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恃无恐

“谁让她叫唤，你要是敢再叫唤，老在还收拾你，听着没？”
杜若吓坏了，狠狠的缩着身体，动也不敢动，咬着嘴唇有一滴眼泪从脸颊落了下来。
姚志飞瞪了刀疤脸一眼，示意他们赶紧干活。
刀疤脸立刻点头哈腰，和尖细嗓一起抬着杜若的椅子朝工厂的另一边走过去。
椅子一落地，杜若就打了个哆嗦，身体紧紧的贴着椅子。
“杜……杜若……。”林瑶发出虚弱而惊讶的声音。
杜若听出来是林瑶的声音，“林瑶？”
“是我，你怎么也……呜呜……这是怎么回事？”林瑶发出哽咽声。
尖细嗓大声的打断她，“嚎什么嚎，让你俩叙旧来了啊？”
杜若被打怕了，立刻收了声音。眼睛看不到，她就仔细的听着声音。
就这么坐了几分钟，时间漫长的像是一个小时，杜若都快要虚脱了，一身的冷汗，有风吹过便是一个哆嗦。
林瑶和杜若面对面的坐着，眼睛盯着桌子上的一块表，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就给姚志飞使眼色。
姚志飞把桌子上的一张纸，推给一边一脸兴奋而紧张的刀疤脸和尖细嗓。
两个人看完了，对视了一眼。
刀疤脸搓搓下巴，“刚才打电话要钱，那边说咱们没诚意，要不然这样吧，我们哥俩今天做回好事，二选一放回去一个。你们俩说放谁？也别让你俩选了，嘿嘿，不公平，要不然这样吧，谁出钱让谁选。让陆修寒陆老板选，放一个……”
说到后面，姚志飞已经拿起了电话，在林瑶的示意下，打了过去。
“不管你是谁，都给我听清楚，多少钱我一分都不会少给你。但是人，你要是敢伤一个汗毛，我要你的命！”电话一接通，陆修寒的话音就像利箭一样射了过来。
尖细嗓被慑的一时间忘了台词，两三秒钟以后才找回声音，“我们不要命，只要钱。现在为了表示诚意，陆老板，你、你可以二选一，我们先放一个，您说这么样？人你来选，这俩我也分不太清楚。就是一个犯心脏病了，一个肚子不怎么小……您选一个？”
陆修寒牙齿咬的咯咯响，电话都快要被握碎了。
“你什么意思？”
“陆老板，亏您还是个大老板，这都听不明白么？二选一，我们现在就放了，嘿嘿，其实吧我们是怕有人死在这，陆老板你明白？”
陆修寒当然明白，可是他也明白，现在的这个问题完全就是把他逼到了悬崖边。他只要说出林瑶两个字，恐怕这辈子杜若都不会再原谅他。
那边说的话，陆修云也是听的清清楚楚。他的薄唇中，轻轻的吐出烟雾，瞳孔忽明忽暗，朝陆修寒点了点头。
陆修寒下意识的摇头，脸色青白“……不！”
他说的很轻，尖细嗓没有听清，“你要是不选我可就挂电话了！”
“修寒！”陆修云突然抓住他的手。
——
杜若越是看不到，听力就愈发的敏锐，从第三个绑匪出现的第一分钟，她就知道了那个人是姚志飞。那个拐杖杵在地上的声音，她想不出除了姚志飞，还会是谁。
当那个人说出要“二选一”的时候，她就清楚这事和林瑶脱不了干系。
然而，现在她要的答案，已经不再是今天这场阴谋的主使是谁，她究竟该如何脱身。而是，电话那边的陆修寒，再一次面对这样的选择的时候，会怎么样的决定。既然林瑶想知道，那么她也不怕面对内心，这个答案，她也等了很久了……





有恃无恐 第51章 chapter51
“修寒！”陆修云再一次低声唤人，呼吸却有些乱了。他直视着自己的弟弟，他清楚这是一个什么样的选择，这分秒之间的抉择可能会是他这一辈子最艰难的一次。
陆修寒一只手按着桌面，仿佛要将上面印出自己的指印一般。他双目通红，那其中的痛苦和挣扎只一瞬间，却已经包揽了无尽的痛苦。
“时间太久了，看来你们是……。”
电话那边的声音，像一枚炸雷，在陆修寒的心里面轰然炸响。他知道现在那边的杜若可能正听着他的话，在等这样一个答案。她苍白的面色、微微发抖的双唇、瘦弱的身体和隆起的小腹……他看不到，这些画面却闪现在他的眼前，仿佛坠入了幻境一样。
