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到一只忠犬(gl)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仔仔怕冷
慕熊僵硬的表情都软化了:“这是你想的?”
“差不多吧,我一朋友说过相似的话,不过她那时说的不是太阳,但是大致意思就是这样。每次我心情不好就会看看太阳,太阳再累都没想过罢工,我们还有什么理由不好好生活?这样一想心里就会好受很多。”李梓拍拍她的肩,“你呢?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这会不是应该在跟郝美丽一起吃早饭么。”
慕熊被她戳中痛处,脸色一白,刚好转一些的情绪又低落下去:“我回不去了……她说她看到我就难受,不想再和我有任何牵扯。”
李梓满脸疑惑:“为啥啊?”
慕熊自知失言,不肯再多说了。断袖为世理所不容,幸亏她遇到的是李梓,这要是换个心思缜密的人,估计就能从这话里品出点不同寻常的暧昧来。
李梓人虽然单纯了点,但不傻,见慕熊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再联系平日所见所闻,立刻觉得自己找到了症结所在:“不就是吵架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失恋。一日夫妻百日恩,床头吵架床尾和。放心吧,你回去乖乖低头认错,再好言好语地哄几句,不管你们谁对谁错,要不了多久就会和好。”
慕熊膛目结舌,满脸错愕:“你……知道?”
“我知道啊。当时我们几个在森林里睡成两排,你正好睡我对面,我半夜被尿憋醒,本想起夜,抬头却看到你偷亲她。”李梓十分坦然,“我那晚就知道了。说起来我那天可憋屈了,怕被你们发现,憋了一晚上的尿,到最后干脆没尿意了。”
她说这话时没有丝毫鄙夷的样子,甚至见慕熊脸色差,还安慰了慕熊几句:“你放心,我不会到处乱说的。普通老百姓可能对这种事接受不了,但我们干刺客的什么事情没见过?更奇葩的人都遇到过。”
她自以为讳莫如深的话题就这样被另一个人如此轻巧地说出来,那一刻慕熊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也许可以和李梓倾吐一下?慕熊犹豫地看了李梓一眼。
这事若是换做以前,慕熊是绝不可能轻易对个才见过几次面的人诉说烦心事的,但可能是因为憋得太久,又可能是因为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能理解她的苦楚的、而且不会戴有色眼镜看待这件事的人,慕熊忽然就产生了一种找个人商量商量寻求意见的欲|望。
这*来得又猛又强,最终想挽回的念头战胜了一切,慕熊将李梓拉到一边,小声道:“我和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李梓傻眼了:“啊?不是那种关系你还亲她?一路上眉来眼去的。”
感情往往来得毫无征兆,在日常的点点滴滴都能体现出来,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饱含心动的气息。俗世如繁花般缭乱,眼睛看不透,然而身体最忠诚。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慕熊沉默了。
李梓简直恨铁不成钢:“你怎么这么糊涂呢!你是不是连自己都搞不清楚到底喜不喜欢郝美丽?那我这样问你,要是郝美丽和别人卿卿我我的甚至是上|床,你是什么想法?”
“不行!”慕熊怒目圆睁,呼吸急促,只要稍微想象一下那个场景,她就觉得心里堵得慌,恨不得杀了那个和慕容亲热的人。
李梓看她表情就猜到她心中所想,欣慰道:“我也不逼你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她不让你回去你就不回去了?别怪我没提醒你,郝美丽长得不错,人缘也好,你今儿要是走了,郝美丽的下半生可就是跟别人一起度过了,你舍得吗?”
她说完拍拍慕熊的肩膀,径自离开。
慕熊站在人来人往的街道边,太阳还在缓缓地升起,耀眼的光芒一点一点吞噬黑暗,她猛地调转反向,迫不及待地往山上飞去。
她不要再想了,她不想再犹豫不决,她之前错过了太多,她现在应该珍惜……
千言万语不过一句话——她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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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睡着的慕容没印象了,再醒过来时旁边的位置已经空了,凉凉的。
这是她想要的结果,然而真正发生了却没有预料中的轻松和畅快。
慕容摸了摸慕芍的额头,烧已经完全退下去了。
她穿好衣服,叫醒慕芍,窗外天光大亮,这一觉睡得有些久。
不论怎样日子还得过下去,唯一值得高兴的是,慕熊走了,她可以静下心来捋一捋思路,想想下一步该干什么。
结果老天再一次打脸,慕容还没开心几秒,打开门迎面碰到抱着几块木板路过她家门口的慕熊。慕熊看起来心情很好,竟然还对她神采奕奕地打了声招呼:“你起床啦?”
