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帆过尽为伊人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可乐曹
“少东家,是我!”这是大溪镇南嘉楼的掌柜李用的声音。
这李掌柜原先只是大溪镇一个落魄的账房先生。
因为家里老少都死了只剩他一人,到了哪家铺子,哪家铺子便会出事,久而久之便无人再敢用他。
是魏重舟跟着魏思远到大溪镇时,无意间发现了李用的才能,不管不顾地将南嘉楼掌柜的位置给了他。
当时人们还道南嘉楼过不多就便会倒闭,李用会更加落魄。谁也没想到,南嘉楼却是越做越大,李用的精明能干也渐渐凸显了出来。
甚至魏家的好些对头,暗地里找过李用,出高价想挖墙脚,李用没有拒绝,却无人成功将他从魏家拉走,你道为什么。
只因李用说:“好啊,不过,算命先生说我这孤煞之命只有在魏家才能被压住,这若是去了你家……”
常言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加上李用之前的事,倒也无人再来找他。
魏重舟听得李掌柜的声音,眼里带了丝激动:“进!”
他甚至起了身迎了上去:“李掌柜,如何了”
李掌柜却是小心翼翼的将门关上:“少东家,且里面详谈。”
二人疾步走到桌边坐下,李掌柜才道:“少东家,您果真是料事如神,吴家背后果然有人捣鬼。”
“砰!”魏重舟冷哼了一声,一拳砸在桌上,“我就说,他吴家即便靠着维扬码头发了家,我们给出的条件如此优厚,吴四海怎么可能还会拒绝。”
“是啊,当时吴四海明明都快答应卖地了,看了那封信便改了口。”李掌柜忿忿道。
话说这吴四海仗着自家有维扬码头做靠,将位置的价钱一抬再抬。
虽说这码头是私人所有,如何定价自是吴家说了算,但这价格甚至超出货物本身价值,太过离谱,自然是怨声载道。
魏重舟便萌生了建一个仓库的想法,可以遮风避雨,比维扬码头要好上许多。
这地方选来选去,只有镇子南边的一块地最为适合,可一打听才知道那是吴家的。
那地方虽说靠江,却不适合建码头,吴四海一时半会儿自然想不到魏重舟买地做什么,只要编个适当的理由,价格又合适,他根本不会拒绝。
可来了一封信,他便改变了主意。
倘若再快一步,事情便成了,魏重舟有些恼恨地问道:“可知道那封信是什么人写的”
李掌柜叹了口气,摇了摇头:“那封信是从码头里递上来的,大溪镇这地方每日来来去去的人太多,根本无从查起。我估摸着是东家的对头发现了我们的企图。”
魏重舟拧了眉,若真是这样,那可就糟了。
生意场上的人精明得很,倘若那块地被别人拿下了,建了仓库,互利互惠自然是好的,怕就怕是另外一个吴家。
“倘若吴四海知道了我们的企图,仓库的事便黄了,今后,往来运送商货的商家就难过了。李掌柜,你在大溪镇待的时间长,你想想有什么办法能打听到那封信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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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老谋深算,算有遗策
吴家,正厅里,魏重舟桌边的茶水已凉了多时,吴四海还没有出来。
蘅玉站在他身后,不动如山,面上却是带了丝冷漠。
她向来不是个多话的,性子又十分冷清,平日里难得见她发回脾气,此时心中对吴家的印象越发差了起来。
这吴四海摆明了是晾着他们,魏重舟到底也是东方的少东家,区区一个吴家家主竟然还摆上了架子。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魏重舟却没有半点不耐烦,有一搭没一搭地与蘅玉说着话。
魏重舟虽说平日里耐不住性子,真遇上了事,轻重缓急却是极清楚的。
再说,今日有佳人相伴,魏重舟心底可是乐开了花。
约莫过了一盏茶,吴四海才姗姗来迟。
年过半百的老头,眼神透着高高在上的轻蔑,脸上皮笑肉不笑的。
“魏少爷久等了,海涵海涵!”
