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猎天下

步离听的糊涂，难道之前努力，今天会有什么不同的结局了吗？白色雾霭之中的强悍存在的话里话外带着的应该是这么个意思，步离刚想笑嘻嘻的问个究竟，就听见跪在地上的老者泣不成声的说道：“我错了。”
“知道错，什么时候都不晚。”白色雾霭之中的强悍存在显然很正式的说道，“你看见的没有错，的确就是那样。”
两人像是在打哑谜一样，步离听的一头露水，根本不知道白色雾霭之中的强悍存在在说着什么。
听那存在这么说，老者浑身魂力开始不稳，隐隐有暴走的迹象。显然情绪波动剧烈，引动魂力。步离刚刚一急，随后想到既然有白色雾霭之中的强悍存在在这里，什么魂阵。什么星光想必都是一些杂碎，根本不用去管。
果然就像是步离猜测的那样。磅礴的魂力被白色雾霭限制，只在很狭小的一个范围里游荡着。咆哮着。魂力极为充沛，仿佛要比杜天赐还要强上几分。
或许这个被囚禁的老者真的要比杜天赐还要强大？可是这分明只能容纳四阶魂力，就连那个金属傀儡都差点让空间崩溃，怎么可能出现这种情况？！步离奇怪的看着那个正在痛哭流涕的老者，心里揣测这两人说的话到底都是什么意思。
白色雾霭之中的强悍存在只是用雾霭限制住那个老头的魂力，却并不制止，好像在白雾之中看着，冷淡静默，已经化身为神。站在命运的河流之上，鸟瞰众生一般。
过了许久，狂笑声停止，那老者跪在白色雾霭前，行五体投地大礼，道：“能在最后一刻见到您，是天赐之缘。”
白色雾霭之中的强悍存在嘿嘿一笑，冷笑声中让人不寒而栗的恐惧。对于老者五体投地大礼说出的那番感谢的话，白色雾霭之中的强悍存在非但没有接受。反而嗤之以鼻，步离奇怪的看着白色雾霭，心里想到，大能果然非同寻常。小弟纳头就拜，大哥还不稀罕。看看人家，再看看身边的大黑。步离轻轻叹了一口气。
“到最后想起来了？”白色雾霭之中的强悍存在鄙夷的说道：“这么多年的时间，复兴的希望都被你糟蹋了。也不光是你。你们魂澜大陆所有的人都把这机会糟蹋了，最后还要麻烦我老人家。你们这种窝囊废，我老人家见多了。成天哭丧着脸，感叹命运对你们是如何不公。想当年魔族攻进来的时候，你们可曾浴血奋战？可曾奋不顾身？还不是前面有人拼死一战，后面有人捅刀子。在哪里都一样，狗屎一样的道理，狗屎一样的闹剧。”
那老者听着白色雾霭之中的强悍存在的话，匍匐在地，不敢出言反驳，只是不停地叩拜着。不知道心里是不是懊悔至极，不知道当年他是不是像是白色雾霭之中的强悍存在所说的那样在背后捅刀子。
步离却很奇怪，魂澜大陆的人不是赢了吗？白色雾霭之中的强悍存在的这段话真是奇怪。难不成老糊涂了？两个老糊涂在这里说相声，还演的煞有其事的，看这样子上春晚都是小菜一碟。
“行了，别可怜兮兮的在这里惺惺作态。真要是需要你做什么，你会作为魂澜大陆重新复兴的那个牺牲吗？！要是是的话，就自己站到祭台上去。要是不是，赶紧滚蛋，我还要歇着。”白色雾霭之中的强悍存在冷冷的说道，言语如刀似剑，犀利无比，冷酷无比。
牺牲……这是多么壮烈的一个词汇，到底有多少人肯成为牺牲。
听到白色雾霭之中的强悍存在冷酷的话语，匍匐在地上的老者身子凝固住了，好像在时间的河流之中看到了自己的终点，在无数年的忏悔之中看到了自己当年浴血奋战的战友逝去的英灵。
“我会！”话音虽小，却坚定无比。
“声音太小了，我听不到。”白色雾霭之中的强悍存在冷冷的说到。
“我会！！”
“我会！！！”一声声吼叫从瘦小枯干的老者胸膛中吼出，吼出多年积累在心中的憋闷，吼出多年留在心中的遗憾和愧疚。
“知道了，你去吧。”白色雾霭之中的强悍存在听到那老者的嘶吼声，只是淡淡的说到。老者身边白色雾霭一阵变化，把瘦小的身子卷在中间，一阵光影扭曲之后，消失不见。
步离看那老者消失不见，知道白色雾霭之中的强悍存在是想和自己聊一会。嘿嘿一笑，步离从怀里拿出蔡小仙缝制的鹿皮袋子，在里面取出烟，一根一根的点燃，扔一根到白色雾霭中，给大黑分了一根，自己抽一根。
“这烟真纯啊。”白色雾霭之中的强悍存在赞叹到。步离就没听到他赞叹过什么，就连自己手上戴着的扳指，步离感觉很强大的魂器，在白色雾霭之中的强悍存在嘴里都是一件垃圾。可是蔡小仙卷的烟却如此被称赞，审视问题的角度还真是不一样。
