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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殖民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佟言
“小琼斯兰先生,午安,”裁缝和女佣同时说。
“不是说丝楠今天试礼服吗?”小琼斯兰昨天就听卡米尔说,礼服首饰都准备好了。
“事实是这样的,但是丝楠小姐对礼服不满意,她要穿自己的衣服,让我们都出去,只留下了那位来自巴黎的少爷。”
小琼斯兰的眉头皱了一下,又松开,“你们也辛苦了,去阳台晒晒太阳,喝杯红茶吧。”几乎体谅关怀的话让几人感激连连,对小琼斯兰崇慕更深。
他们一离开,空荡荡的走廊上只剩下小琼斯兰。
小琼斯兰抬手扭开了房门,走进去就听见讲话声,“说裙子短,如果你见到热裤、迷你裙、比基尼,岂不是要吓死。”
“我刚才就已经被你吓到了,我还以为你只穿了内衣。虽然我承认这条裙子很美,明明是很暴露的样式,可有种典雅的感觉。就是你的头发不搭,松下来显得太邋遢。”
小琼斯兰绕过拐角,室内的一切引入眼帘,而这里的景象震到了一向内敛的他。他脑海里莫名浮现出一株玫瑰,婷婷而立,枝顶托柄拱捧着,红色的花瓣像喷发的火焰,比天上的太阳还热烈耀人。
丝楠背对他坐在梳妆台前,一头乌黑的长发铺下,身后的人正帮她梳头。小琼斯兰不懂她穿的是什么,如果这也叫礼服的话。她的礼服是正红色,比血还鲜亮的颜色,这个年代很少有女人穿这个颜色。她莹白的后背和大腿都露在外面,跟破布没区别的衣服根本不能蔽体。而且奇异的让十五岁的少女看起来妖娆性感。
许是小琼斯兰的目光太刺人,丝楠敏感的回头,对上他的眼睛,没有特别的反应。反倒是昂慕斯拿起旁边的衣服搭在她身上。
“小琼斯兰先生连最基本的礼节都不知道?”
“跟我谈礼节,先看看你自己在做什么。”小琼斯兰盯着昂慕斯搁在丝楠肩上的手,一直以来的淡定与内敛全部见鬼了,“我们家族对你是否过于宽容。”
昂慕斯看着小琼斯兰的脸,忽然笑了。原来天底下男人忌妒起来的模样都是一样的,无论成熟与否。小琼斯兰的表情,昂慕斯也在迪斐脸上看到过,甚至是普尔曼表露过,虽然他们并不自知。
像是故意气小琼斯兰,昂慕斯弯腰挨着丝楠的脸说,“我到外面去转转,待会儿再帮你弄发型。”挑衅的斜了小琼斯兰一眼,昂慕斯才出了房间,还为他们体贴的关好门。
“你今天回来的真早,”丝楠朝小琼斯兰笑了笑。
小琼斯兰没搭话,一味的望着她。丝楠的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纯净的犹如人工画就的,眼睛上长者浓密的睫毛,给玫瑰色的脸颊投去一抹淡淡的阴影。这无疑还是一张清纯的脸。可是她合身紧绷的裙子仿佛迫不及待的告诉他她已经是半熟的果实。她纤细的腰围大概只有十七英寸,胸部却特别的鼓起,浅浅的裙领遮不住,露出一截乳沟,她身上皮肤的颜色像未经人手触摸的蜜桃上的绒衣。
连妓女都不会穿成这样,但在这个慧黠多端的女孩身上,小琼斯兰看不到丝毫躁动不宁,低俗淫荡,她的笑容依旧像洋溢的生命阳光,惊艳美好。
也许就是这种气质,最初轻而易举的吸引了他。
丝楠也在看他,她想正好,最后表态吧,把该问的问清楚,拖拖拉拉没意思,该做个了断了。
