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唐

“停车！停车！接受检查！”马夫被一脚踹了下去，现在驾车的是盛彦师。负责检查的校尉看到云浩的车驾来了，还检查个屁。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礼送过去之后。态度恶劣的拦住后面的马车！
褚遂良站在太极宫门口，听到后面的喧哗立刻扭头看过去。敢在皇宫门口如此嚣张的大臣，还真不多见。今天自己的计策若是成功，将对太子殿下助力良多。想进太极宫的时候，忽然间看到了不远处的岑文本。
两只老狐狸对视一眼，各自扭过头递上腰牌进宫。
自家老子如此威势，云大宝看得眼睛直冒光。“爹爹！别人过去的时候，他们怎么不这样？”
“傻小子，这左武卫你老子一手带出来的。你瞧瞧，左武卫大将军亲自给你爹驾车。这也就是你爹，若是换了一个人。在皇宫门口这么干，说不定会被吓死，你看看你李靖爷爷就知道喽。
话说小子，你这么嚣张真的没问题么？二郎虽然不会猜忌你，可身边人嚼舌头嚼得多了……！你小子可得小心三人成虎。”李神通拍了拍云大宝的脑袋，有些担忧的看着云浩。
“没办法的事情，有时候你整天装猪，结果大伙还真就把你当猪了。凌敬的事情如果不是您老帮忙，老先生还真是生死难料。适当的时候，伸伸爪子展示一下獠牙。让人知道，即便喜欢睡觉也是老虎。别随便撩拨，老虎是会吃人的。”云浩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些勋贵一个个都是贱皮子。
你如果软下来，一个个都跟狼似的准备扑上来咬你一口。如果你真的硬起来，又一个个乖得像是小猫。老实人总是挨欺负！
老实人其实本质上就是怯懦，遇到事情总是想着退让。当你退了第一步的时候，就会有人逼着你退第二步。直到你被逼到墙角，然后被人吃干抹净。然后这些人会吐出你的骨头，说一声蠢货扬长而去。
云浩不打算当蠢货，所以也不打算退让。今天来的时候已经准备好，今天就是来找场子的。李承乾今天不难堪一下，今后就会有无数的狼冲出来。
李神通在车上，所以云家的车可以直接进太极宫。这是李二给的特殊待遇，一众王公大臣皇亲国戚只能看着眼馋却没有任何办法。谁让人家活的够久，李渊这一辈人里面活着的不多，年纪最大的却是眼前这位。李承乾李泰之流的亲王，看到李神通也得恭恭敬敬的尊一声老祖宗。
马车直到太极殿前，李神通才在云浩的搀扶下走进来。李神通现在非常长气，身后跟着一串儿郡王。老家伙不但活的够老，儿子也够多，全都封了王爷。人多势众之下，很是引人侧目。
“老祖宗！”
“老祖宗！”
瘸着腿的李承乾和胖胖的李泰，亲自在太极殿前恭迎老家伙。
“呵呵！青雀又发福了，你是个有福的。承乾，老夫一把年纪让人搀扶，你小小年纪怎么也让人搀扶。咦你的腿怎么了？”李神通指着李承乾的腿问道。
“呃……！”李承乾涨了个大红脸。在李家列祖列宗面前摔断了腿，这可是丢人的事情。民间已经有传言，说是太子德行不修得罪了祖宗，这才有了断腿之祸。还有人说得更干脆，李承乾的腿就是被看不惯的祖宗打瘸的。
李孝义附着李神通的耳朵说了两句，李神通这才恍然大悟：“噢！人老记性也不好，太子殿下莫怪！呵呵！”
“老祖宗！孙儿不敢，您里面请，父皇等候多时了。刚才还问，老祖宗到没到。”李承乾的脸涨得像是猴子屁股，艰难的欠了欠身恭迎李神通进殿。