魏重舟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吴老爷客气,是在下冒昧登门,惊扰了吴老爷。”
吴四海的眉眼又抬高了几分,十分得意,能叫东方的少东家如此放低姿态,果真叫人心中极为爽快。
“魏少爷此次登门若还是为了那块地,只怕要白跑一趟了。上次我便说了,那块地不卖!”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上次吴老爷分明都决定了将地卖给魏家,不知为何又临时改了主意可是嫌我们出价太低了吴老爷应当清楚,那块地可就只值这个价,再高可就没人要了。”
吴四海摸了摸下巴:“魏少爷不必拿话唬我,那块地就是没人要,我吴家也不会有半点损失。”
魏重舟面上笑得人畜无害,心底却是将吴四海的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吴家自然不会有半点损失,可放着白花花的银子不要,吴老爷竟半点都不心疼吗”
吴四海浑不在意地把玩着手里的茶杯:“魏少爷说笑了,吴家虽比不上魏家家大业大,一块地钱却也是不差的。”
这是死咬着不肯松口了,魏重舟笑得玩味。
“那是自然,吴家好歹也是大溪镇的大户,一块地的钱自然是不放在眼里的。不过……”他话锋一转,却又顿了下,“魏家也不是非这块地不可,大溪镇好地方多得是,价钱也不贵。回去我便与爹说,把整个大溪镇的空地都买下来放着,以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是这样一来,吴老爷那块地就只能拿来种地了,否则夹在魏家产业里,干什么都会吃亏啊,吴老爷你说是不是”
魏重舟也是突发奇想,越说越兴奋,眼里放着光,显然是真的打算把所有空地都买下来了。
吴四海眼睛一眯,真叫魏家把空地都买了下来,那还有他吴家的立足之地
“魏家倒是财大气粗,大溪镇虽然不大,但也不小,将所有空地都买下来,即便是东方商号,想要建立如此多的产业,也是吃不下吧!”
魏重舟却是笑了起来:“吴老爷多虑了,先买过来放着,用不用,怎么用,那是我魏家的事。实在吃不下,空着就是了,反正我魏家也不缺那点儿钱,吴老爷你说是吧!”
吴四海双眼一眯:“魏少爷这是在威胁我吗!”
魏重舟笑得人畜无害,连连摆手:“不敢不敢,我这也是被逼无奈。吴老爷那块地才是我心中最好的选择,但我总不能强人所难,吴老爷不肯卖,我也只能想别的法子了。”
吴四海静了一瞬,心中高看了魏重舟几分,原来只道这位少东家太过年轻,不是个顶事的,倒是他看走了眼,这狡猾的模样与魏思远比起来可是不遑多让。
东方商号,后继有人了!
哪里像他吴四海那个不成器的儿子,只知道沾花惹草,无所事事。
“当真是后生可畏呀!魏少爷,我倒是好奇,你为何要买我那块地正如你所说,魏家又不缺我那块地。”
“吴老爷,我魏家买地还能做什么!左右都是做生意用。”
吴四海却是一声冷哼:“魏少爷,明人不说暗话,今日你实实在在说了,兴许还有商量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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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得而复失,患难真情
吴家的柴房里,魏重舟脸上带着些伤痕,衣裳也被扯得乱糟糟的,显然是经过了一番搏斗。
他手脚被绳索束缚住,隔着些距离,蘅玉躺在草垛边一动不动。
魏重舟艰难地朝着那边挪动,他有些害怕,在他印象中,蘅玉武艺高强,没人能欺得了她。
他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他与魏思远赌气,一天一夜未回家,是初到府中的蘅玉找到了他。
那时,他都冻得说不出话来,清清冷冷的小女孩便解了自己的披风给他,她说:“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净耍大少爷脾气,享受了别人没有的,就该付出同等的代价。”
蘅玉永远是坚强的蘅玉,从不在人前低头。
魏重舟心底涌上疼痛和自责:“蘅玉,蘅玉……”
迷迷糊糊中,蘅玉只觉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费力地睁开眼睛,入目是一片陌生的景象。
她软软地倒在地上,提不起一丝力气来,心头不由警铃大作,她的体质一般的药是起不了作用的,可眼下连支撑自己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魏重舟见她醒来,心下稍稍安定:“蘅玉,你感觉怎么样”
蘅玉无力地摇着头,若不是隔得极近,魏重舟都察觉不到她的动作。
“我身上一丝力气也无,没想到吴四海竟耍阴招。”她的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
“是我不好,就不该让你跟着来。”
此时,门外传来一阵响动,魏重舟看去时,吴四海已经站在了门口。
魏重舟眼底划过冷茫:“吴四海,你这是什么意思”
吴四海几步走进,居高临下地看着魏重舟:“什么意思,你不是应该很清楚吗!把地契交出来,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呵!那块地已经是我魏家的,凭什么要给你!”