“下周我就要和你侄子订婚了。问题是我清楚我现在喜欢的人是你。你一声不吭的去巴黎开公司卖自行车也好,带回一个大美女恋人也好,我都不介意,我就想知道你之前说过的话还算数吗?”说着丝楠自顾自的呵呵笑起来,“我这个人特别容易轻信人,别人对我好,我会加倍的对他们好,以前没心没肺,活得很自在。来到这里才发现很多事是自己想得美,有些推心置腹的人,很可能会在背后捅你一刀,也很可能冷眼旁观见死不救。但值得庆幸的是,我至今没有遇到人欺骗我的感情。”
丝楠抬起大眼睛直视他,“阿朗,我不希望你做第一个。”
昂慕斯离开后,在楼下的花园晃荡,迎面碰上琼斯兰家族的女眷,卡米尔扶着老夫人在散步,女佣牵着苏姗的手,伊丽莎白姐妹和她们的母亲走在一起,还有珈罗琳落在最后,她试图与伊丽莎白姐妹搭话,人家压根不理她。
眼看她们越走越近,昂慕斯本想转身就走,忽然想到什么,他反而往前迈去,主动打招呼,“公爵夫人,两位琼斯兰夫人,中午好。”
“难得阿尔萨斯少爷没跟在丝楠边上,”老夫人满脸笑,就是她不反对丝楠和昂慕斯厮混,其他人才睁只眼闭只眼,谁叫病弱的昂慕斯天生有一种让长者怜惜的本领。“她正在试穿礼服,我不方便进去。”“哦,是我的那件衣服吧,”老夫人转去对卡米尔说,“他们男人不知道美丽合适的衣服对女人有多重要,亚摩不称职,不管不问的。正好我们可以现在上去看看丝楠试穿的怎么样了,如果不好,我那儿还有衣服,你的礼服也可以拿出来。”





重生殖民地 第二十二章 奸情被发现
小琼斯兰久久没说话,窒息的静谧环绕在他们周围,仿佛遮盖了外面青天白日的阳光,连空气都变得凉冰冰的。
丝楠就那么笔直的站着,一眨不眨的望着他的眼睛,她眼眸的浓黑像宇宙的颜色,充满不确定的深沉。此时,丝楠不是一个十五岁的无知少女,而是以真实的自己,正式的寻求小琼斯兰的答复。
小琼斯兰也没有把她当成孩子看过,她异于常人的言行举止哪一点像孩子了?但他毕竟怀有一种侥幸的心情。
所以生平第一次小琼斯兰心口有了后悔和罪责的感觉。
随着时间一秒一秒的流走,丝楠的心慢慢下沉,她不断的催眠自己好聚好散,无论小琼斯兰的答复是什么,她都认命不会去纠缠什么。可攒握的十指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和焦虑。米歇尔的话就像警钟在她耳边敲打,“回去以后,不要轻信任何人”。
“我再问你一次,你说的话算数吗?你带女人回来是不是变相的表示,你不反对我和亚摩的婚约,还想,让我死心?”这是丝楠所能想到的最合理的可能,几个晚上她都在为以前不屑的儿女情长思考。她想小琼斯兰是不是用看似温和实在最无情的方式打击她。
在丝楠目光的逼迫下,小琼斯兰轻轻点头。
丝楠笑起来,嘲笑自己的傻,没有怨恨,没有怒气,有的只是失望,“既然如此为什么回来还要吻我,事到临头做的保证有意思吗?你果然把我当成笨蛋耍。”
不就是失恋么,丝楠不像一些女人歇斯底里的爆发,她冷静的笑比哭还难看,令人心疼。到头来,小琼斯兰发现最了解自己的女人竟是这个算不上女人的孩子。
“你说的对。”
话音刚落,丝楠毫不留恋的转身要离远这个人。小琼斯兰却更快的拉住她的手腕,从后面抱住她。
“殖民地的生活纵然纸醉金迷,但我感到枯燥寡淡。在邮轮上看到你,我以为自己看到了一团光,我没见过谁在赌桌上笑得那么灿烂,你的眼睛比金币上反射的光芒还亮。后来看见你突然从厨房里冒出来那一刻,我真的以为我们的缘分是上帝给的。可你为什么是玛格丽特的女儿。”
丝楠把小琼斯兰的话听了进去,她以为自己遇到豪门恩怨,小琼斯兰和玛格丽特有过节,所以玩弄她的女儿报复?两人年龄又不对。二十来岁的女人和七八岁小男孩能结什么仇?
