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唐

他是文臣，这辈子没什么机会上战场。想获得武勋，更是不可能。大唐以军功立国，想要爵位上更上一层楼，怎么也要有军功才行。不然每隔一代，爵位就会递减。也就是说，他温大雅侯爵的爵位传到儿子手里，就变成了伯爵。再传一代，就是子爵。如果家里没有出挑的人物，不过三代就成了平民老百姓。真正的富贵不过三代！
“哎……！在河北的时候，火药都是省了又省的用。还是产量不足！如果我大唐军队都装备上火药，别的不说突厥人寇边就成了一个笑话。几个没经过训练的军卒，就可以随意杀死精锐的突厥骑兵。
千八百人，就可以防守一座县城。三五千人，就可以防守马邑，朔方那样的大城。府兵戍边之苦，将会极大解脱。朝廷的财政，也会省下大批的钱粮用于国内民生建设。火药，实在是我大唐之褔。”
“不需要等太久，两三年后这里就可以量产火药和火油。现在，朝廷正帮着咱们囤积材料。一旦这里修建成功，将军们再也不用省着用喽！”
“陛下三番五次的来书院，已经让勋贵们侧目。现在不少勋贵，都想着把自家子弟往书院里面塞。不过看样子，还是试探居多。来的不是庶子，就是家里的次子。真正让嫡子来的少之又少，不过咱们学费还是收了很多。
都是长安城里有名的高门大户，不拖个一辆车铜钱，谁也不好意思进这个门儿。”说起这些日子的风光，温大雅很佩服自己当初的英明。书院的山长，比起宰相的威风一点儿都不差。
云浩看着蚂蚁一样密集的人群，想象着这座基地建成之后的宏伟。都说亚马逊丛林里面的一只蝴蝶煽动了一下翅膀，就会在大西洋上掀起一阵局方。或许，自己就是那只挥舞翅膀的蝴蝶！





懒唐 第一百二十三章 木制手榴弹的诞生
头有些晕，但是这种发明创造的事情还是自己来做。谁让老子是开挂来的？
小心的把圆头木头拧在空心握把上，渔老他们已经研制出简易机床。虽然还不能对付铁器，但对付木有木有问题。既然只能用木头，那咱就用木头。
经过并州与朔方两场大战，云浩开始琢磨现在火器的主要问题。首先就是威力还不算大，虽然在这个年代已经是惊世骇俗。可照比后世的炸药可差远了，铁壳的手雷产生的破片不够，杀伤力也难如人意。打扫战场的时候云浩特地看了一下，好多突厥人与其说是炸死的，还不如说是震死的。有些，还他娘的是吓死的。
还有就是手榴弹做成球形，扔的也不算远。云浩记得后世，民兵训练普普通通的家伙就能将木柄手榴弹扔出三四十米。而现在的手榴弹，彪形大汉才能达到这个标准。能扔出五六十米远的人，云浩还没见过。
既然有这么多缺点，绝对不是自己能够容忍的。云家大办凯旋宴会的时候，一群老家伙喝酒赋诗。云浩实在听不惯这些文化人吹牛，指着两座山包发出最原始的意淫。弄得云浩很想带他们去汇春楼，见识一下高低起伏的各色山峦。
无奈的云浩只能跟渔老讨论学术问题，结果第二天一早就被好奇心浓烈的渔老抓起来。开始研制新式手榴弹！
木柄手榴弹，扔得远拉火方便。甚至不用携带火种，在雨天也照常使用。具备这么多优点，没理由不鼓捣出来。
为了增加爆炸威力，云浩特地在火药和木柄中间，加上许多小钢珠。别看这东西只有黄豆粒大小，可一百颗钢珠飞溅起来效果惊人。拉火管有些麻烦，雷管这东西现在还鼓捣不出来。
先不说雷酸汞这东西能不能鼓捣出来，光是叠氮化铅就要了老命。大唐的化学工业不是原始，而是根本就木有。
