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殖民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佟言
米歇尔立刻明白过来,那个所谓金边的官员就是约瑟夫的手下。
“实在不好意思,”米歇尔面不改色,实则心里有点小快活。
“不谈它了,别为一张虎皮伤了感情,”约瑟夫说,“我们现在来说正事吧。你真的决定认购高棉东北部分的土地?”
“是的,我昨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那块的土壤可算不上肥沃,日照又长,农作物都长不大,高的树木更是少的可怜。你要把从橡胶地和运动鞋上赚到的钱赔到这些地皮上吗?”
米歇尔笑笑,“好地没剩多少了,我就要最差的吧。”
“不愧是我们的副总督,真有奉献精神,”约瑟夫面上也在笑,却心里冷哼猜测米歇尔又想搞什么鬼,恐怕他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想到一切都是一个小女孩给米歇尔出的主意。
“既然如此,现在就签契约吧,到时候你得自己去和那边的小邦主联系,哦,对了,你和米达意大邦主关系好,用不着多此一举。”
“不慌不慌,我还没想好要用那片地做什么,”米歇尔有意说。
约瑟夫让自己的随行官拿出一份写的密密麻麻类似合同书的东西,米歇尔扫了几眼在最下面签了自己的大名。
时间就此定格,两位总督先生此刻不会想到,这笔简单的认购书将改变多少人的人生。
重生殖民地 第七十五章 被下毒药
“尤利安还没来上学?”丝楠问面前一群小男孩。
“是啊,他一直在请病假,你不知道吗?我以为你们关系最好,”一个男孩诧异的说。
“他得了什么病?”丝楠连忙问道。自那天混乱的马戏表演后,尤利安已经连着一周多没来学校,学校男女分班级,要不是今天丝楠想打棒球了还发现不了。
“不知道,听说是感冒了吧。”
回到总督府,丝楠坐立不安,她一直等到下班的米歇尔回来,“米歇尔先生,我明天能去尤利安家里吗?尤利安生病了,我想去看他。”
“当然可以,尤利安是保罗的小儿子吧,明天上午叫查理送你过去,他知道他们家在哪里,别忘了到储物房拿几件保健品。”
丝楠遵令去挑了几样礼品,都挺新鲜,还是前不久普尔曼打棒球受伤时,其他人送来的。按理这些东西都属于普尔曼,没有得到主人同意随便拿,普尔曼又该大发雷霆。
幸而圣诞节要到了,虽然殖民地永远不会有冬天,永远不会下雪,但白人们还是要庆祝一番自己的节日的。普尔曼所就读的中学准备在节前办一场赛马比赛,节日那天当然还有欢度舞会,最令人期待的是,赛马比赛前十位优胜者可以免费去越南的暹罗山度过一个完美的假期。前面说过,在殖民地的白人总是想着法的玩乐,才不管外面兵荒马乱。这两天,普尔曼都宿在跑马场,没有不会骑马的贵族,可普尔曼已经很长时间没碰过马,他需要练习,以便在赛事那天不给总督府丢脸。
第二天,丝楠带着一堆的礼品来到尤利安家,令她惊讶的是尤利安就住在贝茜夫人的旅馆所在的那条街上。想来也是,白人区只这么大一点,又不是现代都市,绕两圈就能绕回来了。
尤利安的家当然没总督府气派,但也是一栋相当别致的房子,前面的院子里种满了橘红色的金盏花和青蓝色的莺尾花,院前的小道也打扫的一尘不染,和几条街之外高棉人破烂的住房天壤之别。
查理下车去敲门,应门的是家中的女佣,她进去通报一声。没过一会儿爱丽丝就匆匆出来,把丝楠和查理迎进去。
家中只有爱丽丝,她的丈夫要出去工作,路易斯也去学校了。
“你过来应该先与我说一声,我一点准备都没有,”爱丽丝的看上去很疲倦,衣服没有前几次见面时平整讲究。
“尤利安身体怎么样了?”丝楠关心的问道。
爱丽丝叹了口气,“哎,我们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回事。每天睡不醒,叫醒了吃完饭倒头接着睡,可以直接睡到下午,他的记忆力也出了问题,整天浑浑噩噩的。去附近的医院看过,医生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让孩子多休息。”
丝楠眉头紧蹙,“是从那晚开始的?”
