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不是好惹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揽月妖姬
小爷不是好惹的
作者:揽月妖姬
小受被爱人出卖给霸道总裁重生之后回到小时候发现总裁这时候只是个流浪在家族之外的私生子并且作为一个拖油瓶随着他妈的改嫁进了小受的家里————小受的父亲是个人渣,总裁的母亲是杯绿茶小主和未来的总裁大人,携手相伴像小草一样坚强长大的故事小主不好惹,坚决不虐,请放心收看
小爷不是好惹的 第001章 出卖
柯暮霭感觉自己的脑袋仿佛要裂开一样。
昨天是他二十三岁的生日,男朋友郝剑箫推掉了去一档最火的综艺节目做嘉宾的机会,特地坐了两个小时的飞机赶回来给他庆生,把他感动得一塌糊涂,两个人就在他的出租房里吃着蛋糕,喝着红酒,喝着喝着……后面的事情就不知道了。
他用力敲自己的头,感觉口干舌燥,伸出手去开床头灯。
身旁男人把他搂住,滚热的身体贴上来,温柔地说:“小霭,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柯暮霭迷迷糊糊对着凑过来的脸亲了一口:“我嘴里都要干锅了,记得柜里有饮料来着。”
“渴了吗?不要喝饮料,我去给你弄温水。”说着对方就揭开被子,赤|条条地去给他弄水。
柯暮霭有些受宠若惊,郝剑箫已经有四五年没对他这么体贴了,他扒着被子,看着地上走动的修长身影,心里头美滋滋的:
我们家箫箫越来越好了,人也更帅了,肌肉比原来多,肯定是被教练逼着炼出来的,这年头做艺人着实不容易啊,才三个月没见就把六块腹肌练出来了,肯定吃了不少苦,肩膀也比原来宽了,两块胸肌也比原来大,被搂在怀里肯定很舒服……
还有那张脸也比原来帅了,虽然没有开灯,模模糊糊地看不清,但感觉脸型比原来更加有棱角,那双眼睛……尼玛这不是我的箫箫啊!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用力揉了揉眼睛,确定对方是个陌生的男人,顿时愣在那里。
陌生男人端着水杯过来:“给你喝吧,我已经调好水温了,不烫不凉。”
柯暮霭感觉自己的脑袋短路了,他哆嗦地伸出手,指着对方:“你你你,你到底是谁?”
男人愣了下:“你不知道我是谁?难道郝剑箫没告诉你吗?我是景云松啊。”
景云松!柯暮霭想起来,这人是星罗公司的总裁,郝剑箫就是星罗公司的艺人,那么说他就是郝剑箫的老板喽?柯暮霭心里升起一种很不好的预感,颤抖着声音问:“这是哪里?我我,我怎么会和你在一起?我们家箫箫呢?”
景云松很诧异:“这里是寰飞酒店,就是郝剑箫昨晚把你送过来的。”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柯暮霭感觉透体冰凉,手脚都开始不听使唤,揭开被子发现自己也是从头到脚一丝|不挂,赶紧四处寻找衣服。
“你的衣服在这里。”景云松打开旁边的柜子。
柯暮霭仿佛被恐怖的梦魇笼罩,他哆哆嗦嗦地穿裤子,心里头一阵阵的绞痛,胃部抽搐,连连干呕,眼泪止不住地涌出来。
景云松端着水杯坐在床边:“你别哭啊,我们之间可能有些误会,你不要着急,昨天晚上你来的时候已经醉得不省人事,我给你脱的衣服洗的澡,但是并没有做什么。”
“你不要说了!”柯暮霭又羞又气,哭喊一声,勉强把裤子套上系好腰带,又赶紧穿上衣。
景云松说:“是郝剑箫送你来的,他说……你很仰慕我,我也很喜欢你,我们以前见过,你记不记得有一次你来我们星罗大厦……”
“拜托,求求你不要说了。”柯暮霭抹了把眼泪,他匆忙地把扣子扣好,连袜子也顾不上穿,光着脚跑向门口穿鞋。
景云松追到客厅:“现在天还没亮,你这个样子要往哪里去?你稍等一下,我开车送你。”说着他把水杯放在茶几上,就回来穿衣服,刚把裤子拿出来,便听见“砰”地一记关门声。
柯暮霭双脚发软,打着颤跑出星罗大厦,他现在只想立刻找到郝剑箫,好好问问他,到底是不是为了上位把自己给卖了!
