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唐

李文仲，邱师利，盛彦师这些人都是云浩一手提拔起来的。别看平日里只有盛彦师跟在云浩身边，可只要的娘子军的将领。哪个看到云浩不是大礼参拜，李元吉强行入股云家。甚至遭到了军队的强烈反弹，这些事情连李渊都有些忌惮。如果没有这样强力的背景，李渊也不会将云浩强留在宫中一个多月。
一万多人的左武卫人数在京营十六卫里面是最少的，可这是唯一一支全火器军队。火器的威力有多大，他可是在兰州城下见识过。理论上将，只要火药的供给不断绝，左武卫是不可战胜的。
明天的事情，他需要左武卫弹压其他十六卫不得动弹。而云浩，则是其中关键的关键。现在他表态了，漂浮在他心中最后一块阴霾散尽。
“父皇！”看到李二，还有藏身在角落里面的傅奕。李二没有任何慌乱，躬身给李渊施礼。
“看看吧！”李渊甩手就将一封奏章扔了过来。
李二接过来，打开一看果然是傅奕的秘奏。站在角落里面的傅奕都要哭出声来了，他怎么也没想到。皇帝居然将自己的秘奏，就这么直接拿给秦王看。秦王是亲王，即便是即将瘦死的骆驼，可还是比他这个麻雀要大许多倍。捻死他，也就跟捻死一只蚂蚁差不多少。
“父皇怎么看？”李二看完奏章，双手捧给李渊道。
“朕在问你！”李渊一声怒吼，虽然说他也不太相信老天爷的话，但李二的举动激怒了他。如此镇定，证明他事先知道这封奏疏。自己的太极宫，难道是筛子不成。
“父皇，儿臣为我大唐出生入死。丝毫没有对不起大唐的地方，可皇兄是四弟屡屡相逼，父皇你让儿臣如何？难道说，他们是在为了王世充窦建德之流报仇雪恨？
今天说有星落入儿臣的封地，明天又会说儿臣举重谋反。他们只会在旁边鼓噪，为大唐染血疆场的时候，他们都在哪里？他们都在后宫里面，干一些秽乱后宫的勾当！”李二的咆哮声，震得屋瓦嗡鸣。
“住口！住口！你就是这样咆哮庙堂的，还说无愧大唐忠孝君父？”李渊气得三尸暴跳，一下子跳起来指着李二的鼻子吼道。
“有没有这样的事情，你问他！”李二瞪着眼睛，手直直的指向苏瑾！
苏瑾是李渊的眼睛和耳朵，李元吉和李建成在后宫干的那点儿事情，根本瞒不过他的眼睛。可这种事情，除非抓在被窝里面，不然谁敢真的去说。可问题是，谁又敢真的去被窝里面抓他们。
李渊看到苏瑾低垂的头，立刻就明白过来。原来李二说得是真的，恨得李渊牙齿都差一点儿咬碎了。
“现在是说你！”李渊一时失神，立刻吼道。
“父皇！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儿臣真的冤枉啊！父皇！”李二跪倒在丹樨下，膝行几步爬上台阶，抱住的李渊的腿。仰起头的时候，已经是泪如雨下。
“你……！”李渊怎么也没想到，一向刚强无比的儿子，居然哭成这副模样。想想李二这些年来为大唐东征西讨，如今却落得这副田地。心里也不是滋味儿！
“你先回府去，明日进宫来。当着你们兄弟的面，朕有话说。”李渊拍了拍李二的脑袋，李建成和李元吉的事情让他思维变得混乱。一时之间，居然没想好如何处置这个当将军的儿子。反正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一夜的时间够他想好应对之策。
李二郑重的磕了头，倒退着离开了太极宫。
“秦王说的事情是真的？”李渊又变成了一头老虎，而且是随时准备噬人的那种。
“奴婢也是有耳闻，可……可没有凭证不敢乱说。”苏瑾被李渊的目光逼视得后腿一步，不敢抬眼看李渊的目光！
