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武侠修真

重生殖民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佟言
“丝楠你看,”詹姆斯指着自己这边的窗户,丝楠转过头只来得及看见一片桃红色花朵和大理石白的屋顶,和成排的士兵。
“这里就是法国驻暹粒总督的住处,据说是按照厄尔蒂尼城堡的缩小版建造的,”詹姆斯说。
丝楠啧啧叹道,“真奢华,真会享受,”她不知道什么厄尔蒂尼,单听城堡二字,就是她这个小老百姓难以想象的。
詹姆斯笑,“其实米歇尔总督还算是比较朴素的,你应该去金边或者西贡看看其他法国总督的住宅,会发现这世界一山还有一山高。”
“既然这么富足,为什么连高棉的佛像都要偷。”
“不然他们到这个国家来什么?游山玩水吗?”詹姆斯反问她,“人心永远得不到满足。”
过了那栋豪宅没多远,医院也到了,和丝楠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她原以为会见到一个病患成群,乱乱糟糟的地方。没想到这里宁静干净的就像一座小花园。后来丝楠才知道这家医院只对上流社会服务。
下了马车,詹姆斯拉响最外面的一只铃铛,很快一位穿着白色大摆裙的年轻女人走出来,“请问你们有预约吗?”
“有,和阿尔克劳斯,我是詹姆斯郎特。”
报上名,丝楠看到年轻女人的眼睛都亮了,“你就是詹姆斯郎特?”
“你知道我?”詹姆斯诧异,他啥时候成名人了。
“阿尔医生经常聊起你,说你医术比他还要精湛,放弃在美国的优渥生活,跑到印度支那的穷乡僻壤里无偿服务。”这个年代的女子还留有一种从剑与骑士的时代传下来的英雄崇拜情结,詹姆斯长得高大英俊,人品又好,年轻女护士们自然很上心。
“您回到暹粒还会离开吗?”年轻女人兴奋的连称谓都变了,“最近医院里两个主刀大夫都回巴黎了,正缺人手。”
詹姆斯摸摸下巴说,笑着说,“这个问题。你先让我们进去再聊好吗?”
女护士尴尬无措,丝楠捂嘴偷笑,詹姆斯的桃花来了。
女人这时才发现被她忽略已久的丝楠,惊讶道,“她是您的?我以为您知道这里禁止高棉人。”
“不,她不是高棉人,她和你一样也是法国人。”
丝楠冲女人露齿一笑,“你好,我叫丝楠。”
女人微微迟钝了一下,仿佛被丝楠吓到了,才傻傻的跟上丝楠丝楠的节奏,“我是安妮。”
安妮是这家医院唯三的护士,今年才十九岁,去年刚从巴黎基督护士学校毕业,不顾父母兄姐的反对,毅然决然的来到柬埔寨,表面上是为了追求自己的梦想,实际上是冲着在殖民地工作高昂的收入。在巴黎,读护士学校的女孩们家境均属底层。
安妮把詹姆斯和丝楠领到最顶层的一间办公室,忘了说一句,在丝楠看来,这家医院一点也不像医院,纯木质的地板家具以及墙壁和楼梯,还有隔几米就有的精致油画和绒毛地毯,仿佛看出丝楠的惊讶,詹姆斯对她解释道,“暹粒不止一家白人医院,这里是最好的一家,毕竟皮肤对女孩太重要了。如果去那种普通医院,我还不如直接在密列给你做手术。”
安妮不懂英语,不住的回头偷窥丝楠和詹姆斯,直到被似笑非笑的詹姆斯发现,才慌张的敲敲门,“阿尔医生,詹姆斯郎特先生来了。”
几秒钟后,门从里面被打开,一个顶着一头棕色自然卷的男人走出来,他看起来和詹姆斯差不多年纪,也许是发型的原因显得他年轻,他的双眼炯炯有神,和詹姆斯不同,显然是一个事业心很强的人。
“小老弟啊小老弟,”阿尔重拍詹姆斯的肩膀,“亏你还知道回来。”说完直接给了詹姆斯一个拥抱,詹姆斯也笑着抱住了他,久久才分开。从两人的笑容上,丝楠感觉到了深厚的男人友谊。
“就是这个孩子才把你召回来的吧,”阿尔早就注意到黑乎乎的丝楠,“她是孤儿?”
