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道士下山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熄灯大师
从小雷的话语当中,证明出了另一点,那便是,他似乎与我相识,并且极为熟知。
前前后后,仔仔细细想了数遍,就是不曾记得自己何时何地曾经与他有过碰面。
“你把我,究竟当成谁了?”这是思前想后唯一得出的结论,那便是,自己同样亦被当成了替代品。
所谓人有相像,大千世界,六界当中,数以百亿、千亿的生灵,有相像者,自是不足为奇。
“小紫,小紫,我可没认错,就是你,绝迹就是你,我不会认错的。”小雷的手,仍是在我额头之上。
抑制住心头的怒火,竭力使得自己保持平静的心态,“你没认错,那你告诉我,我是谁呢?”
武力无法实施,那唯有采取怀柔,采取诱导的措施。
小雷在我身上施的,并非定身咒,而是某种禁锢之术。
这种禁锢之术,早在数百年前,便被列入到禁忌之术的行列。
所谓的禁忌之术,即是西方所称的黑暗魔法抑或暗黑系魔法,而在我们华夏民族,在我们大唐,则是叫妖术,抑或者邪术。
但凡修炼禁忌之术的生灵,一般皆会失去心性、堕入妖魔两道。
正是由于修炼某种法术会产生此等严重的后果,才使得相继被列入禁忌之术的范畴。
大多的法术,基本都属于光明一系的法术,被划归为禁忌之术的,极少极少。
老头子房中,有本上古奇书,上面记载了许许多多的禁忌之术。
约莫记得,其中一种,似乎叫什么定离之术。
所谓定离之术,从表象看来,与定身咒一般无二,皆是身体动弹不得,法力使不出一丝半点。实则,中了定离之术的生灵,被定住的,不止是身体,不止是法力,还有意识,还有思想。
意识倘若被定住,会出现什么情况?届时,生灵的脑子便会停止运转,停止思考。轻者,意识停在被定格住的那一瞬间,重者,变成傻子,变成痴呆。
其实,定离之术,与定身咒,从外表,还是能区分的,只不过,一般的生灵,分辨不出来而已。
那本书中,曾经提过,定离之术一旦被施,所定住的,并非是某一物,而是整个周遭,甚至是整个空间。
偌大的空间,整个凡间,自是不大可能,但起码,能定住一个狭小的空间。
这种定住,自然亦非永恒,而是暂时性的,具体时间,依修炼者自身的道行情形而定,短则一瞬间,半盏茶的功夫,长则一个时辰,甚至数个时辰。
方才,正是瞧见自己身边不远处,有一只正在飞行的麻雀,停在半空不动,才惊觉到,自己所中的赫然正是分离之术。
书中还记载,但凡中了分离之术者,瞬间便会失去意识,停止思考。
别的生灵如何,我不知晓,只知晓自己直到此刻为止,起码还一直保持清醒状态,算来,约莫已然有半盏茶以上的功夫。
这属庆幸,非庆幸的是,古书中,唯有记载分离之术,但并未记载破解之法。
坐以待毙,这可不是咱的性格,然则,此时此刻,似乎除了坐以待毙之外,别无他法。
事实上,是各种法力用尽,各种咒语用尽,仍是不见一丝成效。
华阳这厮,还说什么有祸替我挡,挡个铜板挡!让他善后,可不是让他不紧不慢在阴曹地府喝茶。
心里咒骂地同时,见着小雷半晌都未回答我方才的提问,于是说道:“怎么,说不出来我是谁对吗?那就不要信誓旦旦地说认识我,认识个铜板认识!”
果然,小雷的脸上有了一丝慌张之色,“小紫,你听我说,你是小紫,我没认错,你一定要相信我。”
“好,我相信你,既然你并未撒谎,既然我们原本就是好友,那我问你,有把自己好友给定住的吗?”此路不通,咱只得走彼路。
“我不定住你,你见我过来,肯定会躲开,你要躲开了,我就不能抱着你了。”
对于小雷的逻辑,我是深深折服,深深膜拜。感情,他之所以使用分离之术,只是为了把我定住而已。事实的真相,当真只是如此么?
“你想定住我,为何不使用定身咒,而是使用这分离之术呢?”我问,眼眸里的神色,随之发生了几分变化。
“分离之术?”小鬼面色大变,但很快恢复过来,一脸无辜道:“小紫,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什么是分离之术啊?”
