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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殖民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佟言
迪斐好说歹说,终于说动小舅舅,给他打掩护。看见丝楠平安无事,他心里的石头才真正落地,“仔细想想你到底得罪了谁,是不是因为普尔曼,还是又因为那个小琼斯兰。”珈罗琳上次那一糟闹得相当大,迪斐也知道,他对小琼斯兰的成见更大。他想对付小琼斯兰,可是羽翼未丰,时机未到。
丝楠和迪斐来到医院外面的花园里。
“普尔曼为什么会被派去干那种苦差事,你们家族难道不帮他吗?”建河道不仅辛苦还有很大的风险,丝楠就不信那些军官有胆子冒着得罪欧罗斯家族风险这样针对普尔曼,如果没有欧罗斯家族的默许,他们敢吗?
迪斐垂下眼,“他一直在气外公,没有一件事顺着他的意思。”他家里人的意思,是给普尔曼一点教训,让他明白在巴黎,应该听从谁的命令。消息传到欧罗斯家时迪斐也在旁边,置身事外,没有为普尔曼说话。
丝楠心里头有种难言的气闷,她不想为普尔曼打抱不平,也没资格说三道四,她只是不懂,同一家族子弟,得到的对待为什么天差地别。如此一来,她也放弃请迪斐帮忙调查的打算。欧罗斯家族的人是她能轻易指使得了的吗?
这时,两辆马车在医院外面停下,从车上下来两人,后面侍从抱了一些东西,这样来探望病人的阵势,这两天丝楠看到不少。
她听到身旁的迪斐的说,“没想到他们也和邓格拉斯有来往。”
“他们是谁?”丝楠结识的上流界的人士不少,但大多是女士,至于她们的丈夫儿子就不熟了,而且这两人穿的是和普尔曼一样的军装。迪斐告诉她,年纪大正是伊纳的父亲费奈斯将军,年轻的是他的儿子卡维尔。丝楠和迪斐站在梧桐树后面,父子俩走过去时没注意到他们。
不过丝楠看清了两人的长相,费奈斯将军一看就是典型的军人,又高又壮,蓄着大胡子,遮住了大半张脸。他的儿子相比就差多了,瘦高的,脸色浮青,眼泡很鼓,眉宇间有股邪佞,一副纵欲过度的样子。
卡维尔步子迈得又大又快,关切的模样,似乎很急于见到病人。迪斐讥笑,“昂慕斯最后还是和这种人混到一起。”
“他是昂慕斯的朋友吗?”丝楠如是问道,心里却直觉昂慕斯和卡维尔不是一类人。昂慕斯荒诞不经,可做人做事身正气正,她不想昂慕斯会跟这种人有交往。
其实丝楠的直觉没有错,昂慕斯、迪斐、伊莱海默和这个卡维尔小时候都在同一家贵族学校接受精英教育,四个人全是异类。伊莱海默最聪明也最不合群,独来独往;昂慕斯身体最虚弱,隔三差五的休息;迪斐背景最硬,继承人的光环,不可一世;而卡维尔就是最不学好的孩子,怎么坏怎么来,仗着家族军阀的势力,横行霸道。妓院是他最爱关顾的地方,迪斐去殖民地那年,他就当街强暴过一个女孩,那年他才十一岁。当年迪斐和昂慕斯都觉得他们跟卡维尔不是一个世界的。
现在本属于不同世界的人来看望昂慕斯,迪斐奇怪也就正常了。
丝楠走上台阶,看见几位大人物在大厅里站着,这些互相都是认识的。卡维尔往病房的方向瞄,耳朵听着几位长辈交谈。
“背后指使者找到了吗?”
“还没有。”
“胆子也太大了,敢在巴黎撒野。”
“报纸上说的得救的那个人呢?是谁?”