詹姆斯点头,“丝楠的父母大前年的疟疾大爆发里双亡。”
“只有她活下来了?”阿尔认真的问。
“是的,只有她。”
“上帝啊,这真是一个奇迹。”阿尔把丝楠从上到下好好看,那眼神就跟要解剖她似的,“别告诉我你收养了她。”
“呵呵,我可没资格收养她,她头上有更大的人物。”詹姆斯没忘记自己兜里沉甸甸的钱,如果米歇尔总督变成了一个散金的大善人,那一定是这世上最荒诞的笑话。
“那你带她过来是为了什么?”除了太瘦,阿尔没看出丝楠有哪里不对。
詹姆斯直接把丝楠的领口拉开。
“老天,”安妮捂嘴惊呼,“好严重的烫伤。”
“不是烫伤,是烧伤,”医生的眼睛比护士更利,阿尔一眼就看出来了,“怎么弄的?”
“这个太复杂,以后再说,你先看看能不能治好。”
阿尔瞟了詹姆斯一眼,“我怎么感觉你给我带来了一个大麻烦。”
詹姆斯耸耸肩,“如果你硬要这么认为,我不反对。”
“她到底什么人?”阿尔严肃的问。
“我说了,一个可怜的孤儿。”
詹姆斯不松口,阿尔只得无奈的说,“好吧好吧,你人都带来了,要不是她,鬼知道你现在哪个旮旯里,我指不定什么时候能看见你。”
詹姆斯嘿嘿笑着,他就知道阿尔会同意。
阿尔蹲下来对丝楠说,“孩子,现在把衣服脱下来。”
“等等,她不懂法语,”詹姆斯及时说。
安妮疑惑的插了句,“你不是说她是法国人?”
“丝楠脑袋撞过,失去了记忆,得了奇特的失忆症,”说道奇特,詹姆斯特意瞅了瞅丝楠。
“看来连脑子也得好好检查检查。”
阿尔和詹姆斯的医术在这个时代属于顶尖级别的,可就是查看了丝楠的伤口,用听诊器记录她的心率,给她几粒消炎药。烧伤在现代都是难缠的伤病,更不提在医疗水平落后的年代。
阿尔和詹姆斯对手术方案讨论了很久,开始阿尔是反对詹姆斯的想法的,如果用手术刀割掉腐肉,先不说会不会引起大量出血,就单单是二次感染,便足以要了丝楠的小命。
“是的,她现在看起来好好的,能蹦能跳。但你清楚如果不动手术,长此以往丝楠胳臂的生理功能很可能会逐渐消失,还有她的肩胛骨,以前有过在战场上烧伤没有治疗的士兵最后肩胛骨穿脓的例子。”
“这是一场大手术,她烧伤的面积比较大,即便我们两人同时手术,也无法顾全,万一被新的细菌感染。”
“我们可以在手术之前先做好自己和工具的消毒。”
“说得简单,你知道为什么维克多和罗宾回巴黎么。”维克多和罗宾是离开的那两个医生,詹姆斯也认识,有过几面之缘。
詹姆斯说,“因为他们想家了,安妮告诉我的。”
“哈哈,见鬼的想家,”阿尔的笑容很悲哀,“你听说过柬埔寨法商会会长吧。”
詹姆斯在脑海的记忆里搜索了一下,“是不是叫什么莫博森?”