“对对,就是那天。问他具体发生了什么,他一句也说不上来。”爱丽丝又叹气,这几天孩子叫她很操劳。
听到这里,丝楠怀疑尤利安被人下药了,她看了看查理,查理也正在沉思,“我能去看看他吗?”丝楠问道。
“可以,他现在在睡觉,我上楼先叫醒他吧。”
等爱丽丝离开,查理对丝楠说,“回去得请示米歇尔大人调查了。”
“你知道有什么药物可以让人变成这样?”
查理摇摇头,“从未听说过,也许詹姆斯医生知道。”
爱丽丝把丝楠带到尤利安的房间,尤利安已经坐起来了,双眼迷蒙犯困,他打了个哈欠说,“丝楠,你来我家找我玩么?”
男孩的声音依旧天真童稚,丝楠心头泛酸,“你生病了。”
“哎呀,你别听我妈妈瞎说,我没有生病,我只是想睡觉而已,睡觉也是病吗?”尤利安笑嘻嘻的说,“我明天就去学校上课,今天让我再好好睡一觉。”
哪个正朝气蓬勃的孩子一天到晚想睡觉的,丝楠愈发断定尤利安身体出了问题,“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没有没有,我好得很,”尤利安拍拍自己的小胸膛,“别担心啦。”
尤利安越这么说,丝楠越担心,才讲几句话,尤利安就哈欠不停。没过多久,尤利安又躺下继续睡觉。
查理把他抱上马车,赶往詹姆斯那里。
“他是被人下毒了。”
听到詹姆斯的话,爱丽丝差点晕倒,幸好安妮扶住了她。
即使丝楠早有心理准备,此刻也无法坦然接受,她焦急的问,“什么毒药?”
“我也只是在学校图书馆的藏书里看过,发病的症状有些类似,人也是昏睡不醒,断断续续,最后不会再清醒一直睡死过去。”詹姆斯在他大学时代看了不少杂七杂八的书,“如果我记得没错,书上似乎说那种毒药好像只来自意大利的波几亚家族。”
在场几人除了丝楠都惊住了,波几亚家族臭名昭著,尽管早已消失为传说,他们的故事被编成小段子在坊间流传,连小孩子都知道,“天,我的儿子,”爱丽丝捂住嘴巴,泫然欲泣。
詹姆斯安慰她,“先不要急,我也只是推测,没有充足的证据。”
查理凝重的说,“莫博森的夫人就是意大利人。”
这下爱丽丝站都站不稳了,完全靠安妮搀扶,要知道在法国的殖民地,意大利人十个手指头就能数的过来,能弄到波几亚家族失传毒药的意大利人就更是凤毛麟角了。
“绝对是他们,”爱丽丝失控的叫嚷,“莫博森那个恶心的老东西,睚眦必报的小人,一小块地皮一直记恨到现在。有种冲我们来啊,为什么要拿孩子开刀,我的尤利安,”爱丽丝勾着背痛哭出声。
丝楠想起上回路易斯险些被棒球砸瞎的眼睛,尤利安的父母应该得罪过那个商会会长。
“夫人,夫人,冷静下来,”安妮连忙安慰她,“詹姆斯医生没有说这药不能解啊。”
爱丽丝一听,连走带跑的冲到詹姆斯跟前,顾不上礼节,抓住他的衣袖,“詹姆斯医生,你一定要救救他,你一定要救救他啊。”
詹姆斯一点把握也没有,他是外科医生,可没研究过毒药这种东西,他当然不能这样对爱丽丝说。
“我会尽全力的。”
尤利安在医院里住了下来。当晚查理便把这些全部禀告给米歇尔,米歇尔很惊怒,马上下令彻查。并在第二天见了尤利安的父母,爱丽丝向他哭诉要严惩莫博森。
丝楠白天去学校,放学就直接到医院看尤利安,对外尤利安依然请病假,中毒的事保密。可怕的是,尤利安果真如詹姆斯所说,睡眠时间一天比一天长,他的记忆力越来越差,甚至连日期都记不得了。他本人还不懂这意味着什么,清醒的时候依然笑眯眯和大家说话。
“到现在为止我只能推测是某种神经抑制物质。我不是药理师,这儿也没有足够好的实验室可以分析,”詹姆斯头痛的说,“几百年前欧洲的毒药层出不穷,各种稀奇古怪的都有,除了毒杀那些皇室望族的成员,谁会去用在一个殖民地商贾的孩子身上。”
“那尤利安岂不是只能等死?”