“老祖宗，我大哥腿脚不好使。孙儿来搀扶您进去！”胖胖的李泰对着云浩一礼，然后接过李神通的胳膊。一行人走进了太极殿的大门，李承乾腿脚不好跟不上。气得脸色煞白！
“淮南王叔，这边，这边坐到朕身边来。”李二看到李泰搀扶着李神通进来，满意的点了点头。招呼李神通做到他身边！
李二身边空着两席，再往下才是李孝恭和李道宗等等实力派宗室。





懒唐 第四百二十八章 提亲
“王叔最近身子可还健朗？”李二笑着问候李神通，对于这位皇叔他是从心底尊敬。
“呵呵！托陛下的福，老夫一顿还能吃一整只烤鸭子。倒是陛下这一年操劳的事情多，要注意龙体才对。”李神通笑呵呵的同李二打着招呼。放眼大唐能这样，敢这样跟李二说话的，就眼前这么一位。
“有劳王叔挂心，朕这身子骨还成。去年秋猎的时候，在上林苑亲手射杀了一头熊罴。您瞧瞧，这熊皮还在朕的屁股下面坐着。”李二拍拍屁股下面坐着的熊皮，很是得意的说道。
“父皇！诸位王公宗室都到齐了，宴会可以开始了么？”李泰走到李二身前禀报道。
往年这都是李承乾的差事，可今年不成了。李承乾摔断了腿，无论如何也不能接这差事。魏王殿下顺利顶替上位，成了今年中秋宴会的操办者。
“嗯！开始吧！”李二点了点头，示意李泰可以开始。
随着李泰的摆手，鼓乐一下子就响了起来。不用问都知道，一定是秦王朝天乐，而歌舞则是万年不变的秦王破阵舞。百十个穿着铠甲的女人跳舞，实在没什么可看的。明明充满了阳刚之气的舞蹈，现在被跳得阴柔至极。一大群女人簇拥着中间一个穿着银盔银甲，身上披着大白披风的妖娆女子。
有点儿常识好不好，李二当时穿得是云家秘制的黑色铠甲。跟旁边的玄甲军区别不大，战场上敢穿的这样烧包，一定会成为羽箭吸引器。羽箭或许铠甲能挡住，如果被八牛弩看中那就糟了。现在大家不是要看秦王破阵乐，而是要瞻仰李二的灵位，以示缅怀。
就这么有违常规的事情，这帮混蛋居然还高声叫好。果然是人不要脸，连鬼都害怕。
云浩无聊的吃着桌子上的甜点，现在还没正式开席。桌子上只有甜点和各种瓜果，要等各个世家子弟向李二献礼之后，才能正式的上菜。这中秋贺礼，可是各家族门阀子弟的一次大型聚会。有资格献礼的都是各个家族的嫡子，将来是要继承爵位的。
这样的宴会，也是让他们亮亮相。让各家门阀的世子们互相认识一下，也让别家的家主认识一下。有些有意向联姻的，也通常会在这场合好好考校一下，然后由家主出面将婚事定下来。
云浩的席位在李神通下首，对面就是阴着脸的李承乾，还有一个空着的席位，想来是李泰的。再下首，就是东瞧西看的李治。这小子现在似乎跟李泰关系很好，哥俩时不时还能说笑两句。看起来小狐狸在老狐狸的教导之下，越发的狡猾了。就是不知道，李二知道不知道这小狐狸那颗少年郎骚动的心。
冗长的秦王破阵乐终于结束了，云浩耳朵被吵闹的音乐声闹得“嗡”“嗡”直响。不过桌子上的甜点是真心不错，就是腻了一点儿。吃过甜点之后，瓜果的味道就显得寡淡许多。
“献礼！”李泰悠扬的声音传出去老远，引得云浩侧目。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这本事，男高音歌唱家也不过如此。
两队少年郎手里捧着各色锦盒，一个跟着一个的走上大红色的地毯。云宝宝自然也在其中，看到胖儿子的样子，云浩笑了一下。同期的门阀子弟当中，还真就数自家儿子最为出挑。有个出色的儿子，老子自然是高兴的。
