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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贼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宵壬午
除此之外那些卫所的指挥使、千户、百户还要层层剥削,变卖军械不算还让那些剩下的官兵们去开荒种地,导致官军常年不能训练而开始衰弱。
但是大明朝的北面官军可就不同了,明太祖朱元璋从蒙古人手里抢下这大明朝,将蒙古人赶到大草原深处。早期时有朱元璋与朱棣坐镇,时而率军杀入大漠,打的蒙古残兵满大漠的跑。可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到了明朝中期,这些好了伤疤忘了疼的鞑子又跑了回来,开始年年劫掠边境。
甚至在正统年间还发生了土木堡之变,让瓦刺人抓去了明英宗。经此事件后,蒙古人终于再次嚣张了起来。
有了蒙古鞑子的年年劫掠,北边的官军可就不敢懈怠了,所以明朝中叶的北军还是有着相当强的战斗力的。
“哎,等会进去可别乱说话。”
正当杨休观察着军营内部时,一旁冻得脸色发白的阿贵用胳膊肘碰了碰他。
经过这一早上的折腾,杨休可算是弄明白阿贵这人了,也不去理他。这种人,你越是理他他就越是竟事,用一句话来形容正合适,蹬鼻子上脸。
果然正如杨休所料,吃了闭门羹的阿贵眼中闪过一抹气色,不过没有鼻子让他蹬,他也就气鼓鼓的快走两步,一撩帘子进了校场旁那最大、最宽的军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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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寒风呼啸,军帐中温暖如春,站在毛茸茸的波斯毯上,脑袋上刚刚在外面粘着的雪花瞬间就融化成了雨水,顺着衣襟流淌了下来。
大帐的正中央,一个四十多岁、满脸横肉的胖子正大咧咧的坐在太师椅上,下巴上那一撇小胡子看上去特别的滑稽,让杨休不得不联想到一个很龌蹉的民族上。
“二爷,大爷让您给这小子安排个活计。”阿贵站得要比杨休靠前很多,此时正堆着满脸的媚笑,低头哈腰的对那小胡子说着来意。





明贼 第七章 小人(下)
“啥?大哥让给这小子找个活?”白把总蹭的一下坐直身子,手扶在桌案上瞪着一双牛眼上上下下打量起杨休,见杨休瘦弱不堪而且还白白嫩嫩的,本想顺嘴让他去后边喂猪,不过一扫旁边自己大哥派来的家丁就犹豫了。
自己大哥送来的人,要是就这么给弄去喂猪了也不好交代阿。犹豫再三白把总对杨休问道:“你竟会做些什么阿?”
下面的杨休将白把总的举动看的一清二楚,尤其是扫完阿贵一眼后那欲言又止的神情,在二十一世纪摸爬滚打了这些年,对察言观色有着几分了解的杨休立马明白过来,抢在阿贵开口前回道:“回大人,在下嘉靖三十八年大同府朔州城秀才。”
“秀才?”一听秀才这两个字,白把总顿时来了精神。他是一粗人,上战场打仗还行,可平时这整理军队,打理粮草钱粮什么的就不在行了,大同府不比江南,读书人实在是太稀少了,手下那几个军需官也都是半吊子。现在好端端一个大秀才站在自己面前,而且还是自己大哥介绍来的,心下顿时大喜,两双蒲扇般的手掌一挥喝道:“好!本官这正缺书记官呢,你就到后面打理一下军草钱粮什么的吧。”
杨休听后也十分高兴,管理军草钱粮?这可是后勤部门阿,肥缺阿,刚想抱拳谢恩可一旁的阿贵却是急了,跟个被抢了香蕉的猴子似得阻止道:“二爷,不行阿!”
“砰!”
白把总个性粗鲁暴躁,本来正高兴收了个秀才,被自己大哥这小家丁一打断,顿时一拍桌案怒吼道:“有什么不行!本官的事你一小小家奴也敢插话?”
白把总这声势不弱的一拍,差点吓的阿贵两腿发软跪在地上,脸色瞬时煞白。白家二爷的脾气在朔州是出了名的,没去参军前在朔州就是个张扬跋扈的人,阿贵真怕他大怒之下给自己拉出去砍了。
想想自己还有大爷撑腰,缓过一口气来小声回道:“二...二爷,大爷让杨秀才来...是...是想考验他一下,如果他三年内凭借战功当个校尉,老爷就答应他和小姐的婚事,如若不然就赶他出朔州,所以...二爷不能让他做书记官阿。”
“哦?还有这事?”白把总显然没料到这其中还有这么一层因素,既然大哥吩咐了自己可得照办,何况这小秀才还是自己的侄女婿阿。
杨休见自己的肥缺就这么要飞了,没好气的白了阿贵一眼。一旁的阿贵见后心中大气,眼中凶光一闪来到白把总身前,在白把总那一双凶眼的注视下附耳轻语道:“二爷,大爷还有交代,让您费点心,让这小子有来...无回!”