他曾经听郝剑箫说过,他们公司老总是个同性恋,专门喜欢潜规则漂亮的男孩子,柯暮霭当时还开玩笑说,不如让他主动去被人潜了,郝剑箫当时捏着他的鼻子说:“人家看不上我这种老男人,就喜欢你这样干净清爽的小男生,你以后要好好伺候为夫,不然哪天为夫不高兴,就不要你了,把你送给我们总裁。”
当时只是在开玩笑,不过柯暮霭清楚地记得郝剑箫的口气听上去像是有些想法的,虽然没有往心里去,但也下意识地印在脑子里,如今越发清晰起来,竟然成了真了。
他哭着往外跑,正要拦一辆出租车,背后传来景云松的声音:“我开车送你过去!”
柯暮霭此时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他,既害怕又尴尬,他赶紧迈步往马路对面跑,就在人行横道线上,一辆跑车疾驰而过,将他撞得飞上了天空。
浑身剧烈疼痛,柯暮霭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觉得灵魂都被撞出体外,飘在空中意识里最后一个念头就是:郝剑箫,你这个王八蛋,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柯暮霭感觉自己在无尽的黑暗之中飘啊飘,飘啊飘,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
忽然,消失已久的痛感重新如潮水一般涌上大脑,他的身体又开始有了知觉。
他努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地上,身下的水泥地面坚硬冰冷。
自己不是应该在医院里吗?怎么被扔在地上了?而且这种水泥地面,没有铺地板,也没有镶瓷砖,已经好多年没见过了。
他双手撑地跪坐起来,发现自己在一个很老旧的房间里,北面是一铺火炕,上面铺着破旧发黄的地板革,炕沿上坐着一个穿着呢子大衣的女人,三角眼,柳叶眉,薄嘴唇,脸上写满了刻薄。
这不是自己的大娘张慧燕么?难道是自己伤势太重,医院联系了家属?可大娘在老家啊。
他又转过头往南看,窗户底下一张熟悉无比的破旧柜桌,左右两边各有一个靠背椅,上面各坐着一个男人,正在那里吞云吐雾,袅袅的烟雾之中,他可以清楚地看见,左边那个西装革履,白白净净,带着金丝眼镜,夹着黑皮公文包的,是自己的大伯柯永胜,而另一个顶着个光头,穿着漏了不少洞的老头衫,胡子拉碴的不修边幅,正是已经死了好几年的父亲柯永利。
小爷不是好惹的 第002章 借钱
“这是怎么回事?”柯暮霭揉了揉眼睛,仔细看向自己的父亲。
“看什么看!不装死了?不装死就他妈给我赶紧起来!去小卖铺买点花生米、火腿肠回来,我和你大爷大娘喝点。”柯永利长得满脸横肉,顶着一个光头,仿佛刚从监狱里变出来的,煞气十足,说话间从兜里摸出一张十块的票子,“买一根香肠,一斤干豆腐,剩下两块买五香花生米,不许偷吃,不然削不死你!快去!”
柯暮霭怔怔地接过钱,竟然还是各民族同胞大团结,这钱已经作废好多年了啊。
他傻傻地往外走,刚迈出一步,忽然一阵眩晕,他踉跄一下,扶着门框站住。
柯永利一脚踢过来:“还装相,小兔崽子你他妈吓唬谁呢?再装我就直接把你打死!”