“狗奴才！来人，将苏瑾押下去。”李渊一脚踹翻了苏瑾，一声怒吼立刻有侍卫冲上来将苏瑾拖了出去。
“传旨，明日辰时宣裴寂、萧瑀、陈叔达、封德彝、裴矩觐见！”既然儿子们不省心，现在只能指望这些大臣了。看起来，这些年自己的确是老了。很多事情在眼皮子底下发生，居然没了察觉。
“诺！”立刻有黄门跑了出去传旨。
这黄门跑出去，可是却没有立刻出宫传旨。而是绕了一个弯子去了后宫！
李建成和李元吉正在把酒言欢，最近的事情顺风顺水。李二这只凶猛的白额吊睛猛虎，过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是一只死老虎。现在拔光他的爪牙，过一段时间就剥皮抽筋。对李建成来说，只有死了的李二才算是彻底没有威胁。
“傅奕这旨意一上去，陛下肯定会疑心。明天咱们只要趁机推一把，很快就没有天策上将府了。”李元吉得意的灌了一口酒，乐呵呵的说道。
“今天已经宣老二进去了，也不知道太极殿那里究竟怎样了。依照父皇的脾气，老二今天可能就出不来了。呵呵！”李建成冷笑一声，心腹大患即将根除，他怎能不高兴。
“不好了，不好了！”一名内侍忽然闯了进来，惹得李元吉和李建成看向门口。李元吉本想让人将这不知道规矩的内侍打死喂狗，可仔细一看来的居然是张婕妤的贴身内侍。
“赵江，你怎么了？”李建成冷声问道。这赵江一向来说还算是沉稳，今天怎么会如此孟浪。
“呃……！”赵江左右看了看，这殿里面不但有太子东宫和齐王府的核心属官，更有一些歌姬乐者。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说。
“你他妈倒是说话呀！哑巴了？”喝高了的李元吉，见到赵江吞吞吐吐。甩手就将手中酒杯砸了过去！
被泼了一身酒水的赵江还是不说话，只是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李建成。
“你们都退下去！”李建成一挥手，太子东宫和齐王府的属官们都施礼之后退了出去。当然，魏征这样的人自然还是座在座位上。
很快，大殿里面的人走了个干干净净。只有冯立，魏征这样有身份的三四人仍旧在席。
“说吧！”李建成有些不祥的预感，这赵江吞吞吐吐。张婕妤也绝对不会在晚上，无缘无故的派自己贴身内侍出来乱逛。
“刚刚陛下召见了秦王，说是钦天监的傅奕参了秦王一本。结果秦王在太极宫里面，说出二位殿下与娘娘的事情来。陛下震怒，大监苏瑾已经下狱。而且陛下明日陈氏要召见，裴寂、萧瑀、陈叔达、封德彝、裴矩等一干人。似乎……似乎是要查问此事，娘娘要奴婢给二位殿下传个话。要二位殿下早做应对！”
“什么？”李元吉立刻站起身来，看了看赵江又看了看大哥李建成。他和张婕妤有一腿，没有想到大哥居然也和这骚娘们儿有一腿。哥俩儿不但是亲兄弟，还是干兄弟。
“老二这条狼开始咬人了！”李建成尴尬的看了一眼弟弟，愤怒的吼道。
魏征面色同样尴尬，以前倒是听下人们嚼过舌头。他还训斥过几次，却没想到这居然是真的。心里有些发苦，堂堂太子。继位之后就是皇帝，到时候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苦非要这个时候把持不住。
“大哥，怎么办？”李元吉顾不上老哥和自己抢女人的事情，现在最紧要的就是想出对策来。
“魏先生，您看……！”李建成也没了主意，眼神看向魏征。