我若手脚能自如动弹,绝迹一拳过去砸他个满脸开花。见过装傻充愣的,可像他这般一直装傻充愣,并且还拥有超强道行的,实乃平生头一遭遇上。
小雷为何会修行禁忌之术,又是从何处获得那分离之术,这其中的缘由,很想知晓,亦很想追问,但心中明白,他是不会往外透露只言片语出来。
猛然之间,大脑有几分涨涨的感觉传来,不好,这一刻终于要来临了,怕是很快要失去意识,很快就要成为行尸走肉了。
耳边,听到小雷的喃喃声,“小紫,对不住,我也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你好。此刻,你或许会怪我,但以后就会明白我的心意。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都是为了你啊!”
“为个铜板!”趁着还有意识,我嘴里啐骂一句,“你最好趁此机会取了我的命,若不然,待我清醒过来,非叫你碎尸万段。”
华阳这厮,真想抽他的筋、扒他的皮,他若再不出现,若再不出现,那我可当真就要歇菜了。
华阳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是如何打败小雷的,我是看在眼里,但却未曾记在心里。
只因,所有的画面,在我眼前,以百倍千倍的速度减缓,仿佛被定格一般,待恢复意识的那一刹那,眼前所出现的情景,是华阳紧紧握住我的手,一遍遍叫着坏丫头的名字。
“你是平日里戏文看多了,不到最后一刻,就不出现是么?”该给小雷的一拳,落到了华阳的心口,“咱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刺激,这么惊险呢?”
华阳倒好,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还嬉皮笑脸道:“女子不是俱都喜欢这般浪漫的桥段么?难道你看我,就没有一种从天而降的天神感觉么?”
“浪漫个铜板!天神个龟儿子!”气地我是全然没有任何淑女形象,破口大骂道。
事实上,华阳确乎是从天而降,且,他的颜值,足够担当天神的角色。
正是如此华丽丽,如此光鲜的出场模式,这一对比,才使得自己愈发显得凄惨,愈发显得可怜。
非我反应强烈,非我多愁善感,实乃,在那一瞬间,以为自己彻底要完蛋了。
凭心而言,与其说此刻有抱怨,倒不如说,其实更有种喜极而泣的感觉。
好想放声大哭,但又碍于旁边有华阳,并且有他者存在,抑制了回去。
说到他者,再来看那位他者。
小雷躺在远处的草地上,浑身上下,皆是血迹,深灰色的血迹。
六界当中,凡人的血液,为红色,妖的血液,为绿色,鬼和魔的血液,俱都为黑色,仙的血液,为紫色,至于神的血液,据闻则是接近透明色。
小雷的身份,为仙,然而,他的身上有妖气,那就表明,他如今是半仙半妖的存在。
紫色和绿色混合,依两种颜色的不同比例,混合色会有所不同,倘使是深灰色,那便表明绿色偏多一些。
这充分说明,小雷的体内,妖性已然占据主导地位。
从他身体的动作来看,小雷显然是想从地上爬起,但又似乎无法爬起。
华阳这厮,究竟用的什么法术,怎生有如此厉害的威力?
正待追问,华阳自个做了解答,“非我使用什么无边的法力,而是他自个被自个的法术给吞噬。但凡使用禁忌之术者,俱都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但凡使用禁忌之术者,确乎要付出相应的代价,这点,那本古书当中,也曾提及过。至于要付出何种代价,唯有提及七字:视具体情况而定。<
女道士下山 146:关于成仙那些事
下山之前,我问老头子:“那您离飞升还有多远。”
老头子当时答道:“我若想成仙,又何必等到今日?”
那日,我总觉得老头子有些古怪,他的眼里似乎有很悲伤的神情,又仿佛有着一丝丝怜悯,宛若一个高高在上的天神,在俯瞰着世间的一切。
羽化飞升,走出门的时候,我竟不自觉地嗤笑了一声,想我已经修行十八载,可为的到底是什么?修心养性?抑或是如同其他道友一样,终极目标是为了羽化登仙?
