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唐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千年龙王l
这一下牛马市可就热闹了,那些牛马经纪本来就等着看秦琼的笑话。现在那瘦马伤了人,立刻涌上来一堆人准备主持正义。考虑到打不过的因素,他们更多的选择了精神上支持老者,在舆论上对秦琼进行了无情的批判与鞭挞。
秦琼睡得正香,却不料想被人推醒。定睛一看,却见一名老者手臂带着血,正抓着黄骠马的缰绳不放手。旁边有人将事情的经过一说,秦琼就感觉到不好。
一瓶子油倒是没什么,关键是这马伤了人。也幸好,这黄骠马喂养的不是很好。不然,碗口大的蹄子若是踢中了这老者,还不得把这老头儿活活给踢死。
秦琼赶忙走到老者近前,双手抱拳道:“老人家,对不住!我这马没有拴好!”
“你的马?这汉子,别看你生得人高马大。可老夫也不怕你,今天你的马伤了俺。你要赔我这瓶子油,还有。你看看!”老者将手上的胳膊递到秦琼眼前,只见寸许长的伤口犹自在流血。“老夫砍柴卖柴火为生,这手臂伤了一时半会儿的也干不了活计。这些天的误工费,你也要出。”
旁边的吃瓜,吃鸡腿,吃榴莲……高素质无码群众立刻叫嚣起来,对着秦琼高声叫嚷。虽然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斥骂秦琼,但一定要在舆论上给秦琼造成最大压力。
秦琼不是不讲理的人,别看他对“城东四虎”能够下得去手。但对这守法老者,却是不愿意动粗。再说此事他也不占理,打碎了人家的油瓶子。自然应该赔给人家,马弄伤了人家的胳膊人家不能干活儿。自然也要赔偿误工费,老者虽然言语粗鄙了些,但道理还是在人家那边。
无奈一分钱憋倒英雄汉,如果在以往发生这种事情。秦琼会毫不犹豫的掏出银钱来,将此事了解。可无奈,现在秦琼的兜比脸都干净。别说误工费,就算是那瓶子油也是没钱赔的。秦琼脑袋上憋得青筋直冒,旁边的人又吵闹不休。急的秦琼狂啸一声!
他这一叫,四周立刻就安静下来。所有的人飞快后退两步,生怕秦琼恼羞成怒冲上来。那老者见到秦琼怒吼,也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两手扎扎着,嘴巴张得老大不敢说话。
秦琼激怒之下,将老者吓到。心叫一声不好,立刻上前将老者搀扶起来。一边扑打灰土,一边不住给老者赔礼。围观群众一看秦琼没有打人的意思,立刻再度叫嚣起来。秦琼怒目圆瞪,那些围观群众叫嚣的声音立刻又小了下来。
“老丈,此事是俺不对。这厢给老丈赔礼了!”秦琼一边说,一边给老者不住的赔礼。
“赔礼有毛用,拿钱来。没钱,今天你就别想走。实在不行,老夫就告官。咱们潞州的蔡大老爷是有名的清官,断然不会让你这样的人逍遥法外。”老者见到秦琼没有依仗力气欺负人,胆气立刻又涨上来不少。拉着秦琼的胳膊不撒手,看样子今天不赔钱,他真的打算去告官。
秦琼一听就懵了,他来潞州正是给蔡大老爷送公文。若是被官面上的人知道他在潞州落魄成这个样子,以后还怎么混。可现在,他是真没钱赔给这老者。
“老丈,俺手头的确有点紧。别说误工费,就算是这瓶油。俺,俺……也是赔不起!”秦琼无奈的对老者低声下气的说着。
“你诓我?”老者根本不信秦琼的话,抓着秦琼的手更紧了。生怕秦琼用力挣脱,一溜烟儿跑了。
“老人家,我若是真有钱。就不必出来卖马了,要不进先别走待俺卖了马再将钱还你。”说完秦琼一指那黄骠马。
“我说老苏头,他是在诓你。他这瘦马有三不卖,拉车不卖,拉磨不卖,犁地不卖。回家只能当马大爷供着,你说谁会买这样一匹瘦马回去。”一个早就看不惯秦琼的牲口经纪,在人群后面大声嚷嚷起来。
“对啊!老苏头,他这马卖了五六天都没卖出去,你等着他卖出去。怕是伤早就好了!”另一个牲口经纪也跟着起哄。
高清无码的围观群众再次七嘴八舌起来,现在好像涌进一万只鸭子。吵闹的根本听不见说话声音!