“他也是可怜的孩子,我为昂慕斯救下他感到骄傲。”
邓格拉斯不想多提细节,实际上他和费奈斯将军一点都不熟,又不能冷落尼赛尔和丽兹夫人,左右逢源的本事的确不是一般人能掌握的。况且现在有传言说,欧罗斯家族欲与邦尼特家族结亲,
迪斐走进去,卡维尔第一个看见他,“迪斐。”他的声音很大还有点吵。丽兹夫人用手帕挡住脸,嗤之以鼻。
卡维尔直接朝迪斐走来才看见稍慢落后几步的丝楠,他只盯住她,眼神怪怪的,似吃人又不像为美色馋涎,迪斐挡住他的视线。
不止卡维尔看她,费奈斯将军和尼赛尔夫妇都在看他,那篇报道的指向性过于明确,他们都知道昂慕斯是因为她才受的伤。
丝楠只能尴尬的笑了笑,进到病房,反手关上门。转身一看,昂慕斯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她。
丝楠惊喜,“什么时候醒的?我给你倒水。”
“外面来了很多人么。”昂慕斯说话很慢,声音小,却费了很大力气。
“对,都是来看望你,他们不会进来,免得打扰到你。”
“迪斐也来了?”
“他在外面,要我叫他吗?”
昂慕斯扯了扯嘴角,勉强的笑,“我知道他是来看你的。”
丝楠怔了一下,昂慕斯即使虚弱至极,还是这么精明。
“他巴不得我被枪打死。”
丝楠蹙眉,“好端端的,别胡说。他和你毕竟是,朋友。”丝楠本想说兄弟,怕有人听到。她把水杯搁在边上,想在昂慕斯脑袋下面塞一个枕头,昂慕斯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哪怕五指很无力,一用力牵动全身的疼痛,依旧紧箍着。
“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有英雄气节的人,但,是我救了你的朋友。”昂慕斯的话断断续续,说几个字就要大喘气,可卡白的脸异常执着郑重,“你欠我一个人情。”
“是的,我欠你。你有任何事需要我帮助,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你不能反悔,”昂慕斯的眸子像放空了一般,灰茫茫的注视着丝楠,“我要你现在就还。”
丝楠有预感,下面昂慕斯要说的话是她承担不起的。
“别说话了,你才脱离危险,好好休息吧,”她眼神闪躲,弯腰为昂慕斯掖好被角,可昂慕斯牢牢的抓着她。
“迪斐也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他可以幸福快乐。你是他最在意的人,我要你接受他。”
丝楠受了大惊往后退了一步,终于挣脱开昂慕斯的手,“你烧还没退,一定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去叫医生过来。”
“别逃避,丝楠,我很清楚我说什么。这就像等价交换,我救了尤利安的性命,作为回报,你接受迪斐的追求很公平不是吗?”
“老天,这不是一码事,”丝楠急了,昂慕斯的表情太认真,绝不是在开玩笑,他强迫她喜欢迪斐。
“阿朗琼斯兰固然优秀,但是你们已经没有可能,迪斐不比他差罢。”
昂慕斯的话听起来很凉薄,他好像把感情当成一笔交易,他有筹码,而迪斐就是他要拍卖的物品。在他眼里,小琼斯兰是残缺品,迪斐是完美的。
丝楠此时恍惚明白,这才是他真正的一面,那些嬉笑怒骂都是假象。每件事、每个人他都分的清清楚楚。这些权贵公子的确不会对任何人没有无缘无故的好。
“你根本不懂感情,爱情不是强加给人的负担,两人两情相悦,互相理解包容,光明正大的敢于担当,承担责任,而不是盲目的把一个女人的一生和一个男人捆绑在一起。”
“所以像我母亲和迪斐父亲那样也是爱情?”昂慕斯讽刺的笑,他比丝楠的情绪还激动,咳嗽起来,越咳越狠,脸颊都充血了。
丝楠顾不上其他,马上冲出去找医生。
邓格拉斯丢下客人,匆忙的进来,“怎么突然这样。”过于着急,他没有注意语气,丝楠觉得他在责备她。
“可怜的孩子,愿上帝保佑他,”费奈斯将军同情的说。
接下来又是漫长的等待,费奈斯父子早早的离开。马塞尔跟邓格拉斯交情深留下来。
此刻再看迪斐,丝楠的心情五味杂粮,迪斐问她,“你刚才跟他说了什么?”
