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帆过尽为伊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可乐曹
白萱华说这句话的时候,是高兴既担忧的。
“你们这么说的话,我倒是想早点见到苏老呢。”魏伊人顺口接道。现在许多事尚不明朗,对于她的亲人,她也不甚了解,她不能操之过急。既然这些事跟她有关,那么迟早会浮出水面的。
“我已经传信给他了,怕是还要几天才能回来。”魏思远答道,“若是还有什么问题,可以问我们。”
“府中可还有其他人”
这话一问,其余三人有些没明白魏伊人的意思。
“我的意思是我是不是要去拜见一下祖父祖母才合礼数。”魏伊人又解释道。
听到这话,魏重舟突然觉得自己没头没脑地活了二十三年
第五十五章 佳偶天成,如胶似漆
清晨的阳光从窗棂的缝隙洒进,给寂静的室内染上了些许灵动。
顾千帆缓缓睁开眼,伸手向一旁摸去,却是空荡一片,连被单都是冰凉的,显然身旁的人已起身多时了。
他掀了薄薄的锦被,坐起身来,浅色被单上一抹刺目的嫣红跃进眼中。
室内依旧是寂静一片,仿佛昨夜的一切只是春梦一场。
顾千帆拧了眉,她不是爱睡懒觉的吗,怎么今日这么早便不见了身影她可是不愿了
他站起身扯过一旁衣架上的衣裳,却未立即穿上,他看着手中的新色里衣愣了愣。
这并不是他昨日穿的,而没有他的允许,宫人是不会随便进出长宁殿的,这定是魏伊人备好的。
顾千帆有些懊恼,他的警觉性一向极高,可今日魏伊人出去了又进来,他竟然一丝都未察觉到。
倘若魏伊人也在,有贼人闯进行凶,岂不是将她置于危险的境地!
他敛了敛心神,将衣裳穿好,听得外间有细微的脚步声传来。
两个人,他迅速作出判断。
抬眸看去,魏伊人正推门而入,她从蘅玉手里接过食盒,转身便见到顾千帆在屋内站着,她朝他温柔一笑。
“你醒了!我有些认床,早早便睡不着了。”
顾千帆定定地看着一身绯色宫装的魏伊人,觉得她今日格外不一样,似乎,比往日明艳了许多。
他瞧着她自顾自地将食盒放在桌上,端出一碟一碟精致的早点。
“宫人送了衣裳来,我拿进来放在衣架上便去了栖吾宫,原来昨日青漓也歇在了宫中,便与她们说了会子话,这才给你提了早点过来,你还未……”
顾千帆从身后将她搂进怀中,打断了她未说完的话。
“我以为你后悔了。”
他将头埋在她的肩上,说话的声音听起来瓮声瓮气的。
魏伊人转过身,将他的下巴抬起,眼里带了几分戏谑。
“怎么怕我跑了”
她的手掌轻轻拍了拍他的脸。
“你放心,你既是我的人了,我便会对你负责的。”
活脱脱一副调戏良家妇女的浪荡公子模样。
这话由一个女子说出来也忒没脸没皮了些。
顾千帆却是展颜一笑。
魏伊人将他轻轻推开:“去洗洗过来吃早点。”
“好!”
哗哗的水声传来,魏伊人在桌边坐定,一脸若有所思。
“昨日我离开东侧殿后究竟发生了什么”
顾千帆将脸上的水渍擦净,微眯了双眼,身上也覆上了一层冷意,他几步走近魏伊人所在的紫檀木雕花桌。
“你走一会儿,药性便发作了,我运功压制,却是没什么效果,偏偏这时林月瑶进来了,我险些将她看成是你,幸而你们身上的味道不一样。”
味道魏伊人正将一碗粥送至顾千帆面前,听得这话,不由抬了眸,带着询问向他看去。
“林月瑶身上是脂粉味,你身上却只有极淡的沉香味。”
魏伊人一脸芳华盛开,笑意盎然。
“那样的情况下还能保持一丝理智,顾千帆,你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吗”
顾千帆笑了笑,只道了一句:“因为我是顾千帆!”