云浩见此情形,立刻挤出人群来到秦琼面前。大声嚷道:“都给俺闭嘴,不就是银钱么?我帮秦爷给了,你说要多少钱。”云浩掐着腰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秦琼骚得差点儿要自杀。一张蜡黄连,立刻变成青紫脸。
围观的人见到云浩出来说赔钱,都住了嘴看那老苏头怎么说。可那老苏头却两只眼睛不住的打量黄骠马,上看下看左看右看。看了半天之后,才转身对着秦琼问道:“这马真是你的?”
“此马正是某家的坐骑!”秦琼心里话,不是我的难道还是你的?
“咦?这就怪了?”老者捋着山羊胡,面色凝重起来。
懒唐 第十八章 八里外二贤庄
云浩打量这个老者,只见他凝神仔细端详着黄骠马。嘴里还念念有词,只是四周的杂音太大加上他嘟囔的声音太小,云浩支愣着耳朵也没有听清楚。
这苏老头名叫苏葵,别看现在瘦小枯干整个人也没什么精神。当年在西域贩马可是有一号的人物,手下养着数十人的队伍。若不是遇到马贼九死一生,多年积攒下来的身家和数十名弟兄都葬送在西域。他也不会回到老家潞州,以砍柴卖柴为生。
多年贩马,让他养成了一对相马的火眼金睛。你骡子是马,不用拉出来溜也知道好坏。可惜这潞州城难得出现一匹好马,不然这苏葵说不定还会重操旧业继续贩马。
老苏头围着黄骠马转了两圈儿,用手摸了摸黄骠马的骨架。黄骠马好像感受到知音一样,打了两声响鼻儿。老苏头转身看了看秦琼道:“你这马卖多少钱?”
“官家足银八十两!”秦琼一咬牙,出了个价格。
众人又是一阵的哄笑,八十两银子。犍牛也能买上一头,谁还能卖一匹瘦得皮包骨的瘦马。
“嗯!这价钱卖便宜了。看得出来你也是老实人!”众人还在哄笑,老苏头儿却是点着头说道。
“老苏头儿,你是被这人气傻了吧。这马能值八十两,那边那瘸驴还不得值五十两?”一个牲口经纪伸手一指不远处桩子上拴着的瘸驴,人群再一次哄笑起来。
老苏头待哄笑声小了下来,才道:“你们懂个啥,这潞州城这些年也没见过这样的好马。你们看,这马肚子和两肋稀稀疏疏的有几块白毛。更重要的是,马脑袋上有一块白毛圆如满月。这马便唤作西域干草黄!而且这马平素里就瘦,别名还称作透骨龙。这是一匹日走一千,夜走八百的好马。”
本来有些人不信,但看这老苏头说得镇定,不似作假。看着黄骠马的眼神儿,便开始狐疑起来。难道这真的是一匹宝马?有些知道老苏头底细的马贩子开始后悔起来,前两天没下手压价将这瘦马买过来。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发财的机会,就这样从手指头缝里头流散出去。
围观群众不信者有之,狐疑者有之。暗自捶胸顿足者亦有之,老苏头却是一脸的得意。
“我还告诉你们,这匹马别说八十两。就算是八百两怕也是值得的,不过既然你这汉子要卖八十两。我便作价一百两帮你卖掉,多余的二十两算作你给老汉的赔礼怎样?”苏老头的话音刚落,人群就好像炸了锅似的炸开。
这样的瘦马八十两已经是骇人听闻,这老苏头居然还说值八百两。不是老家伙魔怔了吧!那些知道老苏头底细的家伙,更是追悔莫及恨不得现在就出一百两买下来。可这里都是贩马的贩子,大家都不傻。只要自己敢开价,不过一会儿价格准会涨到天上去。马贩子们强忍着,心道:今天若是老苏头不能帮着他将这马卖掉,待他落了单一定要将这马买过来。
云浩愣愣的看着老家伙,拉着秦琼的衣角道:“是不是卖便宜了?”