沉浸在混乱的心绪里,丝楠被惊醒,立刻反驳说,“没什么,与你无关。”跟做贼心虚一个道理,丝楠怕被迪斐知道昂慕斯荒谬的要求,说真的,她现在无法以平常心面对迪斐。
但丝楠冷淡的反应对迪斐来说有些伤人,他以为昂慕斯说了他的坏话,挑拨离间。事实上,他一直怀疑昂慕斯对丝楠也有企图,谁让他们的关系太亲近了呢。不要低估了男人的妒忌心。尤其丝楠还始终对他保持距离。
丝楠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重,她丢下一句抱歉,快步走进洗手间。等她再出来,迪斐和他的舅舅舅母都不在了。
或许就是因为丝楠的刺激,昂慕斯原本已经转好的病情又恶化了,医生一个个都焦头烂额。邓格拉斯不惜在报纸上刊登大版面信息,花重金寻找技术精湛的医师。丝楠的愧疚更甚,她本就是一个责任心强的人,昂慕斯变成这样,她于心不安。她想如果答应昂慕斯,他的病情会不会好一些。
丝楠不敢再面对昂慕斯,通过安妮了解他的情况,安妮说,詹姆斯医生可能可以保昂慕斯的命。普尔曼说詹姆斯好几年前就回美国了,她怎么可能找到他。
“对了,还有阿尔医生,他能不能,,”丝楠想起安妮之前辅助的医生阿尔,他应该还在英国。
“他?”安妮不屑,“只能是詹姆斯,其他人都不行,只能是他。”丝楠觉得安妮对詹姆斯是盲目的崇拜。
就在这时,普尔曼的护卫带来了消息,男人口中的团长,在事情发生后的第二天就退伍了,一起走的还有他手下最得力的士兵,而且这些人之后全部失踪了。小心再小心,他们还是打草惊蛇,丝楠只知道那个团长叫瓦吉尔。
护卫还告诉丝楠,步兵第九旅归属费奈斯将军管辖。除了上次医院一面,丝楠对这个人一无所知。丝楠开始猜测她被人盯上,是不是真的因为普尔曼?
事情像一团乱麻一点头绪都没有。令丝楠没有想到的是,那位伊纳小姐的侍女在一天中午找到她,说她们小姐希望丝楠上门为她量身定做一套礼服,丝楠起先准备拒绝,昂慕斯出事后,她没有接过任何定制订单。但伊纳的身份让她动摇了,她当即与侍女约定好日期。
丝楠按照地址来到一栋有年头的宅子,还是上次的侍女帮她打开铁门,看了一眼便装打扮的护卫说,“霍尔斯图小姐请下车步行,我们小姐不喜欢有陌生男人进来。”
这不是过分的要求,丝楠以前也遇到过,她让人留在外面,跟侍女走进去。整栋房子都非常安静,除了三两个花农,看不到其他人。侍女把她一间休息室,“我们小姐还在午休,请您稍等片刻。”
明明约好时间,人在睡觉算什么事,丝楠心有不快,还是点点头。过了一会儿侍女从外面端进来茶水和点心。
“喝口茶吧,霍尔斯图小姐。”
看着侍女递过来的茶杯,丝楠留了心眼,“嗯,谢谢,”喝了一口。
侍女微不可见的放松了口气,等她转身出去后,丝楠迅速把那口茶水吐在手帕上。被三番两次的下药,丝楠对陌生的饮料都很警惕。
她心里已经隐隐约约感到不对劲,如果现在走还来得及。但她想知道伊纳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她又是不是幕后想杀她的人。从包里拿出裁剪刀,贴身放好,丝楠装成晕过去的样子,趴在桌上。
默数着时间,没过多久外面就传来脚步声和谈话声。
“她今天怎么样?”这个声音,丝楠感到有点耳熟。
“中午吃了药睡下了。”
“闹了吗?”
