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唐

一个变声期的公鸭嗓喝道：“二哥，就是这座铺子。”
云浩一看，只见到两个衣着华贵的少年公子，带着十几名家仆。整堵在酒店门口，一脑袋黄毛的店老板正努力护着身后的两名胡姬。
“三弟，眼光的确不错。这两个胡姬都有猫一样的眼睛，床榻上肯定滋味儿非常。”
见到主家说话，一个管事模样的家伙立刻走过来。“胡子！我家少爷看中了这两个胡姬，开个价吧！”
“这是我的女儿，不卖！”黄头发胡人非常坚定的拒绝，这让云浩有些吃惊。胡子一般对女人不怎么在乎，只要能卖出好价钱，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出手。
眼前这两个，一看就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卖给他们，一定会卖一个好价钱。
“胡子，你想好了说话。知道我家老爷是什么人，永兴县公府要的人，岂容你一个胡子说不？”
永兴县公？虞世南？





懒唐 第二百八十七章 险情
“这是我女儿，不卖！”黄头胡人一口大唐官话，居然说得字正腔圆。
云浩的兴致来了，每年被大户人家买回家的胡姬不计其数。可能够鼓起勇气，拒绝国公府购买意向的胡子，却只有眼前这一个。看起来，这真是他闺女。不然，他不会冒着生命危险来维护。
草原战役的胜利，标志着五胡乱华以来，草原蛮族对于中原汉人的心理优势被彻底粉碎。长安城里的胡人，谦卑得不能再谦卑。他们连身份普通的平民都不敢得罪，更不用说虞世南这样的勋贵。现在就算是这些恶奴把他打死，长安府衙的官差们绝对不会有一句废话。
“呦呵！作死！”管事撸胳膊挽袖子斜瞪着眼，手一挥就有恶奴上前准备按住这胡人臭揍一顿。不打折腿，永兴县公府的脸往哪里放？
薛仁贵皱了皱眉头，当年汉王李元昌也是这么欺负他的。这种场景让他有了痛苦的回忆，如果不是云浩出面。自己说不定已经死在了尉迟南尉迟北的夹击之下！
本想着上前干预，不过云浩没有说话便忍住了。左右是个胡人，又不是汉人。
长安城里汉家子殴打胡人没人管，说不定还会聚集起一群人围观。可胡人敢殴打汉人，这就是大事故。被当街打死，官府都不会过问。
云浩斜斜的倚靠在椅背上，这帮胡人学的倒是快。以前长安街市上的摊子里，只有马扎条凳一类的东西。现在也慢慢有了椅子，不得不说椅子坐起来就是比条凳舒服。
不打算干预眼前的事情，强抢民女这种事情，如果是对汉人。云浩敢保证，这二位恶少回家会被打断腿。虞世南也会被御史弹劾成筛子，对胡人就没问题。虞世南知道了只会呵斥两句，还是因为自家孩子因为玩乐耽误了学业。耿直的魏征，也只会选择性失明。谁会在乎一个胡子的死活，五胡乱华的时候他们可曾在乎过汉人？没想到，虞世南号称诗礼传家。家里的孩子，居然也干这样的事情。
四五个身强力壮，打手一类的人物冲了过来。手里拿着大棒子对着那胡子就砸，店里面忽然冲出两名年青胡人。
这两个人一冲出来，云浩就觉得眼前一亮。他娘的，施瓦辛格啊！
这两个家伙光着上身，下身穿着皮兜子。皮兜子上面血迹斑斑，看起来刚刚正在杀羊。不过此时，手里却没有拿杀羊的刀子。而是同样拿着两根木棒。