“后宫的事情一向可大可小，前隋的时候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太子殿下倒是不用过于担心，只要跟那些老臣们好生交通。事情，也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现在最主要的，就是陛下的态度。”魏征想了一下说道。
“不若，我们明日称病不出。”李元吉有些心虚的道。
“不可，这等于是将刀把子递到别人的手上。”魏征急忙阻拦。
“那我们明日里多带侍卫随从，就算陛下要下手，也能杀出来。”李元吉接着又道。
“还是不行！陛下真要是动手，殿下带进去皇宫多少人都没有用。不如在皇宫找一内应，来得可靠些。这人，最好是带兵的。”
“常和，常和可以！他守着玄武门，明日咱们从玄武门进宫。如果一旦事情不对，咱们就冲玄武门杀出来。冯立，你带着东宫和齐王府所有侍卫戒备。如果一旦事情有变，立刻来玄武门接应。”李建成想了一下说道。
“做些准备倒是必要的，不过老臣认为此事倒不至于闹到这个地步。”老王珪忽然间出口说道。
“哦，先生怎么说？”李建成除了信服魏征，第二个信服的人就是王珪。现在他说话，立刻竖起了耳朵来。
“当今陛下有嫡子四人，长子就是太子殿下。次子是秦王殿下，卫怀王阵亡（李元霸），还有就是齐王殿下。
也就是说，太极殿那个位置只能在这四个人里面产生。卫怀王已经阵亡，这些日子陛下的作为来看，圣心也不属秦王而在太子殿下。如果陛下真要处置二位殿下，那陛下身后大唐的国祚谁来继承呢？
一届女子，与大唐江山的未来相比。又是哪个重要？相信陛下心里面有一杆秤，今次的事情不过是敲打一下二位殿下，不会真的做出废立之事的。”王珪摇头晃脑的总结了一通，意思再明显不过。
现在够资格做皇帝的只有四个人，其中李元霸早死。李世民被李渊嫌弃，如果再处置了太子李建成和齐王李元吉，将来的皇帝位置由谁来继承。难道说，要留给不待见的秦王？如果那样的话，皇帝就不会接二连三的连番打压秦王。
魏征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王珪，没有说话！
李建成何等精明，立刻明白过来王珪的意思。转身对李元吉说道：“四弟，你我兄弟如今遭此大难。如果顺利度过此难关，大哥将来必将立你为皇太弟。”
“大哥说得哪里话，这一次你我兄弟共渡难关。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李元吉立刻站起身来，给李建成施礼。
这一夜注定是个不平凡的夜晚，夏日里的长安本就燥热。可李二回到秦王府的时候，满府的侍卫都是浑身披挂。
银安殿里面房玄龄，杜如晦一身的道士打扮。长孙无忌、尉迟恭、房玄龄、杜如晦、宇文士及、高士廉、侯君集、程知节、秦琼、段志玄、屈突通、张士贵等人跪坐在两侧。
只有云浩一个人，端坐在案几的后面。手里拎着酒壶，一边撕咬着羊腿一边喝着冰镇葡萄酿。
见到李二回来，所有人都喜出望外。他们最怕的就是李二今天晚上回不来，消息灵通人士已经知道。皇帝明天召集了裴寂，陈叔达等人辰时觐见。看起来，朝廷里面肯定要有大事发生。
“来人，上酒！”李二回来二话没说，就让人上酒。
“在座的都是对我李世民忠义之士，我李世民上应苍天下体黎民。明日事成，愿与诸君共富贵！如有相忘，人神共诛之！”李二操起刀子，在自己的手腕上拉了一道口子。殷红的鲜血滴进酒碗里面，李二端起来便一饮而尽。