两人怪异的举动让杨休蹙眉深思起来,不知道这阿贵在悄悄的跟这把总说些什么,心中渐渐扶起一丝疑虑,暗加小心起来。
白把总听了阿贵的话后脸色有些怪异,不过片刻后舒缓开来,看着杨休咧嘴大笑道:“哈哈、好,侄女婿阿,你也别到外面跟那帮兵油子混了,就在本官帐前当个亲兵吧,本官也好照顾照顾你。”
杨休心下惊异,亲兵?这阿贵到底说了些什么,难道是说了些好话?让他照顾自己?不能阿,自己和这阿贵又没交情,而且那白家老头子那么讨厌自己,按道理来讲他不给自己下绊子就不错了,他还能暗中嘱咐照顾自己?
“二爷,大爷吩咐的事情小的已经办好了,这也就好回去了。”阿贵的话打断杨休的思考,白把总点点头嘱咐道:“恩,回去后代我向大哥问好,等过一阵鞑子消停了我就进城看大哥。”
“是。”阿贵恭敬的鞠了一躬,低头的时候眼珠在眼眶内连转了两圈,嘴角抽搐了下,欺身后却并没有离开。
见到这小家丁没有走,白把总皱眉沉声道:“还有什么事?”
“二爷,您...手下有些兵在外面破坏您的名声。”
“恩?”白把总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冷冷的盯着阿贵问道:“怎么回事?”
阿贵见自己计谋得逞,眼角顿时带起笑意,挑拨道:“他们在城里借用您的威名为非作歹,还说...还说都是您让他们那么做的。”
“是谁?”
“是...辕门外那俩个开门的兵,您看二爷您是不是教训他们一下?”
“恩?”白把总听后一把蒿起阿贵的衣领,脸色阴沉的盯着阿贵的眼睛,一句话也不说。
阿贵心中有鬼,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吓的脸色发白,眼睛转个不停。杨休在旁看的也是心惊肉跳,没想到这阿贵竟然如此心胸狭窄,因为一点口角就来告状。而且...看来家奴就是家奴阿,你要陷害人家也要找个好点的理由吧?传闲话、败坏名声,这才多大点罪过阿。
其实不是阿贵找的理由不好,杨休不了解这个白把总,这白家老二天生脾气暴躁,为人粗犷,按说有人在背后坏他名声,肯定没好下场。阿贵在白家当这么多年家丁,对这个二爷的脾气自认为很了解,不过...他忽略了一点。
这白老二确实脾气暴躁,也最烦有人在背后拆他的桥,不过他还有一个毛病,这毛病和他的顶头上司大同府总兵刘汉的毛病一样,那就是护犊子。
大同总兵刘汉护犊子是出了名的,虽然刘汉脾气也很暴躁,对手下兵也常常拳打脚踢,但他护犊子的性格却赢得了手下数万官兵的一致好评阿,正因为如此这些兵才认可让他打,也不背叛他。
这白老二别的没学会,唯独护犊子这点和刘汉是如出一辙,真应了那句话,有什么样的主帅就有什么样的兵。
白老二两膀子一用力,一把将阿贵摔了出去,沉声喝道:“滚回去吧,本官的兵还用不着你来管!”
阿贵没想到白把总会发这么大的火,吓得连连点头,连滚带爬的出了大帐。
“哼!”白把总一甩袖子气愤的坐回太师椅上,抬头忽然瞧见杨秋还站在那里,没好气的道:“你也下去吧!”
杨休点点头,小心翼翼的走出大帐。经过这么一会的功夫,他对这个把总已经有所了解了,这绝对是个不讲道理的蛮兵,不能硬碰硬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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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贵连滚带爬的出了大帐,被外面冷风一吹顿时打了个激灵,看着等在外面的小伙计气鼓鼓的道:“走,回府!”