小琼斯兰却不详说了,“两个家族的婚约是长辈订好的,我不敢反抗父亲的意思,更不能和亚摩争,我不能让琼斯兰成为笑柄。所以我才起了退让的心思,去巴黎散心,正好遇到我的大学同学,他是一名出色的机械师,他看了你的图纸,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制造出自行车。阿尔萨斯银行和托比亚斯家族都看出自行车的前景想投资,我拒绝了。一次饭局,珈罗琳和昂慕斯阿尔萨斯一起过来,当时我也很意外,我没想到她等了我八年。”小琼斯兰每句话都在给丝楠解释,说清楚了一些,美化了一些,还隐瞒了一些。他毕竟是成熟又心思缜密的男人,不至于失去理智到把一切和盘而出。“你愧疚了,良心发现不能辜负她,决定娶她补偿她?”丝楠才意识到小琼斯兰这么做是对的,除了骗她,他对她够好了,而他又不欠她什么。丝楠忽然想开了,心情豁然开朗,说她阿q精神也罢了,“我们就这么算了吧,我和你的差距也挺大的,确实不合适,免得拉低你高大的形象。”
如果丝楠能表现出半点自怨自艾的样子也好,但她没有,三言两语就轻松的否决一直以来两人所发生的一切。她还认为小琼斯兰无情,殊不知真正无情的是她自己。
小琼斯兰被激怒了,他不是心性浮躁的人,从小就不是。这个时候他想沉稳、想理智却由不得他,丝楠总能轻易的抓住他的情绪。他将她的脸扳过来,狠狠的吻她,仿佛用尽了全部的力气将她死死地箍住,那样紧,丝楠几乎无法呼吸,肺里的空气全都被挤了出去,而小琼斯兰那样急迫,就仿佛有什么再不做就来不及了。他的唇很烫,身体也是,像是烙铁,而她自己是冰,纵然冰凉却温软芳香,一寸一寸将小琼斯兰的感情点燃,仿佛烟花盛开,明知最后的结局是化为灰烬,依然竭力燃烧尽情绚烂,盛开出最美的火光。
小琼斯兰的大手顺着她的脸颊抚到肩,绵薄的肩带被他扯下去,她整个后背都暴露在空气中。湿热的掌心贴上她的肩头,一路向下,却摸到一片凹凸不平的粗糙,小琼斯兰愣了一下,丝楠终于用力推开他,他的眼中还有迷乱的茫然,胸口在剧烈起伏,似乎还想要再次拥她入怀,对上丝楠冷嘲的眼睛,才渐渐冷静下来。
裙子滑到了胯部,丝楠的上半身是裸的,她双手搁在两侧不遮挡,正面对着小琼斯兰,坦然镇静的好像没有女人的娇羞。
小琼斯兰蹙眉,“你背后是什么?”他以为丝楠有纹身。这个年代能接受女人纹身的男人不多。
“是不是嫌恶心了?”礼服是丝楠为自己精心设计的,后背镂空却巧妙的遮住所有的疤痕,连昂慕斯都没发现她丑陋的背脊,“你还是去找那些温柔的淑女吧,连普通的良家妇女都比我强。”丝楠是嘴硬,小琼斯兰的吻还是让她心跳加速的飞快,她不是闹着玩,投进去感情,想立刻收回不容易。可是她又怕小琼斯兰是恼羞成怒,用**压制她。说到底,丝楠就是在端着自己的骄傲自尊。
小琼斯兰不说废话,直接把丝楠拽进自己怀里,他低头就看见她肩上丑陋的疤痕。
“是烧的么?”