赤裸的上身肌肉虬结，臌胀的胸肌好像是女人，八块腹肌好像铠甲。胳膊比云浩大腿都要粗，胸口满是浓密的胸毛一直连到肚脐眼儿。那大腿，更是比云浩的腰都粗。这俩家伙，跟后世的健美运动员一个模样。
虞世南家里的打手跟人家一比，简直就是老虎和猫的区别。两条大汉大开大合，手里的木棒横扫竖劈。只几下工夫，就将虞世南家里的打手打得落荒而逃。
云浩“噗呲”一声笑出声来，这人可丢大了。虞世南是文官，家里就不出杀才。如果是自己家出来欺负人，现在这两条大汉就可以去阎王那里报道了。
不用雄阔海出手，就算是身边薛仁贵，也可以轻易打发这两个健美运动员。就算不懂什么武功，但云浩也看得出来。这俩家伙就是凭借一身蛮力，说起格斗技巧，跟薛仁贵差了一个档次。
虞世南的两个儿子，脸上满是黑线。丢人啊！这是当街被人打脸，还是啪啪的。
长安人看惯了热闹，自然不会有人仗义出手。毕竟是你欺负人家，现在胳膊不够粗，力气不够大自己踢到铁板，只会得到长安人的鄙视，认为他们给汉人丢了脸。
阴损些的，就在旁边起哄。今天的长安人，跟后世的西安人一样，看热闹从来不嫌弃事儿大。
听着长安街坊的哄笑声，虞家的哥俩气得脸都青了。马鞭狠狠抽了自家管事，不过他们也有自知之明，没主动上前去找抽。就这小体格，人家一棒子下来会被活活打死。
他们越是这么干，围观者哄笑声就越大。这些勋贵平日里吃香的喝辣的，看人总是鼻孔朝天开。这会吃瘪，绝对是一大乐子。不过一刻钟的时间，整条街市被挤得水泄不通。几名差役就站在人群中看热闹，谁有闲心管胡子被欺负的烂事儿，看热闹才是正经。
“虞世南家这个人可丢大喽！”想想刚刚被虞世南拒之门外，云浩心里畅快极了。老王八蛋，今天就好好的看你怎么丢人。
身后传来一阵“嘿”“嘿”笑声，那笑声有些尖利刺耳，听起来像是老鼠叫。回头一看，那个老家伙正畅快的笑着。身边站着一个弓着身子的老仆，真的是老仆看样子至少也有七十上下的年纪。
这可不是后世七八十岁老年人还在跳广场舞的年代，人活七十古来稀。这在大唐绝对不是一句玩笑话，这样老的家伙绝对是稀有物种，大熊猫都不敢与之比肩。
听着这笑声，再看那两个老态龙钟的老家伙，云浩很怀疑这二位是耗子成精。
正在对二位产生浓厚的兴趣，忽然听到一阵惊呼声。云浩就觉得脖子一紧，就被薛仁贵掐着脖子按得蹲在地上。几乎同时，桌子被一脚踹翻挡在云浩身前。
“怎么了这是？”云浩有些恼怒的问道，堂堂楚国公居然被人家按到桌子下面，传扬出去比虞世南那俩败家儿子还丢人。
“他们用了强弩！”薛仁贵警惕的看着外面说道。身边的另外两名护卫，早就将横刀抽了出来。他们就在店里面，那几个胡人的身后，真要是向他们发射弩箭，绝对会受池鱼之殃。
“你们两个，护着一下老人家。”云浩探出脑袋一看，果然那十几名护卫一样的人纷纷在马上拿出弩箭。这种弩箭云浩一看就知道，乃是军中强弩。这种距离上，可以洞穿金石。自己眼前这张硬木做的桌子，会像纸片儿一样被射穿。
这时候还顾个屁的身份，云浩一下子就趴到了地上。这样可以有效避免被射中，但也是概率问题。现在云浩恨死虞世南这俩败家儿子，强弩也是能在闹市中用的？外面的围观群众一阵大乱，不过很快安定下来。他们站在后面没什么危险，弩箭又不会拐弯。
今天这事情，一定要弹劾虞世南，一定要弹劾！云浩气得脑袋冒烟，可还是死死的趴在地上。鬼才知道，对面那些人会不会一抽筋就射出来。
就这还不敢喊，堂堂楚国公被吓得趴地上。说出去云浩也不用在长安城里面混了！