“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老丈!你若是能将此马帮着俺老秦卖掉,便有你二十两又当如何?”秦琼话一出口,云浩就捶胸顿足。做买卖就做买卖,这时候你玩什么君子风范。百分之二十的提点,这他娘的也太暴利了。不过秦琼已经将话说出口,云浩也只能无奈的不说话。心里却已经骂了秦琼几百句:蠢货!
“好,既然你痛快。那咱们这便走了!”老苏头柴火也不要了,抽了扁担扛在肩头。便带着秦琼和云浩向着城西而去!他们三人堪堪走出城门时,侯君集带着齐彪和来顺儿刚刚赶回牲口市集。
眼见云浩和秦琼还有那匹瘦马都不见了,三个人都有些抓瞎,左右想打听,那些却看着他们人小不愿意搭理他们。
“大哥,云兄弟不在这里怎么办?”来顺儿看着空荡荡的拴马桩子,回身问侯君集道。
“怎么办?老子知道怎么办?”侯君集没想到,云浩会偷偷自己先走。更加没想到,这才刚刚中午秦琼就和云浩收摊儿。
“老大,云兄弟说说他母子二人,和那秦爷都住在太原王店。咱们不如去太原王店,去寻云兄弟。这钱给了云兄弟,也算是还了咱们哥兄弟欠他的这份情谊。”见到侯君集没有主意,齐彪立刻说道。
“哈,还是你小子脑子好使。怎么就忘了他住在太原王店,咱们这便去将银子给了云兄弟。也算是了却咱们一桩心愿!”侯君集听后大喜,带着一瘸一拐的齐彪,和来顺便向太原王店走了过去。
云浩跟着秦琼和老苏头一路向西!约莫走了七八里路的样子,便见到一座巨大的庄园。庄园外面有一道护庄河,河上架着胡庄桥。远远看过去,宛若一个巨大的城堡。庄子里面的房屋是重重叠叠,也看不出是多少进的院落。沿着庄子,种着一排排的垂杨柳。整个将庄园围了起来,外人看起来庄子里影影绰绰有人走动,可想仔细看却是看不清楚。庄头两扇巨木大门,门头挂着四盏气死风灯。正当中挂着一张匾,龙飞凤舞的书着三个大字,二贤庄!
苏老头儿昂首走上了护庄桥,见到门口守卫的庄丁只是拱了拱手。庄丁便放他过去,就连云浩和秦琼都没有盘问。显然,老苏头是这里的常客。
云浩和秦琼跟着老苏头进了二贤庄,老苏头熟门熟路的来到一座巨大的厅堂前。这厅堂十分巨大,云浩估计同时容纳三五百人就餐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可筹办学子宴,红白喜事……!
滴雨檐前站着一名彪形大汉,此人身高一丈,貌若灵官,戴万字顶皂荚包金,穿寒罗细褶,粉底皂鞋。双目一瞪,有如怒狮咆哮。远远看去,就有一股摄人心魄的威严。
云浩见到这人,心中暗叫一声“好险!”
懒唐 第十九章 二贤庄卖马
云浩的后脊梁冒了一层冷汗,幸亏今天侯君集碰瓷儿自己没参与。不然这事儿就坏醋了,刚刚自己光顾着看风景。居然忘记了这里是二贤庄,这里的庄主叫做……单雄信!就是刚刚侯君集碰瓷儿那位!