柯暮霭强忍着恶心,跌跌撞撞跑出屋子,发现自己正置身于数年前就拆迁掉了的老宅。
伸出左手,比原来小了好几号,五根手指跟火柴棍似的,上面不少皴裂血口。
他揉了揉后脑勺,痛得他一咧嘴,慢慢地挪出院子,走到路口的利民食杂店按照柯永利说的买好香肠干豆腐和花生米,用一个塑料袋拎着晃晃荡荡往回走。他终于搞清楚,自己是回到了八岁的那一年。就在这一年的夏天,他母亲因为无法忍受柯永利的家暴,跟邻村的王木匠私奔,在出山的路上,客车跟一辆小汽车相撞,滑下一旁的河里,车上的人全部遇难。
他父亲拎着他天天去客车老板的家里闹,去法院闹,去派出所闹,最后闹回来十万块钱。
平地一声雷,陡然而富!
在这个力工每天二十块钱的时候,万元户的含金量还是很高的,更何况还是十万!柯永利一下子由原来的人厌狗弃变成了人人追捧的香饽饽。
他大伯柯永胜是改革开放之后先富起来的那一批人,最先贷款承包了邻乡的一座水泥厂,养了两挂东风汽车,是县里头数得上号的企业家。
他清楚地记得,这次大伯两口子上门是为了借钱来的,说是场子要扩大规模,把那十万赔偿款给借走了,说好等将来挣了钱就还,然而这个“将来”却等于无期,直到他父亲柯永利被人打死了也没有还,两口子还腆着脸从他爷爷那里把他父亲的赔偿款也给弄走了。
就因为没有了母亲的这笔赔偿款,柯暮霭没能念上初中,小学一毕业就从家里跑了出去,到城里打工,人家都不肯收童工,好容易找到一家面馆,那老板包吃包住,没有工钱,对外只说是他家亲戚来帮忙的,就是在那里,他遇到和他相依厮守了十年的郝剑箫……
母亲的死亡赔偿款昨天才刚要来,存折在兜里还没捂热乎,大伯两口子就上门来借钱,才八岁的柯暮霭只跟他爸说了一句那是我妈用命换来的,就被他爸一巴掌抽在后脑勺上:“大人说话,哪有你一个小孩蛋子插嘴的份,再提那破鞋娘们我就把你浸到茅坑里吃屎!”
柯暮霭当场扑街。
从小卖铺出来,柯暮霭用脚踢着石子,吊儿郎当地走路,把两辈子的事情尽量捋顺,暗暗下定决心:重活一次,一定要让这些欺负过自己的人渣付出代价!
回到家里,柯永利还在里屋吞云吐雾,抽着柯永胜给他买的红塔山,一边抽一边夸烟好:“城里头的有钱人就都抽这个吧?我抽着只是香,没有我那老旱有劲,这个味儿倒是真不错。”
柯永胜从旁附和:“可不是,连县长都抽这个呢,那些大老板,企业家也都抽这个,零买十二块钱一盒,你想想,是给一般人抽的么?”
张慧燕在一边溜缝:“小二我跟你说,这个烟绝对是有档次的人才能抽的,我平时跟人打麻将也抽点烟,但只能抽七块钱一盒的,你大哥舍不得给我抽这个,他自己也不抽,平时在兜里揣一盒,看到县里的领导了才拿出来,这也就是你,咱爹都没孝敬过这烟,你这个抽完了,烟头赶紧扔了,再来一颗,大嫂给你点上,要抽咱就得一次抽过瘾了。”
柯暮霭先把东西拿给柯永利看,表示自己并没有昧钱或者偷吃,然后再拿到外屋,先去外面的柴禾垛拽两捆苞米杆进来,生火添油,把干豆腐配上自家的尖椒炒一盘,再用大葱炒一盘鸡蛋,然后花生米装一盘,香肠切片装一盘,不大功夫,四个菜就全部完备,笑着脸送进里屋,回来刷锅烧水,把柯永利的酒壶拿过来放在里面热酒。
虽然他这时候只有八岁,但在家里做饭已经有两三年了,他爸常常把他妈打回娘家甚至住院,然后自己出去到别人家蹭饭,家里就只有他自己做饭。
他大娘张慧燕极尽谄媚,不停地夸他:“小霭真是太能干了,这鸡蛋炒的,比我炒的都好吃,比你霆哥都强,他在家里别说帮我做饭,油瓶倒了都不知道扶起来。”
柯永利喝了热酒,满脸的横肉都涨红起来:“别提了,这小王八犊子就随他那破鞋妈,能整个饭熬个汤,就这么点能耐,将来再出息,顶多做个厨师,能跟我大侄儿比么?迅霆那是干什么的?全乡考试第一名!那是清华大学的苗子!将来做科学家,专门研究糖衣炮弹!”
