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皇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海的挽留
祐樘又一次下意识地瞟了殿门口一眼,冲他笑道:“不急。”
萧敬一肚子的疑惑,但是看圣上一副不欲解释的样子,他自然也不敢多问,只好犹豫着退了回去。
又枯坐了大约半个时辰,门口仍未出现那个殷殷期待的身影。祐樘看了看窗外已经黑沉下来的天色,扫了一眼满桌子冷掉的菜肴,若有似无地叹息一声,冲宫人们摆手道:“把这些都撤了吧。”
一时间,众人面面相觑——陛下早早地便吩咐御膳房好生准备晚膳,怎么如今白白晾了这么久,却一筷子都不动?
“萧伴,内阁处可还有票拟好未批红的奏疏?”祐樘忽而转头看向萧敬。
萧敬尚在疑惑中,陡然听到问话,连忙恭敬道:“回万岁,应该没有多少了。内阁那里都是通政司刚送呈上来的奏疏,阁老们可能尚未票拟完。”
“那有多少拿多少,朕这就批去。”他说着,随便整了整衣冠,也不让人随侍,径自起身出了大殿。
更漏声声,灯影幢幢,今晚的时间似乎过得格外煎熬。
捡着几份重要一些的先行批过了,又顺次批览了十几份,光这些他便用去了将近一个时辰。
略有些烦躁地轻叹口气,祐樘又翻开一本奏疏,打眼扫了一下,发现又是一份无甚意义的——无非是言官们狗咬狗打的口水仗。自从他借着太监蒋琮和陈祖生的事情敲打了言官们之后,此类的奏疏虽然少了很多,但也并未完全杜绝。
祐樘面色微沉,手腕稍稍一翻,就将那封奏疏甩到了御案上。他靠着椅背,感到心底的那股烦躁正迅速滋长。
他平日里一直都是一派好脾气的样子,什么时候嘴角都挂着温和的笑容,这样阴郁的神色是鲜少在他面上出现的。旁边的内侍们看到此情此景,都暗暗在心里添了一分小心。
祐樘无意识地把玩着手里光彩华盛、精致漂亮的玳瑁朱笔,不知第几次询问内侍道:“什么时辰了?”
“回万岁爷的话,再有两刻就到亥时了。”
祐樘捏着笔杆的修长手指忽地紧了一下,眼眸里闪过一抹复杂之色。他眸光流转间,无意间瞥到在笔管上一个不显眼的位置刻着一行极细极小的字:笔匠施阿牛。
那标记一般人很难注意到,但他目力极佳,随意一瞥便瞥见了。
他默念了一遍,眉头轻蹙一下,拿着那支朱笔对着一旁垂首侍立的内侍们展示了一番,问道:“你们谁知道,这御笔是哪里进呈的?”
片刻之后,其中一个踌躇了一下,上前朝他行了个礼道:“启禀万岁,若小的没记错的话,这应当是江南吴兴造的那一批,上月三十刚送进来的。”
他将那支笔“啪”地往御案上一搁:“传朕口谕,拟一份敕谕,让这个叫‘施阿牛’的笔匠改一个名字,他这名字太俗了。”
众人皆是一愣——万岁爷怎么突然想起给人改名字了?
那个方才应话的内侍强忍着没笑出来,躬身问道:“敢问陛下,要那笔匠易成何名?”
祐樘瞟了一眼那支横躺着的玳瑁笔,脱口道:“施文用。”
那内侍应了一声,领命而去。
望着外面的沉沉夜色,那种如坐针毡的感觉越来越浓重。
还没回来,她居然还没回来。
祐樘猛地站起身来,出了门就直奔宫后苑。
左右没心情坐在这儿,倒不如去散散心。不然,他怕他会忍不住把殿里那帮内侍的名字也都给改了。
钟鼓楼的鼓声第二次传来,提醒尚未入睡的人们,如今已经是二更天了。
眼下都夜禁一个时辰了,城内早已禁止通行了。所以,漪乔是在祐樘派遣到她身边的暗卫的护送下悄悄回宫的。
她知道自己晚归了不是一点点,因此一路上心里都十分忐忑,琢磨着该怎么跟祐樘解释。
为了稳妥起见,她决定先去坤宁宫换下宫外的那身行头,然后让暗卫去跟祐樘送信,告诉他她回来了,免得他继续担心。
她换好衣服从寝殿出来时,一抬眼忽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尔岚?”漪乔惊讶道。
祐樘在她离开后,为了更好地掩人耳目,就将她身边的一帮老人儿都换掉了,尔岚是她当时的贴身宫女,自然更是必须换掉的人。
尔岚看见是她,赶忙上前行了个大礼,一时百感交集,眼圈当下便泛起了红:“娘娘,奴婢没想到自己还能再回来,还能再来伺候娘娘……奴婢听闻娘娘身体不适,在寝殿歇了一天了,奴婢想去看看,但又怕扰了娘娘的清静……”
尔岚能回来,漪乔自然开心。跟绿绮比起来,尔岚知根知底得多,也省了她不少心。
当初将人调走是祐樘的安排,如今突然又复归原位……看来,这很可能也是祐樘的意思。只是……他也知道绿绮不简单?