老苏头走到单雄信身前,低声嘀咕了几句。然后用手指了指云浩和秦琼,那形象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
“这是单员外,你们的马方圆几百里,也就只有单员外爷会买。”老苏头走到秦琼和云浩面前,陪着小心的介绍起了单雄信。
单雄信听了老苏头的话,立刻走了上来。用手按了按黄骠马的身子,这马虽然喂的不好走了膘儿。但马的骨架还算强健,单雄信这双巴掌双臂一较足有千斤之力。按在黄骠马的身上,那黄骠马居然纹丝不动。只是朝着单雄信蔑视的打了个响鼻,算是对单雄信挑衅的不满。
这马通灵性,知道自己刚刚可能是给主人闯下祸事。若是换做以前,说不定这时候不是张嘴去咬,就是下蹄子猛踹。现在却只是打了一个响鼻,已经是很照顾单雄信了。
“嗯!这马筋骨倒还算是可以,只是苛的狠了。这膘走的太重了些,即便是买在家里,没个一年半载恐怕也难以恢复如初。”单雄信是马上的功夫,手中一柄金顶枣阳槊使的是出神入化。马就是他的两条腿,所以单雄信对马也颇有研究。
尤其是遇到了老苏头之后,没事儿便与这老苏头探讨相马的功夫。这些年来,能耐是蹭蹭见长。就是他央求老苏头,遇见好马给他带到二贤庄来的。所以,老苏头才在第一时间想起将秦琼领到这二贤庄。
秦琼一听,心中暗自竖起大拇指。赤发灵官果然名不虚传,眼光独到而且颇具慧眼。以前这黄骠马都是精心饲养,不但要有精料草料。时不时还得喂点稀粥鸡蛋一类的营养品,这样的马才能有劲儿。
西汉年间,大将军卫青纵横草原。靠的就是一支勇猛善战的骑兵,而整支骑兵的马匹都是喂养粟米长大。甚至,人有时候没得粮食吃。也得保证战马的粮食供给,所谓养战马喂精料就是这个道理。
也正是这样的精心饲养,秦琼的这匹黄骠马才没有饿塌了架。不然换做是别的马,现在说不定已经是奄奄一息。还怎能抵挡得住单雄信的一按之力!
“这位单员外说的是,这马的确喂的不好。膘掉的严重了些,所幸从小底子打的好。不然,早已脱了架。这马若是员外爷买去,请务必善待。这是一匹好马!”秦琼摸着黄骠马脖子上的鬃毛,心中无限感慨。自从得了这黄骠马,秦琼便好像多生了两条腿一样。在山东,有多少绿林道上的响马,就是秦琼骑着这黄骠马活捉的。
没想到,今天在潞州落魄了。居然沦落到当掉两条露骨培楞金装锏,还不得已将这黄骠马卖掉的地步。真是一分钱憋倒英雄汉,秦琼忍了又忍,这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这位兄弟,看你也是爱马之人,不是事出无奈断然不会卖掉此马。你且等上一等,来人将这马带到槽子里。看看吃不吃细料!”单雄信见秦琼落魄,便安慰了两句。吩咐庄丁,将黄骠马牵走送到马槽子里。看看到底还能不能吃细料!