身后传出碗筷落地的声音，很显然两名护卫已经过去，将两名老者同样按倒在地上。
就在云浩想要回头看看的时候，驽弦声响起。云浩只觉得头皮发麻，感觉有东西“嗖”“嗖”的脑袋边上穿过去。
薛仁贵好像豹子一样的窜出去，手中横刀寒光连闪。数名恶仆的脖颈上，立刻现出一条血线。薛仁贵的刀很快，身子更快。虞世南家里的那些护卫，只能看到一条黑色的残影。接着就感觉喉咙发热，汹涌的鲜血正狂喷而出。
此时的薛仁贵恼怒到了极点，今天是第一次雄阔海不在云浩身边。自己就遇到这样的事情，刚刚看得清清楚楚。一枚弩箭射穿了桌子，贴着云浩的脑瓜皮飞了出去。如果云浩趴在地上，现在早就被射个透心凉。
真要是云浩出了事情，自己和妹妹就不用在云家待了。本就不是什么好鸟的薛仁贵，跟雄阔海那混蛋待时间长了，想学好难度太大。在高丽拿活人练刀法的，就有薛仁贵一个。
出刀又刁又狠，每一招取的都是人的脖子。一时间鲜血乱飚，喷涌的鲜血在阳光下好像一条条暗红色的绸带。
人群中发出一阵阵惊呼，接着就有无数人尖叫。薛仁贵停下脚步的时候，那十几名恶奴已经全部扑倒在地上。鲜血染红了青石路面，衙役们好像受惊的驴子在一旁狂呼乱叫，却不敢过来。
虞世南俩儿子早就吓傻了，杀几个胡人而已。怎么惹出替天行道的大侠出来？还是这样一位生猛至极的大侠！
总算薛仁贵还有些理智，没有对这二位下杀手。不然，他们的脑袋也跟那些恶奴一样，在地上啃泥。
转瞬间杀了十几个人，薛仁贵拎着染满鲜血的横刀站在店铺门口。
“老人家，您没事儿吧！”云浩从地上爬起来，赶快走到两个老家伙身前询问到。这二位一把年纪，绝对是在长安为所欲为的主。就算是强爆，都不会有人追究。大唐律上就是这么说的，不过到了这岁数，就是有那个心，估计也没那个力。
“庶子！庶子！老夫倒是要去问问虞世南，他教出来的好儿子。”那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被侍卫从地上扶起来，立刻大声嚷道。
“呦……！”云浩心里一惊。




懒唐 第二百八十八章 诡异的宴席
海上的人信奉一句话，深海里面有大鱼。长安这池水够深，随便出来吃顿饭都会遇见史前巨鲨。
颜之推，老祖宗是颜回。就是孔子都称赞德行高超的那位，在儒林当中拥有绝高的地位。活了九十多岁的老家伙，已经混成了人瑞。李二看见，都得躬身施礼，以弟子自居。这样的一个老家伙，居然差点儿被飞来的弩箭射死。
虞世南知道这消息，嚎叫着狂奔而来。马车的速度赶的比汽车都快，看到老家伙没事。跪伏在地上请罪！
“晚生治家无方，还请老祖宗恕罪！”堂堂永兴县公，乖得像是月子里的娃娃。
“伯施！你生的好儿子！”颜之推看着地上的虞世南好像看一坨大便。
虞世南抖的更加厉害了，现在他非常后悔，没有在这俩兔崽子小时候掐死他们。得罪谁不好，得罪这位老祖宗。
“小子，你过来！”颤颤巍巍的老头非常有派头，站在那里等待云浩前来施礼。一个国公而已，在他眼睛里什么都不算。就算是李二亲自来，他也有资格对李二呼来喝去。
“小子见过颜师！”云浩十分乖巧的给老家伙施礼，的确应该施礼。自己活了两辈子加起来，都没有老家伙活的久。
“你小子倒是有些道行，一面之缘生死之间居然能够仗义相助。难得！难得！”颜之推看着云浩点头赞许，一个帅气的家伙，总是和美女一样，莫名其妙的就会让人产生好感。