“是他,他的情人从年初开始就腹痛不止,在这儿住了几个月,我们诊断她肚子里长了东西,不割掉不行。一个月前,病情太严重了,维克多不得不主刀,罗宾辅助,进行了手术,结果异物是割了,手术结束后的第一天,那个女人还对他们表示感谢,可她一个星期后突然死于病毒感染。
莫博森大怒,要报复维克多和罗宾。他们太害怕了要逃跑,没想到莫博森派人监视柬埔寨所有的自由贸易港口,不论货轮还是游轮都被重查。幸好我和驻扎在西贡的一位远征舰长是好朋友,带着我的信,他们去投奔了他,现在大概已经在前往巴黎的船上了。
所以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我是非常不赞成动手术的。”阿尔慎重的说,“我不知道那个女孩是什么身份,但我有预感,很强烈的预感,她不是普通人。我想你比我更清楚。”阿尔了解詹姆斯这个朋友,詹姆斯的确是难能可贵的好心人,但他的好心也是有底线的,至少绝对不会为了一个陌生的法国孤儿,不远千百里来寻求他的帮助。
从医院出来到回到旅馆,丝楠都感觉到詹姆斯闷闷不乐,就算和她说话时,他还是满面笑容,丝楠看得出来那是强颜欢笑。
贝茜夫人见他们回来,关切的问道,“怎么样?小丝楠的病严重吗?”早上的时候,詹姆斯说过此行的目的。
“还好,不算严重,”詹姆斯笑笑,“夫人,这两天打扰你真是很不好意思,从明天起,我们就会搬去医院了。”
贝茜惊道,“都要住院了还不严重,老实告诉我丝楠到底得了什么病?”
詹姆斯为难。
“不敢说?估计是什么传染病,爸爸,你看你做的善心事吧,万一我们都被感染了该怎么办?”柏娜不是讽刺他们,她是真害怕。看向丝楠的目光更锋利,“皮肤这么黑,肯定是发病的征兆。”
詹姆斯现在真想拿胶水把柏娜的臭嘴封上,太烦心了。
加菲尔德没听女儿胡言乱语,走南闯北多年,他见过染病的人,精神状态并不是丝楠这样的。
不得已,詹姆斯解释道,“丝楠有外伤。”
“哎,可怜的孩子,”贝茜夫人看出詹姆斯不想多说,开口打圆场,“住医院也好,有专门的护士照料。在哪家医院?”
詹姆斯说了医院的名字。
柏娜又不合时宜的插嘴,“哦,我们今天路过看到了,你们还住得起那种医院?”
詹姆斯笑了笑,不和孩子计较。贝茜已经皱眉了,加菲尔德咳了一声,“弄了半天我们是顺路的。”
“对了,你与你的朋友见到了吧,”詹姆斯想起来问道。
“他不在暹粒,出远门了,看来我们得在暹粒再待几天,还要继续麻烦贝茜阿姨了。”
夜里,旅馆安安静静的,贝茜夫人坐在客厅的摇椅上打毛衣,丝楠穿着睡衣到厨房拿水看见了,好奇的问,“天这么热,您织毛衣给谁穿呀?”
“呵呵,闲着也是闲着,也许将来回去带给我的孙女。”
“您家也在巴黎吗?”