“林瑶！”陆修寒猛然间脱口而出，打断了对方接下去的话，“我选林瑶！”
杜若敏锐的听觉将这两个字传送到大脑。脑海中有什么瞬间便被它击中了，又好像穿头而过。她轻轻的眨了两下眼睛，依然什么都看不到，只是眼睑凉凉的，用来遮眼睛的黑布被她再也控制不住的泪水染湿了。
她的心疼的像是被巨轮碾压而过，她努力的动了动被绑在椅子后面的手，手腕上的绳子勒的太紧，手有些麻木，她狠狠的握拳让指甲扣进手心里面。原来，是疼的，只是还是心里面的疼的更厉害一些。
陆修寒，你还真的是……够真实。
后来，她只听到有破门而入的声音，有中气十足的声音在空旷的工厂大声喊叫。
有姚志飞一行人丢盔卸甲的哀嚎声，还有她耳边一声悲切至极的“小若”。可这些都含糊成了一个梦境，根本不能和她心里面的痛想必，她像一个断了线的风筝，随时都可以掉进身下的火海之中。
杜若然已经几近的意思，身上的束缚一解开，就堪堪的朝地面砸过去。陆修寒发了疯似的把人抱在怀里面，手抖得太厉害，杜若手腕上的绳子他解了好几下都没能解开，却看到了她自伤手心上的累累伤痕。
手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了，怕是，心也如此。
“小若，对不起，小若我现在就带你回家！千万别睡，小若！”陆修寒的声音抖的厉害，眼眶含着泪，有人上来帮忙被他推开，只拿了对方手上的刀，小心翼翼的把绳子割开。
她抱着杜若，救护车等在外面。她面色煞白，就连嘴唇都没有一点血色，眼睛紧紧的阖着，手臂无力的耷拉着。他终于明白了什么叫痛彻心扉，可这个人现在虽然被他抱在怀里面，却恐怕已经远之千里。
杜若不知道这是不是梦境，她微微的侧着头，眼睛张开一条缝。看到了初见时候的陆修寒，他虽然站的高，看她的目光也带着揶揄，但是却那么的美好。
杜若再次睁开眼睛，见到的人是范凌俊。
事实上，她已经清醒有一段时间，她甚至感觉到了陆修寒急迫又压抑的呼吸声，听到了他焦急无法停止的踱步声。可是，她并不想面对他。
她不想再听到、见到、想到他。
林瑶，你又赢了，以后也没有人再和你争，至少杜若不会了……。如果这是你的什么计谋，那也要恭喜你，你至少用他的选择证明的你的重要。
“你怎么来了。”杜若张口嗓子便是一阵撕裂的疼，可能是之前他们用的药物的副作用，声音也哑的不像话。
“你醒了！”范凌俊惊喜的一把抓住她的手。
杜若见到范凌俊眼中有泪花，不知道是不是被感染，居然也大滴大滴的落下了眼泪。
“哭什么，就算想我也不用表现的这么夸张，快别哭了我这辈子最怕女人哭，尤其是……你哭。”
杜若吸了吸鼻子，居然有鼻涕难堪的流了出来，范凌俊赶紧抽了张纸，放在她的鼻子下面，“来，嚏一下。”
杜若就着他的手，用力的嚏了两下，觉得干净了，才抬起身子。
范凌俊把纸丢进垃圾桶，又拿了一张帮她擦了擦鼻子，“现在好了。”
“我是不是难看死了？”杜若艰难的吐出几个字。
“谁说的，你现在这叫病态美。”范凌俊难得说出两句安慰人的话“我为了见你，可是打了架挂了彩的”说着还展示了一下自己眼角的淤青。
杜若苦笑，她说的不仅仅是自己的样子，还有她这种爱的连自己都觉得难堪的姿态。
她不是不知道，这个近乎可笑的选择游戏，有着太多的不得已。可是她会疼，会撑不住，凭什么这个世界要要求她坚强呢？穆娉婷说的对，这两个孩子陆家一定不会袖手不管，纵然是不抢，她和陆家的纠缠也会是也永无止境。
她反手抓住范凌俊，感觉到了那骨节分明的手上传来的温暖和力道，她是自私的，也是想让自己能够呼吸的人，“范凌俊，我不想再见他。”
范凌俊感觉到那只手上决绝的力量。
“你能，帮我么？”杜若脸上的泪痕还没有干，那双眼睛里面却已经没有感伤。她此刻的决定，是决绝的。