慕容目瞪口呆:??
捡到一只忠犬(gl) 第三十章
慕熊雇了几个木匠和帮手,一天之内在慕容家旁边搭了个简陋的小木屋。
既然慕容不给她机会,那她就自己创造机会。
小木屋紧挨慕容家,打开窗户伸手就能摸到慕容家的墙。因为只打算暂时住在这里,所以慕容建的木屋很小,刚好可以容纳慕熊一个人。一张床,一张桌子,再加上几个盆,就没有其它东西了,真真家徒四壁,跟她以前的住宅简直没法比。
不过慕熊一点没嫌弃,再苦再累的事她都做过,这点苦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这些苦都是值得的。
日子有了盼头,心情自然也跟着变好,慕熊起床洗漱完毕,想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敲慕容家的门,混脸熟。作为一个新邻居去打招呼,慕容这次总不能再无视她了吧。
水中映出一个女人兴致勃勃蓄势待发的脸,慕熊把洗脸布搭在一边。因为不屑于保养,所以她的皮肤不够白,摸起来的触感也有些粗糙,头发更是又干又硬。
……这样,慕容是不喜欢的吧?
慕容那么爱美的一个人,连胭脂水粉都深有研究,比起她这种粗枝大叶的女汉子,肯定是更喜欢那种心思细腻的小家碧玉吧?
慕熊不禁心情低落,可她又想起来,慕容以前说过她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所以总体来看她其实也不赖的吧?她也是有地方能入得了慕容的眼的。
慕熊盯着水中的人看了一会,然后一阵翻箱倒柜,意料之中的什么也没找到。她抽剑在空中耍了几个花式,木屑脱落,一根不起眼的筷子眨眼间便被削成了镂空雕花的发簪。虽然不够华丽,但至少顺眼多了。
简单挽个发,再把那根新鲜出炉的发簪插在头上,慕熊对着洗脸水前后照了好几遍,最后摆正脑袋,嘴角僵硬地扯出一个笑。
慕熊很少笑,她习惯把所有心事都闷在心里,不论内心是开心还是难过,从表面上看都是一片风轻云淡。时间久了,慕熊甚至都忘了该怎么笑。
她试了几遍都很丑,面部表情太不自然。
水中的女子眉头轻轻皱着,然而眼中却闪烁着渴望得到意中人赞美的殷殷期盼,仔细看还会发现脸颊上不明显的红晕,浑身上下无一不散发着春心萌动的气息。
简直像个为见心上人而梳妆打扮的男子一样,既紧张又期待……
慕熊拔|出发簪扔到一边,另一只手伸进盆里,搅乱水中的倒影,脸颊烫得惊人,骂自己:“神经。”
她出门吹风散散脸上的热气,正巧碰到牵着慕芍准备外出的慕容。
今天是七夕,这个节日不论在古代还是现代都是倍受年轻人重视的,每年这个时候镇上都会举办灯会,各种美食还有杂耍。慕芍病好了以后一直吵着要去,慕容拗不过她,最后还是答应了。
慕容邀请王琦和她们一起,灯会热闹,多逛逛说不定能减轻王琦心中的悲痛和抑郁。
但是王琦拒绝了:“那里都是成双成对的鸳鸯,我去就会想起以前和她在一起时的种种,徒添难过,所以还是不去了罢。”
他这样说慕容就不好意思再劝了。
两人一照面慕容首先注意到的就是慕熊披散的头发,这种放飞自我的豪放派作风不像是循规蹈矩的慕熊会做的。
慕熊一顿紧张,扔发簪的时候有多果断,这时就有多后悔。披头散发的,这太有损她在慕容心中的形象了。
“早,吃过了吗?”为了转移慕容的注意力,慕熊主动打招呼。
“嗯。”无视只会被缠得更紧,慕容吸取教训后决定能用一个字回答的绝不用两个字,能用鼻音回答的绝不不张嘴。
“可是我还没吃。”慕熊说完暗含期待地看向慕容。
慕容面无表情,惜字如金:“哦。”
慕熊失望地垂下眼。
慕芍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慕熊,慕熊对她轻轻笑笑,慕芍跟着咧嘴笑了。
她们到达镇上已是下午,在茶馆小憩了一会便顺着街道慢慢往镇中心走。灯会晚上最热闹,然而从傍晚开始人就渐渐多起来,虽不至于到摩肩擦踵的地步,但也好不到哪去。