吴四海一脚踹翻了魏重舟:“魏家的那是你算计过去的!”
魏重舟狼狈趴在地上,眸子里却闪着狠厉的光,他一口啐在地上:“算计我是少付了一文钱,还是多挖了一块地做生意讲究的是你情我愿,这块地可是你亲自卖给我的!”
“那是你骗我!你们魏家买了那块地就是想建仓库,搞垮我的码头!”吴四海变得暴躁起来。
难怪吴四海变脸如此之快,竟是知道了他们的真实企图,到底是谁告诉他的
魏重舟恶狠狠地迎着吴四海的目光,脸上带着讥讽:“我魏重舟还以为吴四海是个值得敬仰的人,没想到也是个道听途说的蠢蛋!”
吴四海眼中杀意渐起,他一脚狠狠踩在魏重舟身上:“小子,魏思远难道没教过你,激怒你的敌人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你敢!”蘅玉不知哪儿来的力气,一把扑到魏重舟身上,“他是魏家的大少爷,妹夫又是顾将军,你敢动他一根毫毛,魏家和姑爷都不会放过你的。”
吴四海压下心中怒火,脚下力道渐松,陡然望向蘅玉:“我是不敢动他,那你呢!来人哪!把这个丫头给少爷送去,让他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只要不留口气就行!”
“你敢!”魏重舟像头发怒的豹子,拼命挡在蘅玉身前,“吴四海,你今日胆敢动她分毫,我宰了你!”
魏重舟的反应太过激烈,倒叫吴四海绝出不寻常来:“不过就是个丫头,我就是动她了,你能把我怎么样”
他说着便一把扯开蘅玉的衣裳,白皙的肌肤裸露出来,引来了几个护卫淫邪的目光。
魏重舟奋力撞开吴四海的手,将蘅玉护在身后:“吴四海,你会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他眼中凶光骇人,叫人陡生寒意。
吴四海蹲在魏重舟面前,拍着他的脸:“魏重舟,你给我记住了,要不是因为你投了个好胎,今日该死的是你,她是替你受罪。带走!”
魏重舟又急又怒,紧紧护住蘅玉:“吴四海,你放了她,我把地契给你!”
吴四海大手一扬,几个护卫便松了手。
“魏大少爷,你早些如此,又何必受这些罪!地契呢!”
“你松开我!……怎么,你们这么多人,还怕我们跑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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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巷中秘事,吴家之乱
魏府这几日没了魏重舟的身影,似乎冷清了不少。
魏重舟在的时候,魏思远可以安安心心地做个甩手掌柜,每日只需思考如何将白萱华哄得高高兴兴的。
可魏重舟去了大溪镇,魏思远便忙得脚不沾地,除了吃饭睡觉才在府中,其余时候不是在铺子,便是在去铺子的路上。
东方商号下有多少铺子魏思远大概也记不清了,虽然不必每家铺子都去,但近了年关,总是要忙碌些。
魏思远方从府中辞了白萱华出来,为了赶时间,便绕进了一条无人的巷道。
行至半途,魏思远却忽然停了下来:“何事”
他的声音少了往日的儒雅,带着明显的冷淡。
倘若这会儿有人进来,便会发现,此时巷道里除了魏思远并无旁人。
魏思远脚边的泥土中画着一个并不引人注意的图案,即便有人看到了,也只会以为是哪家孩子玩耍时乱画的。
他身旁一扇不甚起眼的木门,隐隐有人影闪动。
门并未打开,从里面传出一道肃杀冰冷的声音:“吴四海把少爷抓起来了!”
魏思远面上半分未动:“蘅玉呢”
“中了**软筋散!”
静了一瞬,魏思远才道:“可伤着了”
“未伤到筋骨!”
那就是受过伤了!
魏思远的眸子泛上一层冰冷:“吴四海怎么动的手就给我怎么还回去!”
“是!”
门边的人影却并未离去:“吴四海为了逼少爷交出地契,扯破了蘅玉的衣裳,以她的清白相要挟。还有,吴宝俊对蘅玉甚是垂涎。”
似乎是硬着头皮说完了这番话,门里的人影显然松了口气。
魏思远此刻才真正动了怒,蘅玉对整个魏家来说,是不一样的存在。
“吴四海动了哪只手,便给我砍了那只手!他既然喜欢扒衣裳,便将他扒光了丢到大街上去。”
“是!”门里边的声音隐含了一丝丝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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