“大爷你抽得好，怎么都行。刚才你们说的是什么？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呢，说来听听。”步离笑呵呵的说道，没有一点正经的模样。
“你这头熊也开始修炼了？怎么还这么弱？什么时候能看你强一点？”白色雾霭之中的强悍存在又是这句话。没有回答步离的问话，张嘴就是，你怎么还这么弱。
步离很是无语，自己已经很努力了，想要变强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怎么白色雾霭之中的强悍存在说这事儿就跟蔡小仙卷根烟似的容易呢？要是真的那么容易，自己也就不用在生死之间反复徘徊了。
看着白色雾霭，步离决定不跟那家伙扯淡，从怀里的储物袋中取出五页纸，扔到白色雾霭中，道：“大爷，你看看这几页纸，还少什么你能帮我想想吗？”
最好白色雾霭之中的强悍存在能直接把缺的书页都凑齐了，省得自己再去想东想西了。
“这狗屁玩意给我看什么？”白色雾霭之中的强悍存在看都不看一眼，直接给步离把五页纸甩了出来。
“这不是想问问大爷你看看缺什么，你帮我补一下。”步离也不以为意，郑重的收好五页纸，嬉皮笑脸的说道。
“都是根据你身体的血脉来的，修补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不过这种费脑子的事情，我可不做，没啥意思。反正你也能搜集全，急什么。”白色雾霭之中的强悍存在悠然说道，话语极为肯定。
擦！步离心里骂了一句，脸上却堆满了笑。自从碰到这个“梦”里的存在之后，步离发现自己在他面前性情都好像变得更加随意了一些，原本方正的性子也变得圆润厚黑了许多，不知道是个什么道理。
“要不要喝点酒？”步离没有继续说有关于那个功法的事儿，直接把话题岔开。
“我不喝酒。”白色雾霭之中的强悍存在道：“那个功法，只能说是一般，等你修炼到困境的时候我老人家帮你想想办法还值得，我出来一次不容易，怎么能把精力消耗在这种小事情上。”
“那要用在哪里？”
“多抽根烟都比帮你想什么狗屁功法强。”
这他娘的叫什么道理！步离泪流满面，怎么就抽根烟都比要比那功法更强？不过步离还是往好处想，真是有那么一天的话，还有白色雾霭之中的强悍存在的这个承诺在，自己多少算是有些保证。这个老家伙不知道沧桑成什么样子，估计什么事儿都见过，都经历过，自己还是听他的比较好一些。
既然想开了，步离也就不再纠缠这些事情，随后问道：“刚才那个老头是干什么的？”
“魂澜大陆的一个修士，当年还算是厉害，也曾经叱咤风云，后来魂澜大陆的修士败了，他就被封印起来。苟且偷生而已，要是不自暴自弃的话，一直修炼，到现在阳寿应该还有一段时间，我自然有办法放他出去，让他助你一臂之力。但是他却早已经自暴自弃，现在阳寿已尽，没什么活头了。”白色雾霭之中的强悍存在像是在说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关的事情。
呃……步离这一次真是不知道说点什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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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猎天下 146 岁月，就是一把杀猪刀（盟主工体北加更二）
那个魂力并不比杜天赐差什么的老者竟然因为自暴自弃没有变成自己的小弟？这么玄幻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边，让步离有一种不真实的梦幻的感觉。难道从丝一下子变成高帅富？这种事情太玄幻了吧。
或许这种事情已经发生了，但步离却一直保持着一个丝的很良好的心态，不管是杜天赐还是没见面的聂鑫磊，亦或是恨山宗宗主罗清泉，再怎么样对待自己，步离都安之若素。只有自己修炼成强者，这一切才有意思，否则都是空中楼阁。他们不是冲着自己来的，步离心知肚明。
总要自己做出点什么，要不别人想要拉你一把，都不知道手在哪里。
即便是这样，白色雾霭之中的强悍存在以淡淡的装逼流说出的话，依然让步离感觉自己高端、大气、上档次。