既然不能用雷管，燧发就成了唯一的指望。小心的安装好拉火管，然后方进去一斤火药。拧紧螺栓，然后将足足有三斤重的手榴弹递给雄阔海。这种危险的工作，还是要猛人来做才行。这货身高力大，肯定能把手榴弹扔出最远。
虽然是实验，但一切都按照实战来模拟。雄阔海有模有样的拧开后盖，露出里面呆着铁环的拉火绳。死命的一拽，手榴弹就开始冒烟。
“扔！”云浩跳进掩体里面，一声大吼雄阔海就把手里的木柄手榴弹扔了出去。
这货也着实了得，也没见他助跑用力。三斤重的手榴弹就被他扔出足足有五十步远，“轰隆”一阵硝烟弥漫，云浩探出脑袋看远处穿在木头桩子上的铠甲，在硝烟中屹立不倒。
“是不是装药太少了，看着威力不是很大。”渔老也探出头来，看到好像没有损坏的铠甲有些气馁。
“装药多了，威力是大些，可重量也太重了。普通军卒，根本扔不出多远。战场上，距离就是生命。三五十步的距离，对于那些突厥骑兵来说就是一瞬间的事情。再说，远一些的要靠投石机。那东西扔二三十斤都没问题，威力应该会比这个好。”云浩一边说，一边和渔老出了麻袋垒成的掩体。
开始都抱着怀疑的心态，都想着找点儿什么毛病出来。可到了这副铠甲的跟前，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黝黑的纯钢铠甲，远比突厥人的任何一种铠甲防护力都要强大。可现在，这副铠甲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小窟窿。甚至有些窟窿里面，还差着一两块碎木屑。什么时候木头可以击穿钢铁了！如果是在战场上，这副铠甲里面的人一定死的非常惨。即便不死，也一定很痛苦。
渔老仔细的检查铠甲，里面木头架子上嵌满了钢珠。检查了一下钢珠的深度，渔老摇了摇头。“装药最少还得加半斤，宁可重一些也要保证足够的威力。这样的力度，只能伤到肉体而伤不到骨头。以突厥人的强悍，难保有些家伙能够忍着巨大的痛苦继续作战。一定要打断他们的骨头，这样他们才不能继续作战。”
“那就增加半斤，一斤半的装药已经是极限。再重，士兵们就不能扔出去足够的远。五六十步的距离，足够他们扔两轮手榴弹。这样就可以最大程度上的杀伤敌军，如果太重威力是大了，可惜只能扔一轮。算起来，杀伤的敌军反而少些。”到底是有战场经验，云浩同意了渔老的要求，却坚守底线。
战争以自己独有的方式影响着每一个人，每个上过战场的人都会患有独特的精神疾病。对于很多人来说，生活成了战争以及准备战争两部分。
云浩不喜欢战争，他不喜欢杀戮。可现实却逼得他不得不杀戮，你不杀人别人就会杀你。汉民族占据着土地肥沃的平原，凭借着勤劳，农耕民族总是能在土地里面找到能够养活自己的食物。
老天爷似乎很嫉妒这个种族，他们无论遇到什么样的自然条件，都可以用自己的聪明才智，打败那些自然力量。当众神已经无力阻止这个民族脚步的时候，他们选择了在这个民族的旁边放一头狼。
犬戎，匈奴，羯，羌，鲜卑……，这些狼一次次的撕咬善良的汉民族。一次次在这个民族的躯体上，留下巨大的伤痕。惨死在屠刀之下的汉人以千百万计，他们杀死男人掠走粮食。老人和孩子饿死在荒野之中，他们掠走女人。旦则奸淫，昼则为食。尸潮之汹涌，黄河为之堵塞。
五胡乱华这道伤口在汉民族身上留下的太深了，有一个叫做冉闵的英雄站了出来。一道杀胡令出，几百万胡人人头落地。血泪结成的仇恨，只能由血泪才能偿还。
