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言

莫凡被红菱这么忽然的一吼下了一跳。自从认识了红菱以来，红菱从来都是一副淡然的样子，无论面对什么样的事情，红菱也从来不曾像今天这样失去理智。
渐渐的，红菱恢复过来，低声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教团现在会出现。明明早在几百年前就已经解散了的组织……”
莫凡走到红菱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想那么多，也许当年教团解散就是个幌子，说不定当年那个主教故意放出这个消息，其实是在谋划什么事情也说不定。”
“不是！”红菱斩钉截铁地说道。“绝对不是！教团数百年前就已经解散了！”
“别这么肯定，世界上最难猜的就是人心了，谁能肯定教团拥有那么强横的力量，心里没有打什么算盘。我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有不计报酬的义工。”
红菱抬起头，瞪着莫凡，一字一句地说道：“我说不是就不是！”
看到红菱像是又要发火的样子，莫凡连忙摆摆手，附和道：“好好好，不是，不是。教团的主教有着一颗博爱的心，心怀天下，以拯救苍生为己任。他是神，不，他比神还伟大……”
“你！”听到莫凡这么夹带私货的话，红菱气得狠狠的瞪了一眼莫凡，随即便扭过头，赌气似的不再说话。
莫凡有些郁闷地撇嘴说道：“教团如何跟咱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们又不会去挑起战争，管那么多干嘛？咱们两个在这斗气，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走到床边，莫凡坐了下来，伸了个懒腰，不在乎地说道：“我是一个小人物，只盼着有一天能够混出点名堂，然后回莫家夺到族长之位，怄死那帮孙子。教团什么的，离我太远了。
我就算做白日梦，最多也就想想哪天遇到一个被劫持的公主，我能来个英雄救美什么的，然后指望着公主芳心暗许，谱一曲可歌可泣的爱情什么的。我这就心满意足了。至于教团，他们爱怎么着就怎么着，跟我没关系，最多咱也就想着能跟教团沾点裙带关系，以后也能狐假虎威。”
红菱被莫凡这番极糙的话逗得笑了出来。看到红菱脸上露出笑容，莫凡也咧开嘴笑了起来。以前，红菱长得太过漂亮，简直就是老天瞎了眼睛才会造出这么一个绝世的美人，而且，红菱太过冷静，冷静的可怕，简直就像一个没有感情的生物。
唯有此刻，看到红菱原来也有发脾气的时候，原来她也会惊慌，也会烦躁，所有的负面情绪她都有。第一次，莫凡感觉面前这个人，不是一尊需要顶礼膜拜的神像，而是一个活生生的女人。
红菱低着头看着地面，身体微微地弓着，低声说道：“莫凡，你非常聪明，有着让人羡慕的悟性。应该要做点事情，至少要对得起老天给了你这么聪明的脑子。”
“得了吧，你可别给我戴高帽子，我可不吃这一套。”莫凡打断红菱的话，撇了撇嘴，说道。“以前小时候，我就想着能学习灵言术要有点实力，以后能周游四方，经历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认识各种各样的人，要多点见闻。以后能做一个吟游诗人，将一些事情传唱下去。或者，以后去九州国的那些茶馆里当个说书人，台下一群茶客，然后我在台上吐沫星横飞，正当茶客们听的兴起时，我醒木一拍，预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莫凡抬起头，看着红菱，淡淡地说道：“其实莫家对我评价中有一条算是说对了，我确实是胸无大志。从小母亲就告诉我，要恪守自己庶子的身份，千万不可僭越。我之所以会想要当变强，想要当莫家族长，只不过我一直觉得，人活着，不蒸馒头也要争口气！”
红菱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地说道：“有些事情是你的责任，难不成你也要逃避吗？比如，你答应我的事情呢？我们两之间的协议，我会将你所缺少的东西一样一样的给你，最后你也需要完成我一个愿望。”
