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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殖民地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佟言
“他是普尔曼欧罗斯,欧罗斯家族的嫡孙。来这里还不到一个月。”
“难怪我以前没见过他。”
朵丽莎的神情有些冷,“我们现在要关心的是那个脏兮兮的臭丫头是什么身份。”

普尔曼的护卫把发生在丝楠的惊心动魄的暗杀详细的禀告给罗切斯特,罗切斯特再转告普尔曼时,普尔曼卷着袖子,正亲手给丝楠准备洗澡水。某些欠她的东西,是到了该还的时候了。
罗切斯特把他叫出去,跟他耳语了几分钟,普尔曼听完走到窗边,一手插进裤子口袋,他忽然又想抽烟。
“普尔曼,普尔曼,热水呢?”丝楠从门后探出脑袋。
普尔曼扬起笑,“马上给你端进来。”
丝楠站在台阶上,看着忙碌的像个老妈子的普尔曼,偌大的浴室冒着热气,白花花的像仙境似的,丝楠忍不住问,
“你为什么不请个女佣?”
“军人身边跟女人像话吗?”普尔曼头也不抬的说。
丝楠撇撇嘴,“我才不相信纪律约束得了你,你以前身边不是女人不断么,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这话真犀利,一击击中,命中红心。有了坏印象,想改就难了。普尔曼的手停了一下,闷吭闷气的说了一句,“莉莉娅是我最后一个女人。”
丝楠第一反应是不可能,又觉得普尔曼没必要在这种事上跟她说谎。
“好了,过来洗澡吧。”
“你不出去吗,”丝楠眼挑望他。普尔曼倒是听话,顺从的打开门走出去。
丝楠不知道普尔曼伺候人的本事还不错,水温正好,水里滴了花露什么的,香喷喷的。她脱衣泡进去,没一会儿,全身都嫣红透了。她仔仔细细把自己从上到下清洗干净,水也凉得差不多了。
普尔曼像是掐着点,推门进来,看到令他心驰神往的一幕,烟雾迷绕里,她闭着眼睛,如麻的黑发从她的头顶铺散开,她的胸脯比白雪幽暗,脸颊是红玫瑰的颜色,细琢的面上唇色至美,红如珊瑚。
男人的喉咙发紧,他走近了些,目光在她光滑的发际游弋,在惊艳的脸庞逡巡。她浑身都是湿的,如雨后一棵湿树,在阳光里闪耀光芒。
普尔曼的眼神太刺人,丝楠察觉到,睁开了眼睛,朦朦胧胧的对上一双深沉的眸子,两人都很平静。
“我来给你换洗澡水,”普尔曼还是盯着她,移不开眼。
“谢谢,”丝楠从水里背对普尔曼站起来,伸手拾起边上的发簪,熟练的盘起长发,露出优雅如天鹅的脖颈,也露出背上的伤疤。
普尔曼的眼里深深的一痛,默默的倒好水,离开了。
丝楠洗完澡,在外面的院子找到普尔曼。他独自倚着一棵树,眺望着远处的田野,指间的香烟快燃到尽头,也毫不自知。此时的他不像他,丝楠印象中的他不会有寂寥的眸光。夕阳下,他的背影显得很孤独。
丝楠踩着草地走到他旁边,他转头看向她,
“罗切斯特都告诉我了,好好呆在我身边吧,等河堤修筑好,我回去找那些人算总账。”眨眼间,普尔曼又是意气风发的模样,刚才仿佛是丝楠的幻觉。
“可是他们要杀你。”
“谁告诉你的?”
“伊莱海默。”
普尔曼嗤的大笑起来,“看来上次我还没把他揍清醒。”
丝楠忧心,自傲没问题,变成自负就不好了。
“那个小子阴深得很,别相信他的话,还有,”普尔曼眉头一皱,“离他远点儿。不,离整个琼斯兰家族的人都远点儿。”
普尔曼根本不给丝楠说话的机会,他厌恶伊莱海默,正如伊莱海默厌恶他。就算伊莱海默说的是真的又如何,难道他没有还本事保护自己?