“恭祝吾皇身体康泰，恭祝大唐国泰民安。”所有的世子一齐高声唱道。这是李渊时代就有的词儿，一直就没人敢改过。叫了这么多年，已经成了定例。
“平身！”李二的声音充满了威严，像极了巨龙的咆哮。单单听这声音，就有种震慑人心的力量，要不人家怎么能当皇帝。
“诺！”所有世子们都站直了身子，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都是将来的一家之主，礼仪培训自然是重中之重。除了云家的小子，斜眼跟晋王李治做了个鬼脸之外，其他的都是一副谦恭有礼的君子模样。
最前面的就是李孝恭家的儿子李崇义，这货已经十七岁。明年成人礼之后，就失去了中秋献礼的资格。今年是他最后一次，李泰自然将他排在第一位。
排位第二的是李道宗的儿子李景恒，这货也是十七岁，情况跟堂兄弟李崇义一样，明年的献礼名单中不再有他。
皇室宗亲还有好几位，云大宝却排在了第三位。这让人多少有些吃惊，要知道云大宝的身后还有好几位王爷。云大宝捧着的礼盒重足足有五斤，虽然不沉但捧得时间长了，却也是很要命的事情。看到云大宝和李治挤眉弄眼，云浩就知道这小子自己解决了问题。
李孝恭家的中秋贺礼是一方玉璧，名曰明月珏！拿出来之后，果然玉如其名。仿佛是一轮明月被捧在手里，甚至这块玉好像还在散发着朦胧的光晕。柔和的银白色光泽，看着就知道是好东西。
李二非常满意李孝恭的贺礼，赞许了李孝恭一番之后，李崇义就成了散骑常侍！
李景恒的贺礼则是一个果盘，李二看着有些不满。待伸手抚摸上去之后，神情明显一窒。这果盘里面的桃子，梨子，还有葡萄居然都是天然玉石雕琢而成。最难得的是，上面的花纹和颜色都跟真的果子一模一样。这东西就算是李二也是第一次见，论雕工论材质可称国宝。
李二大喜之下，李道宗的封地向外扩张了五十里。
他们两个献完了礼物，云大宝捧着一个长条形的礼盒到李二身前道：“启奏陛下！小子这次给您献的礼物叫做微型火炮，十步之内可洞穿金石神仙难躲。”
云大宝这话说完，大殿里面立刻鸦雀无声。在坐人里面大多上过战场，就连房玄龄这样的文臣，也都见识过打仗是怎么回事儿。
不管是弩箭或者是箭矢，十步之内想要洞穿金石非常困难。八牛弩或许可以办到，可八牛弩的体积那样的庞大，云大宝绝对不可能将八牛弩装进锦盒里面。
“哦，有这等神兵利器？”武将出身的李二，听到有这样的东西眼睛立刻亮了起来。站起身来，命赵江接过云大宝手中的礼盒，亲自打开观看。
礼盒里面铺着红色的绸带，一个铜制的口小肚子大的管状物体躺在里面。李二疑惑的拿起来掂了掂，大概有五六斤重的模样。铜器外面被打磨得锃明瓦亮，烛光映照之下熠熠生辉，看着像是黄金的一样。
“这东西怎么用？”李二对这东西非常感性趣，急切的询问道。
“请陛下容小子演示！”云大宝躬着身子说道。
“准！”
云大宝一招手，立刻有内侍搬来靶子放到十步开外的地方。为了演示微缩火炮的威力，特地包了一层亮铁皮。在李二的角度看过去，好像是钢板一样。
“陛下！先要将火药填进去，然后留出引信。再将这弹丸放进炮膛即可！”云大宝胖乎乎的小手不断的摆弄着，一边摆弄还一边给李二讲解。填好火药插好引信，最后放进去一颗指甲盖大小的钢珠。取出信香在蜡烛上点燃，然后将信香双手捧给李二。