莫凡哈哈笑了一声，朗声说道：“这个倒是，不过也没办法，谁让我已经上了你的贼船呢。你的愿望，我就算是拼死，也会完成，当然，如果你非要我给你摘天上的星星，那不如直接给我来上一刀赏我个痛快。放心吧，我的责任，我从来都不会去逃避。但是，有些事情，连神都解决不了，你也别强加在我肩上，我扛不住。”
看着莫凡那双清澈的眼睛，红菱莞尔一笑。“真是个厚脸皮！”
“您过谦了！”莫凡嘴角微微勾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说道。“在这一点上，我还需要向您多多学习！”
“少跟我贫嘴！”红菱见到自己损莫凡，却偏偏把自个给搭进去了。不由的又好气又好笑，那双灵动的眼睛略带些气恼地瞪了莫凡一眼。
虽是轻轻一瞥，却有万种风情。刹那间，莫凡看呆了。





圣言 第六十章，皇宫
莫凡和红菱在屋子里商量了许久，关于流苏国的公主失踪的事情，红菱的意思是，如今应该尽快离开流苏国，不要蹚这浑水，至于森罗万象，大不了烂在手里。然而，莫凡却不能理解，为什么红菱要对教团这么忌惮，教团再恐怖，自己跟他们井水不犯河水，他们也不会吃多了撑得没事干来找他这样的小人物麻烦。
两个人争了许久也没有吵出个结果。最后，却苦了青颜。莫凡和红菱两个人像是审犯人似的看着青颜。
“别看我。”虽然莫凡叫青颜是青二楞，不过青颜可不是真的二愣子，这种得罪人的事情，青颜也不会干。
看到青颜不愿意当坏人，莫凡有些恼火，施压道：“青颜，你可想好了。要是咱们就这么走了，森罗万象可就烂在咱们手里了。”
青颜无所谓地说道：“这个我管不着。反正你欠我一枚秘药，还有一个灵器。怎么把这两个东西搞到手，那是你的事。”
闻言，莫凡恨不得把手里的杯子砸到这个家伙的脑门上。这个二愣子倒是会大蛇随棍上，这平白无故的，自己就欠了他一个灵器和一枚秘药。这算什么事情？
“不过，我觉得。”青颜忽然说道。“你要是留下来管这闲事，对你是有好处的。现在你的对战经验太少，切磋毕竟和实战不同。你就算跟我切磋一百场，不如真刀真枪跟别人干一架。既然你们把流苏国这潭水说的很深，那么留下来的话，肯定少不了打架。”
红菱瞥了一眼青颜，冷冷地说道：“架哪里没有的打？何必非要在流苏国？”
“这倒也是。”青颜耸了耸肩膀，朝莫凡投去一个无奈的眼神。
见到青颜帮不上什么忙，莫凡只好故意激红菱，道：“我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原来你也有害怕的时候？”
“跟我用激将法没用。”红菱也不上当，淡淡地说道。起初红菱得知流苏国的公主莉莉安失踪时，只是以为流苏国的国王已经年迈，膝下的皇子皇女们为了争夺皇位，所以才搞了这么一出。所以才急忙将莫凡和青颜叫过来，如果能解决了这件事，以后敲竹杠也能多敲点，解决不了，大不了脚底抹油便是。
但是现在得知教团竟然重组，而且教团的红袍巡察使竟然出现在了流苏国。红菱的心里便忐忑起来，如果这件事跟教团有关的话，那么就该尽早的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你们继续商量吧，我还得自修。”青颜无可奈何地朝莫凡看了一眼，便站起身离开了屋子。
此刻，莫凡和红菱在屋子里都不说话。两个人就像灵言师静坐一样，各自坐在一边。良久，莫凡似乎是忍不住了，开口说道：“我对流苏国的事情没有兴趣，也不是非要去蹚浑水。不过，今天流苏国出现了教团的热，咱们就得离开流苏国，要是明天去了别的国家，那里也出现了教团的人，咱们是不是也要跑？”
红菱沉默了片刻，说道：“这个大陆上有很多事情是你不知道的，明面上的人和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这些人和事背后的东西。”
莫凡摇了摇头笑了一声，就在之前，红菱还劝他要做翻大事业，可如今，教团这够大了吧？结果呢，她都第一个准备脚底抹油了。
“看来我是劝不动你了。”红菱忽然叹了口气，平静地说道。“你如果非要蹚浑水，那就去吧。不过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
