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言

“今天就到这吧。”青颜低着声音，缓缓地说道。“你目前继续在训练场上练习也不会有什么提升的。”
莫凡点了点头，从刚刚的那场战斗中，他也察觉到一个问题。其实这些日子以来，在训练场里，自己所练习的招数有很多，虽然谈不上所有的招数都已经练到炉火纯青的地步，但也算得上是熟练。
但是，此刻莫凡回想起刚刚的切磋，发觉青颜其实露出过很多个破绽。然而这些破绽，他虽然都察觉到，不过，却没有利用到。倒不是说莫凡不知道该怎么利用，相反的，在发现这些破绽时，莫凡的脑子里有很多种办法，然而，也就是一瞬间就能够想到这么多种办法，却让他一时间无从选择。
临阵对敌经验的匮乏，以前莫凡还没有太大的感觉，而刚刚的切磋，让他真正体会到经验的重要性。
不知何故，莫凡忽然想起了当初在泪光湖别院时，跟红菱所下的三盘棋。此刻回想起这三盘器，其实红菱用的套路莫凡都会，莫凡甚至对任何一种下棋的套路招式都很精通。但是真正对弈时，因为没有跟人对弈的经验，导致了莫凡尽管脑子里有着无数种招数，却不晓得该用哪一招更好。
仔细地回想起刚刚的比斗，莫凡发现自己之前从容不迫的思考着如何应付青颜的攻击时，反而因为过多的思考让自己错失良机，甚至导致了自己处于劣势。相反的，在被青颜逼入险境时，情急之下，几乎是不经思考使出的招数反而有出其不意的效果。
忽然莫凡想起了那时候红菱对他说的一句话：“想得多，不如想得远。”
莫凡不由的笑了起来。难怪刚刚那个老头会说一辈子躲在家里修炼灵言术的人，多半不会有大出息。仿佛是在一瞬间想通了很多事情，老头所指的其实就是经验，只有在不断的累积经验的过程中，学会的招数才能融会贯通。
此刻，莫凡就像中了邪似的，一个人站在那儿傻傻地咧开嘴笑着。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这么简单的道理竟然一直到现在才想通。之前曾在《见闻录》看过一个笑话，说是九州国有些读书人虽然饱读诗书，对于书中的任何问题都能对答如流，但是这些人却百无一用，被人称作书呆子。没想到，自己也险些成了灵言师里的“书呆子”。
顿悟！莫凡终于体会到这两个字的含义。红菱的那个比喻很好，人就像盛水的容器。之前在乌斯城时，莫凡以为自己已经满了，后来遇到了红菱，处处被她压过一头，莫凡认为自己并没有满。在这段时间里，莫凡感觉周围仿佛都是灰茫茫的一片了无生机。
现在，莫凡犹如涅槃重生一般，尽管没有任何实质上的改变，但是，此刻莫凡所察觉到的自己还未满，跟之前的感觉是截然不同的。其实水还是那些水，只不过心中那个盛水的容器变大了。
渐渐的，莫凡的目光变得越发的清澈，脸上也逐渐恢复了在和尹苏斗法时，那种仿佛对一切事物都了然于胸的自信。
……
莫凡站在水晶镜前，身上穿着刚刚灵言师公会的人送来的那套代表中品言术师身份的言师长袍，对着水晶镜左右看了看，莫凡皱了皱眉头，这长袍也太花哨了吧？这种淡紫色的长袍，女孩子穿倒是会很可爱，不过一个大男人穿着紫色的长袍，这也太不男不女了吧？
将长袍脱了下来，莫凡真想把这袍子退回去，哪怕是换一件灵者穿的灰色长袍都行。这灵言师公会的人，难道就没有一点点的审美观吗？就不能把长袍的颜色设计的中性一点？
这时，屋子门被推开，青颜走了进来，看到莫凡手里抓着的紫色长袍，顿时整张脸憋的通红，最后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
“笑什么笑？”莫凡有些恼火。“我就不信你就没穿过。”
青颜耸了耸肩膀，做出一副确实如此的模样。“当年我成为言术师后，也是兴高采烈的跑到灵言师公会去领长袍，结果一看到袍子的颜色，我就决定哪怕不眠不休，也得换上一身言咒师的蓝色长袍。所以，言术师的紫色长袍，我领回来后就没穿过。”
闻言，莫凡差点晕厥过去。敢情名震乌斯城的天才就是这么来的？因为长袍的颜色太丑，所以才发奋图强想要换一身好看的袍子？