丝楠第一次后悔自己当初上大学选专业没有选择医学,治病的事她插不上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丝楠不敢相信一个先前还活蹦乱跳可爱的小男孩即将面临死亡的命运。难道这才是殖民地的残酷么,贫苦的高棉人血淋淋的仇恨,所谓上层的剥削者之间的挤兑竞争却是一场没有硝烟的战场。
“我得再想想,”詹姆斯说,“你先回去吧,有消息了,我再叫安妮去通知你。”丝楠留在医院除了陪尤利安说话也没有其他用处,尤利安要睡觉,不是谁强行叫醒就能制止的,他哪怕坐着也能睡着。
一路返回,丝楠的心情都是沉重的,准确的说自从得知尤利安被下毒,她的心情就没好过。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幕后主使是法商会会长,尤利安的父母没有办法当面质问他,也就拿不到解毒药。
回到总督府,几日不见的普尔曼正坐在客厅里,路易斯站在他身后,眉头紧锁愁云密布,丝楠这几天在医院天天都能见到他。两个少年正在低声交谈着什么,听见动静便停了下来。
“尤利安又睡着了吗?”路易斯问丝楠。
丝楠点点头,“喝完下午茶就犯困。我和他讲了好些话才拖到现在。”
“这样下去不行,”路易斯忧心忡忡,“我得去找莫博森。”
“别冲动了,连你父母也拿他没办法,你能怎么办?拿刀冲进商会,然后被军警抓起来?”普尔曼泼冷水。
“不是说有人在表演当天看见莫博森的人出现在后台吗。”
这便是几天来米歇尔的下属调查出的结果。多奇马戏团早就离开了暹粒,临时搭建的戏棚也拆除了,既无人证也无无物证。
“那能证明什么?依我父亲的调查速度,凶手没找到,你弟弟已经死了。”
路易斯脸色一变,普尔曼的话很难听,却是事实。
“还是听我的吧,对付小人就要用小人的办法,”普尔曼一字一句的说。
重生殖民地 第七十六章 围殴重打
夜幕降临,城里的街道变得冷冷清清的,几个年轻人从法国餐馆走出来,红着脸喝醉了。
“巴克,诶,巴克,十二月眼看就要到了,他们中学生不是要搞什么赛马比赛吗?来到殖民地,想骑骑马真是难啊,满街到处都是高棉贱种看着就烦,你去跟你父亲说说呗,叫商会把跑马场包下个十天半月的,让我们兄弟几个过过瘾。”
“那也得等明年,从圣诞到新年,跑马场都不可能有位置。”叫巴克的年轻男孩有一张马脸,五官勉强端正,算不上顺眼,他身上披了一件毛绒斗篷,衣服裤子的质地比身边的同伴们要好得多。这还是一个以貌取人的时代,穿衣的质量和姓氏一样直接决定这个人的社会地位。
“笨蛋,直接让巴克带我们进跑马场不就完了么,他是会长的儿子,谁敢没眼色。”
类似的话,巴克已经听过无数次了,黑暗下谁也看不到他自嘲的脸。他的身份说起来多好听,法商会会长之子,还是唯一的儿子,是不是该有无上的尊贵?可是那还有一个永远脱不掉的后缀,私生子。他的母亲是巴黎默默无闻的女佣,比不上那位莫博森夫人,莫博森夫人出了名的善妒恶毒,他父亲可以有数不清的情妇,在外头却只有他一个孩子,大概他母亲连入莫博森夫人眼睛的资格都没有罢。
在家巴克要看莫博森夫人和自己同父异母妹妹的眼色,在商会随便一个大商人都能歧视他。每天只有这个时候,和这群小商户的儿子在一起,听他们阿谀奉承自己才能心里好过一些。
“你家的马车呢还没来?”巴克的一个同伴四处张望,“那我们陪你在这里等等吧。”
瞧吧,连家里的车夫都敢欺到他头上,“不用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快回去吧,我自己再到餐馆里坐坐喝一杯。”
既然巴克这么说,其他人也不讲客气,与他道完别就各自回家了。巴克在门口等了一刻多钟,没等来家里的马车,干脆步行回去。
天一黑,街上的白人店铺为防止被抢劫大多关门打烊,路两边都是紧闭大门,有些店铺前头还留了一盏小油灯幽幽的照着。白日繁华的地方显得有些萧条,整条街只有巴克一个人。巴克不由拉紧斗篷,没有了太阳,乍起的风灌进他的衣领里还是有点凉的。
路过一个巷子口,有人在剧烈的咳嗽,吓了巴克一跳,他晦气的捂住口鼻,这些流浪的高棉乞丐真讨嫌,为什么军警不把他们驱逐出白人区。
巴克脚步匆匆继续往前走,还没走两步,一只手突然拉住他的后衣领,猛的把他拖进那条深黑的箱子。
巴克当然拼命挣扎,但他的双手又被另一个人束缚住,他的嘴巴也被堵上了,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听着,不准叫喊,”说罢,那人直接给了巴克肚子一拳头,打得他口吐酸水。
“救,”巴克刚要求救,身后的人扯住他的头发,把他的脑袋狠狠的往墙上撞去。
“不是说了不准叫么,你再敢叫一声,我让你死。”
另一个人压低声音说,“行了行了,你现在打死他,我们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别再耽误时间。”
巴克听着两个人的声音,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可他的脑子此刻完全被惊怕所占据,没工夫思考。他努力抬头想看清楚这两人的模样,他们居然都戴着黑色的口罩和帽子,只留下一双眼睛,箱子里太黑了,那眼睛是黑沉沉,一丝光亮也没有。
一人拽着巴克的领子,让他的脸朝上,对着一面墙。
“你的家人很擅长毒药?”