这里面有个说头,马长时间不吃细料。就有可能会拒绝进食细料,像黄骠马这样的战马。若是不吃细料,那一辈子也不会恢复,便会成为废马一匹。别说驮着人打仗,就是拉车拉磨怕也是没有普通马有力气。
庄客牵走黄骠马,不大一会儿小跑着回来小声对单雄信道:“员外爷,这马想是饿的狠了。不但吃下一斗蒸熟的绿豆,还在您的坐骑胭脂马的槽子里抢水草吃。胭脂马不肯,那马硬是将胭脂马的耳朵咬出了一个豁口。”
胭脂马也是西域良马,乃是单雄信重金购回来的。平日里视若珍宝,除了演武情谊都不骑乘。今天被咬坏了耳朵,这可是大事。那庄丁禀报的时候,吓得脸都白了。
“哦!”单雄信一听,心里就乐开了花。这黄骠马若真如老苏头说言,那可是一等一的宝马。就算是在长安洛阳也是千金难求,没想到自己百两纹银就捡了这么大个便宜。
单雄信留个心眼儿,转身对着秦琼道:“你家这马不肯吃细料,不过既然马已经在我家的槽子里。这百两银子又是说好了的,我便不与你还价。来人,取一百两银子送给这位兄弟。请了!”当老大的人,自然有老大的气势。对着秦琼虚抱了一下拳,便转身向着后院走了进去。
秦琼与老苏头他们来的巧,今天正式单雄信请客。后院里面数十条大汉,各个喝的酒酣耳热正在划拳行令。见到单雄信进来,便一起来敬酒。单雄信吃了两口酒,旁边的王伯当问道:“看单二哥满面红光,定然是有喜事。”
“哈哈!今天收了一匹好马,名叫黄骠马又叫做透骨龙。只是喂的不好掉膘太厉害……!哎!王兄弟,你干什么去。”单雄信话没有说完,便见到王伯当风一般的冲了出去。看方向正是向马厩奔去,身法快若闪电一般!
“哈哈!王兄弟也是爱马之人,一听说好马便忍不住了!哈哈哈!”单雄信见到王伯当猴急的样子,一阵大笑。旁边的谢英登,齐国远等人跟着哄堂大笑。
却没想到,笑声还没落地。王伯当便风一般的冲回来,两只手抓住单雄信道:“人呢?”
“什么人?”单雄信不解的问道。
“卖马的人!”王伯当已经不是在说,而是在吼。
“刚刚我让管事去拿银子,想必此时还没走吧!”单雄信愣愣的道。
这王伯当是武状元出身,一身马上步下功夫了得。平日里也颇为稳重,却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竟然莽撞成这个样子,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
王伯当听说人还没走,身子一窜就向前院奔了过去。
单雄信等人对视一眼之后,也一窝蜂似的跟着冲了出去。
秦琼和云浩从管事手里拿了银子,打了收条画好押刚要走。便见到一个人风风火火的冲出来,云浩吓得打了一个激灵。以为那瘦马出了事情人家不卖了,正要拉着秦琼走。却见秦琼好像做错了事的孩子似的,蹲到了月台下面。
“……这是肿么了?”云浩狐疑的道。
懒唐 第二十章 基情无处不在
秦琼万万没有想到,居然在这里遇见了王伯当。想起这马正是当年王伯当送给他的,如今却在他手上卖了。这怎么对得起朋友!
可越是躲越是躲不开,王伯当早就看到了秦琼。从身形上打量,似乎要消瘦一些。王伯当一把抓住了秦琼,双方用力一挣。秦琼再也拿捏不住,只能转过头来,对着王伯当苦笑一声“贤弟,羞杀哥哥了!”连日来的愤懑,憋屈,无奈都化成一口血水,“噗”的一声便喷出来。
王伯当刚刚见到秦琼,心中正在惊喜。却冷不防秦琼一口老血喷出来,正喷了王伯当满头满脸。
这时候单雄信带着人也感到了,见到大厅前的情形也吓了一跳。他们见到血人一般的王伯当,正抱着一个大汉嘴唇不住的哆嗦,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滚落。
有声无泪谓之嚎,有泪无声谓之泣。那是心神交织,不到伤心的时候断然不会是这种样子。
“伯当,这是怎么了?”单雄信感觉到事情不对,立刻走上前去询问王伯当。
“我的秦大哥死了!”王伯当抱着秦琼坐在地上,一头一脸的血。普通人吐这么多血,不死也算是交代了。
“秦大哥?哪个秦大哥?”单雄信心中一凛,赶忙追问道。
“还有哪个秦大哥,不就是山东济南府的秦琼秦叔宝。枉你将秦家哥哥的画像挂在厅堂之上,他就在月台下面你竟然不认得。”王伯当怒视着单雄信,一头一脸的血加上愤怒的眼神,当真是狰狞的可怕。
“你说他就是秦琼秦叔宝!”单雄信犹如被人打了一记闷棍,他早就想结识秦琼。却一直没有机会,王伯当还送了他一幅秦琼的画像。单雄信将画像挂在厅堂正中,以示重视!却没料到,今天秦琼就走到这庭前。自己居然没有认出来!