秦王府的众将有样学样，学着李二的样子在酒碗里面滴上鲜血也都一饮而尽。只有云浩还在那里一副皮籁的样子，看不过去的秦琼一把将云浩薅过来。不由分说将云浩的手割破……





懒唐 第一百八十五章 玄武门内外
六月初四日，这是一个平静的早晨。鸟儿在树枝上跳来跳去，欢快的唱着歌儿！大唐帝国的皇城边上迎来了一支队伍，李建成，李元吉端坐在马上。今天虽然带的侍卫不多，但个个一看都是精干之辈。
李建成，李元吉都没有穿朝服。而是一身的武士服，李元吉的马上还挂着马槊。玄武门执行禁卫总领常何，看到这支队伍赶忙肃立在路边，行了一个军礼。
李元吉没说话，李建成倒是向常和点了点头。常和曾经在东宫当差，现在这个禁卫总领，也是李建成给谋的差事。见到旧主，非常恭敬。
“守好了玄武门！”李建成一语双关，昨天晚上他已经派人知会过常和。现在只不过是再次叮嘱一下而已！
“诺！听凭太子殿下吩咐！”常和略微弯了弯腰，甲胄在身行礼的确不方便。
看到常和手下三百余军卒钉子似的站着，李建成的心松了一下。轻轻抽了一下战马，一行人走进了玄武门。
一路上非常安静。就连树枝上，都没有了鸟叫的声音。整个玄武门内，简直静得可怕。刚刚到达临湖殿，李元吉忽然带住了战马。
“大哥，不对劲儿！”
“怎么？”李建成有些迷惑的道，他只是觉得今天特别的安静，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
“太安静了，这里是临湖殿。为何连一个宫人内侍都没有，你看树林里面连鸟都没有一只。莫非有伏兵？”相对于李建成，李元吉在军队里面厮混的时间更长，对于危险的感知能力也就越强。
“应该不会吧！”李建成还在犹豫，不过李元吉已经在调转马头，无奈的他也只能跟着调转马头。
“大哥，四弟！你们也进宫来了？”两个人刚刚调转过马头，忽然间一个声音从树林中响起。接着，李二的身影出现在树林外。
李元吉瞪大了眼睛，他看到尉迟恭，秦琼，程知节，牛进达，殷开山，段志玄，张公瑾……！秦王府的一员又一员虎将鱼贯自树林里催马而出，李元吉感觉到头皮发炸。
“大哥，快跑！”李元吉大吼一声，狠狠抽了胯下战马两鞭子。一手抽出长弓，可实在太紧张。手抖得好像八十岁的老人，连拉了三次弓弦都没能拉开。
李二那边的弓弦倒是先响了起来，李建成惨叫一声应声落马。李元吉吓得眼睛都快掉出来，他怎么也没想到，李二真的敢杀大哥李建成。鼓足了劲儿回身就是一箭，可惜匆忙之间箭矢射飞了出去。
“杀！”见到太子落马，东宫的侍卫也反应过来。他们抽出兵刃，疯狂的向着李二等人射箭。可李二身边都是什么人，他们的箭矢还没有沾身，就被拨打开去。秦琼张公瑾等人开弓还击，东宫侍卫顿时掉下十几个人来。
尉迟恭大喝一声，带着老程老牛冲向了齐王府和东宫的卫队。这些人像是猛虎一样，只一个冲锋就把侍卫们冲得七零八落。战斗力超级强悍的秦王府众将，挨个追杀那些逃散的家伙们。
就在他们大砍大杀的时候，忽然听到李二一声惊叫。尉迟恭回头一看，不禁亡魂大冒。不知道谁射出去的流矢，居然射中了李二的坐骑。李二战马受惊，带着李二钻进了树林里面去了。
尉迟恭一转身，调转马头就追了上去。独孤彦云的反应同样快，紧跟着就钻进了树林。
李二努力的控制着惊马，一不留神眼前一黑。被横亘在前面的一根树枝撞下马来，“噗通”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七荤八素。站了两次，居然没能站起来。