说完，红菱站起身便夺门而出。片刻后，青颜从门外走了进来。“说服她了？”
“这世界上没人能说服她，只不过，我要是死赖着不走，她也没办法不是？”莫凡端起高脚杯，喝了一口葡萄酒，脸上露出一道淡淡的笑容。
青颜低着头，沉声说道：“话是这么说，不过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飞乱找？”
“这点不用担心。”莫凡笑道。“红菱既然已经妥协，后面的事情，她会处理。咱们耐心的等消息就行了。”
说到这，莫凡不由地苦笑了一声。以前在乌斯城，虽然他被莫家瞧不起，不过凡事都是他动动嘴皮子，自然会有别的人去做。如今倒好，自己却成了卖苦力的人。
果然如莫凡所说，两天后，红菱回到驿馆，说是要带他们两个去觐见流苏国的国王。听到这个消息，莫凡有些诧异，原本以为红菱会想点办法查到一些蛛丝马迹，没想到，她竟然有本事直接疏通到了流苏国国王那里。
皇宫中，莫凡和青颜像是两个土包子上街，东看看西瞅瞅。虽然莫凡有心理准备，也想象过皇宫的富丽堂皇，不过这皇宫也太奢华了吧？走道上的栏杆是红木的，窗户是用水晶岩打磨出来的，周围的花草竟然还有生长在北原苦寒之地的一些草木，而且为了保证这些花草能够在沙漠中存活，花园里特地用灵咒制造了出冰层。
走进国王的宫殿，莫凡几乎已经是手足无措，两只手也不知道该怎么放才好。宫殿的建造布局让人一迈进宫殿，就能感觉到一种威严，远处的王座高高在上，老国王坐在王座上，身上穿着雍容的华服，头上带着王冠，手里握着象征王权的权杖。
整个宫殿都透着一股让人不敢大口喘气的威严。莫凡低着头，暗自咂舌，以前没进过皇宫，总是觉得自己身为灵言师，无须惧怕国王，如果站在宫殿中，一定是不卑不亢，能够直视国王的目光侃侃而谈。
如今，真正的站在这里，莫凡才知道，小时候那些想法都属于扯淡。光是站在宫殿上，国王高高在上的气势就让人不敢放肆。莫凡正紧张时，却无意间发现一旁的青颜更加不知所措，青颜像是根木头，低着头站在那儿动都不敢动。
“红菱阁下，这两位就是你的朋友？”国王的声音响起，也许是宫殿设计的原因，尽管莫凡距离国王很远，但是对方的声音却像在他的耳边响起一般。
“正是，莉莉安殿下失踪一事，有我这两位朋友出手，想必一定可以给陛下一个满意的答复。”相比起莫凡和青颜，红菱面对国王，就像面对一个普通人，无论是神态还是语气，尽管很恭敬，却不卑微。
红菱的话音刚落，一个不屑的声音就从宫殿外面传了进来：“真是大言不惭！区区一个言术师和一个言咒师，竟然也敢大放阙词！”
这时，从宫殿外面走进来一个披着暗青色长袍的人。“陛下！”那人进入宫殿，便走到王座的台阶下面。
看着这个从头到脚都透着让人厌恶的自负的男人，莫凡皱了皱眉头。走路脚步虚浮，就像得了重病。这种人也会是大言师？
“蓝星帝国第三护国大将军族内，加百列一族宗室第二十七代嫡系，皇城御林侍卫长斯特男爵亲传弟子，冷易之参见流苏国国王陛下！”说完，那人深深地弯下腰，向国王行了一个蓝星帝国的贵族礼。
青颜微微挨到莫凡身边，小声地问道：“这小子刚那段说了那么多，到底叫啥名字？”
“冷易之。”莫凡看着前面那个男人，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蓝星帝国的第三护国大将军的实力确实深不可测，而且手段强硬，在秦因帝国也是有些名气。只不过这个老家伙不会教儿子，生了十八个儿子，没有一个是成器的。
所谓的加百列一族，其实只不过是那老将军的三儿子娶的一个侍妾，连记录在族谱上的资格都没有，只不过那个侍妾很风骚，比较得宠罢了。至于斯特男爵，其实就是裙带关系，在蓝星帝国的国都混了个一官半职。说白了，他们整个家族从宗室到旁系，没一个成气候的，这么多年来，连一个心言师都没出过，也就是啃着护国将军的老本。
别说是什么跟护国将军八竿子打不着的斯特男爵，就算是护国将军的儿子去了秦因帝国，都得夹着尾巴做人。这个姓冷的只不过是斯特男爵的徒弟，虽然是个大言师，不过蓝星、秦因、罗琼三大强国里，夸张点说差不多就是心言师多如狗，大言师满街走。这姓冷的在蓝星帝国帝都，估计随便一个贵族都敢赏他一鞭子，没想到如今却跑到了流苏国来装大尾巴狼来了。