普尔曼现在的住处是一所农庄,一里外就是塞纳河岸,他带来的士兵都在附近安营扎寨。
丝楠不好出门,因为方圆只有她一个女性。
赶了十来天路,头一天晚上她睡得很早,
普尔曼推门进来,轻手轻脚的走到床边,看见她蜷缩在床边防备的姿态,普尔曼心里莫名的酸涩,心爱女孩的生活状态考验的是男人的尊严和能力,普尔曼知道自己不合格,应该说,他从来没合格过。
他先将人半抱起来,往里面缩了缩,再为她拉上被子,盖住她的脖子。动作极轻,且温柔。满眼克制,终是禁不住在她唇上印上一吻,在浴室时,他就想这么做了。
“好好睡一觉吧。”这声音真像哄宝贝,他的宝贝,想要珍惜一辈子的宝贝。
丝楠仿佛毫无所觉的躺在床上,睡得香甜。实际上,早在普尔曼进门时她就醒了。她的警惕心不允许自己有任何疏忽大意的时候。闻到是普尔曼身上的香水味,她才安了心。然而她想不到普尔曼居然偷吻了她。那么温柔的吻,她犹感觉到唇上的暖意。
丝楠睫毛动了一下,她不能睁眼,她要做彻彻底底的鸵鸟。她至今觉得普尔曼喜欢上自己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情,他不是讨厌她,恨不得她死么,到底从来是什么开始,这份感情变了质?她无法回应他,就像对待迪斐那样,哪怕昂慕斯用自己的生命逼她。
她以为他们跟前世追求自己的小青年们一样容易应付,或许过不了多久,他们的喜欢就淡了。没错,说到底,她就是胆小,也没有耐心,更没有从和小琼斯兰的恋情里走出来,她不敢再坚持或者尝试。她就是乌龟,躲在壳里,不敢自己面对现实,任外面风大雨大,天塌地裂,也有人为她顶着。
床的一侧软塌了一些,是普尔曼坐下来,老天,他竟然不走,丝楠冒出一手心冷汗。接着,是窸窸窣窣脱衣的声音。丝楠再也装不下去,张开眼睛,就看见普尔曼一脸戏谑的看着她,他只穿了一件军用衬衣,洁白如雪,月光下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正在解扣子,露出坚实的肌肉。再往下,眼看军裤也要脱了。丝楠惊呼,“你脱衣服干什么。”
“睡觉。”
说话的同时,普尔曼真把裤子脱了下来。当然,他还穿着内裤,平平的四角裤,没露不该露的。不过丝楠不淡定了。她虽然跟小琼斯兰肌肤相亲过,可没见过他的**,准确的说,小琼斯兰裸背裸胸她都无缘见到。她那时年纪还小,小琼斯兰可能不愿‘下手’,他实在是太讲究绅士风度了。
而普尔曼的**,曾给丝楠不太好的回忆,类似流氓地痞、花心大少、堕落少年这样的。虽然他的身材一如既往的好。
普尔曼掀开被子,她揪住,他掀另一角,她再揪住,两人像打拉锯战似的,你来我往,
“为什么非要在这里睡。”
“这本就是我的卧室。”
“现在是我的,你换一间。”
“凭什么?”