“没有,早晨她还在外面散步浇花。不过,下午伊纳小姐的贴身侍女来过。幸好小姐在屋里,没发现她。”
“伊纳的侍女到我这里来做什么?”
“说伊纳小姐想来借您两张床帘给猫铺床,我拆了三楼东边两个房间床帘。”
“行了行了,这种小事别跟我说,记住千万不要让其他人看见她。”谈话声就在门口,当丝楠以为他们要进来时,又慢慢变小远去。她坐起身,眼睛里一片明晰,她想起来声音的主人是谁了。居然是那个有过一面之缘的卡维尔。伊纳邦尼特根本不在这栋宅子,她把她骗到这里有什么目的?丝楠推开窗户,她在二楼,外面还有一棵大树,她一个跳跃,抱住粗树枝,顺着树干爬下去,然后果断的往外跑,在没有弄清情况之前,不能孤身在陌生的环境里冒险。





重生殖民地 第五十九章 有了头绪
园子的围栏是铁的,风蚀雨淋,锈迹累累,高而且顶端尖锐,丝楠踟蹰了一下,丈量高度准备翻过去。后面突然响起一阵尖锐的叫声,她条件反射的蹲下来,把自己藏在一堆清扫的树叶里。
她微微抬起眼,看见一个穿裙子的女子朝这边跑,被两个老嬷嬷抓住,“让我出去,我要出去说,”她歇斯底里的大叫。她背对丝楠,离得距离有些远,丝楠看不清长相。女子的身形还是很美的,不过言行举止有些不正常。丝楠觉得很熟悉,在她认识的人里,只有一个人是这样。
失去消息的莉莉娅竟然在这里。
这个惊人的发现,让丝楠愣住了。
两个老嬷嬷钳制住莉莉娅,不停的劝慰她,但不敢有更冒犯的动作,显然是把她当成主人对待。
这时卡维尔从房子里出来,莉莉娅一看见他,就消停下来,等老嬷嬷松手,她立刻扑进卡维尔怀里,温顺的样子和刚才的疯子判若两人。
“我不喜欢这些人,你让她们滚开好吗?”
“她们只是下人,不会伤害你。”丝楠想不到一张色狼脸的卡维尔可以说出如此温柔的话。再坏的男人也会有最爱的女人。难道卡维尔流连花丛多年,最后栽倒在莉莉娅的裙摆下吗?
“她们不让我出去,我要出去。”听莉莉娅撒娇的语气,丝楠紧绷的心思分了叉,她不禁想莉莉娅作为普尔曼的未婚妻时,是不是也是这样的。
卡维尔耐着新哄她,“外面不安全,你到外面能去哪儿?”
“我要去,,”莉莉娅停顿了,“我要去找那个贱人,我要报仇。”那浓浓的恨意,简直要冲破胸腔,炸裂出来。丝楠听得胆战心惊,她不需对号入座就感觉莉莉娅是在指自己。而卡维尔下一句话像一盆冰水把她浇醒。
“我不是答应帮你报仇吗?”
“可是她还活得好好的,你快找人杀了她。”
“等事情消停下来,我再想办法,不过一个破落贵族的小孤女,能掀起什么风浪,我们不消怕她。”典型趾高气扬的二世祖,言辞里全是对丝楠的轻蔑不屑。丝楠想起在医院时,他看自己的眼神,难怪头一回见面,就充满恶意。
莉莉娅最后乖乖的跟着卡维尔回到房子里,她是疯但没有傻,她清楚卡维尔是她现在最能依仗的人。
“丝楠小姐,您怎么从这边出来?”守在马车边上普尔曼的护卫见到丝楠惊讶同时警觉起来。
“先回去吧,”丝楠上了马车。
驶离这个地方前,丝楠探出头又看了一眼。她可以肯定卡维尔不知道自己的姐姐把她骗这里来。否则她恐怕不能轻易逃出来。攥着手里的地址条,丝楠毫不迟疑的来到贝茨爵士的家,到了这个地步,她觉得只有贝茨爵士能帮她。
贝茨爵士一看见她就说,“我正准备去找你。报纸上的内容我都看到了,昂慕斯的情况怎么样?”