一名骑兵忽然出现在眼前，李二看到马上骑士亡魂大冒。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亲弟弟李元吉。
李元吉手里擎着马槊，看到李二坠马心里简直乐开了花。李建成死了，如果李二也死了，自己将是唯一的皇位继承人。还什么皇太弟，去你奶奶的。
多年在军营里面厮混，刺杀一个躺在地上毫无反抗能力的人，简直易如反掌。手里的马槊毒龙一样就要刺出去，忽然一枝箭矢从树枝间钻了出来。三棱透甲锥直直掼穿了他的肩膀，李元吉疼得从马上跌落下来。手里马槊摔出去老远！
李元吉挣扎着趴了起来，肩膀上传来的剧痛，让他的面孔扭曲得一塌糊涂。紧跑两步抓起李二掉在地上的长弓，左右找了一下居然没有一枝箭矢。危急时刻李元吉不等不靠，跑到李二身前。长弓套在李二的脖子上，一脚踩着李二的脑袋，一手猛拉弓弦，就要把李二活活勒死。
“拿命来！”一声爆喝让李元吉浑身一哆嗦，他最害怕的就是这个声音。这是尉迟恭的声音，战场上堪称死神。
头没等回过来，身子已经飞了起来。他看到了尉迟恭那张丑到了极致的黑脸，胸口的剧痛这时候才传到脑子里。
看着深深插进自己身体里面的马槊，李元吉想将这东西拔出来。可惜，努力了几次也没成功。尉迟恭大喝一声，手中马槊一甩。李元吉就被甩飞出去，撞到一棵大树上张嘴喷出一口老血。
独孤彦云已经到了李二身前，一个翻身从马上跳下来。伸手一探李二的鼻息，谢天谢地这位老大还活着，只不过是昏过去而已。
张公瑾冲到玄武门的城门边上，常和好像看不到一样。今天他打定主意，两不相帮。张公瑾看到城门外，冯立带领的长林军已经冲过来。
张公瑾大喝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关闭城门。老程老牛赶过来，三人合力将粗大的门栓抬起来挂到沟槽里面。
冯立冲到玄武门前，却只能面对紧闭的大门。想要撞门，可硬木加上铆钉的宫城大门岂是肉身能够撞开的。
“宿卫有攻城器械！”薛万彻看到玄武门紧闭，立刻指着驻扎在玄武门的宿卫大营吼道。
“进去拿攻城锤。”冯立一声呼喝，上千军卒立刻就冲向了宿卫大营。
“敬君弘，把门打开。爷要拿攻城锤，耽误了救援太子，要了你的狗命。”冯立见到宿卫大门紧闭，高声吼道。
云浩坐在左武卫大营里面，今天他要做的就是等。京营十六卫，今天云浩要以一己之力独挡十六卫。不让他们任何人，能够骚扰李二的造反行动。
“报！长林军攻打宿卫大营，云麾将军敬君弘，中郎将吕世衡出战。”中军校尉飞快跑来禀报道。
“其他十五卫动了没有！”云浩坐在帅案后面，闭着眼睛问道。
“还没有！”
“那咱们也不动！沉住气，咱们的任务是钳制十五卫。”云浩依旧没有睁开眼睛。
“大帅，敬君弘和吕世衡可不是冯立和薛家兄弟的对手。恐怕……！”盛彦师有些担心的道。
“敬君弘是宿卫主将，他们敢杀了敬君弘。宿卫就会跟他们拼命，别说三千铁甲。就算是三千头猪让他们杀，他们也要杀一阵子。如果这么长时间，秦王还不能控制宫里的局势。那就不是秦王了！”
云浩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动。自己能看着十五卫，其他十五卫的主将也一定看着自己。牵一发而动全身，只要自己一动。那些观望的将军们就会行动。
若是以前，李二造反十六卫至少会有一多半支持。可经过李渊近一年来，明里暗里的调整。那些忠于李二的将领，都被外放或者调走。现在接管十六卫的，大多都是李元吉和李建成的人。