云浩不想做冉闵，可他不想看到突厥人这头饿狼，再一次在大唐的身上留下伤疤。他们在河北的表现，足矣证明他们的野蛮以及嗜血。对于突厥人，云浩认为在他们身上施行什么样的惩罚都不为过。
千百万人的恨，最后化作一个字。那就是“杀”！
给勇士们配备最先进的武器，给予他们最充足的给养。让他们能够深入大漠草原，杀死他们能够看见的一切人类。不管是突厥人，还是其他民族。也不管是男人，女人，老人，孩子！
他们在河北地犯下的一切罪恶，都要在草原上重新上演一遍。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不是最好的方式，却是最有效的方式。如山的人头，海水一样的鲜血。可以让那些草原上的饿狼产生畏惧，汉人就是太谦和。想在民族之林屹立不倒，铁与血从来都是最好的利器。
木制手榴弹极度的成功，同时也大大降低了成本。想要大规模的装备军队，成本是一项很重要的考量。成本过高的装备大批量的装备给军队，那将带来另外一场灾难。
接下来又试验了投石机扔出去的炮弹，由于投石机抛射能力强大。可以将三十斤的东西抛出七八百步之多，所以投石机的炮弹都是铁壳的。拉火索，也在铁盖子下面采用拉火管的方式引燃。最大程度的保证，这种武器在雨雪天气里面，仍然可以有效使用。
三十斤火药的爆炸威力，可远不是手榴弹可以比拟的。云浩和渔老在望远镜里面，清晰的看到当做靶子的一排木头人腾空而起。穿在木头人身上的铁甲，纸片片一样的四散纷飞。甚至有一片弹片带着哨音飞出去百十米，带着白烟嵌进了树干里面。
“今年咱们竭尽全力，也只生产了一万余斤火药。这些火药用在一场战役里面，或许可以大量杀伤突厥人。可如果分发给整个北疆的士卒，恐怕就不够了。”云浩叹了一口气，说到底火药的产量还是太低了。
大唐现在的边境从后世的甘肃，一直到辽东。差点儿上万里的边防线，让士卒们都装备上火器根本不现实。
“一万斤已经是竭尽全力，硫磺的提纯试验了很多次，都没有好办法。只能通过不断增加生产规模来满足供应，只可惜咱们找不到优质的硫磺矿。不然，可以省下很多时间。”
云浩看着无奈的渔老，很想说在倭国外海就有一个叫做硫磺岛的地方。那里产出优质硫磺，可惜以现在的航海技术根本没办法弄回来。即便是勉强弄回来，成本也会高的吓人。
通常情况下，火山周围都会有优质的硫磺矿。可惜云浩搜肠刮肚的想来想去，也每想到现在的大唐哪里有火山。著名的火山天池，一个在新疆另外一个在东北。现在，都属于不毛之地的范畴。
“很多事情，都是由量变积累到了质变。咱们只要扩大生产，时间久了自然就会找出办法来，这种事情急不得。急躁了，反而容易出事。咱们制造的东西，可都有毁天灭地的力量。一个弄不好一万斤火药炸起来，骊山都会抖三抖。”
“这种事情用你小子说，干这个活儿就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玩命。那些战俘，咱们一个都没敢用。就是怕有些偏激的，偷偷使点儿坏咱们就都完蛋了。”
一边说一边走，一天的试验结束。两个人心里都很兴奋，云浩愉快的邀请渔老来家里喝一杯。心情大好的渔老欣然同意，夕阳西下两个人并排走出了书院。后面跟着一大群面目凶恶的壮汉！
临潼变得愈发的繁华了，坚硬的石板路上面铺上碎石。然后在上面浇筑沥青，熬制火油的时候剩下的沥青非常多，正好用在临潼的道路建设上。道路两边是青石砌成的马路牙子，黑黑的大路走上去再也不像青石那样戳脚。马车行驶在上面，也不会像以前那样颠簸。