冷不丁的问题让巴克愣了愣,他原以为这两个人是他父亲的仇家要绑架他。莫作为殖民地法国商业联合会的领头,莫博森树敌太多太多。每天他出门身边的保镖并不比米歇尔少。
这时巴克的脑子转得很快,“什么毒药?我不明白,我从未听说过。”
一阵闷声,巴克被人用木管劈打后背。
其实巴克说的是实话,但普尔曼和路易斯都不相信。普尔曼掐住巴克的后颈。
“别嘴硬,说谎死的最快。”普尔曼平时说话语气就是不阴不阳的,此刻真威胁起人来,倒有几分渗人。
他加重力道,勒得巴克喘不过气来,巴克惶恐而害怕,双腿发软,“我,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毒药,我来印度支那连半年都不到,父亲什么都不愿告诉我,”随着巴克的讲述,普尔曼才慢慢松开手。
两个少年对视一眼。
巴克在莫博森家的地位的确很低,一直受莫博森夫人和她女儿打压。否则上回棒球比赛,莫博森也不会直接让他打头阵,受白眼不说,还让普尔曼给打趴下,在床上足足躺了半个月。其实巴克根本不知道莫博森和其他人的恩怨,那天他针对路易斯全是听父亲的指令。或许凭他的地位,还没有资格知道莫博森的计划。
也就是说普尔曼和路易斯找错了人。
“晦气,”普尔曼低咒道,把巴克扔在地上,就在巴克以为自己得救,大口呼气的时候,普尔曼一脚踩在他的手腕上。
“啊,”巴克惨叫。
路易斯迟疑的看着他,“你?”不是说好把莫博森的儿子抓来询问毒药的事吗。
“我胸口有一股子气憋着,直抵我的喉咙管很不舒服,你呢?”普尔曼的阴阴的,路易斯太了解他,他这样说话就表示他心里很不爽。而不爽的后果自然得有倒霉蛋承受。
口罩下,普尔曼的嘴角缓缓勾起,下一秒他的脚毫不客气的踢到巴克的脸颊上。过了一会儿,路易斯也加入了进来。
今晚的月亮大概被暴力吓进云彩里多了起来,每当有行人从巷口走过,听见从里面传来的奇怪声响,都赶忙加急步伐,怕惹祸上身。
那晚巴克被家里的保镖找到时,浑身是伤躺在地上像一条死狗。见到他的伤情,他的父亲暴跳如雷。
“是哪个狗娘养的东西居然胆大包天公然殴打我的儿子,”莫博森怒道,盯着自家的护卫长,“巴克被人打的时候,你们又在做什么?酒馆里买醉吗?”
护卫长慌张的瞅了一眼莫博森身边性感艳丽的女人,对方也在看他,那眼神就是在警告他别乱说话,护卫长马上低下头,“是我们的失职,误了事。”
“哼,你们几个下个月的薪资就不必拿了,现在给我立刻去查到底是谁干的。”莫博森说完,又冲家里的管家喊,“医生呢,医生怎么还不来。”
“好了好了,消消火,”莫博森夫人拍拍丈夫的背,给他顺气,“这么大年纪了,发火可对身体不好。我看巴克伤的也不算严重。”
“还不算严重?那什么叫严重,被打死吗?”莫博森甩开妻子,“你上楼看看巴克醒了没有,顺便照顾他,记住他也是我的孩子。”
玛丽恭顺的答应,一转身就变回面无表情,踏着细高跟鞋,施施然来到巴克的房间,推开门一个穿着大摆裙的背影首先引入眼帘。
“莉莉娅,这么晚了,你该回房间休息了不是吗?”