“不,我是南方人,到这里之前,一直住在马赛。”贝茜撑了撑浅黄色的毛衣,“好像太大了,老眼昏花看不清尺寸了,等我弄好也送你一件。”
丝楠笑着摆摆手,“天气这么热,我哪儿穿得了毛衣。”
“你总会回去的,要是在那种女子教会学校,冬天穿着我织的毛衣,你一定会最美的那一个,”贝茜笑呵呵的说,怀念的目光好像想起年轻的自己,“要不要跟我学织毛衣?不过千金小姐都嫌弃它粗俗,不愿意学,连我女儿也是。”
丝楠毫不犹豫的说,“那是她们不懂,这也粗俗那也粗俗,我可没看出那群游手好闲的人有什么值得高雅的。”
“哈哈,说得好,就是这个道理,”贝茜开怀大笑,眼里满是对丝楠的欣赏。
于是这一夜,丝楠跟贝茜呆到很晚,并和老人约好下次学习的时间。
翌日,丝楠和詹姆斯告别加菲尔德与贝茜,住进了医院。





重生殖民地 第五十六章 透露秘密
自从法商会会长的情人死在医院的手术台上,这儿的人气一落千丈,暹粒的那些白人权贵们只敢过来拿拿药,没有谁敢住院了。
于是整家医院,暂时只有丝楠一个病人。丝楠原以为手术很简单,不就是割掉坏肉么,可詹姆斯和阿尔左商量右商量,关在办公室里研究,始终没下定决心。
丝楠很无聊,医院有图书室,大多数书籍都是法语的,仅有的几本英文书还是专业医学,她完全兴趣专研。
最后她只好拉来安妮和自己一块下五子棋聊天度日。
安妮的英语水平凑合,她洋洋得意的说自己中学选修过英语,成绩名列前茅。还说她的父母原本希望她留校做一位英语老师。和她聊天的时候,安妮先开始纠结在她的失忆症上,然后又纠结一个失忆的人怎么有办法整出层出不穷的小游戏。不管纸牌还是简单的黑白棋,她居然一次也没赢过这个小姑娘。
“不玩了不玩了,”安妮气馁,放下笔,“我才想起来阿尔医生让我把花园里的杂草拔掉,我还没有做。”
“我帮你吧,”丝楠显得比安妮还积极,“我最会干这种事儿。”
“得了吧,要是被阿尔医生知道我让一个病人干活,我会被赶回巴黎的。”
“你看我哪点像病人?是詹姆斯太大惊小怪了。”
安妮瞪大眼睛说,“我的小小姐,如果我的皮肤被伤成你这样,我准不想活了。”
“为什么?”
“有哪个男人愿意要一个手臂后背烧成黑痂筋肉的女人做妻子,脱下衣服,看着都倒足了胃口,嫁不出去的命运该多凄惨。”
“你的梦想就是嫁一个好男人吗?”
“当然,不光是我,我的朋友们都是这样想的,等我在殖民地攒足嫁妆,我就回去嫁人。再过几年,你也要为这种事儿操心了,像我们这样没有背景的女孩,能嫁得好点就是福气。”
“你说的好像结婚是女人一辈子唯一的出路似的,可是我们的人生价值不该寄托在其他人身上。”
丝楠很正经的说,安妮愣了一下,随即用手指点点她的额头,好笑道,“小丫头一个,还提什么人生价值,人生价值这种飘忽的东西和我们穷人没关系,就算有也是上面那群人的,”安妮竖起食指向上,“我们要做的就是吃好穿好,找到工作健康的活得下去。”
一百多年的代沟不是那么容易跨越的,丝楠不争辩了,而是问道,“到底什么时候动手术?”
“谁知道呢,发生了那种事,阿尔医生现在变得小心翼翼,否则声誉继续坏下去,行政官会关闭医院的。”
“一个不需要动重要器官的手术,只要小心血管就可以了吧。”
“谁说的,”安妮笑得直摇头,“小孩子就是异想天开,你知道动一次细菌感染的可能性有多大吗,就算用漂。白。剂清洗过双手和手术刀,在柬埔寨这么热的温度下,细菌还是很有可能滋生在手指甲里。阿尔医生每天都要修剪指甲,用肥皂洗几遍手。”
丝楠惊愕的问,“漂。白。剂消毒?”
“是啊,这个方法还是阿尔医生伟大的老师提出来的,现在法国的医院都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吗?”
“难道你们手术不戴手套吗?”
“什么手套?”安妮迷惑,“丝绸的还是那种普通棉布的?”