柯永胜“谦虚”地说:“也就是在乡里头还行,这回到了县中学,今年期末考试,全年级第十五,不过那孩子有志气,自己知道努力,跟我说今年过年不要新衣服,鞭策自己,下次要考进前三呢。你也别总说小霭,能做菜那也是手艺啊,县里饭店的那些厨师一个月六七百块呢。”
“这么多?”柯永利有些惊讶,然后转过头跟柯暮霭说,“听着你大爷说么?以后好好学做饭,当个厨师,挣了钱孝敬你爸。”
张慧燕笑着说:“小霭聪明,肯定能学好的。”她给柯暮霭夹了一大块鸡蛋,“以后你哥结婚时候,就聘你去掌勺,让他给你封个红包,少于二百块钱,我就先不答应他!”
柯暮霭在心里头犯恶心,表面上却是乖巧地点头,给这个倒酒,给那个夹菜,其乐融融。
小爷不是好惹的 第003章 流氓
本来借钱的事方才就已经谈好了,柯永利已经答应把十万块钱借出去,所以在酒桌上也不必再说,只天南海北地闲唠,大多时候都是柯永胜在说他的见闻:“我上次跟一个老板去省城的大酒店,那是星级酒店啊,一个西瓜拌白糖你说多少钱?一百五!你还不信?那屋里装修的,金壁辉煌,到屋里就点个肥牛,你知道啥叫肥牛不?不是你这个肥的牛肉,是专门一种牛,就叫肥牛,听说是从美国空运过来的,坐飞机来的,当天宰杀当天送过来,中国没有。”
柯永利听得一愣一愣的,满脸的羡慕,柯暮霭则忍到肚痛,脸上却装出比柯永利更震惊憧憬的样子:“爸,赶明儿你也带我去吃一顿好不好?”
张慧燕在旁边说:“你这孩子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你知道你大爷吃那一顿饭多少钱?两千八啊!就连咱们家都吃不起,那都是别人请客的,你爸得种多少地能挣那一顿饭钱?”
柯永利长得满脸通红,伸手就要打柯暮霭,觉得这孩子说话让自己丢面子。
“没关系啊,咱们不是有钱吗?”柯暮霭笑嘻嘻地说,“昨天我爸不是去取钱了吗,十万块钱呢,够吃好几十顿呢,我寻思咱们家好容易有回大钱,我是个小孩子也就不算什么,我爸怎么也得享受享受啊,要不然出去跟人一唠嗑,都没进过三星酒店,都没吃过美国肥牛,那多丢人掉价啊。是不爸?就算我不吃,你不带我去,你也得自己去尝一尝,回来给我讲讲,那肥牛是什么味,得享受一把,再买身我大爷这样的西服,坐坐城里人的小汽车,再买个大哥大回来……”
柯永胜两口子在旁边听得脸都白了,要是这么花,十万块钱几天就能挥霍干净,自己还借什么钱啊,得赶紧努力打消柯永利的念头:“老二你别听小霭胡说,那肥牛也没什么味,就是吃个新鲜,跟咱们这地方的牛肉差不多,味还小呢,切得纸薄纸薄的,到嘴里就没有了,你要是爱吃,赶明儿我回来给你买两斤,咱们自己在家吃,何必去那花那个冤枉钱?再说你要西装跟我说啊,我给你买,你买不好,当心让人骗,你能认准牌子么?这皮尔卡丹你认识么?”