“好。”
——
姚志飞被抓，起初还诡辩企图逃脱。可是他手下的那两个小喽啰早已经吓得屁滚尿流，把什么都交代了。铁证在前，姚志飞终于再也顶不住，供认了自己的各项罪状。也自然供出了，当初指使他制造撞车事故，企图伤害杜若的幕后指使是林瑶。
林瑶咬死了姚志飞是血口喷人，直到陆家甩出她收买姚志飞的证据，她的经纪人也终归选择了自保将她出卖。她当即心脏病发，送医院抢救，几番折腾才保住了命。
这件事情，具体案情外界知之甚少，但是林瑶因为买凶伤人被捕入狱，也足够彻彻底底的轰动整个娱乐圈。她参演的影视作品以及她代言的品牌商家都受到了很大的损失。
陆修寒去看她，她的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人也憔悴了很多，“修寒，你不救我我真的会死在里面。修寒，里面真的很恐怖，我怕……。”
陆修寒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她没有事，所以我会打点，让你在里面至少好过一些。”
林瑶哭的梨花带雨，楚楚可怜，“修寒，都是她陷害我的！你真的要相信她么，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你答应过我爸爸照顾我一辈子的。”
“我答应照顾的那个林瑶，不是你。”陆修寒微微抬头，目光冰冷，“你很早就不是了，只是我自欺欺人。”说完便起身离去。
“呵……”林瑶嗤笑出声，突然变得异常激动，身体前倾咬牙切齿，“所以你现在喜欢的人是杜若了吗？你们是要一家三口，然后看着我在这里凄凉死去是吗？”
陆修寒脚步一顿，淡淡的瞥了状若疯狂的林瑶，“她走了，不过你不用替我们担心，我会找到她的。”




有恃无恐 第52章 chapter52
已是夏末时节，当初在网上沸沸扬扬简直就要掀翻了天的“林瑶□□案”的热度已经降了下去。一审宣判以后，林瑶提起了上诉，可是大家都知道她这是垂死挣扎。
陆修寒已经把t城翻了个底朝天，虽然知道希望不大，但是他也不想放弃一丝丝希望。
这个国家很大，城市更是数不胜数，她铁了心躲起来，他又怎么找的到。
她悄无声息的离开，只留给他一张“不要打扰我的家人”的字条。时间推移，已经过了杜若的预产期，陆修寒每一天的脸几乎都是严肃而缺乏血色的，看的韩询一阵阵的寒颤。
她现在已经把孩子生下来了么？她和孩子都平安吗？她身边有没有人照顾？
陆修寒从办公室的休息间惊醒，梦中全是他冲进工厂的时候，看到的杜若。他帮她把遮眼睛的眼罩拿掉，可是从那双木然的眼睛里面什么都看不到，无论是仇恨或是怒火……什么都没有。
而那时候的他心疼的仿佛要裂开，蔓延而来的是一种再也抓不住的无助。可是他并没有想到，她连一个解释和忏悔的机会都没有给他。
“你说二少在想什么呢？”陆宅新来的小保姆问菲菲。
菲菲刚收拾好了陆修寒的书房，朝紧关着的原本属于杜若的卧室看了一眼，“想失去的。”
“是不是……那个叫杜若的啊，还是林瑶？”
菲菲看她，淡淡的，“其实从来都只有一个人，只不过有些时候连自己都看不透罢了。”
“菲菲姐，你这话说的太深奥了。”
“干活去吧，一会吴管家又来骂人了！”
俩人一前一后下了楼。
陆修寒静静的坐在卧室靠窗的躺椅上，这个地方以前是杜若最喜欢的。杜若其实是个很会享受的人，像猫一样的，喜欢在阳光下面蜷缩着，然后做一个阳光味道十足的梦。陆修寒有几次都看到，她睡得露出傻笑，只不过那都是在白天。晚上，他极少见她睡的好。
她受过很多委屈，可是他自己却是那其中最大的一笔。
有人敲门，听手法陆修寒就知道是他哥。
陆修寒开门，陆修云立在门外，冷冷的扫了自己的弟弟一遍。看到他虽然精神差了点，但是还不算颓废，才算是满意了一些。