不过莫凡也懒得揭穿他，反而饶有兴致地看着对方在那口若悬河。
很明显，蓝星帝国第三护国大将军的名头实在是挺吓人的。冷易之将名头报出来后，国王的态度明显就不一样。况且，对方身披青色言师长袍，大言师的身份也远比莫凡和青颜两个人要响亮的多。
此时，国王几乎像是盼到了救星，甚至从王座上走下来，拉着冷易之的手，激动地说道：“没想到竟然是蓝星帝国加百列一族，还是您这样的大言师。”国王一脸的激动，连忙命人赐座。看到莫凡等人还站在一边，国王招了招手，说道：
“红菱阁下，感谢您对莉莉安的关心，特地请到两位灵言师相助。不过这件事既然有蓝星帝国的加百列一族援手，相信一定可以找到莉莉安。”
闻言，红菱朝莫凡露出个无奈的眼神，仿佛是在说：看见没？人家根本看不起你，你也就别费心了。
莫凡的嘴角微微扬起，上前一步，说道：“陛下，不知道您认不认识有个叫郝屠的人？”




圣言 第六十一章，担忧
“郝屠？”国王的眉头微微一皱，想了想，说道。“不认识。”
莫凡点了点头，果然猜的不错，流苏国的国王根本不认识教团的人。或者是那个红袍巡察使用的是假名字，不管是哪一种可能，就如红菱所说，现在的教团不是那么单纯。
看到莫凡不说话，国王道：“三位暂且回驿馆休息，莉莉安的事情，有冷易之阁下援手，一定不会有问题的。”
红菱拉了拉莫凡，这会儿人家都在下逐客令了，再死乞白赖地来着不走，就是给自己找不自在。
“慢！”这时，冷易之上前缓缓两步，仔细地打量着红菱，露出一副极其优雅的神态，道。“既然三位对莉莉安殿下的事情这么关心，陛下也不应该推却。毕竟多一人就多一分力。”
国王此时几乎已经对这个冷易之言听计从，听到这话，连忙点了点头。“阁下说的不错，倒是我糊涂了。”
闻言，莫凡微微挨了下红菱，略带谐谑地低声说道：“没想到，你的魅力还挺大的。”红菱瞪了一眼莫凡，也不搭理他。
“陛下，皇宫内守备森严，莉莉安殿下又怎么会无故失踪了呢？”青颜见国王和那个姓冷的家伙在那旁若无人的交谈着，不由地有些沉不住气。
一提到莉莉安，国王的脸顿时就沉了下来，原先那种气势也顿时消散，一脸沮丧地叹了口气，缓缓地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这件事到现在只有很少几个人才知道，希望各位也能保守这个秘密。”说完事情的经过，国王脸色肃穆地说道。
“这个自然！”莫凡点了点头，应道。没想到这位公主殿下倒是平易近人，怪不得在流苏国无人不知呢。
原来，莉莉安每年都会去一些比较偏远的城市视察，这次也是在去边境一些比较偏僻的城镇，才会失踪。但是让莫凡不能理解的是，就算流苏国这种没有什么国力的国家，公主出巡，身边的侍卫也不会少，至少可以保证公主的安全。但是，听国王所说的，貌似这位公主殿下，是莫名其妙失踪的。
想到这里，莫凡不禁有些头疼。现在公主失踪的具体情况，也就只有国王这里一点信息。那些护卫也已经被国王一怒之下全部推出去斩了，所谓的莫名其妙的始终，在莫凡听起来也是听的莫名其妙。
而且，莫凡还有个更加关心的问题，既然国王将消息封锁的这么严，为什么教团的人会知道，而且那个郝屠所说的跟国王说的情况几乎一模一样。图拉城，一个位于流苏国东境的偏僻城市。
此时，莫凡心中的疑虑越来越重。果然，红菱说的一点没错，这趟水深的很！
“冷易之阁下，莉莉安就全部仰仗您了。”之前那个威严肃穆的国王此刻已经不见，此时国王仿佛整个人都老了许多。
这时，从外面走进来四个穿着言师长袍的侍卫。国王叹着气，对冷易之说道：“我们流苏国本身就不是什么强国，国内的灵言师也少的可怜，愿意为皇家效力的就更少了。这四名侍卫原本是我的贴身侍卫，虽然在您的眼中算不上什么，不过还请阁下带着他们四人，尽快找到莉莉安。”
冷易之摆了摆手，说道：“陛下请耐心等待便是！”
看到四个侍卫走到国王身边，莫凡不禁仔细地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四个人。虽然这四个人都只是上品言术师，不过从他们走路的姿势，说话的神态还有身上那种肃杀之气。莫凡有种感觉，这四个人的实力绝对不是一般的言术师所能比拟的。
自从那个冷易之出现后，一直到莫凡等人离开宫殿，国王也没有再跟他们多说一句话，仿佛已经将冷易之看成了救星。