丝楠像泥鳅从被子里窜出来,站在床上,抬腿朝普尔曼踢,普尔曼一手抓住她的脚踝,她重心不稳倒在床上,他随即压上来,沉重的身体压得她动弹不得。男女差距在这一刻体现出来,无论丝楠如何挣扎,普尔曼都稳稳的压住她,“如果你再动,我不介意今晚沾一回荤。”
丝楠立马消停了,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上方的脸,一片阴影看不清,唯独他一双眼睛亮如月光。她不懂这样看着一个男人会让对方动情,或者说,她从来都不在乎普尔曼的想法。
她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耳畔轻叹,“丝楠,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呢。他不会告诉她。
他拨开她脸上的发丝,嘴唇吻下去,在她的眼角,分分寸寸,缠绵悱恻,暖惑人心。
就是这双眼睛,这双曾浸透了黑夜、墨石般清幽的眼睛,他只想看着她。一直看着,把所有明亮的日子挥霍殆尽。在分开之后的很多夜晚,他都想去默念她的名字,只是默念,现实中却一言不发,而此时此刻恨不得将自己一生的暗涌都在她的唇齿间倾诉殆尽。
丝楠浑然迷失在刻骨的浓情里,没有回应,可也没有抗拒。最终床还是让普尔曼占去了大半,她的被子也被他占去大半,她的领土渐渐陷落。
“快睡吧,”普尔曼下巴枕着她的头顶,而她像缺水的鱼,仰躺在他怀里,背后就是炽热的胸膛。明明她一个人睡得好好的不是吗,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一觉,丝楠睡得出乎意料的深而香,一觉到三竿,她很久没这样了。醒来时,被子全部搭在她身上,掖得好好的,另一边的被单凉凉的,普尔曼早就离开了。她的行李包稳稳当当的搁在床边的桌子上,旁边还放着洗漱用品,几块面包和白开水。
丝楠觉得自己眼花的揉了揉眼睛,她宁愿相信这些是罗切斯特做的,也不愿相信普尔曼人品爆发,体贴她。
丝楠换了一身干净衣服,伸伸懒腰走出小农庄,时不时有士兵来往,看见她都暧昧的笑,还有人胆子大的叫她,长官夫人。
这些士兵出身低微,大都是跟随普尔曼回国的,出入过真正的战场,是普尔曼的追随者,没大没小惯了,性子率直爽朗。而且他们中有些人曾在西贡见过丝楠,殖民地的那些传闻大家都知道。所以丝楠这么厚脸皮的人,脸破天荒的红了。她叫住一个士兵,
士兵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军礼,“夫人,愿为您效劳。”
丝楠极力忽略他的称呼,问,“那个,你知道普尔曼在哪里吗?”
“大人在巡视河堤。”
“你可以带我过去吗?”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夫人。”
丝楠汗颜,无奈的说,“我还没结婚。”
结果士兵一本正经的说,“没关系,在我们心里您早晚都会是大人的妻子。”
丝楠哭笑不得,懒得再跟他争辩。
在往河堤的路上,丝楠知道这个人叫乔,可不是普通小兵,而是一名下士,就是丝楠最初认识罗切斯特时他的官职。
乔说他原先是罗切斯特手下的二等兵,驻守交趾边境,亲眼见识过普尔曼如果对待叛变者,对他崇拜非常,一路追随,几年来,驱赶过越南反抗军派,上过印度战场。
听着这些经历,丝楠对他有种亲切感。她问乔,干修建河堤的差事是不是觉得憋屈。
乔点点头又摇头,“说实话,大家都知道上面有人故意整大人,但他应承下来,我们就遵命。大人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哪怕让我扫大街,收拾垃圾我也愿意。”
丝楠没想到普尔曼还有收服人心的能力,转而一想也对,他这个人不讲虚的,一根直肠子通到底,脾气够差,但义气十足。军人们不是傻子,或许这也是一种人格魅力。
两人边走边聊,视野一片开阔,目的地到了。
夏季的塞纳河是极美的,河水没有现代的污染,澄蓝澈底。水流从上游来犹如而被解放了,相当湍激,颇为放纵不羁,河面相当辽阔,有几块小小的洲屿,戴着新生的杂木。两岸都是青翠色的麦田,一望无际,和河水一样都是浓厚的天青。
可以看到不远处,有另一条更细更清的小河从北方而来,轻缓的注入塞纳河。站在岸边眺望,成群结队的健壮汉子,抬泥、铲挖、堆筑,忙的热火朝天。偶有从西风刮来,带着麦子的香气和蒿草的气息。若不是有任务,有危机,这里真的是一个适合放松度假的好去处。
丝楠看见了普尔曼,他站在两河交汇的地方,和身旁一个蓄着胡须戴眼镜的长者交谈,他们身后还有一个穿军装的男人,有一抹小胡子,看上去是个军官。
“那两个人是谁?”丝楠问乔。
“年长的是波顿教授,是一位水利专家,干这体力活我们什么都不懂,全靠他指导。至于另一个,”说到这里,乔露出不屑的神情,“他是驻卢瓦尔省的长官摩尔比。”
丝楠了然,这个人和菲利普上校是相同的军职,属于当地军官。
“你们对他不满?”