“杜若给她爸爸发了孩子的照片。”
陆修寒一震，眼中涌出狂喜。
陆修云蹙了眉，“不过没能找到人，邮件是从国外发回来的。”
“她人在国外？在哪？”
“应该不是她本人发的。”
陆修寒虽然心下失望，但是理智也告诉他这是正常的，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叫让他找到。
“孩子的照片我叫人打印出来了，你要不要？”
陆修寒颤抖着着接过档案袋，紧张的差点打不开。
——
离开陆修寒以后，杜若同时也选择了尽量少见范凌俊。他的身份特殊，联系密切难保不会暴露她的所在。
杜若在范凌俊的帮助下，找到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小镇。城镇不大但是五脏俱全，民风也很淳朴善良。杜若在这边安顿下来以后，电话给杜爸爸送了消息，要他不要担心，等孩子出生稍微大一点可以做车就会带孩子回去看他。
杜若在当地的月子中心住了28天，三万块。她怕被陆修寒找到没敢动账户上的钱，当时她是跟范凌俊借的。范凌俊叫人送过来的卡里面有十万块，那时候他人在国外，杜若躺在病床上，在电话里面跟他说了谢谢，眼泪噼里啪啦的往下掉。
两个孩子出生十几天，妹妹生了黄疸，住院几天，杜若急的整夜睡不着，差点患上抑郁症。孩子出院以后她也没有了奶水，范凌俊找人帮忙带了澳洲的奶粉，说是送给宝宝的第一份礼物。
中心的很多妈妈，每天每个人都积极的健身，在护士的帮助下想要尽快恢复身材，聚在一起聊聊天。杜若大多时候都是坐在角落里面，看着两个孩子，手上拿着书许久也不会翻一页。她不需要瘦身，生下孩子以后，上称一称只有九十斤都不到，这么多年她还从来没有这么苗条过。
两个孩子虽然都是女孩，但是属于异卵双胞胎，摸样并不相同。虽然还看不大出来，但是姐姐那张脸明显就是陆家人的风格，妹妹就柔和许多脸上的两个梨涡和杜若的一模一样。
离开月子中心的那天，护士送了杜若一本书，是一本针对产后抑郁的心灵鸡汤。杜若看看推车里面的两个宝宝，浅笑着把书装进了包里面，为了孩子她要好好的，就算有多少不开心也要坚持下去。
从电梯出来，杜若就看到了阳光下一个熟悉俊挺的身影。
范凌俊单手插兜，勾唇一笑，“surprise！”
杜若愣愣的看着他，“你不是在海南？”
“刚好昨天杀青，想给你个惊喜。怎么样？我来的及时吧？”一边说着走上前，拿过杜若肩上背的旅行包，帮她推婴儿车，“我没上楼，怕被人看到。”
“谢谢你。”
“不用，你要实在想谢我，就把这孩子送我一个。我养大了让她去找陆家人报仇，电视剧一般不都这么演？”
杜若漏齿一笑，“烂俗。”
“不俗，穆娉婷最新的小说就这样，我们剧组一个小女孩买了，在那看的鼻涕一把泪一把。杜若，你真的不联系穆娉婷么？她可是都要气疯了，扬言你再不联系她就要铲平白子帆的公司。”
“这和白子帆有什么关系？”杜若被他说蒙了。
“哦，和白子帆没什么关系，只是那天他倒霉，跑去求婚……穆娉婷心情不好……so……。”
白子帆求婚？杜若知道他一直喜欢穆娉婷，但是求婚什么的还真是够大胆的，不得不让人佩服。“看来白子帆那也要记我一笔了。”
范凌俊笑，转而严肃道：“不过你真的不联系一下？”
杜若沉默了一下，轻轻的叹气，“暂时还是不联系了，等我再稳定一些的吧。对了，娉婷姐不知道你知道我在哪吧？”
“我怎么敢，我怕她分分钟杀到我家。”
“那就好。还有……我账户上的钱。”
“我会想办法帮你取出来，现在陆家肯定监控的比较紧，再等等吧。没关系的，我的钱你先花着，不够再开口，反正我是收利息的,借给你我一点也不亏。”
杜若斜了他一眼，“黄世仁。”
“哈哈，这昵称我受了，上车吧。”范凌俊已经早早叫好了车。