甚至有人私下里说，在长安坐马车是遭罪，在临潼座马车是享受。御史言官很细心的求证，到底是哪个大逆不道的家伙说的这话，是不是在为临潼候造反鼓吹造势。最后找到了肇事人，可他们没胆子去太极宫里面弹劾李渊乱说话。
马路两旁是一排排的三层小楼，都是各种各样的门市。最偏僻的角落里面，有好多挂着红灯笼的门市。单身男人路过的时候，就会有浓妆艳抹的老鸨子来拉。有些家伙半推半就，有些家伙先占老鸨子点便宜，真正的红灯区。
临潼从来都不禁止色情行业，云浩知道这种人类最为古老的生意，不可能禁绝。后世的警察三天两头的扫黄打非，可洗浴中心足疗城还是不开的满世界都是。
堵不如梳，在临潼色情行业是要纳重税的。老鸨子和那些失足妇女，都是一般纳税人，受法律保护。别的地方，客人殴打妓女是常事。可在临潼，这种事情是要吃官司的。按照云浩的说法，老子收了你的税，就不能让人踢你的屁股。除非你乐意！
在长安城里开妓馆，没有黑道支持根本行不通。哪家妓馆里面，不养着几个五大三粗的打手。实际上，妓女受到的盘剥比起云浩手的税还要重一些。
临潼没有这种盘剥，也没有那些半掩门的娼搞不正当行业竞争。官府的差役除了收税，根本不敢收别的好处，甚至连最起码的动手动脚都没有。要知道，在临潼当差都是有奖金的。一旦收了钱被人查出来，就算是关系硬能调到别的地方，可这笔客观的计划外收入也就没了。
有了这么多便利条件，临潼的色情业呈现井喷式的发展。云浩出征的短短半年时间，妓馆犹如雨后春笋一般的冒出头来。在极端的时间内，涌现出大量优秀从业人员，以及忠实消费群。
甚至现在长安城里的纨绔，都不在长安城里嫖。专门架着马车，来到临潼一边温泉滑水，一边露着美人香喷喷的凝脂。
众多的妓馆甚至联合起来，制定了一款名为iso90的行业服务标准体系。这一具有强烈指导原则的纲领性文件，成为了新入行小伙伴们的必修课。




懒唐 第一百二十四章 防不胜防
临潼的社会治安一向非常好，这得益于大唐淳朴的民风，以及强有力的惩罚体系，云浩认为后者起到了决定性作用。至于道德修养这个事情，云浩压根就不信。仓颉足而知礼仪，刚刚吃饱饭的家伙，你让他们有多高的道德修养？
山姆大叔的办法其实就挺好，胡萝卜加大棒。听话的给胡萝卜，不听话的大棒子揍你丫的。随地大小便抽十鞭子，随地吐痰抽五鞭子。而且还是当众扒掉裤子，露出白花花的屁股，用带刺儿的藤条猛抽。不躺上一个月，就算你小子皮糙肉厚。
当迸射的血珠和惨绝人寰的惨叫震撼人心的时候，道德修养办不到的事情，很短的时间就办到了。现在你在临潼的大街上，根本看不到污秽。跟充斥着马粪牛粪，还有浓痰痕迹的长安城形成鲜明对比。
临潼是这个时代最有规矩的地方，却也是最没规矩的地方。只要你不触犯官家的法令，以及云浩爱干净的毛病，你想干什么都可以。所谓法不禁止即为可！
官差们也都拿着律法的条文来办案，虽然套上了许多框框。但也最大程度上的遏制了腐败的发生，尤其是工厂办了识字班之后。临潼的文盲率就呈直线下降趋势，诗词歌赋工人们玩不转，可看懂告示写举报信还是可以的。
一向以来临潼都是和谐社会的典范。李渊来了几次，都是赞不绝口。可偏偏今天，一群妓女居然和要饭的在马路上对着骂街。乞丐们很明显没有妓女们嘴上功夫厉害，可丐帮弟子岂是吃素的。