李二兴奋得眼睛冒光，推开企图阻拦的赵江。亲自拿过信香，接触了一下引信之后。引信就开始火花四溅！
“砰！”一声巨响，火炮的炮口炸开一团烟雾。激射而出的弹丸打中了硕大的靶子，铁皮洞穿木屑翻飞。待烟雾散去之后，所有人都惊讶的发现。看着结实无比的靶子，居然被射了一个洞。虽然那洞很小，可在烛火的映照下还是看的很清楚。
“云卿！这东西还能打得更远，威力还可以更大么？”李二亲自走到靶子前，用手抠了抠靶子上的小洞立刻转身向云浩问道。
“当然可以，只要将跑做得更大里面可以装进去更多的火药。自然就可以发射更加重的弹丸，这东西只是书院的初级研究品。解决了铸造上的一些麻烦之后，这东西可以做得非常大。到时候就能够发射碗口粗细的弹丸，射程也将超过一千步。至于威力，再坚固的城墙几炮下去也就塌了。”
“竟然威力如斯！”李二眼睛里满是兴奋的神情，能开发出这东西实在太棒了。今后他李家的大军，遇到坚城将不再一筹莫展。这玩意架上个十几门，再坚固的城墙都会被轰成渣渣。
云浩无奈的撇了撇嘴，后世的火炮你告诉人家只能打一公里左右，一定会被人打爆脑袋。现在自己开发出能打一千步的火炮，已经将李二乐成这副模样。如果真要搞出能打十几公里的榴弹炮，李二还不会当场乐疯掉。
“好！很好！云卿要督促书院加紧研制，需要什么只管跟朕说，只要大唐有的材料，优先供给！”李二手抚摸着锃亮的炮身，就好像在抚摸着美人的肌肤，久久不愿意放手。
“父皇！楚国公献此神兵利器，应当重赏！”看到李二兴奋的样子，李治站起身来躬身说道。
“嗯！的确是应该重赏！”李二点着头笑道，心里却是苦涩。云浩现在已经是赏无可赏，虽然李二知道云浩不在乎，可这毕竟是大庭广众。赏的薄了不能服众！
“父皇，儿臣有个不情之请！”正在李二为难的时候，李承乾在内侍搀扶下艰难的站起身来。
“哦，太子有什么话说？”李二有些不解的看着李承乾说道。
“父皇！儿臣观这云家大郎丰神俊朗聪明伶俐，儿臣想将烟容许配给云家世子为妻。不知道父皇是否应允！”
李承乾一番话说完，太极殿里面静得能听到心跳的声音。就连外面的喧哗，看到太极殿里面的情形，也小声了许多。
李烟容乃是太子李建成与侯君集次女侯怜儿所生，深得李二喜爱。今年不过三岁，已经获封城阳郡主。现在太子居然主动提出来跟云家联姻，所有人心里都在盘算今后的朝局会是什么样。
李泰的脸上错愕的表情似乎凝固住，就连李治也是张大了嘴巴，眼神错愕的看向自己的大哥。
李二愣了一下，看了一眼李承乾脸上浮现起一抹笑容。
“承乾！朕也认为，云家的小子很好，将来长大了肯定会有出息。烟容许给他是极好的，朕很赞成！云卿，你的意下如何？”李二转头看向云浩。
云浩的脸色精彩极了，各种复杂的表情在他的脸上滚屏播出。他不明白李承乾这是要闹哪样，本来今天还想给他些难堪，没想到他居然会主动提亲。
李二的问话纯属放屁！你同意的事情，大唐谁敢反对。难道活腻歪了？魏征死了你连坟都不放过，谁还敢学着那王八蛋当人镜。
“呃……！臣……！臣没有异议，只是此事还得回家秉明母亲才行。”云浩能做的只能是拖，事情出得太突然让云浩有些措手不及。他需要时间来思索，这位太子殿下葫芦里面到底卖得什么药。
“嗯！秉明老夫人也是应有之意，若是老夫人应允。云卿即刻来宫里提亲，烟容那孩子浑身透着一股灵秀之气，跟你家的小子正好般配，这是一桩好姻缘。”李二点了点头，大唐以孝道立国，云浩的说法倒也合情合理。
“谢陛下！”