“然后呢？不是要他为了什么什么玩意牺牲吗？那是怎么回事？再有就是魂澜大陆的修士不是胜了吗？怎么听你说的意思反而失败了呢？”步离抓到重点问道。
“管你什么事儿？好好修炼得了。”白色雾霭之中的强悍存在对步离的问话不理不睬，直接训斥到。
这一次，步离不准备再嬉皮笑脸的随波逐流了，这件事情困扰了步离许久，总是要问个清楚才是。胡武、杜天赐、聂鑫磊、金属傀儡里面打怪掉宝一般出现的书页，这一切似乎都有所指。胡武倒是简单，就是为了白色雾霭之中的强悍存在而来。自己的死活和他关系都不大。但其他的人，却和胡武不同。似乎那个自己站在大陆桥上，一夫当关的传说马上会变成现实一般。
这种危险到了极点的事情。步离可以肯定自己不会去做，但是拿了别人好处，转身就走的这种事情步离可做不到。
万一要是那些人觉得押错了注，自己岂不是要吃了人家的都要吐出去？吃的时候容易，吐的时候可就不一定有什么人样了。
白色雾霭之中的强悍存在好像看穿了步离的心思，朗声大笑，浓厚的雾霭被笑声震得像是池水般荡起一层层涟漪。
“傻小子，什么都不懂，还总去想那些你根本无法理解。无法掌握的东西。”
说着，一团白色雾霭出现在步离面前，被一种不知名的法术作用，开始变化，“你心里一直在想着的命运就像是一条河。”
白色雾霭随着白色雾霭之中的强悍存在的这句话变成蜃影一般，一条河流奔腾着，毫不停歇，气势恢宏。
“这就是命运，总是按照一个方向一直走下去。在河流里。有无数的生命，在弱肉强食，在拼死求活，在辛苦的生存。不管是你还是我。都是其中之一。或是喜乐安康，或是自艾自怜，不管你是悲怒忧思悲恐惊。还是生死耳目口鼻，七情六欲都是那么回事。看得多了，也就厌烦了。”
话说完。河流之中就变成了一条真正的生机盎然的河流，隐约可见无数的生灵在其中。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大鱼死后，腐烂的尸体又滋养了河中的泥沙，生长出水藻，孕育着生物链最低端的生命。
“当然，既然有生命，在过了不知道多少年后，开始有一些强大的家伙想要知道这条河最终会流到什么地方，想要长生不老，想要掌控自己的方向。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从来都是这样，所谓的井底之蛙，就是如此。”
白色雾霭之中的强悍存在的语气显得如此正式，没有一点调侃的味道。说到命运的时候，就连白色雾霭之中的强悍存在也不得不保持着敬畏之心。命运的无常，像天道一样飘渺，难以捕捉。
“于是，有的强悍的家伙就会努力的在水面上跳起来，看一看这条河到底流向什么方向，前面到底有什么暗礁险滩。这就是各种占卜，各种窥觑未来的法术的由来。”白色雾霭之中的强悍存在像是正在鸟瞰着整个命运的河流，全盘尽在掌握之中。
“呃……”白色雾霭之中的强悍存在的这个解释，步离也能听懂，但是有那道白色雾霭变成的蜃影在眼前，图文并茂，步离仿佛也进入命运之河，变成其中的一部分，被命运的力量带着一直随波逐流。
“这就是命运，不管是魂澜大陆的哪个家伙跳起来，看见短短的近在咫尺的未来，都或许只是一个幻象。或许说，只是他们目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的幻象。你要是不想走到这个地步，了不起从宽阔的命运河流里另外一条暗流中继续向前就是了，管他们作甚！”白色雾霭之中的强悍存在说的简单明了，可真的做起来呢？怕是难比登天吧。
“道理是这么说，可是我有能力从一条暗流游到另一条暗流里吗？”步离问。
“操！”白色雾霭之中的强悍存在破口大骂，“那是他娘的你的事儿，你有没有能力，都要问我？你脑子被门弓子抽了？”
“……”步离忽然觉得自己被骂了几句，脑子清晰了许多，还真是贱格。
“他们看到的未来，是你独守大陆桥。且不说你能不能做到，想让你做，你就去做？当我老人家是泥捏的？”白色雾霭之中的强悍存在傲然道。
“是呗，我也是这么想的。”步离笑呵呵的轻轻拍了一句马屁。不过马屁这种话，步离毕竟不擅长，和淡淡的装逼流一样，步离只能说出这种淡淡的马屁话。再说，杜天赐看见小爷我做什么，我就得做什么？扯淡呢吧。
“回去修炼，这么弱小，怎么能行。”
