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爷不是好惹的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揽月妖姬
景云松在旁边听的也是满腔子的惊涛骇浪,郭镇东才十八岁,已经开始做生意了,柯迅霆才十九岁,已经有了自己的公司了,自己今年十四岁,除了学习好点……他原来的一直想着好好学习,将来考个好大学,找个好工作,现在想来,等自己到了他们这么大的年纪,应该在哪个高中里里埋头苦读,应该也是省重点高中过,但应该也不能拥有自己的事业。
柯暮霭只是在那里闷头苦吃,景云松推了推他,把嘴巴凑到柯暮霭耳边:“他们都有自己的事业了,木木,你有没有点羡慕和嫉妒啊?”
柯暮霭打了个嗝:“羡慕什么?嫉妒什么?我也有自己的事业啊,我小舅的锅炉厂就有我三层股份呢,其他的以后再说,我们现在连身份证都没有,弄出事业来也只能便宜我爸。”
景云松想了想,确实是如此,只好作罢,不过暗地里却变了心思,觉得自己不必非得死读书不可,而且在十八岁的时候,也要开始经营自己的买卖!
当天晚上,柯暮霭本要住客房,郭镇东却让他们都去自己的房间一起住,他的房间很大,床也很大,足够三四个半大孩子在上面打滚了,而且铺着现在很少见的席梦思床垫:“咱们兄弟今天都在这屋住,待会再在那边摆一张折叠床,大家玩到半夜,晚上还有夜宵,烛光夜宴,等玩累了就在这里睡,好好地放松一宿。”
柯迅霆皱眉:“我不习惯跟别人睡一张床,你还是给我腾一间客房吧。”
郭镇东点头:“那好吧,我待会就让阿姨给你收拾。”
夜幕降临,五个人在房间里只开夜灯,在床上或做或卧,倚着靠着,看着外面的夜空说话。
郭镇东捏着赵木果的脸蛋说:“你知不知道,果果,我可羡慕你了,一天无忧无虑的,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愁,永远也长不大似的。”
赵木果乐意让他捏,也不反抗,手里抱着一个布偶小海豚:“东东你家那么有钱,我二姨父还是主任,学习又好,还有什么烦心事呢?还羡慕我呢,我有什么好羡慕呢。”
柯暮霭看着好玩,也过来揪住他另一边的脸蛋,往郭镇东相反的方向拉扯:“东东羡慕你一天傻吃苶睡,万事都不放在心上,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我才没有傻吃苶睡呢,而且也不幼稚,我妈都说已经是个大孩子了。”
郭镇东笑着把他放开,转过去捏柯暮霭的脸:“你还说人家,你比他还小两岁,自己成天像个小老头似的,老气横秋,还说人家当哥哥的幼稚。”
景云松从后面把柯暮霭抱住,搂着他倒在自己怀里,躲过郭镇东的“魔爪”。
柯暮霭笑着说:“东哥有什么打算啊?以后有了好买卖,别忘了带着弟弟们一起发财啊。”
郭镇东一愣,随即很肯定地说:“那是一定的,我还没有什么正式的买卖,毕竟才刚到市里,先找机会对几次缝,试试水,趟路子,以后有钱了,哥不怕你多心,你们家是那么个情况,以后有用钱的地方,不管是上学还是吃饭,都尽管来跟哥说,我寻思咱们都是自家哥们,怎么也比外人强,等你们将来长大了,我的买卖做起来,你们要是愿意的话,就来帮我做……”
他虽然稳重老成,但毕竟才念高中,对未来充满了幻想和干劲,这番话说得,难免有些不甚妥当,不过感情确实也是最真挚的,他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想的,柯暮霭默默地领他的情。
小爷不是好惹的 第086章 后妈跑路
又是一年深秋,秋雨淅淅沥沥连着下了一个星期,到后来虽然住了雨,天还是阴沉。
乌云罩顶,白天也跟黑天似的,又赶上学校停电,老师就让大家买了蜡烛来点上,每个书桌上都立着一根白蜡烛,盈盈烛光里,同学们低头自习备课,倒是有些教堂般的肃穆。
慢班的学生不用备课,大家或者是画画,或者是练字,大多数都在闷头看小说。
走廊里静静的,忽然响起一声:“景云松,你妈找你。”
景云松的母亲是个妓女,拜当初柯凌霄和王爱民所赐,几乎整个学校都知道,这会都大家都以十分异样的目光向柯暮霭看过来。
柯暮霭心里咯噔一下,白玉环这时候来学校找景云松做什么?