云大宝退下的时候有些发傻，直到被李治拉到他那一席上还有些懵逼！
“大宝！今后你可不许喊孤雉奴雉奴的，你要喊孤九叔！”李治一脸的坏笑，看着云大宝笑得肠子打结。
“九你脑袋，滚……！”
接下来继续献礼，别人献的什么云浩都没心思看。他正在调动所有脑细胞在想，李承乾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难道说凌敬在洛阳的事情与他无关？可这样澄清，似乎代价太大了点儿。现在李二都同意这门亲事，可就算是板上钉钉。云浩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懒唐 第四百二十九章 夜访
“我艹他奶奶的，为了一个云浩他还真豁得出去。亲闺女都搭进去，艹……！”李泰真是要气疯了，嘴里面污言秽语不像是李家的王爷，更像是市井的泼皮。
岑文本摇了摇头，好像李承乾的奶奶就不是他李泰的奶奶一样。不过他没有以前那般，训斥自己的弟子。人心头有火气就要发泄出来，憋在心里只能让心头之火越来越炽热。
“太子殿下这一招儿棋厉害啊，厉害就厉害在云浩没有拒绝的余地。陛下也乐于看见，云浩这样的能臣与太子结亲。哎……！机关算尽，没想到那老狐狸一招儿棋就扳了回来。”岑文本面对如今的局势也是无奈，娶媳妇嫁闺女这样的事情跟魏王府根本就不搭边儿。纳妃已经好几年，魏王妃的肚子还是瘪瘪的。
“殿下！王妃备下宵夜请您……！”所有人都不说话，忽然一名侍女在门外轻声道。
“滚！滚！滚！滚！滚……！”李泰的咆哮声，震得窗棂颤动。
李神通到底是老了，云浩将李神通送回府。便回了自己在长安的府邸，他常年住在临潼，这里的宅子一年倒有大部分的时间是空着的。仆役也远没有临潼多，只有两名管事带着十几名杂役在这里打扫庭院，兼顾看见而已。
马车刚刚到府，就有门子上前禀报。太子太傅褚遂良已经等了小半个时辰！
云浩无奈的摇了摇头，这是老狐狸不放心。且看看他怎么说，在决定怎么办吧。生活这玩意就像是强奸，既然不能反抗那只能是闭着眼睛享受。况且现在是李承乾嫁女儿，看侯怜儿那小模样，她的闺女应该差不到哪里去。也不知道傻儿子这到底是横祸，还是艳福无边。作为父亲，云浩衷心希望是后者。
褚遂良背着手站在厅堂里面，看着大厅里面的字画吟诵有声。看到云浩走了进来，连忙拱手道：“深夜造访，还请楚公见谅。”
“太傅到访有失远迎，恕罪！恕罪！”云浩赶忙拱手还礼，两个人分宾主落座。云浩名人重新换过了茶，这才问道：“太傅深夜前来，不知道有何见教？”
褚遂良四下看了一眼，发现厅堂里面除了两名精干的侍卫，再没有一个下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是肯跟自己谈的态度。很好！
“楚公不必客气，今日殿下提亲，陛下亲自允准。说起来，今后东宫与楚公就是亲家。”
“婚事还得家母点头才行！”云浩出言纠正道。
“呵呵！楚公不要掩耳盗铃，老夫知道你对此婚事不甚满意。可陛下同意，您回旋的余地不大。一是国之栋梁，一是国之储君。陛下是乐于看到这种联姻，这对帝国的未来有莫大的好处。