丝楠敏感,也谨慎,任何不对劲的地方她都要注意,帮助普尔曼才是她来这里的目的。“那个人是个贵族二世祖,没上过战场,什么都不懂,还喜欢唧唧歪歪,指手画脚。大人烦透了他,说等完成任务,找个机会把他揍一顿。”丝楠扑哧笑起来,说这种话的确是普尔曼的风格,显然他和这位地方军官关系不好。问题是在别人的地盘上,不收敛低个头会吃亏啊。





重生殖民地 第六十二章 惊心动魄的表白
修建防洪堤坝劳神费力,普尔曼接了一个烫手山芋,尤其在政局动乱时期,高层的掌权者们只在乎自己的权利利益,为之斗得头破血流都可以,谁去管底下小老百姓们的生活。这几年一到八月大暴雨时,两河交汇处河水往往宣泄不畅,以至于上下游严重淤积,农户的田地和屋舍一淹就是一大片。交不上粮税,最终损害的还是贵族地主们的利益。
今年恰逢新总统上任,新总统是个资产阶级温和派,一系列针对平民福利大刀阔斧的改革,却依旧不敢对旧贵族动手。既然要‘为人民服务’,治理河道就被放在最前面,而普尔曼不幸当了一只出头鸟。谁要他太张扬了呢,最年轻有军功又是贵族出身已经足够许多人眼红了。
而就算到了拉玛耶赖,普尔曼还是说不上话。眼看河堤已经筑起了三分之一,波顿教授和摩尔比长官起了分歧。波顿教授主张弯曲航道,稳定河道,挖出部分沙洲。而这个方案务必会使整个河道扩宽,淹没不少农田,恰好摩尔比长官家族所有的土地就在这一片,所以他肯定不同意,硬要普尔曼将堤坝加宽加高。
“单单一面防洪堤是无法抵挡洪水冲击的,只要有一处缺口,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波顿教授苦口婆心的说。
摩尔卡长官不以为意,“过去几十年不都这么挺过来了么。”
他敷衍的态度让波顿教授气不打一处来,“我是奉总统之命过来你们的,在水利上,还有谁比我更精通。”
“最初的设计图是由总统批准的,临时修改是你个人的意愿,出了问题你我都担当不起,你说是吧,欧罗斯少校。”
摩尔卡长官忽的叫上在一边旁观的普尔曼,普尔曼却若有所思的说,“我认为教授说的有道理,总统先生和议会的那群官员大概没到这里实地走过,河岸南高北低,理应凹面向北,这样南面的堤坝也不必修那么高。”
“谬理,如果北边被淹了呢?北边的人口更多。”
“北岸不会淹没,印度支那的湄公河也是南高北低,由于河道曲折,即使在降雨量最丰沛的雨季也很少发生大规模洪水,反而是一些小支流容易涨潮,一涨淹没的就是一大片。”
意外的女声打断他们的争执。
“这里怎么会有女人?”摩尔卡看着丝楠,口气不太好,眼神却有点轻佻。
见到丝楠,普尔曼一直板着的脸有了些许笑意,“什么时候醒的?赶路辛苦,应该多睡一会儿。”
“都快中午了,”丝楠好笑,“我过来看看你们在做什么。”
“欧罗斯少校,这位小姐是你的?”