这几年柯永利的日子每况愈下,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能从老许家抠出一份遗产来,只是涉案的三方你告我,我告你,你告他,好几个案子纠结在一起,不满意的再上诉,互相托关系走后门,官司打了好几年,到现在也没有个结果,钱反倒搭进去不少。
本来白玉环已经打定主意要走了,不过她的上个男人和上上个男人找到了她的踪迹,追到尾巴沟,要她赔钱,甚至好几次带人来要揍她,把她抓走,都被英雄无比的柯永利杀退,白玉环还要靠着柯永利这棵大树给她遮风挡雨,所以才一直没走。
听着走廊上的脚步声,柯暮霭悄悄从后门溜了出来,尾随娘两个来到楼梯拐角处偷听。
“妈,你来找我做什么?有什么话就快点说,我还要做卷子呢。”景云松的语气很不耐烦。
“别做卷子了,收拾收拾书包,马上跟我走。”白玉环的声音很凝重。
“跟你走?跟你去哪?”
“暂时我也想不到那么多,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不过今天一定得走,趁着那个瘪犊子去城里,咱们赶紧离开这里,到碾盘沟坐车去邻市,然后再坐火车……这次咱们走远点去,去南方。”
“不去!要走你自己走,我还要上学呢。”景云松说完就要转身回班级。
“你说什么?”白玉环的音调拔高,她拽住景云松,“你不跟我走?你是不是怪我,总带着你东家挪到西家……呜呜……”她说话带着哭腔,“你以为我愿意啊?你以为我不想找个本分的好好过一辈子么?但是你看我这些年遇到的这几个男人,哪有一个好饼?我一个女人,什么都不会,我带着你,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上学,我容易吗我?我不找个依靠,寡妇失业地……呜呜……”
“天底下单身母亲多了去了,不也都好好把儿子供养到大么?”
白玉环压抑地嘤嘤地哭:“我这些年带着你,我过的是什么日子?我命不好,你姥爷早早就死了,你姥也死了,我又没有个兄弟……”
“我不是有个舅么?”
“你那个舅,有还不如没有!就会吃喝嫖赌耍流氓,跟柯永利一个德行!你看看,那老瘪犊子给我打的,你看看,头上,脸上,后脑勺上还有个包呢,胳膊上,腿上都有,一不顺心就喝酒,喝完酒就打人,原来那个小瘪犊子在家,他还能去打,本来就该是他亲儿子受着的,现在都他妈落到我的头上,这种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了,松松,你赶紧收拾东西,咱们得到碾盘沟赶车。”
“你自己走吧,我不跟你走!”景云松说的话依然没有半分感情起伏。
白玉环怒了:“你个小王八犊子,你不跟我走,跟着他?他给你什么好了?我告诉你,我走了,你也落不着好,他得打死你!你听妈话……”
景云松不听他说,转身就走,白玉环伸手拽他,忽然间发现,儿子已经长大了,个头已经比自己还要高一点,胳膊粗的他一只手都抓不住,上面的肌肉紧绷绷的,她用尽力气去拧,也只能拧到一点肉皮,再看那眉眼气势,猛然间想起他的生父来,顿时吓了一跳,连退两步,等反应过来,景云松已经往班级走了,她紧走几步追上,抱住景云松的胳膊大哭:“儿子,妈错了,妈以后再也不找别的男人,就跟你到南方租个小房子,咱们娘两个相依为命,儿子啊,我把你拉扯这么大,你不能不管妈妈啊,妈妈除了你,再也没有其他的指望了……”
景云松站在楼梯上,把她抱着自己胳膊的手一点一点掰开:“你在银行里的存款,至少有二十万以上,虽然你这些年花了不少,但过去利息也高,这些钱足够你好好地活半辈子了,你要走,就走你的,不要拉上我,我再也不会跟你继续吃别人家的饭了。”
白玉环愣住了,随后神经质地尖声喊道:“不行!你今天必须跟我走!我是你亲妈,要带你走,是天经地义,谁都别想拦着!我这就去找你们老师!”
