼不能视物，步离手中尖刀像是切豆腐一样直接插入金属傀儡的身体里。
一触即收，步离也不贪功，这一击只是让自己确定尖刀能破去金属傀儡的防御。要是破不了防的话，自己……还是去死好了。
心里略略踏实了一些，合身而上，左手按住金属傀儡的手臂，肩头撞向金属傀儡的骨架。方寸之间的小巧的战斗，步离也极为擅长，从一只猎豹雄狮变成一只狸猫，根本不用切换状态，一切都是那么熟悉而简单。
左手抓着金属傀儡的铁臂，一片黑暗之中在第一时间感觉到金属傀儡的动作，右手尖刀一击得手之后抽出，又一次的刺下。这次应该是肘部关节了吧，步离心里已经有了八成的把握。攻击关节、身体的薄弱要害部位，这个常识已经在步离的血脉之中变成了常识，举手投足之间就是这样的动作。
金属傀儡没有吼叫，沉默异常。步离也没有呐喊，一张嘴就被尘土灌一口，还是老老实实的闭着嘴好一些。
尘埃中，只有沉闷的声音间断的传出来。谷慧子忽然发现自己就算是想出手帮步离，都不知道该如何出手，一片尘埃中，步离和金属傀儡根本像是合为一体，不分你我。
大黑？大黑在干什么？谷慧子冰雪聪明，知道步离的这只猎宠是一只极为特别的家伙，自己帮不上忙，或是不知道该怎么帮忙，步离的那只猎宠一定知道。
黑暗之中，四处瞭望，谷慧子看见大黑和自己一样，在一团尘烟的远处身子低伏，也没有出手，在等待机会。
金属碰撞的声音在尘烟中传出来，每一下都像是敲击在谷慧子心头最柔软的的地方一样，疼得厉害。不知道是因为步离要是败了，自己也难逃一死还是别的什么。每一息过的都很漫长，漫长到永无终止似的。
一声巨响，两道身影在尘烟中飞了出来。步离带着一溜血光，左臂扭曲的不成样子，骨头不知碎了多少节。尖锐的断端刺出肌肤，在星光下那么刺眼。身高两丈左右的金属傀儡也向后退了数步，一条胳膊被卸了下去，另外一条胳膊在抵挡步离第一箭的时候已经重残。
兔起鹘落的瞬间，步离和金属傀儡全都受到重创。
谷慧子只是一愣，旋即双手高高抬起，身后纹刻兽的幻影已经出现。魂力激荡，全力而施。
“千里冰封！”谷慧子娇吒一声，沙哑的声音变得冷厉。
魂力呼啸着离开谷慧子的双手，地面开始变成一片银白，嘎吱吱的声音不断响起。空气中的水分瞬间被凝聚成冰，落在金属傀儡的身子周围，落在金属傀儡的身上。明亮的金属被霜气覆盖，随后变成寒冰，一整块冰坨子很快就在金属傀儡身子周围出现，把金属傀儡冻在冰块里。
刚刚步离和金属傀儡战斗的尘烟也被冻结，一片清冷之中，一根粗大的金属手臂留在冰中，孤寂无比。
看着金属傀儡被冻住，谷慧子松了一口气。这道法术是自己看家的本事，不需要太长的吟诵时间，动用的魂力也并不如何多，但威力却很大，至少在此之前，自己这道法术还没有失手过。
这一次看来，也是如此。冰坨子里冻结的金属傀儡张牙舞爪，狠戾无比，就像是要破冰而出似的，留在冰层蔓延最后的一个动作中，无法动一动。
还好……金属傀儡并不像是自己想象中那么强大，谷慧子深深出了一口气，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你……”询问步离的话只说了一个字，就看见步离再次冲了上去，与此同时，破冰的声音也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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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猎天下 142 狭路相逢（盟主狠无奈加更三）
啊？！谷慧子抬头看去，带着点幽蓝光芒的寒冰出现无数的裂隙，随后裂隙像是有生命一般开始蔓延，开始融合，一直到最后，合而为一，“啪”的一声碎裂。数不清的碎冰迸溅，像是下了一场冰雹似的。
金属的下肢从尺许的寒冰之中拔出来，带着让人牙酸耳涩的声音。好像金属傀儡根本就没有被寒冰困住，完全无视了谷慧子的法术。
原本被困在寒冰之中的金属傀儡径直走了出来，寒冰法术根本无法伤害金属傀儡一丝一毫。谷慧子全身如坠寒冰之中，这只金属傀儡相当于四阶的强者！天机府的金属傀儡有着严格的工艺，和魂澜大陆的纹刻修士相对应，也分成数阶。能无视自己的“冰封千里”，而且胸腹之间激荡的魂石散发出的魂力如此充沛，这只金属傀儡至少是四阶的怪物！
四阶！怎么可能！这个虚空不过最多能容纳三阶的魂力，怎么可能出现四阶的金属傀儡？！