其实幼年的时候,自己也算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爱国爱教的一个好教徒,兢兢业业、勤勤恳恳,当然排除废寝忘食,每日除了修炼,就是修炼,不为别的,只为成仙这一伟大理想和追求。
可等到少年后,心思就开始慢慢发生了一些变化,时常持着怀疑的眼光看待一切,有时也会静下心来思考到底何为道,我们为什么要修道,成仙后是不是意味着修道生涯的终结诸如此类这些深奥的问题,可越思考内心越浑浊越迷茫。
渐渐地,连自己,都有些不曾了解自己在想些什么。
坤道中,有个叫紫霞的道友,在许多年前便已成了仙,在天庭负责收集那些飘散在四海八荒的散云,然后把它们织成云锦。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周而复始,日子过的极其无聊。
紫霞毕竟年轻,有些耐不住这种寂寞,听说后来偷偷下了凡,和一个叫至尊宝的猴妖展开了一段惊天地泣鬼神的恋情。
不过,紫霞最终还是没有和至尊宝相守终生,而是被剔去神仙筋变成了凡人。
至于至尊宝,据说后来好像跟着一个又高又胖的和尚去西天取经去了,还成了什么斗战胜佛,也有人说那和尚就是陈玄奘。
至于陈玄奘到底是又高又胖还是又矮又瘦的问题,其实无关紧要,紧要的是,紫霞后来在紫阳观后面的一座小破屋住了下来。
在后山对着那些花草念口诀时,我曾时常看见她一个人坐在院中,望着西方发呆。时辰久了,俨然好似一座雕像一般。
“你后悔吗?”有一日,我问她,并不指望她会有所答复,因为她从住进来的那天起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讲过一句话,甚至我曾经一度怀疑天庭封了她的口使她成了哑巴,至于缘由自然是怕她胡说八道坏了天庭的威严和名声。
“不后悔,我从来就没有后悔过。”她竟开口答了一句,眼里是空前的坚定,然后又看向了西方。
隔了半晌,当我伸手触摸她时,发现她已经断了气息。
那时我就在想,成了仙或许并不如我们想象中那般美好,若真的好,那紫霞怎会偷偷下凡,怎会无怨无悔呢?可是若不好,又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前仆后继争先恐后为了成仙而努力呢?
不过这事起码证明了一点,那就是我曾经以小人之心度天庭君子之腹。
可我现在真不该想这些有的用没的用的,依我现在的道行和修为,成仙跟我有半个铜板的关系。
其实我最感兴趣的是降妖捉鬼的事,也许我的心里和师父一样都有着一种英雄情结,或者你也可以理解为我们的骨子里都有着一种暴戾,只有斩妖除魔才能让我们获得成就感和满足。
事实上,在这些年降妖捉鬼除魔的过程中,我的名气越来越大,甚至可以说在坤道中夺得头筹,可其实多半都是沾了师父和三位师兄的光。
临走前,师父丢给我一面有些破旧的小铜镜,说是以后自有用处。
可我怎么看这都是一位女子梳妆所用之物,莫非师父是在提醒我让我像别的女子一样注重打扮不成?
本教虽然并不反对男女成家,可对于我来说一面铜镜还不如一个法器来的有用些。
其实相貌这种东西我还是颇有自信的,也不知是父母遗传的好还是我后天修炼过程中觉悟较高,反正比起常人来说自然要优越上几分。
其实优越不优越有什么所谓,反正我从来不把这当一回事。
千万不要说我站着说话不腰疼和虚伪,其实也许真的或多或少有点这个成分,但容颜美丑的重要性也是我在后来才充分意识到的。
这也许正印证了那句人拥有的东西往往是不会太珍惜太在意的亘古名言。
可我最后还是按照师父的吩咐把它带在了身上,既然师父他老人家说它有用,那我坚决有理由相信这个东西是个宝物。
因为但凡师父说过的话,从来就没有不对的。千万不要说我迷恋权威,要知道我可是连自己都怀疑的人,我只是说出了一个不争的事实。
关于陈玄奘西天取经一事,在此,有必要仔细探讨,仔细深究一下。
这个事情,回到源头来说,怪袁守诚不该和泾河龙王斗法下雨?怪泾河龙王不该逞一时之快违抗圣旨?怪天庭不该将侩子手的神圣职务交给魏征?怪泾河龙王不知安分没有前去投胎而去要太宗皇帝偿命?怪魏征不该在梦里斩了泾河龙王?怪太宗没有及时阻止这场悲剧的发生?怪判官崔珏不该徇私枉法,私自给太宗皇帝添寿二十年?还是怪太宗皇帝不该承诺做水陆大会超度亡灵?