丝楠恍然,连橡胶都没普及,哪里来的橡胶手套。搞了半天,这时的医学水平如此简陋,别说詹姆斯不敢动手术,她更不敢躺在所谓的手术台上。
丝楠对安妮说,“你赶紧拔草去吧,我去找詹姆斯。”说完便急匆匆的上楼了。
“古怪的孩子,风风火火的,莫名其妙,”安妮嘀咕,收拾好桌子才下楼。
丝楠敲响阿尔办公室的木门,开门的是阿尔,“丝楠?有什么事吗?”屋里的詹姆斯一听也走过来。
“你跟我来,”丝楠拽着詹姆斯的袖子就往外走,詹姆斯一个大高个被他拉得只得弯下腰,脖子还撇着,动作很滑稽。
“怎么了这是?”阿尔疑惑。詹姆斯回头给他做了一个同样一无所知的手势。
丝楠把詹姆斯拖进自己的房间,然后重重关上门,并且反锁。
“你要干什么见不得人事?要不要我帮你把窗帘也拉起来?”詹姆斯笑着说,长手一拉,还真合上了窗帘。
丝楠比他严肃多了,“我有重要的事要跟你说。但你要保证不准告诉其他人那些是我说的。”
“等等,我快被你绕糊涂了,哪些?什么事?”
丝楠郑重重复道,“你先向上帝发誓,绝不告诉别人。”
“好好,我发誓我一定保守与丝楠的秘密,”詹姆斯无所谓的扬手,把丝楠的话当闹着玩。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米歇尔总督对我这么上心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话到此,詹姆斯终于收起了笑容。
“橡胶工业将在未来十年里以惊人的速度发展,上次我说的汽车不是蒸汽汽车而是真正的汽车,用汽油驱动的四轮铁箱,它的车轮材料必须使用橡胶。米歇尔收购了柬埔寨唯一的橡胶园和橡胶工厂,我给了它车轮的简易结构图纸,如果我想的没错,几个月后,法国市场上还会出现一款人们从未见过的运动鞋。”
随着丝楠所讲,詹姆斯的脸色越来越来震惊,他看丝楠的眼神完全变了,“米歇尔下一步的计划是把全印度支那所有的橡胶种植园囊入自己手下,我猜他还会在越南开设一家大型橡胶军工厂。”
“丝楠,你到底多大?”詹姆斯的声音前所未有的低沉。
“我也不知道,”丝楠有意含糊的而说,她感觉到詹姆斯的问题意有所指,既然说了,她便做好新准备,还特意看看自己的手,“这几个月过得混乱,我却长高了不少。”
“这些秘密为什么要告诉我?”
不仅是橡胶的秘密,还有她的秘密。
丝楠抬头看着詹姆斯的眼睛,认真的说,“因为我相信你。我曾以为自己是个过客,但我发现我已经被卷进来了,所以我需要你帮助我。”
詹姆斯定定的盯着丝楠,忽然轻轻一笑,“我该感到荣幸吗?”
“是的,这绝对是你的荣幸。”
丝楠的声音斩钉截铁,这时一阵无名的风吹开了窗帘,烈阳的光芒恰好全洒在她身上,詹姆斯第一次觉得小女孩的双眼可以是深邃的,却璀璨得比天边星辰还亮,她嘴角明媚的笑,那般自信、坚定、永不服输。
詹姆斯永远记得这一刻,在他已经老得走不了路的那些年里,他总会不由自主的给自己的曾孙们讲起这个一次次创造奇迹的女人,一个从贫民窟里走出来的传奇。
“碘酒?”阿尔不明所以,“什么东西,碘和酒精吗?”
“以最快的速度按照这个浓度配好,”詹姆斯递给阿尔一张纸。
阿尔不信,“这玩意能消毒?你明明知道我们一直用石碳酸好好的。”
“可是维克多和罗宾走了。”詹姆斯一句话堵住阿尔的嘴,“既然旧的方法有问题,为什么不尝试新的?”