此刻，青颜有些同情地拍了拍莫凡的肩膀，安慰道：“知足吧，你直接从上品灵者突破成为中品言术师。要知道，灵言师长袍里最娘里娘气的就是下品言术师的长袍了。”
不知道是不是灵言师公会故意为之，灵言师的长袍无论款式还是颜色，最难看的就是言术师的，而最好看的则是天言师的红色长袍。看着手里这件丑到家的袍子，莫凡咬着牙气道：“明天我就去秘术师公会考一品秘术师，换上秘术师的斗篷！”
片刻后，莫凡换上了青颜送过来的的短衫，便带着青颜离开了灵言师公会。临出门时，莫凡狠狠的瞪了一眼那个送长袍过来的小姑娘，吓得那位流苏国的小女孩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是哪个地方得罪了这位灵言师。
出了公会大门后，莫凡和青颜便在街上闲逛起来。正如红菱所说的，流苏国是一个只要待上一段时间就舍不得厉害的地方，虽然天气热了点，但是相比起流苏国那些甜的发鲜的水果，天气热已经根本不足为虑。
况且，流苏国的女孩真的很好看。因为天气炎热的关系，女孩们穿着薄如蝉翼的轻纱，而且流苏国的女孩似乎特别钟情于首饰，女孩们的脖子上、额头上、耳朵上、脚踝上几乎都带着各式各样的银饰，而且流苏国的工匠们手艺也很不错，尽管女孩们带着的首饰几乎比她们穿的衣服还多，但是看起来却没有半点累赘感。
相反的，那些银饰经过特殊处理后，不会反光，而且轻巧可爱，佩戴在女孩子们的身上，让这些妙龄少女更加妩媚妖娆。
诚如传闻中所说，流苏国的女孩子确实够大胆，少了几分女子的矜持，却多出了一种让人无法阻挡的妖媚。莫凡和青颜走在街上，引得周围的女孩们纷纷侧目。
当然了，目光都是对准了英俊帅气的青颜，对于长相平平的莫凡，却没有人搭理。
流苏国不仅女孩长得妖媚，就连建筑都有着一种特别的风味。似乎是因为沙漠地区的关系，所有的屋子墙面都是白色，除了一些特别的地方，才会在屋顶修饰上一些琉璃。而且，更为有趣的是，这些屋子都是一层，就算是一些相对高耸的建筑，走到里面，也仅仅是屋顶高而已。
在带着些沙尘的热风下，这些建筑显得朦胧，加上周围的一些耐热性果树，远远的望去，就如同是在沙漠中看到的绿洲。尽管与沙漠格格不入，却洋溢着一股生机。
莫凡和青颜在街上走走停停，要么是看到一些从来没有见过的水果，要么是看到一些旅行的表演团。到了最后，莫凡一只手抓着一片长长的蜜瓜，一只手拿着一串葡萄，嘴里还嚼着干果。跟在身后的青颜却成了搬运工，怀里抱着各种各样的鲜果。两个人一前一后，简直就像一个纨绔子弟带着自己家的侍卫逛大街。
“这地方，说是天堂都不为过。”莫凡一边啃着蜜瓜，一边擦了擦嘴角的蜜瓜汁说道。
“真有那么好吗？”青颜坐在街边的一家露天酒馆里，一脸的郁闷。此刻，青颜恨不得掏出把刀子把自己的脸毁了容。虽说被女孩子喜欢是件美事，不过一路上被那些风情万种的女孩们当成了稀奇物种看，这就让人恼火了。
看着青颜一脸郁闷的样子，莫凡将一瓶葡萄酒递给他，笑道：“来了流苏国，不尝尝葡萄酒都对不起自己。”
看着面前人来人往，莫凡和青颜一人找了一只小木凳子坐在酒馆旁边，从背影望去，就像是两个垂暮的老人，拿着酒瓶，悠哉地看着街道。
平静，却让人发慌。
美丽的国度，妩媚的人儿。可惜，这一切都是过眼云烟！莫凡淡淡地笑了一声，提起酒瓶像是喝水一般，将酒咕噜咕噜地倒进嘴里。
两个人就这样一直坐着，直到深夜，街上家家户户地灯光逐渐熄灭，两人的身后已经排放着一堆酒瓶。
莫凡从兜里掏出几枚金币放到了酒馆的桌子上，便向街道东边走去，青颜也很有默契地跟在后面。
依旧是一前一后，两人的背影渐渐的消失于夜色之中。





圣言 第五十八章，急信
回到灵言师公会后，莫凡自顾自地走进自己的房间，关上门，躺在了那张宽大的床上。看着窗外那偶尔有星辰闪烁的天空，渐渐的，莫凡有些走神。
强者所丢弃的衣衫，却是弱者所梦寐以求的华服。世界就是这样，不存在什么公平，就连身为灵言师所穿的衣服都有着让人哭笑不得的分别。
这是一个让莫凡即喜欢又厌恶的世界。喜欢的是这个世界里如此等级化的区别对待，同样的，这种区别对待也让莫凡感到恶心。