杜若把孩子抱起来，范凌俊在司机的帮助下把推车放到后备箱。然后从杜若手里面接过来一个，面对着奶娃娃，紧张的手足无措，差点都要流汗了。
“噗……”杜若被他逗笑了，“你的手托住她的小屁股，然后……对就这样。
坐在车上，范凌俊特意叫司机吧空调温度调了一下。
“杜若，杜若！”
“怎么？”
“她怎么吐沫了！是不是护士放错奶粉了啊！”范凌俊怀里面的宝宝正在自己玩，把唾沫当玩具吹的起劲。
“……没关系，她只是在玩。”
过了一会。
“杜若。”
“恩？”
“你怀里面那个睡着了。”
“她比较贪睡。”
“那个是妹妹吧，我看着像你。”
“……恩，是妹妹。”
“她怎么睡着了还自言自语的……额……好像不是自言自语……。”小宝宝睡熟了，小嘴巴一鼓一鼓的，正在梦里面嘬奶瓶。
“……。”
前面的司机不断的侧目，看着范凌俊眼熟，“哥，那会我就想说了，你特像一个明星。”
“是吗？以前有人说，我估计他是照着我整的。”范凌俊大言不惭。
“……”司机翻了个白眼，“哥，这两个宝宝是双胞胎啊，好福气啊。”
范凌俊不想承认这是陆修寒的福气，不过也笑笑，手上轻轻的拍着宝宝，“一锅出嘛，省着以后麻烦。”
被杜若狠狠的拧了一下。司机瞧见了在前面偷笑。
“闭嘴！”
“凭什么？”范凌俊促狭一笑，倾身贴在杜若的耳边，“你想让我言听计从，可还得升级一下。”
杜若懒得理他口中的“升级”，白了他一眼，对前面的小司机说，“小师傅，就前面那个小区。”
车子顺利的进了小区。
范凌俊微微蹙眉，“怎么这么容易就进来了，门口那门禁是摆设啊。”
“没关系的，方便一些吧。”城镇比较小，一般的小区都是这个样子。
“要不然换个地方吧。”
“范……凡事都不能随便做决定……咳咳……这小区挺好的，我之前住了两个月，挺方便的。”
范凌俊没有再争辩，眉上的川字一直没有下去。他自小就住在门卫森严的地方，后来成名对这方面的事情就更敏感一点，更何况现在是杜若一个人住。
两个人抱着孩子上了楼，杜若通过中介找到的保姆已经到位了，是个五十岁左右的女人。
见到两个人回来，就笑容满面的迎上来，忍不住在心里面赞叹了一句真是金童玉女天生一对啊！
不过他们要是知道被人形容成“金童玉女”不知道会作何反应。
“这位是赵姐，赵姐这个是我朋友，姓……蔡。”虽然阿姨没有认出来范凌俊，但还是保险起见吧。
原来不是一对，赵姐大感可惜，“蔡先生你好。”
范凌俊嘴角抽搐，“赵姐你好。”
赵姐帮忙接过推车，笑的合不拢嘴，这两个娃娃真好看，推着往客厅里面走。
范凌俊在后面皮笑肉不笑的，“不给起个名？”
“恩？”
“我总不能叫蔡凌俊吧。”
“蔡……包子。”说完，杜若拎起门口的东西，只留给范凌俊一个背影。
——
赵姐挺奇怪的，她是专门过来照顾杜若还有宝宝的，可是来到这个家以后却发现根本就没有婴儿房，东西倒是买了一些，不过也不齐备。
“等一会我帮着你把家里面收拾一下吧，缺的东西我们上街再买一点。”范凌俊也发现了。
“恩。”杜若把宝宝抱到卧室，都哄睡了才出来。
“其实是我疏忽了，应该早点找人照顾你。”
“不关你的事。”杜若一点疲惫的坐在他身边，接过递上来的温水。
孩子早产了一个月，杜若当时来这边的时间不长，急的连救护车的号码都差点记不得了。对着电话里面，胡乱的说着自己的地址，还好她把小区的名字记得清楚，救护车很快就到了。
“在想什么？”范凌俊用手指点她的手臂。
“啊？”杜若回神，“没……没事，我再想还缺什么。等会我自己去吧，你这张脸就别出去招摇了。闹出什么绯闻来，你家老爷子再打你我可不负责人。”
“打了我你负责任？”
“……”
“那我后背上可还有两个印子，我爷爷下手狠着呢。”
无赖……就知道他范凌俊正经不过三分钟。
“算了吧，菜包子先生，我怕付不起你的医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