景云松笑了,那是一种翘起嘴角,淡淡的,很嘲讽的笑:“我敢打赌,木木现在肯定就在后边偷听呢,你说的这些他都听到了,如果他现在就去告诉他爸,他爸立刻打车回来,你觉得你能跑得了吗?你要是跑不了,他爸会不会打死你呢?”
柯永利当年把大哥大给卖了,不过他又去闹柯永胜,说那个大哥大是不知道经过了几手了,如何如何不好,说柯永胜故意糊弄他,逼着柯永胜又给他弄个bp机,虽然也是旧的,但是汉显的,这会柯永胜应该还没到县里,如果柯暮霭给他发个信息,说白玉环要离家逃走,他立刻杀回来,白玉环就死定了,非得被他打个半死,然后用铁链子像狗似的锁在家里不可。
想到这般情景,白玉环激灵灵打了个寒颤:“那小瘪犊子……那小瘪犊子……”
景云松轻轻把她的手掰开:“我还没有成年,也帮不了你什么,跟在你身边也是累赘,你身上有钱,足够你潇洒的了,等将来我成家立业,你过的穷了,再回来找我,我再养活你。”说完转身大步流星地往回走,转过楼梯拐角,看到一抹身影闪进四班的教室,他脸上露出浅笑。
看着儿子毫不犹豫地离开,白玉环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贴着墙壁瘫软在地上,怔了好半天,她才扶着暖气片站起来,抹干了眼泪,脸上露出狠绝的神色。
她重新又打车回到了尾巴沟,今天来的时候,她已经把家里现金和值钱的首饰都拿到手了,这回她又把小卖铺和村西家里翻了一遍,把电视机、洗衣机、缝纫机都拿出来卖,在村里住了这么多年,她也认识不少人,估摸着谁家能买,主动上门推销,比柯国光那个还大一号的黑白电视机五十块钱就买,双桶洗衣机一百块钱,缝纫机八十块钱,麻将桌二十块钱,能卖的一律清仓大甩卖。
平时跟他们家相熟的都很奇怪地问:“这是怎么着?日子不打算过了啊?”