“快起来吧,你能回来自是最好的,本宫没事,”漪乔笑着把她扶起来,“绿绮是不是被调走了?”
“是的,听说她被调到喈凤宫伺候太妃们去了,今日就走了,还有一个名叫焦尾的也随着她一起调去了,奴婢也是今日刚被调回来的。是坤宁宫的管事姑姑亲自经办的此事。”
漪乔眸光闪烁,暗道祐樘这个时机选得好,趁着她不在的时候直接授意管事宫女调动人事,免去了她许多麻烦。
“陛下可是在乾清宫批奏疏?”漪乔笑着随口问道。
她算准了他没见着她的人必然是不会就寝的,而这个时辰,他还没有就寝的话,必定是在伏案办公。
“陛下……陛下独自去了宫后苑。”
“宫后苑?这都二更天了,陛下去宫后苑做什么?”赏花么?
“奴婢不知,奴婢也是听陛下身边的长随说的。陛下似乎心情不佳,不许任何人跟着。”
漪乔心里明白是怎么回事,叹气道:“随本宫去一趟宫后苑,寻陛下。”
虽然有宫灯照着,但是夜晚的宫后苑还是很黑的。漪乔手里提着一盏六角琉璃灯,一路走一路环视,几乎找遍了大半个宫后苑都没寻见他。
正在漪乔犹豫着是继续找下去还是回去等他的时候,恰逢一个钦安殿的小太监从此路过。他跟漪乔见了礼后,得知她是来寻陛下的,便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漪乔看出了端倪,审视着他道:“你是不是知道陛下在何处?”
那小太监低着头不敢看她,嗫嚅半晌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漪乔眸光一沉,语气加重:“你说是不说?”
那小太监苦得脸都皱成了一团,最后缩了缩脖子道:“小人……小人方才看见陛下跟沈学士朝着那边的白玉兰树去了……”说着,他朝着东北方的一隅指了指。
漪乔一愣——沈琼莲?他们怎么凑在一起的?他这是要在半夜三更跟她一起赏花么?那也不对,现在已经过了白玉兰的花期了,难道去欣赏空枝?
她蹙了蹙眉,率先向着那片白玉兰疾步而去。
白玉兰俗称望春花,是早春到来的标致,但是这个时节已经凋谢了。说起这个,她就想起了他们久别重逢后他见到她说的第一句话——“今年的最后一批望春花,前阵子也已经尽皆凋零了。”
她当时感动到不行,可现在想来,这花原来和这位沈姑娘有关?
坐在回乾清宫的玉辇上,漪乔真是越想气越不顺。她看了看身旁一言不发的人,别扭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那白玉兰是有典故的对不对?”
他意味不明地看她一眼,随即又偏过头去,仍旧不说话。
“你……”漪乔鼓了鼓腮帮子,半天也没想出来要说什么。
虽然刚才看见他跟沈琼莲攀谈,心里不舒服,但是他也一直跟她保持着合礼的距离,确实只是在说话而已,没做什么逾矩的事情。反而是她,这么晚回来,理亏在先,所以就算心里有些小别扭,她也不好说什么。
她清了清嗓子,拉拉他的手臂:“你怎么不说话?”
他回过头,目光在她脸上打了好几个转,幽幽地道:“乔儿还知道回来?”