“嗯。”
“我后悔了,”小琼斯兰轻轻呢喃,眼睛有些失神。丝楠勾起讽笑,她以为他因为自己难看的身体而后悔。
但下一秒,丝楠身体僵住了,她感觉到一股温热湿润在浅磨她的伤疤,灼热的呼吸扑在她的皮肤上,激起一阵红。小琼斯兰竟俯在她的肩上吻她的疤痕。这种温柔好像花瓣在水面上漾起的涟漪,一圈一圈涌向她的心底。她会对这个男人动心,不是没有原因的。
过去,小琼斯兰没有费心过问丝楠在殖民地的遭遇,他终将自己的疏忽付出代价。
几位贵妇贵小姐们进来,看见的就是如此旖旎艳情的一幕。丝楠近乎全裸的被小琼斯兰抱在怀里,他扶着她的头,把手插进她脑后的黑发,又低下头,把脸贴在她光裸的背上,轻啜迷醉,痴心荡魄。而她歪着头躺在他的肩头,环住他的脖子,眼神飘忽又慵懒,像小妖精般媚靡。如果不是两位当事人身份不符,这本该是一副很美的画面。
不仅女士震惊的呆立住,连最后面知情的昂慕斯都愣住了,他没见过丝楠如此妩媚的一面。
刺耳的尖叫打破了他们,小琼斯兰和丝楠分开了。丝楠不紧不慢拿起桌上的衣服包住自己。
珈罗琳如见了鬼,还在放声大叫。
丝楠厌烦这声音,瞥了瞥小琼斯兰,“管好你的女人。”心想的事情真正到了临头,她什么都不怕了。
也是这句话,惊醒了其他人,老夫人伸出手,颤颤巍巍的指着他们,“不知廉耻,不知廉耻啊。”
小琼斯兰把丝楠挡在身后,“母亲,我待会儿向解释。”
“解释什么,你们是不是已经发生关系了?”夺过话的是卡米尔,她愤怒的双眼直刺刺的盯着丝楠,这是家族内定给她的儿媳。“小小年纪,就是荡妇。”对于说话含蓄的贵族而言,这是相当重的侮辱。
难以置信的,向来稳重的小琼斯兰说,“与丝楠无关,是我强迫她的。”
“她是亚摩的未婚妻。”老夫人重斥道。
小琼斯兰淡淡的说,“不是还没订婚吗?”
偷情偷到这样理直气壮的,很少见,小琼斯兰好像忽然放开了,什么也不惧怕。
“一定是你勾引他的,一定是,”卡米尔早先对丝楠就有偏见,现下更把所有罪责推到她身上。
丝楠不是软柿子,她的狠,这里的人都没见识过呢,“既然你说我荡妇,我不和阿朗上床,好像都对不起这个称号了。”
见势不妙的琼斯兰二夫人赶紧拉住目瞪口呆的两个女儿往后走,并示意女佣把小苏珊抱出去。
二夫人对伊丽莎白说,“立刻通知你祖父和大伯。”又命令二女儿丽迪雅把其他亲戚叫过来。好戏要开演了,二夫人幸灾乐祸的瞄了瞄里面的对峙。凭什么好事都让老大和老幺占尽,其他两个兄弟就不是亲生的么,发生这档子事,看老头老太太怎么偏袒。二夫人正想着歪心思,屋内突然传来卡米尔的叫声。老夫人气得昏倒了,琼斯兰家族终于大乱。




重生殖民地 第二十三章 丝楠的报复
浸在浴桶里,丝楠盘腿坐着,水没过肩头,她在发呆。她维持这个姿势已经快两个钟头,水都凉了。
外面闹翻天,唯独她这儿异常安静。没人管她,女眷们全涌到老夫人那儿,男人们恐怕在集体批斗小琼斯兰。
浴室的门被敲响,“丝楠,别告诉你羞愧的溺水自杀了。”是昂慕斯的声音。
“你认为我那样的人?”
丝楠不生昂慕斯的气,那的确是个烂到发臭的法子,可也快刀斩乱麻。这下,她和亚摩的婚约肯定黄了,更不说订婚礼,传出去琼斯兰家族就是笑话。
“既然如此,我们快走吧,”昂慕斯又在门外喊了一句。
“去哪儿?”