“您老人家年老德高，小子不过是凑巧罢了！您老不必过誉！”在老家伙面前必须学会谦恭。
“很好，小子跟老夫回家。颜家还是要谢谢你，就请你吃一顿。”老头说完，也不等云浩答话。更是看也不看拜伏在地上的虞世南，在老仆的搀扶下上了牛车。
他不担心云浩不跟自己走，对于大唐任何一个读书人来说，能让他请吃饭都是殊荣。
地上跪伏的虞世南看到云浩，眼睛里几乎冒出火来。他可以断定，今天的事情和云浩这小子脱不了关系。不过当着颜之推的面，他又不敢骂出来。只能用利剑一样的眼神，不断戳云浩的身体。如果眼神可以杀人，云浩身上现在已经满是窟窿。
瞥了一眼跪伏在地上的虞世南，云浩笑了笑。现在这家伙一身麻烦，差点儿弄死了这位大唐人瑞读书人的祖宗，就算是侥幸不死也得脱层皮才行。有人请吃饭，就不看这老家伙的笑话。反正，他就要倒大霉。没必要跟是一个倒霉的人较劲，反正有人会收拾他就是了。
在虞世南的磨牙声中，云浩诡异的一笑上了马车，跟着颜之推回府。
颜之推的牛车回到了颜府，颜府的中门立刻大开。老家伙的谱非常大，被人从牛车上搀扶下来，就上了四个妇人抬的步撵。一看这四位妇人就受过严格训练，行走之间协调一致。步伐不大频率却很快，裙摆下的双脚紧叨登。最重要的是，上身基本不动。知道的这几位是在地上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地上飘。
云浩对这样的场面真是叹为观止，前些天去看李渊，他的步撵都没有老家伙的稳当。上千年的门阀，到底还是有底蕴的。
年近四旬的颜师古站在门前，亲自迎接爷爷的到来。别人到他这个年纪，都能够当爷爷。可他还能站在门前，迎接自己的爷爷，颜师古认为这是一种福气。
“师古！今天老夫差点儿命丧街头，全赖楚公保全。命人准备宴席，老夫要谢过楚公。”颜之推在步撵上跺了一下脚，步撵就停下来。
“多谢楚公仗义援手！”颜师古躬身施礼道。到底是学问大家，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一点儿都不惊慌。
“颜先生不必客气！”
一行人进了大门，很快来到中厅。中厅里面已经黑压压站了一片的人，都是听说老祖宗遇袭，赶过来的颜家子弟。看到颜之推被抬进来，似乎没有受伤大家都松了一口气。
“今日老夫闲游长安，却不料想碰到这样的事情。虞世南教子无方，以至有今日之祸。我颜家应当谨记教训，对家族子弟严加约束。不然，异日颜家也会有这样的祸事，你们可清楚了？”颜之推坐在大厅正中间，接受过子孙的参拜后说道。
“谨记老祖宗教诲！”颜家子孙，全都躬身施礼。
云浩点了点头，不怪是挺立千年的门阀。遇到这么大的事情，回家第一件事情就是教训自己的子孙。这才是真正的诗礼传家，虞世南那家伙跟颜家比，连提鞋都不配。
“谢过楚公伸出援手！”颜师古问过同去的仆役后，小声向颜思鲁禀报了事情的经过。颜思鲁走到云浩身前，抱拳拱手道谢。
“颜先生客气了！”不管谁来问，云浩就是这一句话。事实上老家伙的确是云浩救下来的，没必要客气。
没在颜家吃过饭，云浩觉得这只是一次普通的宴会而已。可却没想到，颜家的宴会可绝对不简单。不但礼仪多得令人发指，就连请客的颜家人也要穿上华服，戴上儒冠。