白玉环撩了撩刘海,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这不,我们家用永利这两年都在跟碾盘沟的人打官司嘛,已经初步胜选,拿了几万块钱回来,后续还有,寻思不在这穷山沟里过了,咱们两口子去市里租个门面,开个小饭店,这不,他今天就进城看房子去了,我在家把能卖的东西都卖了,能出点钱是点钱嘛。”
大伙听了,暗地里骂柯永利走了狗屎运,嘴上都齐声说着恭喜恭喜。
柯永利的牌友小老景吊儿郎当地说:“嫂子以后发达了,可别忘了兄弟啊,搬家燎锅底,饭店开业都得给咱们信,到时候大家一起去贺喜。”
“一定的,一定的!”白玉环笑着回应,“小老景,这麻将桌你要不?二十块钱给你拿走,再搭你一副麻将,这桌子可是好木头,就算你不打麻将,拿回去当饭桌也是好的。”
小老景想了想:“十五块钱我就要。”
“就冲咱们这么多年的交情,给你拿走了!”白玉环十分豪爽地一挥手。
小老景高兴坏了,二十块钱就买一个麻将桌,还外搭一副麻将,要是去商店买,二十块钱连半副麻将牌都买不下来,这些可都是柯永利有钱时候买的,质量相当不错,他赶紧回家赶了马车过来拉桌子,生怕过了这村就没这个店了。
白玉环把两边家里能卖的东西全部低价变卖,桌子椅子,柜台板凳,麻将水壶,连饭碗都被她以三毛钱一个卖光,等屋子都搬空了,她照常锁了大门,出来打车往碾盘沟来,要从这里坐车,顺着国道去邻市。
她这边走的潇洒,那边小老景是个贪便宜没够的,给柯永利bp机发信息:“二哥不够意思,搬家这么大的事情都不告诉我,等回来要喝你一顿。”
正在市里拎着两条红塔山寻找送礼门路的柯永利bp机上显示这条汉字,还有些抓不着头脑,我什么时候搬家了?这个小老景,越来越会扯犊子了。
走了两步,越想越不对劲,他只是犯浑,却不是傻子,联系这阵子白玉环的两个前夫经常找上门来要债,白玉环的神色……他用大手一拍脑袋,叫了声不好,礼也不送了,急忙打车往回赶。
小爷不是好惹的 第087章 喋血校园
柯暮霭知道了白玉环要走的时候,就开始担忧,开始惆怅,白玉环跟柯永利在一起过了四年多,但两人并没有结婚证书,也就是说,一直处于“非法同居”的状态,法律上并没有直接的联系。农村很多人找后老伴,都是这个模式,以防止财产上的分割不清。
白玉环是景云松的法定监护人,她要带走景云松,是谁也阻拦不住的。
柯暮霭舍不得景云松,但是景云松现在只有十四岁,对这方面什么都不懂,虽然平时两人很亲密,对于他来说,应该也只是兄弟情谊居多,剩下的,应该是感激,基本上不会有他心里期盼的那种感情,所以郭镇东请客的时候,他才会心情不好,才会一口喝干一瓶啤酒,唱追求那首歌。
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和处理自己心里对景云松的感情。
当景云松干净利落地拒绝了白玉环之后,他悄悄松了口气,不过很快就又提了起来,白玉环就这么跑了,柯永利回来之后肯定得把气撒到景云松的身上,他能够想像得到柯永利的怒火,生气到顶点时候,凶神恶煞的样子。
他打定主意,等一放学,就和景云松赶紧去工厂找许乐阳,如果他身边还有一个不怕柯永利并且能够阻止他行凶的,就是许乐阳了,当初许乐阳才十六七岁大的时候就敢跟柯永利单挑,而且还占了上风,现在已经二十三,长得更加的壮实,而且在镇上经营的这几年,有了人脉,有了钱势,就跟不用怕柯永利了,先让景云松请假在家里多几天,自己想办法把柯永利给……
课堂上,他静静地出神思考,忽然听见一班那边传来一阵嘈杂,他吃了一惊,慌忙往外跑,刚到门口,就听见课桌在地上摩擦挪动倒地和柯永利的破锣嗓火山爆发一样的咒骂。
柯暮霭感觉自己的手脚都开始发抖,他没想到柯永利来的这样快!
到了一班门口,正看见景云松倒在讲台下面,脑袋下的地面上汪着殷红的鲜血。
柯永利一边喝骂,一边用脚去踢,景云松一动不动,已经没有了知觉。
柯暮霭感觉自己的血都凉了,抄起门后的铁锹就要不管不顾地冲过去,刚迈出一步立刻又顿住,把铁锹扔回原地,转身出了一班教室,三班四班的人都过来堵在前后门扒着看热闹,柯暮霭找到郝龙熙,说话都出了颤音:“郝哥,你帮我个忙,帮我个忙……”
郝龙熙紧紧抓着他的胳膊:“木木你别着急,我已经让人回班拿铁锹去了。”他以为柯暮霭要让他进去跟柯永利玩命。
柯暮霭摇了摇头,伸出手指:“第一,去找老师和校长,第二,大家一起喊警察来了,第三,帮我找电话给我小舅……要快!”