“不是我家秦大哥又是哪个,单雄信!秦大哥落魄在你潞州境界,你居然不想办法接济。还逼得秦大哥变卖我送与他的宝马,你说你心里还有我这个兄弟没有。”王伯当戟指指向单雄信,若不是怀中还抱着秦琼,说不定就会当场动手。
单雄信有口难辨,急的直搓手却没有任何办法。
“你们别说了,还不快些找大夫。秦爷还没死!”眼见这些人要火并起来,云浩却是一生大吼。将所有人的眼光吸引过来,只见云浩用手摸着秦琼的脖子。急的小脸通红,愤怒的眼睛瞪着眼前这些气势汹汹的彪形大汉。
“某家粗通些医道,让我来看看。”单雄信的身后,走出一个黑脸汉子。此人中等身材,颚下三绺长髯。虽然样貌生的有些普通,但那双眸子却是亮的可怕。尤其是那眼神,好像一直可以看到人都得心里。举手投足之间,带着一丝贵气,显然是一个久居上位的家伙。
此人乃是当朝蒲山公,姓李,单名一个密字。
李密的曾祖父为西魏八柱国之一的司徒李弼,北周时赐姓徒何氏。祖父李曜,为北周的太保、魏国公。父亲李宽为隋朝的上柱国,封蒲山郡公。李密世袭了父亲的爵位,他与王伯当关系莫逆。
今天单雄信在家里大摆筵席,就是为了招待这位蒲山郡公。
李密走出人群,操起秦琼的手。手便搭在了秦琼的脉搏上,眉头微微一皱随即便露出一抹喜色。
这李密博学广闻,当年的宰相杨素看到李密。也称赞李密,其子杨玄感也因此与李密成为好友。
“伯当,这位秦爷还没有死。只不过气息微弱,需要赶紧找个悬壶高手前来诊治。若是再耽搁下去,恐怕就要真的死了。”这年月的读书人,大多看过黄帝内经。李密虽然懂些医术,但并不高明。摸个脉什么的倒还凑合,给人治病就比较难为他了。
“真的?”王伯当瞪大了眼睛,看着李密道。
“我会骗你?单员外,不知道附近可有妙手回春的高人?”
“有有有,据此五里外有座东岳观。那观主姓魏名征字玄成,此人有便是一位医林高手。我这便使人去请!不,我亲自去请。来人,带我的胭脂马来。”单雄信知道,今天王伯当在气头上。为了躲王伯当,不起冲突坏了兄弟义气。立刻叫人牵来胭脂马,飞身上马便向着东岳观奔了去。
王伯当抱着秦琼,见单雄信也走了。正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李密急道:“还不把人送到屋子里躺下,难道你就让他这样待在院子里吹风?”
李密一说王伯当立刻抱起秦琼,直接冲进厢房。将秦琼安置在矮榻上,此时的秦琼面如金纸。胸口的欺负非常小,不仔细看跟死人没什么区别。王伯当拉住秦琼的手,发觉秦琼的手冰凉冰凉的不似活人。转头望向李密,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莫怕,莫怕!着人打些热水来,用布巾子热敷,应该有点效果。”李密是客人,不好随意发号施令。可王伯当不管这些,立刻寻了一个庄丁让他去弄热水来。
云浩跟着众人来到秦琼身边,心中是心是喜忧参半。喜的是秦琼与单雄信相认,自己和老娘的盘缠就有了着落。忧的是,秦琼见到王伯当居然激动的吐血。现在更弄的是生死未卜,万一挂了那可就糟了。谁知道这历史,到底是个神马走向。万一,老天爷不按套路出牌,自己娘俩儿可就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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