离开乌斯城后，莫凡几乎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莫家，莫家的那些人成了莫凡的参照物。如今，莫凡的实力应经远远的超过莫凌。曾经就在几个月前，他还是莫家的那个实力垫底，签决中同龄人眼里的“上上签”，然而，现在莫凡的实力，已经凌驾于莫家年轻一辈之上。
此刻就算莫凡调头回到莫家，尹苏也只能陪着笑脸，然后回到屋子里捶胸顿足，除非她不想继续待在莫家。实力之上，任何庶子之类的称谓都会被莫家的那群老棺材轻描淡写，让它随风而去。
然而，这仅仅是一厢情愿罢了。在莫凡离开墨家，离开乌斯城的那一刻。他跟莫家的这笔账就注定了有一天要清算。
如今莫凡对尹苏倒生出几分感激，若不是尹苏，他也不会搬到泪光湖别院，也不会有了老酒鬼那样一个骗吃骗喝的老师。更不会认识红菱，离开乌斯城，从而有今天这样的实力。
也许有一天，莫凡游历各国后，对于乌斯城那种弹丸之地，对于莫家那种不入流的家族会渐渐的看不上眼。但是，回到莫家，当着尹苏的面一脚踹翻她的宝贝儿子，看一看尹苏气愤的扭曲起来的脸。然后看着那群唯利是图，狗眼看人低的老棺材后悔得想要自己扇自己两个耳光的模样，莫凡还是很期待的。
第二天，莫凡被一阵敲门声吵醒，打开门却看到之前认识的那个老头站在门口。莫凡连忙将对方请进来，问道：“巡察使大人找我有事情？”
“别巡察使巡察使的叫着，听着别扭。”老头摆了摆手，说道。“我叫郝屠。你要是觉得叫着别扭，叫我郝老头也行。”
“郝屠？”莫凡微微皱了皱眉头，真是个古怪的名字。“不知道我有什么可以帮到前辈的地方？”
郝屠也不客气，走到屋子里头的椅子旁坐下来，说道：“有件事想请你，流苏国有一位公主前段时间去边境的一些城镇视察，结果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莫凡有些好奇地看着郝屠，笑道：“怎么教团也管这些事情？”
“教团当然不可能管一个人的死活。”郝屠抬起眼帘，淡淡地说道。“流苏国的国王和我是旧识，是他请我帮忙的。”
“那您处理不就好了？这点小事对您来说不是易如反掌？”莫凡撇了撇嘴，如果是别的事情，只要在他的能力范围内，莫凡会很乐意卖教团一个人情。但是找人这种事情可不行，这种事情没个准谱，说不定刚出门就能遇到要找的人，可能以这辈子都甭想找得到。
郝屠无奈地指了指胸前的徽章，说道：“你也知道我是什么身份。你觉得我这样的人，以私人名义介入别的国家，帮忙处理一些内部的事情，这样合适吗？”
闻言，莫凡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这倒也是，教团的红袍巡察使这个身份确实有点尴尬，要是传出去，指不定会有一些仇视教团的人得满世界造谣了。对于这些人，教团拿他们也没办法，他们一不打架二不作乱，成天就在那儿说着流言蜚语恶心人，教团要是也把人家逮去，估计用不了多久，大陆的各国就得像当年对付九州国一样，结成联盟对付教团了。
“我和流苏国的国王也算是故交旧识，也只能将事情承应下来。”郝屠苦笑着说道。“如果你要是能帮我这个忙的话，那就算我欠你个人情。”
莫凡低着头想了想，说道：“不是我不帮你这个忙，因为我有个朋友去别的城市处理事情，我们得在这里等她回来。所以，还请见谅。”
郝屠微微叹了口气，笑道：“既然如此，那就算了。”说着，郝屠站起身就准备离开。
“老先生！”莫凡下意识地叫住郝屠，郝屠转过头疑惑地看着莫凡，问道：“还有什么事情吗？”
莫凡也是情急之下叫了一声，此刻，却没有什么话回答，憋了半天，才问道：“不知道那位失踪的公主叫什么名字？虽然我们不能帮您，不过以后也可以帮您打听一下。”
郝屠点了点头，说道：“这样也好。”郝屠想了想，皱着眉头，说道：“好像是叫莉莉安·帕尔法诺”
“啥帕尔啥？”莫凡对于这种比灵咒前诵曲还要难记的名字实在没辙，既听不清楚，又难记的。
“算了，你就记住她叫莉莉安，在流苏国提到公主莉莉安，几乎所有人都会知道。”
看到莫凡欲言又止的样子，郝屠似乎是猜到他的心思，笑道：“其实你现在的实力在言术师中算是顶尖一流，甚至在可以比拟言咒师。我也指导不了你什么，你只是缺乏实战的经验，这个我没法教你，只能靠你自己。”