这也是李二为什么下定决心之前，一定要知道云浩的态度。也只有全火器装备的左武卫，才能保证镇得住其他十五卫。
“报！薛万彻阵斩敬君弘，宿卫与长林军鏖战激烈，暂时不分胜负。”斥候再次禀报来玄武门前的最新战况。
云浩觉得有些好笑，玄武门前血流成河。可就在不远的地方，就有百十名斥候在那里静静的观看。不时有一辆匹马驰出去，将最新的战况报告给自己的主子。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谁也不想在局势明朗之前站队。
“让人往冯立，薛万彻的军阵里面扔几颗手榴弹。宿卫失去了主将，说不定会溃败。咱们要给他们打打气，不过注意咱们的人不要伤了。”云浩一声吩咐，盛彦师立刻亲自去安排。
玄武门前已经杀得是难分难解，敬君弘平日里对待属下士卒十分优厚。见到主将惨死，士卒们疯狂反击。居然将战力强悍的长林兵，一度驱赶出军营去。可毕竟长林兵是太子精挑细选出来的精锐，时间一久宿卫显得有些不支起来。
“轰！”“轰！”“轰！”正在长林军激战正酣的时候，身后忽然响起了一阵爆炸声。浓重的黑烟裹着灼热的气浪翻滚，长林军的士卒们被四处飞溅的钢珠铁钉打得鬼哭狼嚎。
十几骑斥候，见到得手立刻调转马头就跑。
“弟兄们，冲啊！左武卫来支援咱们了！”




懒唐 第一百八十六章 玄武门之变
破碎的弹片和钢珠四散飞溅，刚刚攻入宿卫军营的长林兵死伤一片。更加恐怖的是被弹片击杀的人，残肢断臂血肉模糊。被打烂的人头，就好像放了两个月的西瓜。红红的血水，顺着破碎的颅骨油汤一样的往外流，上面还飘着一层灰白色的脑浆。
长林军没见过火药爆炸后的场景，十几颗手榴弹的威力让他们瞬间崩溃。这哪里是人间的兵器，简直就是神物。人不能跟神来拼，这是基本常识！
随着手榴弹爆炸的声音和蒸腾的黑烟，围观的斥候们一瞬间就散开。接着就亡命奔回自己的军营！
“什么？左武卫动了？”其他十五卫所有的将军都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卑职亲眼所见！”几乎所有的斥候，都做出了同样的回答。
沉默的十五卫终于开始动了，既然云浩掌握的左武卫已经开动。那么，玄武门前的战斗一定已经到了白热化的阶段。无论如何也不能在这次争斗中落败，这不但关系前程更关系身家性命。
左右卫，右武卫，金吾卫，左右骁卫，左右威卫，千牛卫，领军卫，甚至监门卫的人都全副武装离开了营房。他们汇集的地点，是全大唐现在的中心玄武门。
等他们走到玄武门前的时候，忽然间发现一支万余人的队伍横亘在他们面前。
“云浩，你最好让开道路。不然，我们十几万大军碾压过去，你将尸骨无存。”冯立跃马走到了队伍的最前边，对着左武卫大军吼道。
傻子都知道，左武卫大将军盛彦师就是一个傀儡。真正能说话算数的，只有临潼候云浩。
“冯立，你是见识过火药威力的人。十几万大军，你认为我云浩会在乎么？老子身后就是玄武门，要么你们拿尸体往里面填，看看你们究竟能够填多远。要么，你们从午门杀进皇宫。反正，这里你们是走不得。放箭！”云浩一声令下，八牛弩呼啸着就射了出去。粗大的弩箭钉在地上，尾羽不住的摇曳。
“看好了，过此箭者死！不信的，尽管拿你们的命来试试。冯立，太子和齐王完蛋了。我要是你，赶紧寻找一处地方坐缩头乌龟躲起来，老老实实过完这辈子算了。”云浩指着冯立嚣张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