祖传的打狗棒法上来就招呼，体重足有二百斤的胖老鸨子尖叫声传出去二里地。挨打不还手，绝对不是混娱乐圈的风格。老鸨子立即回敬九阴白骨爪，中爪乞丐惨叫哀嚎，双手捂着胯间在地上鱼一样的扑腾。
浑身补丁的丐帮长老，立刻回敬抓奶龙抓手。岂料想，老鸨子对降龙十巴掌居然修炼得炉火纯青。一顿大嘴巴子抽下来，丐帮长老脸颊红肿鼻孔串血。
见到长老被打，丐帮弟子“嗷嗷”叫着上去开团。这边娱乐圈儿众姐妹儿，见到老鸨子要吃亏，也都分分开大招儿进场。（一时间王者峡谷……呃……！）临潼街市上血雨腥风，两帮人混战成一团。
看热闹一向是我国广大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业余活动，尤其是这种有女人参加的大型pk活动。不但有古惑仔式的街头斗殴，还能不时饱饱眼福。吃瓜吃鸡腿群众纷纷搬出小马扎，津津有味儿的围观。遇到打的不到位，招式新颖的还点评一下。
当然，女人们和男人们对观看pk还是各有侧重。女人们主要对妓女们的爪攻攻击力，以及破防能力加以评估。总结经验教训，准备日后pk的时候发挥最大威力。
男人们主要在技战术层面，点评丐帮弟子的团战配合。至于春光乍泄身材之类话题，属于中间广告插播。
云浩这种人是不被欢迎的，临潼好容易有一次这种大规模男女混合pk。被云浩毫不留情的叫停了！
场面实在太过混乱，云浩喊了几嗓子也没能把两群人喊停。看到云浩黑了脸，家里的打手自然出场。抡着带刀鞘的横刀一顿乱砸，一阵鬼哭狼嚎之后场面安静下来。云浩再一次证明，暴力使用的正确性。
经过一轮激烈的团战，女人们普遍衣不遮体。好多人关键部位都隐现血痕，丐帮弟子也没好到哪里去。别看女人输出不够，不是力量型战士。可尖利的指甲能够带来强大的物理穿透，可以无视皮肤的防护，轻易给对手造成巨大伤害。好多丐帮弟子都被挠得鲜血淋漓，有些伤口只能用触目惊心来形容。
“光天化日，有伤风化！”云浩说完这两句，也觉得有些语病。妓馆的存在，本身就是对风化的极大伤害。
“究竟为什么打架？”云浩的眼神好像电锯一样，扫视着被护卫们分在两侧的斗殴群众。
“回侯爷的话！这些穷酸挡着我们的门口乞讨，弄得客人们不敢上门儿。以前随便打发两个钱的事情也就算了，可今天给了五十文钱也不走。我们去找捕快，可捕快说他们一没偷盗二没闹事。他们也没办法，来劝说了两次。可都是捕快来了他们走，捕快走了他们又回来。
您知道，临潼的地面清净。所以我们娘们儿也没请护卫，这些人就可着劲儿的欺负俺们这些可怜的女子。呜呜呜……！”不愧是混娱乐圈儿的，眼泪是说来就来。不用酝酿，更不用眼药水。比擅长抠图那位演技强多了去了！
云浩一皱眉头，在临潼乞丐属于标准的外来物种。出现的原因很简单，长安城里的生存环境太过恶劣。临潼富庶，总有些富裕人家吃不了的东西。更有些人，看着乞丐们可怜家里有吃的就给拿一口。
久而久之，临潼的乞丐逐渐形成规模。反正云浩在街上，经常能够看到衣衫褴褛的家伙拖家带口的乞讨。不过这些人很懂规矩，这还是第一遭在临潼闹事儿。
“你们怎么说？”云浩看了一眼那个脸上血道子最多的头头，这家伙很明显是丐帮长老一类的人物。因为云浩看他们的时候，所有人低下头之后都在瞅这老家伙。