慕熊一直斜侧着身子,不动声色地护在慕容身侧。
慕芍来灯会就是为了吃吃吃,一出酒馆就对着路边的摊子流口水。慕容买了一串煮豆泡,把竹签尖的那头折断再递给慕芍,慕芍两只手抓着竹签下端,把那串豆泡贴到慕容嘴边,对慕容奶声奶气道:“娘,吃。”
慕容咬了最上面的一个,一串里有四个豆泡,慕芍等慕容吃完,抓着签子移了下方向,看向慕熊:“吃。”
昨晚她烧糊涂了,后面的事情都不记得,但是王琦告诉她,是慕熊救的她,多亏慕熊会轻功,不然她有可能已经魂归西天了。
小孩子忘性大,她早忘了自己曾经对慕熊恶作剧害慕熊摔水坑里的事,听了王琦的话只觉得慕熊又酷又厉害,心想这个人竟然会飞诶,看着慕熊的眼神都带上了一丝崇拜。
慕熊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敌不过她期盼的目光,上前伸长脖子越过慕容咬了一块豆泡下来。
身后那具温热的身体靠过来的时候,慕容整个人都僵硬了一瞬。
慕熊似乎才洗过头,皂角的香气若有似无地萦绕在鼻端,几缕头发垂下扫过她的脖子,轻轻的,有点痒。柔软的部位有一团正贴在她的后背,触感是那么清晰,仿佛浑身的血液都聚集到了那里,让那一块变得无比敏感,就连离开时都能感受到那一团优良的弹性。
慕容左顾右盼,也没看位置,快步走向远处:“那里有好多人,不知道是什么。”
打死慕容也想不到,口齿伶俐的她也会有找这么蹩脚的理由来掩饰失态的一天,这句话说完她自己都觉得假得不行。
然而二愣子慕熊愣是没看出来,信以为真,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恍然大悟道:“那是许愿树,据说已经活了上百岁。把写有愿望的纸塞进香包,再把香包挂在树上,只要足够虔诚便可愿望成真。”
那是一棵参天大树,枝叶繁茂,主干粗壮,淡青色的叶子呈心形,单从外表来看慕容猜不出这是什么品种。
树上较低的地方挂满了红色的香包,放眼望去像一颗颗鲜艳的果实,金色的流苏和树叶一起随风舞动,煞是好看。
有需求的地方就有交易,两三个小贩捧着大木盒在许愿树下兜售香包,见慕容朝她们走过来,想当然地以为是来许愿的,一个正好没顾客的小贩立刻满脸堆笑地上前推销:“小姐,来许愿的吧?看看我家的香包,又大又便宜,保证你买了后许什么什么灵。”
“要许愿吗?”慕熊走过来问道,不等慕容回答就付钱买了三个,将其中两个放到慕容手里。
小贩送了两张半指长的方形纸,毛笔可以外借。
站在这棵树下慕容内心有种奇异的平静感,她鬼使神差地想相信一次这种以前在她眼里就是骗钱的谣言,接过毛笔想了想,写下愿望。
慕芍不会写字,她在心里默念了一遍“希望娘每天都可以开开心心的,希望每天都能有很多好吃的”,然后在纸上按下一个爪印,把纸塞进香包里,再把香包给慕容。
慕熊把香包挂上去,见慕容也刚挂好她和慕芍的,忍不住问道:“你许了什么愿望?”
慕容没说话。
慕熊也不追问,主动说起了自己的:“我希望以后能和意中人和和美美地生活在一起。”
她说完直勾勾地看着慕容,眼神炽烈,那里面的意味即便不说也能看懂。
暗香浮动,树叶沙沙作响,共同奏出一首美妙动听的夜曲,柔和了周身的氛围。眼前的人脸上带着九死不悔的坚定,深情的眉眼让人想要沉醉其中再也不醒来。
慕容的心跳顿时漏跳了一拍。
其实平心而论,要一个直了这么多年的人突然变弯无异于痴人说梦,更何况慕熊一开始就说了她喜欢的是男子,是她先心动了,不满足于朋友的关系,所以处处撩拨慕熊。
慕熊或许也对她有点心动,但要她一下子就接受,那不现实。在她那个开放的时代,直人变弯还要痛苦挣扎一番,更何况思想保守的古代人呢?
然而道理谁都懂,可是一旦放到自己身上,就会失去理智。
如果能保持理智,那就不叫感情了。
没有谁对谁错,慕熊一时迷茫纯属正常,她要是不那么心急,慢慢来再坚持一会,那现在两人的关系都不会这么尴尬。
慕容叹了口气:“你到底想怎样啊?”