如果不是事先没有通知云浩，云浩也得穿同样的穿着。当然这还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就是颜家严格的施行食不言寝不语的古训。也就是说，即便是请客吃饭。也不能随便说话，大厅里面只能够听到吃东西的声音。
明明一屋子人，却没有一个说话。明明是一场宴会，却进行得静悄悄。气氛诡异的令人发指！
在颜家吃饭，绝对是个力气活。用鼎装菜是帝王的特权，颜家不敢触碰。但铜簋还是没问题的，每一个铜簋都是被仆役抬上来的。看那分量，没五十斤也有三十斤。
更让人郁闷的是，不但装菜用铜簋。吃饭也用的是青铜的饭碗，云浩端了一下，过低的估计了这东西的分量，差点儿没拿起来。喝酒用的是青铜酒樽，不明白那两个耳朵到底是干嘛的。只知道喝酒的时候，这东西老往鼻子里面杵。
用青铜饭碗也忍了，可你非得要用青铜筷子就过分了。这一双筷子差不多有二斤，真不知道是用筷子，还是在锻炼身体。
反正一顿饭吃下来，云浩觉得比打仗都他娘的累。估计这样的饭食，应该适合尉迟恭或者是程咬金的胃口。这些拿刀的家伙，都比较有力气。在颜家吃饭，没一膀子好力气，还真盯不下来。
颜之推年纪大了，勉强吃了饭之后，就在仆役的搀扶下去了后堂。大厅里面只剩下颜思鲁父子和颜家的几个直系子侄，吃了一餐诡异的饭食，终于算是可以开口说话了，云浩感觉自己要被憋死了。
“楚公高义，颜家记下了。今后若是有颜家可帮忙的，楚公尽管开口。”颜思鲁拱手对着云浩说道。
刚刚在大厅里面拜会了一群颜先生，到现在云浩就只记住了颜思鲁和颜师古父子。剩下的有人的人名对不上脸，有的脸对不上人名。
“呃……！云某正有事相求！”有这样的事情，云浩怎么会放过。书院里面缺少经史教习，颜家最多的恐怕就是经史大家。眼前的这些位，拎出一个都足够资格到书院任教。只要说他姓颜，这就足够了。
“楚公但有吩咐，颜家都会努力办到。”颜思鲁非常干脆，人家刚刚救了老爹一命。现在提一些条件也是应该的，楚国公府要钱有钱要势有势。估计也不会提出过分的要求！
“颜先生也知道，云某办了一个骊山书院。前些时陛下派令狐德棻前去教授经史，因为教授的内容，小子和令狐德棻起了一些争执。所以……！”
“所以现在书院没有了经史教习，楚公想要颜家出人，去书院教授经史？”云浩一开口，颜思鲁就知道了云浩的意思。
“正是此事，还望颜先生帮忙。”云浩回礼道。
“五胡乱华，中原士子狼奔豕突。堂堂中华，差一点儿望族灭种。男子为羊女子为羊，十万女子命丧胡虏之手，易水为之断流。
现在大唐是个强盛的国家，我们有了辛勤的农人，忠勇的将士。我们今天是很强盛，可是我们不能忘本。也不能抛弃我们的传统，要让孩子们知道。我们的祖先究竟遭遇过什么，究竟做过些什么。
楚公你能够坚持信念，颜家佩服。教习的事情，颜家答应了。我们会尽快的编纂出新的经史教材，绝对不会误人子弟，有负楚公所托。”颜思鲁说得非常激动。
美化胡人的事情，不是只出现在书院。弘文馆，国子监里面的经史教材也都被篡改。李二的祖宗是胡人，所以李二就想让所有人，忘记五胡乱华的历史。
他只要有这个心思，自然有狗腿子帮他干这些事情。房玄龄，杜如晦这两只老狐狸绝对不会趟这汪浑水。挑头做事的，就是积极要求进步的孔颖达和虞世南。
颜家早就对此不满，却又不方便说。现在终于有了机会，怎么能够错过。




懒唐 第二百八十九章 上学