阿尔还是有点不服气,他的资历比詹姆斯老,“你凭什么证明自己是对的?”
“丝楠愿意用自己做实验。”
一天之后,拖延几天的手术终于落实,丝楠是死死盯着插在自己胳臂上的巨大玻璃注射器慢慢失去意识的。昏迷前最后的想法是,如果她早知道落后的麻醉针孔这么粗,就不答应当小白鼠了。
再醒来,丝楠的手臂和肩膀已经被绷带绑得紧紧的,“感谢上帝,你终于醒了,”安妮激动的站起来,“我马上给你倒水。”
丝楠睁着迷蒙的眼睛,阳光有点刺眼,“现在几点钟?”
“中午十二点刚多一刻,你睡了一整天了,我听阿尔医生责怪詹姆斯医生麻醉剂用多了。”
丝楠扯着嘴角笑,黑黑的皮肤难得显得有点苍白,“是我要他这样做的。我不想感觉到有人在割我的肉,那会让我感觉自己躺在一块砧板上。”
安妮不禁笑出了声,“真是一个小机灵鬼。别再说话了,好好休息。”她喂丝楠喝完水,就去通知詹姆斯和阿尔,两位医生脚下仿佛生了风,走得飞快,安妮紧赶慢赶都赶不上。
阿尔让丝楠简单的活动活动手指,做了一番检查,直叹道,“神了,神了,没有一点感染的迹象。小老弟,你到底怎么发现这个方法的?”
丝楠冲詹姆斯眨眨眼,詹姆斯好笑的摇头。
“我解释过,你不相信。”
“哈,做梦梦见的?”阿尔哼哼两声,“你把我当小孩子逗呢?这种谎话连丝楠都不相信。”
“我相信,”床上的丝楠举起没受伤的左手,“因为我也做过类似稀奇古怪的梦。”
阿尔吹胡子瞪眼,对安妮说,“你现在跟我一同去一趟矿产化学实验室,我们需要更多的碘。”
“是是,”安妮连连答道。
两人一走,丝楠就笑开了,牵动手术伤口又是龇牙咧嘴,“瞧,你把好朋友气跑了。”
“拜你所赐,”詹姆斯没好气,“你给我编的是个什么烂借口,傻子都不会相信。”
“反正阿尔不会怪你,你做了好事啊,等橡胶手套制造出来,你和他都会名扬天下。”




重生殖民地 第五十七章 米歇尔的邀请
丝楠皮厚肉糙,身上动了刀,不到三天就能下床乱蹦。安妮跟在她后面碎碎念,走哪儿跟到哪儿,丝楠难得体验一把大小姐待遇。阿尔手术结束露了一面之后就闭关开始写论文,医院的生意暂时由詹姆斯来管,日子清闲,却总会有稀稀拉拉达官贵人过来咨询头痛脑热,伤风感冒,这些人往往很难缠,搅得自由惯了的詹姆斯头晕脑胀。
中途贝茜夫人曾来过一次,在医院陪了丝楠两天,继续教她织毛衣。丝楠成功的织出一双袜子,送给了詹姆斯,乐得詹姆斯硬是在大热天穿那袜子穿了两天。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大半个月,丝楠算算日子,尊敬的米歇尔大人也该回来了。
依旧是炎热的一天,丝楠蹲在花丛里拔野草,她刚拖完地板,灰色的袖子还是卷起来的,头发也用布质的发带缠在一个圆圆的发髻,很像小女佣。
以前丝楠可以宅在家里吃喝玩乐,现在她可做不到了,呆在没电视没电脑的屋子里她闷得要发霉,必须得找事干。
这时,一辆马车在医院的铁栅栏外停好,从车上下来一个穿得人模狗样的白人,正在清扫花园的安妮听见声响急忙赶到前面,一个头戴毡帽的男人冲她问,“阿尔医生在吗?”
1...2223242526...132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