“回侯爷的话，事情是有的。可俺们也实在是活不下去，想着多要些银钱做盘缠，回老家去种地。”老家伙眼珠子叽里咕噜的乱转，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要？我看你们这都快抢了吧！人家不给钱，你们就堵人家门口。看你们这身行头，应该出来很久了吧！”云浩看了一眼乞丐们身上的衣服，脏兮兮的看不出来本色。而且补丁落着补丁，还有些衣服补丁打了几层。
“回侯爷话，武德元年西秦霸王跟朝廷打仗。俺们就流浪出来，现在已经好几年没回过老家。也不知道，老家到底怎么样了。现在天下太平了，想着回家才出此下策。也是没办法！”老家伙“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脑袋在地上磕得“嘣”“嘣”的你看着牙酸。
原来是薛举那个王八蛋做的恶事，说起来这些人应该和张妙柯还是同乡。虽然手段无耻了一点儿，但还算是有规矩。至少没有在临潼干盗窃抢劫一类的勾当，云浩认为他们还是属于可以挽救那一类型。
“一会儿去府里，领一些盘缠。想回老家就回老家，不要用这些下作的手段。临潼不兴这个，若是再让本候逮到可不是这么好说话。一顿板子，打死了你们也是白打。”都是一些可怜人，一个人发百十文钱也就够用。这些钱，对云家来说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就当积德行善。
“谢侯爷！谢侯爷！”云浩是话刚说完，乞丐们就跪了一地。都学着老乞丐的样子，“嘭”“嘭”的磕头。
云浩挥了挥手，老子现在是贵族，这种事情只是小事一桩罢了。回家和渔老喝酒庆祝才是正理！
“哎……！天下战乱，天下流民不知几何。光是长安城里，流民乞丐就不下十万人。比起天灾来，人祸更为可怕。”渔老无奈的看了一眼那些磕头不已的乞丐们，叹着气说道。
“如今四海归心，流民也逐渐安定下来。你看看这些人不是想着回乡么，破坏的生产会逐渐恢复。再有几年，大唐就会出现大治。还是先贤说的明白，大乱之后必有大治。”李渊起兵之后，天下逐渐归心。战乱的创伤得以修复，看到百姓们能少受一些苦，少死一些人总是好的。
两个人就这样，摇摇逛逛的回了侯府。
搞定了手榴弹的事情，云浩心情大好亲自下厨。打几个鸡蛋活面，肥硕的芦花鸡收拾得干干净净。涂抹均匀之后，放在油锅里面炸。翻滚的油花伴随着四散的香气，坐在厨房门口小马扎上的渔老不住的吸溜口水。
一口气炸了八只，出锅之后均匀的洒上孜然胡椒面盐拌成的调料。不用吃，闻一下就馋。五只送到后宅给老婆孩子享用，剩下的才是自己和渔老。放在一边控油，葱花爆锅然后倒进切好的肉丁猛炒。黄酱放进去的时候，一阵白烟腾起。再放一小碗水，咕嘟一会把水收干一些。
煮过的抻面一定要用凉水拔一下，不得不说关中的面就是劲道。热热的面过一遍凉水，吃在嘴里都弹牙。
黄瓜丝切的细发，拌上猪耳朵嚼在嘴里“咯吱”“咯吱”的最是下酒。随便弄两个变蛋拌豆腐，两道凉菜一只鸡。再来一坛子酸酸甜甜的葡萄酿，肉丁炸酱面端上来一人一碗，这日子给个王爷都不换。
“你小子，这身奇奇怪怪的本事哪学来的。别的不说，陛下赏的宫宴老夫也是吃过的。就饭食一道，你云家敢称第二还没人敢称第一。”也算是见过世面的老家伙，一到云家吃的连叫花子都不如。
“可别这么说，皇宫里的厨子在云家可是学全了手艺。对于皇家的忠敬之心，天日可表。”云浩抽了一口葡萄酿，大义凛然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