“跟我去巴黎啊,你在这地方肯定呆不下去了,”昂慕斯以正常思维思考就是这样,他觉得错在他,他没料到事情一发不可收拾,当然最大的原因是他错估了小琼斯兰和丝楠的胆子。
“我才不逃跑。”
“谁说是逃跑,这叫避险。你就承认吧,你就是舍不得小琼斯兰。”
丝楠不吭声了。到了这一步,她不把一切弄明白,怎么能轻易的离开。
“那就等着被赶出去喽,”昂慕斯吊儿郎当的笑,乐意把浑水搅得更浑,管琼斯兰家族如何报复丝楠,反正有他担着。
丝楠做好最坏准备,殊不知自己是个香馍馍,人人要抢。
在这场好戏里,最倒霉的是亚摩,被迫和自己不喜欢的女孩订婚,忍了也罢了,头上居然被自己的小叔叔戴了一顶翠绿欲滴的大帽子。亚摩的脸都气歪了,坚决要求解除婚约,卡米尔站在儿子这边。伯恩认了,他比不上他弟弟,他两个儿子也是。到这个时候他才恍然大悟为何小琼斯兰对丝楠好得出奇,他一点不相信小琼斯兰对丝楠是所谓的真爱。
“难怪她小小年纪一天到晚倒腾什么内衣胸罩,原来骨子里就是放荡的。”
“是啊,正常女孩谁有脸去做那个。”佣人们私下对丝楠非议纷纷。明明是两个人的事,人们总首先针对女方,女人的地位就是这么可悲。
第二天,老公爵单独找丝楠谈话。他的眼神很犀利,却和声平气的说,“你看这面墙。”墙上镶有一盏钟,钟两侧分别雕刻着人物像,金光闪闪的,充满高贵和荣誉。
丝楠在卡米尔给她的家族史上看过这两人的画像,他们是琼斯兰家族的创始人。
“我们的先祖在琼斯兰家族创建伊始就立下训条,你应当背过吧。”
丝楠低声说,“团结一致,所向披靡。”
老公爵不必多说什么就让她明白他的意思,“在岁月流淌里,无数家族因为父子、兄弟反目而破碎瓦解,最后消失的无影无踪,其中就包括你们霍尔斯图。”
老人的话不重,却字字打在丝楠心里。
“你外祖父非常有才华,可霍尔斯图最后败在他手里,输就输在兄弟阋墙上。你和你母亲是他最后的牵挂。你和玛格丽特完全是相反的,她像金丝雀,娇美可人,而你更像丛林的野鹰,桀骜不驯。坦普尔一定预料到这些,才在临终前再三恳求我照顾好你。”
“所以你要清楚,我们琼斯兰的子弟,各个出类拔萃,并不是非你不可。”
丝楠垂下眼盖住眼里的不屑,他们以为她稀罕?
“你与亚摩各方面都是最般配的,我认为我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请帖既已发出去,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海默说的没错,老公爵果真不会轻易同意解除婚约,哪怕发生了这等丑事,他还坚持要丝楠做他的孙媳。
“为什么?真的只因为我外祖父的遗言吗?”