魏伊人不由失笑,顾千帆总是有着惊人的自制力。
“所以,你把江秉安送给了林月瑶!”
“这不是正好!反正舅舅他们打的也是这个主意。”
想到东侧殿前江秉安的一番话,魏伊人觉得这次林月瑶倒是走了运。
“这次江秉安倒是挺有担当,很是维护林月瑶,说不得还真是林月瑶的真命天子。”
顾千帆没有接话,江秉安与林月瑶好或不好,都与他无关,他更关心的是他到底是怎么中的招。
“可有查到什么”
魏伊人敛了眸,想到栖吾宫里永和帝对她说的话,脸色不由变得认真起来。
“苏老检查过你和江秉安宴饮上用的杯子,都残留了那种药。而且,江秉安换下来的外袍,袖子上也有。”
顾千帆将手中青花碗放下,坐在那里不动,显得颇为挺拔,他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神色也是淡淡的,想来心中早有了计较。
“我杯中的药是江秉安下的,但他并不知情,宴会上所有的酒都是一样的,他身边贴身伺候的只有他那个侍卫,早前便觉得他有问题,只是后来也没发现什么不妥,原
第五十六章 别苑访客,公主遗信
永宁别苑前,太子云謇带了十皇子云安在门前站定。
云謇将自己的玉牌递给门边的护卫,温和而有礼道:“烦请通传,云太子请见顾将军。”
那护卫接了玉牌,翻来翻去看了一遍,面露正色,执了拱手礼,道了一句:“请稍候!”便大步往里走去。
云謇面无异色,云安却是皱了眉头,以他们的身份,还需通传不是应该直接请进正厅,以礼相待吗
“皇兄,你为何面对顾千帆总是如此忍气吞声到底是同根所出,且我们与他并无仇怨。”
不怪云安有此疑问,他虽知道顾千帆乃是云阳皇子,但其中内情却不甚了解,而与长宁长公主和顾千帆有关的事在整个云阳都是禁忌。
“十弟!”
云謇的语气有些严厉,接着却是无话,只是叹了口气,语气也缓了下来。
“有些事情回去我再告诉你,今日不许多嘴,可记下了”
云安心中不愿,却还是点头应了。
不多时,那护卫便回来了,将玉牌还给云謇,行了半礼:“太子请往花厅等候,将军换身衣裳便来。”
花厅中,不过两杯茶的功夫,云謇便听见有脚步声传来,他还以为顾千帆打算晾他们一会儿。
循声望去,却见着顾千帆正携了一女子而来,二人气质皆是浑然天成,远远走来,像是下凡的金童玉女,果真是一对璧人。
他记得这个女子,便是宴会上跳水墨舞的平乐郡主,似乎是叫魏伊人,是顾千帆的未婚妻。
云謇的目光停留在二人相携的手上,二人尚未成婚,顾千帆便毫无顾忌地将她带出来见客,想必在他心里,她很是不一样吧。
一时,他想起自己的太子妃温以柔,她是太傅之女,端庄大气,待他更是关怀备至,可他除了给了她一个太子妃的名号,从未真正关心过她。
对她,他从来都是以礼相待,却少了夫妻间该有的温情。他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可他给不起,他所剩的时间不多了。
心,似乎隐隐作痛,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将他的思绪拉回,他瞬间掩去眸中情绪,起身道:“顾将军来得倒快!”。
魏伊人脸上带了得体的笑容,行了一礼:“云太子安好!”
云謇注意到,她执的是同辈礼,而非见他国太子的尊礼,他不由多看了魏伊人一眼,这也是个有趣的女子。
魏伊人将手从顾千帆掌中抽出:“你要见客,我便先回去了。蘅玉!”
“慢!”
顾千帆却是将她拉至主位坐下。
“我没什么事是你不能知道的,你且安心坐着吧!”