步离却没想这么多，这些东西和规矩步离也不懂。步离只知道自己要想活下去，就得整死他。不顾左臂的重创，再次冲了上去。
金属傀儡踏在冰面上，打了一个滑。脚趾间不断变化，像是荒兽一样，一只脚掌伸出五枚像是冰锥一般的尖锐的锯齿，深深钉在冰面之中。
就在此刻，一道黑影从金属傀儡的身后冲了上来，冰锥一般的锯齿刚刚出现，还没进入冰层中。金属傀儡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推了出去。
一击，不求伤人。也无法伤害金属傀儡。大黑只是找到一个时机让金属傀儡无法稳定的站在冰面上而已，这个战术成果简单易行。也毫无疑问的做到了。
金属傀儡身子一个趔趄，断臂在半空中挥舞，想要帮助自己稳定身子。
大黑一击得手，却并不逃走，出人意料的向前比金属傀儡更快的滑行了丈许，来到金属傀儡身前。伏地，熊掌中锋利的利爪伸出，死死的凿进冰面中。
还没等谷慧子和金属傀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步离的身影带着血光已经冲到。脚掌踩在大黑的后背上。像是脚踏实地一般，腰身用力，借着最后一次脚踏实地的机会，步离像是一根弩箭般直射向正在拼命稳定自己身形的金属傀儡。
配合的天衣无缝，步离和大黑都在做着他们熟悉的一切。此刻的大黑，没有贪生怕死，只是凭借着身体之中的本能去做着应该做的事情。
一声闷哼，步离脚踏在大黑的后背上，把大黑胸腔踩憋。死死的压在地面上。大黑连腹诽步离的力气都没有，缓过一口气，看也不看，转身就走。一边走。心里一边腹诽，步离这狗日的，踩的真用力。差点没把老子踩死！
金属傀儡强大到大黑根本不愿意去接触，那家伙真是可怕。大黑撞了金属傀儡一下，全身的骨头都像是碎了一样。就像是撞墙自杀？差不多吧。自杀这种事情，大黑绝对不会做，宁肯累死在母熊的肚皮上。
步离借着脚踏大黑的坚实的力量，手中尖刀直刺向金属傀儡胸腹之间闪烁着魂气的地方。刚刚谷慧子的“冰封千里”被金属傀儡简单的破去，步离注意到金属傀儡也是会魂术的，只是它的魂术引导时间稍长，近身搏击的时候无法用出来。
金属，傀儡，应该和终结者一样都需要能量驱动吧，应该就是闪烁着黑色光芒的胸腹之间。步离是这么想的，也准备这么做。既然认定了那里是金属傀儡的脆弱的要害，那就去吧。
身子还在踉跄着，金属傀儡努力的掌握着平衡，脚下的冰面被锋利的冰锥抓出无数的痕迹，冰屑飞舞。步离在最短的时间贴身而至，尖刀戳进金属傀儡胸腹之间。
那一瞬，步离感觉到时间似乎停止，金属傀儡身子保持着诡异的挣扎，扭头看去，大黑刚刚在冰面上站起来，扭着肥硕的屁股在逃命。谷慧子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这里，樱桃小嘴张着，亲上一口应该很舒服吧。也不知道那张小嘴里面的舌头是怎样一种柔软呢？
冰屑飘在半空之中，所有都变成静止，只有自己能活动。尖刀上闪烁着一股难以言明的光芒，像是血煞之气，像是魂气，却并不是死气，而是生死混杂的气息。
机会！步离哪有时间去考虑更多的事情，发现自己处于这种玄妙的世界中，步离手中尖刀如庖丁解牛一般落在金属傀儡的身上，每一处关节都被步离拆卸掉。尖刀所经之处，金属傀儡被分解成无数残碎的零件。
被拆碎之后，也不落下，只是在空中悬浮着，甚至因为步离的速度太快，尖刀太过锋利，金属傀儡还保持着原本的姿势。
这种状态似乎只有短短的一息，尖刀上的光芒转瞬消失。步离单膝及地，身子在冰面上借着惯性滑行着，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赢了，步离开始用自愈能力治愈自己左臂的创伤。肌肉和骨骼混杂在一起，伤势极重。
这还是步离的身体有老蔓藤的坚韧和噬金兽的坚固混合之后的程度，要是寻常人，怕是已经被砸成肉泥了吧。
谷慧子没有看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步离从金属傀儡身边飞过，尖刀似乎都没有动过。单膝及地，身上泛起一层血色的光芒，不知在做什么。而金属傀儡呆呆的站在原地，胸腹之间也没有了黑色的光芒缭绕，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可谷慧子又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