“我……”慕熊紧张得说不出完整的话,简单的几个字在嘴里转了好几圈可是就是出不来。
慕容摆摆手:“算了,当我没说。走吧。”
她这么说慕熊就急了,一咬牙,心里的话全狂吼了出来:“我喜欢你啊!”
捡到一只忠犬(gl) 第三十一章
这一吼可谓气势十足,整条街的人“唰”地一下朝慕容她们看过去,连眼里只有钱的香包小贩都惊得忘记了吆喝。慕容处在视线中心,尴尬癌都要犯了。
“你,”她挤眉弄眼,对慕熊使眼色示意她别说了,“你开什么玩笑呢。”
慕熊以为慕容不相信她,心里更加着急。她好不容易克服了心理障碍,下定决心追回慕容和慕容在一起,她这么认真,怎么能说是玩笑呢?
慕熊表情严肃地看着她:“我说真的。”
“哈哈哈别闹了。”慕容觉得群众聚集在她们身上的视线更热了,忙打哈哈希望糊弄过去,同时心里犯嘀咕。慕熊怎么突然这么反常,大庭广众之下告白根本不像她的风格啊,她难道都看不见周围人那看恐龙似的眼神吗!
慕熊是急狠了,气氛正好,本以为水到渠成,结果大失所望。慕容可以拒绝她,但不能误会她的真心,慕熊急于让慕容知道她的诚意,头脑发热,浑然忘我。
心上人就在眼前,哪里还能看得到别人的身影?
慕容眨眨眼,她说完那句话之后慕熊就不动了,大概也意识到现在这种情况太尴尬了吧。慕容这样想着,冷不防下巴被人捧住抬起来,慕熊的脸在眼前放大,紧接着两片柔软的嘴唇就贴上了她的。
慕容呆住了。
慕熊亲的时间很短,只是简单地磨了两下就分开了。
她深深地凝视着慕容的双眸:“我没有闹,也没有开玩笑,我是认真的。慕容,我喜欢你。”
那是慕容听过的最温柔的声音了,仿佛带有某种魔力,三魂六魄被勾入其中无法自拔。慕熊深情的眉眼像是一幅画,惹得慕容心脏咚咚直跳,不禁让人怀疑它是不是要突破障碍蹦出胸腔。
慕容……炸了。掉头就往回跑。
慕熊一个劲拍门:“慕容!我是认真的,相信我!”
慕容插|上锁,用背死死抵住门,过了很久震天响的拍门声才停下。
慕容像是脱力般,缓缓滑坐到地上,慕芍站在慕容脚边,歪头不解地看着慕容。
可是慕容完全没注意到慕芍,或者说她现在什么也注意不到了,满脑子都是慕熊深情的眼神和那个一触即逝的吻。
慕熊的唇,凉凉的,软软的,就像果冻一样……慕容的脸颊烫得可以煮鸡蛋,她伸手抚上自己的下唇,那美好的触感仿佛还停留在上面。
明明已经是二十多岁的人了,还像个十几岁处在青春期的少女那样,一个不带情|欲的吻都能让自己心跳加速,意乱神迷。
她刚刚差一点点就要脱口而出“我也是”了。
慕容猛地捂住自己的脸,暗骂自己没出息。
——————
隔天慕容出门给孩子们上课,门上不知何时被人挂了一个铃铛,随着她开门的动作而叮铃作响,清脆的声音很好听。
她正疑惑,然后就看到慕熊从小木屋里走出来,快步奔到她跟前,有意找话道:“你有发带吗?”
慕容现在一见到她就尴尬,偏偏慕熊的视线还一直放在她的嘴唇上。
慕容恼羞成怒道:“没有!你不是恢复记忆了吗?怎么不回去工作?还赖在这里做什么!”