至此其实不难看出,我们内部竟出了这么多叛徒促成玄奘西天取经一事.
俗话说,养不孝父之过,既然归根缘由出在我们内部身上,那又怎能把过错推到人佛教身上,人家虽然扩张了自己的地盘,抢了我们一些饭碗,又有些霸道和张扬,可毕竟还是给我们留了一席之地,还是如此巨大的一张席。
也许此时你会争辩说这一切都是佛祖在远程操控着,若真如此,只能说明这佛祖真的法力无边,能和我们的三清老祖有的一拼。
什么,你不服气?你要看佛祖和三清老祖斗法?好吧,我承认,其实这也是我一直以来的心愿。
可这话绝迹不能让师父他老人家听到,否则他又得罚我们抄写《雌一五老宝经》或是《太上素灵大有妙经》了。虽然师父他老人家平时对我们是略微严格了些,可我们这些弟子们无一不保持着一颗尊师爱教的心,谁让他是闻名天下的玄静先生。就连当今圣上明皇都给他几分面子,我们整天吃着他的喝着他的住着他的,又受着他的教诲,又怎敢心生二心?
当然这只是戏言,事情的真相其实是,师父他老人家的人格魅力和修养深深折服了我们每一个人,甚至包括茅山上的一花一草,一木一石。
师父的真实年龄,无人知晓,只知道在这十几年里我从一个幼童长成了成人,而师父的容颜似乎没有任何改变。
据说师父血统高贵,是天师张道陵的后裔,本该潜心在正一盟威道修炼的他不知为何后来抢了茅山派的饭碗,干起了降妖除魔这种吃力不讨好的活。
我想自己只能把这归结于师父心中的英雄情结或是救世情结,要不你说这是为何呢?
虽然正一盟威道和茅山派都属于道教,并且都会降妖捉鬼,但在道义上还是有着很大差别,再加上上清派、灵宝派、三皇派、太平道这些其他派系,一时仿佛显得有些鱼目混杂。这些派系没事的时候最喜欢干的事就是互相较劲,表面上好像是在争论哪一派才是正宗才是权威,其实实质上是在比谁才是当今最受民众和贵族们欢迎、谁才是入派弟子最多的一派,其中最具杀伤力的攀比就是谁才是得道成仙数量最多的一派。
虽然三清老祖都被所有派系奉为最权威最尊崇的三位存在,但正一盟威道的创始人是张道陵张天师,而我们茅山一派的创始人是三茅真君。
我想要是张天师知道自己的后世子孙成了其他派系的门人,恐怕早已把这不肖子孙雷劈了数次。天师不愧为天师,从师父能活到现在就看出他的心胸有多宽广。
茅山紫阳观里连同师父算上总共住着数百多位道士,其中光坤道就有一百多名,可最后被师父选为正式徒弟的只有大师兄绝尘子,二师兄华阳子,三师兄苍鸿子,五师弟灵玉子连同我仅仅五名。
我时常问老头子,为何师兄师弟的道号都听起那般高端大气上档次,而我的却叫紫竹这么低调有内涵,事实上,其实也仅仅只是低调,毫无一丝内涵而已。
每逢那时,老头子总是笑而不语。
对于老头子这个反应,我早已司空见惯、稀松为常了。
时日一常,便也懒地再去问他。
有一次,我问的时候,二师兄亦在场,在一旁插语道:“你若是觉得紫竹这名字不受待见的话,可以叫紫竹子。”
竹子,竹子,你才是竹子,你全家都是竹子。
然则,对于别人所谓紫竹子某某的称呼,最终我还是表示欣然接受。
这子,在我们这一行,那可是尊称,就如同老子、庄子、孟子这些名人一样。一般人,那是做梦都想得到的尊称。
凭心而言,心里其实还有点小小的耿耿于怀,那是因为,但凡这些叫子的,一般都是年过半百的老头。我如今风华正茂,大好青春,被这么给一叫,时常有种已然成了行将就木的老人的感觉。<
女道士下山 147:雷公(十九)
小雷趴在地上,一动不动,若不仔细观察,绝迹不会以为那是活物。
原本想亲自走过去查看,转念一想,对华阳叮嘱道:“你去看看,他是死还是活?”
你道华阳是如何回答的,华阳答道:“你是想让他死,还是想让他活?”