一提昂慕斯,丝楠的心情更沉重,“不太乐观。我今天来找你,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能请你帮我看看这个地址是什么地方吗?”
丝楠把递纸条递给贝茨爵士,他从抽屉里换了一副眼镜,看了看,“的确是个眼熟的地方。你怎么得罪了邦尼特家族的人?”
丝楠苦笑,“大概吧。”
贝茨爵士说,不少人包括他在这个区都有房产,但他们购置房产绝不会选在那附近,因为那里是卡维尔邦尼特的老窝。温和的贝茨爵士很少直接表示出一个人的厌恶,但他口中的卡维尔就是混混。卡维尔经常和不三不四的人玩在一起,开糜烂派对。隔三差五带妓女过夜,在大街上看中的良家妇女也被他抓到这里关着。很多经过附近的人都听见过从里面传来的女人惨叫。
因为臭名远扬,巴黎贵族中,没有谁愿意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他。而那栋宅子也没人敢靠近,特别是女性。凡事有身份的年轻女孩都被家人告诫过不要走附近的道路,白天夜晚都不行,卡维尔看中的女人,没有谁逃出过他的手掌心,对千金小姐不折手段的绑架折磨不是没有先例,都是靠他父亲的势力和关系私下和解了。
丝楠感叹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上还有比普尔曼混蛋几百倍的人,可笑的是这个人却爱上普尔曼不要的破鞋。她不知道莉莉娅怎么对卡维尔描述自己,肯定不会提及普尔曼,也许会说是她害她成为妓女也说不定。那卡维尔看起来就是头脑简单的人,为心爱的人出气说得过去。
而丝楠自己却倒霉的要为普尔曼花边事买单。她大概弄明白伊纳的用意,伊纳和莉莉娅一样对普尔曼有不可抑制的喜爱,也有狂热的嫉妒。她把她骗到自己弟弟的宅子,估计是想让卡维尔色心大发,对她下手。这样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借别人的手除掉自己最大的情敌。最后还能找借口完全推脱点关系。伊纳比莉莉娅精明,手段也更阴毒。
但伊纳显然不知道一个关键问题,卡维尔动了真心。他瞒住了所有人,在自己的宅子里金窝藏娇。而丝楠也没有喝那杯下了药的茶水,要不然等待她的不是被强奸,而是一把捅进心脏的刀。
如果普尔曼在她面前,丝楠真想上去扇他一嘴巴,他的桃花债,凭什么全要她还。还有这些被男色蒙混头脑的愚蠢女人,不从男人身上找问题,却为难无辜的女人。
贝茨爵士看丝楠的脸铁青,憋着气的样子,问她,“你是不是知道谁策划的这次暗杀?”
丝楠犹豫了一下,缓缓点头,“只是猜测,没有证据。”
“可以告诉我吗?昂慕斯是我看着长大的孩子,受了这么大的罪,我也很生气,”贝茨爵士口气听不出一点生气的感觉,但丝楠就是感觉得到他的怒气。最优雅的绅士不会把喜怒哀乐表现在脸上。
“我认为是卡维尔邦尼特,我今天在他的宅子里看见了莉莉娅莫博森。”
贝茨爵士温雅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丝楠的发现太出人意料了,他也意想不到,“难怪她母亲费尽门路也找不到她。”
贝茨爵士沉思片刻,问丝楠,“这次暗杀不是第一次了吧。”
丝楠惊诧的抬头看着贝茨爵士,“是的,半年多前我在郊外的小路上遇到过一次狙杀,当时只有三个杀手,被我逃脱了。”
“再想想,还有吗?”