老公爵年过古稀了,与各式各样的人打过交道,但没有哪个女人敢这样没有直视他,更不提毛都没长齐的小姑娘了,他从丝楠眼中看到了大无畏惧,从容不迫。她本该羞愧闪躲,惊惶不安啊,依凭什么如此理直气壮。阿尔萨斯家的少爷。贝茨爵士,还是他的小儿子?老公爵终究小看了丝楠,她在殖民地懂得最大的道理就是凡事只能靠自己。
老公爵的沉默愈发证明了丝楠的猜想,“你们之间是不是有条件,我不相信世上有白送的好事,你也不认为自己的孙子那么廉价吧。”
老公爵笑了,有些冷,“你很勇气,执着的追问无非为了阿朗,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你们不可能。我不会让你在他身上留下一丁点污点,昨天的事就让它过去,没有人知道,也不会传出去,下个星期的订婚礼照常举行。”
丝楠心情沉到谷底,一路冒冲的往外走,看见她的佣人都紧张的让道,活像她身上有病毒。
去他的婚约,她想走了。
她穿过花园,往大门去,余光瞥到一个悠闲晒太阳的影子,金灿灿的头发散发着华美的光泽,“你还活着?我以为你已经死在自己的房间了。”
“有火气不要对无辜的人撒。”海默侧头看她,若无其事,又好像明了一切。
“你都知道。”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宅子大,人多嘴杂。”
海默是标准的宅男,加之似好非好的伤,不跟着老公爵夫妇,任何人都难见到他。接待昂慕斯和贝茨爵士的几次餐宴,他有名正言顺的理由不出席。
“老夫人醒了吗?”
丝楠知道海默露面,肯定因为老夫人的昏倒。
“昨天半夜就醒了。”
“你陪了她一夜?”
“嗯。”
丝楠看着荣辱不惊的男孩,如果不是他淡泊名利的外表,丝楠会以为他趁虚而入,取得老夫人的信任和宠爱。
“我是不是像一个笑话,绞尽脑汁最后依然在原地打转。”
海默不置可否,“逃跑是最愚蠢的方法,也千万不要对小琼斯兰抱多大的希望,你以为他真会为了你与家族作对?”
丝楠一凝,双手撑在海默坐的椅子两侧,与他那张美丽的脸不到十厘米的距离,“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有洁癖的海默没有嫌恶的躲开,似乎不介意跟她挨这么近。他看着她,平静的眸子没有情绪,“小琼斯兰幼年曾跟随父母去过一次你们家族的城堡,佣人一时疏忽,他在错综复杂的城堡里迷了路,这时他遇到几位霍尔斯图的小少爷,那几个孩子为他带路,天真的他没有防备,被他们引进一间废弃的黑屋子,那几个男孩还锁死了门。那天正好下暴雨,雨滴不停的敲打窗户,狂风怒号像鬼叫,小琼斯兰吓得嚎啕大哭,可没有人听到,他无助的冲向大门,拼命摇晃门锁,没有人理会他。寒冷和饥饿都比不上恐惧,稚幼的他在那个房间呆了一夜,第二天才被早起的园丁发现,泪痕干涸,浑身瑟瑟发抖。”
“小琼斯兰最恨的就是霍尔斯图族人。”
一句惊雷乍落,丝楠不知所措。
“他曾向他父亲发誓,总有一天他要成为那座城堡的主人。”
丝楠想起布洛克曾指给她看的城堡,惴惴不安,“那座城堡不是已经被你们家族买了吗?”
“城堡是你们家族最后的依存,你用脑子想你外祖父会轻易的拱手相让吗?”
“原来条件是我,”丝楠茫茫的轻喃。她要是再听不懂海默的意思,就是傻子了。
海默继续残忍的拨开事实,“谁娶了你就能得到白塔城堡。”
丝楠却并未流露出如他所想的悲愤,“如果我没有回来呢?”
“你外祖父给他唯一的儿子留有一笔不菲的财产,那是霍尔斯图最后的财富。如果他们没有从殖民地找回你,就必须用这笔钱偿还琼斯兰的债,然而这笔钱在你舅舅重病时就用得差不多了。恐怕把你两个表姐卖了,都换不回那些钱。”
难怪弗罗拉那么讨厌她,托人欠情也要把她带回来,没有她,他们连乡下房子都住不起。
丝楠总算弄明白,周围人对她奇怪的态度从何而来,终归逃不脱一个‘利’字。她兀自笑起来,海默淡漠的神情终于有了异样,
“看不出你还有讲故事的天分,远在巴黎,倒把两个家族的恩怨了解的很清楚,连你叔叔童年的委屈都知道,”丝楠不得不怀疑海默的用心,美丽能够蒙蔽人的眼睛,所有人是不是都被他的美丽高贵的皮相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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