普尔曼还没开口,丝楠就先说,“妹妹。我是他的妹妹。”普尔曼的脸黑了半截。
摩尔卡的态度马上就变了,“噢,素闻欧罗斯家族的小姐各个美若天仙,终于见到了一位,果然不同凡响。”
他的眼神让丝楠感到很不舒服,她是不知道自己浑身有多吸引异性,一身淡玫瑰色的绝纺连衣裙,轻柔的描绘出身体的曲线美,一路走来,士兵们都在偷偷看她。
“你刚才说湄公河也是这样的?”波顿教授一大把年纪可不爱看美女,只有他认真思考刚才丝楠所说的话,
丝楠点头,“是的,也许另外开辟一条引河是个好办法,至少可以把损失降低到最小。”她其实一点都不懂水利的东西,只不过在河边生活久了,自然而然有了经验。
“哎,来不及了,汛期马上就要到来。”波顿教授无可奈何,“如果政府提前做好计划,不要事到临头才想起来就好了。”
丝楠的话肯定不作数,这里没有她插足的余地。一切还是得听长官摩尔卡的,他说按照原本的图纸就只能照做。
而且摩尔卡这个人和邦尼特家族有渊源,他母亲是邦尼特家族的远支,他提拔得这么快,和家族关系很大,其中费奈斯将军功不可没,摩尔卡属于费奈斯亲信,可想而知,别说好态度,他不给普尔曼穿小鞋就不错了。
摩尔卡说吹不得冷风,再岸边没站多久就回去了,临走前还向丝楠提出邀请,请她有时间去他的府邸做客。波顿教授可能有点气愤也有点憋屈,谢绝了普尔曼共享午餐的邀请,守在堤坝上,沉默不语。
“南面都是穷人,他当然不在乎他们的死活。”
丝楠问,“那你在乎吗?”
普尔曼怔了一下,没有说话。但丝楠明白他的意思,因为他已经站在穷人的角度考虑问题了。如果在从军前,普尔曼和摩尔卡应该算一类人,他们都是生活在上层的贵族阶级,自私自利,对底层人漠不关心。从军后,普尔曼就慢慢有了变化,而且这种变化非常明显,他和平民甚至是贫民出身的士兵同吃同住,体会过饥饿、严寒,他没有一般贵族子弟娇贵劲儿,比他们坚毅、果敢得多。
修坝的除了士兵还有一些城里讨生活的工人,虽然现在天气万里无云,晴朗明媚,保不准明天大暴雨就来了。大家从早晨五点开始干活,一直到晚上十点,这还是普尔曼要求的,否则摩尔卡可以叫他们干到十二点。
对这种危险又责任大的任务,普尔曼着实是新手,保险起见,丝楠让普尔曼向邻近城市县村收集尽可能多的沙袋,他照做了。
时间越接近,工程越繁忙,丝楠经常跟着普尔曼在河堤上来来走走。普尔曼还笑话她虚惊一场,被伊莱海默骗了?