“少磨嘴皮子,快过去看看。”白了他一眼,“你这问的什么话,这种事情,难道还能由我不成?”
“不用去看,还活着,我方才已经看过了。”华阳嘻嘻笑道:“我还以为,你是见着人家对你念念不忘,动了恻隐之心。”
“恻隐之心个铜板!”边骂,边思踌着,该把小雷如何处置。
表面之上,虽则和华阳在打打闹闹,实则,心中,思绪万千。
乍看之下,小雷似乎有几分神经病的嫌疑,然则,倘若细想,便会发觉,他在言语疯癫的时候,眼眸中的神色,极为认真,全然不像是在扯谎。
换而言之,扯谎若能扯到如此自我陶醉的境界,那只怕我们的父神盘古,亦会连连赞叹不已。
正是因此,对他那番胡言乱语,不由得放在了心上去。
思索了半晌,百思不得其解,事实上,并非一丝一毫头绪都无,而是不敢往下延伸去想,怕一不小心,被自己给猜中了什么所以然来。
不想去面对,那唯有选择逃避。起码,暂时选择逃避是明智之举。
和华阳大致商量了一番,最终决定,暂且还是先将他交予雷震子处理。
小雷身上的妖气,太强,凭我的本事,反正是无法将其全然清除掉,
我是没有这等的本事,然而,天庭当中,仙神众多,他们当中,绝迹有各种大神通的。
原本,最开始,之所以会答应小雷去找小鬼,是本着有内丹要拿,如今,着实有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觉。
小雷虽未有性命之忧,但却已然陷入昏迷当中,且伤势极为沉重。
禁忌之术的反噬,原比我想象当中,还要厉害百倍千倍。
华阳许是亲眼见识了小雷发作的状况,并未像我这般大惊小怪,亦未像我这般好奇,而是淡淡说了一句:“这禁忌之术,以后绝迹不能沾染,忒吓人!”
话说回来,我即便就是想沾染,那也得能沾染得上。先决条件都未有,谈何后续?
护送小雷去往天庭的途中,我问华阳,“你是当真没有看破小鬼的真身,还是又在瞒我?”
“这次,我可当真看走了眼,未曾看破。你也不想想,我就是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险,都不会拿你的性命去冒险的。”华阳语带几许幽怨,“坏丫头,你说,你何时才能真真正正明白我的心呢?”
不敢去看华阳的眼,赶紧将头偏向一侧去,迅速转移话题道:“据你所看,小雷为何会有此等高强的道行?他的父亲雷震子,怕是也不过有如此修为。”
姑且不论其他,单就禁忌之术这一项,雷震子虽则是雷神,但在天庭当中,比他职位高的仙神,也未必能获得关于禁忌之术的资料。
此点,着实令人疑惑。
据我所知,仙神两界当中,凡是和禁忌之术有关的所有书籍,早已被封印在了无极阁当中。
负责看管无极阁的,乃是天庭的全阳真人。
全阳真人何许仙也?提起他,鲜少有人知晓,然而,倘若提起他的师父,六界当中享有盛名。
全阳真人的师父,不是他者,正是道德真君的徒弟南极仙翁是也。
南极仙翁还有个名字,叫寿星公。
南极仙翁有多少弟子,外界不曾知晓,只因,他的弟子,大多碌碌无为,即便位列仙班,职位也俱都不高。
这位全阳真人,法力修为一般,但却是出了名的脑子一根筋和呆板。
换而言之,天帝老人家派他看管无极阁,那这六界当中,休想有谁能从他的眼皮底下从无极阁偷出一根毫毛来。
再换而言之,小雷的禁忌之术,绝迹不是从无极阁当中所得或所学,而是通过其他途径,并且,十有**,是通过仙神两界以外的生灵获得。
华阳一直在深思当中,此时,终于开口答道:“有传闻说,斗战胜佛的诞生,实则是由于南海菩萨的一滴血所致。然而,斗战胜佛与南海菩萨,却是不同的个体,全然不同形式的两种存在。退一步来讲,斗战胜佛的诞生,倘若跟南海菩萨无关,而是果真从石头当中诞生,那他的存在,亦是与本体全然不同。小雷的存在,可以参考斗战胜佛的例子。”
华阳这厮,该说他与我心有灵犀,还是该说这只是纯属巧合,他的想法,几乎和我的猜测全然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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