莫凡被对方拆穿了心思，也只好尴尬地笑了笑，目送着郝屠离开。
几乎是前脚的后脚，郝屠刚刚离开，青颜就走进莫凡的房间。似乎是刚刚跟郝屠照过面，青颜有些诧异地问道：“他找你做什么？”
“做苦力。”莫凡坐在床沿上，淡淡地说道。“不过我没答应他。”
青颜有些好奇地问道：“哦？你之前不是想要讨好他的吗？怎么放过这个机会了？”
“那也得分事情。”莫凡没好气地说道。“他拜托的事情，弄不好不仅讨好不了人家，还要得罪人。”
闻言，青颜也没有多问，从怀里掏出一封信，说道：“刚刚我出门时，公会的信使给了我一封信，说是帝都寄来给你的。”
莫凡眼睛一亮，连忙抢过信封拆开，打开一看，果然是红菱的来信。不过信的内容就嫌简单了点，信纸上就言简意赅地四个字：速来国都！
看到这四个字，莫凡心中一紧。莫非红菱在国都出了什么事情？“送信的那个信使还有带什么口信吗？”
青颜摇了摇头。“没有，就这一封信。出什么状况了？”
“没有。”莫凡将信折好塞到信封里，道。“不过红菱让我们尽快赶到流苏国的国都去。”莫凡低着头沉思起来，起初红菱说要去敲竹杠时，他就有些不同意，毕竟红菱再厉害也仅仅是个医士，流苏国再弱，也不至于被一个医士敲竹杠。况且还是关系到流苏国的镇国之宝森罗万象，莫凡起先就担心流苏国会不会用强。
不过现在红菱的信是灵言师公会的信使送来的，那红菱至少寄信时不会有什么危险，否则也去不了灵言师公会了。
“收拾下东西，现在就出发。”莫凡越想心里越不安。
青颜愣了下，却也没有多问，回到自己房间里收拾好行囊便站在灵言师公会门口等着。过了片刻，莫凡牵着两匹马远远的走过来，身边还跟着灵言师公会的人员。
“这是阁下的通行证，有灵言师公会的通行证，阁下可以不用接受城镇关卡的盘查。”那人将两张名帖恭敬地递到莫凡的手里。
莫凡接过通行证，也不和那人废话，跨上马背，挥着手里的马鞭。青颜跟公会的人打了一声招呼，也骑着马朝莫凡的方面追去。
一路上如公会的人所说，莫凡和青颜持着灵言师公会批的通行证，城镇的关卡没有人敢拦下莫凡和青颜。
三天来，莫凡和青颜除了晚上休息，几乎是马不停蹄地朝流苏国国都赶去。也幸亏灵言师公会的马是万里挑一，要是换做别的一些马场里的马，恐怕此刻马儿早就累死了。
途中路过流苏国的一些比较有名的城市，莫凡也没有心情去看那些稀奇的建筑，一路奔驰，五天后，终于赶到了流苏国的国都。
在进入国都时，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国都城门的侍卫似乎是故意为难，看到莫凡和青颜远远的骑着马，一手拉着缰绳，一手持着灵言师公会的通行证，却还将两人拦了下来。然而，原本莫凡火急火燎地赶到了国都，眼看就要进城了，心里更加急躁。就在这时，莫凡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远远地从城里走来，长长的头发，白色的轻纱贴在身上，脸上挂着让人迷恋的笑容。
“这两位是我的朋友。”红菱在莫凡和青颜诧异的目光中走到侍卫身边，轻声说了一句，便带着莫凡和青颜向城里走去。
“我原以为你们还得要两三天才能到的。”红菱淡笑着说道。“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说着，红菱忽然停住，转过头看着莫凡，一脸嬉笑道。“看到那四个人，你就这么担心？”
此刻，莫凡恨不得把面前这个妖女掐死，就因为那四个字，自己累死累活地赶过来。这个妖女没道歉就算了，竟然还说风凉话。
“下次我再信你，我就是你孙子！”莫凡恶狠狠的等了红菱一眼，牵着马就朝城内的灵言师公会走去。
“你做我孙子？”红菱一脸谐谑的说道。“我还嫌你小呢。”说着，红菱跟在莫凡身后，“这次把你这么急叫过来确实是有急事。”
莫凡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红菱，咬着牙齿说道：“你最好说清楚。”