漪乔心虚地垂了垂脑袋,随即又觉得自己没做什么亏心事,这么着反而招疑,于是连忙又抬起头:“不是这句,我是问你……”
“是有典故。”
漪乔一怔。
“一年前,我因为思念乔儿,为蓄积的郁结所困,倦怠之余去宫后苑随便走走,看那里的望春花开得甚好,就停留了一会儿。恰巧沈学士也来赏花,便和她说了会儿话。这是乔儿想知道的前因。后果就是今年我早早地就去看望春花开了没,我想着,或许今年的春天乔儿就能回来。可是我等到今年最后一批望春花谢了也没能等来乔儿,这才是我别后重逢时见到乔儿说的第一句话的典故。”
漪乔听他这么说,心中顿时歉疚不已。
“你怎么知道我刚刚在想什么……”她说话间见祐樘又要偏过头去,连忙伸手扳过他的肩。见他看向她,便讪讪地笑道:“我错了……我不该回来这么晚的……”
她看他微垂眼帘不开口,想着他可能真的有些生气了。漪乔自知理亏,在心里叹息一声,无奈地暗道:今天不管是撒娇卖乖还是耍赖皮,都要解开这个小疙瘩。
回到乾清宫,漪乔沐浴完之后,从宫人口中得知祐樘去了书房,于是便径直找了过去。
她象征性地敲了敲虚掩的门,扫视一圈发现没有旁人在,便钻身进去,又关上了门。
“都这么晚了,你不会还要批奏疏吧?”她见他站在桌案前整理章奏,不由开口询问道。
他手里的动作凝滞了一下,继而抬头看向她:“夜深了,乔儿去就寝吧。”
“我不睡,”漪乔往椅子上一坐,“除非你不生我的气。”
“我没生气。”
“嗯,你没生气,就是有些不悦而已,是吧?”
漪乔叹气起身,上前抱住他,趴在他怀里低声道:“对不起,我错了,错了嘛……害你一个人用晚膳……”
“我没用晚膳。”
“啊?”
“晚归的理由。”他的语气虽然很平,可这明显是个问句。
漪乔抿抿唇,解释道:“他要离开很长一段时间,不知道何年何月才回来,所以我和他聊得久了一些。”
“看来你有很多话要跟他说,最后是不是还意犹未尽?”他突然一笑,挑眉道。
漪乔斜他一眼,故意道:“是啊是啊,我们一起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哲学,要不是想着还要请安,我就等到明日再回……好了好了,当我什么都没说。”
漪乔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想到这段台词,说完她自己都笑了。
“这时节哪来的雪?”
漪乔眼珠子一转:“我被冤枉了啊!跟六月飘雪一个道理嘛。”
他静默片刻后,垂眸看着她的眼睛:“我从未认为乔儿跟他有什么,我一直都相信乔儿。”
漪乔睁大眼睛看他:“那你吃什么干醋?”
“相信乔儿是一回事,但我心中不悦又是一回事。方才乔儿看见我和沈学士相谈甚欢,不也心中不快么?”
漪乔小声咕哝道:“那能一样么……在这宫里头,你就像是狼窝里的一块鲜肉,我不看得紧一点行么……我可是正儿八经去看朋友,又什么都没做……”
“看来,乔儿觉得出去见别的男人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你还想做什么,嗯?”他突然凑近她,似笑非笑地道。
漪乔吃惊地看向他——她的声音那么小,连她自己都听不真切,他是怎么听清楚的?
然而不待她转完这个念头,她就骤感身体一轻,天旋地转间就被他打横抱了起来。
漪乔顿感窘迫万分,正要扯扯他的袖子提醒他这是在书房,外面还有不少人守着,却发现他抱着她出了房门,向着东暖阁而去。
她还以为他要在那里……原来是她想歪了……
听到房门合上的声音,漪乔才如梦初醒,抓住他的手臂道:“哎哎,说清楚,你不生气了吧?”