这小伙计本来是和阿贵一样的家丁,不过谁让人家给老爷出了主意,是老爷现在的‘身边人’了呢。
一路上阿贵是越想越气,走到辕门见到那两个官兵后顿时将心中的怨、恨都加在了他们身上,恶狠狠的瞪了两人一眼才离开兵营。
两个守门官兵看着阿贵那瘦弱的身影渐渐远去,嘴角带起一丝不屑。




明贼 第八章 新兵的惯例
这是杨休来到大明朝后吃的第一顿饭,应该说是第一顿能让他吃饱的饭。
拿着从伙头兵那领来的两张大饼和一碗清水汤,杨休坐在一处没人的帐篷后面准备吃晚餐。要说这把总的亲兵还真是好阿,看那些普通的官兵只能分着一个窝头喝凉水,看的杨休暗中直摇头。
吃的这么差如何去打仗?按理说朝廷给的军饷绝对够用,都被这帮贪官给贪去了。
其实杨休是不了解,明朝北边连年和鞑子打仗,户部早就没银子了,军饷是一再的消减。多亏了大同总兵刘汉是个十足的护犊子个性,才把这些钱粮都用来给手下兵们分配下去,要不别说一顿饭一个窝头,其他地方的官兵一天能吃上一个窝头都是不容易的了。
虽然和二十一世纪相比,一顿饭只有两张干巴巴的大饼和一碗清汤有些艰苦,不过这可比饿着强多了阿,两天没吃饱饭的杨休此时就觉得这大饼就犹如是珍馐美味一般,什么必胜客的披萨、还是海城的馅饼,都没手中的这张大饼好吃。
想到海城馅饼,杨休还真有些馋了,那是杨休家乡比较有名的馅饼店,非常的好吃。
狠狠的咬了一口大饼,杨休闭上双眼慢慢的咀嚼着,想象着自己口中正在吃的就是海城馅饼。
“啪!”
一声清脆的鞭响,仿佛就在耳边一样,接着杨休感觉自己手背一凉撕裂般的疼痛传如脑中。
杨休豁然睁开双眼,冷冽的目光直视站在自己身前那手执牛皮鞭的大汉。
被杨休的目光盯视,那大汉遽然感觉浑身一凉,甚是惊讶杨休这么个看上去文弱的小白脸会有如此凌厉的杀气。
他哪里知道,此生的杨休虽然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秀才,但前世的杨休可是在军队里混迹了五年的特种兵。面对迎面而来的挑衅,本能的发起回应。在这弱肉强食的世界里,绵羊注定要被狼吃,想不被吃掉,只有汹涌的还击。
失神了足足有三秒大汉才清醒过来,对方只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而已,自己这是怎么了?堂堂亲兵队长会怕一个小白脸?
眼角余光扫到周围众多官兵正在看着这边,大汉为自己刚刚被杨休所吓到而懊恼。
恼羞成怒的大汉高高抬起手臂,又是一鞭子对着杨休抽了过去。
“啪!”
“恩?”
杨休早在睁开双眼的瞬间就开始准备反击了,见大汉又抽来了第二鞭快速的抬起左胳膊,硬生生抗了一下,随后反手拽住鞭子猛地站起身,狼一般的眼神凶恶的盯视着对方。
“你做什么?”杨休眼中充满了怒火,手臂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的表情更加狰狞,不过他却并没有失去理智,自己刚到这里,人生地不熟,如果蛮干的话自己吃亏不说,说不定还会被赶出兵营。
大汉实在没想到,这个小小的新兵蛋子竟然会给他带来这么多的意外。这大汉是白把总的亲兵队长,长的人高马大,一米九的身高满脸的狰狞,站在杨休面前就跟一座小山一般,而且身手在整个军营中也是数一数二的。
整个军营中有几个敢如此对他说话的?
“小子,这里有这里的规矩,初来咋到的可别惹事!”
大汉说着手上用力,要把鞭子给拽回来。感受到鞭子上传来的力量,杨休同样发力,死死的拽住鞭子。
“我吃我的饭,你为何用鞭子抽我?”
见杨休竟然不肯松手,大汉开始加力,粗糙的手背上青筋暴起。
鞭子上遽然传出的力量将杨休拽的一踉跄,咬着牙用出全身劲儿才没让自己被大汉给拽飞过去,心中叹息对方庞大力量的同时,不得不再次叹息自己这具弱小的身体。
“找死!”