郝龙熙立刻找来小弟办事,派两个学生分别去找老师和打电话,柯暮霭顺兜掏出二十块钱分给他们,郝龙熙又带着剩下的人站在走廊里一起大声喊:“警察来了!警察来啦!”
有几个机灵的还对口喊:“杀人犯就在里面,警察叔叔快点毙了他!”
“我靠,是武警,特警!把机关枪都拿来了!”
屋里屋外都是学生,堵得水泄不通,嚷成一片。
柯永利听说警察来了,还拿着机关枪,也吓了一跳,又听人喊杀人犯,条件反射地住了手,看地上的景云松满头鲜血,躺在那里一动不动,心里惊怕,他刚才急忙忙从市里赶回来,到家里一看,早已经都让人给搬空了,连饭碗暖壶都不见了,可谓是家徒四壁,气得跳脚,跟左右邻居一打听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心想白玉环要走肯定得带着景云松,连忙又打车赶来学校,没找到白玉环,进门就把景云松给打了。
如果真把人打死,那可是要被枪毙的!柯永利色厉内荏地喊:“警察来了又怎么样?他妈嫁给我,他就是我儿子,老子打儿子天经地义!”他用手向贴在教室另一头的学生们一指,“你们少他妈多管闲事,我的儿子,就算打死了,也是国法都管不着!再说这小逼崽子的破鞋妈把老子家都搬空了,母债子偿,我就算打死了他,也是应该……”
说这么几句话的功夫,老师们急忙忙赶过来,一班的班主任杨广安一马当先,进门一看,差点晕过去,赶紧过去看景云松情况,见还有气,才略放下心,指着柯永利:“你干什么打人?你到底是谁啊?”
景云松升初中的钱是柯暮霭拿的,家长会是许乐阳来的,老师根本不认识柯永利。
柯永利把眼睛一瞪:“我是他老子!你个老|逼|蹬少管闲事,这破学我们不念了,等回家我再饱饱削他一顿!”他看杨老师去探景云松鼻息的情况,知道人没被他打死,心里又有了底,在他看来,自己儿子,只要不打死了,怎么收拾都不为过,说着伸手过来把杨老师推开,伸手揪住景云松的衣领就往外拖。
杨老师年纪大了,被他推了个坐堆,一时竟然没法起来,好在学校的校长,教导主任,和其他老师都赶到了,一群人围过来往下抢人。
柯永利哪里肯放,他还指望从景云松嘴里逼问出白玉环的去处呢,这会抓住了人死不放手,他力气又大,下手又狠,这些老师哪里是他的对手,被他强行杀出一条血路,拎着景云松走出教学楼来到院里,迈开大步往校门外头就跑,回头恐吓:“你们再敢追我,我拿刀把你们一个个都宰了!草你们血妈的,多管闲事!”又恶狠狠地向教导主任吼,“我把你们家柴禾垛给你点着!找几个哥们,把你女儿给你轮了!赶紧滚他妈王八犊子!”
面对这等凶人,就算是男老师也不由地胆怯,只能一面派人去找警察,一边经可能地劝说。
柯永利才不听他们的劝,快步走向大门口,忽然校门前的马路上急忙忙开来一辆半截美,带着刺耳的刹车声停在校门口,车门打开,许乐阳从里面下来,直奔柯永利杀来。
柯永利见到他出现,也是愣了愣,如果平时遇到,他也不怕,只是现在手里拎着一个人,后面还有那么多的追兵,气势上不由得胆怯:“你要干什么?告诉你今天这事跟你没关系,我打的是我后老板的儿子,他又不是你外甥……”
许乐阳根本不听他说什么,一个进步跳过来,右拳直捣柯永利的鼻子。
柯永利外头躲闪,被铁拳砸在眼眶上,当场打了个倒仰,脑袋发晕,脚下踉跄,还没等缓过劲来,肚子上就挨了许乐阳一脚,这回直接来了个仰八叉,连抓着景云松的手都松开了。
许乐阳抱住景云松,左手兜在脑后,浸了满手鲜血,也是吓了一跳,赶紧要抱着景云松上车去医院,柯永利不依不饶:“你他妈把我儿子放下!”