但丝楠还是没有放松警惕,她觉得伊莱海默不屑玩这种低档骗局。
河堤快建好时,河水水位明显涨高了很多,摩尔卡领着自己的几个亲信随从来堤上巡视过一次。那天,天气有点阴,下着细细碎碎的雨。摩尔卡等人都穿着带帽的橡胶雨披,从头到脚都盖得严严实实。
摩尔卡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淋雨的丝楠,笑着说,“欧罗斯少校,你对妹妹也太不怜香惜玉了,至少给她打把雨伞吧。”
丝楠的衣服贴在身上,有点透,有种别样的诱惑。普尔曼真想把摩尔卡那双不安分的眼睛剜出来。
“是我自己不想打伞,毕竟士兵和工人们都侵在河水里辛苦的工作,我和普尔曼没必要搞特殊主义。”丝楠正儿八经的说,夏天这一点小毛毛雨正好解暑,又不是下刀子,也只有这些贵族老爷们会担惊受怕。
“欧罗斯小姐果然与众不同,”摩尔卡大笑,丝楠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敏感,她觉得摩尔卡在欧罗斯这个姓氏上加重了语气。她抬头看向摩尔卡,却发现摩尔卡身后一个男人正盯着她,丝楠一看过来,他立马低下头。
短短几秒钟,丝楠没看清楚他的模样,雨帽把他大半张脸都遮住了,丝楠只依稀看到他的脸上有几道交错的深疤。
“等工程结束,我会为欧罗斯少校,还有,你美丽的妹妹举办一场感谢宴,我想全拉玛耶赖的居民们都会感谢你们的付出。”
摩尔卡挥挥手,几个提着花篮的侍女把篮子里的玫瑰花瓣全洒进流淌的河水里,河水翻滚几下,无数片花瓣转瞬没了踪影。丝楠看在眼里,感觉怪怪的,摩尔卡的举动怎么像祭奠死人?也许是她多心了吧。
摩尔卡一行人走了,最后的封筑工作还在继续。三百来米长的从伫立在利勒河和塞纳河之间,士兵和工人加班加点赶在洪峰到来前加固完善。望着天空翻滚的乌云,丝楠心里隐约有一丝不安。
一道惊雷响彻云端,丝楠从睡眠中被猛然惊醒,看看时间已经早上七点,然而窗外暗得犹如深夜,天沉得仿佛像一块巨大的铅要塌下来,黄豆大的雨打在窗玻璃上,噼里啪啦直响。
丝楠匆忙的穿上衣服,在门口拿了一把伞就冲出去,这么大的雨,伞没有一点用,顷刻间,丝楠就被浇得透心。
“夫人,大人让您呆在屋里。”乔迎着大雨向丝楠跑来,焦急的冲她大喊,乔对丝楠的称谓的非常得普尔曼的欢心,普尔曼派来他贴身保护丝楠。
雨水打在丝楠脸上,沉重的连眼皮子都睁不开,她也只能喊着说,“其他人呢?”
“河水涨了,涨得比去年还高,大人和波顿教授在想办法。”
“我得过去看看。”
“不行,太危险了,您好好留在这里,”乔拦住丝楠。可他哪里拗得过丝楠,大雨瓢泼丝楠也比他跑得快。
丝楠一路跑到河岸,看见原先已经成型的堤坝被大水冲掉了一个大缺口,从利勒河和上游而来的河水不断灌入,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往上涨,健壮的汉子们一个接一个的把沙袋往缺口的位置堵,可是根本没有用,缺口只在慢慢变大,南岸的麦田已经渐渐被水淹没了。
“早该听我的,早该听我的,这个方案根本不可行,”老教授气得捶胸顿足,他狼狈的眼镜被雨水冲没,大胡须成了一缕。
普尔曼相当冷静沉着,他让一个手下先带波顿教授离开。望着波涛汹涌,像发怒的水鬼般的河流,满脸凝重。
上面交代他的任务是修建河堤,河堤修好,他的任务也完成了。至于这条河堤是否好用按理说应该与他无关,他更没义务‘抗洪抢险’。可是眼看着河水淹没良田屋舍,为什么他的良心这么不好受呢。
普尔曼叫来罗切斯特,对他说,“让大家量力而行,尽力而为,实在没办法,我们立马撤退。”
罗切斯特重重点头。
“兄弟们,沙袋用完,咱们就上岸。”
应和此起彼伏。
此时雨更大了,转眼间,雷雨交加,大树被狂风吹得东倒西歪,摇摇欲坠,整耳欲聋的雷声仿佛就在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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