这是必然的节奏吧，每一次进入到白色雾霭中，就会出现这段话。步离心想，下一次再进来，小爷我自己说，可不麻烦大爷您老人家了。
“没事就滚出去吧，隔三差五的就有人打扰我休息，你说你到底弱成个什么德行啊。”白色雾霭之中的强悍存在似乎在叼着烟，话语有些含糊。
步离想了想，总觉得自己忘了些什么。进入到白色雾霭里之后，自己的思维随着白色雾霭之中的强悍存在而走，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说呢……
忽然，步离恍然大悟，从绑腿里取出尖刀，问道：“这把刀有什么古怪？大爷，你就告诉我吧，这一次要不是它，我就死在金属傀儡手下了。在那一瞬间，我感觉时间停止流动，只有我能自由活动。虽然只有一瞬间，可……”
说着，步离猛然感觉到这把刀似乎比自己想象中更要强大，甚至已经超出了自己的认知。
“扔进来，我好久没摸摸它了。”白色雾霭之中的强悍存在话语有些低沉，他在伤心？怎么这么一个风流倜傥，狂傲不羁的存在也会文艺的伤感？文艺范这种东西，还真是无所不在。
步离不虞有他，把尖刀扔到白色雾霭之中。尖刀刚刚进入白色雾霭之中，仿佛冥冥之中白色雾霭开始变成一团涡流，一阵凤凰的清脆啼鸣声响起，伴随着古瑟的弹奏声。
“好久不见，我很想你们。”白色雾霭之中的强悍存在的声音很低，很伤感。
步离愣愣的站在原地，大黑谨慎的躲在步离身后，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在这一瞬间，整个白色雾霭里的气息都出现了变化。不仅仅是白色雾霭之中的强悍存在的气息，更有其他强悍的气息出现，厚重无比。难道那把尖刀里面还有其他强悍的存在？怎么没见他们显身？
“好好睡吧，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带着你们走到最后那一天，不离，不弃。”
两声凤鸣冲天而起，琴瑟鸣动，三千痴缠噬魂刻骨。整团的白色雾霭被火光熏染成火烧云一般的景象，看上去炫美至极。
白色雾霭之中的强悍存在轻轻叹了一口气，过了几息，白色雾霭中变得安静下来。尖刀被扔出来，落在步离手里。
“你拿着也就是了，管那么多干什么。”那存在淡淡的说道，刚刚一瞬间的情绪波动被强行按捺住，不再出现。
“我总要知道怎么用吧，我的亲大爷啊，要不然万一死了怎么办？”步离还是不甘心，继续刨根问底。
“你这么弱，还想用？别扯淡了，等你强了，自然会告诉你。不过你有仔细看过这把刀吧。”白色雾霭之中的强悍存在问道。
“有。”
“上面的字是什么？”
“岁月。”
“那就是了，岁月就是一把杀猪的刀，天下强者，在你眼中，就是一群豢养的猪，拿着这把刀，不管谁不自量力的想阻拦你，一刀捅下去，也就是了，这个蕞尔小界，哪个能挡。”白色雾霭之中的强悍存在淡淡的说道。
擦！岁月就是一把杀猪的刀……难不成这把尖刀真的就是杀猪刀？
步离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尖刀的刀面，一面刻着一只凤凰，沧桑无比。岁月二字用大篆刻成，在步离手指间的纹理中流淌，仿佛是那条命运的河流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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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猎天下 147 传功（盟主工体北加更三）
“没事就回去吧。”白色雾霭中的存在显得有些意兴阑珊，说道。
步离点了点头，虽然还有些话没有问，但见到白色雾霭中的存在这般伤感，也不愿意过多打扰。刚要走，忽然听到白色雾霭中的存在又说道：“差点忘记了，那小姑娘，和我没有前世的缘分，不能知道我的存在。真是宅的太久了，这么重要的事儿都忘的一干二净。”
谷慧子躲在步离身后，缩了缩身子，不知道白色雾霭中的存在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步离身上迷雾重重，今天看见了，不知道是福还是祸。似乎不管是福是祸，都要看白色雾霭中的存在随后的意思。