红菱看了看周围，凑到莫凡的耳边，一字一句地低声说道：“流苏国国王的第一顺位继承皇女失踪了！”




圣言 第五十九章，背后
莫凡愣住了，流苏国并非是以男权至上，第一顺位继承皇女，这就相当于储君。一个国家未来的国王失踪了，这还了得？
不过从这些天所见到的景象，恐怕这个消息还被封锁着。莫凡怔了怔，低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先找地方落脚吧。”此时街上人多口杂，红菱带着莫凡和青颜来到城中的一处驿馆中，安排好住处。
走进房间后，红菱便将房门关上，说道：“本来我跟流苏国的第一顺位继承皇女是旧识，这次之所以说咱们可以敲流苏国的竹杠，也就是想从她的身上敲点好处。但是，我来到国都后，好几次想要见她都见不到，也就是后来才得知了这个消息。”
莫凡有些郁闷，从来只听说过某某国家的什么国王王子被刺杀，还是第一次听说皇女失踪。偌大的皇宫，守卫森严，怎么就能失踪了呢？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红菱揉了揉太阳穴，说道。“你可能得做好心理准备，也许这次咱们敲不到什么竹杠了。”
莫凡没有说话，此时对于敲竹杠，他到没有放在心上。莫凡此刻更关心的是，流苏国的这位皇女跟郝屠请他帮忙寻找的公主莉莉安是什么关系，而且，此刻莫凡对于郝屠话里的真实性有些怀疑。
“那位皇女叫什么名字？”莫凡沉默了片刻，问道。
“说了你可能也不知道。”红菱叹了口气，道。“不过她在流苏国很有名，莉莉安·帕尔法诺！流苏国民众心中的公主。”
莫凡愣住了，莉莉安？没想到郝屠让他找的那位公主竟然是流苏国的第一顺位继承皇女。此刻，莫凡也越来越怀疑郝屠来流苏国的真正意图。
“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莫凡想了想，还是决定将这件事告诉红菱。“也就是你的那封信送到工会的那一天，教团的一位红袍巡察使找我，让我帮助他寻找流苏国的公主莉莉安。本来我就觉得这件事有些蹊跷……”
“你说什么？你见到过教团的人？”红菱忽然站了起来，一脸惊恐地看着莫凡。“你确实是教团的人？”
莫凡被红菱这么忽然的举动吓了一跳，有些愣愣地点了点头。“是一位心言师，胸口佩戴者教团红袍巡察使的徽章。”
“教团的红袍巡察使而已，你这么惊慌做什么。”莫凡回过神后，对于红菱这种没由来的惊恐很是不理解。“虽说教团实力恐怖，不过咱们跟他们井水不犯河水……”
“你不懂。”红菱打断了莫凡的话，一脸忧虑地说道。“如今的教团已经不是当年的教团了。现在这个教团根本不是教团。”
莫凡有些摸不着头脑，什么叫现在的教团根本不是教团，这不是教团还能是什么？
看到莫凡一脸不解的样子，红菱深深地吸了口气，平定下心绪后，缓缓地说道：“你熟读历史，应该知道早在几百年前，教团就渐渐的消声灭迹。其实，那个时候，教团的主教觉得如今大陆上的战争已经平定，而且教团已经深入人心，所以，教团也没有必要继续存在。况且，这么强大的力量时间久了，就会变质，也许到时候会变成另一个九州国。所以，那时候主教就将教团解散了。”
“那现在这个是？”莫凡皱着眉头，疑惑道。
“我不清楚。”红菱摇了摇头，道。“你见到的那个徽章是什么样子的？”
莫凡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道：“面上通体红色，然后边框是银色的镶边，看上整个徽章的表面是圆弧，上面有三个金色的菱星组成的倒三角形。”
“看来没错，确实是教团红衣巡查的徽章。”红菱点了点头，说道。
“那会不会是有人假冒呢？”莫凡想了想，问道。
“不可能。”红菱一口否决道。“道理很简单，如今几乎没有人知道教团已经解散，你说有谁有这个胆子，胆敢冒充是教团的人？”
“那为什么……”
“你别什么事情都问我！我又不是神，怎么可能什么事情都知道！”红菱忽然吼了一声。整个人像忽然发了狂，那双深邃而带着灵气的眼睛，此刻也变得浑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