慕熊想起以前出任务时慕容谴责她吃白饭的事,虽然当时慕容没明说,但话里话外就是那个意思,慕熊一直为此事耿耿于怀。如今慕容这么一说,慕熊误以为慕容又在嫌弃她,脸色立马白了一层。
慕容自认为扳回一局,她的本意是让慕熊不要老是缠着她,当然最好能离开这里回原来的家,结果下午慕熊拿着几张银票再次敲响她家门的时候,慕容傻眼了。
慕熊双手捧着银票,讨好地看着她:“我去镖局应募当镖师,这是总镖头预支的这个月的工钱,给你。以后你来管钱,我每个月所有的工钱都给你。”
她只有武功能拿得出手,搬砖抗麻袋未免太寒掺,而当侍卫又要求住在别人家宅里,逛了一圈发现只有保镖最合适。
镇上的镖局都是满员,后来偶遇李梓,多亏有李梓的引荐她才进了这家大镖局,但这茬慕熊没提,她直觉慕容不想再和“见无回”有任何牵扯。
慕熊眼睛亮晶晶的像个小狗狗一样,慕容仿佛在她脸上看到了“快来夸我,我是个好老婆”几个字,内心诧异的同时竟然还冒出一种奇异的幸福感,好像她真的有个顾家的女朋友似的。
慕容被这想法弄得心脏漏跳了几拍,说话声音都软了:“我不要。”
慕熊执意要给,慕容坚决推拒,最后那几张可怜的银票就被慕熊用石头压在了慕容家门前。
慕容送回去,照葫芦画瓢也用石头压着放到慕熊木屋门口,但是过了一会再一开门就会发现那几张银票又被放到了回来。
慕容干脆不理了,假装看不见,任由它们躺在那里风吹日晒,反正不是她的钱,烂了她也不心疼。
这事还没完。
晚上慕熊找上门“讨债”:“我来吃晚饭。”
慕容堵在门口:“脸皮真厚,你有什么理由进来?真当这里是你家啊?”
慕熊义正言辞:“我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你了,没钱吃饭。”
感情她把这里当银行和饭馆?慕容用手指着还压在地上的银票:“胡说八道,你的钱都好好的放在这,我一个子也没动。”
慕熊却一扭头耍赖道:“我看不见。”
慕容气得跳脚:“放|屁!”
慕熊张了张口还未说话,慕容感到裤脚被人拽了一下,她低下头,慕芍兴冲冲地跑过来对她伸出一只手:“娘,你说脏话了!”
慕容:“……”
外面的还没搞定,里面的还来凑热闹,内忧外患,慕容简直要发疯,“嘭”的一声摔上门。
慕熊碰了一鼻子灰,但没灰心,慕容对她的态度明显有好转,至少不会一见面就冷着个脸了,说不定再加把劲她就能成功抱得美人归。慕熊把银票从门缝里塞进去,寻思着这个方法行不通,下一次换什么方法好。
她向来是行动派,一旦下了决心,就会全力以赴,不撞南墙不回头。
况且就算撞到南墙那又怎样,大不了撞塌了再继续走。
慕熊站起来准备回小木屋,慕容家的门开了,慕芍探出半个身子:“你真的吃不起饭吗?”
慕熊点头:“钱都在你娘那。”
“唔……”慕芍低头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摸出四枚铜板,招手让慕熊蹲下,把那四枚铜板郑重其事地交给慕熊,“你拿去吃饭吧,可以买好几个馒头呢。”
慕熊心里一暖:“为什么你娘说脏话就要给你钱?”她其实好奇很久了,今天终于有机会可以问出来。
慕芍潜意识里把她当作武功高强的偶像来崇拜,于是全交代了:“不止脏话。娘曾经像变了个人一样,会说脏话,经常忘了做我的饭,有一次还把我忘在了集市。后来娘说如果再犯就罚一枚铜板。”
慕芍永远也忘不了那天绝望的心情。她跟娘一起去集市采购,结果付完帐慕容直接走了,把慕芍一个人丢在面粉摊。集市上人多,慕芍个子又矮,面粉摊老板忙得应接不暇,谁也没发现这件事。
慕容走出两条街后才想起来,等她赶回面粉摊,慕芍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周围都是陌生人,慕芍一边哭一边发抖。
慕熊心疼地摸摸慕芍的脸:“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
具体的日子慕芍哪里记得住,但她记得年份:“前年。”
慕熊抚摸的动作一顿。
前年,正好是仰含韵被追杀的那一年。
那一年仰含韵本该死了的,但仰含韵依然活着,虽然改名换姓可是容貌没变。
慕熊恢复记忆后对此感到十分震惊,也曾怀疑过,毕竟仰含韵的性子完全不是这样,不但如此,就连爱好、生活习惯等等都变了,后来将她这些归咎于生活的落差,暂时压下了心中的疑惑。
现在,本就摇摇欲坠的结论更是轰然倒塌。
“仰含韵”唯一没变的就是爱孩子这点,但一个如此重视孩子的母亲怎么会突然就忘了孩子的存在?就算是失忆了,那骨肉相连的感觉总在吧?多年带孩子的习惯还在吧?脑子不记得的事,身体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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