许乐阳只得先把景云松放在地上,转回身去跟柯永利大战八百回合,柯永利力气大,许乐阳比他力气更大,而且当年他们俩就是平手,如今许乐阳越长越壮,柯永利却是酒色过度,此消彼长之下,哪里还是许乐阳的对手,作为一个流氓,他所依仗的无非就是下手比别人狠罢了,正常人拿着板砖,等闲并不敢往对方头上砸,他敢,正常人拿着刀,不敢随便往别人胸口上扎,他敢。
但是今天许乐阳下手也毫不留情,且不说这些年柯永利总打自己的姐姐和外甥,有好几次都给打得要没气了,如果不是他总打人,姐姐也不至于就非得红杏出墙,要跟人私奔,白白死了不说,还在十里八乡落下个搞破鞋的恶名。
这三年多的时间里,景云松都是跟他住在一起,虽然说自己外甥稳重老成,但毕竟年纪太小,他看到的更多的是景云松对自己外甥的照顾和护持,学习好,人也乖巧,放学回家,家务活都抢着干,可以说,许乐阳在心里已经把俩孩子当成自己儿子看,也确实是当儿子养活,现在景云松被打成这样,他哪能不急,哪能不怒?心里头想着今天豁出去把他打死,自己只算过失伤人,几遍进了监狱把牢底坐穿,这两年攒下的钱也足够两个孩子长大成人了,不然的话留着这个祸害,两个孩子将会永无宁日,因此出手也再无顾忌。
两人刚开始还是一圈我一脚,打着打着就撕扯到一处,在地上从东滚到西,再从西滚到东,最后许乐阳把柯永利骑到身子底下,抡起拳头对着脸上狂擂狠打:“我让你打我姐!我让你打我外甥!我让你打松松!你个人渣!败类!臭流氓!草你妈的!”
他每骂一句,就打下去一拳,第一下就把柯永利的鼻梁骨打碎,第二拳把门牙打掉,第三拳满脸开花,连着打了十几拳,柯永利满脸是血,连挣扎的力气的幅度都减弱了。
柯暮霭跑出来抱住许乐阳的胳膊:“小舅,别打了!小舅!别打了!”他也哭着,“快想办法把松松送医院吧。”
小爷不是好惹的 第088章 十年不够
这时候虽然有了急救电话,但在这种远离大城市的村镇,等到救护车来一切就都晚了。
许乐阳抱着景云松上了自己的半截美,拉着柯暮霭,先到镇卫生所进行简单的止血包扎,然后开车火速往县里赶,初步诊断为颅骨出现裂纹,县医院条件有限,不过这里毕竟有医有药,许乐阳的小车不适合转移病人,否则容易导致病情加重,只能在这里等待市医院的救护车。
从市里到县里的这段路程虽然很长,但道路修得畅通平坦,救护车用了将近四十分钟赶到,看着白衣护士下车把景云松抬到车上,柯暮霭腿都软了,许乐阳抱着他,低声说:“木木别怕,松松不会有事的,大夫说只是有裂纹……”
柯暮霭一边点头,眼泪一边往下掉,不受控制地,啪哒啪哒,掉个不停。
救护车在前,许乐阳开车载着景云松在后面,一直跟到市里,住进了省医科大学附属二院,算是这个城市里排名前三的医院了,景云松被推进手术室,柯暮霭跟许乐阳坐在外面焦急地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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