“那可不一样啊,在自己吃,跟在三星酒店里吃,感觉不一样啊,大爷你刚才不是说,还有十几个小姐站成一排,在旁边伺候呢么?我爸怎么也得去享受享受。”
“什么小姐!别听你大爷瞎说。”张慧燕赶紧更正,“那是服务员,只能看,不能摸,老二你要敢去摸人家一下手,立刻就进来四个保安把你送派出所去。”
柯暮霭心里头冷笑一声,撒娇似地抱住他爸的胳膊:“反正不管怎么说,有了钱得让我爸先享受享受,我妈没了,以后就剩下我爸跟我相依为命,我现在小,也没能力孝敬我爸,好在有这笔钱,天大地大,也没有我爸大,无论如何得先紧着他花舒坦了才行。”
柯永利一听这话,立刻就高兴起来,他是尾巴沟村里第一号的流氓,踹寡妇门,刨绝户坟,无恶不作,谁要是敢得罪他,第二天那家的柴禾垛肯定着火,得罪的深了,半夜玻璃就要被砸,院里头还得被泼上大粪。成日里喝酒赌钱,喝大了赌输了就以打老婆揍儿子为乐,家里的活,从屋里到院里,再到庄稼地里,他是一手不伸,没钱了就出去偷鸡摸狗,年轻时候还因为偷了村支书的骡子卖,被抓进去蹲了一年半的监狱,如果不是柯老爷子拿着厚礼去说情,判得更得重。
柯暮霭早就看透了他爸的脾性,这人极度的自私,又极度的自大,什么老婆孩子,父母兄弟,全都没有他自己重要,甚至这些人的命,都不如他的面子值钱,而且刚愎自用,一旦出现问题,必定要从别人身上找原因,挥手就打,抬脚就踹,总得把面子从这些老幼身上找回来才甘心。
柯暮霭今天就是要挑拨他爸和他大爷的关系,让他们流氓无赖狗咬狗一嘴毛才好:“爸,我不是不愿意把钱借给我大爷,毕竟他是你亲哥,我的亲大爷,就算我自己不吃不喝,大爷大娘张一回嘴,肯定是要借的,我只是替你可惜,咱们家开天辟地有这么一回钱,你还没享受着,昨天刚把存折拿回来,今天就分文不剩给人拿走,我就是不忿这个。”
柯永利一听他儿子这么说,顿觉面上有光,给他夹了三片香肠吃。
柯暮霭张口把鸡蛋吞了,小嘴油汪汪地,说得更快了:“我觉的吧,这钱应该分成两部分,得留下一半给爸享受,爸得买一件皮夹克,得是真皮的,我就看那个好看,再买一套呢子大衣,就像许文强的那种,再弄双军勾皮鞋,腰里头别个大哥大,那走出去多带劲啊,就算是村长遇见了,也得高看一眼。而且爸你爱喝酒,以后就不要再喝散酒了,这对身体不好,要喝就喝五粮液,一天一瓶,爸你再买一辆摩托车,就买那个幸福二五零,劲大,跑得还快,一溜烟就出去了……”
柯永胜两口子听着有点傻眼,赶紧出声阻止:“老二,咱们刚才可都说好了啊!”
柯永利却把筷子拍在桌上:“听你大侄儿把话说完,他不是没说不借你们么!”