这下连云安也不由诧异,向魏伊人看去。
男子之间谈事,要个女子在场做什么他正想说什么,云謇一个眼神扫过来,他立马噤了口。
从引江入河一事,云謇便知,魏伊人并不是普通的闺阁女子,且又得顾千帆如此看重,想来是有一定的本事的。
几人坐定,顾千帆方才看向云謇。
“不知云太子有何要事”
这语气生疏至极,不知内情的怕是要以为这二人没有任何关系。
云謇却未觉得有任何不妥,他从袖中摸出一封信来,手指轻轻一弹,那封信便落在顾千帆的手边。
魏伊人不由挑了眉,再次看向云謇,没想到这云太子看起来病怏怏的,竟还会武吗
可他身上半分武功的气息都没有,应当只是习了些上乘的内功,否则凭他这副模样绝活不过三十岁。
云謇将那封信拿出来,云安就面露忧色,那可是他们的筹码,怎地现在就拿出来了
“皇兄,你怎么……”
“方才我与你说过什么!这么快就当耳旁风了吗若再有违,今后就别再跟着我了!”
对云安来说,云謇这一番话不可谓不严厉。洪武帝他都可以不在乎,但云謇是这世上他最重要的人。
他一脸悻悻地坐在一旁,不再说话。
顾千帆瞟了一眼手边的信,没有动,瞧着下首二人,脸色越发冷漠起来。
身体的不适传来,云謇忍不住轻咳了几声,又饮下几口热茶,方才觉得好受。
他看向顾千帆手边的信:“这是容妃临终前亲手交给我的。”
顾千帆的脸色陡然一变。
云謇却还是继续道:“这是近日才到的,若不是连日暴雨,应当会到得早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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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高手过招,五年之诺
大厅里陷入古怪的沉默,顾千帆的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叫人猜不透他的想法。
魏伊人深知长宁长公主对他的重要性,没有出言打扰,只是将他杯中已凉透的水换上了一杯热茶。
顾千帆将信重新装进信封里,望向云謇的眸子,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未发生过。
“说吧!找我何事”
“我想要一个承诺。”
云謇平淡的声音仿佛蕴藏了无数的力量。
顾千帆依旧神色不变地看着他。
这二人举止之间倒是有些相似,倒没有辜负那几分血脉上的联系。
看似平静的表面,却是暗流涌动着。这是两个当世杰出的男子之间的交锋。
魏伊人深信,倘若云謇不是病弱之躯,定能与顾千帆相媲美,云阳在他的手上定能走向巅峰。
可惜了,当真是天妒英才。
云謇云謇神色不变,继续道:“五年,茫山下的堤坝建成后五年,除去天灾不计,蟒江流向朔河的水永不断流,且流量不低于往日朔河最低流量。”
顾千帆却是笑了起来,眼底带了欣赏。
“太子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不过……”
他的笑渐渐变得有些玩味。
“此事太子怕是找错人了吧,我不过是武将而已,朝中大事自有陛下和大皇子。”
云謇垂了眸,再次饮下一杯茶润了润嗓子,嘴角也扯出一抹淡笑来。
“天楚拿下云阳多座矿脉的开采权,想要完全开采出来,没个几年怕是不行,尤其是边境地带,流民匪寇肇事者多不胜数。”
他微微抬眸看向顾千帆。
“我以为,想要平安顺利地开采这几座矿脉,需要云阳的协助。而且,开采出来的矿物,走水路无疑是最好的。”
顿了顿,他又道:“顾将军,河道顺畅,对天楚和云阳来说是双赢之举。”
顾千帆脸上的笑意渐渐冷了下来。
“太子为了云阳百姓,倒是殚精竭虑得很,那个老家伙却整日沉迷丹药,他不是最为疼爱你吗还不是忍心将所有担子都压在你的肩头。”
此话一出,云安丝毫不加掩饰,满脸愤恨。
云謇脸上却是并未有多大变化,只是那眼底一闪而逝的哀伤却是没有逃过顾千帆的眼睛。
“子不言父之过。”
这话却不知是说给自己听的,还是说给顾千帆听的。
“况且,百姓始终是无辜的。”
顾千帆没有说话,这些年来,若不是为着百姓无辜,凭着他的本事,云阳怕是早就翻了个个儿。
若他与云謇之间没有任何关系,说不定还会成为至交好友。
云謇沉默了些许,还是开了口:“他对你和容妃并非无情,长宁殿这些年来一尘不染,还保持着原来的模样,后宫里他去得最多的地方便是长宁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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