“如果上回红酒下毒的事也算的话。”
贝茨爵士点头,“你真的确定是小琼斯兰的情人干的?”
“你的意思是,,”丝楠被贝茨爵士点通,瞬时明白了,“对对,当时有士兵伪装成流氓专门到我店里打砸。可是,那时莉莉娅还是红灯区地位卑微的妓女,怎么指使得了军人?”她疑惑的蹙起眉头。
“我并没有说之前她也是主使,”贝茨爵士淡笑,“但可以是同一拨军人干的,第一次,他们没有摸清你的底线,把你当成普通女孩,高估了自己,只派了三个人,所以这次出动了这么多人,当然,这跟普尔曼也有关系。”
丝楠越听越有道理,半年前,普尔曼回巴黎后,之前闹事和狙杀他的人都消停了。而这回,又是在普尔曼不在的当口。
“军中有鬼。”
贝茨爵士笃定。丝楠觉得贝茨爵士一定查出来了什么,而且还与那批佛像有关,他让丝楠稍安勿躁。
“没有成功,他们一定还会再动手。”
丝楠回到家,拿出纸和钢笔,坐在灯下开始写字,她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也不爱好写文章,但她突发奇想的想把一些重要的事记下来。万一以后有用呢。
直到转钟,丝楠才搁下笔,揉了揉肩膀,往卧室里走。
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让她停下脚步,神情警觉,反身靠住墙,往房间里看。只见一个黑影从打开的窗台下来,窜到床边,许是发现没人,才往对面两尊佛像走去。
丝楠顺手拿起旁边的花瓶,悄然靠近黑影,走到他背后,马上扬起花瓶,没想到被那人感觉到,他身体一偏躲了过去。脱手的花瓶在地板上炸裂,惊动了护卫们。在他往窗外跑时,丝楠抄起一把椅子砸向他,这人的身手反应快的出她的意料,椅子只砸到他的额角。
人跳下窗户,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她的家已经不安全了,第二天,丝楠让人把两尊佛像全送到贝茨爵士那里,然后去警察局报了案,如她想的一样,警察把这当成一起普通的入室盗窃处理。丝楠就向警察提出要见被羁押的珈罗琳,获准同意。
成为阶下囚的珈罗琳和美丽动人的舞者完全不相干。她身上的裙子肮脏像从煤灰里捡出来的,袖口和裙摆成了破布条。头发比稻草还乱,白皙的皮肤沾满了污渍,蓝眼睛失去了光泽,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麻木像没了知觉。
看见走到眼前的皮鞋,她才缓缓抬起头,“你来看我的笑话吗?”她的话仿佛从牙齿缝里咬出来,她恨死丝楠,被关在暗无天日牢狱的这些日子里,她天天诅咒丝楠,而且最恶毒的诅咒。
可丝楠依然好好的站在她面前,依然那样光鲜亮丽,而她呢,犹如过街老鼠。珈罗琳想起曾经还不自量力想压过她,原来从头到尾,自己都是傻子在自作多情。
丝楠蹲下,和她平视,“如果我是你,就会想方设法摆脱这一切。”
“怎么摆脱,所有人都不相信我,”珈罗琳冲丝楠失态的叫,流干眼泪的眼睛又湿润了,“连他都不信我,我死心了,真的死心了。”
丝楠知道珈罗琳口中的他是指小琼斯兰。
珈罗琳忽然抓住丝楠的手臂,“他在哪儿,你让他来看我一次吧,就一次。”从被警察带走至今,小琼斯兰没有露过一次面,急于撇清这个钟爱自己的女人与他没有一点关系。
丝楠怜悯的看着痛哭的珈罗琳,这个女人爱了小琼斯兰十年,还没参透他的性格。他不会为任何女人停留,他最在乎的是形象和自己的感觉,而珈罗琳对他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丝楠想也许她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喜欢小琼斯兰,又或者她有自知之明,否则当初她也会变成珈罗琳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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