“对,大爷你别着急,肯定借给你们的。”柯暮霭看柯永利听进去了,心里暗爽,“剩下那五万借给你,但大爷大娘您也知道咱们家的情况,你们是家大业大,水泥厂的大老板,咱们家可就十亩地,一年指着那万八斤苞米过日子,人都说劫富济贫,没有劫贫济富的,你们比我们家有钱,这次是一时周转不开,才来借钱的,你们也不能眼看着兄弟侄子破衣烂衫喝西北风,让县里头人也笑话你们,那五万块钱,就按一分利算。”
小爷不是好惹的 第004章 无赖
“啥?你还要利息!”张慧燕忍不住尖叫出来。
柯永利把眼睛一瞪:“怎么不能要利息了?送到银行还十年本利平呢!”他是个贪得无厌的,早先看着柯永胜西装革履的心里头各种羡慕嫉妒恨,方才谈的时候,虽然没有说利息,但柯永胜也答应每年给他打两百斤散白酒,十条红梅烟,这时候听儿子说有利息,顿时就又要变卦了。
柯暮霭很认真地说:“我听张大宝说他们家抬钱都是二分利,咱们是是在亲戚,二分利太高了,就算大爷一分利,五万块钱,一个月五百,一年六千,年底的时候交利息,如果不交的话,就算到下一年的本金里,还按一分利算,每年六千七百二,如果不还,第三年再填里,以此类推。”
他这一番话,登时把三个大人全都听傻了。
柯永胜两口子目瞪口呆,心想这小子成精了吧?才八岁,念二年级,就会算利息了。
柯永利想的则是,我儿子说得对啊!一年六千块钱利息,可比两百斤散酒加十条红梅烟多得多了,比我种地得到的还多,以后不用干活了,每年就这六千块钱就够我活了!
柯永胜强咽下一口气,瞪着一双因为喝酒而泛红的眼睛:“小霭,你这孩子心眼怎么都用到这上面了呢,难怪学习不好,看看你迅霆哥,什么时候像你算计过自己亲戚。”
柯暮霭根本不怕他:“我听我爸跟我妈说过,当初大爷你开灰场,我爷可是卖了不少老存箱给你出本钱,连祖传的小铜佛都卖掉了,那时候我爸还没跟我妈结婚,我爷那些钱是我爸和我爷共同挣来的,说起来,你那灰场里头也有我爸和我爷的一份,这么多年,你们家吃香的喝辣的,可曾想过还有个二兄弟在村里头吃糠咽菜?我长这么大,就吃过你们家两袋汤圆,还有我迅霆哥穿剩下不要的两包旧衣裳,我爸就喝过你几瓶酒,都不到你卖一天的水泥钱。”
柯永胜听柯暮霭说起当初开灰场出本钱的事,顿时暗道不好,他也了解自己兄弟是什么性格的,看过去时,顿时心里头一凉。
柯永利则脸上狂喜:真没想到,我大哥那水泥厂里竟然还有我一份呢!
张慧燕赶紧说:“老二,你别听你小霭小说,那水泥厂是你大哥自己开的,当初的钱算是跟老太爷借的,咱们打酒的跟提壶的要钱,一码是一码。”
柯永利也觉得这事有点扯,不过有这么由头,以后没钱了就可以去水泥厂闹,不管到哪,都有一份理说,现在不着急,还是先把利息的事情敲定:“那个以后再说,我就问你,大哥大嫂,这钱你们还借不借了?就按你们大侄儿的话说,五万块钱,一分利,年底交利息,你们要借,明天咱们就进城取钱,你们要不借,我就去找抬钱的放出去,二分利,给他让五厘我还有一分五呢。”
张慧燕登时急了:“老二你怎么能这样呢?刚才咱们不是都说好了么?”
柯永利把牛眼一瞪:“说好什么了?说好了就不能再说说?横竖就这么着了,你们借就借,不借就给我滚犊子,我他|妈还不伺候了呢!”他是翻脸不认人。
张慧燕被他凶狠的样子吓得一哆嗦,不敢再说话,只拿眼去看丈夫。
柯永胜也是没办法,他在外面养了三奶怀孕了,只说自己没地方安胎生产,扬言他要是不给安置个地方,她就要闹到厂里去,又正赶上年初时候厂子里出了事故,一个工人被机器把脑袋给打出个坑,家属正四处告状要赔偿呢,他的钱一时周转不开,如果不从柯永利这里借钱,就只能出去抬二分利抬钱了。
他因此犹豫再三,最终还是好言相劝:“老二你这是干什么?咱们亲哥们,打断骨头连着筋,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不就一分利么,我就当心疼兄弟,给你不就完了么?我给你七千一年!行不行?不过我现在缺口比较大,你得借我八万,两万块钱也够你花了,不就是大哥大么?回头我给你整一个,白给你,再给你弄个小轿车,那你开着多带劲哪,谁开那破摩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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