云浩的心情非常好，走了一趟长安城就弄到了几名大唐最为权威的经史大家来书院做教习。真的是最权威，大唐的史官就是他家的世袭产业。别人记录的历史，只会被称作野史。颜家千年打造的人品，可信度极高。
送哼着小曲的云浩离开颜家之后，颜思鲁拐了个弯儿就去了颜之推的卧室。
“走了！”颜之推躺的榻上，闭着眼睛问道。
“回父亲的话，走了！他果然提出了那个要求，孩儿准备亲自去骊山书院教书。”头发都白了的颜思鲁，在颜之推面前乖巧的像是个孩子。
“这样就好，能让孩子们知道自己民族的历史，也不枉我这把老骨头今天折腾了一场。”颜之推仍旧没有睁开眼睛，躺在那里如果不是因为说话，还以为他是睡着了。
“父亲，您这样亲身犯险。下一次有这样的事情，还是让孩儿去做比较好。您是颜家的中流砥柱，您的身子不容有失。”颜思鲁思量了一下说道。
“陛下的身体里流着胡人的血，虽然认了老子为祖。但也改变有了李家祖先是胡人的事实，为了淡化陛下的这一层身份。孔颖达那些人，变着法的为陛下找补。甚至为此，不惜篡改历史。名头打的很响亮，为了民族团结。
民族是需要团结，可我大汉民族也要知道自己的历史。前事不忘后事之师，我大汉民族再也不能重演一场那样的惨剧。真要是忘记了，望族灭种为时不远！
为了历史不再重演，为了让孩子们知道历史真相。我老家伙但一些风险怕得了什么！师古今天的事情做得很好，如果不是他打探消息，老夫也不可能得偿所愿。回去，你要勉励他一下。这些年，师古历练的不错了。”颜之推叹了口气说道。
“孩儿一定不会辜负父亲的期望，一定教好孩子们民族的历史。让我们的子孙，知道真正的历史。孩儿这就去编纂经史教材！”颜思鲁躬身说道。
“嗯！五胡乱华这段历史，要着重的讲。去吧！老夫也累了！”颜之推挥了挥手，颜思鲁一躬身便退了出去。
云浩没有丝毫被算计的觉悟，回到临潼的时候天已经傍黑。张妙柯对于丈夫的作为非常不满，好不容易召集了好多贵族名媛，却没有武功赫赫的丈夫显摆。当然，如果丈夫能在众多女子当中选一个做妾室，那就是再好不过的事情。
“都说了，不打算再娶老婆了。你怎么……！”
“不是娶妻是纳妾！”张妙柯蹦起来，好像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她对名分的问题看得非常重，就算家里后院塞满女人，她也是云家女主人。任何妾室，名义上都是主家的财产。
“好！好！好！老子不纳妾，有你们几个还不够？要那么多老婆，没事看你们打架玩？”云浩没好气的说道。甄嬛传给他的阴影太大了，三个女人一台戏。自家这台戏还能凑合着看，就没有必要增加角色。
“那你就忍心，妾身被人叫做妒妇？”张妙柯拉着云浩的胳膊，一把年纪了居然还做起小女儿的状态。
“什么妒妇不妒妇的，虽然你大了我几岁。但也是云家明媒正娶娶回来的，你管别人说什么。做你的女主人就好，咱家里一妻三妾就挺好，好像刘鸿基那样一群一群的往家里招呼，你以为就好。打听打听，夔国公是个什么名头。
你夫君我不打算做牲口，有你们几个在身边就足够了。这女人娶回来就要一心一意的疼才对，现在我的心被分成了四瓣已经忙活不过来了。难道你还想我再分一瓣出去？你老公这是心，不是大蒜！”云浩没好气的抽了张妙柯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