离开宫殿后，青颜便早早的回了驿馆，莫凡和红菱则在街上漫无目的地闲逛着。街道的两侧一些当地人摆着地摊，商人的车队几乎是一辆接一辆的从莫凡身边路过。
“后悔了？”看到莫凡不说话，红菱微微叹了口气。
“这到没有。”莫凡低着头缓缓地走着，此刻，对于莉莉安的失踪，莫凡越发的好奇。而且，还有那个神秘莫测的教团，渐渐的，整个事情似乎变得错综复杂起来。
“若是后悔了，现在离开还来得及。”红菱淡淡地说道。“反正国王就指望着那个姓冷的，人家根本就瞧不起你，对你也没有任何期待。你何必用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莫凡蹙着眉，低声说道：“刚刚国王的话，我越想越觉得有很多漏洞。你想想，一个国王，怎么可能会因为侍卫们失职，就将那些侍卫一个不留全砍了？所谓法不责众，要砍也就是砍了领头的。以前我也读过一些书，往往将知情人全部杀了，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为了灭口。那么国王为什么要灭口？”
说到这里，莫凡停住脚步，一脸凝重地说道：“如果仅仅是失踪，流苏国的军队是干什么吃的？就算不能打仗，找个人还找不到？”
最关键的一点，莫凡没有说。那就是这件事竟然牵扯到了教团，教团属于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主儿，就算教团不像以前那么单纯，那也没无聊到在流苏国浪费时间。
“算了，你现在想这么多也没用。等到了图拉城不就清楚了？”红菱瞥了一眼莫凡，淡淡地说道。“我还是那句话，最好别蹚这浑水。就算你能找到莉莉安又如何？”
莫凡嬉皮笑脸地说道：“那咱们不是更多了敲竹杠的本钱了？”
看着一脸嬉笑的莫凡，红菱无奈地摇了摇头。两个人在街上逛了片刻，莫凡实在无法忍受几乎能把人烤熟的炎热，便吵着回到驿馆。
回了驿馆，莫凡刚走进房间就看到青颜已经坐在那儿等着了。没等莫凡开口，青颜就问到：“那个冷易之，你怎么看？”
“大言师，多么威武多么令人崇拜啊！”莫凡似笑非笑地说道。
“跟你说真话呢。”青颜皱了皱眉，他最讨厌莫凡这种在说正事时夹枪带棒的，让人搞不清楚他究竟是在说真话还是在开玩笑。
莫凡笑道：“我也是说的真话。”说着，莫凡端起水壶喝了起来，刚刚在街上逛了一会儿，差点没热死。
“算了。”青颜站起身走到门口，忽然转过头，说道。“那个冷易之，你最好别抱什么希望。”
看着青颜的背影，莫凡轻轻地笑了一声。没想到青二楞平时好像神经大条，关键时刻还挺细心的。大言师虽然谈不上什么高手，但好歹也算是修为小有所成的灵言师。往往灵言师的傲气跟修为成正比，且不说别的，就连莫家那群才刚刚窥得灵言术门径的年轻人，一个个都傲得没边。那个冷易之看起来好像很嚣张，实则跟那些靠着投机取巧一夜暴富的土包子没有区别。真要指望这种人，莫凡觉得还不如顶礼叩拜，向那些虚无缥缈的神祈祷。
……
数日后，莫凡一行人便接到了国王的召见。看着巍峨的皇宫，红菱道：“到时你要是后悔了，可别怨我。”
“后悔？为什么要后悔？”莫凡开着玩笑，说道。“万一我运气好，莉莉安殿下看到我英勇无敌天下无双地救了她，对我暗生情愫芳心暗许，然后发誓非我不嫁。那样我不就发达了？”
听到这话，红菱有些哭笑不得。
“别想那么多了，九州国不是有句话叫作船到桥头自然直吗？”莫凡耸了耸肩膀，无所谓地笑了一声。
这时，冷易之也远远地走了过来，看到红菱后，继而露出优雅的淡笑，对莫凡等人说道：“不知道三位如何称呼？”
“我叫莫凡。”莫凡脸上堆起笑容，眼角都笑出了褶子。握住冷易之的手，热情地介绍道。“这位是红菱，是名医士。”说着，莫凡指了指一旁的青颜，道。“这个有点缺心眼的叫青颜。”
冷易之冲红菱和青颜点了点头，随即道：“在下出生蓝星帝国，和加百列家族有很深的渊源。三位看起来也不像是流苏人，不知道是那个家族的？”
“加百列家族？”莫凡一脸惊奇地叹道。“没想到在这里竟然能见到加百列一族的人，加百列一族之名早就如雷贯耳，久仰久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