他不答话,将她放在床上就开始不紧不慢地解衣服。
漪乔眨巴了一下眼睛,干咳一声道:“我不是都解释过了么?难道是因为等久了?我本来是要你的属下来给你送信的,可是他们说不能擅离职守……我和墨意其实更多的是在切磋算学,他说他想写一本……唔……”
她话没说完就被他压倒在床上封住了口。他一开始就是攻城略地式的一阵索吻,二话不说直接撬开她的嘴与她纠缠在一起。等到她被憋得头昏眼花之际,他又在她唇瓣上着意厮磨了一下,才放开她。
漪乔大口大口喘气,稍微缓了缓,才感觉到他正在干净利落地剥她的衣服。
“我都说了我错了嘛……哎,你手下留情,别把这身衣服毁了……还有,你、你、你别带着情绪,我可不想再昏过去一次……”漪乔一双大眼睛盈盈然望向他,为了装可怜,佯装哭腔道。
“那乔儿为何只告饶,却不动作?”他手上动作稍停,瞧着她连一根手指都不肯动一下,不禁饶有兴趣地问道。
“我才不白费力气呢,反正也没用,还不如省着点力气待会儿用……”漪乔说着说着脸颊越发涨红起来。
“乔儿倒是很明智。”他伏在她耳畔轻轻吐息。
“那当然了,也不看看我现在每天跟谁呆在一起,所谓近‘猪’者赤嘛。”她刻意在“猪”字上加了重音,一语双关,暗里揶揄他。
“近‘猪’者赤……我说乔儿的脸怎么红成这样,原来如此,”他抚了抚她发烫的脸颊,悠悠一笑,“我早说了,若我是公的那什么,乔儿就是母的那什么。而且,这样其实也挺好的,母的那什么生得多,乔儿日后可以一窝一窝地生。”
“你……我……”漪乔被他噎得语塞,骤然感到刚才她那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乔儿不必担心生得太多。你生几窝,我养几窝。”他眸光流转,笑得温柔。
打滚,某海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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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件陛下给笔匠改名字的事情是真的,感谢江山此夜寒菇凉提供的八卦撒~~~xd
为了表示感谢,特贴出江山此夜寒菇凉给陛下写的表白信一封【呃?】,好吧,如果木有红果果的表白也算是表白信的话……
在认识你近五年后,第一次提笔写关于你的东西,写的虽然不好,但全是真心话。第一次看见你的名字是在一本故事杂志上,当时我还是个小学生,只觉得这个名字好奇怪,除了第一个字其他两个都不认识。
小学毕业后,开始看当年明月写的《明朝那些事儿》,才算开始真正认识你。当年明月并没有用太多的文字写关于你的内容,对我来说只能算是个启蒙,总之,我终于记住了你的名字,以及那个字的真正含义——大明之柱也!而你,着实当的起这个名字。
你是一个意气风发的帝王,在历史舞台上开创了一个属于自己的时代。除此之外,还是一个好儿子、好孙子、好丈夫、好父亲、好女婿、好哥哥、好姐夫,你对你身边的每一个人都那么好,不是出于别的目的,只是因为感情。五百多年后的我透过史书枯燥的文字看五百多年前的你,就像透过时光隧道看着你一样,对你的印象越来越清晰。
如果说刚知道你的时候,在我心里只有“明君”二字,那么现在,你在我心里,就是一个普通人,一个并不高高在上的皇帝。工作之余,你会抚琴作画,对某些人的无端指责颇感无奈;你的后宫平淡如水,但一定充满着家的味道,你有你漂亮的妻子,可爱的儿子,每次看到这里,我都觉得很欣慰,至少你不用一直苦下去。
同学在讨论明星的时候我总是默默地坐在那儿听她们讲,有时候我真羡慕她们,她们能给她们的偶像送花,能贡献票房收视率。而我,除了四处寻找关于你的记录之外什么也不能做,有时候会看着天空,想象着你们一家人幸福快乐的生活,有时候我在史书中看到你说的话都会浅浅地笑一下。
虽然你我相隔五百多年,虽然现在你葬在千里之外的北京明泰陵,但我感觉你离我很近,因为你就在我心里。
字字都是感情实感呐~我也要给陛下写表白信,嘤嘤嘤嘤……t^t
独家皇后 第一百四二章 难得有心郎
今天放的是关于陛下的两条史料……
同样的,这不是更新内容哈~