在自己的地盘被一个新兵接二连三的挑衅,大汉真的怒了,既然鞭子拿不回来那就不拿了,反手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剑。
杨休瞳孔收缩了一下,没想到对方竟然会直接动剑,看来这架是非要弄个你死我亡的地步了。
面对一触即发的械斗,周围的官兵纷纷朝这边看来。把总的亲兵队长他们都认识,而且这种械斗也常常发生,确切的说是每到有新人到来时,都会发生。不过...到了动用刀剑这一地步的还真是少见。
在官兵们后方的角落里,两个身影躲在马棚的阴影中,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杨休如果看到这两人一定会认出来,他们正是早上辕门外的那两个守门官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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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手腕连转挽了朵剑花朝杨休的胸口刺去,杨休心中叫苦连连,就见对方这出剑的手势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和这种高手对招放在以前都得小心谨慎,何况是现在这幅瘦弱之躯?想要取胜,估计就只能险中求胜拼死一搏,以命抵命从气势上压倒对方了。
“喝!”
杨休不顾那迎胸而来的一剑,反手拔出自己腰间的厚背砍刀以泰山压顶之势朝着大汉的头顶劈去。厚重的刀身与空气的摩擦发出锐利的嘶啸,义无反顾的气势让大汉觉得就算自己的剑能刺透杨休的胸膛,他的脑袋也会被这一刀给砍下来。
见杨休竟然如此拼命,大汉脸色微变闪身躲开这一刀,他可不想和一个小白脸一命换一命。
杨休一刀劈空绝不停留,砍刀大开大合,犹如海浪一般绵绵不息,每一刀都是直取对方要害毫不顾忌自身的安危。大汉被逼的左躲右闪,怪叫连连,空有一身本领愣是无计可施。
这种情况下除非他愿意用同样的方式与杨休以命相搏,要不然的话他只能一直处于下风,直到杨休体力耗尽......
两人的激斗终于引起了全军营官兵的注意,经过口口相传,除了驻守在重要地点的官兵外,剩下的全都往这边聚集了过来。
这种欺负新兵的事件常有,可如此拼命的激斗却是罕见。
外面这么熙熙攘攘的,大帐中正在歇息的白把总不可能听不见,平时除了抄练的时候热闹,其他时候都是冷冷清清的,今天这是怎么了?
当来到外面看到杨休与自己亲兵队长战的血热时,心中不免诧异,自己的亲兵队长竟然被一个秀才打的毫无还手之力?
不过看了片刻后,心下了然。这白把总虽然没什么谋略,可也是打了半辈子杖的人,几眼就看出了场中的形势,这杨休只不过是靠着拼命的势头而已,等他力竭之时...也就是他的落败之时了。
虽然如此,白把总还是对杨休生出一丝赞赏之色,一个秀才能有这份勇猛之心实属不易,毕竟战场不是武林大会,功夫再高也有可能被无意间干掉,而唯独勇往直前,才是取胜之道。
场中的的情势,杨休的每一刀都牵动着白把总的心,杨休那种热血精神也将他的心带了过去,盼望着有一刀可以战胜对手,他甚至都忘了,那个对手是自己的亲兵队长......
“不好!这小子快脱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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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贼 第九章 军营激战
正如白把总所担心的,杨休的身体本就瘦弱,连续的劈砍下早已让他没了力气,但是杨休知道,自己只要一停,那就意味着自己要败了。所以他不能停,他用自己的意志坚持着挥舞手中砍刀,渐渐的两条臂膀开始失去知觉,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依然在砍着,还是已经停下来了。
“叮!~”
一声脆响,一直败退的大汉看准杨休力竭,奋力一剑终于将杨休的砍刀荡开,杨休胸口顿时空门大开。大汉眸子里掠过一丝残忍的杀机,被一个小白脸一再羞辱,现在机会终于来了!
“去死吧!”大汉暗吼一声,愤然出剑直刺杨休的心口。
杨休嘴角略微抽搐,看到大汉眼中的杀机就知道他要取自己的性命,既然如此就只有拼了!
眼中闪过冷厉之色,在间不容发之计杨休膝盖略微下蹲,这...是最后的机会!
“噗~”
大汉的长剑没有任何迟疑的刺穿杨休的身体,深及没柄...大汉的脸上浮现狰狞的笑容,可是、那笑容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他在杨休那苍白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更加狰狞的冷笑,那绝对是他生平所见最恐怖的笑容。
大汉的这一剑洞穿了杨休的肩膀,并没有刺进胸口。大汉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可是...
猛然间大汉后背一阵发凉,眼中充满惊恐,愤然想要抽回刺进杨休体内的剑,可杨休的手已经搭上来了。
那双白贊的好比女人的手,死死的攥住了剑刃,让他无法拔出,鲜血瞬间从指缝中流淌出来。
杨休的神情依然是那么冷漠、镇定,仿佛被剑刺穿的、划破的不是自己的身体一般,唯有眼中那抹骇人的疯狂!