风风火火，像是个男孩子似的谷慧子在这一天里，经历了无数无法想象的事情，天性之中女孩子的那部分柔弱终于尽显，躲在步离身后，如山一般的后背让谷慧子少有的感觉到安全。
“算了，我要是做什么，步离这狗小子肯定不愿意。犯不上为了你这么一个外人闹的都不痛快。”白色雾霭中的存在看见谷慧子这般模样，想了想，说道。
步离嘿嘿一笑，插科打诨的道：“您老人家英明神武，自然有万全的安排。”
一团白色雾霭在雾气中分出来，白色雾霭中的存在道：“就抹去这一小段记忆吧，记得我，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白色雾霭像是一条小虫子似的钻到谷慧子的鼻子里，随后谷慧子就晕倒在步离身上。
“呃……你把她怎么了？”步离扶着谷慧子，问道。心里知道白色雾霭中的存在既然说了。就不会杀了谷慧子，应该只是抹去白色雾霭中的记忆。但还是有些担心的问道。
“你他娘的强迫症犯了？赶紧滚回去吃药去，下次进来。记得先吃药。狗日的！”白色雾霭中的存在骂骂咧咧的唠叨着，白色雾霭像是怒涛一般变化，步离眼前全都是乳白色的气息。随着气息渐渐淡去，重新回到虚空的山顶。
虚空还是那个虚空，山顶还是那个山顶，一切都没有发生变化，仿佛刚刚只是做了一个梦而已。
神龙见首不见尾，说着就是白色雾霭中的存在吧。步离心里有些感慨，每次都说自己弱的厉害。分明在变强嘛，他大爷的。
须发灰白的老者站在山崖前，鸟瞰着整个虚空在发呆。谷慧子在步离身上渐渐醒过来，眼神里带着迷茫，好像真的忘记了发生了什么似的。
大黑跟在步离身后，出了白色的雾霭，大黑也自在了许多。在白色雾霭中，大黑一句话都不敢说，那个白色雾霭中的存在带给大黑的并不仅仅是震摄。威压，还有许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刚才发生什么了？”谷慧子恍惚中意识到刚刚似乎发生了些什么，却根本不记得，狐疑的问步离。
“没什么。虚空波动，你晕过去了，别起身。你先歇一歇。”说完，步离取出水囊递给谷慧子。
谷慧子看了一眼步离。接过步离手中的水囊，没说什么。
步离走到须发皆白的老者身后。抱拳道：“老先生，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准备走了。”
刚才在白色雾霭之中听到白色雾霭中的存在和这个老者说到什么牺牲之类的事情，步离半点都不想沾染。这些个耍心眼的人，心最脏了，能远离一点，还是远离一点的好。步离想这事儿的时候，浑然把白色雾霭之中那强悍的存在排除在外。大爷他耍的不是心眼，那是千年成精历练出来的——智慧？
“你出不去。”须发皆白的老者依旧抬头仰望星空，缓缓说道。
“呃……”步离这才想到，在这虚空里，什么时候出去，要看外面人什么时候施法打开虚空。
“刚刚的话，你也听见了。”须发皆白的老者有些落寞的说道，“中间种种恩怨是非，孰对孰错，说起来却是无聊，都交给后人评说吧。我也想懂了，并不是所有的退却都能如愿。有时候，你退一步，别人就会逼近两步，直到你无路可走，无路可退。所以，少年，你的征途是星辰大海，不管谁逼迫你，不管谁用各种冠冕堂皇的理由去说服你，都不要偏离本性。”
这应该是须发皆白的老者这么多年的感悟，多么痛的领悟。
“谨遵老先生教诲。”步离知道须发皆白的老者所说的话是多年之前的前尘往事，一步不退，本来就是步离自己的性子，当然不会有所改变。只是听须发皆白的老者这么说，心中动了恻隐之心。
“大好河山，江山如画，可惜我见不到了。”须发皆白的老者忽然回头，看着步离说道，以后你带着我走遍大江南北，去看看千山万水！
步离被这句话说的一愣，我带着你？怎么带？你这老爷子是不是老糊涂了？
“长弓拿来我看看。”须发皆白的老者伸手道。
步离在背后拿下牛角长弓，递给须发皆白的老者。轻抚长弓，老者缓缓说道，牛角很普通，弓弦还算不错，能用一段时间。弓身的话，你用这株树的。说完，手指指了指山顶上那株参天大树。
“长得这么茁壮，树芯怕是不好取吧。”步离看不出来这株树到底是什么品种，不过岁月沧桑的历练后，这株老树怕是和老蔓藤一般已经通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