上锐意兴革,一日,召刘尚书大夏至幄中,谕曰:”各衙门应诏查出弊政,虽俱准行,然未有及内府事者。”大夏对曰:”凡干系内府,必须皇上见定而自主之。”异日,遣科道官同兵部侍郎各一员,奉敕往清其事,既而二处减去浪费,每月以白金计之,各不下十余万两。上复虑天下有司多不得人,乃召戴都御史珊及大夏,同至幄中,谕曰:”尔等与各科道官劝朕图治的说话,虽都准行去了,然使天下府、州、县亲民官非人,未必不为文具,百姓安得被其恩泽?欲令吏部择其贤否黜陟,然天下官多,难得停当。细思之,莫若自今与尔等访察各处巡按御史,然后责他们去拣择府州县卫所官,得其人,人受其福,庶几行去的说话,不为文具也。”二人退,因与同列共叹曰:”尧舜知人安民之德,不过如此。”
公卿中有一人善能结纳嬖近,每于上前誉其才能。一日,上谕大夏曰:”闻某极有才调。”大夏未敢对,上疑大夏听之未真,复大声曰:”工部尚书李某,尔知之否?”仍未敢对。上喻其意,遽笑曰:”朕惟闻其人能干办耳,未暇知其为人也。”大夏叩头曰:”诚如圣谕。”
上锐意兴革,一日,召刘尚书大夏至幄中,谕曰:”各衙门应诏查出弊政,虽俱准行,然未有及内府事者。”大夏对曰:”凡干系内府,必须皇上见定而自主之。”异日,遣科道官同兵部侍郎各一员,奉敕往清其事,既而二处减去浪费,每月以白金计之,各不下十余万两。上复虑天下有司多不得人,乃召戴都御史珊及大夏,同至幄中,谕曰:”尔等与各科道官劝朕图治的说话,虽都准行去了,然使天下府、州、县亲民官非人,未必不为文具,百姓安得被其恩泽?欲令吏部择其贤否黜陟,然天下官多,难得停当。细思之,莫若自今与尔等访察各处巡按御史,然后责他们去拣择府州县卫所官,得其人,人受其福,庶几行去的说话,不为文具也。”二人退,因与同列共叹曰:”尧舜知人安民之德,不过如此。”
公卿中有一人善能结纳嬖近,每于上前誉其才能。一日,上谕大夏曰:”闻某极有才调。”大夏未敢对,上疑大夏听之未真,复大声曰:”工部尚书李某,尔知之否?”仍未敢对。上喻其意,遽笑曰:”朕惟闻其人能干办耳,未暇知其为人也。”大夏叩头曰:”诚如圣谕。”
上锐意兴革,一日,召刘尚书大夏至幄中,谕曰:”各衙门应诏查出弊政,虽俱准行,然未有及内府事者。”大夏对曰:”凡干系内府,必须皇上见定而自主之。”异日,遣科道官同兵部侍郎各一员,奉敕往清其事,既而二处减去浪费,每月以白金计之,各不下十余万两。上复虑天下有司多不得人,乃召戴都御史珊及大夏,同至幄中,谕曰:”尔等与各科道官劝朕图治的说话,虽都准行去了,然使天下府、州、县亲民官非人,未必不为文具,百姓安得被其恩泽?欲令吏部择其贤否黜陟,然天下官多,难得停当。细思之,莫若自今与尔等访察各处巡按御史,然后责他们去拣择府州县卫所官,得其人,人受其福,庶几行去的说话,不为文具也。”二人退,因与同列共叹曰:”尧舜知人安民之德,不过如此。”
公卿中有一人善能结纳嬖近,每于上前誉其才能。一日,上谕大夏曰:”闻某极有才调。”大夏未敢对,上疑大夏听之未真,复大声曰:”工部尚书李某,尔知之否?”仍未敢对。上喻其意,遽笑曰:”朕惟闻其人能干办耳,未暇知其为人也。”大夏叩头曰:”诚如圣谕。”
上锐意兴革,一日,召刘尚书大夏至幄中,谕曰:”各衙门应诏查出弊政,虽俱准行,然未有及内府事者。”大夏对曰:”凡干系内府,必须皇上见定而自主之。”异日,遣科道官同兵部侍郎各一员,奉敕往清其事,既而二处减去浪费,每月以白金计之,各不下十余万两。上复虑天下有司多不得人,乃召戴都御史珊及大夏,同至幄中,谕曰:”尔等与各科道官劝朕图治的说话,虽都准行去了,然使天下府、州、县亲民官非人,未必不为文具,百姓安得被其恩泽?欲令吏部择其贤否黜陟,然天下官多,难得停当。细思之,莫若自今与尔等访察各处巡按御史,然后责他们去拣择府州县卫所官,得其人,人受其福,庶几行去的说话,不为文具也。”二人退,因与同列共叹曰:”尧舜知人安民之德,不过如此。”
公卿中有一人善能结纳嬖近,每于上前誉其才能。一日,上谕大夏曰:”闻某极有才调。”大夏未敢对,上疑大夏听之未真,复大声曰:”工部尚书李某,尔知之否?”仍未敢对。上喻其意,遽笑曰:”朕惟闻其人能干办耳,未暇知其为人也。”大夏叩头曰:”诚如圣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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