大汉的眼中终于露出了恐惧,他从没遇到过如此疯狂的人。
“喝!”
杨休大喝一声,被荡开的砍刀终于收回,照着大汉的脑袋直劈而下,大汉心胆俱裂,整个人都被都吓傻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抹锋利的寒芒对自己当头劈下,脸色一片煞白。
在这一刻,大汉仿佛觉得那不是一把刀,而是那重如千钧的泰山。就算不把自己劈死,也会压的自己窒息而亡。
“住...”
“嘿!”
站在一旁的白把总见到这一幕,刚要开口阻止杨休,毕竟那大汉可是他的亲兵队长,可这住手的住字还没说出来,就见场中的杨休一声断喝,那势如破竹的一刀嘎然而止,锋利的刀刃距离大汉的额头仅有一毫的距离,一股冰凉的寒意传来,大汉的额头上裂开一小道鲜红的血口。
杨休强忍着脑中那昏迷之感,依然将刀架在大汉的额头上,左手握紧剑刃将之从自己体内一寸寸的拔了出来,然后将长剑随意的弃于地上,鲜血像标枪一般从伤口内激射而出,溅在泥泞的雪地上,可杨休的身子却依然稳如山,屹然不动。
“把饼捡起来!”
冰冷的,仿佛可以压过寒冬般的声音满含着杀意。
大汉默默的弯下腰,早在杨休劈出最后一刀时他就知道自己败了,本以为自己会被一刀劈死,可没想到,他竟然会停手。
此时在他的心中,只有敬佩。
从大汉手中接过那块已经沾满泥土的大饼,杨休脸色平静的就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不再理会啊大汉,用刀拄着地面,蹒跚的转过身一步步朝自己的帐篷走去。此时的杨休脑中一片空白,这一场恶斗让他耗尽了全部心力,他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的...好好的睡上一觉。
大汉面色一片凛然,凝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杨休。”杨休连头也没有回,说完再次迈步要继续前进。
大汉忙大声喊道:“俺叫元彪,大家都叫俺彪子,你是条汉子俺敬佩你。”
“是吗。”
杨休淡淡一笑,那苍白的面容上说不出的神情,似高兴、似自豪、似...凄然。
“哎杨休!你怎么了!”
杨休终于支撑不住了,身子晃了晃朝地上倒去。杨休力竭刚刚没走出几步,离他最近的就是大汉元彪,见此情景元彪两步就夸到进前,一把将他扶住,炸雷般的喊声响彻军营。
“郎中!郎中在哪,都给老子去叫郎中!”
白把总见两人终于是和平收场,暗自松了把气。元彪是他的亲信,他不能不担心,要是换成其他人,他可不管那人的死活,可经过这事,杨休的勇猛也征服了他,同样让他担心不已。
“去!把郎中叫来。”
围观的众官兵刚才看激斗看的入迷,这才发现把总竟然也在这,纷纷忐忑的散去,几个亲信侍卫则忙着跑去找军中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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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兄弟,感觉怎么样?”
军帐的链子被人从外面挑了开,冷冽的北风卷着雪花呼啸着涌进帐中,吹得烧的红彤彤的火炉一阵忽明忽暗的闪烁。紧跟着从帐外进来五六个官兵,手中拎着酒肉等食物,为首之人正是白把总的亲兵队长,大汉元彪。
见到几人杨休些微的坐起身子,将背部靠在床头上,说是床头、其实就是个木架子。
自从和元彪打过那一架,晃眼间已经过去十来天了,虽然受了重伤一直躺在这修养,不过杨休的地位却是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元彪作为白把总的亲兵队长,在这营中还是有话语权的,赢得了元彪的敬佩好处当然少不了。和元彪比较亲近的官兵们有事没事都纷纷到杨休这来看望他,每次都少不了带些酒肉,以此来巴结元彪。
其他官兵们开始只是抱着观望的姿态,毕竟元彪不是把总,万一要是贸然接近杨休被把总怪罪可是不好。
不过观望来观望去,却并没见白把总怪罪众人,似乎是对这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众人纷纷开始揣摩起把总的心思。
大家一致认为,把总这是已经内定,要重用杨休了,只是他现在有伤,所以并没有表明心态,因此处于观望中的众人也纷纷前去巴结杨休元彪两人。
实际上这些愚蠢的大头兵们怎能知道白把总的心思?说实在话,他确实挺欣赏杨休的勇猛,可是...自家大哥的话也不能不听阿?人是一定要杀的,不过这么好的人才,就让他享受两天吧,反正总是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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