“比起睡觉,我以为看望受伤的哥哥更重要,”说话的女孩慢慢转过身,她看上去高挑个子,皮肤白皙,身材匀称,她的前额又白又大,两鬓的头发是暗棕色的,梳着法国贵族最流行的圆卷发。她有一对细长似画的睫毛,和一双还算漂亮的眼睛,为什么说还算呢,因为她的眼睛看不出一丝如她话语里对兄长的关心,反而更多的是是幸灾乐祸。
她便是莫博森与他明媒正娶的妻子玛丽唯一的孩子,掌上明珠莉莉娅。
巴克就躺在莉莉娅前方的木床上昏迷不醒,丝毫不知自己已经被亲妹妹取笑过一番。
“快回你的房间,别被传染了这个野种的晦气,”玛丽嫌弃的说,她拉起女儿的手,“明天你还要上学,早些睡吧。”
“妈妈,学校圣诞舞会眼看要到了,我们订的裙子还没送来吗?”
“正在海上飘着呢,放心吧舞会以前肯定可以拿到。”
莉莉娅娇气的撅起嘴,“我还没试穿过,您知道黑丝绒的裙子都得量身定做,等送过来,肯定修改又要很长时间。”
“这儿师傅手艺还算不错,到时候让他加紧时间就可以了,”玛丽抚弄女儿的头发,笑着说,“别担心,不是谁都能穿上巴黎最昂贵的布料制作的晚裙,舞会那天你肯定能吸引住所有男孩们的目光,就怕到时你挑花了眼。”
一番话说得莉莉娅熏红了脸,她心里想起了自己最心仪的少年,害怕被母亲看穿心思,毫不羞涩的说,“怕什么,我来者不拒。”
玛丽怔了一下,随即捂嘴笑不停,身姿越发显得丰腴明艳,母女俩站在一起倒有七八分相似。
“不愧是我的女儿,女人啊就是应该善待自己,你想做什么就大胆的去吧。”
这对母女就这样在重伤的巴克床前恍若无人的讨论,把巴克忽略到底。
重生殖民地 第七十七章 他的方法
“丝楠,我是不是快要死了,”尤利安靠着床头,声音是飘忽的,双眼也不复曾经的光亮。
孩子都是敏感的,从父母兄长日渐皱紧的眉头和发愁的目光,尤利安已经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他的身体每天都是乏力的,除了睡觉什么也不想做。
“别瞎想,詹姆斯会治好你的,”丝楠摸摸尤利安的脸,这么可爱的孩子为什么要遭如此大的罪。
“我想睡觉,”尤利安眼睛又要闭上了。
“别睡,你妈妈正在给你熬鸡汤,你至少也要喝一碗。”
“等她做好了再叫我吧。”男孩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均匀的呼吸声。
丝楠叹息,把一条毛毯披在尤利安身上。
这样下去不行啊,丝楠真想自己潜进莫博森家里,像武侠小说里的行侠仗义的大侠们那样找出所谓的解药。
幻想就是幻想,可行性为零。
至于尤利安的父母到底怎么得罪了莫博森,之前安妮照料过得那个死掉的莫博森的情妇在不经意的闲聊中全告诉了她。
前年莫博森刚从金边调到暹粒,新官上任三把火,莫博森想大刀阔斧的搞一场农商改革,甘蔗、粮食、橡胶、动物养殖,有许多选项,最后莫博森把重点放在了棉花上。
柬埔寨中北部有一座富良山,它的下沿极适宜棉花种植,湄公河下游最大的支流就从富良山旁穿过,让这个地方土地尤为肥厚,早熟的棉花一年可以种上四五季,莫博森自然看中了这块地。但这么好的地方,还等他?早有有心人注意了。那人自然是北部的总督米歇尔。
尤利安的父亲保罗当时在北部的商人里很有威望,因为他早先就已经开始种植棉花,并取得不小的利益。他听了米歇尔的建议,马上集结了一批商人,准备在富良山周围开垦大片棉花地。
莫博森那边的商人亦是跃跃欲试,于是两拨人就对上了。其实当时形势是有利于莫博森的,因为法国主负责印度支那农业资源的行政官是约瑟夫的人。可他们都没有米歇尔深厚的家族背景,不过欧罗斯家族远在千里之外,插手不到殖民地的事务。双方的势力就这样不相上下,僵持着。这时保罗做了一件事,让莫博森不得不收手,他去觐见了英国驻印度的总督坎宁伯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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