老夫此次登门造访，就是要向楚公表明东宫的态度。前些时发生在洛阳的事情，实际与太子殿下无关。殿下并没有命人陷害凌先生，事后也没有想过对楚公发难。各种曲直现在已经很难说得清楚，不过老夫代表太子郑重向楚公言明。东宫无意于楚公为敌，也无意于成为楚公的敌人。”褚遂良说完，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云浩。想将云浩的每个动作，都看在眼里。
“太傅大人！云某人的态度也请你转告太子，云家作为大唐勋贵首要的便是忠君。云家只会服务于现在的皇帝，而不会服务于未来的皇帝。这是云家的底线，您可明白？”云浩迎着褚遂良的目光，十分郑重的对褚遂良说道。
“老夫明白，郡主与云家大公子的婚事，一定是一桩好姻缘。今后如果有误会，还请楚公第一时间知会东宫。老夫告辞！”褚遂良站起身，满意的走了。
今天算是知道的云浩的底线，这对东宫来说算是不好不坏的消息。云家言明只会忠于现在的皇帝，也就是说谁入主太极宫云家就会对谁效忠。太子东宫得不到云家的帮助，魏王府自然也得不到云家的帮助。
云家这样的人家对于帝国的作用，李承乾和褚遂良都明白。现在既然知道了云家的底线，今后就不用对云家费神。只要李承乾不犯大错，太极宫里的那个位置早晚是他的。作为太子，只要学会一个等字就好。
送走了褚遂良，云浩不由得苦笑。都在为了未来谋划，这一幕十几年前似曾相识。当年李承乾和李二的麾下，也有同样多的人在做同样的事情。今天朝堂上的芸芸诸公，好多还在当年深深参与其中。
怎么就没点儿经验教训，现在的皇帝是李二不是李渊。都在为家族的未来考虑，又有谁考虑过李二的感受。身强力壮的李二，现在还能射得死狗熊。老狮子还没有衰老，你们就想着老狮子死后的事情。那些想得到将来的人，一个弄不好很可能就弄没了现在。
“魏王殿下与王妃发生了争执，魏王殿下动手打了王妃。现在魏王府风声鹤唳，下人们都战战兢兢。东宫倒如以往一般，只是太傅大人去了云家，与楚国公谈了一炷香的时间便离开。具体谈了些什么，需要明天才能知道。”百骑司的大头目，跪伏在太极殿的地板上禀报道。
如果说长安城像是一张网，那李二绝对就是这张网最中间的那只巨大的蜘蛛。他的手中掌控着无数的丝线，偌大的长安城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今天李承乾忽然提亲，这让几家的态度成了李二监控的重点。褚遂良刚刚离开云家，百骑司的大头目就来到了太极殿。
李二正在宫人的侍奉下洗脚，闭着眼睛享受着美人揉捏。别说，从云家传出来的这种捏脚的办法还真不赖。每天按一会儿，全身舒坦。
“其他诸公都在干什么？”
“宴会结束时已经很晚，诸公绝大多数都回到自己府上。江夏王去了河间郡王府上继续饮宴，随同的还有十几位宗室王爷。”
“知道了，你下去吧！”李二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李孝恭请李道宗吃顿饭，这没什么大不了的。宗室不跟大臣们来往，这很好。尤其是掌兵的几位国公，都很有分寸的没有参与进来。这更让李二放心，有一群守本分的臣子，他才能安心睡觉。
“二郎！百骑司监察百官，这权柄似乎有些大了。妾身在深宫里面，都有听闻百骑司的不法事。”长孙从帷幕后面转了出来。
“观音婢！你的身子不好，以后就不要亲自送宵夜。让下人们送来也是一样的！”看到长孙过来，李二连忙站起身来拉着长孙坐到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